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上連躺了好幾天,賀若緋終於受不了,決定趁著戢修煌剛好有事被喚定的空檔,拔掉手臂上的點滴,偷偷的下床,然後離開房間。
這幾天,戢修煌都不許她下床,看她看的緊緊的,就怕她不肯乖乖的在床上養病,到處亂逛。
他的心意她雖明白,只是要一個人連續好幾天,二十四小時都窩在床上,那實在是件很難過的事,怪不得她一逮到機會,就要下床活動筋骨。
這是自她到了蒙特格之後,第一次步出她所住的房間,望著如此雄偉的城市。她深深被震撼住,更無法想像,這麼大的城堡是戢修煌所住的地方,這個國家是屬於他家所有——
抗拒感再度傾匯而出,她站在走廊上,俯瞰著整個城堡,捉著欄杆的手握的忒緊,俏臉上也有滿一片死白。
單單站在這,她就感到一股好大的壓力朝她席捲而采一腦子裡塞滿了一切可能發生的事——欺負、瞧不起、壓迫、嘲弄……她痛苦地閉起雙眼,極力把腦子裡的景象從腦子內揮去。
她想起了當年她在家中所受的種種不平等待遇,她憶起她母親一天到晚哭喪的臉龐,她——她恨這樣的日子,她很這樣的地方,她恨這樣的家庭!
老天!
她該怎麼辦?她對戢修煌的愛足以讓她決定留下?
她有勇氣再面對那樣的日子?
她茫然了……
「你在這做什麼啊?」莎莎不耐的嗓音在賀若緋的身後響起。
聞聲,她緩緩地回過頭,面無表情地瞅了她一眼,未語。
看見她一副不曉得在掙扎什麼的模樣,莎莎大皺其眉,「你那是什麼表情?」
「跟你沒關係。」她神色漠然的回答。
「你以為我喜歡理你呀,要不是我三王兄看上你,我才懶的理你。」
莎莎不屑地啐了聲,「我是不曉得你到底是憑哪一點,讓我三王兄肯為你犧牲那麼多,只是,我要告訴你,你不要以為我三王兄喜歡你,你就可以為所欲為,自恃甚驕,我根本不甩你。」
她平靜地凝視著她,「你在嫉妒我?」
為所欲為?自恃甚驕?她是在說她自己吧?賀若緋有些啼笑皆非地心忖。
她何時為所欲為或自恃甚驕過?她以為她這陣子都是躺在床上,什麼事都做不了。
聞言,莎莎臉上瞬間漲紅,「你在胡說什麼!誰嫉妒你了?!我沒事嫉妒你什麼?!她嚷的愈大聲,愈有欲蓋彌彰的意味。
賀若緋扯著唇角揶揄地笑著,「你怕你三王兄被我搶走,所以才對我如此敵視,我有沒有說錯?」
「胡拉!」就算被賀若緋說中事實,她死也不會承認。
她三王兄自幼就和他母親到台灣去,一年才回國一次,無怪乎她會特別想念他,他肯留下來是最好不過的事。
只是,她不喜歡和三王兄他母親來自同一個地方的賀若緋,因為那個地方搶走了三王兄,所以她討厭台灣,連帶的她也討厭台灣來的賀若緋!
賀若緋挑了挑黛眉,唇邊揚起一抹幾近於無的笑,「你大可放一百二十個心,我不會搶走他的。」
她……還是回去當她的警官,過著平民的生活比較自在,要她再涉入豪門?不了……
「誰曉得你說的是真是假。」
「你現在不信沒關係,以後你就會信了。」
「除非你離開這,永遠不再跨入蒙特格一步,也不再和我三王兄聯絡,我才會相信你的話。」
「……我會的,不過要我離開這,你得幫我從你三王兄那拿回我的護照,這樣我才能離開,不是嗎!」她知道她的護照被戢修煌扣留著,所以就算她真要離開,沒護照,她哪也去不成。
「你要我幫你離開?」莎莎一臉質疑地跟著她,「你捨得放棄我三王兄?他可是王子耶!」
「如果今天他只是個平民百姓,我就不會放棄他,可惜他是個王子,出身高貴,所以我必須放棄他。」
mpanel(1);
「為什麼?」莎莎不解,哪有人因為對方是王子才要放棄?要是換作平常的女人,不是會死巴著不放嗎?她這個女人的思想好奇怪。
「或許就如你所說的,我配不上你們。」她不想說出真話,因此隨便說幾句敷衍莎莎。
「怪人。」莎莎輕蔑地哼了聲。
看的出來賀若緋沒對她說出真正的原因,但她沒興趣再深人探討,她的目的只想讓她離開蒙特格而已,現在既然她想走了,她求之不得,怎會囉嗦太多。
「你確定等我拿到你的護照後,你會立刻離開蒙特格?」
「我發誓。」
「好,那這事包在我身上,我會想盡辦法把你的護照弄到手,只是,你到時候別出爾反爾,跟我說你不走就好了。」
「……不會的……我會走,而目走的很遠很遠……」她喃喃自語地調開目光,焦距落在遠方。
她的幸福不在這,就算失去了戢修煌她會遺憾終生,但是……總比一輩子讓她活在豪門的陰影下度日好太多了……
「我可找到你了!」戢修煌一看見賀若緋,立刻朝她的方向急奔而去。
聽到他的聲音,她才拉回飄遠的神志,還沒來得及回過頭看他,就被一道結實的臂膀由身後緊緊擁入懷,她怔了下。
「怎麼了?」她強壓下心中即將別離的苦澀,露出一抹溫柔的笑顏故作不知地對面他。
「你嚇死我了。」他語帶責備地道。
當他回到她的房間,發現她居然不在時,他整個人恍如被雷給擊中般僵在原地,愣了許久才回過神的急忙到處去找她。
他以為她不聲不響的就離開了他,緊張地到處詢問有沒有人看到她的蹤影。
他趕到城堡的出入口,確定沒人看見她離去後,他才稍稍的鬆了口氣,因為他知道她還在城堡內,只是不曉得她在城堡的何處罷了。
因此他開始一處一處慢慢的找,他幾乎快把整座城堡找遍,終於在城堡一處最不起眼的角落找到她,一顆幾乎快衝出喉口的心方能放下。
「嚇死你?什麼意思?」她試圖掙脫他的懷抱,他發現後,反而將她摟的更緊,緊到她連呼吸都稍嫌困難。
「我以為你走了。」
「走?走去哪?我身體雖然復元的差不多了,但這個地方我又不熟,我一個人能走去哪?」扳不開緊擁她的手臂後,她放棄了,只好任由他擁著。
「離開蒙特格,回去台灣,我就怕你會這樣。」
「就算這樣也很正常,因為我總有一天必須回台灣的,我還有工作不是嗎?等我身體完全康復後就要走了。」
「不,你絕不能回去。」聞言,戢修煌握住賀若緋的雙臂,扳過她的身子,嚴肅地對她說道:「我剛得到消息,你在台灣已經被黑道給通緝,只要你回到台灣,隨時可能喪命,因此你絕對不能回台灣,知道嗎?!」
他雖然已經動用他是蒙特格王子的特殊身份向台灣施壓,無論如何都要解決這件事,可,他也得給他們時間處理。
他現在怕的是,他們還沒來的及將事情處理完,賀若緋就已回去,這就破壞了他的一番苦心了。
「我被黑道通緝?!」聽到這個消息,賀若緋訝然的膛大了美眸,不曉得該做何反應。
她堂堂一名警官,居然被黑道通緝?!她不去通緝他們,他們就該偷笑了,居然還反過來通緝她?!這世界還有沒有天理?!
「沒錯。」戢修煌知道這個消息聽起來很可笑,換作他或是別人被通緝,他一定會大大的嗤笑三聲,只是今天被通緝的是他所愛的人,所以他笑不出來。
「我不怕。」她向來都是在挑戰惡勢力的人,所以她根本不懼怕那些壞人。
「可是我怕,我不想失去你。」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這是老一輩的人不斷跟我們講的話,你沒聽過嗎?」她抽回雙臂,和他保持一定的距離,「再說,我既然選了警察這麼危險的工作來做,我早就有心理準備,生死也早置之於度外,該死就會死,不該死就不會死,我無妨。」
「那我呢?你那麼灑脫的面對生死,那對我呢?」
他不會沒發現她故意在二人之間築起的城牆,他一直拚命的想破除那道牆走到她那頭,只是,破了一道,她又築了一道,他必須破了多少道牆才能到達她那頭?
她又要築起多少牆,才肯放棄地投入他的懷抱?難道他就這麼不令她信任嗎?他說過他有能力破除萬難的,為何她就是不信?
「你?」她有些迴避地別開眼,不敢直視他。
「對,我。」戢修煌倏地握住她小巧的下巴,強迫她將逃避的目光與他相對,從她的眼神裡,他看見一絲的慌亂及惶然。
「戢修煌……」
「你把我放在你心底的哪個地方?」他目光深沉地凝視著她,今天無論如何,他都要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我……你不要逼我,我……」
「我不想逼你,只是如果我不逼你,我永遠得不到答案。」
「可是我……我……」她囁嚅著,不曉得該怎麼回答他的問題。
「你討不討厭我?」
她搖頭。
「那喜歡我嗎?」
她怔了一下,猶豫了許久,才輕輕地點下頭。
緊繃地等待她答案的臉龐,在她點頭的剎那,稍微軟化了一些。
「那你可能會愛我嗎?」他不放棄地追問著。
這次賀若緋的表情像萬花簡一般,一變再變,只是不管怎麼變,答案她終究說不出口。
「緋!」
「不要逼我,」她推開他,「你知道我顧忌什麼。」
「我是怎樣的人你不是早就清楚?我有沒有能力保護你,你也很瞭解,那你還有什麼好顧忌的?我說過一切有我。」
要不是他父王最近剛好在接待一個邦交國的總統,導致抽不出空來探望賀若緋,否則要是他來看她,和她說過話後,保證賀若緋會很清楚,她的所有顧慮都是多餘的,他父王壓根不會排斥她,他的所有家人都不會,可是偏偏——
「話是這麼說沒錯,可是當初我又不曉得你的家庭居然是——算了,反正我們是不可能的,我很感謝你為我所做的一切,我……」
「你就因為你的膽小怕事,而寧願放棄和我共度白首的機會?」他打斷她的話,認真地詢問她。
她微愣。
「和我在一起將會是一輩子的事,你確定你要退縮?」
她為之語塞。
「難道我不值得你和我一塊攜手面對將來的一切難關?」
「我——」她慌了,開始不知手措。
他問的問題她壓根沒想過,她只是一心一意想要離開這種環境而已,根本沒想過還可以和他一起去面對,所以被他這麼一問,她反而不曉得該做何反應,原本篤定要一走了之的想法,似乎開始動搖。
「我……我不知道……給我時間,讓我好好想想,不要逼我。」
「我可以不逼你,我也可以給你時間去想,只是,你會給我時間嗎?告訴我不管你作了什麼決定,你都不會背著我偷偷離開,如果你能給我這個承諾,那我就答應你,不逼你,也給你時間。」
「這不公平!」她抗議的低嚷。
「我不覺得有何不公平之處,你的答案為何?」
「戢修煌……」
「你似乎不曾只喊我的名字,我們二個真有那麼陌生嗎?」
她無語。
「答案。」這一點,他說什麼也不會退步。
賀若緋掙扎了下,唇瓣微啟,話都還沒說出口,豈料戢修煌接下來的話,意讓她正要說出口的話,瞬間全又縮了回去。
「你不會騙人,所以只要你說出口的承諾,我相信你一定會做到,我信任你,所以你應該不會只想暫時說個謊敷衍了事吧?嗯?」他早看穿了她的企圖,所以才會早她一步開口堵她。
她心虛地游移著目光,昧著良心小聲的否認,「我才沒有。」
「那,你的答案是什麼?」
她咬緊了下唇,「戢……」習慣性地想連名帶姓的喚他,可一患及他方才說的話,她頓了一下,改口道:「修煌,我不想騙你,所以我拒絕回答這個問題。」
「你的意思是,你只要逮到機會,隨時會離開我?」雖然他早料到她會說出這個答案,只是,心底仍不免有些失望,他多期盼她會說出讓他驚喜半天的答案,只可惜她沒有。
她盡量讓自己忽略戢修煌瞼上那抹濃濃的失望,她蹙緊黛眉,深吸了口氣後,才重重的點下頭,「我是。」
「那我知道了。」
他也深吸了口氣,闔上眼,重新睜開時,眸底閃爍著是她不懂的堅定光芒。
「我不會讓你走的,就算你說我卑鄙或無恥也罷,總而言之,我絕不會讓你步出蒙特格半步,緋,你是我的,你是我的!」
他每一句話都震撼住賀若緋的每一根神經。
她微訝,還來不及有何反應,戢修煌已扣住她的後腦,覆上她的紅唇,探入她的口中,用最纏綿的方式,惑住她的心田。
「修煌……」
「我愛你……」他在她唇邊低喃著。
我亦然。她在心底歎了口氣,默喃著。
「其實我很喜歡被人擁著的感覺。」賀若緋依偎在戢修煌的懷裡,淡淡地微笑道。
聞言,敬修煌縮了手臂,更加擁緊她。
唇邊逸出朵滿足的笑,她在他懷裡調整了個更舒適的姿勢,「你的懷抱很溫暖。」
「因為我愛你,所以你才能感覺到我的溫暖。」低沉渾厚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像大提琴的音色,聽起來備覺悅耳舒服。
「我也喜歡你的聲音。」
「……你在轉移話題,我在對你說我愛你,結果你卻突然蹦出一句喜歡我的聲音,我以為這是二件毫無相關的事。」戢修煌不悅地皺起眉宇。
她低低笑著,「我才沒有轉移話題,我只是突然想到什麼就說什麼,你冤枉我了。」
「那你就回答我。」
「回答你什麼?」
「回答你愛不愛我。」他有些惱怒,懷疑賀若緋是故意在跟他裝傻。
賀若緋笑的更開懷了,「其實我覺得你的個性有點像小孩子,你不覺得嗎?」這次她真的是在轉移話題。
「我不覺得,」他索性轉過她的身子,與她面對面,「緋!我很確定你是在轉移話題。」
「才沒有。」她才不會承認。
「相信我,你有。」
「隨你怎麼想!你若說有就有吧!」她不願和他爭辯,「對了,我看你這幾大好像很忙,你父親交代了很多事讓你做?」
「為了讓我早點熟悉國內的政事,他要我有空的就跟在他身邊學習。
「要當一個能輔佐朝政的人,本來就不是容易的事。」
「其實我不認為我可以勝任這個職務,以前在台灣當檢察官時,我是抱持著,能破多少案就破多少案,我只要盡自己全力就夠了。
但,現在不同了,我的一思一維都可以牽扯到蒙特格所有人民的一切,所以我不只要盡全力,還必須付出所有的心力,一刻都不能鬆懈,壓力頓時變的好大。「
「我相信你的能力。」
「這麼看得起我?」
她微笑著,「因為你是戢修煌啊!」
「什麼意思?」
「你難道不曉得『戢修煌』三個字,在台灣人民的心中就猶如神祇一樣嗎?」
「我對我在別人心中是什麼樣沒興趣,我只對我在你心中是什麼樣有興趣。」
聞言,她翻了翻白眼,抗議地嬌嘎著,「你怎麼扯來扯去,又扯到這來了,很討厭耶!」
「因為我一直要不到我要的答案。」
「你真煩。」她歎了聲,不想理他,想離開他的懷抱,卻又被他拉了回去。
「你願意成為我的王妃嗎?」湛黑的眸子炯定地凝視著她,黑眸裡閃著真摯的光芒,他想娶她,想一輩子當她的臂膀,永遠的守護著她。
「我記得我當初要你娶我時,是你自己放棄的,別告訴我,你忘了這件事。」精緻的俏臉揚著一抹笑意,想起那時對他的惡作劇,她不禁莞爾。
他揪著眉宇,「此一時被一時。」那時他根本沒想到他會栽在她手上,為她癡狂。
「那我也跟你說,此一時彼一時!那時如果你答應了,那你現在就不用再求我嫁你了。」
「那你的意思是,你不答應?」
「你以為我會答應嗎?」她不答反問。
「……我希望你會答應。」
「既然你都覺得我不可能會答應了,那我為什麼會答應?」
他無語地盯著她,久久才無奈的深吸了口氣。
「我不懂你為什麼說話要如此迂迴,這樣反而讓我覺得要讓你答應,是件極不可能實現的事。」
「這就是我的目的。」她不諱言的承認了。
他心一揪,隨即苦笑地攤攤手,「看來,我真該痛恨我的出身,要是我只是個平凡人,我就能擁有你了,不是嗎?」
「是。」
「我懂了。」從頭到尾都是他的身份在阻擋他們二個,生平第一次,他如此痛恨自己的身份。
「……不要怨我。」
「我不會怨你。」他出乎她意料地揚起一抹充滿自信的笑容,讓她一愣。
他伸出手,輕柔地撫上她嬌嫩的臉龐,「反正我是只打不死的蟑螂,所以我會再接再厲的說服你,直到你答應為止。」
她怔忡地瞅著他,沒想到她已經把態度表明的那麼清楚了,他還不放棄。
她真是服了他。 「不過,在我說服你之前,我想再要求一個吻,行嗎?」
她像看到一隻怪物似的,膛大了美眸瞪著他,「吻?!」
「嗯!我想吻你。」
「只有吻?」她防備地睨著他,懷疑他的野心有那麼小。
他低笑,「事實上我不只想要一個吻而已,天曉得我有多想要你,我已經忍了好久了,你一點都沒發現嗎?!」
「一點也沒發現。」等她要逃時,為時已晚,他早像大野狼似的撲向她,把她壓倒在床鋪上。
「你逃不掉的。」
「喂!」她抗議地推著他,「有點風度好不好!而且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我沒在和你開玩笑,我是認真的。」他攫住她甜美的唇瓣,把他對她的熱情借由這個吻,火熱的傳到她身上去。
「戢修煌……」
「距……讓我好好的愛你……」大掌撫上她姣好的身子,用最溫柔也最愛戀的方式愛著她。
瞅望了他許久,在他以為她快要翻臉之際,她忽然主動的吻上他,此舉讓他措手不及,同時也高興不已。
這代表她接受他了不是嗎?她既然都同意把自己給了他,那他堅信,總有一天,她會答應嫁給他的。他是如此狂喜的告訴自己。
只是被賀若緋化被動為主動的行為,而高興過頭的戢修煌,徹底忽略了她眸底一閃而過的離別眼神……
他細膩的吻滑過她甜美的唇瓣、小巧的下巴、完美的鎖骨,然後在她雪白無假的肩膀上,烙下了一個屬於他的印記。
她微痛地蹙起了黛眉,抬起眼望他,在他眼中,她看了自己,心為此微微的悸動著。
他的眼中只有她,她的亦然,至少在這一刻他們完全擁有了彼此,她已別無所求……
「你能不能不要愛我那麼多?」她低問。
「為什麼?」
「因為我回報不了。」他的溫柔卻惹出她眼底的紅赧。
他深笑,「我又沒要求你回報,我只要你答應嫁我就行了。」
「戢修煌!」
他為什麼要那麼固執?!他為什麼要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