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梓淵輕敲著月瞳漓的房門,「瞳漓,我方便進去嗎?」
聞聲,月瞳漓急忙將滿臉的淚水拭去,然後才走去開門。
「有什麼事嗎?」
瞧見她紅腫的雙眼及鼻頭,譚梓淵知道她方才一定狠狠地哭過。
「對不起。」道歉的話隱含著對她的濃濃不捨及心疼。
「你跟我對不起什麼?你又沒做錯什麼事。」她別開臉,假裝忙碌地擦拭桌椅、櫥櫃。
「我們要出門,沒知會你一聲。」
「你們要去哪裡是你們的自由,更何況這裡是你家,你有權利自由進出。」
「別這麼說,大家同住一個屋簷下,本該互相體諒。」
月瞳漓沒有答話。
譚梓淵伸手握住她的肩膀,將她扳向自己,「瞳漓,我跟你鄭重的道歉,好不好?」
「我沒事啦,真的,你不用那麼介意。」她輕輕地將他推開,努力朝他擠出一朵笑花,「你們不是要準備烤肉的東西嗎?快去準備吧!」
當她推開他時,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在譚梓淵心中氾濫,突然間,他似乎能感覺到月瞳漓認為她被眾人排擠在心外的心痛滋味,因為此刻,他明顯感受他被拒絕在月瞳漓的心房外,那感覺……真的很……爛!
不過,除此之外,他也覺得有些憤怒,他對於月瞳漓一直將他的好意推回的態度,感到不悅。
「瞳漓,我剛才聽了綾緋說過你家庭的事,我知道我們無意中的行為對你造成很大的傷害,不過不知者無罪,不是嗎?你就不能敞開心胸,跟我們一塊去烤肉,慶祝你搬進我家?這場巴比Q是為你而準備的。」
「我不餓,真的,你們自己去烤就好了,若是我餓了,我自然會出去。」
「那你一人留在房裡要做什麼?」他瞪她。
「我要整理我的東西。」
「你不是已經都整理完了?」所有東西都已歸位,她以為他沒眼睛可以看嗎?
「呃……」
「走吧!出來吧!」他不顧她的反對,逕自拉起她的手就往房外走。
月瞳漓沒料到他會突來這動作,一時間反應不過來,腳步跟不上而踉蹌一下,最後不受控制的往譚梓淵身上壓去。
譚梓淵反射性地轉身接住她,月瞳漓抬頭想謝謝他,嘴唇卻無意中刷過他的。
一道電流彷彿從兩人的身體裡滑過,電得兩人皆是一震,表情錯愕地互瞅著對方。
一股臊氣從月瞳漓的脖子往腦門直竄,霎時間,整張俏臉紅通如蘋果。
譚梓淵卻像被什麼定位般,呆愣地直瞅著她瞧。
這一刻,他突然發現他為什麼一直拗不過月瞳漓,為什麼她的要求他會老是照辦,因為……他喜歡上她了!
不,應該說,對她心動的感覺早就存在,只是一直被他忽略,直到此刻才被他所正視。
「你……還好吧?」凝視著她的黑眸盈著柔情,認清自己的心意,看她的眼神當然就與以往不同了。
她垂著頭,羞澀地點了下。
「很抱歉,我太粗魯了。」
「……沒關係。」月瞳漓小小聲的回答,血液裡卻有壓抑不住的喜悅在奔騰。
「你先走吧!」譚梓淵退到一旁,讓她走在前方。
望著她纖細的背影,譚梓淵輕觸著自己的嘴唇,笑意逐漸從嘴角蔓延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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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月瞳漓很早就起床,她記得譚梓淵說過,他不習慣與人居住,所以她不想造成他的困擾,以免七八早就被轟出去,讓她「近水樓台先得月」的計畫提早夭折,因此,她必須早他一步先行離開家裡,到外頭去等他。
不過,她還是決定幫譚梓淵洗好衣服,拿到陽台上去曬,再做份早餐,等一切都弄妥之後才出門。
在房內的譚梓淵隱約聽見房外傳來一些機器轉動的聲音,等他起床梳洗完步出時,卻不見任何人影。
他納悶地四處張望,找不到月瞳漓,經過陽台時,發現那裡曬著一堆他原本待洗的衣服,他微訝。
在餐桌上他又找到一份簡單的中式早餐,有稀飯、炒蛋及兩小盤的青菜。頓時—一股幸福的滋味在他胸腔內洋溢。
一早醒來就有早餐等他,衣服也有人幫他洗好,外頭陽光溫暖!微風輕徐,身邊充滿著寧靜的幸福,種種感覺加在一塊,是筆墨無法形容的棒,就像他有了自己的小家庭似的。
他為自己這個念頭感到莞爾,搖搖頭,在餐桌前坐下,開始享受一天中最重要的一餐。
吃到一半,他再次想起,他的小妻子……呃,不不,他是說,月瞳漓呢?
唉!想得太順了,居然把月瞳漓想像成他的老婆,真是離譜。
快速將早餐解決,順手洗好,拎起車鑰匙出門去。
待電梯降到地下停車場,他終於看見了他遍尋不著的人,她就靠在他的車門上,無聊的東張西望。
見著她,他的唇角就克制不住的直往上揚,加快前進的步伐走向她。
「早。」
月瞳漓發現他的到來,急忙站直身子,露出燦爛的笑靨,對他揮揮手。
「早呀!」
「你怎麼先下來了?」他打開車門讓她進入。
「沒事就先下來走走。」
「哦!謝謝你的早餐,很好吃,還有,讓你幫我洗衣服,真是不好意思。」譚梓淵坐上車,發動車子。
「沒關係,你肯收留我,又沒收我房租,我幫你做點事是應該的,不做的話,我對自己的良心會過意不去。」
「呵!」
譚梓淵覺得今天心情大好,開起車來備覺輕鬆,一路上和月瞳漓兩人有說有笑,不一會兒就抵達公司。
「譚先生,你和女朋友一塊來上班了啊!」大樓警衛看見他們,微笑的和他們打招呼。
「女朋友?」譚梓淵及月瞳漓面面相覷。
「是啊,這位小姐不是你的女朋友嗎?我看你每天都和她一塊上下班。」
譚梓淵笑著搖搖頭解釋:「你誤會了,瞳漓不是我的女朋友。」
聽見他的解釋,月瞳漓心裡暗生不爽,更發誓,總有一天她會讓這誤會成真!
「呃!是這樣嗎?不好意思,誤會你們了。」警衛忙致歉。
「沒關係,我們上樓了,拜。」
「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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搭乘電梯時,月瞳漓盯著電梯門所反射出的譚梓淵的影子,故意好奇地問:
「我們看起來像情侶嗎?」
譚梓淵低頭看了她一眼,「怎麼?」
「不然警衛怎會以為我們是情侶?」
「誰叫我們同進同出,難怪別人會誤會。」
「或許他是覺得我們看起來很登對,所以才這麼想。」她在暗示他,他們在一起很配,不曉得他能不能聽出來。
他莞爾一笑,不置可否。
她不死心,再問:「難道你一點都不這麼覺得嗎?」
她一百六十五公分的身高,約在他耳朵下方的高度,站在他身邊,嘟嘟好!
她的外型亮麗耀眼,和他的帥更是搭的不得了。
所以他敢說他們看起來不相配嗎?諒他也不敢把這種話說出口!
「我向來不在乎別人對我有河看法。」
他的回答讓她想殺了他。
悶著氣,她瞪了他一眼,故意問:「老闆,不知你喜歡什麼類型的女孩?要不要說出來,讓我幫你留意一下,我女性朋友一堆哦!」
「我沒特別喜歡的類型,只要讓我覺得順眼,好相處就行了。」
「你這麼說太模糊了,我不好找,不然以我為範本,你說說,你喜歡眼睛比我大還是比我小的?鼻子要不要像我這麼挺?還有唇形呀!」她指著自己噘起的嘴唇,「我是菱角嘴,唇形很漂亮呢!找個像我這種唇形的,一定很不錯。」
譚梓淵正想取笑她老王賣瓜,卻在看向她那飽滿紅潤,令人垂涎欲滴的紅唇時,喉頭忽然一緊,呼吸頓時急促起來。
沒察覺他的異狀,月瞳漓挨近他追問著,執意要得到答案。
「老闆,你回答我嘛!我很難得想幫人作媒耶!我這番心意你不能糟蹋了,所以,快,快回答我,你覺得怎樣的女生才能合你眼?」
他嗆咳一聲,清了清嗓子,故作鎮定地回答:「眼睛嘛……你的很標準,找個和你差不多大小的就行了。」
「哦!那鼻子呢?」她挑了挑眉。
他仔細端倪著她的鼻子,「你的鼻子很漂亮,大小適中,像你這樣的很好。」
「嗯,我知道了,接下來,嘴巴呢?」
「你不是說你的菱角嘴很漂亮?那有機會,就幫我也找個菱角嘴的吧!」
「OK,那我整理一下,你想找眼睛和我差不多大小的,鼻子也像我這樣的,嘴巴也要跟我相同是菱角嘴的,對吧?」黑白分明的大眸骨碌碌地轉了一圈。
他點頭。
「我有想到一個人蠻符合你的要求,你要不要聽看看?」
聞言,他微訝,「你動作那麼快,我剛講完條件,你就立刻聯想到誰了?」
「當然。」她驕傲地昂高下巴。
「那說來聽聽吧!對方是誰?又是怎樣的人?」
她指著電梯門印出的自己,「是她。」
他依她所指看去,看見是她的倒影時,一愣。
「找個跟我很像的,不如找我就好了啊!你說是不是?」噙著狡黠的笑意,她偏著頭睇著他,靈活的眸子寫滿小計得逞的得意。
她是故意一步一步引他掉入她設下的陷阱裡,讓他發現其實他們很相配,她很適合他。
譚梓淵終於瞭解到她的小奸計,他伸手彈了她的額頭一下,「古靈精怪啊你!」
她吃痛地皺了下眉頭,撫了撫發疼處,不滿地抗議:
「我又沒說錯,我不好嗎?配不上你嗎?我可是高材生哪!」
「高材生?多高?」電梯門開啟,他率先步出,掏出鑰匙開公司大門。
月瞳漓緊跟在後,「碩士。」
「現在博士都滿街是了,你小小一個碩士有何好得意的?」他就是故意要挫挫她的威風,誰叫她竟然設計他。
被吐槽,她抿著唇,不甘心被看扁,再道:「我是T大畢業的哦!」
聞言,他輕睞了她一眼,「真的嗎?」
「當然!」她驕傲地挺起胸膛。
「呵!」
就在兩人抬槓得正開懷時,公司內電話突然響起,譚梓淵連忙推門進入,跑去接起。
「喂,我是譚梓淵。」
「梓淵……」一記嬌媚的軟軟輕喚聲,從話筒傳來。
月瞳漓明顯地察覺譚梓淵表情瞬變,她慢慢地走近,好奇地指著電話,再用唇形問他對方是誰。
譚梓淵對她搖搖手,示意要她先到一旁去忙,別打擾他。
月瞳漓比出OK的手勢,很乖的到一旁忙去,只是目光仍好奇地留在譚梓淵身上。
究竟是誰找他?為什麼他的神情看起來那麼複雜?
她的耳朵瞬間拉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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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知道我這的電話?!」譚梓淵但著聲對著話筒低問。
「梓淵,人家好想你。」程芊芊千嬌百媚地撒嬌著,「你有沒有想我?」
「我為什麼要想你?」聽見她的話,他的表情變得更難看。
想她?假做事之名,行偷聽之實的月瞳漓,秀眉打了好幾個結,有種不祥的預感籠罩住心頭。
難道是他女朋友?她不安地心忖。
「唉……梓淵,都那麼久了,你還是學不會說甜言蜜語,我問你有沒有想我,你應該要說『有』,哄女孩子開心,是男人必須要會的任務。」
「芊芊,你藥吃了嗎?」他暗歎一聲。
「我的病早好了,哪還需要吃什麼藥。」程芊芊不滿地抗議,「我現在很正常,別把我當成是神經病。」
光聽她方纔的那些話,譚梓淵就知道她的病根本沒好。
「芊芊,舅舅呢?叫他聽電話。」
「我爸出去了,我媽在樓下,我是偷偷打給你的。」她的音量突然降低許多,像是要表現她是真的偷偷摸摸打電話的。
「芊芊,乖,快把電話掛斷,越洋電話很貴的。」他捺著性子哄她。
程芊芊是他的表妹,明知道他們不能在一起,卻仍瘋狂地迷戀他,大家竭力阻止她的結果,是害得她精神錯亂,瘋了好幾年。
不過她瘋歸瘋,還是記得他,動不動就要來找他,更自認為是他的女朋友,老是纏著他不放。
後來他舅舅發現,只要他在,他女兒的病就不可能會好,因此,毅然全家移民到瑞士,一方面能在那找到精神科的權威醫生,一方面也希望藉由空間的遙隔,讓程芊芊忘了他。
只是,沒想到事隔五年了,程芊芊還是沒忘了他。
「不要!人家好不容易才找到你的電話,梓淵,我好想你,你什麼時候要來看我?」她無意間看見她父母的電話本上,有登記他公司的電話及地址,她馬上偷偷記下。
「我工作忙,有空自然會去看你。」他隨意敷衍著。
「不管!你現在一定要來看我,不然我會生氣。」
「不行,我現在工作很忙,走不開。」
「我知道了,你一定有了新的女朋友對吧?」程芊芊的聲音突然尖銳起來,「是哪個不要臉的狐狸精,趁我不在時搶走你?該死的,我一定會讓她很難看,我一定要趕走她!」
聽出她情緒起伏太大,譚梓淵忙道:「我沒有女朋友。」
「真的嗎?」
「真的。」
「嗯,我就知道你心裡還有我,梓淵,我真的好想你,好懷念你以前對我做的一切。」
「是嗎?」他以前什麼事都沒對她做過,她有什麼好懷念的?
程芊芊語氣幽幽地低歎,「梓淵,我想過了,我還是愛你的。」
聞言,譚梓淵的額際浮現三條抖動的黑線,表情當場黑了一半。
「我不會放棄你,你等著,我會重新挽回我們之間的感情,我會向你證明我有多愛你。」
聞言,他的第一個反應就是——他得改電話號碼了。
「芊芊,乖,老闆在叫我做事了,我再不去做,會被老闆炒魷魚,到時就沒錢坐飛機去瑞士看你了。」不想再和她多言,他胡亂扯個謊。
他的話惹來月瞳漓的驚疑。
他自己就是老闆了,還有哪個老闆在叫他做事?現場不過只有他跟她而已啊!他為什麼要騙那個叫「芊芊」的女人?
「是嗎?你的老闆這麼可惡?沒關係,我會代你教訓他一頓的!」
「……芊芊,有什麼話,我們下次再聊,乖!我要去做事了,拜拜。」
「哦!好吧!那我下次再跟你聯絡。」
「嗯,拜拜。」
「拜拜。」
好不容易哄到程芊芊肯掛斷電話,譚梓淵這才鬆了口大氣。
他必須找個時間跟他舅舅說這件事,程芊芊的病根本毫無進展!
「老闆,剛才誰打來的?」她好奇地追問。
他煩惱地瞥了她一眼,沒心情回她話。
不說?難道對他很重要?月瞳漓逕自胡亂揣測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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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電話無法讓譚梓淵瞭解她想重新回到他身邊的決心,所以程芊芊決定親自飛回台灣找他,讓他完全明瞭她的這番心意。
最近她父母對她看管較松,讓她有機可乘,可以從她父母的房裡找出她的護照及錢,還打電話訂了機票,好不容易才偷溜成功。一回到台灣,她馬上興奮地搭著計程車來到譚梓淵的公司。
「請問你有什麼事嗎?」
月瞳漓盯著眼前穿著白色雪紡紗洋裝,拿著白色蕾絲陽傘,腳蹬著細跟白色高跟鞋,手戴著白色蕾絲手套,烏黑長髮系成公主頭,全身上下呈現超夢幻感的女子,嘴角隱約抽搐。
都什麼年代了,還有這種穿著?
程芊芊看著外表十分亮眼俏麗的月瞳漓,心生戒意,充滿敵意地質問:「你是誰?你為什麼在這裡?」
聞言,月瞳漓有些啼笑皆非,「小姐,這才是我該問你的話吧?」
程芊芊不理她,逕自四處張望,「梓淵呢?怎麼不見他人影?」
「老闆……」他出去寄貨品,要等會兒才會回來。以下這些話都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就被打斷。
「老闆?你是他的老闆?」程芊芊一聽見「老闆」兩字時,突然想起之前電話中譚梓淵提過老闆叫他做事的事,馬上凶巴巴地轉向月瞳漓,一副要尋仇的模樣。
「啊?什麼?」月瞳漓驚了下,下意識地退後數步。
程芊芊昂高下巴,凶巴巴地瞪著她,「你就是老是叫梓淵做事情的老闆對吧?還恐嚇要炒他魷魚的老闆,對吧?你怎麼那麼可惡,梓淵沒錢就不能去看我,你的心機好重,居然想拆散我們,不要臉的女人!」
月瞳漓愈聽愈模糊,「小姐,你在說什麼呀!你到底是誰?說話莫名其妙,沒一個頭緒,誰聽得懂?」
「我是梓淵的女朋友,我們快結婚了!」
「女朋友?」月瞳漓有些傻眼,「老闆何時有女朋友了?我怎麼一點也不知道?」
「他有什麼事需要跟你報備嗎?」程芊芊的語氣很凶,「老闆可以管員工那麼多事嗎?」
她的言行舉止從剛剛就非常奇怪,月瞳漓掃了她一眼,當下決定不想與她多談。
「我要工作了,你要找老闆,他等下就回來。」她轉身要去做事。
程芊芊這才發現她略跛的腳,很不客氣地輕蔑一聲:「瘸子!」
聽見她這麼歧視人的話,月瞳漓臉色馬上變得有些難看,但,不想和她一般見識,所以她捺著性子,努力擠出一抹笑容替自己解釋道:
「我只是受了傷,過一陣子就會好。」
程芊芊不耐地揮揮手,懶得聽她囉哩叭嗦一堆,「來者是客,這裡唯一的椅子就是你現在坐的那張,你把它拿給我坐。」
「小姐,沒這張椅子我無法打電腦,不能工作,再說我腳受傷,站不了太久,所以——」
「叫你拿給我坐就拿給我坐,你廢話那麼多做什麼!」程芊芊上前一把推開她,硬將椅子搶過來自己坐。
月瞳漓一個不察,被她推倒在地,屁股差點開花。
她一臉不可思議地瞅著程芊芊,萬萬想不到一個外表這麼秀氣,如不食人間煙火的女人,竟然心腸如此惡毒,沒有一點同情心,說話顛三倒四,脾氣更驕縱得不得了,就像個瘋子一樣。
哼,她再怎麼美麗,看見她這樣的言行舉止,也叫人倒盡胃口!
她吃力地從地上爬起,拍拍髒掉的屁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後,決定真的不再理她。
既然電腦不能打,那她藉這個機會盤點一下貨物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