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堂中輕輕地響起結婚進行曲,若婕宛如凌波仙子般在父親的牽引下緩緩地走上紅毯。
她屏氣凝神的望著所有的一切,走道兩旁全是來觀禮的親朋好友,在神父的面前站的是西裝筆挺、器宇軒昂的柳慕帆。
她發誓一定要將這所有的影像銘記在腦海中。
所有的過程像是電影情節般,他們在神父的祝福中許下永生的承諾,接著交換戒指。她期待著他掀起頭紗,嘴角泛起一絲笑意,難以掩飾自己愉悅的心情。
當他的吻落在她的唇時,她因喜悅讓淚水不禁奪眶而出,而柳慕帆溫柔的吻去她臉頰上的淚水,立刻贏得眾人的掌聲,也成為另外一段佳話。
這一刻對若婕而言猶如置身於夢境般,她萬萬沒想到自己會在佈滿玫瑰花的教堂中結婚。
接下來她如一般新娘走到廣場前拋出手中的捧花,她的嘴角泛著勝利女神似的驕傲笑容,這次她終於不用和那些女孩擠破頭以搶得好采頭,而是可以大方接受大家投以羨慕的眼神。
在此最高興的莫過於沈湘琪,從婚禮開始那一刻她的嘴巴便沒有闔過,萬萬沒想到若婕居然會有如此大的魅力,可以釣得家世顯赫、富可敵國的好夫婿,這讓她身為母親的人都感到與有榮焉。
柳翰德頻頻向柳慕帆道賀,若婕的確是一位真情至性,風姿綽約的嬌俏新娘,看到慕帆順利完成終身大事,他心中的那塊大石總算落了地。
所有參加婚禮的來賓也不斷向新人祝賀,同時還投以羨慕的眼光,新郎英俊挺拔,新娘美麗動人,的確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對的組合。那身白色的新娘禮服更襯托出新娘的風采,她猶如凌波仙子般楚楚生姿,吸引不少男人的青睞。
婚禮結束後,柳慕帆和若婕在一群人的簇擁及祝福之下坐上禮車直奔柳宅。
◎ ◎ ◎ ◎
太陽緩緩地隱沒在地平線,取而代之的一盞盞炫目的霓虹燈,整座別墅在黑夜的籠罩之下更顯得燈火通明、富麗堂皇,此刻樂隊正輕奏起流洩一室的悅耳音樂。
在場的賓客穿梭不停,等到七點一到,柳慕帆便挽著若婕的手親呢的步下樓梯,首先下場跳第一支舞。
若婕忐忑不安的尾隨著柳慕帆步下舞池,她的手搭在他的肩上,在他的耳畔低語,不知情的來賓還以為他們在互訴情懷。
「我不會跳舞。」她十分緊張的說。
「連一支舞都不會嗎?」他有些錯愕的反問她。
「嗯。」她點點頭,「你應該事先請一位老師替我惡補。」
她的語氣中半是戲謔半是抱怨,但是已經由不得她有半點猶豫,因為此時音樂已經開始響起,她只好硬著頭皮移動自己的腳步。
「我帶著你,你跟著音樂的拍子移動,隨著我的步伐,就像是這樣……」
柳慕帆一個攬住她的小蠻腰,在她的耳邊繼續低語,「我說左,你便移動左腳。很簡單的,你一定可以學會。」
若婕用眼角的餘光偷偷地環視周圍的情況,看到川流不息的賓客全都目不轉晴的注視他們,令她心生膽怯。
「好多人,我真的不會跳舞啊!」她將頭埋正他的胸前以掩飾自己的緊張。
「跟著音樂和我的步伐。」他低聲在她的耳畔說。
他盡量配合著她笨拙的腳步移動,不時低頭呢喃。
「就是這樣,左……右……左……」他像童子軍般低聲說著口號。
她顫抖的步伐一不小心便出錯踩在他的鞋上,她有些失措的吐吐舌頭。
而在場的來賓因為她的笨拙覺得她更可愛。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她終於挨到最後一刻,當柳慕帆拉著她走出舞池時,她心中那塊大石總算落了地,她偷偷地吁了一口氣。
「你是真的不會還是乘機想復仇?」他看著她酡紅的雙頰,忍不住打趣問。
「又沒有人明文規定,總裁夫人一定要會跳舞。」若婕鼓著腮幫子不甘示弱的回嘴。
「交際舞是最基本的禮儀。」柳慕帆看見她驕傲的表情忍不住想笑。
「我又不是交際花,那些舞我才不學呢!」她硬是強辭奪理。
這時穿著一身火辣低胸禮服的辛瓊琳,臉上帶著一抹嬌媚的笑容朝他們走來。
「嗨!於若婕,恭喜你。」她很不情願的和她握手,但是眼神卻停留在柳慕帆的身上。
「謝謝你。」若婕勉強擠出一抹笑容。
「這位是柳慕帆吧!久仰大名。」她立即鬆開若婕的手,熱情的和他打招呼、
「你好。」他隨口敷衍著。
「若婕,你真是好眼光,居然能嫁給這麼帥的老公,我記得你大學時代還乏人問津,遲遲交不到男朋友呢!沒想到今天卻是新嫁娘了。」辛瓊琳刻意用笑聲來掩飾自己的敵意。
「你沒想到的事情還多著呢!」苦婕不甘示弱的回嘴,她才不想讓這個自視甚高的女人給看扁了。
「是啊!我萬萬沒想到你的開場舞會跳得如此糟,真是平白糟踢了新郎的舞技。」辛瓊琳略勝一籌抓住她的弱點。
「那是因為若婕她不擅長交際,所以會不會跳舞倒是無所謂。」柳慕帆試著想打圓場,借此化解若婕的尷尬。
「那你應該不介意讓新郎再次大展舞技吧!」辛瓊琳的手已經不安分的搭在他的肩上。
「我為人一向大方,當然不介意。」若婕打腫臉充胖子,硬是吞下很介意這三個字。
「柳先生,我有這個榮幸與你共舞嗎?」辛瓊琳大膽的提出邀約。
柳慕帆看著若婕默不作聲的態度,便和辛瓊琳走向舞池。
若婕只覺怒火中燒,她生氣的走到吧檯前要了一杯酒。
「辛瓊琳是存心來攪和的。」楚菱走近若婕的身邊低語。
「可不是嗎,更糟糕的是柳慕帆居然和她一起跳舞。」若婕忿忿不平的低吼。
她的眼底燃燒起熊熊的怒火,試圖想用忿怒的眼神射殺他們,她拿起手中的酒一飲而盡,隨即因為喝得太猛而嗆得滿臉通紅。
「咳、咳!」若婕咳了兒聲,再向楚菱要了一杯開水順順氣。
「這下該怎麼辦?」彤雲拿著酒杯走過來,她老早就注意到辛瓊琳的舉動。
「他們居然靠得那麼近,你們看辛瓊琳的胸部都貼在柳慕帆的身上了!」若婕氣急敗壞的嚷著。
「別生氣,千萬不可以生氣。」楚菱試著想要安慰她,但是卻找不到合適的理由。
「怎麼能要我別生氣呢?一個是我的老公;一個是我多年的宿敵,現在他們居然在我的面前熱舞,到底今天誰是新娘啊!」
若婕雙手掄拳怒不可遏,彤雲則拍著她的肩膀想幹息她的怒氣。
「若婕,你才是今天的主角,你必須顧及形象,控制自己的表情,要微笑、微笑。」彤雲在她的耳畔低聲勸阻。
「微笑?我老公當著我的面和別人卿卿我我,你們還要我微笑?」若婕一臉慘綠。
「若婕,辛瓊琳是故意想激怒你,你愈是生氣她愈是得意,跟著便陷入她的詭計中,所以你最好裝作若無其事的和我們談笑風生,不要去在乎她的挑釁行為。」楚菱的眼睛直盯著舞池中柳慕帆和辛瓊琳的一舉一動。
若婕踮起腳尖在人群中梭巡著他們的身影,看著他們依舊顧盼無人的隨著音樂的節拍搖擺身軀,她生氣的轉過身在酒吧拿了兩杯酒逕自走離人群。
楚菱和彤雲立即尾隨在後,攔下她。
「若婕,休想去哪兒?」楚菱憂心忡忡,怕她會做出令人意想不到的瘋狂舉動。
「我到後院一個人靜一靜,你們不用陪我,玩得快樂一點吧!」
若婕繃著一張臉,獨自由前庭繞到後院,她環顧四周找了一個最不顯眼的石階坐下,放下左手的酒杯,舉起右手的酒杯望著黃澄澄的液體生著悶氣。
「你在生氣嗎?」柳翰德老早就察覺若婕的怒氣,看見她獨自走向這兒便走了過來。
「沒有。」她沒有回頭,仍舊保持原來的姿勢。
「我可以坐下來嗎?」他帶著一抹笑意問她。
若睫點點頭,雖然心中有一直都不願意,但是礙於他是長輩,她不能拒絕。
「你在這裡做什麼?」翰德側著瞼問她。
她真後悔沒讓楚菱她們兩人跟過來,否則現在就不用獨自面對叔叔同情的目光。
「我想吹吹風,不讓幸福沖昏頭。」若婕低下頭注視自己的腳尖。
柳翰德聽到這一句話不禁莞爾,「你在生慕帆的氣吧?」
「沒有,我沒有在生任何人的氣。」她情急的為自己辯解,她可不想讓別人知道她是多麼地在乎柳慕帆。
「還是你在吃醋?」他拿起身邊的香檳輕啜一口。
她再度澄清自己的立場,「我既沒有吃醋也沒有生氣,何況腳長在他的身上,他愛跟誰跳舞是他的事情,我不想多加干涉。」
柳翰德聽到她這番話差點忍悛不住,她根本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對所在意的事情不打自招。
「如果我是你,我肯定會是氣急敗壞的上前攔他們幾個耳光。」他頓了一下又繼續說:「慕帆說得沒錯,你的確是善解人意且識大體的好女孩。」
「他狗嘴吐不出象牙,才不會這麼讚美我。」她一臉不相信。
「但是你還是愛上他,而且還成為他的妻子。」柳翰德看他們這對歡喜冤家是又好氣又好笑。
「我真後悔認識他。」
話甫出口若婕便有點後悔,她居然沒頭沒腦的向他抱怨一堆。
柳翰德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繼而站起身,「該是歡送賓客的時間了。」
若婕緩緩抬起頭,用幾近哀求的眼神望著他,「我可以不去嗎?」
「不行啊,別人會怎麼想,而且我該用什麼借口搪塞呢?」
「什麼借口都可以,我不想聽到別人虛偽的讚美和敷衍的祝福。」她雙手合十可憐兮兮的哀求著。
柳翰德最受不了女人的請求,他戲謔的威脅著,「慕帆會殺了你。」
若婕聽到他這句話時便知道自己的請求奏效,所謂哀兵必勝。
「在他殺了我之前,請替我買份五千萬的人壽保險,受益人別忘了寫我母親。」她俏皮的說。
「柳氏企業未來總裁夫人的身價可不止五千萬哦!」柳翰德促狹道。
「那你就請他高抬貴手,放過我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
「你是弱女子,我怎麼會不知道呢?」柳慕帆在她的身後接口說。
若婕聽到這耳熟的聲音,連回頭的勇氣都沒有,她緊抿著雙唇不發一語。
柳翰德和柳慕帆彼此交換了一個眼神,柳慕帆示意自己要留下來。
「那賓客要是詢問新郎新娘的去處,我該如何回答?」柳翰德滿臉無奈的攤攤手。
「你就見機行事,要不然就說迫不及待想上演馴悍記。」柳慕帆又補充了一句,「別忘了那五千萬的人壽保險上,受益人要寫我的名字,畢竟肥水不落外人田。」
柳翰德聽到柳慕帆還有心情和他開玩笑,心想情況應該不會太糟才對,便笑著離開,把寧靜的花園留給他們當唇槍舌劍的戰場。
若婕懊惱的不發一語,這兩人分明是狼狽為奸來戲弄自己。
「叔叔告訴我,我冷落我的小新娘,讓她獨自在月光下喝悶酒。」
柳慕帆見她沒有開口的意思,便打破沉默。
若睫立即為自己辯解,「我沒有在喝悶酒,也不是在生氣。」
「可是你的行為舉止教人很難相信你不是在生氣。」柳慕帆坐到她的身邊。
若婕不悅的放下手中的酒杯,轉過頭瞪著他。「我沒有干涉你的行為,你最好也別任意猜測我的情緒。」
「說穿了你就是介意我和辛瓊琳跳舞嘛!」他老早就看穿她的心思。
「我才不會介意呢!」她矢口否認,但是內心卻頗不是滋味,為什麼好像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她在生悶氣?
「你不僅介意而且還很生氣,敢情你是在吃醋?」
若婕心虛的站起身,「我不想和厲蘇的同胞說話。」
「什麼意思?」他被她的話弄得一頭霧水。
「不可理喻。」若婕說,「我受夠了你自以為是的胡言亂語。」
她落下這些話之後便忿忿不平的撩起裙擺由後側的樓梯步行上樓,而柳慕帆則是緊跟在後。
「你這種態度任誰都不相信你不是在吃醋,要是你沒有那個雅量何必故作大方,讓我去跟那個女人跳舞呢?」他不死心跟在她的後面說。
若婕頓時覺得好糗,說來說去怎麼又變成自己無理取鬧呢?她加快腳步拒絕回答他的問題,一不小心忘記要撩高裙擺,右腳頓時踩空,重心不穩的往前傾,額頭硬是撞上階梯。
柳慕帆見狀想上前拉住她卻為時已晚,只能看她撲跌在地上。他趕緊上前扶起她, 只見她的額頭已經有點紅腫。
「你這個掃把星離我遠一點。」她忍住疼痛低咒一聲。
他索性將她攔腰抱起往二樓走,他可沒有勇氣再看她跌個四腳朝天、遍體鱗傷。「你放我下來。」她大聲抗議,但是身體卻沒有多餘的力氣去反抗他的舉動。
「我有足夠的理由要抱你上樓。」他絲毫不理會她的抗議,逕自將她擁在懷中。
「我不會再愚蠢的跌跤第二次。」她紅著臉說。
「但是我怕你會走錯房間。」
她懊惱的垂下頭,此時再說什麼都是多餘,誰教自己老是笨手笨腳頻頻出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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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婕呆呆地佇立在原地望著那充滿浪漫氣息的水藍色房間,整個臥室全都由深深淺淺的藍色系所構成。在靠近落地窗的茶几上還擺著一束鮮艷欲滴的玫瑰,牆上則用莫內的畫彌補他們從缺的結婚照,她打從心裡愛死這個房間。
柳慕帆繞過她的身邊,走到衣櫃前將自己的西裝掛好,拿出一套新的睡袍。
「你的衣服瑪莉亞已經幫你放在裡面了。」
他的話打斷了若婕的思緒,雖然這個房間很吸引人,但可沒有就此平息她之前的怒氣。
她噘著雙唇完全不搭理他,而且故意漠視他的存在。
他好整以暇的看著她,「你該不會是還在生氣吧?」
「有什麼好生氣的,我壓根兒就沒有生氣,而且我也沒有吃醋,也談不上嫉妒,我更不覺得她有哪兒比我漂亮,她只是舞跳得比我好一點而已。」
若婕雙手環抱在胸前,一古腦的將心中的不滿全盤托出,但是話剛說完,她就驚覺自己的失言。
「對,她是沒有你漂亮,她只是舞跳得比你好,身材比你豐滿,胸部比你大,嘴唇比你性感,其他全都不如你。」
柳慕帆故意和她唱反調,硬是說些令她氣得想槌胸頓足的話來刺激她,誰教她死鴨子嘴硬,始終不承認自己在吃醋。
「那你去娶她啊!」她氣忿的低吼。
他無所謂的聳聳肩,深知自己現在無論說什麼她還是不會承認,只好放棄其他刺激她的念頭。
「你要先洗澡還是我先洗?」
若婕站在原地不動,只是投給他一記衛生眼,「我不洗。」
他自討沒趣,摸摸鼻子走進浴室中。
半晌後他由浴室走出來,看著她已經放下長髮,手上拿著睡衣,站在門口。
「要不要幫忙?」他指著她身上的禮服問。
「不需要。」她驕傲的抬起下巴,「我還沒愚蠢到連脫衣都不會。」
話畢,她便昂首闊步的走進浴室裡,正當要關門時他卻將頭探進來,著實讓她嚇了一跳。
「你想幹麼?」她緊張的問。
「我沒想要幹麼,只想提醒你,我替你放好了洗澡水。」柳慕帆的眼神投向浴缸。
「謝謝。」她立即將門關上。
她恨不得早點脫下這件煩人的禮服,是誰提倡流行復古風潮,硬是要自己訂做這款禮服?她急須讓自己的身體掙脫它,呼吸一下新鮮的空氣。
她照著鏡子用手去夠背後的鈕扣,她忘了這件禮服是楚菱和彤雲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替她穿上,現在單憑她一個人不可能脫得下來。
而且再加上剛才她跌倒,兩邊的手肘全都擦破皮,更沒有辦法去解開那排鈕扣。
她氣急敗壞的直跺腳,望著那缸熱呼呼的水發窘,可是她也拉不下臉請柳慕帆幫忙,因為那一定又會讓他譏笑自己是超級大白癡。
「往上不行往下脫總可以吧!」她靈機一動喃喃自語的說,拉起裙擺如同脫T恤般試圖由頭部脫下那禮眼。
但是她似乎忘記必須先要解開鈕扣,所以她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將裙擺拉往頭部,下一秒雙腳卻因為磁磚沾水太滑,眼睛又被白紗蒙住,她整個人重心不穩的往前傾去,直接撲倒在浴缸中。
「啊!救命啊!我不會游泳!」她濺起好大的水花,驚惶失措的尖叫著。
柳慕帆在外面聽到她的慘叫聲,立即衝進浴室,只見她整個人栽在浴缸中驚叫著,一雙白皙的長腿露在外面,活脫脫像是在表演水上芭蕾。
他趕緊將她拉起,怕著她的背部讓她能順氣。
「原來我的新娘頑皮的想上演天鵝湖。」他促狹道。
若婕咳了幾聲不發一語,面對他的嘲笑她有很大的挫敗感。
「現在需要我的幫忙嗎?」他十分正經的問地。
她背對著他認命的點點頭,無論她再怎麼堅強也佯裝不出驕傲的神情,她側著頭將長髮撥往胸前露出白皙的頸肩。
他溫柔的解開她的每一顆鈕釘,「其實你穿這一件禮服很漂亮。」
他很努力的找個話題想化解她的尷尬。
「但是它卻折騰了我一整天,讓我鬧出許多笑話。」若婕的語氣中有著抱怨,聲音有些哽咽。
柳慕帆聽到她這一番話啞然失笑,當衣服滑下她的雙肩輕碰到她的手肘時,她忍不住失聲輕叫。
他低下頭一看才發覺她的手肘上有擦傷,「對不起,我沒有注意到有傷口。」
她紅著臉道:「沒關係。」
柳慕帆更加小心翼翼的褪去她身上的衣服,當他的手指輕輕滑過她吹彈可破的雪白肌膚時,她冷不防的輕輕顫抖著。
「剩下的我自己來就可以了。」她忍不住下達逐客令,因為那種心悸的感覺竟是如此強烈,即使背對著他,她仍覺得自己好像被他看穿一般。
他看出她的矜持與羞澀,也不想再徒增她心中的芥蒂。
「有事再叫我。」他在關上門前叮嚀著。
想著她愚蠢的行為,靠在門上的他不自覺得打從心底會心一笑,好久他不曾展露出真心的笑容,但是若婕的出現卻輕易牽動他的喜怒哀樂。
她天真稚氣的反應和時時出錯的小插曲,讓他不禁懷疑她是原本就如此單純還是刻意偽裝出來的。
他走下樓在客廳的矮櫃中找到急救箱,回過頭走上樓時,若婕已經坐在床沿探看自己的傷口。
「還好吧?」看見她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他放柔自己聲音。
若婕點點頭,沒有勇氣正視他的眼,她怕自己一開口又讓他有譏會嘲笑自己的愚蠢。
柳慕帆蹲在她的跟前打開急救箱,溫柔的將沾有藥水的棉花棒輕輕擦拭在她的傷口上。
她默不作聲的看著他的動作,他溫柔的舉止令她有幾分意亂情迷。
他抬起頭看見她的額頭上有很明顯的淤血,心疼的撥開她前額的髮絲,輕輕揉著她的傷口。
「還疼嗎?」
「嗯。」若婕輕聲應道。
她可以清楚的感覺到自己不規則的心跳聲,她的心跳是如此狂亂,思緒是這般的紊亂,所有的一切似乎全都脫離她的掌控。
他情不自禁的將自己的吻落在她羞澀的唇瓣、頸項、耳垂,繼而在她的耳畔間耳語著。
「我要你……」他的雙手開始在她的胸前游移。
他狂熱的吻遍她每一寸肌膚,這一刻他強烈的渴盼想要擁有她。他從來不曾如此渴望一個女人,而這位嬌羞、天真的女孩卻給了他這種感覺。
「我要你,」他不斷在她耳畔呢喃,「你也要我嗎?」
她生澀的回應他狂熱的慾望,「是的,我要你。」
他的吻挑起她潛藏已久的情慾,讓她無力再思考,只能任憑情感與慾望如同潰堤的河水,一波波的將自己淹沒。
從這一刻起,若婕才深知自己已經無法自拔的愛上柳慕帆,她不想讓多餘的不安與猜忌束縛自己,只想縱情陶醉在他的溫柔與熱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