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街真二的別園裡,耀淇的房中,落地紙窗有美麗的飄雪景致。她穿著千秋為她准備的銀白色和服坐在榻榻米上欣賞景色,四周靜謐而美好,一壺清雅昀熱茶在木質矮桌上散發著香氣。
自從來到北海之後,她就不見天街真二的人影,據說他一直在醫院裡陪伴他病中的母情,想必他母請的病況極為嚴重,否則他不會連著幾天都沒回來。
才幾天不見,他竟有點想連念他。
沒有他在的日子,他確實寂寞。
回想起在東京時,他們天天一道吃晚飯,飯後,他還回陪著她聊天,看LD,或是一同欣賞音樂。
相反的,回到他的家之後,他倒變成自己一個人吃晚餐了,而且由於他不習慣這裡,三餐都有千秋送到她房中來,因此除了千秋和裡奈之外,這大子裡的人,她一個都不認識。
她的失憶症已經屆滿二十天,很快的,一個月就要過去了,然而她一點起色都沒有。
她不知道自己何時會恢復記憶,在沒有天街真二做伴的日子裡,她越覺得自己孤單,她是多麼的渴望有個人陪她說話。
“水龍!水龍!你在哪裡?”
天街真二的聲音從回廊傳來,耀淇驚喜地站起身子,才在想他,沒想到他就回來了。
她奔過去拉開紙門,看到那幾天不見的挺拔人影。
“真二!”她倚著木門叫他,幾天不見,他胡渣長出來了,但看起來仍舊是神清氣爽的。
“原來你挑了‘水香閣’祝”真二笑吟吟的朝她走近,著座別園有數十間獨立的房間,每一間都很寬敞,也都包含起居室臥室,和室,泡澡溫泉和盥洗室,可以說是盡善盡美。
“你母親怎麼樣了?”她將他迎入和室內,關切地問。
真二笑著道:“她老人家已經沒事了,過兩天就回回來,到時我再介紹你們認識,相信你們一定會很投緣的。”
“你母親她會喜歡我嗎?“她有絲絲擔憂,對於這點,她一點把握都沒有,畢竟她失了憶,身無分文,也什麼都沒有,人家又怎麼會平白無故喜歡一個來歷不明的失憶人呢?”
“她當然回喜歡你!”他牽起她的手,深情的眸子看著她。“因為我喜歡你,所以她也回喜歡你。”
他對她是一片真心,瞧,從醫院回來之後,他連去梳洗都來不及就趕著來找她,就是怕她回在著裡住不習慣。
當然,最大的原因是他想她,極為濃郁的想她!
到醫院去的那幾天以來,他的腦海裡無時無刻下掛記著她,甚至他還沖動的想叫她到醫院陪他,如此一來,他便既可以照顧母親又可以看到他心愛的人。
但最終他還是沒有那麼做,醫院畢竟不是個正式的地方,他希望他母親與他的水龍第一次見面能隆重些,因此才捨棄了叫她到醫院陪伴他的想法。
他坦率的告白令耀淇微微一愣。
他喜歡她?這可能嗎?她回擁有著樣的幸運嗎?
看出她的猶豫之色,他輕輕將她擁入懷中。“相信我,水龍,我喜歡你,我愛你!我要你永遠留在我的身邊。”
他的胸膛多麼結實,多麼溫暖呀,可是——
“可是我失憶了,我”她干澀地擠出聲音。
“失憶與否,一點都不重要!”真二將她擁得更緊。“傻水兒,難道你還不明白我對你的心意嗎?如果我在乎你失憶之事,我又何必帶你來北海道?何必對你這麼好?”
“你只是歉疚。”她的聲音變少了。
他抬起她的下巴,笑意盈盈地看著她。“哦?歉疚?歉疚的話,會對你這樣嗎?”
說著,他的唇貼上了她的唇,他的舌頭撬開了她的貝齒,熱烈地吸吮著她甜美的舌頭。
他的熱吻仿如一道電流,那被點電到的感覺貫穿了她的心,麻麻的,酥酥的,在他懷抱中,她像在雲端。
天街真二的舌頭在她口中翻攪,他不停的吸吮著她淡粉色的舌頭,一波撥的強吻來勢洶洶,讓她毫無招架的余地。
她的手緊緊抱住他的腰,她在他懷中任他予取予求,當他的熱吻由唇瓣蔓延到頸子的和服領口被他打開了,他的唇正流連在她雪白的頸子上下肯離開。
“真二”她想阻止他火熱的攻勢,再這麼下去,難保他們待會兒發生什麼事。
意識到自己的逾距,他的唇旋即離開了她的頸子。
“對不起,我一時情不自禁。”他好抱歉好抱歉的說,並為她將微洩春光的領口拉好。
她是第一個令他克制不住情欲的女人。他早已愛上了她是主因,而她美麗的肌膚及高聳的胸線都勾引起他男性的反應。剛剛那一刻,他真的想占有她,想讓她只做他一個人的女人。
她搖搖頭,她不怪他,真的,一點也不怪。
其實在潛意識裡,她甚至是希望他能繼續,那熱吻撩撥了她的心弦,她早已在不知不覺中愛上了天街真二,要她獻身給他,她是百分之百的甘心。
還有什麼比一個她所愛的男人占有還快樂呢?
可是天街真二是個君子,他並沒有強迫她,他適時地住了手,她可以感覺到他是硬生生的控制了自己的情欲,這令她又多欣賞了他幾分,現在他這般的君子幾乎已經絕跡了。
待二人的熱情冷卻了下來,真二牽著她坐下,兩人並肩而坐,品茗閒聊,以免不小心又觸動了情火。
“水兒,你聽我說。”他專注地對她道:“我父親在一年前過世之時,原本我應該馬上接任天神幫的幫主之位才是,但礙於幫規,我必須年屆二十五歲才能接任幫主之位,而且接任幫主時,必須要有一位幫主夫人。”
“為何告訴我這個。”耀淇笑。
她當然明白他話中之意,可是,她配當天神幫的幫主夫人嗎?,一個連自己叫什麼都不知道的人,有什麼資格為一幫之主的夫人呢?
“不明白嗎?”他伸手摟住她楚楚纖腰。“你就是我命中注定的幫主夫人,我要你嫁給我!”
喜悅霎時盈滿耀淇的心頭,這是她從來不敢想打的,他在向她求婚,天街真二居然向她求婚了!
“未來的老婆大人,你答不答應我誠心誠意的求婚呢?”他緊摟住她問,他的臉頰摩挲著她的臉頰,情意纏綿。
他已經盤算好了,如果她一點頭,他就要馬上去籌備他們的婚禮,他要給她一個最最隆重的婚禮!
“真二,你真的不會後悔嗎?”她的心髒怦蓬地跳著,這比剛才他吻她時更讓她手足無措。
求婚——這是每個女孩最甜美的時刻。
他輕吻了一下她的鼻尖。“我永遠都不會後悔!”
今天是天街老夫人出院的日子,一早,耀淇就在千秋的協助下將秀發梳理整齊,換上一件十分正式的暗紫色和服。攬鏡自照,鏡中的她顯得端莊而隆重,但也不失少女嬌柔的本質。
“小姐,天氣冷,喝碗甜湯吧。”千秋端著湯品進來,看見耀淇緊張不安的樣子,她不由得笑道:“小姐,老夫人人還算不錯,知識嚴厲了點,您不必太過憂慮。”
“嚴厲?”她有些不安。
她對於真二的母親是個怎麼樣的人非常敏感,或許是因為她本身這個失憶的缺陷吧,她怕那位寡居的老夫人不會喜歡她。
剛才真二出門去接他母親時,一再向她強調他母親會很喜歡她的,因為他早已在他母親面前提過她了,這才使得她稍稍安下心來。
“也不是嚴厲啦!老夫人只對我們這些下人要求比較高罷了。”千秋發現自己說錯了,連忙改正。
耀淇沉靜了,她但願能博得真二母親的歡心,否則她與真二的未來必將充滿坎坷。
或許是她想得太多了,真二的母親說不定是個極為熱情、和善、可愛的老太太,就跟真二一樣。
能將真二教養得如此溫柔體貼,想必天街老夫人也有顆溫暖的心才對,她有何必杞人憂天呢?
時間在等待中過去,然後,一名女侍請她到大廳去。
“小姐,老夫人回來了,少主請您到前廳去。”女侍如是說。
不知道為什麼,盡管她找了一百個理由來自我安慰,一聽到老夫人回來的訊息,她還是隱隱感到害怕。
怎會如此?她與那位老夫人根本素昧平生呀。
耀淇被侍女引到前廳,除了剛到天街家的那一天,這是第二次來到這典雅考究的待客大廳。
天街秀子打量著那步出珠簾的女孩,她精銳的目光直勾勾地鎖住了耀淇,一股妒意隨即在她胸腔燃燒。
長得很美,果然是個狐狸精的材料。
當她的真二第一次在醫院提到這個水龍時,她就隱隱感到不妥,而她的第六感果然靈驗了,真二居然向她提出要介紹她與這個低下的女子認識的主意,哈,簡直荒謬!
她堂堂的天街家族的夫人,為什麼要去認識一個下層女子?而且真二說她已經失憶了,這怎麼得了?誰知道她過去是不是什麼酒國名花還是人家的妻子,太冒險了,真二也太胡來了。
因此,當她發現事情不對勁時,她便立即要求醫生讓她出院,她要看看是什麼樣的妖精在她入院其間霸住了天街家不放!
而現在,看樣子真二是喜歡上這女孩了。
不行!她必須阻止這件事情發生,她天街家的未來女主人絕不能讓如此的一個女子擔任,那會污蔑了天街家族呀!
“母親,這就是我跟您提過的水龍,您跟我一樣,叫她水兒就可以了。”真二愉快地為他生命中最愛的兩個女人引薦。
“水兒是嗎?”天街秀子面帶微笑地、不動聲色地道:“長得很美,很討人喜歡。”
她知道兒子是個重情深義的人,如果她表明她不喜歡那女孩,硬叫那女孩離開,這只會惹得真二不再敬愛她這個母親。
因此,在表面上她必須對水龍極好,如此一來,真二對她才會沒有防備之心,她也才好計劃分開他們。
“老夫人,您好。”耀淇低垂著睫毛,她的聲音聽起是卑屈的。
這位老夫人的長相跟她想像的完全不一樣,她以為那該是一位頭發花白的老夫人,可是不然,真二的母親還年輕得很,可能很早就生下真二了吧,她看起來還不到四十五歲。
一頭黑亮的發在腦後梳成了髻,一身秋香色的華美和服,她的妝非常雅致,豆沙色的口紅很適合她的身份,雍容而優雅。整體來說,天街老夫人有高貴的氣度和文雅的面容,但不知怎地,她那對眼眸卻特別利銳,像會穿透人心似的,教人不由的感到膽怯。
哦,或許是她想太多了,天街老夫人的眼睛只不過是大了點、明亮了點罷了,她何必做這麼多無謂的聯像呢。
“在這兒住得還習慣嗎?”天街秀子親切地問。
她不會容許這女孩在這裡住太久的,明年真二就要繼任天神幫的幫主之位,也將風光地迎娶金城雅子進門,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金城雅子才是她中意的媳婦,她不會讓任何人來破壞她的計劃。
“謝謝您,我住得很習慣。”耀淇恭敬地回答。
天街秀子的微笑家深了。“有什麼需要就告訴下人,不要客氣,知道嗎?”
“謝謝老夫人,我會的。”耀淇更恭敬了,對於這位天街老夫人,她還是沒辦法放開胸懷。
是她太敏感了嗎?為什麼她老覺得天街老夫人對她不是真心誠意的?
真二愉快地看著這一幕,太好了,看樣子他母親對水兒的第一印象很好,他早就知道水兒一定可以讓他母親滿意的。
“母親,舟車勞頓,您也累了,不如先回房去休息吧。”真二微位一笑道:“您要和水兒聊天,日後還怕沒機會嗎?以後你們早晚相處,可以聊個夠。”
他指的當然是他將水兒娶進門,成為他們天街家的人時侯,到時這對婆媳便可以和樂融融了。
“也好。”天街秀子緩緩從椅中站起。“真二,你扶我回房去。”
她要這個來路不明的女子知道,真二永遠都是她的兒子,都是只聽她話的乖兒子。
“是的,母親。”真二向前扶住天街秀子的手臂,他笑著對耀淇說:“水兒,你先回別院,我送母親回房就來找你!”
他迫不及待地想親親她,抱抱她嘍!
這話聽在天街秀子的耳裡分外刺耳,她的兒子真的變了。
他們好大的膽子,居然敢當著她的面調情?可惡,才短短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她的真二就被這個野女人給帶壞了。
留這個女人在天街家,無疑是預埋禍害,天街家是會不幸的呀!
霎時,她更堅定了趕走水龍的心意。
敞開的紙門外是一片美麗的雪景夜色,室內榻榻米上,真二擁著耀淇在品茗賞雪。
耀淇就坐在真二的兩腿中央,她的投顱依偎著他的胸膛,她的小手則被他的大手包握著,不時地,他會親親她的臉頰和耳垂,寵溺之意溢於言表。
“現在你不必再擔心了吧,我就說我母親會很喜歡你,事實證明也是如此。”真二勾勒起嘴角,露出笑意。
耀淇蹙起眉心,她輕聲說:“真二,我沒有你那麼樂觀,你母親真的喜歡我嗎?”
“傻丫頭,你居然還懷疑?”他扳過她的身子來,晶亮的眼瞳對著她的。
她看到他眼裡的一片深情,但她仍舊憂心。“我不是懷疑,只是不安……”
“你一點都不需要不安!”真二在她唇上輕輕一啄。“相信我,我母親是真心真意喜歡你的!”
一啄之後,意猶未盡,他堵住了她的唇,舌尖竄了進去,開始親吻她醉人的芳唇。
“水兒……”他吻得熱烈。
她陶醉的被他擁在懷中狂吻,激情燃燒中,他隔著衣物撫摸她玲瓏的曲線,順沿而下,他溫暖修長的手指在她的被脊和腰摸搓著……
“水兒……”他愛憐地親吻她的唇,她的純潔全在紅色血漬中透露了,她是處子之身,多麼令他振奮的事實呀。
他一直擔憂她會不會是別人的妻子、別人的母親,看來他是多慮了,她既是處子,就不可能有那些身份。
耀淇嬌羞地將頭埋入他懷中,想到剛才她難以克制的吟叫,她就一陣陣的臉紅心跳。
他將她的頭按在自己的心髒處,讓她聆聽他的心跳。“水兒,我愛你,你是我最親愛的紅妝佳人,我要你一輩子留在我身邊,做我的妻子,做我孩子的母親!”
耀淇的心不由得一陣不規則的跳動,他說出口的語言多美麗呵,她但願可以一輩子聽下去。
“我真的可以一輩子留在你身邊嗎?”滿溢喜悅的悸動,她仍猶豫著。
“看著我,水兒。”感受到她的悸動,真二抬起她的下顎,柔情似水的盯著她看。
“我發誓,我天街真二永遠不會辜負你,如果我負了你,我將雙目失明,永不見天日!”
“真二,別胡說呵!”她嬌斥。
她不愛聽這種誓言,就算他負了她,她也不要他永不見天日,她要他好好地,永遠都好好地。
他笑了。“那麼,請你相信我,我就不起誓。”
她輕輕地點點頭,依了他。
其實她從來就沒有懷疑過真二對她的一片心,她愛真二,也知道真二深愛著她,況且經過剛才那翻雲復雨,他們更是沒有理由分開了。
“我要吻你了,水兒,你的模樣令動情不自禁、情難自已!”
他的舌尖又令她狂亂了,而他的手又開始不安分地探索著她的身體,肢體透露的信息仿佛在說著,他還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