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郭楚楚的安撫下,賭氣的小傑很快就笑逐顏開。
「娘,我知道師父是為了我好,才會如此鍛煉我,我會聽師父的話。剛剛,我只是見您盡顧著同他說話,忘了我的存在,才會發脾氣的。」
「傻孩子!你是娘最疼愛的人,不要胡思亂想的!」
被兒子一語道破心中對崔子沆的愛戀,她警惕自己該收斂些。子沆身邊已經有太多女人的關愛,不差她一個。
轉眼間,她來到王府也快一個月了。
在子沆的教導下,小傑身體果然比以前強壯許多,她心中對他除了愛意之外,還充滿了無限感激。
在這些日子裡,每天下午,馮小樓都會抽空來探視她,還好心將子沆豢養的其他女眷介紹給她認識。
「姐姐,自從你來了之後,王爺就很少臨幸其他愛妾了,現今也很少到我那兒過夜……」
馮小樓故意假裝可憐的想爭取郭楚楚同情。她沒想到王爺竟會對這鄉野女子如此愛戀,連別的女人都不碰了。
「這……讓他冷落了你們,實在是我不對。」
這情形郭楚楚當然知道,因為每晚子沆都摟著她入睡。
「也不能說冷落啦!」
這些日子的相處,讓馮小樓知道,她不是個愛搬弄是非的女人,她只得惡意公然撒謊。
「王爺有時候白天也會上我那同我燕好,只是晚上恐怕就打擾了姐姐的睡興。該說是我對不住你才是。」
原來子沆還利用白天去找別的女人?
聽到這消息,她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
她該知道他不是個專一的男人,身為王爺本來就有權利左擁右抱的。
見她低頭悶悶不樂的不發一語,馮小樓更是得意的笑著起身準備離去。
「啊!時候不早了。我怕王爺等等又會跑到芙蓉殿找我,你知道的!王爺是個體力旺盛的男人,一個女人是無法讓他滿足的。要不是姐姐夜晚替我分擔些,我還真怕會應付不過來呢!他總是一晚上要個好幾次,他心疼我夜裡睡不好,才會改在白天找我。我得趕緊回去準備了,誰教取悅他是咱們這些女人的本分呢!」
馮小樓那一連串的嬌笑聲,郭楚楚聽來格外刺耳。
她知道,如果她的愛沒得到子沆的同等回報,接下來的日子會過得十分痛苦。她突然頓悟到,她口口聲聲說是為了兒子才上京城找他;事實上,根本是她為了撫慰自己對他長久以來的想念。
她明白自己對他的付出完全是心甘情願的,她不求名分,只求能當他的枕邊人;只要能得到他的撫觸和愛戀眼神的眷顧,她什麼都不在乎!
因著這樣的想法太過震驚,她一整天都避著和他碰頭。當夜深哄了兒子上床就寢之後,她猶豫著該不該回子沆房裡。
她在怕什麼?害怕自己會越陷越深嗎?害怕自己過陣子就會失寵了嗎?事情走到了這地步,也是她自己造成的。如果她今晚就退怯了,那明天他會用什麼態度來面對他們母子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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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終於來了?」崔子沆看著瑟縮出現在房門口的郭楚楚,急忙將她攬人懷中。「很冷吧?快進被子來!」
她不發一言,貪婪的享受他提供的溫暖。她鑽進毯子裡窩在他胸前,滿足的歎氣。當他以溫熱的雙唇在她頸邊製造神奇的騷動時,她再也忍不住的嬌喘起來。
她自欺欺人的告訴自己,她可以在行為上放縱,但她的心決不會再繼續沉淪下去;只要記著他對其他女人也是這樣,她就不怕她的心會就此沉淪。
在一陣極致的歡愉後,崔子沆終於忍不住釋放體內熱情的種子,汗涔涔的摟著呼吸急促的郭楚楚,對著她耳朵呢喃:「我愛你!」
聽到這三個字,她愣了下。
他也同其他女人說過這話嗎?她懊惱的猜想,他到底對多少女人說過這三個字?
感覺身下佳人身子一僵,崔子沆猶如被潑了盆冷水。他不悅的放開她,倒頭轉身就睡。
他驕傲的告訴自己,以後別再對她說這三個字,這女人會甘心上他的床有太多理由,也許是因為慾望,也許是為了小傑,但絕不是因為她愛自己。
他是那麼愛她,可是她卻對他棄如敝屐;他對她那麼好,對小傑的關愛超出師徒情誼,難道她都沒有受到一絲絲感動嗎?
或許她的心真是雪做的,冰冷而沒有溫度,才會對他的付出完全視若無睹、無動於衷。
清晨醒來,察覺到身邊失去了溫暖,她看著站立在床邊對著她發呆的崔子沆,不覺睡意全消。她不解問道:「現在是什麼時候了?我睡太晚了嗎?」
「還早,你再繼續睡吧!」
她拉起滑落香肩的棉被,羞澀問道:「你要教小傑練功了嗎?」
怎麼這女人仍然保持著那樣清純的氣質?他著迷於她那宛如處子般的羞澀,可一想到昨晚他的愛意沒有得到她回應,就讓他的熱情冷卻了一大半。就連她一醒來,首先想到也只是她兒子,他惱恨自己竟然吃起那孩子的醋。
「你今晚可以不用來陪我,我會要其他女人來侍寢!」他冷冷說出違背心意的話。
此刻他只想挽回些許顏面,完全不顧是否會刺傷她。
「喔……」她臉上的笑容慢慢在嘴角消失。
她終究是失寵了,怪只能怪她魅力不夠,無法滿足他的需求。
他不悅的看著面無表情的郭楚楚,內心不覺忿恨。
她為什麼能這般平靜、若無其事?為什麼她不像其他女人一般,為了爭寵而表現出獨佔的態度,說些撒嬌的話語?
原來,她根本就不在乎他!他不願再多待這房裡片刻,轉頭就離開了房間。
他害怕他會一時失控,毫無尊嚴的乞求她施捨給自己一點點的愛……就在他關上房門的剎那,也錯過了她滑落臉頰的傷心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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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步伐已經比先前穩當許多!」崔子沆滿意的看著小傑演練自己傳授的壓腿、彈腿功夫,對於男孩聰穎的領悟力甚覺欣慰。
要是小傑是自己的兒子該有多好!
崔子沆為自己腦中閃現的念頭嚇了一跳,驚覺自己對男孩的寵愛,早已超出為了楚楚的眷戀。
「師父,您不是說,今兒個要教我些劈掌功夫嗎?」
多日的相處,讓小傑對崔子沆的敵意全消。現在除了母親外,最讓他佩服的人非崔子沆莫屬。
「嗯,我今天就開始教你孫臏拳基本的三十二套拳,這拳法的精神在於防禦敵手的同時也能攻擊人……」他一邊以紮實動作示範,一邊仔細解說。「注意,出手時要不招、不壓、不架,見手打手、見腳打腳,退也攻擊、進也攻擊……」
站在遠方見父子倆套招的郭楚楚,心中一陣五味雜陳……為什麼他們父子倆的感情越來越好,她跟子沆的關係卻越來越糟呢?
只怕現在她還能待在這王府,完全是因為小傑的關係;一旦讓他知道了小傑是他兒子,他會不會把小傑從自己身邊搶走?
不!還有別的女人可以為子沆生許多子嗣;但她卻只有小傑一個,她不允許任何人將兒子從她身邊帶走。
她已經一無所有了,不能再冒險賭上失去兒子的風險。她該趁小傑身體狀態逐漸恢復之後,馬上帶著他離開王府。
「娘,您來看咱們練拳啦?」小傑瞥見站在數丈外的母親,高興的揮手招呼。
她怎麼瘦了?才將近十幾天沒見到她,就見她一副弱不禁風樣。
「你最近可有按時用膳?怎麼好像瘦了不少。」他不滿的蹙眉。
他如果真關心自己,就不會對她不聞不問的;她之所以消瘦,完全是因為他的緣故,難道他不知道愛情會折磨一個人?「是啊!師父,我也覺得我娘瘦了。您可以讓人燉些補品給她嗎?」
她十分感動兒子的貼心,卻不得不立刻制止。
「小傑,別胡亂提出要求!咱們欠王爺的已經夠多了。」
「小傑說的對,也許你是該補補。府裡有許多來自長白山上的好藥材,就讓丫環去替你張羅張羅。」
「不用了,我已經吃得夠好了。」
見她表現出一副冷然態度,著實讓他氣憤不已。
「你就是要不斷拒絕我才會開心是吧?就算你不喜歡我,也不要隨意糟蹋自己的身體!」
看來她似乎又說錯話了,她趕緊不安的解釋:
「沒有!我只是不想再讓你為我煩心——」
「你在我府中就是我的人!我不管你怎麼想,我可不想讓人家笑話我虧待你!」
見眼前兩個自己最親近的人滿臉不悅神情,小傑惶恐的說:
「師父、娘,你們不要吵架了好嗎?」
為了撫慰孩子情緒,兩人不約而同表示——
「小傑,我們沒有吵架……」
兩人終於忍不住相視露出笑臉,一時間也打破了多日的僵硬氣氛。
在他熱情的注視下,她嬌羞得快抬不起頭來。
她舔了舔乾燥唇瓣說:「你們繼續練武吧!我先回房裡了。」
呆望著她婀娜多姿的背影離去,崔子沆決定,今晚一定要將她重擁入懷中疼惜個夠,以彌補多日來的相思之苦。
「師父,咱們休息夠了,該練功了吧?」小傑拉扯著他衣袖。「娘已經走遠了,您就別再看了!」
聽到身後兒子的話語,郭楚楚臉上不禁泛起愉悅笑容。
子沆還在看自己?那是表示他對她還是有絲不捨嗎?
一掃多日心中陰霾,她露出陽光般的燦爛笑顏回房,準備讓丫環替自己梳個別緻的髮型。也許,今晚子沆會來邀她吟詩賞月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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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你在啊?我還怕我上門找不著你呢!」馮小樓又帶著滿臉笑意出現在她身後。
「樓妹,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郭楚楚總覺得馮小樓的笑容看來有些假,她想這大概是自己嫉妒心作祟。對方是好意善待自己,她不該總以防衛心態待人。
「姐姐,我想天氣越來越冷了,特地讓丫環上街替你帶了件毛衫。你看看是否喜歡?」
接過她手中的鮮紅毛衣,直覺這刺眼的顏色不適合自己,可是總不好辜負對方好意。
「好漂亮!謝謝你,樓妹,又讓你破費了。下回該換我替你張羅些東西。」
「姐姐,咱們都是自己人,你何必這麼見外呢!」馮小樓停了會又說:「如果姐姐真要送我什麼東西,那可否分我些你常用的香粉?聽說昨夜王爺在嫦妹妹那兒過夜。她好心的告訴我說,今晚王爺要上我那兒去;我的香粉正好用完了,所以想來向你要點。」
聞言,郭楚楚臉色一沉。
原來這些天,他還是沒閒著,他都忙著應付其他女人!
「姐姐,你怎麼了?是不是不喜歡我擦你的東西呢?」
從僕役口中,馮小樓知道這些日子來,王爺都沒和她同房,肯定兩人間是出了些問題。果真這會的試探證實了她的猜測。
事實上,王爺根本沒去找別的女人,也好久沒碰她了;她不過是胡謅一番想趁機打擊郭楚楚。看來,這傻村姑也不知道王爺的行蹤,自己果真是有機可乘。
「怎麼會呢?我只怕王爺已經不喜歡這味道了。」她讓丫環拿出自己的香粉遞給馮小樓,語氣中帶著些哀怨。
看著她那失魂落魄的模樣,馮小樓快控制不住的放聲大笑。
要是王爺當真厭倦了她,他怎可能沒心思找其他女人尋歡呢?眼前她恨不得能拿把刀把郭楚楚殺了,才能洩她心頭之恨!
就是因為蹦出她這個程咬金,才會讓她備受冷落滋味;只是,怕殺了這女人,她日後也沒好日子過。
現在最要緊的是,得讓人查清這女人的來歷,最好是想辦法讓她徹底消失!
「姐姐,你怎麼了?該不會是同王爺吵嘴了吧?」馮小樓假意好心建議。「你該知道,咱們這些被他養的女人,就是要逗他開心,滿足他床上的需求,不該成天和他嘔氣,這才會討人歡喜啊!」
「我知道。」她實在不想同她們一樣對子沆曲意承歡的,她覺得那樣連生存的自尊價值都完全沒有了。
「你還是想不開是嗎?該不是王爺他對你用些不人道的方法吧?」
「你說什麼?!」她訝異的抬起頭,對於她這般露骨言談感到不好意思回答。「沒有,他對我很好。」
「是嗎?我知道王爺有時候會打女人,甚至要求咱們學些牲畜的叫聲和動作。有時候,他還會要咱們一群人光著身子取悅他呢!我想你可能會不習慣這些,所以才會這麼不快樂……」
她瞪大眼,不敢置信的看著馮小樓,無法想像子沆竟有這異常的一面。
「沒有,他從沒這麼要求過我。」
「沒有就好。像今晚,我就要同嫦妹妹及我的丫環一起服侍他呢!」馮小樓說得跟真的一樣。「你知道,有時候這感覺會讓我覺得自己好低賤。只是我愛他,只要他高興,我願意為他做任何事!」
她不禁同情起馮小樓。
她也愛子沆,可若真要她做那些事,她恐怕寧可失去他也不願委屈自己。
「好了,不同你多說了,我要回去準備些調情玩意兒。你知道,王爺很重視氣氛的!」
想必日後就算她同王爺歡愛,心裡也難免會產生些疙瘩吧?
解決了郭楚楚之後,馮小樓則思索著該怎麼勾引崔子沆。
她已經好久沒同男人歡愛,如果王爺再不碰她,她只好去找個馬伕解解饞。
想當年,她也是富商王侯爭相追求的對象,怎奈今日卻落得在廣陵府中夜夜獨守空閨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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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您練完武啦?」馮小樓擋住正穿過花園想回房間的崔子沆,神色哀怨的說:「您知道,您已經好久沒來看我了嗎?」
「誰讓你來松柏殿的?!」崔子沆不安的看著四周,怕好不容易挽回的感情又引起不必要的誤會。「你快回芙蓉殿!有空我會去看你的。」
「有空?那是什麼時候呢?一年還是兩年後?」馮小樓不依的埋怨。「自從您帶回王姑娘之後,就再也不寵幸咱們其他人了!您該想想,我還年輕,您怎麼能這麼待我?」
「如果你不開心,那你就離開好了!我會讓總管給你一筆錢的。」
離開王府?這可不是她要的結果,她眼淚馬上奪眶而出。「王爺,您怎麼這麼狠心?!我跟著您都快五年了,為了個來歷不明的女人,您就這樣子想打發我?我哪兒對不起您啊!」
「不許你這麼說她,楚楚不是來歷不明的女人,她對我可是有救命之恩!」
「那我算什麼呢?」馮小樓大膽的說出自己想法。「我以為我對您的一片真心終於感動了您,終於可以得到個名分;可這最後的節骨眼您竟要把我趕出王府?您是怕我會壞了您好事嗎?」
「我從來沒說過會給你個名分!你該想想自個的出身,是沒辦法當我廣陵府王妃的!」
他太瞭解眼前這女人。以前之所以忍受她的虛情假意,他承認只是為了要滿足生理的需要。對於當年率性的行為他也感到無比後悔。他早就知道她不是個簡單女人,卻不信邪的硬把她納入王府,現在想擺脫著實有些棘手。
「莫非您想立她為妃?她還替別的男人生了個兒子,會比我清高到哪去?」
「至少,她不是個生張熟魏的女人,這點就比你強多了!」
「您……您怎麼可以這樣傷我?」她悲慟的瞪大了眼,語帶哽咽的說:「我至少比她愛您!她對您根本沒有心,您難道不知道嗎?」
被說中痛處的崔子沆,惱火的怒吼——
「我的事不需要你多嘴!」
「王爺,您難道看不出來嗎?她只是為了她兒子在利用您啊!」
她拿出郭楚楚先前給她的香粉往自己身上灑。
「您聞聞看!這是她送給我的香粉,您以為她真的好心送我嗎?您該看看她是怎麼對我說的。她說她再也受不了您對她過分需索求歡,她送我這香粉要我想法子勾引您,她才能落得自在。爺!我是多麼渴望您的擁抱,可那女人卻如此不屑,您可知道我心裡多麼為您不值嗎?」
「你別再說了!」
氣頭上的崔子沆根本無法冷靜思考,他只想要眼前這惱人的女人離自己遠遠的。
「爺,我知道您聽了難受,可是我總要告訴您實情啊!」她傷心的掩面泣聲道:「您不想看到我,我這就回房去。如果您需要我,您知道可以在哪找到我的。不管您如何對我,我都不會離開您的!」
這算什麼!他那麼愛她,她卻在背地裡嘲諷他?
他忿恨的往牆上一擊,院子圍牆馬上應聲一倒。儘管如此,仍然難消他滿腔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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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郭楚楚獨自一人擁被哭泣。
她腦子裡盡想著馮小樓今天下午對她所說的那些話。」想到他現今正眼著許多女人恣意狂歡,她一顆心幾乎要被嫉妒失望的情緒糾纏得喘不過氣來。
她從沒想過他竟是如此放蕩的人!難道他這些日子的表現,完全是為了要裝給她看的?
至於自尊備受打擊的崔子沆,則一徑埋首在酒館裡買醉。
「子沆,你怎麼了?怎麼今兒個盡顧著喝酒,連話也不說一句?」
錢文澤關心的看著行為失常的好友,大力搶過他手中酒瓶。
「個把月沒同我聯絡,找我出來卻只自顧自喝酒,你當我傻子啊!」
「把酒還我!你要麼就陪我喝酒,不高興就回去!」
「說這話好像是怪我不夠朋友似的。要喝就喝!我還會怕你不成!」
瞧他的態度神情,肯定是心情不好。錢文澤在勸阻無效之後,索性拿起酒杯陪好友痛快暢飲。
「文澤,你比較聰明,告訴我,該怎麼把雪融化?」幾杯黃酒下肚,讓他禁不住一吐心中不快。
「那還不簡單!拿把火燒不就得了!」
「可是,我用我滿腔的熱情也無法打動雪女的心啊!」
哈!終於找到答案了。原來他這副失常模樣,癥結就在於兩個月前被子沆帶回王府的雪女身上。
錢文澤小心試探的問:「那雪女究竟是你什麼人啊?」
「她是我的愛人、我的恩人,我唯一在乎的女人!」
他不怕好友嘲笑他多情。他想,任誰碰上楚楚都會抵抗不住她的魅力。
「我實在想不通。你怎麼會認為那女人不愛你呢?」錢文澤提出他旁觀者的看法。「那日,我見她看到你時,滿臉的喜悅興奮完全出乎自然。要不是對你有意思,她怎麼會有那種反應呢?」
「你別安慰我了,她只是要利用我罷了!」
「子沆,你這喪氣模樣實在不像你。你該不會說,她是為了錢才搭上你的吧?我看她不像是那種女人。」
「她不是看上我的錢,她是為了她兒子才會找上我的。」
「你越說我越不懂了。」稍有醉意的錢文澤揮了揮手,表示對此狀況不甚理解。「看來,你是不是該請我到你府上作客,深入觀察一番,才能給你些正確建議?」
「好!咱們這就打道回府。」他搖搖晃晃的站起身,嘴裡還叨念著:「今天我要把三十二套拳完整跟小傑演練一遍,我得趕回去運氣排除酒氣,免得這一睡誤了時辰。」
「誰是小傑?」
「小傑是我最傑出的徒弟!」
「你什麼時候收了個徒弟,我怎麼不知道?」
崔子沆沒仔細認真回答好友的問題,仍自顧自的誇耀徒兒。
「小傑是我見過最聰明的孩子,對武術領悟力極高,簡直跟我小時候一模一樣!」
錢文澤重重一拍他的肩膀,取笑說道:「瞧你這樣子,就像是老子在稱讚兒子一樣!要不是我認識你這麼久,我還以為你是在外頭藍田種玉,讓別的女人替你生了個孩子呢!」
「他不是我兒子!」崔子沆似乎酒醒了大半,神情落寞的說:「我多希望他是。也許這樣雪女會多愛我一點……」
「怎麼又是雪女?難不成你徒弟是她兒子?」見他不回答,更加證實了自己的猜測。「這種有過去的女人,通常是不好追求的。你若真愛她,得要多些耐心才是。我相信總有一天,她的心會被你融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