其實我們早該明白,真正饑渴的是自已的心。
她再也逃不掉了嗎?水晶被囚禁在帳篷裡,雙手被繩子反綁在身後,只能等待即將到來的懲罰。
“水晶,你還好吧?”布簾被掀起,露出莉絲擔憂的年輕臉孔。“老天,他們怎麼把你綁成這個樣子?”
莉絲將水晶從軟塌上扶起,即使心有不忍,仍不敢擅自將水晶身上的繩索解開,在沙漠中任何人都寧願選擇死亡,也不願意觸怒沙漠之王。
“我沒事,你別為我擔心。”水晶反而安慰她道。
“那兩個人怎麼樣?他們還活著嗎?”
“水晶,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情擔心別人?”莉絲無奈地歎氣,扶起水晶讓她靠著自己,喂她喝了幾口水。
“我沒事。你有沒有聽到什麼消息?他們是不是帶回兩個陌生人?”她想起仇翼被凱裡狠狠抽了一鞭,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莉絲,幫我一個忙,幫我送藥給那兩個人,他們是我的朋友,我不想連累他們。”
“水晶,你就別管他們了,這一次你闖的禍還不夠大嗎?”莉絲搖搖頭勸說這,她聽別人說這一次水晶不但幫助一名男子冒充沙漠之王,甚至還准備和那個人一起逃走。
“莉絲,拜托你,我沒有時間和你爭論,就算是幫我最後一個忙,送藥給那兩個人,我只能拜托你了!”水晶懇求道。她不知道凱裡到底會如何處置仇翼兩人,但是她很明白就算凱裡不打算殺他們,也不會好心地給仇翼治療鞭傷的藥。
“好吧!可是你怎麼辦?”她喜歡水晶,卻也知道這一次她的好友闖下大禍了。不知道沙漠之王會怎麼處罰她?!
“我沒有關系,你快點去,自己小心點,別讓人發現了。”水晶勉強露出一抹笑。“不知道我將藥收在哪裡,一切就拜托你了。”
莉絲點點頭,依依不捨地離開了帳篷。
水晶輕吁一口氣,她現在只希望那兩人都平安度過此事。至於自己要接受怎麼樣的懲罰,她已經不在乎了,最多就是賠上她這一條命!早在她選擇了逃離這裡的時候,她的心裡已經有了最壞的打算。
你無法背叛、也無法完全忠誠,為什麼?這是凱裡的疑問,也是她自己的疑問,她到底讓自己陷入了什麼樣的困境?
水晶抬起頭,不知不覺間天己經黑了,沙漠裡晝夜的更替不但明顯而且非常快速,不一會兒,帳篷內除了那一盞油燈透著昏黃外,其余的地方己經陷入了全然的黑暗之中。
帳篷外傳來了極輕極緩的腳步聲,那是凱裡!從很久以前開始,只要他在自己的附近,她就能辨認出來,甚至不用出聲,他的存在感就像是沉重的石子,壓得她幾乎要透不過氣來。
布簾被緩緩掀起,在不甚明亮的燭光下,凱裡一雙黑色的眼瞳仍是亮得出奇。他習慣用那一雙可以隱藏情緒的眼眸斜睇她;窺探她的情緒、揣測她的心思,甚至是享受她的恐懼
水晶干脆閉上眼睛,徹底地逃避他的一切。
她聽到凱裡在黑暗中發出一聲冷笑,下一秒,他己經來到她的面前,屬於他身上特有的煙草和一股干爽的氣味彌漫在鼻間,他似乎又貼近了一些,平穩的呼吸戲謔地落在她的臉頰邊。
“為什麼閉上眼睛?是想激怒我,還是想求我放過你?”他淡笑著開口,伸手來到水晶的背後,在觸碰到仍舊綁得死緊的繩結後道:“沒有任何掙扎的跡象?是因為你認罪了,還是你知道根本逃不出我的手掌心,恩?”
凱裡將水晶面朝下壓倒在軟塌上,輕松地解開束縛著她的繩索,在雙手重新獲得自由後,水晶翻身就想離開,直覺地想要避開和凱裡過於親暱的接觸。
“別急著走。”他伸手一按,壓住她長及臀部、披散在軟塌上的黑發。將水晶整個人困在軟塌和自己的身子之間,凱裡可以惑覺到她的身子在下一秒變得極為僵硬。
“那個叫仇翼的男人告訴我,他在暗巷裡救起奄奄一息的你。你是什麼時候被蠍子蟄傷的,傷口在哪裡?”
“傷口早就好了。”水晶冷淡地應道,撐起手臂又想從軟塌中起身。
“在哪裡?”凱裡一手壓住她,另一只手跟著探入她的衣衫裡。
“你要干什麼?”水晶尖銳地倒抽一口氣。
“告訴我傷口在哪裡,不然我就自己找。”凱裡探入的大掌一頓,跟著低下頭,以不懷好意的男音在她耳邊低聲問道。
水晶背對著他低聲咒罵,但是她知道凱裡是那種說得出做得到的人,如果她不說出傷口的位置,只怕他真的會扒光自己,就為了找到那個現在只剩下幾公分不到的傷口。
她現在真恨死那只毒蠍了,略過了手臂腳踝不選,偏偏在她的大腿處咬了一口,現在她根本無法選擇是要讓凱裡看自己的大腿,還是讓他那一雙毫無節制的手摸過自己的全身,不管選擇了哪一項,她相信自己都會因此羞愧而死的。
“水晶,我的耐性有限。”她衣衫裡的大掌開始不安分地移動。
“大腿!在我右邊的大腿!”水晶將臉埋進軟塌裡。老天!拜托讓她在此刻昏死過去吧!這樣她就不用接受這種非人的折磨。
凱裡得到答案後,大掌戀戀不捨地離開她光裸的背部,跟著來到新的目標。水晶扭動著身子想掙扎,卻被不耐煩的凱裡以手將她制住,在拉扯間撕地一聲將她身上的薄紗扯下了大片。
“不要動!”凱呈低聲警告道。他空出的一只手來到她的腰際,修長的男性指尖順著身邊的曲線來到修長的雙腿,最後覆上右邊大腿外側的肌膚,被毒蠍螫傷的刀子在經過消毒和血清的治療後現出只留下了淡淡的紅腫。
“替你治療的是哪個庸醫?給我他的名字。”傷口上仍未消退的紅腫,顯示出那個醫生並沒有用最好的藥物治療水晶,凱裡微微蹙起了眉心。
“我不知道。”水晶看到他眼中的殘忍,亦知道他內心的打算。
凱裡從懷中掏出一只小瓶子,以指尖沾了一些瓶內透明的藥膏,將它均勻地抹在傷口上。水晶直覺地想將腿縮起,但凱裡一手將她牢牢扣住,執意以輕柔的動作為她的傷口上藥。
“先賞我鞭子再替我抹藥?你的興趣還真是低級,不過至少我可以確定哪一天我要是死在你的手下,身邊一定會有很多陪葬品。”水晶辛辣地諷刺他。方才他賞的那一鞭還在隱隱作痛,現在卻假好心地關懷她早就快好的傷口,她永遠也弄不懂凱裡在想什麼。
“你是在暗示我背部也需要上藥嗎?”他不懷好意地笑,在她還來不及出聲阻止的時候“刷”一聲將她背後的薄紗也扯破了。
“你”水晶低咒出聲,這下子她連逃跑都不能了,背後傳來的冰冷表示她的衣服已經被凱裡毀掉了。要是她現在起身,一定會春光外洩了。
“疼嗎?”他低喃。粗糙的大掌撫上她光滑的裸背,直到確定上面仍舊是完美無瑕的、他才滿意地抽手。凱裡自小就擅長使鞭,自然知道要怎麼用力,之前卷住水晶的那一鞭,只會讓她感到疼,卻不會留下任何痕跡。
“我沒事。”水晶又掙扎著想起身,不習慣兩人之問那種暖昧不明的親暱。
“我既然可以在你背上留下鞭痕,自然也可以消除它。”凱裡壓住她喃喃低語,帶著熱力的大掌開始在光裸的背上緩慢摩挲。
“背並不是那麼痛,不用你替我——啊!”溫熱的氣息拂過她的背脊,凱裡的唇突然吻上她的背,讓她不由自主地輕喘出聲。“別”
“為什麼不?我說了你的背需要處理。”凱裡的低笑聲在她耳邊響起,伸手將她的長發撥到一旁,她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香氣,接著感覺到一股冰涼的液體自背上泛,開
“這是?”按缶忍不住好奇地問道。這種香氣聞起來似乎是某種精油,但是其中還有一股濃烈但她無法辨認的香氣。
凱裡並沒有回答,只是以手不停地揉搓按摩,充分地讓精油滲入她的皮膚內,他的手勁和力量拿捏得剛剛好,加上具有安撫神經功效的香氣,不一會兒水晶己經忘記了抵抗一事,整個人舒服地就快要睡著了。
直到帶有熱力的男性手掌繼續往腰部以下滑去,她才受驚醒來,直覺地翻身想阻止他,雙手按壓著殘破不全的布料試圖遮住自己。
“你要干什麼?”她警戒地問道。
“為你上藥。”凱裡咧嘴一笑,目光在接觸到水晶胸前掩蓋不住的豐盈時,眼眸變得更濃黑了。
“我是一個背叛者。”她提醒凱裡道,她知道凱裡對反叛者向來是不留情的。
“你是一個女人,我的女人,如此而已。”凱裡好整以暇地半躺在軟塌上,他的身子剛好阻擋住她可以逃走的路線。
水晶美麗的臉上染起一層暈紅,不由自主地想起凱裡上一次在綠洲蠻橫的掠奪,他己經如願地得到她的身子,還徹底地羞辱了自己,他到底還要怎麼樣?派了一大堆人馬親自將她抓回,只是為了要再一次傷害她嗎?
“放仇翼他們走,這整件事是我自己做的,不要扯上其他人。”
“我要是再從你口中聽到一次他的名字,我就將他吊在沙漠裡活活曬死,你知道我從不開玩笑。”很好!才短短不到五天的相處,她似乎很在乎那個叫仇翼的人,或許他剛才不該放走他的!
“你”水晶緊咬著下唇忍住想對他咆哮的行動,她明白說得更多只是會讓她的新朋友陷入更危險的情形。
“取悅我。”凱裡盯著她半晌,嘴角突然揚起道。“將你自己心甘情願地給我,或許我可以考慮饒他不死。”
水晶不敢置信地抬頭,雙頰像是被火燒似地在下一秒變得火辣辣的。
仇翼是她的救命恩人,是他救起了奄奄一息的自己,而且他是無辜的,若不是她想出這個冒充沙漠之王的主意,仇翼就不會有今天的危機水晶不停地說服自己,但是要取悅凱裡?!這這根本不是強人所難啊!
“我的耐性有限。”他懶洋洋地提醒道。
水晶的腦海已經亂成一片了,她下意識地又將胸前的衣服抓得更牢,以極輕的聲音道:“我我不知道該怎麼做”
話還沒說完,下一秒她已經被一股強大的力量定在凱裡身下,她有些慌亂地仰頭,不料卻看入凱裡那一雙閃著怒意和暴戾的黑眸裡。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為了一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男人,你當真可以將自己當成後宮的女人那樣服侍我?”凱裡俊臉陰霾不己。他是要她的心甘情願,也一直篤定自己會得到水晶的徹底臣服,卻沒想到她的心甘情願全是為了救另一個男人的命!她竟然敢!
“你到底要怎麼樣?”水晶疲憊地閉上眼,感覺到凱裡兩只手緊緊鎖住她的脖子,一臉想捏死她的殘酷模樣。似乎不管她做了什麼都會激怒他,那干脆就閉目待死,讓凱裡一把捏死她算了。
“既然你不知道怎麼開始,讓我來教你”他熾熱的氣息噴在她的臉頰上,不管她心裡想的是誰,她這一輩子只能是他的人!
凱裡手一揚將她身上破損的衣服扔到地上,大掌握住她纖細的腰身低喃道:“你剛才辨識不出的氣味,就叫做龍涎香,一種會讓男人發狂的味道。”
凱裡將剛才那一瓶精油盡數倒在水晶的身上,不一會兒香氣四溢,空氣中充滿了一股濃烈且充滿情欲的香氣。
“啊!”她驚喘出聲,因為他的大掌己經來到自己赤裸的身上,凱裡將潤滑的精油抹在她的身體上,帶著熱力的指尖開始催動情欲的魔咒
歡娛、昏眩,低喘與嬌吟交替著,直到一陣猛烈的快感同時襲上兩人,凱裡摟緊了她的身子,又一次在她體內傾瀉所有。
額頭抵著她汗濕的眉心,直到彼此紊亂的氣息平穩後,凱裡才抽離她的身子,以一件白色袍子遮住她的赤裸,冷冷笑道:“如果你再逃一次,我保證會給你一些終生難忘的。”
水晶面無表情,凱裡將她的臉轉回面向自己,熾烈的氣息與冰冷的言語形成最強烈的對比,大掌托住她的下巴,嘴角揚起,一抹森殘的笑。
“想知道我為什麼不殺你?因為我對你的身子還沒有膩。”他露出無聲的笑,大掌探入她的衣襟,掠住她的豐白乳峰,欣常她的窘困和難堪。“無法獻上你的忠心,那就和那些後宮的女人一樣,學學怎麼取悅我,試著僳住你自己的腦袋。”是因為迷戀她的身子,聽以自己始終無法痛下殺手嗎?
水晶緊閉上眼,微顫的眼睫洩漏了些許的恐懼。凱裡低笑出聲,以一種祥和的笑容同樣詭魅的溫柔聲音開口道:“你要是再逃一次,不只是你,全後宮的人都會和你一起陪葬,你聽明白了嗎?”
凱裡跟著從軟塌中起身,披上一件衣服,等水晶穿好了長袍後才從帳外招來一名僕人道:“將她送回後宮軟禁起來,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准靠近。”
他回頭看了一眼水晶,最後像是不願意改變主意似地再次轉回頭。
“好好看著她;要是她再失蹤一次,你們每一個人就等著晾在沙漠裡喂毒蠍吧!”冷冷地扔下這一句威脅,凱裡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帳篷。
水晶已經到了可以影響他的程度,那麼她在自己的身邊就是一種危險。不該是這樣的!他必須好好理清水晶存在的位置,再做出正確的決定。
凱裡命令僕人將馬牽來,在騎上馬准備離開的時候,他遠遠看見兩、三個僕人從帳篷裡將水晶帶出,她及腰的長發在風中飛揚,纖細的身子看起來異樣地荏弱,即使兩個人之間有一段距離,但是凱裡仍然看到她臉上那一抹落寞的表情。像是感應到他的凝望,水晶也抬眼往這個方向看來。
她見到凱裡騎在馬上,仍舊以一種王者之尊的邪佞地望著她,水晶別開眼,將頭垂成一種無動於衷的姿態。終究,她是逃不開凱裡的。
她無法背叛也無法絕對忠誠,這樣的自己,注定了永恆的沉淪
一直到水晶被帶上了吉普車,凱裡才收回視線,他輕喝一聲策馬離開,揚起了滾滾黃沙。
遠遠的天邊,突如其然地刮起一陣狂風,漫天飛揚的風沙,像是要卷走天地萬物那樣地呼嘯著,狂暴得像是要掀起一場毀天滅地的動搖,狂亂得一如兩顆同樣動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