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末下午,綿綿和老公在家等待客人。兩天前,她便邀請連英理和東-一起來她家作客,哪知開門之後只迎來了連英理一個人。
「怎麼就你一個人來,東-呢?」綿綿疑惑地問,把好友迎進客廳。
連英理和綿綿的老公打過招呼後才回答她的問題,「在家看書呢!」
「很忙嗎?不是說好要你們一起來的嗎?」綿綿不滿地說。
「是我和你說好,不是他。算了,你還不知道他呀,有那種一天不說話都不會被悶死的本事,就算跟來也是你問一句他答一句,來不來都差不多。」
「唉,你說的確實有理,但能看看他也是一種視覺享受啊!」
綿綿失望地歎氣,引來了老公的嫉妒,寵溺加懲罰地刮她的鼻子一下,兩人一副甜若蜜糖的樣子。
一旁的連英理羨煞他們的幸福美滿,心想什麼時候自己也能被寵一下就好了。想想都覺得好笑,和東-正式交往也有些日子了,別說寵溺地刮鼻子,就連甜言蜜語她也是一天都聽不到一句。這倒也不是說她喜歡嘴巴抹蜜的男人,但適時適度的甜言蜜語畢竟有利於增進兩人之間的感情,更何況她終究是一個女人,女人天生就沒有安全感!
「咳咳,你們這對新婚夫妻,就不要在我的面前上演真人秀了。」她乾咳兩聲,假裝尷尬。
「羨慕吧?」綿綿朝她吐舌頭,又轉向老公,「你去忙吧,我和英理聊聊。」
午後,溫暖的陽光透過落地大窗灑進寬敞的客廳,照得兩個女人暖暖的,她們一邊曬太陽一邊喝飲料閒聊,真正的消磨時間。
「英理,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懷孕兩個月了!」綿綿眼波閃動,臉上洋溢著准媽媽特有的那種期待而幸福的笑容。
連英理大吃一驚,「真的?那真是太好了!」
綿綿撫上小腹,笑容不減,「你要不要做乾媽?」
「好啊!」
「喂,以後等你有了孩子,我也要做乾媽!」
「哈哈,那你恐怕要有足夠的耐心等候,那不知是何年何月的事情了。」她大笑起來,滿不在乎地揮揮手。
「什麼啊,東-不就是現成的爸爸人選嗎?如果你們的孩子像他可就不得了了。對了,咱們乾脆搞一個指腹為婚吧!」
連英理送給好友一個大白眼,真受不了她的跳躍式思維,「你怎麼知道孩子就一定是一男一女;你又怎麼知道我和他的孩子就一定像他,又如何確定他一定是我的另一半?」
綿綿認真琢磨起來,「難道你不打算和他結婚?我覺得戀愛應該以結婚為前提!」
「話是沒錯,但是計劃總趕不上變化吧!」
「悲觀!」
「錯,是現實!」
綿綿嘟嘟嘴,「不和你爭了,說說吧,你們到什麼程度了?」說著,她瞇起了眼睛,不懷好意地笑著。
連英理輕敲她的頭,真是拿她沒辦法。「我們現在的生活是相敬如賓,文明戀愛,友好互助,沒有越雷池半步。」她煞有介事地說,「滿意了嗎?」
「啐!你以為自己生活在古代啊!就算是古人,人家夫妻倆吹了燈還是要製造娃娃啊!」
「喂,小聲點!讓孩子聽到多不好,毒害下一代。」她指指她的肚子,「這些話你對我說也沒用,難道你要我晚上爬上東-的床嗎?嚇都嚇死他了!」
綿綿無奈地搖頭歎氣,「唉,你家那個東-啊,是女孩子變的吧!」
「胡扯!他那是內向!」雖然連英理為挽回男友的尊嚴,嘴上糾正好友的錯誤,但心裡卻隨之泛起嘀咕,東-他的確是陰柔有餘,陽剛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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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連英理在綿綿家享用完豐盛的晚餐後便滿足地回家。途中,她接到沃爾茨的電話,說要把看完的書還給她,而且已經快到她的公寓了,她看看表,估計是趕不回去了,但因為東-在家,所以她讓他先過去,如果需要的話再借走兩本也沒問題。然後,她又給東-打了通電話,通知他準備接客。
半個多小時後連英理回到家,一打開屋門,看到了沃爾茨的皮鞋,微微一笑,可這笑容還來不及從臉上褪去,就聽到從房間裡傳來接二連三的碰撞聲,之後灌入耳中的便是她聽不懂的德文,而且聲音十分急躁。
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急忙往屋裡跑,當站在東-的房門口時她整個人怔住,因為她看到沃爾茨正緊緊抱著上身赤裸的東-,並且不停地親吻他!
「啊!」她的腦袋裡嗡的一聲巨響,失聲大喊。因為驚嚇以至於不知該喊什麼,只是下意識地發洩心中的恐懼。覺得這是她二十三年來見過最令她感到恐懼的畫面。
她那尖銳的聲音像一把刀,瞬間劈開了沃爾茨和東。
她驚恐地瞪著他們,臉色鐵青,全身止不住地發抖,想說什麼卻又感到舌頭麻木。
「英理……」東-急忙跑到她的身旁,臉色慘白,眼中既是焦急又是委屈。
連英理側過頭瞪著他,一下子便捕捉到他頸上的紅色吻痕,刺眼!噁心!她狠狠別過臉不看他。
此時,沃爾茨像沒事人似的走向兩人,目光在他們之問兜過一圈,之後竟然扯出一個笑容。
這個笑容看在連英理眼中像是一種挑釁!
「安妮,我把書放在你的書桌上了,謝謝。這次就不借了。兩位晚安!」
語畢,他那長長的食指滑過東-的胸膛,之後大搖大擺地離開。
砰的一聲,大門關上,把流動的空氣關在了門外。房間內,一切像凝固了般,靜得令人窒息。
「英理,你怎麼了?你動一動好不好?」他拉扯她的手臂,聲音中充滿不安和焦慮。
「你別碰我!」她那冷冷的聲音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忿忿地甩開他的手,狠狠地瞪著他,「你給我穿上衣服,坐到床上去!」
東-穿上襯衫,神情緊張地坐在床上,現在他委屈得直想哭。
連英理從客廳搬來一張椅子,在距離他大約三、四米的房門口處坐下,陰沉著臉。「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的聲音冰冰冷冷,彷彿一呵氣就能結出冰來,讓人覺得身處南極。
「你會相信我嗎?」他無辜地看著她,心中忐忑不安,「我不是同性戀!」
「我現在懷疑你是雙性戀!」
「不是的!英理,不是這樣的!」
他急得從床上躍起,撲到她的身前蹲下身,哀求似的凝視著她,而她則閃開,不讓他碰到。
「你不要這麼激動,坐回去,我聽你講。」她的聲音仍舊處於零下狀態。
東-只好乖乖退回去,重新坐在床邊,「沃爾茨還書後說還想借兩本,我讓他自便,然後就去洗澡了。等我洗完出來時,看到他正坐在客廳看書也沒在意,之後他放下書隨意問我在德國的生活,我隨聲附和著。因為當時我身上只穿一條短褲,所以急於回房間穿衣服,哪知他竟跟了進來,然後……然後就……我就被他從後面抱、抱住,再然後……」
「停!不要再說了!」她打斷他的話,後面的事情就算他不說她也能猜出個七八分。連英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覺得渾身泛起雞皮疙瘩,「你有反抗嗎?」
「嗯!當然!」他點頭如搗蒜。
「但是無濟於事,對吧?」
他的聲音小了很多,羞愧地低下頭,「他的力氣實在太大了,而我……」
「你該不會一下子就癱軟在他的懷裡吧?」她突然想到這個問題,身上又冒出一層冷汗,「老實說!」
「沒有!真的沒有!英理,你為什麼不肯相信我呢?」他百口莫辯,只覺得越描越黑,急得兩眼發酸,一瞬間,淚水就掉了下來。
一看到他的眼淚,一把無明火驀地竄上連英理的腦門,此時此刻她怎麼看他都像是一個怨婦,沒有絲毫男子漢應有的氣概。
「一著急就哭,你還是不是男人?」她氣憤地對他大喊,越看他越生氣。
被她這樣一罵,他更難受了,一把抹去眼淚,「英理,相信我,我不是那樣的人!」
她沒好氣地瞟他一眼,「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你才好。」
「我知道你很生氣,氣我沒用,可我也不知道會發生那樣的事。對不起!」說著,他起身走向她,但是走到一半便停住,因為她瞪大眼看著他,讓他進退兩難。
看到他委屈的樣子,她陷入沉默,等待怒火慢慢消散。如果再不靜下心的話,她會被窩在心口的怒火燒死!
兩人就這樣一坐一站地面面相對了很久很久,像是兩座石像。
忽然,連英理長歎一聲,感到氣順了些。
「睡吧,我累了。」她平靜地看他一眼,然後搬起椅子離開他的房間。
「英理……」
他急忙追上去,但被她攔下。
「有什麼話明天再說吧!不管怎麼說都不是你的錯,錯在我,是我看走了眼才會引狼人室,害你……」她停住,不知該怎麼說下去,不禁苦笑,無奈地搖搖頭,「睡吧,晚安。」說完,她拖著沉重的腳步走進自己的房間,將房門反鎖。
東-愣愣地看她進了房間,憋在心中並且不斷膨脹的委屈與焦躁突然爆發,他憤怒地抄起餐桌上的杯子重重拍在牆壁上,瞬間,玻璃杯碎了,掉在地上的玻璃碎片上掛著鮮紅的血,而白色的牆壁上,也正在滑落出道道刺眼的血痕。
房間中的連英理坐在床上一動也不動,她不是沒有聽到門外的動靜,也不是不擔心他,但她實在太累了,累得沒有力氣站起來,只能由他去了。
現在,她心中有說不出的難受,比上次看到他被那個叫作齊珍的女孩強吻還要難受!如果說上次的打擊是心理上的,那麼這次就是心理上加生理上的雙重打擊;因為經過這件事之後,她不知道自己和他能否像一般戀人那樣親密。
一想到他那白皙的皮膚上留有一個男人的吻痕,她就因憤恨和氣悶而哭了起來,淚水中包含了對那個變態德國人的憎惡、對東-的質疑,以及對自己的嘲笑。哭著哭著,她感覺更累了,向後一倒便自然躺在床上,再也不想動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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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正是一周的開始。
躺在床上的連英理全身酸疼,整整一夜她的大腦都不曾休息,彷彿整個糊在一起。費力地從床上爬起來,拇指來回用力按揉太陽穴,還是覺得頭疼,渾身乏力。
唉,算了,今天休息一天吧!這個時候,這種心情,怎麼能教好課呢!而且如果不巧在學校碰到那個變態的話,說不定會鬧出命案。
想罷,她給學校打了通電話,請病假一天。
處理好公事之後,她沉著臉走出房間,步向客廳,看到地上的碎玻璃和牆壁上的紅黑色血痕,心一怔,繼而看到伏在餐桌上的東-已經睡著。她深深歎了口氣,輕輕撫上他那只沾滿血的右手,血早已凝固,她的心不禁犯疼,忍不住又撫上他那張俊秀而又略帶孩子氣的睡臉,她的心又疼了一下,立即縮回了手。
經她這麼一碰,東-從迷濛的睡夢中轉醒,下意識地想揉眼睛,但被她及時拉住手。
「英理……」他仰頭望著她,頓時清醒了些。
她忍住心疼,臉色平靜。「走,去醫院。」
「英理,我沒有心理疾病,我沒病!」他急得跳起來,可一下子又跌坐回椅子上。經過一夜,他的腿已經麻得失去了知覺。
「笨蛋,我是說去醫院包紮你手上的傷口!你看,傷口上還有碎玻璃渣。」她被他的敏感搞得哭笑不得。
聞言,他那緊皺的眉頭這才舒展開來,「稍等一下,我要向學校請假。」
「去吧。」
片刻之後,兩人出了家門,一路上還是沉默著,卻各懷心事。
到了醫院,掛完號後,連英理向東-說:「你先進去包紮吧,我要去洗手間,一會兒再回來找你。」
「嗯。」
東-隨即進入急診室。
連英理轉身離開,不過並不是去洗手間,而是找了一個安靜的角落,按下一串電話號碼。
「喂,左進,我是英理……我有事找你,你什麼時候有空?我想和你談談……是有些事,但是你別擔心……好的,哪裡方便……嗯,那我們晚上見!」
掛斷電話後,她長吁了一口氣,覺得現在只有求助於左進了。
當她返回急診室時,護士正在為東-包紮傷口。
「護士小姐,他的傷怎麼樣?」
「大部分還好,但有些碎玻璃扎得比較深,不過別擔心,傷口已經清理乾淨,兩周後就可以完全癒合。」
「謝謝。」她稍稍放了心。
「不客氣。」護士小姐露出職業的笑容。
連英理看看默不作聲的東-,又看看他的手,心裡很不是滋味,「疼不疼?」
他搖搖頭,左手指向自己的胸口,「這裡疼。」
一看到他那憂傷的眼神,她覺得自己像是心臟病突發,胸口疼痛憋悶得厲害,忍不住衝出急診室,坐在走廊的長椅上,眼睛不知不覺地濕潤了。
現在的她真的好矛盾!她承認自己喜歡他、愛他,但不知為何總覺得心裡不踏實,沒有安全感。雖然曾發誓要保護他,但她同樣需要保護、需要心靈上的安撫!可他,連自己都無法保護,又怎能給她安全感呢?
她感覺好像把自己推上一條死路,就在即將碰壁的前一刻,突然煞住腳,告訴自己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否則只有一個選擇——放棄他!
可是,她又捨不得放下他。
「英理,英理!」
她緩過神,抬頭看向他,「好了?」
「嗯。」他坐到她身旁,看著纏滿繃帶的右手,無奈一笑,「包成這個樣子,沒辦法彈琴,也沒辦法做飯了。英理,要委屈你幾天了。」
她拉過他的右手輕輕撫摸,心口像壓了一塊大石般沉重,「東-,我欠你一個人情……」
「你在胡說什麼啊!」他氣惱地打斷她的話,「這是我自己惹來的,和你無關!」
他突然揚起的聲音引來了旁人異樣的眼光。
聽到他的怒吼,連英理先是一驚,繼而笑了,「這好像是你第一次吼我。」
「對不起,我不是有心的。」他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很是尷尬。
「不用道歉,你總是沉默,偶爾改變一下反倒讓我嘗了新鮮。」她的心情稍微輕鬆了些。
「挖苦我?」
「哪有!走吧,我們去吃飯,我餓了。」
「嗯,我也餓了。」
兩人並肩離開了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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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連英理對東-隨便扯了一個理由便前往和左進相約的地點。
到達酒吧後,她一眼便看到坐在吧檯處的左進,於是快步走向他。
「來啦!」
左進看見她,便向另一旁手持高腳杯的漂亮女郎使了個眼色,微微一笑。對方立即領會他的意思,稍稍抬臂舉杯,對連英理禮貌一笑,轉身離開。
看到這樣的情景,連英理忍不住笑了出來,「左進,你可真是一刻都不得閒。」她為自己點了一杯威士卡。
「送上門的美女,錯過就可惜了。」他與她碰杯,「不過你放心吧,東-那傢伙對美女有超強的免疫力,百毒不侵,絕對的柳下惠!」
聽到這裡,她不禁苦笑,「唉,我倒希望他能像你這樣呢!這樣就算我吃醋也是吃女人的醋,而不是為一個男人而吃醋與苦惱。」
聽到她奇怪的話,左進一愣,「怎麼了?我不懂你的意思。」
她輕聲一笑,轉動一圈手腕,酒杯中琥珀色的液體隨之起伏,「左進,你不要笑,我問你一個問題。」
「嗯,我會忍住笑。」
「東-他……是不是……雙性戀?你和他最熟,我只能求助於你。」她小心地
看著他,發現他的嘴角在微微扯動,「喂,說好不能笑的,我是很認真地問你,你也要很認真地回答我。」
他喝下一口酒,吸了口氣,收起笑意。「你得回答我,你們是不是遇到什麼問題了?」
「是啊。」
「介意說說嗎?」
於是,她一五一十地向他坦白了整件事情的經過。
聽後,左進控制不住地笑了起來,「英理,你真是可愛,那傢伙怎麼會是雙性戀?虧你想得出來!」
「他曾說過他的初吻被一個男人奪走,我覺得這件事不可小覷,可能會給他的心理造成負面影響,我指的是性心理。」說完,她忍不住臉紅起來。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他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他以前的確遇到過類似的情況。怎麼說呢,可能會給他帶來心理負擔,但我肯定東-他是一個正常的男人!」
「為什麼?」
「他對男人沒興趣,如果真像你說的那樣,那他的第一個心上人恐怕就是我了!」
她被他的話逗笑了。「這麼有自信?」
「當然!我們從小一起長大,而且我又大他三歲,在某種程度上講,他是依賴我的。可即便是這樣的關係,他也沒對我暗示過什麼,或者有過什麼親密的肢體接觸,身為一個男人,我沒發現他有絲毫的不對勁。」
「可有時他實在不像個男人,還哭哩!」
他不禁一笑,「是那些不愉快的過去讓他變成一個容易受傷的人,在他父母離婚以前,他不是現在這個樣子的,是一個挺樂觀的男孩。」
她琢磨著他的話,「這麼說是我杞人憂天了?」
「算是吧,但可以理解。」
「可我還是感覺怪怪的,一想到他頸上的吻痕我就忍不住起雞皮疙瘩。」說著,她不由得渾身一抖,由內而外地發涼。
他微微一笑,「英理,依我看需要調整的人是你。」
「那你說我該怎麼辦?」
「我覺得首先,也是最重要的,你應該相信他是一個正常的男人,然後你要接受他,從心理到生理!順便問一句,你們發展到什麼地步了?」
「我們兩人都立了貞節牌坊。」她尷尬一笑。
他不可思議地看著她。「還沒有進入實質性的階段?」
「那種事叫什麼實質性啊!」她哭笑不得。
他搖搖頭,「對於我可能不是,但對他就不同了。」
她疑惑地盯著他,「有什麼不同?」
「他是一個很認真很負責的人,對任何事都是如此。」
她沉默了。
此時,耳邊響起輕柔的音樂,酒吧內瀰漫著一層含混不清的曖昧,眼前是一對對相擁慢舞的男女,看得連英理頗有感慨。
突然她接到一則東-發的簡訊,看過後輕輕一笑,「是他,讓我早些回家。」
「他不知道我們見面?」
「不知道,我跟他說陪一個朋友去逛街。」
「唉,他被騙了。」
「不得已的嘛!」她討好地為他斟酒,「左進,今晚謝謝你,我的心情好多了。」
「謝什麼,能幫上你們就好了。」
「喝完這杯我們就回去吧,我怕他會擔心。那傢伙像門神似的,我不回去他是不會去睡覺的。」
兩人對視而笑,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英理……」左進意味深長地凝視她。
「嗯?那麼嚴肅幹嘛?」
「我看得出他離不開你,所以,只要你還愛他的一天,就不要離開他。好嗎?」
她用一個輕柔的笑容回答了他。
「我們走吧,我送你回去。」他主動結了帳。
「不用了,今晚已經很麻煩你了。」
「就讓我好人做到底吧!」
她頑皮一笑,「那麼我也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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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開門聲,東-放下手中的雜誌,走出房間和她一起坐在沙發上,「什麼都沒買嗎?」
「沒有購物的慾望。」
「你喝酒了?」他一下子便聞到她身上的酒氣。
「兩杯而已。」她剝好一個橘子,掰下一小瓣塞進他的嘴裡,「甜嗎?」
「嗯。」
她也吃了一小瓣,「人家說吃甜的東西可以緩解壓力,調節心情。你現在的心情怎麼樣?」說著,又塞了一瓣進他嘴裡。
「很不安。」他實話實說,「橘子改變不了我。」
「為什麼不安?」她倒是愉快地吃了起來。
「我擔心你會討厭我。」想到這裡,他的心情就又沉重幾分。
「我沒有討厭你。」
「我還擔心你會嫌棄我。」他小心翼翼地注視著她。
連英理吃完橘子擦了擦嘴和手,深情地望著他,「東-!」
「嗯?」
「我想吻你!」
「嗄?」
「不要嗎?那就算了。」
「不是的!不是的!」他急忙反駁,「我只是感到奇怪而已。」
「閉上眼睛。」
他乖乖照做,緊張而激動地等待她的柔軟。
她湊近他,凝視著他精緻的五官,尤其是那長密的睫毛,更讓她覺得他的俊美無與倫比,她屏住呼吸,遲疑了一下,輕輕覆上他那紅潤而性感的唇,只是那麼輕輕簡單的一個吻。
當他要深入這個淡如輕風般的吻時,連英理的身體不禁一抖,及時離開了他,調整有些急促的呼吸。
「早些睡吧,晚安。」說完,她起身走向自己的房間。
看著她離開,東-無奈苦笑,剛剛那個輕淺的吻令他很難受,但是知道她的顧慮,所以他沒有怪她。唯有等待,讓時間去消磨一切的誤會。
抿了抿落空的嘴唇,他感覺到一股橘子的甜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