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中,她只知道有個溫暖的東西覆上自己,接著是苦不堪言的藥水灌進了她的嘴中。宇文映晨掙扎著想起身,奈何她身上的暖被像是有自己的意識般,牢牢地纏住她的手葵7d,她擺脫不了,只好認命地被迫飲下苦汁,而後再次昏了過去。
就這樣,她記得自己醒了好幾回,而且每次都是被那要命的苦汁弄醒的,偏偏她的眼皮像灌了鉛似地睜不開,要不然,如果讓她看見是誰不停地-她吃這些苦藥,她一定二話不說先痛打對方一頓,哼!根本就是乘虛而入嘛!
「大哥!她的眼皮動了。映晨是不是該醒了?」熟悉的女音響起。神智未清的宇文映晨努力在心裡猜測對方的身分。
「希望如此,柳伯說她今晚高燒要是還不退,恐怕會有生命危險。」低沈的男音中有著明顯的憂慮。
狄書桓?她即使閉著眼睛也能認出他的聲音!但是他的聲音為什麼顯得如此憂慮?她一定還在作夢,因為狄書桓表示得很清楚,他說她是一個難以下-的青澀蘋果,更可惡的是,在將她吻得暈頭轉向後,又無情地說一切都是一場誤會。
這種集天下大惡於一身的人怎麼可能會為她擔心?她一定是因為吃了太多的苦藥而昏了頭,不然就是在夢中產生了與現實相反的幻覺。
「你下去吧!我來守著她就好。」狄書桓歎息。
宇文映晨聽到門關起來的聲音,再過了一會兒,那熟悉的溫暖再度籠罩她全身;她記得這個感覺,那是陪了她好幾夜的溫暖被子,它像溫暖的火爐般,奇異地消除了她的不安和寒冷。
到底是什麼樣的寶貝有這樣的神效?等她恢復後一定要將它偷過來!宇文映晨在入睡前對自己立誓,這種好東西,她一定要得到手,因為她是專門收集奇珍異寶的夜盜月才子!有好東西,絕對不放手!
***
宇文映晨整整昏迷了四天三夜,在她睜開眼睛的那一剎那,只覺得渾身無力,好像全身被馬車輾過般。她本想轉身,卻發痕7b後力有東西抵著,讓她動彈不得。她疑惑地轉過頭,一看差點就要放聲尖叫,而她之所以沒有叫出聲,是她連嗓子都啞了!
狄晝桓竟然全身光溜溜地躺在她身邊!一只手還橫過她的腰際,最最恐怖的是她身上也是一絲不掛。整張床唯一可以遮掩他們的是一條毛毯。天啊!她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會和狄書桓躺在一起?
她又羞又怒地將毛毯扯起來,緊緊地-住自己,並將所剩不多的力氣全部貫在左腳,隨即又狠又准地將狄書桓踢了下去!
「該死的!發生什麼事了?」狄書桓翻身而起,顯然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他揉揉撞到地面的頭,猛然發現宇文映晨已經醒了,雖然不知道她為什麼一臉怒火,他還是高興地將她摟了過來,邊在心裡感謝上天終於讓她退燒了。
「好痛!」狄書桓猛地縮手,低頭一看,才發現右臂上有一排清楚的齒痕。
「你到底在搞什麼鬼?」他臉色一沈,不悅地瞪她一眼。
「你這個無恥……」宇文映晨只罵出了幾個字,就被喉嚨的燒灼感刺得說不出話來,繼而彎下腰劇烈地咳嗽,但她還是使勁地瞪著他。
「丫頭上講點道理好不好?我不眠不休地照顧你,怎麼你一醒來就踢我下床,又狠狠地咬我一口,豈不是恩將仇報?」狄書桓披上了上衣,隨即坐上床,想再次檢視她的傷口。
「走開!」她發出破鑼般的嗓音。
「你的聲音沒了?」他不顧她的怒顏,仍然溫柔地伸手摸她的額頭。「可能是因為你喝了不少海水,加上又發燒了好幾天,所以嗓子才會啞掉,不過無妨,我想休息幾天就會好的。」
宇文映晨冷哼一聲,隨即別過頭去。
狄書桓不以為意,輕輕地將她轉了過來,笑道:「我知道你一定是誤會了。你我之所以會睡在同一張床上,是因為我有責任照顧你,而我赤裸著上身則是為了要替你取暖,你知道嗎?這幾日來,你全身高稍不退,身子又直冒冷汗,要不是怕你出事,我也不想抱著一根木柴睡覺,你說是不是?」
狄書桓開始說笑,畢竟他為這個丫頭牽腸掛肚了好幾天,逗逗她也不為過嘛!但他滿不在乎的語氣卻惹得宇文映晨怒火中燒,冷不防地,她一掌擊去,他輕易地抓住她的利爪,隨即俯身在她唇上印下一吻,低笑道:「小野貓,病還沒好就急著用爪子?」
宇文映晨瞪圓了雙眼,用嘴型發出無聲的聲音來指控他。
「你說什麼?」他仔細研究她的嘴型。
宇文映晨給他一記大白眼,緩慢地再說了一次。
狄書桓這次看懂了,一抹弧線隨之劃過他的嘴角,俊臉上亦增添了一股柔情。
他看出宇文映晨說的是:「是你自己說對我毫無興趣的,怎麼可以-我便宜?騙子!」
狄書桓笑而不語,隨即站起來准備離去。
宇文映晨繼續用目光燒灼他結實的背影。忽然間,他像是想到了什麼,猛地回頭,以居高臨下的姿態看著她。
「我是說過對你一點興趣也沒有。」他低聲說著,笑得極為詭異。
宇文映晨僵硬地點點頭,雙手緊緊地掐著毛毯,幻想那是他的脖子。
「我現在可以告訴你真話。」他笑得既邪氣又危險,繼而在她耳邊輕聲道:「宇文丫頭,我是騙你的。」說完,他立即在她錯愕圓張的大嘴上偷了一個吻,隨即在朗笑聲中離開了房間。
宇文映晨倒回床上,氣忿難平地咒罵著,狄書桓肯定是個超級大惡棍,而她是全天下最大的傻瓜,因為她竟然對這樣的惡棍動了心……
***
宇文映晨在一夜之間成為「夢想者號」上的英雌!
她的身分從原先船長的私人禁臠,變成了做苦力的小廝,最後一躍變成了「夢想者號」上的大英雌。
所有的人都忘不了那一天,她不顧危險地跳下海,與凶猛的海浪搏斗,終於將落海的船員一一救回的英勇事-,所以?'7b在宇文映晨已經變成船員們祟敬、仰慕的對象。
當她脫離危險期後,就開始有人來探訪她,甚至連廚子都定時三餐來造訪,只要是船上有的材料,而碰巧宇文映晨說得出名目,她當天一定吃得到那道佳餚。
現在的她,正霸-著船長的床,並且非常不文雅地打著呵欠。
「無聊啊!從來就不知道這種茶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有這麼無聊!」她不禁喃喃抱怨著。
當她自信已經恢復到神清氣爽,好得不能再好時,船上的大夫只說了一句:「仍然需要調氣。」她便在眾人關愛的眼神下,又被迫躺回床上。
「映晨,你覺得好些了嗎?」甜蜜的聲音從遠而近,那正是這些日子以來一直陪她說話解悶的狄初雪。
「我已經好到可以跳下海游泳,繞著船游兩圈都沒問題了!為什麼你們不相信我已經康復了呢?」她苦悶地大叫。
「因為你現在是大家捧在掌心的寶貝,是我們船上的幸運女神啊!」狄初雪格格輕笑,經過暴風雨事件後,宇文映晨已經榮登她心目中的英雄寶座,將原先-據榜首的狄書桓硬是擠了下來。
「什麼幸運女神?」她是聽過航海船員都會拜媽祖或是觀音,但從來沒聽過什麼「幸運女神」的。
「那是我們葡萄牙才有的傳說,在他們眼裡,船上有女人是非常不吉利的,但是上船的女人如果帶來了好運氣,他們就會封她為『幸運女神』。你奮不顧身地救了那麼多人,理所當然的就是『夢想者號』的幸運女神。」她仔細地講解,心中已經認定宇文映晨是她的大嫂,因此她一有時間就會跑來告訴她一些中西不同的民情,希望她能早日適應一切。
「我真的好想下去走走,我已經好久沒有看到藍天了!」宇文映晨歎息。
「你為什麼不叫大哥抱你出房間,這種舉手之勞他不會介意的。」狄初雪笑著建議,一雙美眸仔細地研究宇文映晨的反應。
「不必了!」她一口否決。
說到狄書桓她又是一赤7b子火!自從她醒來的那一天起,狄書桓就顯少踏進這個屋子裡,偶爾站在探望的人群後瞥她一眼,似乎也只是想確定她是否活著,那種敷衍的態度,令她難過得想掉淚。難道她真的這麼惹他討厭嗎?
「你喜不喜歡我大哥?」狄初雪想確定她的心意。
經過了這些天的談話,狄初雪終於發清b問題出在哪裡了——向風流的狄書桓竟膽怯了!她的大哥從來沒和認真的女人交往過,自然沒有想定下來和負責任的心態。
而宇文映晨是個特例;她既單純又認真,絕對不是大哥可以隨便玩玩就甩掉的女人,正因為如此,他才會破例沒對她下手,可是他明明又對她著迷了,才會對宇文映晨忽冷忽熱,態度前後不同。
這個花花公子怕是陷入情網了;盡管他努力抗拒、試圖掩飾,終究還是瞞不了從小和他一起長大的狄初雪。
「如果你真的喜歡大哥,我來教你誘惑他!」狄初雪口出驚人之語
宇文映晨是個好女孩,若許配給他這個習於-戲人間的大哥的確太可惜了!但是為了想要有一個她喜歡的大嫂,只好將宇文映晨主動送給惡狼了。
「你恐怕是白費心機了。他已經當面對我說得很清楚,我不是他欣賞的典型。」宇文映晨長長的睫毛垂了下來,連狄初雪看了都替她感到難過。
「映晨,你知道我最欣賞你哪一點嗎?」她靈光一閃,終於想出鼓舞宇文映晨的好方法了。
「是哪一點?」她意興闌珊地抬起頭。
「你的勇氣和執著!當你是月才子的時候,你若見到喜歡的東西,是不是絕不放棄?而且再多的困難也有勇氣去闖?那就對了,你只要把大哥當成是勢在必得的寶物就可以了。」狄初雪豪氣地拍她的肩膀,為她打氣。
「這個……」把狄書桓當成她要下手的寶物?好像挺棘手的。
「不要再猶豫了。我大哥雖然有點小缺點,但總歸來說還算是不錯的。今天晚上你就……」初雪不再讓她有考慮的機會,立即拉下宇文映晨的頭,細述整個誘惑計劃。
「你們在聊些什麼?」忽地傳來一聲低沈的男音,嚇得兩個人迅速分?'7d。
「大哥!你來了……」狄初雪連忙腳底抹油,對已經滿臉通紅的宇文映晨揮揮手,便頭也不回地沖了出去。
「你們剛才在聊什麼?」他雙臂交放於胸前,正想進來找一本書看,卻發現她們兩個人頭碰頭地靠在一起,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沒事!」她以深呼吸鎮定自己的思緒,卻不知臉上的火紅已經-漏了秘密。
「你在臉紅?初雪到底和你說了什麼?」他被勾起了興趣,坐到了她身邊,一副准備和她促膝長談的模樣。
「真的沒有什麼!只是一些你小時候的糗事。就是你跌到樹下的那一次。」宇文映晨一慌亂,便開始胡扯。
「一個小男孩跌到樹下會讓你滿臉通紅?你騙人的技術真不高明。」狄書桓笑著搖頭,接著壞心道:「難怪你扮月才子的時候要貼一張假人皮,連說個謊你都會臉紅,更不用說要-月才子那些文縐縐的句子了。」
「你……好吧!我們剛才是在說你。」一聽到他取笑月才子,宇文映晨的怒火已經蓋過原先的羞澀。
「談我的什麼?」他笑嘻嘻的臉忽然一斂,接著低咒出聲;會讓初雪談得這麼津津有味,讓宇文映晨面紅耳赤的話題不多。他那個多嘴的妹子一定又是將他從小到大的情史講了一遍。他真想掐死她!
「算了!我不說了。」她看見狄書桓的下顎在抽動,知道他又生氣了。
狄書桓一扒黑發,藍眸忽然很專注地看著她,專注到她的心跳又開始加速,紅潮再次-上了雙頰。
「你的病應該完全好了吧?」他突然問了一句很奇怪的話。
宇文映晨點點頭。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血統不同的關系,她完全無法猜測狄書桓的思考模式,因為他總是在最奇怪的時間,問一些她認為不是很重要的事。
「很好!」他站起來開始踱步,隨即用很輕松的口氣說:「這些日子我一直在想我們之間的問題,你昏迷發燒的時候我在想,連你休養的這段期間我也在想,最後我終於下了一個結論。」
宇文映晨幾乎是屏息以待,就怕他又說出讓她難堪的答案。
「我必須承認我們彼此受對方的吸引。」他坐了下來,一只手輕輕撩起她絲綢般的黑發,動容道:「我從來沒有抵抗自己的欲望過,但你是如此的純真無暇,就像一朵潔白的百合。你絕對沒有辦法在和我盡情地享樂後,再瀟灑地說再見,而我真的不想傷害你。」
狄書桓用下巴抵著她的額頭,歎息道:「我沒有碰過像你這樣的丫頭,而且不想惹你哭,所以我只好把你推開,可是在暴風雨那天我真的嚇壞了,他們把你抱起來的時候,你凍得只剩最後一口氣。我在照顧你的時候,就告訴我自己,如果你醒來了,我絕對不再否認自己的心意。」
宇文映晨第一次聽到他剖析自己,她激動得不知要如何反應。她高興得想大叫,想告訴所有的人這並不是她一廂情願的單戀,知道了這一點,她便什麼都不在乎了。
「我不想再失去你了。」他緩緩地俯身,以一個充滿珍惜、溫存的吻覆上她的紅唇。
「你是不是也對我有相同的感受?」狄書桓只看到她唇邊綻放一抹甜笑,他緊張得想早點得到答案。
「你知道我剛才在和初雪說什麼嗎?她在教我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她笑得異常甜美,像只慵懶的貓,帶著三分美麗、三分羞澀,外加一點風情。
「什麼事?」他低頭輕聲問道。
「她教我今晚怎麼誘惑你……」吐氣如蘭的她在狄書桓耳邊低語,在看到他錯愕不信的臉時,她格格輕笑,呵!總算有讓他吃驚的時候。
「你都記住了嗎?」驚訝過後,俊臉上只剩下濃濃的情-和些許笑意。
他站起身,在她額際印下一吻,笑道:「今天晚上,我會好好期待的。」
***
才到了傍晚,宇文映晨就後悔自己承諾的事,事實上她已經緊張得快昏倒了。
誘惑一個男人?還是一個經驗豐富的男人!這該如何是好?都怪自己以前沒用月才子的身分逛逛百花樓什麼來著,這樣一來或多或少都可以參考一下她們勾引客人的媚態,雖然現在她滿腦子都是初雪教的伎倆,但是她畢竟什麼經驗也沒有,要她怎麼做嘛?宇文映晨急得直想掉淚。
在她來回踱步時,幾名船員抬進了一大桶熱水,他們說這是初雪受命的,因為她大病初-,需要洗一個熱水澡。
「對了!第一步是沐浴薰香。」她想起了初雪教她的第一步,即迅速地解下羅裳,泡進熱水盆。
眼看夕陽就要沈入海面,黑夜很快就要來臨了,而她泡的熱水也已經轉冷,宇文映晨還是想不到她的下一步要怎麼做。
最後她從半涼的木盆中爬起來,換上一件女裝,直挺挺地往床上一躺——終於宣告放棄!她早該知道自己扮不了誘惑者這個角色的!
宇文映晨自怨自艾地把頭埋進被子裡,不知過了多久,竟然睡著了!
直到感覺到落在耳際溫熱的吻,她才驚醒!
「嗨!你來了?」她紅著臉一彈而起,不敢直視狄書桓含笑促狹的臉。
「沐浴、薰香、然後呢?美人獨枕眠?」狄書桓的藍眼裡蘊滿笑意。
他一踏進房間,就看見了宇文映晨縮在床上,本來他以為這也是初雪傳授的一部分,走近後才發現她是真的睡著了。
「我——是真的很想誘惑你,但是好像不太成功。」
看見她皺眉沮喪的模樣,狄書桓的嘴角一揚,輕笑道:「至少前半段你已經努力了,後半段就讓我來吧!」他將宇文映晨抱了起來,筆直地往椅子上走去。
「首先,我們必須先填飽肚子。」他將她放在椅子上,隨即走向了桌子的另一端。
此時,陸續有人端食物進來。
「你可以抬起頭來了。」直到所有的人都離開了,狄書桓帶笑的聲音再次揚起。宇文映晨真的是他所見過最會臉紅的小東西。
晚膳時,大多是狄書桓在說話,因為宇文映晨已經緊張得無法正常應答,事實上他一頓飯下來幾乎都是在自問自答。
「你後悔了?」最後,他拿出一杯紅酒走到她面前。
依舊低垂的頭顱搖了幾下。
「那就抬起頭來。」他勾起宇文映晨的下巴,含笑地遞給她那杯酒。
她的眼睛頓時發出了亮光,顯然是想起了紅酒的美味。
「這一次慢慢喝。」他用一只手止住了她准備一口喝光的沖動。
狄書桓只讓她輕啜一口,就將杯子拿開,並輕輕地按摩她僵硬的肩膀,隨之聽見了她發出小貓似的滿足呢喃。
「我們今天就到此為止。」狄書桓忽然說道。
宇文映晨驚訝地睜開眼睛,心情頓然變得十分輕松,但矛盾的是,心裡亦-起了濃烈的失望。
她的表情狄書桓全看在眼裡,他微微一笑,將她抱了起來。
「我知道這一切對你來說太快也太陌生,但是我可以等,等到你真正准備好的時候。」他將宇文映晨放在床上,摟著她一起躺進被子裡。
宇文映晨的身子再次轉為僵硬,他不是說今晚什麼都不做嗎?為什麼還和他一起躺在被窩裡,難道他又改變主意了?
「別怕!我只是想讓你早點適應我的擁抱。除非你點頭,否則我不會強迫你的。」狄書桓閉上眼睛,摟著她的手臂繼續按摩她的身子。
「你好香……」他側身輕道,埋首在她的雲鬢中,低沈迷人的嗓音讓她心悸不已。忽然間她不再那麼怕了,反正今天晚上他什麼也不會做,而她真的滿喜歡狄書桓摟著她的感覺,尤其是他將她完整地納入臂彎中,好像可以為她擋去所有的風雨般。
「就是這樣,放輕松,靜靜地享受我的服務。」察覺到她的放松,狄書桓將她摟得更緊,並繼續為她推拿揉搓。
他是一個高明的按摩好手,宇文映晨覺得舒服不已,眼睛也慢慢地變沈重,她絲毫沒察覺到他已經翻身,並將自己壓在他的胸膛之下。
熟悉溫熱的吻落在她的耳邊,酥酥麻麻地。而後,他火熱的唇輾轉來到她的發鬢、她的臉頰。
「我喜歡你的梨窩、你的鼻子、總是亮晶晶的眼睛,還有這兩瓣讓我發狂的紅唇。」他一邊說一邊吻她,最後停留在她紅——的櫻唇上,狂野地逗弄她、挑起她的反應。
宇文映晨只覺得自己被一層溫暖的光芒包圍,渾身燥熱難安,這才發?'7b他已經褪去了她的衣裳,而他不知道何時已經赤裸著身子,結實的胸膛有如火焰般滾燙,使得她亦如置身火爐般沸騰了起來。
「你說過要讓我有時間准備的,我想我還沒有准備好……」她嬌喘,試圖從迷亂的情-中清醒。
「你已經准備好了!」在他的愛撫之下,她光滑如玉的肌膚,此刻已經和他一樣火熱。
「可是……可是你說今晚什麼都不會做的!」她呻吟,聲音中融合了遲來的恐懼和更多的疑惑。
狄書桓低頭直視她,慢慢地扯出了一抹淡笑,雕塑般的俊臉出現了不懷好意的邪氣笑容。
「我又唬到你一次了,對不對?」不再給她任何思考或喊叫的機會,他霸道地掠取著只屬於他一人的甜美。他擁著她,一遍又一遍地燃燒她,教導她有關情人間的激情秘密……
在晚風微拂的溫柔夜裡,他實現了自己的承諾——宇文映晨終於變成他的女人了!雖說有點遲,雖然手段有點不光明磊落,但是去他的,他一點也不在乎!
***
雲雨纏綿後,狄書桓將她摟在自己懷裡,輕撫她汗濕的背脊和發絲,靜靜地享受寧靜的午夜。
「你在想什麼?」他知道宇文映晨還醒著,因為她一直不安分地在他的攘中動來動去。
「你真的想知道?」
「如果你願意說的話。」他枕著自己的手臂,擺出聆聽的姿勢。
「我只是覺得很遺憾。」她幽幽地歎了一口氣。
「什麼事?讓你覺得遺憾?」他挑眉。
「你是一個會騙人、又愛損人的大惡棍,我實在不懂得為什麼我覺得你很迷人。你說我是不是很沒眼光?」她問得很認真,眼裡卻閃過一抹笑意。
「你敢再說一次,你這個小魔女!」他故作-狠狀,再次將她壓在身下。
「要我重復哪一句?騙子還是大惡棍?」她笑吟吟地反問。
狄書桓低吼一聲,俯下身子懲罰懷中這個頑皮的丫頭,他的本意是要聽到她親口認錯,卻被她扭動掙扎的軀體分了心神,很快地,喘氣聲取代了原本的嘻笑聲,小小的船艙再度成為溫柔私語的柔情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