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場因為慶祝婚禮而舉行的晚宴,在熱鬧滾滾的祝福聲中持續著,賓客們拿著酒杯來到希爾斯與亞迪的面前祝福,一方面是為了恭賀,但大部分的人都是為了想近距離看這位美得過火的新王妃。
每一位前來敬酒的賓客,都能聽到新王妃亞迪以嬌媚嗓音所說的簡短答謝,以及得到她絕美的笑靨,隨著一杯杯的美酒入腹,亞迪玫瑰般的雙頰因為酒意變得更加酡紅,綠色的眼眸也因為酒意,從原來的澄澈轉變成了碧綠潭水般的慵懶波光。
「謝謝。」亞迪笑靨如花,再次仰頭飲下另一杯酒。
由於宴會上的表演實在無趣,再加上她身旁的希爾斯,似乎擺出了若非萬不得已否則絕對不會和她說話的冰冷態度,所以亞迪也很乾脆地自得其樂,對著每一位前來祝賀的賓客有說有笑,手中的美酒一杯接過一杯,打算獨自度過這個美麗的夜晚。
「喝完這一杯,可以請你跳一支舞嗎?王妃?」站在亞迪面前、開口說話的人是一名俊秀的男子。希爾斯認出他是國內的一位貴族,是一名以風流聞名的浪子,今晚已經是第三次拿著酒杯來敬酒了。
「她不能再喝了,這一杯就由我來吧!」始終坐在她身邊的希爾斯終於忍不住,伸手拿走了亞迪手中的酒杯,仰頭一口飲盡,跟著以警告的眼神看著前來敬酒的男子。「看在你今晚不停獻上祝福的分上,改天我該多派些重要任務給你這位盡忠職守的部下才 對。」
「啊?屬下沒有其他的意思。」對方立即慘白著一張臉,連話也不敢多應一句地匆忙退開。
「你這個人真是無趣,難道我連喝酒、跳支舞的權利都沒有嗎?」亞迪斜覷他一眼,過多的甜酒讓她的頭發暈,但是她仍然努力對著希爾斯大皺眉頭。
「只怕你連站起來都有困難,更不用說是跳舞了。」希爾斯淡掃她一眼,點出她喝醉了這項事實。
「誰說我喝醉了?需要我現場表演蒙著眼睛射穿你頭上的蘋果這項絕技嗎?你要不要?」亞迪非常不服氣,在說話的同時猛然站了起來。
話還沒說完,她就「咚」的一聲、往希爾斯早已伸出手等待的雙臂間倒去,雖然說他早已做了防備,但亞迪的鼻子仍然撞倒了他的胸膛,更發出了非常不淑女的咒罵聲。
「我絕對相信你射箭的技術就像跳舞一樣好。」希爾斯忍不住笑出聲,覺得她醉醺醺的模樣甚是有趣,沒有方纔的伶牙俐齒,倒像是一隻傭懶的小貓。
「你把我的鼻子都撞痛了!」亞迪從他胸前抬眼,一邊揉著鼻子一邊抱怨,甚至伸出手指不客氣地戳他的胸膛,繼續堅持道:「這是我的婚宴沒錯吧!你不能阻止我跳舞 。」
「你可以跳舞,但只能和我一個人。」希爾斯霸道結語,將她扯進懷中,轉頭示意奏樂的人更換曲子,雙手扣在她的腰上、攬著亞迪開始翩翩起舞。「既然這是王妃的請求,那麼我就不能讓你失望。」
就算亞迪想拒絕,她也實在沒有多餘的力氣,囤積在體內的酒精此刻發揮出驚人的效力,讓她整個人變得軟綿綿的。喔!她能肯定希爾斯一定是故意的,明明知道她已經有了醉意,卻故意選了這一首要不斷轉圈子的舞曲,光是被動地隨著他舞動,自己的頭 就比剛才更暈眩了。為了不讓自己跌倒或是做出更丟臉的事情,她只能以雙手緊緊攬住 希爾斯的肩頭,任由他帶著自己不停地轉圈、舞動著。
「別再轉了……我頭暈,讓我靠一下。」亞迪扯扯他的衣服,吐氣如蘭地在他胸前請求著。
希爾斯很自然地放慢了舞步,但依舊摟著她,隨著旋律輕輕地擺動著身子,他甚至沒有察覺到自己在不知不覺中,已經放鬆了臉上緊繃的表情,就像是在摟著親密的愛人般,以溫柔的動作輕輕攬著她。
因為酒意、也因為頭暈減去了原有的防禦和敵意,不一會兒,亞迪已將臉埋在希爾斯的胸前休息,屬於他的男性乾爽氣息充滿了她的鼻間,帶給她溫暖又安全的感覺,她嚶嚀一聲,像是小貓一樣又往他身上靠了過去,想尋找一個更舒服的姿勢。
她不經意的舉動卻讓希爾斯整個人像是置身在火爐之中,他能感覺到她微熱的呼吸輕輕吐在自己的胸前,以一種緩慢卻致命的撩撥方式挑逗著他,她鮮花般微啟的唇就靠在他的胸前,雖然隔著衣服,但是當她不經意摩挲過自己胸前的時候,他身上的肌肉就會不由主地變為僵硬。這太荒謬了,她此刻所有的舉動都是漫不經心的,但卻輕易喚起了他如火般激烈的渴求!
「亞迪?」希爾斯低聲輕喚著,感覺到胸前傳來平穩的呼吸聲,猜想她或許睡著了 。
她沒有回應,希爾斯於是將她攔腰抱起,對在場的賓客頷首致意,跟著就抱著亞迪 往門口離開了。
始終注視著他們的狄恩,露出了滿足的笑容。將他視若女兒的亞迪交給希爾斯,確實是最好的選擇,他可以放心了。
「她真的迷住他了!」位於宴會另一端的傑瑞輕笑出聲,他和米諾克也躲在這裡偷看了這對新人一整晚。
「是啊!但是他絕對不會輕易承認的。」米諾克也笑了,不懷好意地預測道。「你也看過他們爭執時那種模樣,我想,接下來有好戲看了。」
「敬這場美妙的婚姻!」兩人相視一笑,互相幹掉了手中的美酒。這兩個人之後會產生什麼樣激烈的火花呢!?他們已經迫不及待想看這場戲了!
※※※
希爾斯將沈睡的亞迪一路抱回自己的寢宮,他將她放置在僕役們細心鋪好的軟床上,亞迪在接觸到舒適的床被時,發出了滿足的歎息聲,但是她連睜開眼睛的意願都沒有,只是翻了一個身再次沈沈睡去。
希爾斯坐到床邊,趁著她熟睡時凝望著她姣好的面容,紅髮散在被單上就像綢緞一般耀眼,柔軟的身軀隨著她規律的呼吸上下起伏著,就像是要誘惑他靠近觸碰似的……「嗯。」她在睡夢中發出無意識的呢喃,讓希爾斯原本輕撫她秀髮的手一頓,同時也因 為自我嫌惡皺起了兩道濃眉。
他究竟在幹什麼!?居然像個思春少年般坐在這裡,望著她怔怔發呆!?
「該死!」希爾斯搖頭低咒。一定是今晚喝多了,所以他才會有這種莫名其妙的衝動。
這可不是一場你情我願的婚禮,他在心中提醒自己。迎娶亞迪.卡洛斯完全是因為要報復她先前的詭計,如今亞迪已經成為他的妻子,也就是說只要她一旦沒有懷孕,雷利亞這個國家就是屬於他的。他相信命運之神是站在自己這裡,不會讓亞迪在祭典那一夜就懷有身孕才是。
這是一個能徹底打擊這個驕傲女人的完美計劃,他知道她有多在乎自己的國家,而奪走她在雷利亞的所有權力,就是最完美的報復!他發誓一定要讓亞迪屈服、認輸,讓她徹底瞭解到激怒自己是一件非常不智的事情,等到那個時候,或許他就會廢除婚約,甚至大發慈悲地讓她回雷利亞,而後他再迎娶雪露,就像自己原來的計劃那樣。
「好好睡一覺吧!從明天開始,好好享受我的招待吧!」他輕聲開口,從床上站起,穿上斗篷準備回到宴會上與米諾克會合,打算早一步出發到津西亞,展開為期一個月的拜訪。
這也是他的計劃之一,在他前往津西亞拜訪的同時,他要讓亞迪一個人留在王宮裡,體驗陌生的環境和一些至今不贊成他娶亞迪的大臣們的敵意,他們不會讓亞迪受到傷害,但是絕對會讓她不好受,這樣應該能打擊亞迪的傲氣吧!
「一個月後再見了,我的紅髮女王。」希爾斯拾起她一撮紅髮,像是要牢記她的淡香般湊到鼻間細聞。
一個月很快就會過去,希爾斯在心裡這樣告訴自己,等到他回來的時候,他就能看到亞迪的馴服了!那一定是一幅最美麗的畫面吧!
希爾斯露出了淡淡的笑,踩著近乎是得意的步伐離去。
※※※
一個半月後黃昏時間,兩匹黑色的駿馬奔馳在通往佩特梅的國境內,馬背上的兩名男子以熟練優雅的姿勢驅策著胯下的駿馬,他們的後面跟著一隊訓練有素的騎兵隊,隊伍則是以整齊的隊形護衛著行在中間的華麗馬車。
「希爾斯,看你的樣子,似乎迫不及待想趕回宮裡?」金髮的米諾克忍不住轉向騎在一旁的好友,語氣中有著濃濃的笑意。
「是啊!比預計的時間晚了半個月,還有一堆公事沒處理。」希爾斯並不上當,堅毅的男性臉龐依舊看不出任何情緒。
「這麼久過去了,真不知道那個人怎麼樣了。」米諾克似笑非笑地開口,顯然不肯讓希爾斯輕易脫身。
說起來的確讓人驚訝,他和傑瑞一直以為希爾斯不是認真的,畢竟誰願意扔下像亞迪這樣絕美的妃子不管,但那天希爾斯確實重新回到晚宴上,淡淡地吩咐傑瑞留守宮內 ,跟著就和他一起回津西亞,而且一待就是整整一個半月,而在拜訪的這段日子裡,他 甚至不曾召喚任何使者聽取有關佩特梅的消息,就像是徹底忘了自己還有王妃似的!
「這又不是第一次讓傑瑞那小子代理國事,會出什麼事?」希爾斯並不上當,只是無聊地斜覷米諾克一眼,再次催促胯下的駿馬向前奔去。
「真是不老實的-伙!」米諾克咕噥幾句,將馬匹掉頭,策馬來到馬車的旁邊,伸手掀開深色布幕,以溫柔的語氣問道:「雪露,就快要到了,會不會累?」
「米諾克哥哥,這已經是你第三次問我了,我很好,你不必擔心我。」回話的是一名美麗纖細的少女,她有著一頭媲美月光色澤的長髮,還有一雙碧藍色的明亮眼眸。「我已經迫不及待想見到她了,她真的像米諾克哥哥說的那樣,像火焰一樣漂亮的女人嗎 ?」
「見面了你就會明白。」米諾克露齒一笑,再次將馬車的布幕放下。
當希爾斯娶妻的消息傳到津西亞,唯一感到不悅的不是未婚妻雪露,而是津西亞的老王,畢竟他一直期盼女兒能夠嫁給條件一流的希爾斯,而雪露卻反卻倒是事不關己的樣子,漾著依然甜美的微笑,給予希爾斯祝福,更奇怪的是,她對雷利亞的女王充滿了 好奇,甚至央求希爾斯和米諾克一定要讓她來一趟佩特梅,無論如何也想見亞迪一面。
就這樣,一行人加快了腳步,朝著通往佩特梅王宮的方向繼續前進……當希爾斯一行人抵達王宮的時候夜已經深了,由於希爾斯並沒傳回歸國的消息,又是以趕路的方式 趕回佩特梅,所以當守城門的士兵們在看到希爾斯王回國的時候,臉上幾乎露出了驚慌的表情。
「王……希爾斯王,您回來了?」士兵的臉色蒼白,似乎不敢相信希爾斯王就在眼前。
「是我,這裡一切都好嗎?」希爾斯隨口問了一句,跟著迅速地通過城門。趕了好幾天的路,他現在唯一需要的是熱水澡和柔軟的床鋪。
「啊!」守門的士兵欲言又止,但最後什麼也不敢說,只是默默垂下了頭。
「發生了什麼事?」慢一步進城的米諾克似乎嗅到了不對勁的地力,他停下馬,好 奇地詢問著。
「是……是亞迪王妃,她不知道希爾斯王今晚會回來……正在……正在宮裡舉辦宴會……」士兵支支吾吾,頗有大難臨頭的不安。
「舉辦宴會?這沒什麼。」米諾克淡笑,覺得士兵有些大驚小怪。
「但……但今晚的宴會,是亞迪王妃為了『珍蕊王妃』辦的生日宴會。」
珍蕊王妃!?希爾斯的後母,那個差點將佩特梅王國斷送掉,至今依然被囚禁在高塔裡的珍蕊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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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天!」米諾克忍不住吹了一聲口哨。那個女人的確夠膽!
米諾克雙腿用力一夾,以最快的速度策馬往前奔去。一回國,就有這麼精彩的好戲上演,他可千萬不能錯過啊!
就算希爾斯再疲倦、感覺變得再遲鈍,他也知道有事情發生了!當他一腳踏進王宮的時候,每一個見到他的人,臉上都露出了那種驚懼錯愕,甚至是快要暈倒的表情,然後,連滾帶爬地逃離他的視線。
為什麼?希爾斯不自禁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不過一個半月沒回來,沒道理他的子民見了他就像見了鬼一樣,他也曾做過更長時間的遠行,但是他們都不曾有過這種奇怪的反應。
希爾斯皺著眉、踩著疑惑的腳步,在快要接近大廳的時候,就聽到了裡面傳來美妙的豎琴聲,他腳步一頓,跟著一步步往石階上走去,在抵達門口的時候,他聽見裡面傳出了詩人以低醇優美的嗓音,唱著:烈焰燃燒的光暈,是她飛舞秀髮的色彩森林璀璨的色澤,是她眼瞳醉人的波光奔馳中的母鹿,是她柔美身軀擺動的姿態暴風雨中銳利的閃電,是她纖細手腕握住的武器迪雅修娜,榮耀、勝利女神、至高無上的大地守護者我們 是你的子民將永遠臣服你……這是南方大陸流傳下來的,有關-美迪雅修娜的詩歌。光 聽一段,希爾斯就聽出了詩人吟唱的是有關勝利女神的詩歌,這個唱歌的人不但有著讓人動容的嗓音,就連豎琴也彈得相當好。
但不對!這種日子、這種時間,怎麼會有人在他的王宮裡舉辦宴會呢?一想到這裡,希爾斯也已經走到了大殿門口,雙眼在整個寬廣的大廳上掃了一圈,而後,他愣住了,看到了不可置信的一幕。
「這該死的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怒吼聲就像是晴天霹靂,劈開了原本充滿歡樂氣氛的宴會。
「啊!」
「鏘鏘!」
宴會上的女人齊聲尖叫,兩男人們則捏破了手中的酒杯。他們怎麼地想不到循聲回頭時,看到的居然會是他們的希爾斯王!他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回來?怎麼都沒有人通報一聲呢?完了完了!這一次他們一定死定了!
宴會在眨眼間成了混亂一片,每個人都想逃,卻又怕自己突如其來的動作反倒讓希爾斯王注意自己,於是只能死命地保持動也不動的姿勢,就怕希爾斯王將目光停在自己的身上。
事實上,希爾斯並沒有將一雙噴火的目光停在大廳的任何人身上,他一雙幾乎要迸 出地獄火焰的黑色眸光盯住的唯一目標,就是位於大廳最前方、半趴在軟榻上,與身旁一位紅髮俊美少年狀似親密的亞迪.卡洛斯!
一個多月不見,她依舊美得讓人窒息,火紅色的長發狂野地披散在身後,身上穿著與眼瞳相稱的碧綠色薄紗禮服,露出她白皙修長的手臂,雪白的手腕撐著下巴,笑容可掬地望著幾乎是黏靠在她身上的俊秀少年。
「大……大哥,你怎麼回來了?」傑瑞的頭皮一陣麻,忍不住起身,拚命想以自己的身體遮住身後微微顫抖的女人。
希爾斯鐵青著一張臉正想發作,卻聽到亞迪身邊的少年以害怕的聲音問著:「亞迪 姊姊,這個人看起來好-好可怕,他是誰?」
「別怕!穎兒,有人天生就是不討人喜歡。」亞迪拍了拍少年的肩頭,輕聲細語,甚至還想伸手將他攬到懷中安慰一番。
「來人!把他關到地牢去!」兩人之間親-的對話讓希爾斯的憤怒燃燒到了最高點,他覺得胸膛裡的心、肝、肺都在燃燒,如果不是僅存的一絲自制力,他說不定就要拔劍殺了他們。
「啊!我不要啊!不要把我關進地牢!」當士兵們領命向前的時候,那名紅髮少年尖叫出聲,拚命想縮到亞迪的身後。
「呃……這其中一定有誤會,我叫寶倫,你要逮捕的人是我的徒弟……」一名有著好聽嗓音的男子一步向前,他是一個容貌俊美的金髮男子,手上還拿著一把銀色豎琴,顯然是-走大陸的吟唱詩人。
「你和他是一夥的?也帶下去。」希爾斯看也不看對方一眼,只是下達冰冷的命令 。
「大哥?你在幹什麼?他們犯了什麼罪?」傑瑞試著想為他們說情,但是他才向前一步,不小心讓自己身後的女人露出了面孔,水般美麗、卻染上歲月痕跡的面孔,膽怯的雙眼,一個不應該會出現在這裡的女人!
她的出現讓希爾斯原本已經鐵青冷凝的臉,再染上了一層幾乎能讓地獄結冰的森冷 。
「如果不是我的眼睛有問題,那麼就是你也想——地牢的滋味了。」希爾斯咬牙切齒地說著,不敢相信珍蕊王妃會出現在這個地方,更不敢相信傑瑞居然做出這樣的事情 !
「這件事和傑瑞無關,是我的主意,釋放珍蕊、舉辦宴會慶祝她生日,全部都是我的主意。」始終沈默的亞迪終於開口,綠眸毫無所懼地直視著希爾斯。
希爾斯怒瞪著亞迪,漆黑的雙眼閃過憤怒、輕視、被背叛等等複雜的情緒,最後所有的情緒通通褪去,化成了潭水般無法探測的深幽。
「來人!把珍蕊王妃送回高塔去,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准踏入高塔一步!」希爾斯再次開口,聲音已經降到了足以凍骨的冰冷。
亞迪還想說些什麼,但是傑瑞卻對亞迪拚命的搖頭。這輩子他從來沒見過希爾斯這麼生氣過,在他還沒冷靜下來、將事情弄清楚之前,不管亞迪說什麼都只會更加激怒他而已!
宮廷裡的侍衛絲毫不敢抗命,只得以最快的速度將賽倫師徒及珍蕊王妃帶離了大廳 。
「現在你們全部消失,否則就準備進地牢!」希爾斯頭也不回地下達命令,所有大 廳裡的人都像是得到特赦的死刑犯,以最快的速度衝了出去。
傑瑞吞了吞口水,走到亞迪的面前,示意她和自己一同離去。既然希爾斯說全部消失,那應該也包括他和亞迪吧!
「跟我來,等他冷靜下來我們再解釋。」傑瑞扯扯亞迪的禮服,以口型無聲地說著 。
亞迪聳聳肩做出一個鬼臉,表示同意傑端的說法。如果她能選擇的話,自然也不想和現在這個臉色鐵青、像是隨時要拔劍殺人的希爾斯說話。
「所有人,但是不包括你。」就在傑瑞和亞迪經過希爾斯身邊的時候,後者突然伸出一隻手,擋住了兩人的去路,跟著,希爾斯以絲毫沒有溫度的語氣說道:「我的王妃,我相信你我之間有許多話可聊,不是嗎?」
亞迪抬起頭,挺起了纖細的肩頭,毫無所懼地迎向他森冷如冰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