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豪華房車停在東區這家五星級飯店門口時,夏-兒臉上不禁浮現一抹遲疑的神情,不知道自己到底該不該與司徒燁一起出現在公共場合。
「下車。」司徒燁早已經先一步下車,極為紳士地伸出手等待著!但精明的黑眸已經威脅地瞇起,警告夏-兒不要耍花樣。
已經沒有退路了-兒在心中這樣告訴自己!緊張地咬著下唇、將手遞給了司徒燁,任由他以瀟灑的姿勢將自己攬人懷中。
「我們要去的是酒宴,不是死刑場。」司徒燁低頭在她的耳邊嘲弄,環在她腰際的手掌一系,將她又扯近了一些,遠遠看過去,就像是一對熱戀中的男女一般親密-
兒在他的伴護下走進飯店大廳,沿途遇見的人都忍不住多看他們幾眼;-兒一身紫色的禮服將她的肌膚櫬得更加雪白,美麗的容貌配上脫俗的氣質,而身旁的司徒燁擁有高大的身材與俊朗的面孔,兩人受對的外型看起來再適合不過了。
「我不會逃走,你……你的手不用握得這麼緊。」他的掌心傳遞著熱力,再加上旁人的注目禮,讓-兒感到不自在極了。
「我是你的男伴,不是嗎?」司徒燁挑眉提醒,帶著她走進電梯,按下了通往宴會廳的按鈕,這才轉頭說道:「你臉色蒼白得像鬼,這樣可不好,別忘了你今晚可是代表夏氏財團!要是你一整個晚上都是這樣死氣沉沉的模樣,說不走馬上就會傳出公司即將倒閉的流言哩!」
「你……」他惡劣的書自語讓這兒忍不住瞪視他,雙頰也因為怒氣泛起了些許的暈紅。
「當」一聲,電梯門緩緩地打開了。
「這樣好多了。」司徒燁似笑非笑地斜觀她一眼,將手重新放到她的腰上,攬著她緩慢走出了電梯。
***
還未踏進宴會廳,-兒就聽到裡面流瀉出來人磬沸騰的聲音!伴隨著高雅的樂隊奏樂,不由得勾起了-兒過往的記憶;當爸爸還在世的時候,偶爾她會陪著爸爸來參加這種商場應酬,由於她不喜歡喧鬧吵雜的宴會,更不喜歡商場人士之間公式化的應酬,所以向來心疼女兒的夏承堯,若非必要絕不會讓-兒參加,就算她出席了宴會!也會任由她安靜地待在角落。
「人不舒服嗎?」司徒燁感受到她情緒上的變化,還有眼角欲滴落的淚水,於是身子一側,伸出手以指尖輕柔揩去她濕潤的眼角。「人死不能復生,你不要太難過了。」
司徒燁突如其來的溫柔讓-兒一愣,直覺地抬起頭望著他,在他向來冷酷的雙眸中,她居然看到了一絲的不捨和憐惜?!是自己看錯了嗎?還是他真的在同情自己?
「你……」-兒胸口一震,心再次被他反復無常的行為給攪亂了。
「燁?!」就在這個時候,一聲高亢的女音打斷了司徒燁與-兒之間的凝望,接著,一抹身影伴隨著濃烈的香風迅速地出現在他們的面前。
「-兒,是你!你為什麼也來了?」穿著一身金色禮服,臉上化著最流行彩妝的正是任妙如。她大老遠就看到司徒燁走進會場,也看到他帶了一個女人進來,她幾乎是從會場的另一端直奔而來,卻怎麼也想不到燁身邊的人會是夏-兒,她今生最大的敵手!
「你不是還在服喪期間?就這麼大搖大擺地出來享受,不怕夏伯父地下有知,連死了都不寧靜?」看到夏-兒依靠在司徒燁的身邊,任妙如一雙眼幾乎要噴出火焰,惡毒的字眼立刻從兩片火紅的嘴唇中射出。
「是我要-兒陪我來的。」司徒燁感覺到身邊的-兒氣得渾身發顫,嘴角嚴厲地抿起,下意識地就接口說道:「我剛從紐約回來,急奢想知道這裡的商場宴會和美國有什麼不同,既然我和-兒兩家曾經是世交,所以我就請她邀請我一起來,怎麼,參加一場小小的宴會不需要你的批准吧?!」
「燁!你怎麼這麼說?」任妙如的臉一陣青白,連忙堆起笑臉道:「我的意思是,-兒還在服喪,參加宴會這種小事告訴我一聲,我也可以帶你來!我們也是世交,你沒忘記吧?當初你和司徒伯伯能到紐約!我爸爸可是出了不少力呢!」
自從她對司徒燁一見鍾情之後,任妙如早就纏著自己的父親打聽所有司徒家的事情,當她知道自己的父親當年曾經協助司徒父子逃到紐約這件事之後,她的心中頓時燃起了更多的期望。
再怎麼說,他們也算是司徒家的恩人,只要她先纏上司徒燁,在眾人面前造成他們在談戀愛的假象,跟著再要自己的父親暗示司徒燁娶她報恩,如此一來自己就能成為司徒燁的妻子了!
「喔,是嗎?」司徒燁扯出冷淡的笑,自然明白任妙如在打什麼主意。笑話,就算真要報恩,他寧願分出自己在紐約的產業給任伯父,也不會沾惹上任妙如這樣的女人。
「當然!你從紐約回來,我和爸爸是最高興的人!」任妙如拉住司徒燁的手討好道。「跟我來,爸爸在那一邊,我來替你引見一些商場上的人。」
任妙如說完後,還以極度挑-的目光看向-兒,看她是不是敢抗拒。但後者只是無所謂地垂著頭,彷-只是舞台劇中的觀眾,絲毫不想參與這場無聊的鬧劇。
「也好。」司徒燁松開了-兒,對著任妙如魅惑一笑。據他調查得知,任氏在商場上同樣擁有呼風喚雨的本領,那麼他的確沒必要在此時得罪任氏的任何一個人。
「-兒,因為你還在服喪!就原諒我無法招待你-!」任妙如不忘回頭扔下這樣一句!像是一只驕傲的孔雀般,挽著司徒燁的手臂揚長而去。
等到司徒燁和任妙如的腳步聲再也聽不見之後!-兒才緩緩地抬起頭,她環視了喧鬧的會場一圈,最後選擇了一個最不起眼的角落!視而不見地望著前方的某一點!沉默地希望這個夜晚能快點過去……「美麗的小姐,一個人在角落不會無聊嗎?」還不到十分鍾,一名操著歐洲腔英語的外國男子來到她的面前,微笑地遞給她一杯雞尾酒。
「不用了,謝謝。」-兒搖搖頭微笑拒絕。從對方的口音,她判定對方應該是法國人,也唯有這種天生帶著浪漫細胞的法國人,才會不忘在商場宴會上向女人搭訕。
「不喝酒?還是不喝雞尾酒?」男子很有風度地聳肩.卻沒有退卻的打算,他站在-兒的旁邊,轉頭欣賞她精致美麗的側臉。「我從法國來,這是第一次參加宴會!你不會這麼殘忍、連與你聊天的機會都不給我吧?」
「歡迎你,可惜我不是宴會的主人,無法招待你。」-兒開口隨意敷衍。她的心情很亂,根本不想和任何人說話!更不想做國民外交!
他似乎又說了些什麼!但是-兒已經聽不進去了。她的視線隨意在宴會中-走,而當她發現到司徒燁的身影時,就像是被吸引住的磁鐵一般,再也無法將自己的視線移開……在人群之中,他就像是一個發光體,高大的身影、漫不經心的笑容,能吸引住所有人的視線,即便是他們之間距離遙遠,但她卻像是能聽見他以那種低醇雅致的嗓音說話!輕易地迷惑所有女人的心。
「該死!」看到他低頭在任妙如的耳邊說了些什麼、惹得她全身抖動嬌笑不已的時候,-見忍不住咒罵出聲,而後隨即脹紅了臉,因為她突然的咒罵讓身旁的那名男子一陣錯愕!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對不起,是我自己心情不好,與你無關。」她誠心地道歉。她到底是怎麼了?司徒燁不管做什麼、或是要和誰在一起都不關地的事,不是嗎?
「沒關系,我知道一個能讓美人開心的方法。」褐發的法國男子神秘一笑。「等等我,我馬上回來。」-
兒雖然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但是反正她也不想移動,於是依舊待在原來的位置,無聊地凝視著前方,直到法國男子去而復返。
「瞧!這是黑色的珍珠,能讓所有人都開心的點心!」他從身後拿出一個托盤,上面擺著各式各樣的魚子醬!還有各種不同顏色的酒杯。
「我不喜歡魚子醬,謝謝你的好意。」夏-兒不好意思地搖頭,對於這種魚腥味重的食物;她實在無法-出它珍貴的價值。
「你之前不喜歡,那一定是因為沒有人教過你正確的方法。」他優雅地行了一個禮。「我叫皮耶,希望我有榮幸介紹你認識這道我故鄉中最珍貴的美食。」
望著皮耶友善的笑容,-兒實在不忍心再拒絕他。反正在宴會上也沒有其他的事情,不如就試試看吧!
「既然你誠摯的邀請,再拒絕就是我失禮了。」-兒露出淡淡的笑,不再抗拒他。
「你一定不會失望的。」皮耶拉著-兒坐到附近一張椅子,先將手上的托盤放到附近的平台上,跟著說道:「第一種品-魚子醬,也是最適合的品-方式,就是配上伏特加。」
他熟練地以茶匙舀起魚子醬,放在一個圓形的薄烤餅上,先遞給-兒一小杯透明的伏特加,再將魚子醬遞給她。「這是BELUGA?魚子醬,配上伏特加!可以帶出一股奶油和梭果香。」-
兒半信半疑地接過!將薄烤餅放入口中咀嚼,跟著喝下那一杯伏特加酒!當她咀嚼半天吞-入喉的時候,果然感覺到一股微甜、帶著杏仁香的氣味從口中蔓延開來。
看到-兒露出驚喜的表情,皮耶再次說道:「瞧!我沒有騙你吧!再試試這種,這是海鱸魚的薄片,配上山蘿卜、橙汁和橄欖油!味道又不一樣。」
他將新口味的魚子醬遞給-兒,同時為她換上一杯沒有甜味的香檳。
「這是具有海鹽味的SEVRUG魚子醬。味道比較重!但-起來又是另一種不同的風味!」皮耶笑著介紹另外一種。
就這樣,在他善意的介紹興推薦下,-兒品-了一道又一道不同風味的魚子醬,從冷食到熱食的料理,佐以香檳或是伏特加,在不知不覺中,她的雙臉已經被酒精帶出了嬌-的暈紅。
「我不行了!再品-下去我都要喝醉了!」-兒搖手。她向來不勝酒力!開始覺得有些頭暈目眩了。
「試試最後一種就好了。」皮耶直接將魚子醬放入銀色茶匙,遞到-兒的面前道:「這是最能-出高貴魚子醬的方法,來,我-你,等魚子醬入口之後,用舌尖將魚子醬頂到上顎、再以這股力道擠碎它,你會聽到輕微的脆裂聲,然後感覺到香味慢慢地散發出來……」
由於-兒已經半帶著醉意,於是聽話地張口將魚子醬吞下,甚至依照他的方式將它項到上顎,像個再認真不過的學生。
「感覺到了嗎?」皮耶忍不住靠近她身邊,細聞她身邊的淡淡香氣。她真是自己見過最迷人的女人了,具有東方女子獨特的細致與美麗,尤其酒精帶出了她美麗的風情.讓他忍不住想一親芳澤……就在皮耶低下頭想偷香的時候,眼前的-兒卻突然不見了!
皮耶錯愕地轉身回頭,驚見原本坐在椅子上的美人,瞬間到了一個高大男子的懷中。
「你是誰?」皮耶皺眉,怒瞪著眼前高大而面色不善的男子。
「我是她今晚的男伴,時間不早了,我該護送她回去了。」
說話的是司徒燁,當他結束一些公式化的應酬,在宴會中找尋-兒的時候,就看到她和眼前這個流裹流氣的男子有說有笑,他不停地-她某些東西,而她則是笑箸接受所有的一切。
這個景象不但刺目,而且讓他感到異常憤怒,如果不是自己自制力好,恐怕早已一拳揍人了!
「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她的同伴?」皮耶冷哼一聲,懷疑地瞪著司徒嘩。
司徒燁根本不甩他,只是以手掌托起-兒燙紅的臉頰,蹙眉問道:「你喝醉了嗎?」
「啊!是你!」過多的酒精讓她無法思考,只能對他展開慵懶的笑容。「我沒有喝酒,我只是-了很多魚子醬,我從來都不知道魚子醬還有這麼多吃法……」
「我看到了。」司徒燁似笑非笑地扯動嘴角,以低啞的聲音說道:「你的嘴角還有魚子醬,或許我也該試試它是不是真的美味。」說完後;他笑著俯下頭,輕輕舔去殘存在她嘴角邊的魚子醬,舌尖順勢采入她含著酒香的芳唇,以不容拒絕的霸道方式索取她所有的甜蜜……-
兒沒有力氣思考,更沒有力氣反抗,只能被動地承受他熱烈的吻,任由他在自己的口中狂野進出,只覺得這個懷抱似曾相識,讓她完全不想掙扎,只想閉上雙眼依附著他。
當司徒燁好不容易結束了這個吻,一旁的皮耶早已經氣壞了,他冷哼一聲,悻悻然地扭頭就走。
司徒燁揚起傲慢的笑;將懷中昏昏欲睡的-兒摟得更緊,戲謔說道:「這才是真正吃魚子醬的方式。」
「我頭暈。」她整個人攀附在他身上,困難地開口。
「伏特加,哼!明天醒來有你好受的!」司徒燁撇嘴,口中雖然咒罵著!但手卻將她摟得更緊了,她酒醉的模樣倒像是小女孩一樣,絲毫沒有平日的戒心和脾氣,司徒燁輕歎一口氣,帶著她離開了宴會。
而一整晚視線始終跟隨著司徒燁的任妙如,自然將剛才發生的事情都看得一清二楚,當兩人相偕離去的時候,她的一雙眼眸更是噴出了憤恨的火焰。
夏-兒!我絕對不會讓你得意太久的!
***
就算是一個酒量再好的人,宿醉也是一件最痛苦的事情,更不用說是夏-兒這種不勝酒力的人。
當-兒半夜醒來的時候,她覺得自己好像被擰干的抹布一樣難受,喉嚨更像是被車子輾過一樣干燥得讓人無法忍受。
「嗚……」她想喝水,但一開口,卻只能發出像是老太婆般干啞的聲音。
「啪」的一聲,床邊的台燈突然亮起!跟著水杯奇-似地出現在她的面前-
兒幾乎是感激涕零地接過水杯,甚至沒時間去追究是誰遞給她的,就急切地將杯中的救命甘泉一飲而盡。
「呼!」她忍不住發出幸福的歎息,在放下水杯的時候才睜開眼睛,突然飽受驚嚇地瞪大雙眼!
在暈黃的燈光下,她驚愕地看見司徒燁就在自己的面前,」
頭黑發有些凌亂、赤裸著上半身,不但和自己同睡在一張床上,還斜臥在自己的身旁,一雙晶亮的黑眸正盯著她看。
「你……」她困難地吞-口水,發現自己的喉嚨又變得干澀不已。張目打量四周,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回到了這裡,她記得自己在宴會上,和一個外國人聊得很愉快,不是嗎?
「怎麼?想不起我是誰,還是想不起自己在哪裡?」她眼中困惑的情緒實在無辜,讓司徒燁忍不住出口嘲弄-
兒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突然發現自己身上涼颼颼的,猛然低頭,這才發現自己居然只穿了貼身內衣,原有的那件紫色禮服則像是破布般被扔在地上,一張臉瞬間脹得通紅無比。
「為了把你身上那件禮服脫下,我費了不少工夫。」司徒燁比了比她的身上,似笑非笑地撇嘴道:「你睡得很沉,我可沒耐性再幫你穿上任何衣服。」
「呃……謝謝。」想了半天;她只能輕聲道謝。感謝他帶著喝醉酒的她回來、感謝他沒有趁著自己酒醉的時候侵犯她……「謝我什麼-」司徒燁一眼就看穿她的思緒,笑得更邪惡了。「謝我沒有將你留給那個風流紳士?謝我脫掉你的禮服?還是謝我沒有為你穿上睡衣?」
「你一定要用這種方式說話嗎?」-兒蹙起眉心,雖然始終防備著!但是總會為他近乎是殘忍的言語給刺傷。
「和你躺在這裡說話的確是浪費時間,你過來!」司徒燁瞇起眼,朝地伸出了一只手-
兒渾身一震,知道這個時候靠過去將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她想尖叫著逃開,但心裡卻比誰都明白,服從他的命令是這三個月內她必須承擔的屈辱-
兒移動自己快要變成化石的四肢,那種心不甘情不願、痛苦萬分的表情讓司徒燁忍不住發噱,當地移動到自己可以觸碰的位置時,司徒燁用力一扯,瞬間就將她拉到身下、緊緊地鎖在自己的臂彎之中。
「現在後悔還來得及。」他俯下身子,刻意以溫熱的氣息撩亂她緊繃的情緒。
「我不喜歡強迫女人,更不想未來三個月有個像死魚一樣的床伴!」
「我……我沒有辦法……」-兒勇敢睜開眼,回望他的凝視。「我可以命令自己向你屈服,卻無法控制心裡的恐懼。」
「真這麼怕我?」司徒燁拾起她絲鍛般的發,輕柔地撩撥她細致的臉頰,望著她微微顫動的雙唇,欣賞她楚楚可憐的雙眸。
她沒有回答,只是凝望著他。
「你需要的只是一個好的老師……」司徒燁緩緩笑了,俊臉上的笑痕意外地軟化了他冷峻的面孔,他重新低下頭,以愛撫般的嗓音說道:「而我!會是你唯一需要的老師。」
不給-兒任何回應的機會,司徒燁俯下自己的身子,火熱而密實地覆上她的身子,堅硬的胸膛觸碰到她柔軟的肌膚時,他發出了低嘎的呻吟聲,吻上她微微顫抖的唇瓣,打算確實地教導她有關男歡女愛的第一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