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有什麼地方需要我幫忙嗎?」白荷隨侍在大紅花轎旁,細心拉開花轎的紅簾體貼地問著。
「嗯。」弦月垂頭喪氣的坐在花轎裡,有一搭沒一搭的應著。
「公主,你口渴不渴?想不想喝點水?來。」白荷體貼的從花轎窗口遞上一杯水。
「嗯……」弦月雙目無神,呆呆盯著杯中的水,只手托腮,全無接過杯子的打算。
「或者是你肚子餓了?要不要吃點東西?我這裡剛好有些食物。」白荷識趣地收回水杯,換上乾糧。
「嗯……」弦月看也不看她一眼。
唉,原來一切都是她在自作多情,吳子規有個私訂終身的公主,還有芙蓉,又認識那位少女……唉,她之所以嫁到甲寅國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呢?當真是為了兩國和平嗎?
弦月滿腦袋都是這些事,根本無心回應白荷。
「公主……」看到弦月的神情,白荷整顆心往下沉。
她想到那天兩人回到客棧的情況,弦月一反常態,一臉疲倦的丟出一句話。
「明天動身,我會完成我的任務!」
說完,她便不再言語,倒頭就睡,然而啜泣聲卻持續一整夜。
任務能順利完成,白荷總算不負卓元國國王所托,然而弦月萬念俱灰的神態,卻嚴重影響白荷此刻的心情。
「假如公主有任何需要,不妨直說,我一定會努力達成。」事到如今,白荷唯有盡力滿足弦月的心願一途,可惜的是,她很清楚弦月真正的心願是她無法達成的目標。那位吳子規究竟是何方神聖呢?所有的線索全指向和古俊有關,但卻得不到進一步的消息。
「白姐,別費心照顧我,我沒事。」弦月不忍她繼續擔心,強打起精神微笑回答。
「公主……」弦月愈是裝成沒事人,白荷心中愈是難過。
「公主,如果覺得累,不妨休息一下。」原本在前方帶隊的將軍,一直在注意弦月與白荷的動靜,乘機前來關心。
「沒關係,我不累。」弦月想也不想直接回絕他的美意。
「大家聽著,先在此地休息一下,養足精神再動身。」沒聽從弦月的回答,將軍直接下令休息。
「是!」
同樣是鑼鼓喧天的送親隊伍,然而每個人的心情都不一樣了。
將軍在經過白荷的說明,明白弦月的遭遇,但身為臣子,他只能奉命完成任務,其他的事情,他也沒有能力插手。
相較於之前熱鬧的趕路,此番重新上路卻像是在散步,大家的情緒都受到不少的影響,於是形成走走停停的場面。
「多謝大家的關心,我真的沒事。」弦月勉強一笑。
「不然的話,我們到前一個鎮再多休息一晚,吃飽喝足再上路。」白荷興匆匆的提議。
「這個提議不錯,就這樣決定。」將軍開心的附和。
「他不會來了,你們不必為他設想了。」弦月沒頭沒腦蹦出一句話,打斷白荷與將軍興致。
「公主……」白荷低喚了一聲。
「白姐、將軍,我知道你們,還有大家都很關心我,謝謝你們。」弦月露出感激的神色。
「公主……」鐵漢般的將軍根本說不出半句安慰的話。
「原本只要一天就能到甲寅國,卻走走停停硬是走四天,為的就是等他來,可是他到現在依然不見人影。」
「或許有事耽誤了。」白荷為吳子規找借口。
「不,我想他是不會來了,畢竟這是我的命……」弦月說著,淚水無聲無息滑落臉頰。
「公主……」
白荷與將軍手足無措、內心矛盾。
一方面,希望借由和親,解救兩國人民;一方面,也希望弦月得到好姻緣,奈何……
「此路非我開,此樹非我栽,要從此路過,依然要留下買路財。」
就在所有人情緒陷入低潮時,一個厚實的聲音從樹林裡傳出來,像鼓聲般激動人心。
「他終於來了!」白荷大大地鬆一口氣。
「是那只杜鵑!」弦月一聽到吳子規的聲音,想也不想立刻衝出花轎,滿臉喜悅。
「又見面了,我們真有緣。」吳子規衝著弦月直笑。
「哼!」弦月突然記起吳子規那開心的想和私訂終身的小公主成親的模樣,臉色快速轉變,回頭便想坐回轎中。
「公主。」白荷及時拉住弦月,阻止她進轎。
「我不想見他。」弦月生氣的說著。
「先談一會兒話再作決定吧。」白荷溫柔的勸著。
「我無話可說。」弦月嘟起小巧的朱唇。
「弦月,別做將來會後悔的事情,知道嗎?」白荷定定的盯住弦月的眼睛。
「白姐……」唯一為她幸福著想的人依然是白荷。
弦月感動的看著她,逐漸回復理智。
「公主,我去視察一下環境,再評估是否直接在此地紮營。」將軍找到借口,快速離開。
「公主,我跟在將軍身旁,看看能否幫上忙。」白荷跟著離去,不忘以眼神示意弦月和吳子規談談。
「你們……」弦月看著兩人將大隊人馬帶到一旁,似乎真的在討論正事,淡淡一笑。
「好久不見,你好嗎?」吳子規的眼神一直沒離開弦月,臉上的笑容也沒有停止過。
「你……你來幹什麼?」弦月瞪他一眼,怒氣仍未消失。
「我是強盜,當然是來搶劫。」吳子規正經的回答。
「你是個軍師只會動動口,耍耍嘴皮子,能搶什麼劫?」弦月老實不客氣的數落他。
「話雖如此,但我也是經過一番規劃才前來搶劫。」
「憑你那幾兩重,就算有規劃又如何?」
「有規劃就能把東西搶走啊!」吳子規說得理所當然。
「你真的是一個沒用的軍師,只會出一些爛主意。」
「才說沒兩句話,你又開始罵我了。」吳子規歎口氣。
「算了,我根本懶得和你計較,要錢是吧,我會要白姐把後面幾箱的金銀財寶全抬出來。」弦月豪氣的指著幾箱嫁妝。
「那幾箱珠寶,我還不看在眼裡。」吳子規搖搖頭。
「這些你居然看不上眼?」弦月感到十分驚訝,沒料到他的胃口變大了。
「既然要搶,我當然要搶最值錢的東西。」
「這些珠寶已經夠你吃喝好幾輩子了,你還不知足?」
「我還要更多。」
「好,你敢開口,我就敢給,你要什麼全拿去好了!」弦月氣急敗壞,根本不想和他討價還價。
「真的嗎?」吳子規神秘的笑了笑。
「你放一百二十個心,本公主一向說到做到。」弦月拍拍胸脯。豪氣萬千。
「你確定嗎?」
「當然確定。」
「不需要徵求其他人的同意嗎?」吳子規看看將軍及白荷。
「完全不必,在場我說了算,好歹我是位公主,他們怎能反抗我的指令?」弦月大手一揮,氣派十足。
「非常好,請公主聽清楚我的搶劫目標。」
「快說你要什麼?」
「新娘子。」吳子規立刻提出要求。
「那有何難,新娘——」弦月感到不對勁,立刻住口。
「我已經提出要求了。」吳子規笑著說。
「你……你剛才說你要什麼?」弦月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手腳不斷發抖,她必須很努力的克制自己的情緒,以免發出笑聲。
「我要新娘子!」
「你在胡說什麼?」弦月雖然生氣,但羞紅了臉蛋。
「你剛才不是誇口說,要什麼全拿去嗎?」吳子規調侃著她。
「我確實有說……」
「何況你又強調你是公主,凡事由你作主,你說了算,不是嗎?」吳子規瞄向將軍及白荷。
「可是我……」
「弦月,我什麼都不要,只要你!」
「子規……」
「弦月……」
弦月心底升起一股甜蜜,和吳子規兩人深情款款的對視,讓她不自覺綻放出玫瑰般的笑靨。
原來他心中一直牽掛著她,這也不枉費她為了他整夜失眠,然而……
「不行,我身為卓元國的公主,身負和甲寅國國王聯姻的任務,希望能借此消除兩國的爭戰,為了百姓的幸福,我不能跟你走。」弦月收拾起笑容,展現一國公主應有的風華與氣勢。
「公主……」在一旁偷聽的白荷與將軍感動萬分。
「嗯,弦月,你變懂事了。」吳子規讚許的點點頭。
「或許吧。」弦月苦笑一聲。
「但是,你忽略了一件事。」吳子規鬼頭鬼腦的笑著。
「有嗎?」弦月感到疑惑。
「我是你的軍師。」
「那又如何?」
「所以,我有責任為你出主意。」
「然後呢?」弦月不明白吳子規葫蘆裡在賣什麼藥。
「你大可放心的跟我走,因為,我已經想到一個兩全其美的方法了。」吳子規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我何必騙你呢!」
「太好了!」廠弦月忘情的抱住吳子規。
「弦月,我的小公主。」吳子規同樣忘情的回擁。
「那,你那個私訂終身的小公主要怎麼辦?」吳子規的話提醒弦月,她突然驚醒。
「我找到她了,正要帶你去找她。」
「哼,又是小公主,又是笑蓉,你真花心!」
「怎麼,你該不會是怕和她們兩人見面吧?」
「我堂堂一位公主,怕什麼怕!」
「這就好,我們走吧。」吳子規拉著弦月走向樹林。
「等等,白姐、將軍……」弦月回頭看著來到他們身旁的兩人。
「公主,你去吧,我相信事情會有個圓滿的結果。」白荷體貼的鼓勵她。
「我也相信。」將軍同樣贊成。
「謝謝,謝謝大家。」弦月感動的看著所有的人。
「好了,我們該走了。」吳子規拍拍弦月的肩膀。
「等等,杜鵑,身為盜賊就要有盜賊的樣子,何況你是來搶親的。」臨走之前,弦月突然想起。
「喂,你該不會是想……」吳子規同樣想起那事件。
「沒錯!」弦月展開笑顏點點頭。
「我想不需要吧?」吳子規後退兩步拒絕這項提議。
「走吧!」弦月興匆匆的捉起吳子規的腰帶,一個提氣,幾個起落,便消失在樹林裡。
「救命啊……」吳子規慘叫的聲音不斷迴盪在樹林裡。
@ @ @
「你說,芙蓉依然在怡春閣裡?」弦月雙眼盯著另一邊的大門,大門內便是怡春閣,而她此刻故作鎮定的待在古府的後花園,也就是當初古俊軟禁吳子規之處。
「正是。」
離開樹林後,吳子規直接帶弦月來到古府。
「那……她在屋內嗎?」說到要見面,弦月感到緊張。
「你稍坐一下,我立刻去請她出來。」吳子規摸摸弦月的頭安撫她,便轉身想走進那道大門。
「等等!我……」事到臨頭,弦月有點猶豫。
「還有其他事嗎?」
「沒有,只是……」弦月欲言又止。
「主動提要見她的人是你,現在叫我等一下的人也是你,你可不可以拿定主意?」吳子規定定的望著她。
「我……該怎麼說呢……」
「你想說什麼?」
「我也不知道!」弦月緊張的直扯手中的錦帕。
「啊!我懂你在怕什麼了。」吳子規賊賊的笑。
「怕?我會怕什麼?」弦月對吳子規的用詞感到刺耳,因為她向來天不怕、地不怕。
「你當然怕,你肯定是害怕芙蓉對你造成威脅,所以不敢見她。」他的話充滿挑釁。
「笑話,我堂堂一名公主,哪會怕一個平民老百姓?」弦月挺起胸,展現身為公主的氣勢。
「我很樂於開放競爭,除非……」吳子規慢條斯理的看著她。
「除非什麼?」弦月氣得大聲咆哮。
「除非你自認你的魅力不及她,索性自動棄權,不爭了。」吳子規使出激將法。
「怎麼可能?馬上叫她出來!」
「馬上?現在?立刻?」
「沒錯,快叫她出來,我要和她面對面把話說清楚!」「未戰先敗」完全犯上弦月的大忌,她怒氣衝冠就想找芙蓉一決勝負,捍衛自己的幸福。
「這才是我欣賞的弦月嘛!等我一下,我馬上回來。」吳子規讚許的點點頭,走進大門內。
「嗯……好。」
弦月再度緊張起來,但也只能硬著頭皮說好。
「久等了。」嬌柔的聲音從門內傳出來。
弦月緊盯著那道門,從門內走出一位女子,同樣是一身淡綠的雅致裝扮,臉上薄施胭脂,手持桃花扇,輕移蓮步,緩緩走近弦月。
「奴婢就是芙蓉!我想我們應該不是第一次見面。」芙蓉微微欠身。
軟語溫柔,弦月通體舒暢。
她輸了!弦月不自覺的倒漫步。光聽聲音,自己就拼不過她,要拿什麼和她比呢?
「我是吳子規的未婚妻!」弦月挺起胸打起精神,決定不退讓,畢竟她可是公主,還差點成為王后呢!
「我知道。」芙蓉點點頭。
「日後他一定會娶我為妻。」雖然兩人並未明說,不過她相信吳子規的想法和她一樣。
「我明白。」芙蓉一副明事理的樣子。
「而且,他是我丈夫……」聲音變小,弦月有點退卻。為什麼芙蓉看來依然不為所動?
「我瞭解。」美女就是美女,就算直點頭,依然極有美感。
「那……你為什麼要纏著他?」芙蓉毫無所懼的態度激怒弦月。芙蓉究竟是不在乎或是另有打算?
「為什麼不呢?」芙蓉悠哉游哉的聳聳肩。
「你……你……」弦月指著芙蓉,老半天說不出話來。
「我怎麼樣?」芙蓉露出挑釁的笑容。
「明知使君有婦,居然大言不慚,妄想繼續纏住他!」弦月氣得全身發抖。
「那又如何?」芙蓉不以為意。
「我警告你,我不會把子規讓給你!」弦月突然用力拍著桌面,怒氣沖沖的站起來。
「你憑什麼?」芙蓉的雙眼突然射出凌厲的寒光。
「因為我愛他!」
「難道你不怕他又去找什麼小公主,又冒出第二個青梅竹馬?」
「我不怕!」
「為什麼?」芙蓉充滿好奇。
「因為我是真心的喜歡他,所以,不管有多少情敵,我絕對會爭取到底。」愛讓弦月變得勇敢。
「沒錯,就是這股努力爭取的氣魄讓我也愛上你!」芙蓉的聲音突然變成渾厚、低沉的男聲。
「啊……你的聲音……」
「我的聲音如何啊?」芙蓉氣定神閒的盯著她。
「像鼓般的聲音,難道……」弦月渾身一軟,癱在椅子上。
「繼續說下去啊,你快猜對了哦!」
「子規!」弦月大叫一聲。
「沒錯!」芙蓉……不,吳子規露出頑皮的笑容。
「這是怎麼一回事?芙蓉……子規……」弦月搖搖頭,盯著眼前的吳子規。
「我就是子規!」他點點頭。
「你真的是吳子規,那只不會飛的杜鵑,那個爛軍師!」
「你對我的評語會不會太差了點?」
「你為什麼要扮成女裝呢?難不成你……」弦月不好意思說出口。
「放心,我是堂堂男子漢,扮成女裝全是為了國家著想。」吳子規驕傲的說著。
「和國家有什麼關係?」
「古俊是我的謀士。」
「謀士?」
「你要說軍師也行。」
「古俊是你的軍師!」弦月愈聽愈驚訝。
「這裡是古府的後花園,古俊將自己的家改裝,一面是古府,但經過這個後花園,就變成了妓院。」吳子規開始解釋事情的來龍去脈。
「那又如何?」
「妓院裡的出入分子三教九流,很方便掌握第一手資料,全多虧了古俊的深謀遠慮,我才得以深入查探民情。」
「難怪那天怡春閣的打手把你丟出去的樣子,和古俊的家丁手法一致,原來都是自家人。」弦月恍然大悟。
「話雖如此,但事實上怡春閣裡的人,包括老鴇等人,也都可以算是我的部屬,與我一同查訪民意。」吳子規繼續解釋。
「原來如此。」印象中老鴇的表情賊賊的,原來是在耍她,而她早就中計而不自知。
「沒錯,這樣你明白了吧?」吳子規很開心終於能解釋清楚。」所以,從頭到尾,你一直在騙我!」罪魁禍首就是這只杜鵑。弦月瞇起雙跟,咬緊牙根。
「啊?」糟糕,苗頭不對。
「混蛋,你騙我!還叫我跟你走!」弦月每說一句,就朝吳子規的頭用力捶一下。
「救命啊!殺夫啊!」吳子規抱著頭,繞著花園裡的石桌跑。
「沒用的東西,我根本沒決定要嫁你!」
「剛才明明說是我的妻子,你身為公主怎能說話不算話呢?」吳子規強調。
「你不說我都忘了,你那位私訂終身的小公主呢?」弦月雙手叉腰,再度興師問罪。
「就在眼前啊!」吳子規定定的望著弦月。
「什麼意思?」
「你覺不覺得古俊家的後花園有點似曾相識?」
「感覺上,好像小時候曾來過。」弦月左瞧右看,努力回憶著。
「你還有印象,真是不錯。」吳子規讚許的點點頭。
「但是,那時候感覺庭院好像比較大,或者是因為我長大了,所以覺得變小了。」弦月感到十分迷惘。
「其實,就算你長大了,你小時候去過的後花園還是比這裡大。」
「你怎麼知道?」
「因為我就是那時候被你聘請的女軍師。」
「你……你是那個大姐姐……」弦月驚愕的瞪大眼。
「沒錯!」吳子規像是惡作劇得逞般的賊笑著。
「不……不可能……」
「你看這是什麼?」吳子規拿出一本破爛的孫子兵法。
「這本書,這張書皮……」弦月拿在手上,激動得說不出話來。
「那天你不聽我的解釋,匆匆忙忙離去,把書掉到地上,我撿起來以後,把書皮接了上去。」
「子、去……」弦月摸著接合處,想起當初的對話。
「書皮就是被你撕破的。」
「原來,真的是你!」
「沒錯。」
「所以,你那位私訂終身的小公主……」
「就是你啊!」
「問題是,我明明去的是甲寅國的後花園。」弦月又是一頭霧水。
「我對古俊家中的裝飾設計一向很喜歡,有一回,我來到他家中,看到後花園的設計及擺設,便吵著要我父王把王宮的後花園改成同樣的設計。」吳子規笑笑的解釋。「父王?王宮?」
「當初你把卓元講成桌約,害我逼古俊去尋找好久,他都找不到,我甚至懷疑他騙我找不到,還自己私下去查訪好多年,同樣無功而返,沮喪之餘,只好作罷。」回想起那段尋人的日子,吳子規依舊難掩落寞的神情。
「原來你一直在找我。」想到此,弦月又是一陣感動。
「後來和卓元國定下和親的盟約,我中途反悔想逃跑,結果遇到了你,更不想回國成親。」
「卓元國的盟約?」
「古俊調查到你是卓元國的公主,我還以為是他騙我,想要我回國乖乖成親的把戲呢。」吳子規感到很好笑。
「騙你成親?等等,你到底是誰?」弦月終於忍不住直接問個明白。「我?你還不知道嗎?」
「快說,我要你親口告訴我。」
「聽清楚,我是甲寅國的國王。」
「什麼!當初那個大姐姐是王子!」弦月驚訝的張大嘴巴。
「父王的兒子眾多,為了我的性命著想,古俊建議我做女裝打扮,讓其他兄弟認為我無心朝政。」
「難怪之前我在床上用女聲和古俊對話,他不會覺得奇怪,原來是他的鬼主意。」
「後來我常常到處去玩,舉止裝扮都學女孩子,完全不像個男子漢,自然不會遭受他人毒手。」
「所以,扮成女裝,是為了你的安全著想。」
「到最後,父王還是將王位傳給我,引起其他人的不滿,甚至派段絕來暗殺我,好在最後還是將段絕捉住了。」
「嗯……」
「事到如今,你根本不必擔心兩國和平的問題,反正我們兩人就要成親了,事情真是太圓滿、太順利了!」吳子規開心的大笑起來。
「原來你根本不是什麼軍師,古俊才是軍師。」弦月狠瞪他一眼。
「我當然也是軍師,愛情的軍師。」吳子規陶醉在自己的快樂中。
「什麼?愛情的軍師?你太會吹噓了吧!」弦月嗤之以鼻。
「想想看,當初你並非是心甘情願的想嫁我,現在卻開開心心的要嫁給我,我不是愛情軍師,是什麼?」吳子規得意非凡。「我才不想嫁給你呢!」弦月紅著臉否認。
「你明明自稱是我的未婚妻啊!」
「不准回嘴!」
「是。」
「我不嫁了!」
「剛才明明答應要嫁,怎能說反悔就反悔?」
「我就是要反悔!」
「手下留情啊,夫人!」
「笨杜鵑!」
「你不是叫我軍師嗎?」
「你是騙子軍師!」
弦月繞著石桌不斷追打著他,吳子規則一路討饒,笑聲充滿整個庭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