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情偽裝 第一章
    今天的珠寶展上有一顆上等的祖母綠,市價一美元,去把它給偷回來吧!  

    這是嫘姒娃對她交待的話。  

    雲憐薇一襲淡白晚宴禮服,手中拎著一隻珍珠串成的小提包,優雅的出現在僅有上  流分子才得以出入的珠寶展上,音樂娓娓流洩在偌大的空間,她動作高雅的將由君少娘  偽造出來的燙金邀請帖遞給門口的服務生,然後在眾人讚歎的目光中踏入會場,她的出  現立即引起在場所有人的側目,大家無不被她的美麗攝住心。  

    美眸掃視了四週一眼,噙著迷人的微笑,不著痕跡的悄然接近她今天的目標,由於  祖母綠是今天這個珠寶展最貴重的一項珠寶,因此在祖母綠四個角落皆各站了一名保安  ,她隔著保安望著玻璃框內的祖母綠,暗自在心中盤算她待會兒要如何動手。  

    驀地,一道鷹銳般的眼神朝她直射而來,她微微一悸。  

    黛眉輕蹙,她微側著頭,想找出是誰用這種誓在必得的目光鎖住她,但她我不到。  

    會不會是她太多心了?她暗忖。  

    回過頭,她朝另一個珠寶走去,眼底不斷將會場內保安人員的一舉一動全納入,在  她沉吟之際,那道刺人的目光又再度出現,她立刻迅速的朝目光來源的方向看去,但依  舊毫無所獲。  

    該死的,難道是她太敏感?  

    怎麼可能,她又不是第一次偷東西,早脫離神經質的階段。  

    還是因為她昨晚沒睡飽?所以才會胡思亂想?  

    得了,雲憐薇,現在不是讓你想這個的時候,快點做事,做完好早點回家休息,別  再蘑菇了。  

    深吸口氣,她悄然的走到角落,趁眾人沒注意的空檔,從她手中的小提包裡拿出幾  灌她早準備好的催淚彈,往會場四周丟了過去,頓時燈光華麗的會場被層層濃煙籠罩住  ,尖叫聲四起,在場的人無不捂著嘴,到處逃竄,沒半個人再有空去注意到展覽的珠寶  變得如何。  

    雲憐薇趁著這個凌亂的最好時機,飛快的往祖母綠直衝而去,守在祖母綠四周的保  安人員因突來的催淚彈,而顯得有些手忙腳亂,想跟著大家逃出去,卻又礙於責任在身  ,因此不得不守在原處,只是個個臉上皆有揮不去的驚慌。  

    雲憐薇欺近他們,她先捉住看守祖母綠的其中一員保安的手臂,一個旋身,用手肘  狠狠的往那保安的臉上頂去,慘叫聲立刻響起,其他三名保安發現她的意圖忙全衝了上  來,她眼明手快的撂倒一個,再一個過肩摔甩掉一個,剩下最後一個,美眸一斂,以迅  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踢掉對方正要拿起電擊棒的手,接著再以鬼魅之姿欺近他,反手往他  的後頸一砍,不用一分鐘的時間,她已經完全解決掉這些人高馬大的保安人員,她不慌  不忙的掀開玻璃框,輕而易舉的將祖母綠拿到手。  

    真是一個超級簡單的任務。  

    她把偷到手的祖母綠放入自己的小提包中,跟著慌亂的眾人一併離開會場,可,當  她要跨出會場的那一剎那,卻感覺到有道眼神緊緊的盯著她。  

    一股不安攏上心頭,她頭也不回的急忙離去,片刻也不敢怠慢,就怕自己晚了一步  ,就會遇上什麼不好的事。  

    她離去之後,一道人影則緩緩的跟在她的後頭,尾隨她而去。  

    雲憐薇跑出會場,躲到陰暗的角落換下身上這襲禮服,改穿著一套休閒服,佯裝成  是看熱鬧的路人,在沒人注意到她之際,她便悄然的走開,混入大街上的人群之中。  -

    你,站住-  

    從她身後突然傳來一道不容置喙的命令聲,雖然她不曉得出聲的人是在命令誰,但  她還是好奇地回過頭,她不回頭還好,一回頭才知道剛才那出聲的男人就站在她背後,  而且還離她非常之近!  

    美眸閃過一絲的驚愕,這個男人什麼時候來到她身後她卻毫無所覺的。  -

    手伸出來-萬俟烈冷冷地對她說道。  

    她不解地微蹙黛眉,-你在和我說話嗎?-她指著自已略顯防備地問道。  -

    我站在你面前,不是和你說話,難道我和鬼說話?-他壓低了嗓音,語氣充滿了  不悅。  -

    我認識你嗎?-美眸閃著納悶的光芒,她又問。  

    在她的記憶中,她不曾見過這號人物。  -

    以前不認識,但現在你認識了-  

    她再度蹙眉,-先生,如果你想把馬子的話,我告訴你,你的態度實在是極需要改  進,-他的態度實在是夠嗆,她最討厭這種自以為是的男人,-你別以為自己很帥,就  以為全天下的女人都喜歡你,-我說我要追你嗎?-他冷然地打斷她的話。  

    雲憐薇一愣,呃!好像,好像沒有哦!  -

    那你想幹嘛?問路?-她猜測。  -

    我像是那種會迷路的人嗎?-  

    她將他從頭打量到腳,然後搖搖頭,是不像,瞧他全身上下都是名牌貨,而且身上  每一個地方都散發著唯我獨尊的霸道氣勢,這種男人必是有錢有勢,絕大多數是處於金  字塔尖的角色,問路這種小事,是不會輪到他自己親自動口來問。  -

    那你叫住我到底幹嘛?-精緻的五官開始露出不耐。  -

    我剛才說過了,把你的右手伸出來-  -

    右手?-她反射性地舉起自己的右手看了一下,但未伸出去,-你要我把右手伸  出來做什麼?-她面無表情地質問。  

    萬俟烈沒有答話,只是趁機把她舉起的右手拉了過去,逕自從口袋裡拿出一隻設計  新穎的鑽戒,不經她的同意就直接把戒指戴到她的手指上去。  -

    喂!喂!喂!你幹什麼?-見狀,雲憐薇大愕,急忙要縮回自己的手,無奈萬俟  烈握得死緊,她抽都抽不回來。  

    她眼一瞇,朝萬俟烈展開攻擊動作,可是萬俟烈卻輕鬆地避過。  -

    該死的,你到底要幹什麼?為什麼把戒指戴到我手上?-對於她無法解決掉萬俟  烈她感到暗暗吃驚。  

    她的能力如何她很有自信,但,眼前這個男人卻可以閃過她的每一個攻擊,儼然他  的能力比她還高出許多,他是誰?  -

    沒什麼,只是宣佈你從這一刻開始,便是我的妻子,如此罷了-戴好戒指,他  才放開她。  

    手一自由,雲憐薇立刻動手想拔掉戒指,可是不管她怎麼拔,這個戒指就好像黏在  她手上,怎麼都拔不下來,-你在胡扯什麼,我又不認識你,我為什麼要嫁給你,還有  ,你這是什麼該死的爛戒指,為什麼拔不下來?-她氣憤地怒過。  -

    這是經過特別設計的,它會緊緊依附在你的手指上,就像你的皮膚一樣,除非切  斷你的手指,否則它是絕對拿不下來的-  -

    這怎麼可能!-聞言,一雙美眸瞪得老大。  -

    不用懷疑,這只戒指的素材是經過特別提煉,一般刀子、鋸子全都對它沒用-  -

    該死的,為什麼要給我戴上這個!-她低咒。  -

    結婚,要戴戒指-他簡扼的回答。  -

    你是不是一個瘋子?我們又不認識,哪有人一見面就說要娶人家的?你有病是不  是?-  -

    因為我,-萬俟烈下意識的要說出原因,但一思及嫘姒娃曾曾告過他,不許說出  事實,否則他是不可能從雲憐薇身上拿回他的東西,因此,他不得不改口,-因為我愛  上了你-他惡裡惡氣地道。  

    除了借口外、他想不出一個比-愛她-更適合回答他為什麼要娶她的理由,不過,  事實上他一點也不愛她。  -

    愛上了我?-雲憐薇壓根不信,-少扯了,你若真愛上了我,你會用這種口氣說  出來?你當我沒腦袋?-她冷哼。  -

    我也懷疑我是不是真的愛上你-她看起來那麼潑辣,一點也不像嫘姒娃跟他形  容的那樣溫柔婉約,他懷疑他是不是被她給誆了。  

    那個該死的賊婆,他早該知道她說的話絕不能信。  -

    先生!-她有股想放聲尖叫的衝動。  -

    我叫萬俟烈-  -

    我管你叫什麼名字,與我無關!-她氣憤地低吼。  -

    我可以再告訴你,我除了叫萬俟烈外,別人還稱我為攝-他慢條斯理的介紹自  己。  -

    攝?-美眸眨了眨,心底一悚。  -

    對-他點頭。  -

    你是攝?-她沒聽錯吧!眼前這個冷的像冰塊的臭男人就是攝。  -

    你懷疑?-濃眉一挑。  -

    我當然懷疑,攝是一個神龍見頭不見尾的殺手,你真的是攝?-愈看他還愈像,  尤其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詭譎又霸道的氣勢,的確像極了殺人不眨眼的魔頭。  

    難怪剛才他接近她時,她會毫無所覺!還有,她的攻勢對他完全無效,原來他就是  攝!  

    思及此,她反射性地連連退後數大步,把自己和萬俟烈的距離拉遠,和撒旦不宜處  在太近的距離。  

    盯著她自保的舉動,冷唇嘲弄地上揚,-看情形,你是相信了-  -

    難道你騙我?-她的功夫自認已經很高超,但是和攝比起來,她根本是小巫見大  巫,他殺人的技巧已經到達出神入化的地步,她若不小心一點,搞不好連自己怎麼死的  都不知道。  -

    我沒騙你,過來-他對她伸出手,冷冷地下令,語氣間充滿不容置喙的霸道。  

    聞言,雲憐薇反而離他愈遠,-你要做什麼?-這個舉動不是代表她怕死,而是她  下意識的行動,她頭腦都還沒反應過來,身體自動就達他好遠。  -

    我叫你過來-他再次命令,顯然她逃離他的舉動讓他不悅。  -

    你到底想做什麼?-她和他隔著一米以上的距離,她對他喊著問話。  -

    我們還差一道手續沒完成,現在你最好過來補上-他目光冷然地低道。  -

    手續?-她第一次發現自己這顆天才的腦袋也有轉不過來的一天,她還想問他是  什麼意思時,只見萬俟烈在迅雷不及掩耳之間,已經欺近她,她任何反應都還來不及使  出,就見他伸手扣住她的後腦,然後他那英俊的臉龐就在她眼前放大。  

    她愕然地睜大了一雙翦水似波的美眸,眼睜睜的看著他的唇覆上她的,他看似冰冽  的唇居然是如此的熱燙,像要融化她似的緊緊糾纏著她,她發出抗議地低嗚聲,卻被他  逮住機會探入她的口中,徹底纏住她。  

    這個該死的臭男人居然敢吻她!當她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後,她伸手想反擊卻被  他洞悉,早一步緊緊捉住她的手腕,讓她在他懷裡完全動彈不得。  -

    萬俟烈!-她的嘴巴一得到自由立刻發難,-你這個色胚,你怎麼可以吻我?-  她控訴。  -

    我在吻我的妻子,有什麼不可以?-他頗為滿意地用粗糙的姆指摩擦著她柔嫩的  紅唇,看來,她還有一點可取之處,那就是她嘗起的滋味還不錯。  -

    你見鬼了,我才不是你的妻子-她用力推開他。  -

    你是-  -

    不是!我自己有沒有嫁人我很清楚,而且我又不是瞎了眼,我才不會去嫁給一個  殺手-  

    他譏諷地嗤笑一聲,-你以為你又多高貴?-  -

    你是什麼意思?-她故作不知地反問他。  -

    殺手配神偷,反正都是見不得人的行業,剛剛好不是嗎?-他涼涼地嘲笑道。  

    聞言,雲憐薇心一驚,-你在胡說什麼,誰是神偷?-  -

    我是殺手,那你說,誰是神偷?-  -

    不管是誰,反正不會是我就對了-  -

    不是你?不曉得是誰打扮得漂漂亮亮去參加珠寶展,又不曉得是誰恰好帶了幾罐  催淚彈,又不知道是哪位趁著混亂撂倒了幾名保安人員,然後偷偷摸走祖母綠的?-  -

    原來是你在看著我!-雲憐薇這才恍然大悟,-難怪!-  -

    那你是承認你是個神偷了?-瞧,他兩三句話不就讓她自動招供了?  

    她突然為之語塞,並為自己中了他的計而自露馬腳的行為感到懊惱。  

    該死的男人,居然套她的話,可惡!  -

    現在和我回家去,你的東西我早已經派人整理好送過去了-  -

    什麼?-她猛地抬起頭,萬分訝然的盯著他,-誰允許你的?-  -

    你家的老大-  -

    姒娃?-又是另一個震驚,-她怎會……-她忽然憶起最近嫘姒娃老是用一些很  曖昧的眼光瞅著她,還老是對她灌輸結婚不錯的訊信,原來棗等一下,難不成她這次的  任務其實是她故意設計的?難怪她會覺得簡單過了頭。  

    這個該死的女人。她低咒一聲。  -

    她說你需要一個男人,所以找上我,拚命的告訴我你有多好多好,然後想盡辦法  讓我愛上你,目的就是要我娶你-他難得好心一次,解釋事情真相的一小角給她聽,  就看在她是他妻子的份上。  

    她眼睛差點凸了出來,-我需要一個男人?我哪裡要男人!-她怪叫,她什麼時候  需要男人了?她根本不需要男人!  -

    她說你慾求不滿,需要一個男人替你舒解-  -

    啊?-這次她的眼睛忽然瞇起,-我我棗-她氣得不知該說些什麼才好,-這個  死姒娃居然這麼說我,我回去後她就糟了-她咬牙切齒地怒道。  -

    她跑了-  -

    什麼?-她迅速地朝他看了過去,-你說什麼?她跑了是什麼意思?-  -

    她知道你一定會好好的報答她,所以她早就逃到天涯海角去了-  

    雲憐薇知道她現在的表情看起來一定很嚇人,因為她的嘴角正不斷抽搐著。  

    好啊!這個該死的嫘姒娃居然趁她不注意之際把她給賣了!  

    好,很好,她最好一輩子都不要回來,再不然她就保佑不要有被她找到的一天,否  則棗哼哼!她一定會給她一頓飽打不可!  -

    走吧!-  -

    不,我才不會和你回去,萬俟烈,我根本不認識你,你休想逼我就範,你,-她  話還未說完,就見萬俟烈不知從哪掏出一把槍抵在她的腹部,她瞪著那把槍,硬生生的  把剩下未出口的話全吞了回去。  

    她沒笨到分不出抵著她的槍是真槍還是假槍,她更不會去置疑一個世界排名前幾名  的殺手所拿的槍會是一把假槍。  -

    走不走?-他冷冽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對女人,他鮮少有耐性的。  

    識時務者為俊傑,她打不過他,當然只有暫時委屈聽話的份。  -

    你帶路-  -

    別怪我沒事先警告你,如果你敢在半路給我逃走,我敢保證你將見不到明天的太  陽-他臉色陰沉地下達最嚴重的警告。  

    對於他的警告她完全不敢忽略,她相信他有宰了她的能耐。  

    她重重地點下頭。  -

    很好,走-他就知道對付像他新任妻子的這種女人,態度不能太過溫和,否則  她根本不會甩他半下,嫘姒娃還叫他要溫柔一點,哼!他要是聽了她的話,他這輩子休  想能擺的定雲憐薇。  -

    你的新身份證-回到他家,他把她的身份證丟給她。  

    她忙伸手接住,-我的新身份證?-她什麼時候去新辦一張身份證的?  

    她不解地看著手中的身份證,翻到背面,赫然地見到配偶欄上居然填入萬俟烈的名  字,她大愕,-這是怎麼一回事?-  -

    就是你看見的這麼回事-他走回房間,她立刻跟進質問。  -

    這不就代表在法律上,我們真的是夫妻了?-她不需要去問他,他是怎麼辦到的  ,因為這種小事她也可以辦的到,尤其他背後還有一個嫘姒娃幫忙。  -

    沒錯-  

    她蹙緊了黛眉,-姒娃設計坑了多少姑娘還不夠,居然連我也一併設計了,她什麼  時候改行當紅娘了?-她沒好氣地冷哼著。  

    這個嫘姒娃淨會給她找些麻煩事。  -

    在你們愈來愈老的時候,她不得不改行-他淡淡地嘲弄。  

    她瞪了他一眼,-你少胡扯了,我和老字還沾不上邊!-  -

    對一個已經二十七歲的女人,我很難相信這種話居然會出自你的口中-他動手  脫掉自己的衣服。  -

    你是什麼意思?-她目光冷然地瞅著他。  -

    女人超過二十歲就開始走下坡了,別告訴我,身為女人的你不曉得這件事-  -

    這種事不需要你的提醒,你,你脫衣服做什麼?-她慢半拍的才注意到,在他們  說話的同時,他早已把身上的衣服脫個精光,她愣愣地盯著一絲不掛的他,冷漠的表情  閃過一絲驚愕。  

    他一點也不介意他全身上下被她看光,他斜睨了她一眼,冷淡地開口:-男人只有  兩種時候會把衣服脫光,一是洗澡,二是做愛-  

    她謹慎地瞪著他,漠然的冷問:-那你現在要做的是前者還是後者?-  -

    在做第二項之前先做第一項是一種禮貌-  

    聞言,美眸倏地瞇起,-你休想!-她冷聲斥道。  

    她的斥聲只惹來他嘲弄的笑容,-我只不過是想實行夫妻間的義務,如果哪天我不  實行了,搞不好你還會怨我-  

    她無法不克制自己因他的話而滿臉通紅,但她仍強作鎮定地啤過:-你少胡扯了。  -  -

    不管你怎麼說,我們已是夫妻,這是事實-他走進浴室。  -

    要改變這個事實很容易-她只要潛進戶政事務所改資料就行了,這種小事對她  而言猶如吃飯一樣輕鬆簡單。  -

    你敢的話,我照樣可以讓你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他低沉的威脅聲音伴隨著嘩  啦啦的水聲一併從浴室傳來。  

    她臉色一沉,這豈不又代表她注定要被他吃干抹淨?  

    該死的,她為什麼要遭遇到這種情況?她可是一名-神偷-,她為什麼要如此窩囊  的任由他為所欲為?他算哪根惠哪根蒜?  

    哼!她才不理他。  

    她毅然地轉身離去,在她握住大門的門把正想轉動時,她卻又遲疑了。  

    他不是哪根蔥或哪根蒜,他是一個殺手,一個比她還厲害好幾百倍的殺手!素聞他  殺人不眨眼,冷酷的就像一座百年不化的冰山一樣,更聽說他的血還是冷的,所以她這  一逃走,他一定會依他所言宰了她!  

    天!嫘姒娃什麼人不好選,為什麼偏偏幫她選了一個這麼恐怖的男人?她無力地靠  在門板上,雙手揉著發疼的太陽穴懊惱的抱怨著。  

    她給君少娘挑的男人好歹也是一名警官,人家正義感十足,而且重要的是他會對女  人溫柔,而反觀萬俟烈她想都不敢想,他若不對她施暴她就阿彌佛陀了,她哪還敢期待  他會對她溫柔,這個死姒娃,真的是害死她了。  -

    你在幹什麼?-低冽的嗓音從她身後傳來,她一怔,急速地轉頭看他。萬俟烈雙  手環胸斜睨著她,他全身上下只有一條浴巾裹住下半身,頭髮還滴著水,此時此刻的他  看起來格外的性感,只是雲憐薇知道現在不是欣賞他的好時機。  -

    你那麼快就洗好了?-她蹙眉,-你洗澡不用十分鐘,你到底有沒有洗乾淨?-  他甚至還洗頭,哪有人洗澡洗那麼快的。她咕噥。  

    堅硬的嘴角微微扯開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歡迎你來檢查-  

    她冷睨了他一眼,-很抱歉,我對你沒興趣-  

    該死的,她又打不過他,要是他硬要來,那豈不真的完蛋,她的一世清白不就要毀  於一旦。她心驚膽跳的想著,但由於平日的冷熱慣了,所以即使她心亂如麻,但表面上  她仍裝得十分鎮定。  -

    再不然下次你和我一塊洗就知道我到底有沒有洗乾淨了-看穿她的偽裝,他故  意這麼說道。  

    她火速的搖頭,就怕自己搖慢了一點,就會被他拖進浴室內,和他大洗鴛鴦浴,-  你休想-她快速地開口。  -

    或者你可以幫我洗-他更惡劣地故意再次提議。  

    只見雲憐薇這次頭搖的更快,-你這輩子連做夢都別想-  -

    是這樣嗎?那你是沒見識到我的厲害才會這麼說,因為在這個世上,只有我不想  做,沒有我做不到的事-他懶懶地提醒她,忽然覺得逗她也是件滿有趣的事。  

    聞言,她臉色乍變。  -

    現在,你可以去洗澡了,你的衣服在衣櫥裡,自己去拿-  -

    現在還早,我習慣要上床睡覺時才洗澡,所以我……-  -

    我們現在就要上床睡覺了,所以你可以去洗澡了-他打斷她的話。  

    現在就要上床睡覺?  

    她的目光忍不住地移到他身上被浴巾包住的部位,想看看他真的有那麼迫不及待嗎  ?  

    隨著她的目光移下,知道她正瞪著他身上哪裡瞧時,他訕笑一聲,-你似乎對我很  好奇-  

    她的眼光立即移回到他的臉上,-我沒有-  -

    沒有?-他挑高好看的濃眉,黑眸裡閃著濃濃的笑意,-我很懷疑-  -

    我說沒有就沒有-她惱怒地瞪著他。  -

    你知道嗎,事實上,你也可以待會兒再去洗澡-他慢條斯理地說著。  -

    真的?-她大喜,能拖一秒是一秒,她沒理由被一個才剛認識的男人給怎麼了,  即使他是她的丈夫,一個莫名其妙突然蹦出來,她想賴都賴不掉的丈夫。  

    他點頭,-當然,因為等做完那件事後,我們二個都必須再去洗一次澡-  

    她臉上的笑容,隨著他的話而緩緩逝去,-什麼那件事?-她全身僵硬地問。  -

    就是做愛那件事-他伸手想觸碰她,她眼明手快地急忙閃了開。  -

    我現在就去洗澡-她邊說邊像火車頭般朝浴室直衝了過去。  

    她必須想個辦法逃過他的侵襲,她向來都質疑嫘姒娃的眼光,所以她才不會把自己  交給她選的男人,而且萬俟烈還是一個殺手,嫁給殺手還有什麼未來可言,難道真的得  一輩子躲在黑暗裡,永遠見不得人?  

    不過話是這麼說沒錯,但是她又能如何?打又打不贏人家,耍狠也沒他狠,她挫敗  地低咒一聲,她好像真的擺脫不掉成為他妻子的惡運。  

    嫘姒娃,真會被會她給害死!  

    嫘姒娃這麼陷害她,她一定會有報應的。  

    算了,她就認了,反正她早晚是要嫁人的,再說,能嫁給一個頂頂有名的殺手,可  是她的-榮幸-!  

    只是這個婚姻既沒婚禮也沒筵席,一點也沒結婚的喜氣,是她交錯了朋友,她認了  !  

    對,認了,因為除了認了,她實在想不出還能怎樣!她咬牙切齒地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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