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送閻母和念羽熙回到家,閻尊-立刻拉著念羽熙回到房裡,好好把話講清楚,「我警告你。以後少和烈颯那傢伙在一塊,我不想惹人閒話。」
既然譚烈颯故意要和他唱反調,那他反過來警告,念羽熙,是同樣的意思。
「我和他沒什麼。」
「可是旁人並不知道。」他斜睨了她一眼,面無表情地提醒她。
「但是知道我們結婚的人寥寥無幾,就算我和他同出現在同一個場合,更甚的,我們如果狀似親密的話,應該也沒人會說閒話才對,畢竟在大家眼中,我們一個男未婚、一個女未嫁,不是嗎?」
「你們見鬼了才男未婚、女未嫁,你自己是什麼身份,你不要忘了。」他口氣低劣地厲聲道。
美眸緊緊瞅著他,耳邊重新浮起譚烈颯告訴過她的話,他說閻尊-嫉妒他……他真的開始對她有不一樣的感情了?他真的已經對她有了好感?
她是不是可以試著試探他一下?
思及此,她故意嘲弄地開口:「我當然沒忘,你的情婦對不對?我怎麼可能會忘,從堂堂的大房一下子掉下來變妾,這麼大的轉變,我想每一個女人若遇到這種事,絕對一輩子都會記得。」
「你想表達什麼?」她態度乍然的轉變,今他不得不多看了她一眼。
她搖頭,「我什麼也沒想表達。」
「你有話要告訴我。」他很肯定。
「你又知道了?」她揚著秀眉,不置可否。
濃眉微糾,「我就是知道。」
聞言,她諷刺地譏笑出聲,「是哦!什麼時候咱們閻大董事長,居然成了我這區區小女子肚子裡的蛔蟲了?我是不是該買串鞭炮,好好慶幸一番?」
他不悅地捉住她的手。「你說話一定要夾槍帶棒的?」
她聳聳肩。
「有什麼話快說,否則等會兒我沒心情再聽你說時,別來求我說。」
「……其實也沒什麼。」
「沒什麼就不用說了。」
她瞪他。「你說的,你認為不用說,那我就不說了哦!」
「對,我說的。」
看見閻尊-對她的態度,依然是冷冷冰冰,她可以很肯定譚烈颯的話不可信,閻尊-不可能對她有任何感情的,不可能的……
她落寞地垂下眼眸,無力地頹坐在床上,心情再度蕩到谷底。
一而再的失望,她懷疑她的心,還能承受幾次。
是不是一切都該停止了?她是不是該勇敢站出來,和他劃清一切的糾葛?從此和他一刀二斷,她帶著她的家人躲的遠遠,和他再無任何可以接觸的機會,這樣才是她最應該做的事吧!
她抬起頭,定定地凝望著眼前讓她癡戀許久的男人,這一刻她忽然發現,她累了、倦了,她不想再去追逐這份她無幸擁有的愛情,對他,她似乎已經提不起勁去追求,她的心冷了,她的熱情也滅了……
「尊-,我問你,你對我到底存在著什麼樣的感覺?」這是給自己,也是給他的最後一次機會,如果他的回答仍然沒變,那,她真的就要放棄了
沒來由的,他竟在念羽熙臉上,讀到了令他惴惴不安的想法,他目不轉睛地瞅著她,心中的慌亂隨時她愈來愈肯定的表情,而逐漸擴張到最大,他似乎感覺到,她下了一個很重要的決定,而這個決定,絕對足以影響到他的後半生——
「我……」他想告訴她,他愛她,但是一思及之前,她曾對他說過的話,他即將到口的表白,就又縮了回去。
更何況,他以前表現的對她如此不在乎,現在突然跟她說愛她的話,她一定會以為他是在騙她,因此,他只好選擇把他的愛繼續埋藏在心底。
「回答我。」她用幾近哀求的口吻懇求著他。
「我不想回答這種無聊的問題。」他逃避了答案,轉身離去。
「無聊的問題嗎?」她苦笑了下、這也算是一個答案,她知道她該怎麼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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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勸你不要做傻事。」準備出門上班前,閻尊-心底仍有一股揮之不去的恐慌,因此他不得不開口警告一下念羽熙,就怕她會趁著他不在時離開。
「什麼?」念羽熙故作不懂地看著他,「什麼傻事?」
在一旁的閻母也一臉納悶。
「你聽懂我的意思。」
她蹙眉,還是一副有聽沒有懂的模樣。
見狀,閻尊-不悅地抿緊唇,「你如果聽不懂是最好,如果你懂,那更不該做出我所謂的傻事來。」拋下話,他頭也不回的離開。
瞅著他的背影半晌,她才幽幽地收回視線,並關上大門。
「羽熙,你聽得懂尊-在說什麼嗎?」這樣沒頭沒腦的話,誰懂?
念羽熙猶豫了好一會兒,才輕輕地點下頭, 「我懂,他是警告我不要離開他。」
「離開?你要去哪?」閻母仍是進不了狀況。
念羽熙深深歎了口氣後,終於把一切緣由,全告訴了閻母,「……我很抱歉!」她滿臉愧疚地看著閻母,「我不想欺騙你,能當你的媳婦是我的榮幸,只可惜我的福氣有限。」
知道真相後的閻母,既無奈也感傷地搖搖頭,「我不是叫你什麼都不要對我說的嗎?我寧願什麼都不知道。」
他們的事聽的她感慨不已,她不曉得她兒子,居然是這麼對待一個如此愛他的好女人,無怪乎人家會想求去了,唉!
「你真的不再多考慮一下?或許尊-他……」
「我以為我是下了一個最好的決定,你也不想我絆住了他一輩子追求幸福的自由,對不對?」
「他的最大幸福,就是有你在他身邊!」
念羽熙溫柔地笑了,「有這句話,一切都夠了。」
「羽熙……」
「我要走了,至於我父母的事……」
閻母知道自己真的已經無法代替兒子挽留住念羽熙後,只好放她離去,她歎了口氣,「你放心,我會阻止尊-去親家面前胡扯一通,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我絕對會護你到底。」
「謝謝。」念羽熙感激地對閻母再三感謝後,才提起她的行李,離開閻尊-的住處。
「以後記得常和我聯絡,讓我知道你過的好不好。」
「我會的,再見。」
「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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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看見你,我一點也不訝異?」契澧浚盯著提著一隻行李,剛步入他開的咖啡店的女人,無奈地歎了口氣,彷彿早預期到會看見這一幕。
念羽熙聳了聳肩。「也許你有預知能力。」
他看著她手上的傷,想起不久前譚烈颯才打電話給他提過的事,「對了,你的傷好點了嗎?」要不是他最近實在抽不出空來,他也想去看看她。
「留幾塊疤罷了,沒什麼大不了的。」她把行李放在腳邊,坐上吧檯前的位置。
「你身上不適合留下那些難看的東西。」
她低笑, 「澧浚,才多久沒見,你愈來愈會說話了。」
「我以為我陳述的是事實。」他主動泡了杯咖啡給她,「喝喝看,看我的手藝有沒有進步。」他泡咖啡的技術,可完全源自於她。
「謝謝。」她輕輕地品嚐了一下,濃郁的咖啡香立即充塞在整個口中,唇齒彷彿都留下了那迷人的香味,她露出驚喜的表情,「嗯!好喝!澧浚,你泡的咖啡,比我泡的好喝多了!」她是真心的下評語。
他揚起燦爛的笑容,「這麼說來,我是出師了?」
「換我該拜你為師才對。」
「別太捧我,我會太自負的。」他手捧著自己的心,做出一副相當陶醉的模樣,逗趣得很。
她輕笑出聲,「我以為你隨時都很自負。」
他贊同地點頭,「說的也是,不過我會將那稱之為自信,而不是自負。」
「我相信。」
「你決定放棄了?」
她依他的目光移到自己腳邊的行李,輕微地點下頭。
「尊-逼你逼到無路可走了?」
「應該是。」
「所以你才跑來投靠我,因為他絕對想不到,你會跑到我這來。」聰明的女人。他讚許地直點頭。
她再次肯定地點頭,「澧浚,知我者莫若你也。」
「感謝你的抬愛!」迷人的唇揚起一抹深笑,「幸好我住的地方,還有多的房間,我叫湄渫整理一間給你住。」桑湄渫是他的未婚妻。
「我住進你的地方,你女朋友會不會不高興?」
大家都曉得契澧浚和桑湄渫的訂婚,是出自於桑湄渫的要求,而她的目的,只不過是想利用契澧浚來當擋箭牌,阻止她家裡的人,不斷對她逼婚的舉動。
所以桑湄渫一開始就和他言明了一切,更表明彼此可以各自去追求自己的真愛,直到對方真的找到,然後準備與其結婚時,他們才會結束這段權宜的婚約關係。
「我女朋友?我哪來的女朋友,你要自願擔任嗎?」
他煞有其事地還拋了個媚眼給她,再度逗出她久違的笑意。
「少來了你,你和湄沁不是很好嗎?如果我沒記錯。你們大學時不是曾交往過。」桑湄沁是桑湄渫的姐姐,現在專職紅娘。
「基本上,你都用『曾』這個過去式了,你還指望它會變成現代式?」他指正她。
「周旋在兩個女人之間,你似乎也挺花心的。」她嘖嘖出聲。
「等等,誰周旋在她們兩個之間?我現在和湄沁只是很要好的朋友罷了,就像你跟我一樣,至於湄渫,她還小,不適合我,我不以為我能接受一個思想還不成熟的小妹妹當未來的老婆,你看我像是那種會自我虐待的人嗎?」
會和桑湄渫訂婚,完全是出於疼愛她及幫忙她的心理,否則他絕不可能答應這件可笑的事。
「愛情這玩意兒是很難說的,我勸你,最好不要做第二個閻尊。」
閻尊-從不瞭解,在他身邊原來早有個人對他深愛到不可自拔,且對他付出許多,他們是好朋友,她怕他也犯了和閻尊-相同的錯誤。
契澧浚懂她的意思,「放心,我很清楚自己身邊的人對我的感覺,我才不像尊-那麼遲鈍。」
「其實我也沒有立場怪他,畢竟我連烈颯暗戀我的事也沒察覺。」
「愛情本來就是盲目的。」
「或許吧!」
「我猜你是偷跑的,對不對?」
她遲疑了一下,才緩緩地點了下頭。
「尊-會氣死的。」他可以想像,閻尊-發現念羽熙離開時的表情,一定是火冒三丈。
「他會。」
「他也會急死的。」
「不。」
他揚唇淺笑, 「他不只會急死,還會像發了瘋似的,拚命找尋你的下落,因為你這一走,他才真正體驗到,什麼叫已經失去你,屆時後悔會朝他席捲而去,他會恨死了自己以前從未察覺你的好。」
「你想太多了。」
「我有沒有想太多,何不讓時間來證明?」
「又是一個要讓時間來證明的人.你和烈颯真不愧是死黨,說的話都一樣。」
「我們是三人幫不是嗎?所以我們很瞭解彼此的想法。」他在暗示她,以他和譚烈颯及閻尊-的交情,而他們之所以會說出同樣的話,代表他們的話有相當的真實性。
念羽熙雖聽出他的暗示,但仍不為所動,「時間已給了和烈颯不一樣的答案,剩下的就是你的了。」
他臉上始終掛著爽朗的笑意,從頭到尾,他都相當篤定一件事,那就是——閻尊-深愛著念羽熙。
否則他怎會和她離婚後,又用了什麼要她當他情婦的爛借口,把她重新帶回他身邊。
他只是不肯正視自己的感情罷了,念羽熙這一出走,不逼出他內心的感情,那才稀奇。
呵呵!將有好戲可以看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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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你在這住得好好的,為什麼突然要回老家去?」閻尊-接到他母親說要回老家住的電話後,很是訝異。
「我來這的目的已經達到了,當然就要回去。」
「可你不是說要多留一陣子,幫羽熙補補身子的嗎?」
「尊-,我已經知道一切真相,你不用再繼續對我撒謊了。」
聞言,閻尊-臉上的表情微微繃緊,「媽,我聽不懂你的意思。」難道念羽熙她……
「不用裝了,羽熙已經把一切都告訴我,而且我也找烈颯證實過了,你們兩個早就離婚了,還會在一起,只不過是要演戲給我看,這些我全知道了,就連你們兩個結婚的動機,以及這些年來的相處情形,我都一清二楚,我明白你當初答應結婚的動機,全是為了我,但是你的行為,卻傷害了一個這麼愛你的好女人,我為你感到可惜。」
閻尊-默然不語,既然所有人都對他母親說出事實,那他再狡辯只是多此一舉。
「你或許還不知道,羽熙她走了。」
聞言,他心一慌,不自覺地握緊了話筒,「媽你說什麼?!羽熙走了?她走去哪了?!」他急問著,一顆心早因聽到念羽熙離去的話,而亂成一團。
她果然走了,他之前的預感沒出錯!
「她說她已經沒有力氣在後面追趕你,她累了,所以放棄了。」閻母愈說一口氣歎的愈長。
她真的不懂,為什麼像念羽熙這麼好的女人,她兒子卻不懂得珍惜?到底要怎群的女人,才入得了他的眼?他究竟要什麼條件的女人?!
她生他,但她卻完全不懂他。
他的心揪成了一團,她……累了?放棄他了?!
心中的恐慌像無底洞,無際的擴大,似要吞噬他般,令他極度的不安。
「她有沒有說她去哪了?是不是回家了?!」
「你以為她會笨到回去她家,好讓你一下子就找到她嗎?她徹底離開你的生命了,尊-,如果你對她真的毫無感覺的話,不如放了人家,也不要對人家的父母說什麼,這對你並沒好處。
更何況親家有高血壓,發作起來是會要人命的,這種事是不能開玩笑的,尊-,你聽我說,你不要的東西強留在身邊,也是沒有用的,不是嗎?」
閻母苦口婆心的想勸她兒子,只是不曉得勸不勸得動。
「我沒有說我不要她!」他大聲地反駁他母親的話。
「你不用跟我大小聲,你所表現出來的行為,就是說明了你不要她,這點你自己應該比我還清楚。」
「我只是因為——因為……」這千頭萬緒,並不是三言兩語能說清的。
「我不管你是因為什麼原因,我只知道一個事實,羽熙走了。」
「……我會把她找回來的。」
「如果你還想用威脅,或什麼下流的手段,來硬逼她回到你身邊,那我勸你最好不要,除非你一輩子都不想再叫我一聲媽。」她先警告他,以免他又做出什麼要不得的事來。
「……我想,我知道接下去該怎麼做。」第一步就是先找回她!
他不會讓她離開他身邊的,她是他的,一輩子都是他的,他永遠都不許她離開他,永遠都不!
「但願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