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家籠罩在一片愁雲慘霧之中,誰也沒料到剛過門不久的嬌俏新娘竟然會上演蹺家記。
柳慕帆臉色凝重的斥責著瑪莉亞。
「我前腳出門,她後腳跟著走,你怎麼不攔住她呢?」他怒不可遏的吼叫著。
「我沒想到少奶奶會……離家出走……不回來了。」瑪莉亞一臉無辜,怯怯的說。
「豬頭、豬頭!全都是一群豬頭!」柳慕帆心急如焚的漫罵著,這輩子他再也不會有比此刻更痛苦的感覺。
他上過於家也打過無數通電話,只差沒把整個台北市翻過來找,但怎麼就是找尋不到若婕的蹤影。
「少爺,您看我們要不要報警?」張伯小心翼翼的提出自己的想法。
「報警?!」柳慕帆嗤之以鼻的嚷道:「你為什麼不叫我乾脆登報尋人,昭告天下說我柳慕帆連一個小丫頭都栓不住呢?」
「可是我怕會有……意外,少奶奶長得如花似玉……怕會遇到……」瑪莉亞大膽的提出假設,但是抬起頭看到柳慕帆駭人的眼神時,又硬是把話吞下去。
「夠了!」柳慕帆拍著桌子怒吼一聲,瑪莉亞的話並不是沒有道理,更何況若婕那個笨女人既單純又愚蠢,好人和壞人在她眼底全都是一個樣。
此時電話鈴聲突然大作,柳慕帆立即起身搶先接起電話。
他拿起電話聽到沈湘琪的聲音時,心都涼了半截,
「是……是……一有若婕的消息我會馬上通知你……是……是……我們就這麼說定了。」
柳慕帆在話筒中唯唯諾諾半天,終於掛掉這通棘手的電話,他的心情又再度跌入谷底。
當電話鈴聲再度響起時,他示意要瑪莉亞去接電話。
她小心翼翼的拿起話筒之後,很認真的仔細聆聽對方的話。
瑪莉亞掛斷電話之後,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說:「少爺,少奶奶現在在警察局,她請您馬上趕過去。」
◎ ◎ ◎ ◎
若婕、楚菱和彤雲三人身心俱疲的癱在椅子上,她們剛剛做完一大堆的筆錄並錄完口供,在警察局待了一天,三人已經快要累壞了。
「現在你們三個人分別在筆錄上簽字。等一下就可以請人來保釋你們出去。」警員以一副公式化的口吻說。
「可以推派一個人將我們一起保釋出去嗎?」楚菱問。
「如果他肯大發慈悲也無可厚非。」警員點點頭回答她的問題。
「誰要打?」若婕望著兩人問道。
「當然是你啦!」楚菱和彤雲異口同聲,相當有默契的對若說婕。
「為什麼是我?」若婕不滿的抗議。
「因為酒瓶是你砸下去的。」彤雲理直氣壯的說。
「那是意外,我不小心的,是你沒有接好才會砸在邱魯能的頭上。」
「其實這要怪邱魯能倒楣,早不出車門晚不出車門,為什麼要選在那個時候下車。」楚菱也在一旁附合。
「我覺得不能讓他單方面提出告訴,因為這是一場意外啊!難道我們就沒有資格告他妨害風化、污染我們純真的心靈?」若婕在一旁咕濃著。
楚菱立即發表自己的心聲,「他根本就是香江之恥,一臉猥褻的表情活脫脫像是色情狂。」
「我覺得我們今天的行為不是蓄意傷害,而是替天行道,為正義之神剷除社會的敗類;為全世界的婦女同胞教訓負心漢;為馬英九市長打擊色情罪犯。」若婕滔滔不絕的高談闊論,壓根兒就忘記要打電話一事。
「如果馬市長知道我們今天的義舉,一定會頒獎表揚我們的事跡。」彤雲也加入她們自吹自擂的行列。
「喂!你們三個女人就算是為婦女請命,也不要在這裡彰顯事跡,留點口水對法官求情去。」警員拍著桌子制止她們說下去。
「再不打電話,我就告你們妨礙公務哦!」另一名警員威脅著。
三個女人立即噤若寒蟬的面面相覷。彤雲把電話放在若婕的面前,擺明了就是要她打電話。
「禍是你闖出來的,電話該由你來打。」彤雲說。
「不!我不能打這個電話,我媽媽會來個『沈湘琪大鬧警局』,弄得雞飛狗跳,不可收拾,最後更會把我逐出家門,斷絕母女關係。」若婕可憐兮兮試圖想要博取她們的同情。
「不能叫伯母來保釋我們,那就叫柳慕帆吧!妻子有難,丈夫兩肋插刀、挺身相助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楚菱靈機一動。
「不!更不能叫他來,我們才剛吵架,他要是看到我絕對會殺了我的,別害我啊!」若婕雙手合十苦苦哀求她們別動她的歪腦筋。
「他才不會殺你,你可是要幫助他繼承柳氏企業的總裁一職,你背負著如此偉大的使命,他疼你都來不及,怎麼可能會捨得殺你呢?來,我替你撥通電話。」
彤雲連哄帶騙的拿起話筒,開始按著柳家的電話號碼。
「你們好狡猾哦!」若婕忍不住指責她們的行為,現在她才知道交友不慎的下場是如何。
「喂!電話通了。」彤雲立即將電話遞給若婕。
◎ ◎ ◎ ◎
若婕忐忑不安的尾隨在柳慕帆的身後,由警局回到柳宅一路上他都是不發一語,這種沉默的氣氛教她膽戰心驚。
從他凌厲深沉的表情看來,她很難猜測出他究竟到底有多生氣。
一進門,柳慕帆立即吩咐瑪莉亞到廚房準備晚餐。
「我不餓,不用麻煩瑪莉亞了。」若婕怯怯地婉謝。
「誰說要給你吃的。」柳慕帆背對著她吼著,「我們柳家的飯菜可沒警局裡的美味,你當然不會餓啦!」
若婕經他這麼一吼,心裡覺得十分委屈而且尷尬得無地自容,好歹她也是這個家的女主人,他居然讓她在所有人面前抬不起頭來,難道她丟的臉還不夠嗎?
「現在立刻到樓上洗澡換下這身髒衣服,三十分鐘之後到書房來見我。」
他回過頭以命令式的口吻對著她說。
她雙手掄拳,一動也不動的佇立在原地。
「我叫你上樓洗澡聽到沒?」他大發雷霆的吼著。
若婕鼓起勇氣說:「我不洗。」
「你不洗?」他走到她的身旁,指著她狼狽的模樣斥責著,「你有什麼資格說你不洗?就算你不怕臭。我們也怕被你熏死啊!瞧你一身的臭酒味,是喝得還不夠嗎?」
若婕知道自己的樣子是有一點糟糕,她白色的襯衫上還殘留著酒漬,還有褲子上剛才滑倒在地也沾上了泥巴,是該好好的洗一下澡,但她就是忍不下他故意讓她丟臉的這口氣。
「你還不上樓嗎?」他再一次命令她。
若婕不為所動的站在原地,但是眼眶中已經佈滿淚水。
「哦!原來我的新娘要我親自動手替她洗澡,可真是會耍大牌……」柳慕帆語帶嘲諷的威脅她。
他話尚未說完,若婕立即以跑百米的速度衝上二樓,她深知以他的個性絕對會言出必行,她可不想再弄得自己無地自容。
半小時後,若婕帶著忐忑不安的心情走下樓,此時瑪莉亞恰好由書房出來。
「你進去裡面做什麼?」若婕小聲的問她。
「送晚餐啊!」瑪莉亞識相的配合她的音量。
「晚餐?」若婕滿臉疑惑。
「是啊!少爺說你可能沒有吃飯,所以要我燒幾道你愛吃的菜。」
「他一直都很生氣嗎?」若婕想先探探口風,剛才他罵人的態度嚇得她直冒冷汗,差點腳軟。
「之前你不在的時候,少爺他擔心得要命,不睡覺也不吃飯,張伯說他從來就沒有看少爺如此憔悴、擔憂過。」
「是嗎?」若婕半信半疑。
向瑪利亞道謝後,她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走進書房,看見柳慕帆正站在落地窗前背對自己。
她怯怯地關上門,和他保持一段距離。
「找我有事嗎?」她小聲的問。
其實她本來是想先說對不起,囚為是她理虧在先闖了大禍,但是她又拉不下臉,他讓自己在眾人面前連最起碼的—絲尊嚴都沒有,顏面盡失。
「那是你的晚餐,吃完飯再談。」柳慕帆冷漠的命令著。
一想起她闖的禍他就一肚子火,先是不分青紅皂白的胡鬧一通,接著又搞出蹺家記,在大伙憂心忡忡擔心她的安危之際,她卻不知天高地厚的喝酒滋事,最後還搞到他要出面保釋她。這任他再怎麼好脾氣,都忍不住要大動肝火。
「我不餓。」一聽到他命令式的口吻,若婕就沒有胃口。
「我叫你吃飯聽到沒有?」他生氣的將她拉到茶几旁,「坐下來吃飯。」
「這些飯不是煮給我吃的,我才不吃。」她厭倦了他命令式的口氣。
「那你想吃牢裡的飯嗎?官司還沒有了呢。」他反唇相稽。
「你用不著拿這些話來損我。」
他激動的拉起她的手腕,「要是你有本事,何必要我去保你呢?」
若婕用力甩開他的手,十分委屈的摸著自己的手腕。
「要是你不開心,你可以不要去啊!」她沒好氣的說。
說什麼心急如焚,擔憂得茶不思、飯不想,那些根本就是安慰她的話嘛!
「不開心!我怎麼敢不開心呢?你替我炒了這麼大的新聞,提升了公司的知名度,明天柳氏企業的股票還會下跌呢,我怎麼可能會不開心。」柳慕帆冷嘲熱諷的吼著。
若婕沉默的垂下頭,她不曉得事態會如此嚴重到影響公司的商譽。
「怎麼不說話?你在警局裡不是很有感想,警員還說你嚷著要馬市長表揚你們?你不是要為婦女請命?」
他怒不可遏的瞪視著她,「這麼委屈的要你在這裡當柳太太,實在太埋沒你行俠仗義的心。」
「我說過我並不是故意的。」若婕被他指責得連頭都抬不起來了。
「那是蓄意嘍!別人包二奶、三奶讓你這位養尊處優的少奶奶看不過去,決定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吆喝眾姐妹和你一起行俠仗義。」他忍不住挪瑜她的行為。
「你可否不要再挖苦我了,我也沒料到事情會變得無法收拾,當時我只是好奇邱魯能的長相,才會……」她怯怯的不敢再說下去,看到他的表情好像要殺人一樣,挺恐怖的。
「對!然後你看見他居然是西裝筆挺,不是赤裸裸的模樣,讓你們大失所望、大動肝火的砸下酒瓶。」
「我是一時失手,原本我是想把酒瓶遞給彤雲,沒料到事情會演變成這樣。」若婕悔不當初,要是知道自己會闖禍,說什麼她絕對不會去喝酒。
「那也未免太恰巧了,傷的竟是港台記者競相追逐的大明星。」
「會不會上報紙?」她小心翼翼的問道。
她可不希望在這個節骨眼把事情鬧得一發不可收拾,再說邱魯能在香江可是小有名氣的情色演員,她不想惹上無妄之災。
柳慕帆氣得渾身發抖,想不到到了這個地步,她居然還關心會不會上報。
「要不要我請電視台來個SNC現場實況轉播,讓新聞記者為你做個個人專訪,好讓你發表一下酒後傷人的心聲?」
「夠了!你損我損得還不夠嗎?我又不是故意傷人,我也不希望事情鬧成這樣。」她的語氣有些哽咽,「要是我知道會有人受傷,那我希望現在躺在醫院的人是我。你只是一逕的苛責我的行為,我也會有罪惡感,我也是有血有淚有感覺的人。」
若婕再也克制不住內心激動的情緒,她知道在他面前哭泣更顯得自己儒弱、無能,但是她就是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
柳慕帆見她泣不成聲的模樣,心中著實不忍,當他心急如焚擔憂她的安全之餘,卻發現她仍有心情談笑風生,他難免會怒不可遏。
「其實我根本就沒有跟蹤你,也沒有請徵信社調查你,那是因為我接到一通匿名電話,我在好奇心的驅使之下……」
若婕為自己的行為澄清,因為始作俑者就是那通該死的電話。
柳慕帆見她有意道歉,也不忍心再苛責她,畢竟這幾天已經把自己折磨夠了。他溫柔的捧起她淚眼婆婆的臉龐,輕輕地為她拭去淚水。
「你想聽聽辛瓊琳對我說了什麼?」他輕聲的問她。
也許是大家都該開誠佈公解開誤解的時候了。
若婕想點頭又沒有勇氣,她怕真相若如自己虛構的情形一樣,那自己會承受不了。
「不管你是搖頭或是點頭,我還是要說。我會答應辛瓊琳的邀約完全是看在你的份上,你們是朋友,我不想讓你難做人。至於我們談論的話題則是她甘心當個黑市夫人,或與你以姐妹相稱。」
柳慕帆的話聽來有些荒謬,但卻是千真萬確。
若婕顯得有些錯愕,但是她還是吶吶地開口道:「你的答案是……」
「我當然是拒絕了,因為我是有婦之夫,而且我那天才和她見第二次面,我可沒有和她暗通曲款。」
聞言若婕才破涕為笑,不好意思的道:「這麼說是我錯怪你。」
「嗯!沒事愛亂吃醋。」他捏著她的鼻尖促狹道。
「我是因為愛你才吃醋啊!我那麼地愛你,生怕你會背叛我,才會有那種反應出現。」若婕情不自禁的撒嬌道。
慕帆聽到這一番話顯得有幾分的錯愕,「愛」這個字眼令他的心糾結疼痛。
若婕見他的神情有些異樣,眼神出奇的空洞、深遂,和之前溫柔的神采判若兩人。
「我說錯什麼話嗎?」她十分的迷憫。
他冷漠的推開她,逕自走到落地窗前。
若婕見他沒有搭理,再次鼓起勇氣問:「我說錯什麼話嗎?你為我擔憂,在意我的安危,不都是因為你也愛我嗎?」
「我累了,我們不要談論這個話題好嗎?」他依然背對著她。
此刻他的思緒紊亂不堪,他從來就沒有想過愛情這兩個字,更沒有料到若婕會愛上自己。
若婕聽到他的話顯得有些失望,覺得自己好像求愛被拒,難堪得無地自容。
「如果……如果我想談這個話題呢?你為我拒絕辛瓊琳的求愛,是因為你忠於我的愛情,還是忠於一個做丈夫應盡的義務。
即使這個答案可能會教自己心碎,她也必須弄清楚,她不要一份自始至終全是自己一個人自編自導自演的獨腳戲愛情,她不要一相情願,最後獨自收拾著激情過後的悲劇。
柳慕帆的思緒如同脫疆的野馬般,內心波濤洶湧,一時之間很難理清頭緒。他壓根兒沒料到若婕會愛上自己,他們的婚姻該只有單純的協議,不應再摻雜其他的感情因素。
「你回答我的問題啊!我是你的妻子,我有權利知道這件事情,你是因為忠於我的愛……還是忠於一個丈夫應盡的義務?」
若婕的淚水順著雙頰潸潸滑落,她極力的克制不讓自己的情緒在他的面前崩潰。
「我……」面對她的質問,他竟無言以對。
「有這麼難以啟齒嗎?」她頹然地垂下頭,所有對愛的希冀全在一瞬間破滅。
「我是忠於一個丈夫應盡的義務。」他頓了一下又繼續說:「若婕,你應該知道我們的婚姻與眾不同,我們是各取所需……」
所渭長痛不如短痛,他有義務讓她理清他們之間的關係,也許坦誠,自己內心真實的感覺對她有些殘酷,但他不忍心看她執迷不悟,迷失在這一段沒有結果的感情漩渦中。
「若婕,我知道這樣對你來說非常殘酷,但是我們的婚姻是一種協議,它不該摻雜任何一絲情感,否則會教我們都受到傷害。」
柳慕帆試著以委婉的語氣向她說明一切,說明自己無法愛上她的事實。
若婕的眼眶中佈滿淚水,她覺得自己彷彿置身於人間煉獄中,飽受著殘酷的煎熬。世界上最殘忍的莫過於自己最愛的人說,他從來就不曾愛過自己,這比他出軌或是不忠貞的愛情還要讓她痛苦幹萬倍。
「你真的一點點都不愛我嗎?」
「若婕,我真的很抱歉……」他無能為力,她還是因他受傷。
「你對我一點點……一點點的感覺都沒有嗎?」她用著顫抖且哽咽的聲音問道。
柳慕帆頹然地垂下頭,他沒有勇氣回答她的問題。
「你在碰我的時候,是不是一點感覺都沒有?」
「若婕,別用這種方式折磨彼此好嗎?」他打斷她的話,她質問的那些問題現在讓他倍感窒息,無言以對。
她完全不理會他喝止的聲音,逕自喃喃自語。
「也就是說,你對我所做的一切不是情不自禁,只是在發洩慾望,解決你的生理需求。」
「夠了!夠了!」他再一次大聲的喝止她。
「我都不怕真相的殘忍,你怕什麼?我在你的眼中只是發洩的工具,也是克守本分的演員,你應該早一點告訴我,我跟妓女其實並沒有分別。」
她既痛苦且難堪的跌坐在地板上,她沒料到自己的愛情竟廉價到一文不值。
「不要用那些齷齪的字眼形容我們之間的關係,這樣互相攻擊會讓你受到更大的傷害。」柳慕帆想走近扶起她,卻又沒有勇氣。
「你會在乎我受到傷害嗎?」她早已泣不成聲,「那你可否告訴我,我們之間的關係應該如何?」
他最後還是走上前彎下身軀,蹲在她的跟前,「你累了,我送你回房間休息。」
若婕粗暴的用力推開他,「你何必惺惺作態?」
「那你究竟想要如何?是你一直追根究底的探查我的內心,你這會又要我怎麼樣?」
「是啊!我應該感謝你適時伸出援手,讓我脫離嫁不出去的窘境;我還要感謝你慧眼識英雄,讓我有機會一圓總裁夫人的美夢,我更應該感謝你肯出三千萬,讓我們在勞燕分飛之後。未來的日子將無後顧之憂。」
若婕自我解嘲的說,這時她才明白哀莫大於心死的痛楚,她真希望現在就能停止呼吸,那她就能脫離這場悲劇,不用再承受悲痛逾恆的痛苦。
柳慕帆見她泣不成聲,內心著實難受,若是他早料到若婕曾愛上自己,他一定不會提出那項協議。他不想說謊欺騙她的感情,也不想見她情感崩潰、淚水決堤。
「為什麼你不說話?難道你沒有一些話想要告訴我嗎?」她搖晃著他的雙肩,聲嘶力竭的吶喊著。
柳慕帆不發一語,此刻他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將對她造成傷害,他寧願就這麼保持沉默。
「導演,你覺得我演得稱職嗎?我下一句話台詞該說些什麼比較適合?我什麼時候可以下戲走人?哦!還不行,下星期有一場酒會,我必須擔任最佳女主角,讓大家相信我們是真心相愛的夫妻,這樣你才可以光明正大的繼承柳氏企業,而我也才可以心安理得的拿走三千萬的酬勞。」
若婕喃喃自語,繼而站起身踩著不穩的腳步離開。
「你要去哪裡?」柳慕帆緊張的問她。
「我心情不好想回房休息,可以嗎?」說畢,她便逕自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