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全然的黝黑。
除了晨星受傷後較為急促的呼吸聲外,房間裡幾乎沒有任何的聲音。
伊斯僵硬的背影像是一尊石像,他始終守著床上的晨星,怎麼也不肯離開半步。躺在床上的晨星,傷口經醫生縫合過已無大礙,現在只需等麻醉藥退去,她就會自然-醒過來。
“少爺,換我來照顧晨星吧!”疾風從門外端了一份晚餐走進。
“我沒事。”伊斯頭也沒抬地回了一句,望著躺在病床上的晨星,此時的她竟和二十多年前傑宓的影像重疊,也因為如此,不管醫生如何保證她不會有事,伊斯就是不肯離開半步,除非晨星睜開眼睛。
“那麼你多少吃一點東西吧!”疾風-了口氣,只能將餐盤放在旁邊。
“你先下去休息,我守著她就可以了。”伊斯一抹疲憊的容顏,淡淡吩咐。
“還有一件事。”疾風應道,跟著以遲疑的口氣開口。
“在羅馬的人有消息傳回,他們已經查出查裡斯的所在位置,他們大概有三十個人,全都在一起。”
“是嗎?”金綠雙瞳閃過一絲異采,伊斯的嘴角掠起極端殘忍的笑。
“繼續派人盯著他們,一個也不要讓他們跑掉。在晨星康復之前,就讓他們享受人生最後的幾天吧!”
“是。”疾風點頭退下。
目標已經鎖定,這次他要一網打盡。
伊斯冷酷地想著,他要他們再也沒有說出下一道催眠指令的機會。
疾風離開了房間,屋裡再次只剩下他和晨星兩個人。他看著晨星,用手輕輕梳理雪白枕頭上的散發,她安安靜靜地躺在床上,蒼白的臉蛋、失色的唇瓣,整個人看起來不可思議的荏弱。
“快點睜開眼睛,你體內現在流有我的血,那麼你必定擁有我的力量,你聽見我說的話了嗎?快睜開眼睛。”他霸道地命令著。
望著晨星那張細致美麗的容顏,記憶再一次和二十年前的那一幕重疊,伊斯想起來了,他也是如此望著一張蒼白美麗的臉,那是傑宓,她躺在他的面前,臉上是安詳的表情,她就像是睡著了一樣,安安靜靜地躺在那裡。
“晨星。”他極小心地觸碰她的臉,彷-她是一個易碎的娃娃。跟著松開手,斥責心中那股荒謬的不安。
躺在這裡的並不是傑宓,而是晨星,他的小妻子!是他在威尼斯撿到的一頭小豹子,有著一雙不馴的眼睛,還有最強盛的生命力。
“晨星,快回到我的身邊來。”伊斯執起她的手,十指交纏,想藉由這樣的接觸,將他的體力渡到晨星的身上。
“我需要你。”他以溫柔、堅定的語氣傾訴著。
是的!他需要她!曾經以為他不再需要任何人,但那一夜在威尼斯,他從死神手中奪過冷晨星,她就是他的人了。
花了近十年的時間,他讓這顆寶石發出光芒,讓她的美麗掠奪每一個人的呼吸,讓她強壯到可以獨自生存。
整整十年了,在這段漫長的時光中,他早已熟悉晨星的每一個表情、每一個動作,知道她眼眸流轉的每一種情緒,迷戀著她總是漾著挑釁模樣的倔強,心醉於她所有的一切。
是的,他需要她,因為在這十年之間,晨星已然是他生命的一部分,早已深入他的體內血脈之中,是再也無法割捨的一部分。
“請你睜開眼睛,我需要你。”伊斯閉著眼睛,以近乎卑微的語調開口。
這時,躺在床上的晨星微微動了一下,伊斯並沒有發覺,直到她緩緩睜開眼睛,伸出手輕輕覆上他的手掌,他才猛然張開眼睛。
“你醒了?感覺怎麼樣?”伊斯近乎狂喜地問道。
“我聽到了一些連我都不敢相信的話,所以我必須睜開眼睛求證一下。”晨星微微牽動嘴角。“你知道嗎?這是我第一次聽到你說‘請’。”
“我真有這麼惡劣嗎?”伊斯挑眉一笑,也被她逗笑了。
“你知道一直在病人耳邊說話是一種很糟糕的行為,我只是受了傷,還沒有到腦死要接受刺激的程度。”晨星疲憊地又閉上了眼睛,嘴角卻漾著笑意。
“睡吧!我會守著你。”他低下頭吻住她喋喋不休的嘴。
晨星聽話地閉上眼,一會兒忽然又睜開眼睛望著他,明眸閃著掩不住的深情,她開口道:“謝謝。”
“謝我什麼?”伊斯坐在床邊,一只手輕輕撥弄她的短發。
“謝謝你讓我知道,你需要我。”
“別客氣,小東西。”他伸手蓋住晨星的眼睛,命令她睡覺休息。
“如果這麼說能讓你快樂的話。”
“是的,這讓我非常快樂。”
“閉上眼睛再睡一覺。”他極度寵溺地開口道。並守著她,直到晨星再次睡去,他才緩緩地離開了房間。
走出房間的伊斯直接下樓,他在書房找到了疾風。
疾風從伊斯較為和緩的神情中得知晨星應已無恙,於是倒了一杯酒遞給伊斯,讓他放松一下。
“疾風,晨星剛才醒了一次,她的情況已經慢慢穩定下來了。”他輕啜一口酒,以指頭輕捏眉心,說道:“現在讓我擔心的並不是她的傷,而是另一個問題。”“少爺,你說的是?”
“一開始,我也以為催眠晨星是他們的主要目的,但是你還記得上次那個催眠師嗎?他說他見過我。”就是他的一番話,讓伊斯隱約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
第一個疑點,他們綁走晨星的那一個月裡,不停地更換地點是為了什麼?不可能只是為了讓他想起傑宓這麼單純的理由,一定有更重要的原因。
第二個疑點,催眠晨星一定另有理由,他們相當清楚他的能耐,知道晨星是殺不了他的,那麼催眠晨星的目的是什麼?
“少爺,還有一點我也覺得很奇怪。”疾風也努力思考其中的緣故,更提出一個他擺在心中、疑惑了很久的問題。
“您當初打算去西西裡島奔喪,但因為晨星小姐失蹤,後來又發生了一連串的事件,所以您遲遲沒有去西西裡島一趟,照理說他們那邊的人不可能一點反應都沒有才對。”
就算伊斯已經脫離了西西裡長達十年,但還是和他的養父保持良好的關系,黑手黨裡的人全都知道老教父還是非常欣賞伊斯,有部分的人甚至認定了伊斯會是最後的繼承者,所以這一次對於伊斯沒有參加喪禮,不應該表現得如此不聞不問。
伊斯聽完疾風的問題後一頓,跟著眼神一亮,再飲一口美酒,嘴角微揚道:“你的問題解決了所有的疑點。”
“怎麼說?”疾風這次真的是一頭霧水了。
“如果我猜的沒錯,催眠晨星、帶她繞著整個意大利跑,都是為了一個再簡單不過的理由——他們不能讓我回到西西裡。”
“我還是不明白。”疾風搔搔頭,就算絆住少爺幾個月又能如何?只要少爺回到西西裡島,他還是最有希望成為繼承人的一個。
“你還不明白嗎?讓晨星失憶、被催眠,只是其中的一步棋。”伊斯森冷一笑,現在總算弄清楚對方的目的了。
“那個催眠師說的話已經是所有問題的答案。我想,在西西裡一定有一個有趣的人,我已經等不及要和他面對面了。”
伊斯的眼神轉為冰冷,查裡斯為了要爭奪繼承人的位置,已經不借弄出一個復制品來了嗎?很好!想必真的是一個維妙維肖的仿制品吧!所以能唬過西西裡所有的人,畢竟他已經離開那裡長達十年,沒有人會認真比對他和十年前有什麼不同,這就是查裡斯打的如意算盤。
“少爺?您的意思是有人冒充你?”疾風弄懂了以後也嚇了一大跳。
“恐怕是如此。”伊斯篤定地開口。
所以查裡斯才會千方百計地讓他留在這裡,因為他將一切都算好了。
查裡斯在這裡以晨星絆住他,而冒充他的人則待在西西裡島,雙管齊下想讓他措手不及。
“那麼我們該怎麼做?”疾風看著伊斯斂去笑容的臉,知道他已經動怒。
“就今晚吧!”伊斯仰頭一口飲盡杯中的酒,跟著將酒杯放下,以再輕松不過的語氣道:“調些有用的人手跟著我,是該拜訪老朋友了。”
“是!少爺。”疾風領命退下。
在等待的同時,伊斯來到窗邊,夜空中一道彎如刀的弦月,像極了死神手上的那柄鐮刀。
那麼今夜,就讓懼死的人們噩夢成真吧!
屋裡的人似乎不知道死神已經來到門口,外面只站著兩個身穿西裝的男子,非但沒有感覺不對勁,還一手拿著酒,另一只手則搭在對方的肩上彼此笑開著。
“裡面總共有二十三人,查裡斯在三樓的臥房,兩側的房間各有三個人,其它的分布在二樓和一樓,最後就是守在門外的那兩個人。”疾風將屋內人員分-的情況解釋清楚,伊斯拿著望遠鏡觀察屋內的情形。兩人都穿著一身黑色勁裝。
“我們的人都准備好了嗎?”伊斯問道。
“是的,只要一聲令下,他們會在同一時間內解決所有的人。”疾風帶了比屋裡多上兩倍的精英前來,也就是說每兩個精英只需對付一個人,目的是要做到毫無失誤,並且在最短的時間內結束一切。
“很好,那我們開始吧!”伊斯的嘴角微揚,換上殘酷的笑。
疾風舉起手,用力一揮,一場絕不留情的殺戮在下一秒開始……
短短不到三分鍾的時間內,一切都結束了!疾風的命令一下達的同時,埋伏在屋子四周的人強行進入,槍口一致瞄准早已鎖定好的目標,大部分的目標都還在睡夢之中,連反應都來不及地就倒在自己的鮮血之中。就算是其余清醒的人,也絕沒料到半夜裡會突然有人闖進攻擊,連身上的槍都來不及拔出,就無聲地死去。
“查裡斯人呢?”伊斯站在一樓的門口,點起一根煙,看著所有人回到疾風的面前回報成果。
“他還在樓上。”疾風報告著,驚見伊斯正朝屋內走去,他不禁喊道:“少爺!或許他手邊有槍。”剛才的騷動必定已將查裡斯驚醒,一連串的槍聲更會讓他如驚弓之鳥一般,現在伊斯單獨上去太危險了。
“我了解他,查裡斯的枕頭下向來只有一把刀,他殺不了我的。”伊斯嘿的發出一聲冷笑,踩著堅定的步調朝三樓走去。
他緩緩停在那一扇門的外面,動也不動,聽著門內傳來查裡斯發出沒有間斷的狂吼聲。
“不要過來!不准過來!否則我殺了他!”當伊斯的手轉動門把的時候,他聽見查裡斯接近崩潰的喊叫聲。
伊斯緩緩推開了門,異色的眼瞳在房間裡淡淡一掃之後瞇起,嘴角戲謔地揚成嘲諷的角度。
“十年不見,你低俗的趣味依舊不減。”
查裡斯並不是單獨一人在房間,在那張寬大的雙人床上,他赤裸著身子,手上拿著把刀抵著另一名看起來才只有十多歲的俊美少年。
伊斯一直知道查裡斯是個同性戀,並不是說他瞧不起同性戀或是什麼的,只是他相當厭惡查裡斯性好男童的癖好。
“伊斯!你不要過來,你再過來我就殺了他!”查裡斯大吼,事實上這是飽受驚嚇後他唯一能有的反應,至於有沒有效,他根本無法思考了。
“請便。”伊斯聳聳肩。
“你知道我留你爛命一條,還讓你活著的原因是什麼?”伊斯的身影在夜色中顯得更加高大,低柔的嗓音像是催命的咒語,他一步一步地接近,笑著看查裡斯的臉色已經轉為鐵灰色了。
“我對養父始終存有敬重,他才剛去世得到平靜,我實在不想讓你這個雜碎太早下去騷擾他的安寧。”他露齒一笑,森冷的俊顏在夜色中更顯魔魅。“這就是你現在還可以活著呼吸的唯一原因,明白嗎?”
“你不可能找到我的?!你現在應該在……”查裡斯又驚又怒,他派在墓地的人明明告訴他冷晨星一身是血,被一臉凝重的伊斯帶走,現在的他應該守在她的身邊照顧才對,為什麼會在這裡出現?
“很意外我為什麼在這裡嗎?”伊斯看穿了他的疑問,嘲諷地接口。
查裡斯還是以詫異驚愕的表情望著他,雖然很多人傳說伊斯的體力過人,幾乎是個不需要休息,也從未放松過的人,但他一直以為那是謠言。
“你……你少得意!”聽伊斯的語氣似乎不想殺他,而此時他更想起了自己還有籌碼可談判,於是態度馬上轉變,蒼白的神情馬上換成了得意的模樣。
“不用說得那麼好聽!我知道你根本沒有膽子殺我!你要是殺了我,那冷晨星怎麼辦?你忘了我下的催眠!全世界就只有我知道解除的指令,如何?”
查裡斯松開了少年,粗魯地將他往床上一推,頓時覺得自己並非處在完全的劣勢,他將刀子扔在床邊,隨手圍上一條浴巾,得意洋洋地開口道:“先前的兩個指令怎麼樣?是不是讓你非常驚喜啊?!”
“所以真的是你做的。”伊斯漫不經心的語調激怒了查裡斯。
“你少得意!現在是你有求於我,想想看!向來高高在上、無人能匹敵的伊斯竟然有求於我!哈、哈、哈!想不到你也會有這麼一天吧!”他狂笑出聲,非常得意。“如果你現在跪在我面前向我求饒,我或許會給你一點提示也說不定。”
“擄走我的妻子、催眠她,這些都是你做的?”伊斯緩慢、一字一句地再問一次。“沒有錯,就是我!”查裡斯得意自滿不可一世。
“那麼,你已經替自己找到該死的理由了。”伊斯話一說完,手邊已經多了一把手槍,准確地抵在查裡斯的額前。
“你……你不敢殺我的。”剛才的得意頓時煙消雲散。
“你可以賭一賭。”伊斯笑了,可是笑意並沒有到達他的眼睛,他還刻意以緩慢的動作拉開了保險栓。
“你不可能……下得了手,我是唯一知道催眠指令的人。”查裡斯的臉再次轉為青白色,整個人開始發抖。
“你說呢?”“砰”的一聲!查裡斯發出殺豬一樣的哀嚎,捧著血流如柱的左耳。
“不要!不要殺我!”他整個人跪坐在地,再無剛才風光的模樣,一手掩著耳朵,一手無意識地拚命舞動著。
“我數到一百,如果你跑得掉,我就饒你一命,如果來不及,我就只好對養父說聲對不起,讓你早點下去陪他老人家了。”伊斯的槍再次抵住他的額頭,以沒有溫度的語調開口道。
“你……你不能!難道你不顧冷晨星……”查裡斯結結巴巴。
“1……2……3……”伊斯冷凝的眼始終鎖著他慌亂的表情,開始計算。查裡斯終於知道伊斯是再認真不過的,他連衣服都來不及穿,就圍著身上那條唯一的毛巾,頭也不敢回地往外狂奔。伊斯收起手上的槍,望著在床上猛打哆嗦的少年,不帶任何情感地開口道:“你現在可以離開了,忘了今晚的一切,否則下場可能會和他一樣。”
不等少年有任何的反應,伊斯轉身離開了房間。
“少爺!真要放查裡斯走?”疾風永遠不會離伊斯太遠,他不放心。
“一個走投無路又受了傷的老鼠,只有一個去處。”伊斯眼中閃著狩獵者的殘酷無情。“放走這只老鼠,讓它帶著我們找到它的窩。”
讓晨星受了傷,查裡斯早已失去活命的機會,現在只是讓他多活幾天而已,他想知道查裡斯到底會到什麼地方去,和他的同謀又是誰?是同樣熟悉他過去的索瑞,還是另有他人,不過不管是誰,他都已經准備好應戰了!
“派人盯著他。”當伊斯走到屋外,他下達最後的命令。
“是,少爺。”疾風迅速熟練地調派人手。
這只是反擊的第一步,接下來的日子又要不平靜了,在這場風暴將要形成的前一刻,他沒有什麼特殊的感覺,心中想的仍是躺在床上的晨星,不知道她醒了沒有?會不會因為沒看到他而鬧脾氣?
“我們回去吧!”折騰了一夜,唯一讓他想躺下好好休息一下的地方,就是有晨星在的地方。
當他抵達羅馬郊區的房子,已經快要天亮了。伊斯先在樓下的房間沖洗干淨,換上干淨的衣服,這才來到晨星的房間。
晨星仍舊沉睡著,平穩的呼吸聲顯示她一切安好,伊斯小心翼翼地爬上床,將她溫暖的身子輕輕摟了過來,望著她恬靜如天使般的沈睡臉孔,他滿足地閉上了眼睛,因為她完整美好地在自己的懷中睡著。
從很久以前他就知道,美麗的晨星對他來說有著超過生命的意義,不管他在多遠的地方,內心的渴求都會領導他再次回到有晨星的地方,她擁有讓自己平靜的力量,無論如何,他會一直守著她。
“伊斯……”睡夢中的晨星發出不自覺的夢囈。
“我在這。”他朝晨星溫暖的嬌軀又貼近了幾寸,柔聲回答。
她咕噥了幾句他也聽不懂的話,再次沉沉睡去,他把頭抵在晨星柔軟的頸項間,也閉上了眼睛,允許自己的意識逐漸放松。
他的確如傳聞所說,是個不太需要休息的人。但他們不知道的是,他唯一會放松休息的時刻,就是在晨星身邊的時候;就像現在這樣,他可以聞到晨星身上特有的淡香,聽到她發出有如小貓般細小的呼吸聲,就是這些足以讓他得到平靜,也是唯一可以讓他真正放松的秘密……
戲,總有落幕的時候,這是誰都明白的道理。如今冷晨星已回到你的身邊,我知道再過不了多久,就是我和你面對面的時候了。這一天,終於還是來了!我了解你,也相信你的能耐,對於敵人,你絕不會有半點的仁慈,不光是我,就連整個組織也會因為你的報復而完全被殲滅,但那已經不是我關心的問題。整整十年不見,伊斯,你要對我說的第一句話會是什麼?
如果說上帝真的有慈悲心,-不該讓我遇見你。如果沒有遇上你,那麼我的心終其一生不會被撼動,我會甘於我的命運,學習、成長,當上組織裡唯一的繼承人。
但是,你在我十五歲的那一年出現,徹底顛覆了一切。
愚蠢的人們開始把我們放在天秤的兩端,想看看到底誰才是最優秀的,卻從來沒有人問過我,我想站的位置到底在哪裡?我想,就連你也不會明白,自始至終,我想要站的位置從來沒有變過,那就是——在你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