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警局,做了一連串的筆錄,Josie贏弱的小身軀,仍是緊抱著東山道也不放。
「東山先生、拓村先生。」這時,一名警員走了過來,「我們早見局長要見你們。」
東山道也和拓村澤明互看一眼,隨即起身走至局長辦公室。
當他們進來,早見浩夫一臉沉凝地從手中的檔案文件裡抬起頭來,盯視著面前的女婿——拓村澤明。
三年多前,自己終究拗不過女兒希芝,答應讓她嫁給自己追緝多年的靈神,不過,這三年來,他也為了希芝退出黑道,讓自己頗為滿意,如今也不再多去計較。
「爸。」拓村澤明先開口打招呼。
「早見先生。」東山道也跟著打了聲招呼。
「坐。」早見浩夫示意要他們在另一邊的椅子坐下「剛才希芝打電話給我,說你們出了點事,我就立即趕來警局了。」他邊說邊將手中的檔案文件放置到桌子上。
東山道也淺淺揚起一抹笑,「讓早見先生擔心了。」他客氣地回應。
「沒關係。」早見浩夫也回以相同的客氣口吻,「出了這樣子的事情,也不是你們故意惹來的。」停頓一下,他又繼續說:「我剛稍微看了一下你們的筆錄,知道是什麼人做的嗎?」
「不知道。」東山道也應了一聲,隨即目光調落到還窩在自己懷裡的Josie。
早見浩夫也順著視線落到josie的身上,問著,「她應該是Josie吧?」
「嗯。」
「她應該有看到歹徒的樣子吧?」
「不知道。」東山道也輕歎了口氣,「這孩子似乎受到很大的驚嚇,沒法子說出事情的經過來。」但是在他的心裡,卻認為Josie知道兇手是誰,也知道他們前來的目的是什麼。
早見浩夫明白地點點頭,表示能瞭解這種狀況,「既然如此,我們也不方便這個時候逼她說出什麼,等過幾天她情緒安定之後再說吧。」
「嗯。」
「我們會盡力在短期內找出線索來。」早見浩夫的面容沉凝下來,「剛才我有接到電話,說現場兩位死者,其中有一位在初步採樣判斷後,發現他死前應該有和歹徒做過一番搏鬥,他的右手指甲裡,有留下疑似皮屑的物體,可能是他的右手曾抓傷歹徒而留下來的,過些天等DNA的化驗出來,就很容易查得出來歹徒是誰了。」
「我想歹徒只有一個人吧。」一直沉默未語的拓村澤明,此時也開了口,「因為兩個人的死法相同,而且依據當時我所見到的現場狀況,歹徒的動作很俐落,手法也很毒辣。」
早見浩夫聞言思考了一下,「如果真是如此,會不會是個殺手?」
「也有可能。」拓村澤明沒有排除這個可能性,「但在我的印象中,沒有一個殺手的殺人手法是這樣子的,除非是在我退出後新進的殺手。」說完,他看向東山道也,現在只有道也這個還在道上謀生的人,才會比較清楚。
東山道也知道他的意思,立即搖了下頭,「目前我也不知道有哪個殺手是用這種手法殺人的。」然而,在說話時,他的內心卻感到莫名的不安與灰暗。
「沒關係。」雖然從他們的口中,並沒有得到更多的消息,但早見浩夫並不介意地一笑,「我相信事情很快就會有個頭緒的。」
「如果有頭緒,麻煩早見先生可否告知我一聲?」東山道也合理的要求著。
「好的。」早見浩夫毫無遲疑地點了下頭,答允著他,「不過,我知道以你的身份地位,你八成也會私底下去查案,所以,我希望你如果查到些什麼,也能告知我一聲,千萬不要輕舉妄動,我不希望這件事情鬧大,到時我想幫你也沒有辦法了。」
東山道也輕點著頭,「我知道,我不會讓早見先生難做人的。」
出了警局,走向停車場時,東山道也倏地停住了腳步。
「怎麼了?」拓村澤明也跟著停住腳步,不明白他為何突然停下。
東山道也沉吟一下,看了一下懷裡的Josie,回答著,「我總覺得事情似乎不是這麼簡單。」
「我想也是。」拓村澤明同意好友的說法而點點頭,「只不過Josie現在情緒不穩,沒法子從她的口中套出什麼。」這一點,還真令人有點失望。
「澤明。」東山道也的眼睛落向遠處的一方,若有所思地喚了他一聲。
「什麼?」
「我想請你幫忙我一件事。」東山道也以凝重的口氣說著。
「什麼事?」
他將視線調回到拓村澤明的臉上,用慎重的神情說出自己的請求,「我想讓Josie到你家住個幾天。」
聽到他的要求,拓村澤明微微一怔,「為什麼?」
「我總覺得事情有點兒古怪。」東山道也輕歎出聲,腦海裡浮現之前在醫院,他在瞬間捕捉到冷若嵐那雙充滿凌厲殺氣的眸光,「Josie既然是Cathy的表妹,為什麼她剛才在醫院會那麼害怕若嵐?」
東山道也的這一番話,倒也讓拓村澤明開始仔細回想當時的情景,「會不會是Josee被嚇壞了,整個人仍處在懼怕之中,並不是因為她怕智障兒?」他做著這樣的猜測。
「我不知道,不過,我總覺得事情有蹊蹺,一切還是小心為妙。」
拓村澤明眉頭一擰,「你是說智障兒有問題?」
「我現在還理不出什麼頭緒來,總之,我會去查明清楚的。」他並不能給澤明一個正面的解釋,畢競,還沒有任何充足的證據之前,一切還是不要太早下定論。
「好吧。」拓村澤明伸出手,要抱過Josie。
「謝謝你了。」東山道也道了聲謝,將已在自己懷中哭累而睡著的Josie,輕手地交託至好友的懷中。
「哎!有什麼好謝的。」
「過幾天,我會把Josie帶回我那的。」東山道也注視著窩在拓村澤明懷裡睡得安穩的Josie,「不好意思,把一個麻煩丟給你,還差點把你拖下水,卷人是非之中。」
「唉!」拓村澤明皺皺眉,頗豪氣地回應他,「再怎麼說,我們倆都是從小一起吃苦、共樂長大的好兄弟,你說這種話,未免太見外了吧?彥之在遙遠的越南定居了,只剩我們兄弟倆在日本,你有麻煩,我這做兄弟的,怎能坐視不理、袖手旁觀啊?」
對於他這般海派的義氣,東山道也感動在心裡,嘴角牽起一個微笑,伸出手拍拍他的肩,聊表一些自己感激的心。
「那麻煩你要坐計程車回去了。」東山道也望了一下自己車子停放的方向,「你知道若嵐在車上等,我怕待會兒……」
「哎呀,我知道啦!」拓村澤明打斷好友的話,「我叫部計程車回去,又沒什麼關係,你向我解釋一堆做什麼,像個娘兒們似的!」說著,他還翻了一個大白眼。
東山道也笑著說:「那你小心一點,如果Josie有什麼事,記得馬上打電話告訴我。」
「知道啦,囉唆!」拓村澤明揮了一下手,「我走了!」說完,他便抱著Josie大步離去。
望著他走到大街,叫了部計程車離開後,東山道也才放心地移步走至自己的車子。
「咦?」才一上車,坐在駕駛座旁的冷若嵐便立即開了口,「娘娘腔和Josie呢?」
「我讓澤明帶Josie回他家了。」東山道也邊回答邊發動引擎,「你在車上等很久了吧?」
她點了一下頭,「是有那麼一點久。」隨即,她身子往椅背上一靠,「怎樣?還好吧?有沒有兇手的線索?」
「沒有。」他平穩地讓車子在街道上行駛著,「對了,你住哪兒?要不要我送你一程?」
她聳聳肩,輕吁了口氣,「我現在不想回家,你隨便放我在一個路口下車,我散散步再回家好了。」
「一個女孩子三更半夜在街頭散步不太好吧?」
「有什麼不太好?」冷若嵐不認同他的話,斜睨著他,「你怕我會有危險啊?」
東山道也輕笑一聲,「我不是怕你有危險,而是怕路上的行人會有危險。」他開著玩笑。
「喂!你說的是什麼話啊?」她杏眼圓瞪,口氣不悅的道,「什麼路人有危險?說得我好像是個惡魔似的,過分!」
他的嘴角仍是浮著一絲笑意,「那要不要我那兒,泡個茶、聊個天?」他提議著。
姑且不論自己心裡對Josie的出現,還有今晚發生的事情的好奇心,說真的,他更好奇她三年前是如何逃過那場浩劫,而在三年後的今天才出現。
冷若嵐對他的提議.做了幾秒神的思考,「好啊,相信你也不會把我給吃了。」她答應他的提議。
嗅聞著東山道也泡好遞來的茶,冷若嵐忍不住將嘴角往上揚,「好香的茶。」
對於她的讚美,他只是淺淺的一笑,「這三年你都在日本嗎?」他沒有多說其他的家常話,直接將話題導人他最想知道,也是最重要的問題中。
她收起笑容,斂斂眉,「是啊。」她壓低了嗓音做了簡單的回答。
「為什麼不回台灣?」他提出自己的質疑,「反而讓大家都以為你真的在那場婚禮中喪命?」
冷若嵐冷然一笑,「因為我要暗地籌劃一些事情,所以我沒回台灣,我怕一回台灣,會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風波,而且我的計劃也會毀於一旦。」
「什麼計劃?」他可好奇了,有什麼計劃會讓她留在日本,而不回台灣,甚至還不現身讓大家知道她是生還者之一是和三年前的事有關?」他朝著這個方向猜測。
「沒錯。」她牽動一下嘴角,「我知道那年在我的婚禮上,大肆屠殺的幕後主使者是誰。」
東山道也眉頭緊聚在一起,「是誰?」他屏氣凝神地想聽這三年來,他一直查無所獲的答案。
她不答反將唇角的弧度往上揚,眼眸中閃過一絲詭譎的色彩,「我現在還不能說,時機未到。」
「時機未到?」她的回答,頗令他意外,尤其她眼中閃過的那道神情,讓他再一次感受到她的不對勁。
她似乎變了,變得不似從前那個老愛哇啦哇啦叫,卻又心地善良的冷若嵐。如今的她,轉變成一個陰沉富有心機,又冷酷無情的人。
是什麼原因,讓她變得如此?真的只是因為三年前的那場由喜事變成慘劇的屠殺事件嗎?
「我想現在還不是公佈兇手身份的時候。」冷若嵐的聲音輕輕地響起。
他拉回思緒,凝視著她那張笑得柔美的瞼龐,「那個幕後主使者人在日本?」
她點點頭,啜飲一口清香爽口的茶,「他也是一個道地的日本人。」
「那……」
「別再問我這方面的問題了。」她急急出聲阻止了他的發問,「我現在還不能回答你。」
東山道也沉默了,注視著她嬌俏的笑臉,歡喜的品著茶,但是他的心卻是暗沉無光的。
他能感覺得出來,在她這張笑臉之後,隱藏了一股強大的殺機和戾氣。
天啊!她怎會變得如此呢?自己實在不想見到這樣轉變後的她啊!
「你在想什麼?」在他怔思之際,冷若嵐又開口了。
他立即拉回了思緒,堆上一個淡然的笑,「沒什麼。」停頓一下,他又轉了一個自己也挺疑惑的話題,「我可以問你一件事嗎?」
「什麼事?」
「Josie真的是Cathy的表妹嗎?」
「當然是了。」她很快地回答。
「她也是婚禮上的生還者?」
「沒錯。」她笑笑,「其實剛在醫院見著她,我自己也挺驚訝的。原來除了我之外,還有其他的生還者呢。」
「你不知道她沒死?」這可令他非常意外與驚訝。
Josie不是和若嵐一起逃出來的?那她會是和誰一起逃出的?難道除了她們倆之外,還有第三個生還者?因為以Josie小小的年紀,不可能一個人逃得出來。
那這第三人又是誰?
「我真的不知道她沒死。」冷若嵐很確定的說。她晶亮的雙眸中,看不出她有說謊之嫌。
「那她是由另一個生還者帶出來的?」
「應該是吧。」
東山道也再次沉吟下來,因為又有一道疑惑閃過他的腦際。
「那為何當初我一遇上Josie,她會對我說,她找了我很久?」他將自己的疑惑說了出來,「而且,她一直叫我羊皮狼叔叔,我相信這個稱呼是你教她的,但是,她為何要找我,而不是去找在台灣的瑞傑呢?」這是令人費解的一點。
要說起關係淵源,Josie和龍盤幫還有些關係,可是他和她應該算是沒有關係。所以她會來找他,若是若嵐要她來找的,這樣還比較說得通,可是,據若嵐這般說法,似乎又不是這麼一回事。
這似乎愈來愈複雜難解了。
然而,當他的疑惑一問出口,卻也讓冷若嵐露出一些怔忡,一副不知該如何回答的神情。
她這種反應表情,讓東山道也的疑慮更深了。
四周,迅速蔓延了一股尷尬和僵滯的氣氛。
就在這時,一陣電話鈴聲響起,敲破此刻令人感到窒息的氣氛。
東山道也遲疑一下,起身接起一邊茶几上的電話,「喂?」
「道也嗎?」話筒那端傳來一個熟悉的男聲。
東山道也很快聽出對方的身份,「是你,瑞傑。」他打著招呼。
「這麼晚了,沒打擾到你休息吧?」
「沒有,我正和若嵐聊天。」
「若嵐?!」電話那端的唐瑞傑發出了低呼聲,「若嵐真的沒死?」
東山道也瞟了靜坐在沙發裡喝茶的冷若嵐一眼,「是的,她的確沒死。」他很確定地給予答覆。
「老天!」唐瑞傑低低吶喊了聲。
「你怎會打電話過來?有事嗎?」
「我前兩天就已經到日本來了,只不過分堂這邊有些事務要忙著處理,直到剛才才全部處理完,所以打電話來給你,想跟你約個時間見面,談一下有關若嵐的事。」唐瑞傑解釋著自己打這通電話來的目的。
東山道也遲疑了一下,「如果你還不想休息,你可以現在來我這裡,反正若嵐人現在也正在我這裡。」
「好,那我現在就去找你。」唐瑞傑很快地回答,「我大約十五分鐘後到你那兒。」
「嗯。」
掛上電話,東山道也轉過身,以優閒的姿態望著冷若嵐。
冷若嵐則是抬眼迎視上他那雙注視著她的深邃眼眸,「你有事要忙嗎?」她猜問著。
「沒有,剛才是你哥打來的。」
她怔愣一下,「他?他怎麼會打電話給你?」
「前幾天我在醫院看過你,所以就打電話給他,為了求證你沒死的事實,他特地從台灣飛來日本了。」
「他來日本了?」她的聲音有著些許的訝異。
「沒錯,我剛告訴他你現在在我這兒,他說他大概十五分鐘後過來。」
東山道也的話換來了她的靜默沉寂。
「怎麼了?」她的反應,讓他對她起了小小的迷惘,「你難道不想和瑞傑碰面嗎?」
「我……」
正當她欲再開口之時,這次卻換成門鈴聲響起。
被這突如其來的門鈴聲嚇到,東山道也心想這個時候會是誰來?
遲疑了一下,他走至門邊,伸手打開大門。
「道也。」門外出現的人,竟是拓村澤明還有Josie。
他一愣,「你怎麼跑來了?」發生什麼事了嗎?不然澤明現在應該早帶Josie回他家了,怎會跑來自己這兒呢?
拓村澤明低頭看向牽著自己左手的Josie,「Josie在計程車上就醒過來了,她沒看到你,就又哭又吵地一定要我帶她來找你。」他的臉上有著一層淡淡的無奈。
「哦?」東山道也挑起一邊的眉頭,也看向略低著頭的Josie,「Josie,你怎麼了?是不是有事想跟我說?」看得出來,她一副飽富心事,想找人說的模樣。
「嗯。」Josie小小聲地應著他的話。
「那先進屋裡來再說吧。」東山道也邊說邊轉身要走回客廳,「若嵐也在裡面。」
「你有客人?」見東山道也走回來,冷若嵐開口問。
「也不算是客人,是澤明和Josie。」
「他們?」她的聲音微微輕揚,似是訝異。
「是啊,聽澤明說Josie吵著要來找我,有事情要跟我說。」
「她有事情要跟你說?」
「嗯,不知道是什麼事。」東山道也邊說邊半彎著身子,從茶几上的茶具盤裡,拿出兩個空杯子,準備為拓村澤明和Josie倒杯茶。
然而,就在這時,他的眼光不經意瞄到冷若嵐的左手背上有三道血痕,沿著手腕處向衣袖內延伸進去。
他一個驚愣。若嵐受傷了?看傷口的樣子,似乎才受傷沒多久。
「其中有一名死者在初步採樣判斷後,發現他死前應該有和歹徒做過一番搏鬥,他的右手指甲裡,有留下疑似皮屑的物體在,可能是他的右手曾抓傷歹徒而留下來的……」快地,早見浩夫說的話,閃過他的腦子裡。
「若嵐,你的左手……」
正當東山道也的話才剛問出口,Josie突然衝了進來,大聲喊著,「羊皮狼叔叔,她不是Ivy姊姊,醫院裡的兩個人是她殺的!」
Josie的話,像是顆威力十足的炸彈,在大廳裡轟炸開來。
「什麼?!」雖然,這個猜疑才起,但立即得到Josie的印證,東山道也還是嚇了一跳。
她不是若嵐?自己的那兩個手下真是她殺的?
「道也,小心!」才跟著Josie進來的拓村澤明,急急對著驚愣著的東山道也大叫。
就在同時,東山道也也感到一股刺寒的殺氣,往自己面前衝過來。
他及時的反應,將身子往後退去,但是,他還是感到右手臂一陣熱麻劇痛。
他沒有去看自己的右手臂,從他面前站著的冷若嵐便可得知自己受傷了,因為她手中的刀上面染滿了刺目的鮮血。
「若嵐?」東山道也呆愣地望著一臉冷冽寒冰貌的冷若嵐,不敢相信她會出手想要自己的命。
「我要報仇!」冷若嵐從齒縫間,迸出凌厲的殺人之氣。
「報仇?」
「讓我的婚禮變成慘劇的幕後主使者,就是你!」她最後一字落下之時,身子同時也快速閃到他的面前,向他身上落下第二刀。
這次他並未掉以輕心,動作快如狂風地閃避開來,「若嵐,你在說什麼?」對於剛才她所說的話,他可是震驚萬分的。
什麼幕後主使者是他?!
「我要你血債血償!」她沒理會他的話,像發了瘋似的猛向他展開攻擊,且招招都是狠毒得要取他的命。
拓村澤明眼見情況不對,立即奔至餐廳,拿了張椅子,在東山道也和冷若嵐酣戰之際,趁著她不注意時,高舉起椅子,從她身後使勁擊去。
登時,她眼前一黑,人便倒地暈死過去。
「我的老天爺!」拓村澤明將手中的椅子,往旁邊地上一丟,「這智障兒被魔鬼邪靈附身啦?像沒了理性的瘋子一樣,招招要取你性命。」
東山道也因為剛才一番打鬥,而有些喘氣,「但是你出手也不輕。」他看到她的後腦勺微泛出血跡。
「我如果不出手重點,我看這娘兒們根本死不了。」該死的!這娘兒們是發了什麼瘋啊?居然要置道也於死地?
「我看其中一定有誤會。」東山道也穩定情緒後,緩緩說著。
「我管她誤不誤會?」拓村澤明氣得哇哇大叫,「先幫你止血吧!」媽的!這該死的智障兒出手真狠,道也整只袖子都染滿血了。
「道也?澤明?」這時,第三個聲音插了進來。
唐瑞傑急急忙的趕來,他從未關闔的大門一進來,便見到凌亂不堪的大廳和昏死在地的冷若嵐,還有整條手臂都是血的東山道也,著實吃了一驚,「發生什麼事了?」
「發生什麼事了?」拓村澤明氣呼呼地瞪著他,「都是你這個瘋子妹妹子的好事!她莫名其妙的發了瘋拿刀要殺道也。」
「若嵐要殺道也?」
東山道也則是輕吁口氣,「若嵐剛才突然說我是她婚禮變成慘劇的幕後主使者,所以拿著刀要殺我,說要報仇。」他簡單地說。
「什麼?!」唐瑞傑一怔,「她說是你?但是我查到的兇手是若嵐她自己。」
「她自己?!」東山道也和拓村澤明同時震驚地喊出聲來。
大廳裡立即被一片疑雲重重、茫然驚駭的氣氛,給厚重地包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