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軒之看著石屋內熟悉的擺設,嘴角漾起一抹溫柔的笑意,隨即想起了從前的種種回憶。
「我和宓兒在這裡擁有許多甜蜜的回憶。」
「那你的妻子現在在哪裡?」一個奇怪的念頭在司徒洛月的腦海中成形,他將她帶回石屋,而她對石屋的一切都感到如此熟悉,該不會自己就是沉軒之口中的妻子吧?
沉軒之笑了笑,看來司徒洛月總算弄懂他帶她回石屋的目的了,他一步向前,準備解釋一路上戲弄她的事,他會告訴她,其實她就是自己一直在尋找的妻子,還有,他絕對不是什麼妖怪。
就在沉軒之快要將司徒洛月攬進懷中的時候,渾身忽然傳來一陣刺痛,痛得他整個人彎下了身子,也讓司徒洛月嚇白了一張臉。
「你……你怎麼了?」
「我沒事,你別怕。」沉軒之皺著眉頭起身,心中隱隱覺得有一股不安,司徒洛月扶著他坐好,沉軒之則穩住心神,急忙取出腰間的一隻紅瓶,果然,那一隻紅瓶出現了些許裂痕,他的師妹紅兒出事了……
「沉軒之,你不要嚇我,你到底怎麼了?」司徒洛月見他一張俊臉變得鐵青,心裡更慌了,眼眶一紅就要掉下淚來。
「我沒事,你別哭。」他站了起來,將司徒洛月攬進懷中。藏有紅兒魂魄的紅瓶已出現了裂縫,這表示她已經有生命之憂,他必須趕到她的身邊才行,但現在宓兒的記憶尚未恢復,加上又只是個凡人之身,要他怎麼放得下心離開呢?
「你不可以有事,就算你是妖怪,但我還是喜歡你。」司徒洛月表白道,剛才那一嚇,顯然將她的真心給嚇了出來。
沉軒之的嘴角揚起一抹滿足的笑,很細膩地吻掉她的淚水,最後吻上她的唇,深情地囑咐道:「我一直忘了告訴你,我絕對不是妖怪!」
正當司徒洛月錯愕不已的時候,石屋傳來了一陣戲謔的笑聲,跟著走進來一位身穿黃衣的美麗女子,正是宓兒的姊姊珍兒公主。
「既然妹妹已經再次喜歡上你,我也不忍再戲弄你們了,我這就還給宓兒所有的記憶吧!免得你一直放心不下,連正事都辦不了。」
珍兒吟吟笑道,伸手一揮,司徒洛月已經軟軟地跌進沉軒之的懷中,而後再次自他懷中慢慢地睜開了眼睛。
她像是從極長的睡眠中醒來,一雙眼眨呀眨地,直到看到了跟前的人,才驚呼一聲,緊緊抱住了沉軒之。
「沈郎!你怎麼會在這裡?」她又驚又喜地抱住沉軒之。
「宓兒,你先和姊姊待在這裡,我必須馬上出去,紅兒現在有危險了。」沉軒之將宓兒交給了珍兒,飛快地交代一切,法術一施就消失在她們跟前。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宓兒還一頭霧水地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別擔心,宓兒,你該相信這世上沒什麼可以難倒你的沈郎的。」珍兒笑道。
「我知道。」她點點頭,安心地坐了下來,雖說剛恢復記憶,腦中亂糟糟的,不過她對沉軒之的能力卻從沒懷疑過。
「宓兒,不如我們一起回去,等他事情結束了,就會上天庭來找你的。」珍兒不知這一次沉軒之要離開多久,所以勸宓兒和她一起回天庭等待。
「不!我要在這裡等他。」宓兒淡淡一笑,堅定道。「我知道他一定會回到我身邊的。」
就像他們第一次分離一樣,她僅在天庭待了一日就重新回到雪山等沉軒之,這裡是她和沈郎共同的家,她會像以前一樣,守在這裡等沉軒之,因為她知道,不管要等多久,他一定還會來找她的……
日復一日,宓兒耐心地等待著。
這一天,雪山還是一樣冰冷,天空還是不斷地飄下雪花,宓兒仍是一如往常地坐在石屋等著沉軒之。每天,她都會將石屋整理得乾乾淨淨的,等待他的歸來。
沉軒之離開的這段日子,她已經想起所有的往事,當初因為私自下凡,觸犯天條,於是遭受懲罰,被迫跳下轉生之輪,後來投胎為司徒洛月,想起那命中的十難,還有她竟然將沈郎誤認為是妖怪,想著想著,除了好笑之外,她益發地想念起沉軒之,想念他的溫柔,想念他所有的好……
沈思時,遠方突然傳來了熟悉的笛音,依舊是那一曲「鳳求凰」,這是當初他在排雲殿對她吹出的第一首完整的曲子,也是從前他和凌宇塵下凡除魔,圓滿達成任務後,他再次回到她身邊所吹的那一首曲子……
他回來了!
宓兒抬起裙擺,興奮地打開門,站在石屋外,遠遠地看到遠方出現一抹熟悉的身影,宓兒知道在這個時候流淚很傻,可是她就是禁不住又紅了眼眶……
身影越來越近,笛聲也越來越近了,宓兒再也忍不住地衝上前去,卻因為過於緊張而踩到了自己的裙擺,「哇」的一聲又要跌到雪地裡了笛音驟歇,白色的身影一晃,穩穩地將她的身子接住,不過這一次他沒有扶著她站起來,反倒是順勢摟著她倒下,躺在雪地上。
「偶爾這樣看看天空也不錯。」溫柔的男音這樣說著。
宓兒自他懷中抬頭,伸手頑皮地撥開他臉上的雪塊,露出了她熟悉的俊顏——
劍眉、挺鼻、薄唇,正是她唯一的夫君沈軒之。她露出那抹始終讓他心動的燦爛笑顏,而後主動低下頭,將自己的吻印上他的唇,柔聲道:「沈郎,歡迎回家。」
他接受了她所有的熱情,良久後才撫著她的髮絲,柔聲回道:「無論如何我都會到你的身邊,你是我的妻子,我絕不會離開你。」——
全書完——
編註:關於凌宇塵的愛情故事,請看「薔薇情話」300(烈焰紅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