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毛辰亞就堅持回台北,阮常行依舊聲稱順路要送她回家,但是這次不用汪雲萱的搖旗助陣,汪漢威就已經先表態:
“我的女朋友我自己送。”
一句話就將阮常行堵死,他郁結的心情,一張鬼臉堆起風雲變色,卻只能再一次失去和毛辰亞獨處的機會。
本想回到台北之後他還會有機會,畢竟他和她近水樓台,怎知汪漢威一直陪著毛辰亞,直到晚上九點才不得不打道回漁村。
阮常行在毛辰亞的大樓下守了一整天,看著汪漢威的車子離去,他才五步並三步沖著上樓。
屋內的毛辰亞聽到門鈴聲響起,以為是汪漢威去而復返,她充滿無力地開門。
進門的阮常行不由分說地將她緊緊摟進懷裡。
“阿行!”她被他強而有力的臂膀抱得差點喘不過氣來。
像為了感覺她的存在似的,他瘋狂地將她往床上帶,“小亞,我好想你。”
“先放我下來。”她已經被他高懸在半空中。
他的頭枕在她的頸項裡,不依她的抗議,“不放!不放!別再叫我放手,我再也不放手!”
郁悶了一天一夜,他若不發洩出來,他鐵定會先住進瘋人院。
感覺到他將她整個壓平在床上,他怎麼這麼重呀?
“阿行,你冷靜點。”
他的唇瘋狂地找尋她的唇,“我不要冷靜,我再冷靜下去,一定會失去你。”
狂暴的吻襲來,她根本沒有招架之力,只能被動地接受他的吻。
感受到他的恐慌,她只能先順著他的意不再掙扎,勉強地嘴挪出一些空隙:“你壓得我好難過,我快喘不過氣來了。”
她顯得有點可憐兮兮,他的力道稍松了些,讓自己的神智從混沌中回到清明。
他的雙手撐在床上,眼中的渴望是赤裸裸的情欲。
“我明天就要去當兵了。”他丟下一枚超強的原子彈。
“當兵?”她還在咀嚼這兩個字的意義。
“我不想去當兵,不想失去你,我怎麼會這麼笨,自以為是的聰明,把你推向阿威!我好後悔,小亞我真的好後悔!”他深深地自責,還無法從一天一夜的懊惱中回魂。
“為什麼現在才告訴我?為什麼直到當兵前才肯來找我?”他將她的生活弄得一團糟,然後就要一走了之?
“當兵前,如果不來確定你的心意,我會胡思亂想,根本沒法當完這個兵。”他看著她,無法克制欲望,又是狂熱一吻。
像是要吻走阿威吻在她唇上的痕跡,他沒有憐香惜玉,唇上的力道,足以讓她的薄唇又紅又腫。
她被他吻得六神無主,籠罩在她唇上的是他一波波的擔心和懼意。
她趁著喘息時說:“阿行,你別這樣,你弄痛我了。”她心裡也慌了,但也感同身受他的沒有安全感,就如同她之前對他的不信任,換成是她看見他和別的女人親熱,她抓狂的程度也許不亞於他。
“就是要讓你痛,你才會記得我的吻,我要你忘記阿威,徹徹底底地忘記阿威!”
一想到在同個屋簷下,她就在他的身邊,他竟然讓她和阿威共睡了一夜,而他卻是心裡淌著血的度過那煎熬的一夜。
“你突然的出現、突然的表白、突然的說你愛我,可是這一切的突然,你不能也讓我突然就跟阿威分手!我絲毫沒有心理准備,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我跟你一樣的惴惴不安,你要給我時間,讓我去厘清這一切。”她輕言細語地安撫他。
“我最沒有的就是時間。”他的聲音如幻似真低低沉沉地在她耳朵旁輕喃著。“小亞,我想要你!”
他的熱氣從她的耳畔燒進心裡,她的神經有了前所未有的酥麻感。
“阿行……”
他的食指在她唇上做了噤聲的動作。“別說不,否則我對自己一點信心都沒有,我在奢求你給的保證。”
他還在當兵,阿威卻已經事業有成;他還吊兒郎當的小鬼樣,阿威卻是成熟穩重、意氣風發。像阿威這樣的好男人,是每個女人夢寐以求的,他憑借著的只是他全心全意的愛意,可是愛情真的敵得過現實的考量嗎?!
“我……不行的。”他吉娃娃般的可憐樣,讓她說不的聲音愈來愈小。
“我真的好想要你。”他沒給她機會考慮及後悔,大掌開始不安份地游移在她的嬌軀上。
狹小的單人床不夠他施展身手,他抱著她輕輕滾落地板上。
唇舌的交纏,火熱的軀體,他的動作粗狂中有種柔情的對待。
她的每寸肌膚被他挑起最原始的情欲。
她無法抵抗他帶給她的感受,明知不行,她卻沒有大聲喊下,既害怕又期待。她不知道這樣做對不對,情欲總是快過理智,她根本無法拒絕他的聲聲要求。
他如饑餓的狼,吞蝕著她的敏感處;他不願錯過她的美麗,更加隨心所欲地想與她結合為一體。
他不顧一切後果的沖鋒陷陣,直到發現她眼角的淚水,他才感覺到她羞怯下的痛苦,可是所有的熱情與欲望都已經達到頂點,不可能收回的沖刺,淹沒了他的理智,當兩人合而為一的剎那,他才發現自己做了何等愚不可及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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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辰亞卷曲著身體,額上的細汗、凝結的細眉,在在顯示她疲憊下的不舒服及疼痛。
而他喘息著發洩後的快感,驚訝的眼神裡是地板上的血跡斑斑。
他搖晃著頭,無法置信眼前的景象,“不可能!不可能!你昨夜不是和阿威睡在一起?!你怎麼還會……”落紅!
如萬針扎心,她刺痛了五髒六腑。
她扯下床上的薄被巾,將自己裸露的身體包裹好。
原來他粗狂的對待,絲毫沒有憐香惜玉,竟是因為他認定了她已經和阿威發生關系,這就是他堅持要她的原因?
“我在你心裡,原來是個隨便浪蕩的女人?”她一眨動眼睫,淚水就滴滴滾落下來。
“不是的!”他嘴裡否認的力道是這麼地薄弱,明明就是在控訴她的不貞。
“原來我是人盡可夫,像你隨隨便便就可以上了我?”
昨夜她睡床上,阿威睡地下。
阿威對她說,這是要給小鬼一個教訓,看他以後還敢不敢目中無人。
今天明知小鬼跟蹤在後頭,阿威就是要纏緊著她不放;阿威對她說,不想讓這個小鬼趁心如意,天底下哪有這麼好康的事。
她認同阿威的想法,兩個人就像平常一樣喝茶聊天,做著再平常也不過的事。
“小亞,你聽我說,我不准你這樣說自己。”他挪動仍赤裸的身子想接近她。
“你別過來!”她大聲喊著。
他停在她身前兩步遠的地方,不敢再上前。“小亞,你別這樣。”
“還是你不肯輸給阿威,所以也非得到我不可?!”不是愛情,原來只是一場占有。
她悟透的同時,開始痛恨起自己。
“我……我只是想要擁有你,我怕失去你,我怕我一離開,你就回到阿威的身邊。”他也痛恨起自己,怎能對毫無性經驗的她,如此地莽撞。
“你走吧!你已經占有我了,你的目的也已經達成,你可以走了!”她淚如雨下,將他散落在地板上的衣服丟向了他。
“我不走,我不知道你還是……”他怎麼都無法說出“處女”兩個字。
他明知道她的生澀,明知她身體上的反應,他為何被護嫉沖昏了頭,一意孤行到底。
“求求你走吧,你會讓我覺得自己好髒,你讓我冷靜冷靜。”她閉起眼,蜷縮在床腳,不願再看著他。
他穿妥衣服,扒了扒零亂的短發,“你怎能這樣說你自己,是我不好、是我不對,你打我你罵我,你要怎麼懲罰我都行,就是別叫我走。”他如何能走?這一走兩人的誤會不就無法冰釋?
她不再說話,無聲的淚水流滿曲起的膝蓋上。
他急了,卻又不敢碰觸她,“小亞,我是被嫉妒沖昏了頭,我真的好愛你,才會想要跟你在一起,你別這個樣子,都是我不好!”他握緊拳頭敲著自己的混帳腦袋。“小亞……”
她噙著淚水,做愛應該是件歡愉的事,她竟會落得如此難堪的下場。
她的觀念一向保守,從不敢做出不該做的事,如今她的最初給了眼前這個懊惱不已的男人,她其實也沒什麼好恨的,她只是難過他想要她的原因。他怎麼可以這樣的不相信她,她現在只覺得受到嚴重的屈辱。
她抹干眼淚:“讓我靜一靜,我現在好累,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錯就錯在他認定她昨夜是和阿威發生了關系,所以他才會有這等瘋狂的要求,他很想再一次緊緊地擁抱她,可是又怕她愈逃愈遠,這次他是真的把她嚇壞了。
她看著他離開,心痛得連整理自己的力氣都沒有,只留下一屋子旖旎風光,對照著她的淚眼婆娑。
她不後悔把自己給了他,她要是不愛他,怎會縱容自己的行為,只是啊!一直以來,不想被傷害的心,還是被刺得遍體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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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常行去當兵了,帶著懊悔的心情離開台北。
他沒有聯絡上毛辰亞,公司說她請假、家裡的電話沒人接、手機也關機,她就像消失在地球上般,他怎麼都無法和她連上線。
她是存心要他無法安心去當兵,甚至為她逃兵嗎?
他的心無法沉澱,卻也無能為力。
起起伏伏下他進了新兵營,終於在第一個懇親日,聽見她久違的聲音。
“我很好。”她的聲音淡淡的。
“小亞,我想讓你知道,我真的很愛你。”
“我知道。”她附和,聽不出來抑揚頓挫。
“小亞,你能來看我嗎?我真的很想你。”
“我公司最近很忙,而且我也不知道怎麼去新兵訓練中心,等你放假回來,我們再見面。”她溫婉地推拒他的邀約。
他的心涼了九成,難道他不能挽回她嗎?還是她仍在和阿威交往?他問不出心中的疑問,只能干著急,整天在軍中游魂似的度日。
在電話線上,她就是這樣不冷不熱的態度,他始終無能為力扭轉劣勢,直到三個星期後的第一個休假日。
一早出了營區,他迫不及待地由中部北上,來到她所住的大廈。
他怕她知道他要來找她會故意地躲避,於是他以偷襲的方式打算給她個驚喜。
門鈴按了許久,卻不見她來應門。他在門外焦急,很怕自己撲了空。
不得已他拿出手機撥打著她的號碼,想確定她人在哪裡。
在聽著手機裡的響聲時,屋內也傳出來手機的弦樂聲,接著碰地一聲,有某種東西掉落在地板上的聲響,他猜應該是手機碰地的聲音。
原來她在家,那她為什麼不來開門?
他仍讓手機繼續響著,並在門邊說:
“小亞,我知道你在裡面,你開門。”
屋內沒有動靜,手機裡傳來被切斷的短音。
他關了手機,又敲著房門:“小亞,求求你開門,我真的想見你一面。”
氣氛僵持著,他無力地靠在門板上,就在他以為那扇鐵門永遠都不會動的時候,門把轉動的聲音,讓他從門板上跳了起來!咿呀一聲,他看見她素著一張粉臉出現在他面前。
“進來吧!”她攏了攏耳邊的發絲,顯得有點不自在。
他走進她的蝸居裡,反手把門帶上。
她瞄了他一眼,拿起一個抱枕在胸前,在床腳旁的地板上盤腿坐下。
他好像變得更黑,就像去年夏天那樣黑得亮人:短短的三分頭,露出他菱角分明的臉龐,稚氣被微笑問的成熟味給取代,他更有男人味了。
“為什麼不開門?”他學著她盤腿的姿勢,面對面和她坐下。
她的長發依舊柔順典雅,可是眉宇間有一股不知所從的哀傷,不像以往的無憂無慮。
“我還沒准備好要見你。”她實話實說,在經過那一夜的事後,她還不知道要用什麼心態來面對他。
明知她的想法,乍聽下他還是感到滿滿的挫敗。“我現在就在你的面前,其實面對我並沒有你想的那麼困難對不對?”
那一夜她太過激動,情緒經過時間的沉澱,她也已經能站在他的角度想,他當時會有那樣強烈的占有欲,說到底就是因為太喜歡她,否則不會發那麼大的醋勁。
但也因為他的沖動魯莽,讓她保守的心態又將感情收回了幾分。
“想喝什麼?”她站了起來。
“冰開水。”
她打開小冰箱拿出一瓶礦泉水遞給他。
“當兵還習慣嗎?”她又坐回床腳邊,希望在閒話家常中,讓自己看起來輕松些。
“最好把我操得半死,這樣我才能一沾床就睡,腦子才不會總是東想西想。”他意有所指,大眼無辜地眨呀眨。
“當兵其實是另一種成長的開始,很多男人好像都是當兵後才開始蛻變的。”
她對他有種故意的陌生,他感覺得到那是她刻意表現出的氛圍。
“小亞,你都不想我嗎?”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才說當兵的男人會蛻變,可是就算他變得再成熟,骨子裡對她習慣性的熱情,他還是改變不了。
她愣住了,他還是一樣的火熱直接。“阿行,反正你還在當兵,未來怎麼樣也很難說,等你當兵回來,若我們還有緣的話,到時再來談這個問題也不遲。”
他不要她這種公式化的答案,他要的是她真心的表明,他上前一步,握住她的雙手。
她沒有掙脫,靜靜地等著他的下一個動作。
“當兵也可以談戀愛,當兵也可以擁有你,這兩件事並不違背!只要我一下部隊,我每周都會有休假,到時我們……”
他的外表是成熟了,可是表現出來的行為還是我行我素的霸道。
“阿行!”她打斷他急切的話。“你不怕我兵變嗎?這時無論給什麼樣的承諾,對你和我來說都太沉重了。”
她說的對,他不應該給她壓力,他還在當兵,他憑什麼承諾她的未來?
“小亞,我不是要逼你,我只想讓你知道,我真的真的很愛你。”
“我知道。”她怎麼會不知道他的心,只不過她的態度顯得冷靜多了。
“你愛我嗎?”從入營後,一逮到機會和她通上電話,他總是不厭其煩地會問上這句話。
她不像之前一樣用沉默來代替回答,這次她說:“愛!”
他喜出望外,簡直想把她的小手溶入他的掌心裡。
她繼續又說:“相愛的兩個人不一定適合在一起,在一起的兩個人也不一定會相愛,所以……”她回握了他的手:“阿行,我們是好朋友,就跟以前一樣,讓感情順其自然發展,否則我會怕。”
“我不要這種明知的道理,如果每個人都能照著道理來行事,天底下根本沒有轟轟烈烈的愛情!之前是我的錯,但是你不能連申訴的機會都不給我!連做錯事的犯人,法官都會給其重新做人的機會,你就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不要這樣就被判了死刑。”他說到激動處,眼底積存的是濃到化不開的情感。
“我們之間還有個阿威,你到底要我怎麼辦?”她的冷靜與他的狂亂形成強烈對比。
從那一夜以後,他只要有機會和她通上電話,對不起的話也總會脫口而出,她淡淡地接受他的道歉,其實對與錯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該怎麼看待這份感情,真是剪不斷理還亂。
他雙手一使勁,用力地將她帶入他厚實的胸膛裡。“既然有愛,那還有什麼是不可能的?不要提阿威,他根本就不存在、不存在,相信我,我一定會給你幸福的將來!”
他防得了一個阿威,防不了十個百個的男人,問題不在阿威身上,問題在於他的表現,今天就算她和阿威分手,明日她還有可能會遇到一個更好的男人,他防不勝防下,只能靠自己的努力,讓自己變成她理想中的男人,讓她一輩子都得依賴著他、離不開他。
她的臉頰依偎在他的臂膀上,不提就不存在嗎?明明只想讓感情路走的一帆風順,偏偏感情路愈走愈泥濘崎嶇。
她到底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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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毛辰亞和阮常行那擦槍走火的一夜後,她再也提不起勇氣去漁村。
她都已經做了對不起汪漢威的事,如何還能自在地出現在他面前?
她刻意和他保持距離,希望在慢慢的疏離下,將對他的傷害減輕至最低。
汪漢威當然感受到她的冷淡,是他不夠積極沒有好好地愛她,否則她和他肯定已經有了美好的結局,就算半途殺出個阮常行,也絕不會影響到他們的感情。
兩人都覺得這種不冷不熱的感情拖在那裡也不是辦法,只是分手的話,到底該由誰先提出?
她說不出口,因為那日才被他撞見她和阮常行親熱,若今日提出分手,那是不是更證明了她和阮常行不軌在先,為了阮常行她才要分手,這樣她更是開不了這個難堪的口。
汪漢威也說不出口,在感覺到她心有異樣時,他並沒有極力去爭取她。他本來對愛情就不是個積極的人,如果她有貳心,那挽回她也沒有多大的意義,該放手的他還是得放手,只是若是由他先提出分手,光是爸媽那關肯定過不了,更別說會被萱萱給疲勞轟炸到兩耳長繭。
原本以為阮常行這小鬼對毛辰亞只是一時的興起,而他則會和毛辰亞平平順順地定上結婚的路,誰料到阮常行竟是來真的。
“阿威,小亞怎麼好久都沒來了?你們吵架了嗎?”陳佩文關心地問著兒子。
“阿威,男人要多讓女人,不管誰對誰錯都是男人的錯,你向小亞多說幾句好話,她就會原諒你了。”汪易忠以過來人的身分勸著兒子。
“阿威,小亞是我們班最優最溫柔的女生,我可不准你欺負我同學!最近我跟小亞聊天,她都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問她什麼事,她也都說沒事,到底你和她怎麼了?你最好給我說清楚。”汪雲萱恐嚇加威脅自己的老哥。
天天被家裡人疲勞轟炸,所訓示的話也都如出一轍,汪漢威卻什麼都不能辯駁,甚至毛辰亞對他冷淡的原因,他也只是在臆測中,沒有聽她親口說,他也不能亂下定論。
原本和小亞交往,是因為全家人都喜歡她,到時應該沒有令男人頭痛的婆媳、姑嫂的問題,沒料到他背負著全家人的指望,這種戀愛只准成功不准失敗,反而給他無形的莫大壓力。
或許他是該好好地和毛辰亞面對面深談,既然她不來漁村,那他就上台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