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那一次強吻的事件後,蔚締央很明顯地對向天恩有所顧忌。
然而向天恩也不是省油的燈,雖然已允許他可以[碧波蕩漾錄入]下床了,但不論蔚締央走到哪裡,他都像個背後靈般的存在,而且更在房子的四周多派了些守衛。
就這樣,他們之間的關係正式進入了戰國時期。
就在一個美好的早晨,金澄澄的日光透過緞子窗簾帶來光亮和朝氣,只是一陣急促的敲擊聲徹底破壞了閒適的氛圍。蔚締央老大不快地拿著銀湯匙,直攪著馬克杯裡的可可亞。
他穿著一件明顯過大的;襯衫和一件褲腳不知摺了幾褶的牛仔褲,而在他面前的鮭魚三明治和荷包蛋卻是連碰也沒碰。
再也無法忍受,他睨向身上這些衣服的主人,更用力地敲著杯子。
坐在單人沙發上的向天恩,終於將視線由報紙移向了他。
「有事嗎?」他漾開迷人的笑容。
「沒有,我只是在想向家班的掌門人還真是輕鬆,成天游手好閒就可以了。」
「聰明人就是要懂得如何讓部下們全權發揮,更何況……」他對著坐在長沙發上的蔚締央挑眉,「我也不是無所事事,整天跟在『死亡氣息』,的身邊,也是件很累人的事。」
「既然如此,你又何必那麼累呢?小心會累出病來!」蔚締央嘲諷的說。
「你該不會是在關心我吧?」他走了過去,坐在他旁邊的位子。
「你想太多了。」蔚締央斷然否認,「從以前我就覺得你不是普通的自戀,而足一個自戀狂!哪有人會將自己的特寫海報貼在床前的?」向天恩突然的接近,害蔚締央不得不扯遠話題,還迅速拉開距離。
「我是覺得那張海報拍得不錯才貼上去的。」
「這就是自戀狂的跡象!」蔚締央毫不客氣的說。
「真的嗎?」向天恩有趣地審視著他,並注意到對方刻意愈坐愈遠。
他笑了開來,在蔚締央一臉狐疑的表情下伸手拉過他的手臂,並順勢將他往沙發上壓。
「哇!你做什麼?放開我。」
蔚締央反應激烈的推著他的肩膀,向天恩卻不以為意地摟住他的腰。
「只不過是讓救命恩人抱一下,你也用不著哇哇叫吧?」
「你!」蔚締央真想抓破他那張迷人的笑臉。
他是救了自己沒錯,但他可沒有動不動就要讓人摟摟抱抱的義務。
況且從那次被強吻後,這傢伙根本是擺明吃定他了!
無視於他的掙扎,向天恩更貼近他。
原本懷中人對自己的致命吸引力還讓他無所適從,但沒多久他就想通了。
反正他從小到大不都是隨心所欲,對喜歡的東西也從不吝嗇表現出來。
他的頭枕在蔚締央的肩上,對方沁涼的體溫他早巳習慣,更遑論還可當作這夏日裡的消暑聖品。
「你聾啦?我叫你放開!」
「締央,你真的太瘦了。」
「你扯到哪裡去了?快點放開我!還有,不要叫我叫得那麼親呢!」
「有何不可?你也可以叫我天恩啊,我們的關係都已經非比尋常了。」
「拜託,我才沒那麼倒榍和你有關係勒!」
「嗄?你不承認我是你的恩人?天啊!真數我失望。」
「你!」瞧著向天恩搖頭兼歎氣的神情,蔚締央覺得自己快瘋了。
要是讓組織裡的人聽到這些無厘頭的對話,那他的面子鐵定會蕩然無存。
他想對向天恩破口大罵,不過房門卻在此時被打開。
「少爺……」見到此景的女傭愣住了。蔚締央也嚇了一跳,連忙推開向天恩。
「有什麼事嗎?」被推開的向天恩帶著笑問道,像個無事人似的。
「少爺,赫連先生正在大廳等候您。」
「赫連大哥?」他挑眉,他可不記得自己和赫連要俯有約。「嗯,我知道了,我過一會兒就下去,你請他先梢待一下吧。」
「好的。」女傭點了個頭,在離去前還曖昧地望了蔚締央一眼。
蔚締央見狀,整個臉都漲紅了。很顯然他被誤會了,想到他們剛才那一幕可能會被這屋子裡的人亂傳,他的怒氣更熾了。
他氣憤地瞪著向天恩,想把所有的氣都出在他身上。
好像看出他的心思,向天恩說:「你放心,要是你不喜歡,我會下令要他們別亂說話。」
望著蔚締央的眼神轉為錯愕,不過他又故意補上了一句:「雖然我是不介意啦。」
果不其然,怒火很快地;又在蔚締央的眼裡點燃。
表情如此自然又毫不矯飾,怎會是冷酷殺手該有的表現呢?
難怪自己不時會喜歡拿話來激他,因為……實在太有趣了。
向天恩起身來到門前,「我先離開一下,你可別動什麼歪腦筋。」蔚締央冷冷地撇過頭。
「還有,你最好在我回來前把早餐吃完,否則看我怎麼處罰你!」
他撂下狠話,並在蔚締央抄起叉子射向他之前離開臥室。
「赫連大哥,今天是什麼風把你給吹來的?」向天恩邊下樓梯邊對客人說。
「沒什麼,想說很久沒來向家了,所以順道過來看看。」赫連要俯放下手裡的商業週刊,笑著回答。
「是嗎?我想應該不僅如此,榮恩又不在這裡,我可不認為我向天恩有那麼大的魅力能讓你來看我。」
面對他的挖苦,赫連要俯只是乾笑幾聲,而且就像只冷漠又不愛理人的貓一樣,難怪他總愛說笑來逗他。
「你放心,我跟你開玩笑的,反正我已經抱定單身一輩子的念頭了。」向天恩把他自嘲的表情看在眼裡。
或許別人看不出來,但他比誰都清楚,赫連要俯這個人絕不是一號簡單的人物。
擁有比任何人都要細膩的心思,也比任何人都更精準的眼界,雖然他比別人更會說好聽的話,可這只不過是他達到目的的工具罷了。
「上帝關上一道門時,也會為你開啟另外一扇窗。」向天恩安慰地說,「要是你真的得了什麼向家偏執症,放心,我還有一個雙胞胎弟弟。」
「你還有弟弟?」赫連要俯的詫異自然是不在話下,以他神通廣大的本領,怎麼會到如今才知道?」
「難怪連你也不曉得,因為我那個弟弟的情況比較特殊,總之人只要還活著,就一定有希望的。」向天恩會搬出遠在美國的小弟,其實只是想重振赫連要俯的士氣。
只是現在的他並不知道今天的一番話,會造就出另外一個故事……
在和向天恩聊過一些近來商場上的紛擾後,赫連要俯便離開了。
向天恩回到寢室時,迎接他的是根本沒動過的早餐。
瞪著茶几上的餐點,他的怒火在瞬間爆發。
好樣的!那小子擺明是在和他作對,剛剛明明警告過他,在他回來前必須把早餐給吃完!
而那個惹他生氣的人呢?
向天恩氣沖沖地環顧房間,找遍了浴室和陽台卻都沒發現人。
不好的念頭佔據了他的腦海,霎時注意到隔壁書房裡的細微說話聲。
砰的一聲,向天恩粗暴地打開連接的房門。蔚締央嚇得連忙掛上手中的話筒,只是才剛掛上,向天恩已欺身過來,一手抓住他的手腕。
「你在做什麼?」向天恩的口氣飽含著怒氣。
「既然你都看到了,難道我說我不是在打電話,只是在玩話筒而已,你會相信嗎?」蔚締央毫不畏懼地挑釁回去。
這話更加惹惱了向天恩,又擒住他的另一隻手腕,「是,算你行,唯有你能讓我氣成這樣,說!你究竟打給誰?」他用身材的優勢將蔚締央壓在書桌上。
「放開我!我沒有事事都要向你報備的義務!」蔚諦央愈努力掙扎,向天恩就將他的手抓得愈痛。
他望著向天恩冰寒的俊顏,莫名的懼意降臨上他的心頭。
「我、我只不過是打電話回組織報平安。」他試著為自己辯解,但卻刻意隱瞞了打聽黑龍動向的部分。
不接受他的解釋,向天恩冷然地盯著他,「我已經有警告過你了,你別怪我無情!」
「嗯?」蔚締央還來不及反應,向天恩的嘴已經狂暴地封住他的唇辦。
「唔……」蔚締央想出聲,可被瘋狂侵略的唇齒已全然失去了自主性…… 一波波的浪潮侵蝕著蔚締央的理性,喘息聲也隨著向天恩加快的速度而逐漸增多。「嘖!那麼快就撐不住啦?」
似乎以譏諷他為樂,向天恩停下了吻,對著他邪魅地笑著。
「你……無恥的王八蛋!」
「幹嘛氣成這樣?你這裡可是很歡迎我的撫弄呢。」他刻意加快雙手摩擦他硬挺的速度。
「變態!嗯啊……唔……」耐不住快戚,蔚締央發出了連自己也不敢置信的歡愉聲。
向天恩跟著朗笑出聲,這讓他的臉漲得更紅了。「去死吧你!」
「哦,你捨得嗎?」向天恩笑問著,手卻不安分的抓住他火熱的頂端。
蔚締央嚇得趕緊喝止他:「不!你要幹什麼?放手!」
就在他們僵持不下之際,向天恩門袋吧的手機突然響起。
兩個人停止了動作,任由手機鈴聲響個不停,「你還不快點接啊!」對於突然出現的救兵,蔚締央豈有不利用的道理。
「好吧,我接。」向天恩心不甘情不願地和他分開,坐到後方的椅子接起電話。
「原來是Amy姊啊,嗯,我在家裡。」這時蔚諦央皺了一下眉,發現向天恩還直盯著他,馬上背過身整理衣服。
「今天下午兩點要進棚拍照?」向天恩的話招來電話那頭的驚訝聲。
「OWEN,你可別跟我說你忘了這件事,你家裡的事業真有忙到讓記性最好的你忘記嗎?」他乾笑了幾聲,「Amy姊,我不是請你盡量把邀約推掉嗎?」
「這我知道,可是這次是早在半年前就和「F&C」,簽好約了,如果你沒去拍新一季宣傳照的話,那我們公司就得賠償一筆可觀的違約金。」
「是嗎?」向天恩盯著蔚締央的背。可能的話,他不想讓他離開自己的視線。
「好吧,我知道了,我會準時到達的。嗯,就這樣。」
才關上手機,蔚締央就立刻轉過身,「恭喜啊,你終於有工作了。」
他揚起好不快樂的笑容,因為——想到下午不用再受向天恩的騷擾,他不感到開心也難。
可接下來向天恩的話無疑是潑了他一桶冷水,「別高興得太早,下午你也要和我一起去攝影棚。」
「嗄?」他的笑臉馬上垮了下來。
向天恩竊笑不已,卻扭來蔚締央的怒目瞪視。
倏地,蔚締央的纖腰被人一手摟住,他大叫:「做什麼?放開我!」
「呵,繼續剛才的事啊!」
「你……我……我肚子餓,要去吃早餐了。」他找藉口拉開他的手。
但還沒來得及脫逃,向天恩起身環住他的手臂,「這次是讓你逃過了,但是下一次你可就沒這麼好運了。」他一臉正經的說。
蔚締央蹙起細眉,對於他自信滿滿的語氣感到懷疑。
「走吧,去吃早餐,你是該讓自己吃胖點。」看著向天恩驟然轉變的表情,蔚締央的眉心皺得更緊了。
有時候,他真搞不懂哪一個表現才是向天恩的真意。
幾秒鐘前他可能還對自己的反抗感到氣惱,但是下一秒就又像什麼事也沒發生過一樣,熱情地向他湊了過來。
他是不知道別人是怎麼看向天恩的,但對他而言,這個人不是用三言兩語就可以形容定義。
而現在的他,只能無奈地被對方拉著往臥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