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海諾的背後總有—雙眼,始終與她維持著一段距離,冷冷的看著她。每當她驀然回首,他的目光也從不閃避,就這樣與她對視,面無表情的,像在監視著她一般。她懂他的目光,烙印在背後是灼人的疼。
她相信這目光在不久後就會消失了。因為潔西卡說,他從不曾專情在任何一個女人身上,若她拒絕了他,不用多久,他目光又會流連在新的對象上。她矛盾的希望潔西卡說的是對的,畢竟她認識亞傑爾多年,可她卻又希望,她是特別的,即使知道推開他的自己是沒資格要求的。走過長廊旁懸吊的鏡子,海諾總忍不住駐足停留,呆呆的看著臉上那一道深褐色,猙獰結痂的傷口。
如果不是靠她所帶來的藥品,她傷口的愈合速度會拖得更久,不像現在才幾天的時間,就已經好得幾乎差不多了。而她肩胛骨的傷也以奇快的速度康復,她可以不用整天躺在床上,連醫生都對此噴噴稱奇。然而,等傷痂脫落,她的臉頰勢必留下一道難以磨滅的疤痕,一條丑陋的疤痕……身後有人經過,海諾一回頭,看到是珍。珍似乎嚇了一跳,眼神急急閃過她,匆匆走過。“珍。”海諾叫住她。
“什麼事?”珍垂下雙睫,不敢與她對視。
一整天下來,海諾已經習慣了如此的目光,他們對她的傷口懷有恐懼感,沒有一個人敢直視她的臉。“潔西卡夫人就麻煩你照顧了。”
“我知道,那是我份內的工作。”
“謝謝。”她微微一笑,卻牽動了傷痂,看起來更是觸目驚心。
“別……別這麼說,如果沒什麼事,我還有工作要忙。”
“嗯,不好意思,打擾到你了。”
珍嘴角動了動,笑得很牽強,匆匆忙忙的走了。
海諾沉重的呼了一口氣,走到窗前,望著外頭的景色。’微風吹人,吹起她如絲緞般黑亮的秀發,璀璨的陽光穿透劉海,在她臉上灑下金屑,也在她眉眼間留下了輕愁的影子。
她在這間城堡裡已經沒有位子了。因為受傷的關系,在養傷期間,她不用擔負任何工作,可是當傷好了之後呢?她現在這個樣子已經負擔不了任何沉重的工作。在她拒絕了亞傑爾之後,亞傑爾不曾開口跟她說過一句話,沒有人知道他現在會怎麼安排她。但可以預料的是,她絕不可能成為他的女侍,甚至是幫他處理公事的左右手了。潔西卡說過,她可以一輩子待在城裡,因為她是為救她而受傷,她欠了她一份情,也將視她如姊妹般照顧她一生。可憐又可愛的潔西卡呵。可是,她對她的提議卻只是歉然一笑。
在這個城裡,處處都可能遇到他。如果她在什麼都不知情的狀況下,她不會揭露自身的感情,可是既然她知道他們是兩情相悅,這教她怎麼再繼續一副沒事樣的淡然處之呢?她迫尋著他的身影,也知道他一直在看著她,那道冷如冰的目光,教她的心好痛。未來,若他走出了這一份情感,愛上了別的女子,或娶了夢思妮,她天天看著他們卿卿我我的樣子,教她情何以堪?
為什麼上天要開她如此大的玩笑呢?為什麼?她無言的控訴,眼角泛起波光。
“桑妮亞。”她的裙擺被輕輕扯動著。
海諾慌忙擦掉眼淚,回過頭來,天真的貝衣直盯著她。
“貝衣,有什麼事嗎?”
“你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
“沒有啊!”
“傷口痛啊?”
海諾搖搖頭,“我沒事,真的。”
“那就好。”貝衣這才寬懷一笑。
城裡最近的管理制度已有大幅的更動,廢除了許多不人道的處罰,撒曼太太也不敢動不動就以私人標准任做懲處。這些都是海諾在受傷昏迷期間,亞傑爾嚴厲的實施海諾的人事計劃表所得到的佳績。
所以,天真的笑容又回到貝衣的臉上,也沒有人敢對海諾大小聲,或是相應不理。畢竟她是潔西卡夫人的救命恩人,誰敢不讓她三分。
可是除了貝衣,其他人在跟海諾講話的時候,都不太敢正視她,也因此不太想和她說話。
海諾心裡很明了這其中的原因;同情和恐懼混雜的目光如同螫人的蜂,刺得人疼。
“我等一下做完工作再來陪你聊天,好不好?”’
“好。”貝衣燦爛的一笑,轉身跑開了去。
海諾收回放在貝衣嬌小身子的目光,一抬眼她瞧見了自外頭進來的亞傑爾。亞傑爾接收到她的目光,腳步微停,接著轉向朝她這邊走來。一時之間,海諾感到呼吸困難,緊繃的神經等著他停在她面前。
但他只是與她擦身而過,在空氣中圉下屬於他的獨特氣息,腳步不曾停留、不曾猶豫。
她的心口在瞬間像被挖了一個大洞般,空空蕩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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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地下牢獄走回房間,亞傑爾的臉色陰沉。
帶回來的刺客個個口風甚緊,不論他怎麼嚴刑拷打,他們就是咬緊了牙,什麼機密也沒洩漏出半宇來。他該用更嚴厲的刑罰,還是挨別的方法來逼他們就范?亞傑爾撫著下巴,在房裡踱步沉思。
為什麼要殺潔西卡,這是他百思不得其解之處。不論是誰對艾默裡有敵意,想除之而後快,在半路上刺殺潔西卡,無疑是打草驚蛇的愚蠢舉動。還是對方另有目的?這問題讓他想破了頭,心中煩躁無比。
他大步走向窗前,打開落地窗,步出陽台,迎接夏天的清涼晚風,企圖讓腦於降溫,更冷靜的設想可能性。
突然,一個小小的人影落人他眼裡。他定睛一看,果然有鬼鬼祟祟的不明人物,正往防衛最弱的後門前進。亞傑爾不假思索,回身取了利劍,翻出陽台,借著在石牆上攀沿的籐蔓,悄聲滑落地面。他輕而急速的來到了不明人物的背後,劍尖輕觸對方的腰間。
“站住!”威脅性十足的低沉嗓音跟著他的動作灌人對方耳裡。
對方倏地僵住了,直立原地不動。
這個身影看來很熟悉,好像是……亞傑爾伸手拉開對方斗篷上的帽子,“桑妮亞?”哈!真是好笑,她是跟這座城堡結緣太深,還是彼此有仇?她沒有一次逃脫成功的。同樣被抓到的場面竟然出現了兩次!“這麼晚了,你要去哪裡?”他將柢住她腰間的劍收起來。
這是他今天第一次開口跟她說話。低沉而有力,從不拖泥帶水的語調是她最喜歡的人的聲音。她怔怔的看著他,希望他能再多說些,好在她離去之後成為美麗的回憶。夜色漆黑,亞傑爾看不清楚海諾臉上的表情,只看到她那一雙微微發亮的瞳眸正朝著他看。他有些沉不住氣。他們之間隔著兩步遠,心與心之間的距離卻是天涯海角。“你要去哪裡?快說!”亞傑爾沉聲命令。
“我想離開這裡。”她平靜的說。
“去哪裡?”
“不知道……看看吧!總比留在這裡好。”她粉頸微垂,無意識的望著他的腳尖。如果月亮能從雲層露出臉來那有多好,這樣她就可以看清楚他帥氣的臉了。亞傑爾面色一沉。“誰又欺負你了?”
“沒有,沒有人欺負我。”
“既然如此,為什麼要離開這裡?”
海諾緊咬著下唇,默默無語。
“柔妮亞,我命令你回答。”
海諾依舊沉默著,這可惹惱了亞傑爾。他大步一跨,抓起了她的下巴,看清楚她緊蹙的雙眉,含淚的雙眼和緊咬著幾乎泛出血絲的雙唇。
亞傑爾瞬間柔和了臉部線條,放松了手上的力道,輕憐的捧住她的臉蛋。他的動作碰觸到她的傷口,海諾瑟縮了一下,慌張的想脫離他的掌握。
亞傑爾松開了雙手,往後一伸,將她攪進懷裡。
他為什麼只能遠遠的看著她?就因為她拒絕了他的感情?!這理由不該嚇退得了他的。他想做的是將她緊緊抱在懷裡,親吻她的唇,碰觸她纖細嬌小的身軀。他要她在他懷中展顏歡笑,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哭泣落淚,就算微笑也是牽強。“為什麼要走?”他的聲音在她耳畔低喃,使她不由自主的渾身輕顫,“離開了這,你又能去哪裡?”天啊!請准許她的請求,讓她在這溫暖厚實的懷裡多停留五秒鍾吧!她將會選擇地真正該走的路,和他不再有交集,不因為她的愛情而改變了這個家族的歷史。她一直不開口說話,讓他心生怪異。
“有什麼難言之隱嗎?”
海諾深吸了一口氣,下了決心,推開了他的擁抱。
“因為您,伯爵大人。”
亞傑爾擰起了眉,“怎麼說?!”
“也許您是因為我拒絕了您的感情而生氣,所以總是以怨恨的眼光看著我,那令人感覺很不舒服。身為一位伯爵,您的心胸應該更寬大些才是。”
亞傑爾雙手用力緊握著,臉上的神經在抽搐,他心裡的怒氣已在爆發邊緣,而海諾仍侃侃而談。“我很擔心我將來的日子,誰也無法保證您會不會報復,萬一您假公濟私或者……”海諾的頸後突然一緊,人已經被亞傑爾拉到跟前。
“你現在說這種話是在挑戰我的權威嗎?”他沉重的呼吸噴在她臉上,眼中的怒火清晰可見。
海諾沒有一絲害怕的感覺,哀傷占據了所有的情緒,她木然的將她挑釁的話繼續說完。
“就像現在這樣,您若是一劍殺了我,也沒有人敢多說半句話。這就是您的權威啊,伯爵大人。”
亞傑爾猛然舉高了執劍的手,在陰冷的劍光人眼前,海諾閉上了眼,別過頭去。她萬萬沒想到的是,他手上的劍並沒有落在她身上,反倒是他的唇占據了她的。
“說得沒錯!”他燃燒著火焰的藍眸直盯著她,“就好像我今天要你的話,根本不用經過你的同意。”海諾瞠大了眼“不”宇剛浮上唇瓣,就被亞傑爾密密封鎖著。
不要!她不要這樣!她愛他,可是她不要這樣的方式跟他在一起。
無助的淚水滾落雙頰,她以左手捶打著他,但他絲毫不以為意,無視她拳頭的存在。他將她抱起來放在地上,雙唇始終不曾離開過她,而她也很堅決的緊閉牙關,不讓他有趁虛而人的機會。
他一手抬起她的背,另一手快速的解開她背後的扣子,很快的,她光裸著上半身呈現在他眼前。
他的手復上她白皙的酥胸,指尖挑逗著她粉紅色的蓓蕾。奇異的電流竄過,海諾情不自禁的拱起了腰,放松了下巴的力量,亞傑爾見狀,靈活的舌頭輕易啟開她的歷瓣,伸人她嘴裡。
情欲迷亂了她的理智,看著心上人俊俏的容顏,她再也顧不了那麼多了。她停止了捶打的拳頭,改以緊緊抓住他的肩膀,直起纖頸,回應了他的吻。
亞傑爾也放松了神經,將所有的愛意透過指尖,褪去了她身上所有的束縛,輕輕的愛撫她全身……“伯爵……”她不知怎的覺得好難過,扭動著身子,緊緊抱著他,想尋求填滿莫名空虛的充實感。
“叫我亞傑爾。”他舔著地的耳垂,海諾又是一陣難忍。
“亞傑爾……”
“說,你是誰的女人?”他繼續挑逗著她,使她有一種快崩潰的感覺。
“是……”她嬌喘連連,無法成文。
“誰的?”
“你的。”她受不了了,不停的在他耳邊狂亂的輕喊著:“是你的!是你的女人!”
亞傑爾滿意的一揚嘴角,更加溫柔的吻著她,指尖放松著她身子的柔軟,緩緩的進人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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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爵的情婦,所有的傭僕都是這樣私下叫著海諾。
亞傑爾將海諾放在他身邊,幫他處理領地裡大小的事項,她的房間亦被安排在他的隔壁,看似分開兩間房,其實明眼人都知道中間有門相通,兩人等於是住在同一間房間。出人城堡時,亞傑爾也從不避諱他人的眼光與海諾公然耳鬢廝磨,手牽著手。誰都看得出來;海諾是伯爵的人,她的身分已經和一般人不同了。
海諾根不習慣這樣的轉變,在心裡總有種罪惡感蔓延,和亞傑爾在一起是不對的,她有可能改變了這個家族的歷史啊!可是他凝睇著她時的溫柔眼神,那手指交疊的溫情,將她捧在掌心的疼愛,教她怎麼捨得再次推開?!更何況,她亦是那麼不可自拔的愛著他啊!
潔西卡面對這樣的結局是高興的。她以為海諾與她身分相同,將來應是二夫人。可是海諾記得,在他們倆結合的初夜,亞傑爾曾在她耳旁倍誓旦旦,他會想辦法解除他跟麥思妮的婚的。
“如果我變成一介平民,你還願意跟我在一起嗎?”
她當時還生了氣,責怪他以為她現實。
“那你將來願意跟我出海捕魚嗎?”他笑眼看著她,手指不安分的在她的胸部畫圈圈。“我哪裡都跟你去。”她緊緊抱住了他,還親口告訴他,她愛著他的事實。她永遠忘不了,他當時眼中進射出的光芒。
這無可彌補的錯誤啊!但情人的私心,令她希望他能夠永遠在她身旁,有關於改變歷史的罪惡感,她將它驅逐在腦後的時間是越來越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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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當真要離開艾默裡?”潔西卡難以置信的瞪著亞傑爾,“我跟你們說了那麼多,你們還是執意一意孤行?”她好心寒。
亞傑爾看著緊緊抓著他的海諾,意志堅定、斬釘截鐵的說道:“我已下定了決心。
“桑妮亞!”潔西卡憤怒的低吼:“還記得你承諾過我的嗎?”
海諾心中有著無限愧疚,可是由亞傑爾手中所傳來的力量,使她可以抬起頭來迎視潔西卡,“我很抱歉。”“說抱歉有什麼用?”潔西卡憤怒至極,“你們這麼的自私,絲毫沒有把艾默裡家族未來可能遭遇到的危機放在心上,還有十幾萬的人民……”
特南拉住了喋喋不休的潔西卡,“讓他們去吧!”
“特南?”潔西卡張口結舌。
特南上前一步,站在與他一般高度的亞傑爾面前,笑道:“我很高興你終於找到一個綁得住你的心的女孩。”他緊緊握住兄長的手,“二哥,我衷心祝福你。”
他最是了解無法與心愛的人長相廝守的痛苦,尤其佳人就在身邊,可以看得到她,觸摸得到她,聞到她身上淡淡的體香,可就是不能抱她,不能夠告訴她,他愛著地的事實。
在雷特微的法律裡,結婚的夫妻雙方若互相不滿意對方,可申請離婚,並可再娶再嫁。唯再娶的對象不可是妻子的姊妹,再嫁的對象不可是丈夫的兄弟。這是為怕家庭失和所訂下的法律。
所以,雖然潔西卡的丈夫已經過逝,特南仍然只能默默在潔西卡身後陪著她、守著她,卻不能擁有她。
這個折磨他已默默承受了好幾年,因為他苦,所以如果他的二哥可以獲得幸福,艾默裡的責任他願意為他扛下。亞傑爾無言,只能以同等的力量,回握他的好兄弟,所有的感激之情盡在不言中。
“為了不讓道格公爵家感到丟臉,我還是幫你娶了麥思妮吧!至於伯爵的頭銜是否割捨,並不那麼重要,就別再找麻煩了。國王雖然不喜歡你,上請或許會很容易,但誰知道他會不會利用此機會故意找你麻煩。”
“不,這一點我也做了決定了。如果你當真要娶事思妮,更需要這個頭銜。”
特南不與他再爭論,“隨便你了。”
他們兄弟就這樣下結論了?!潔西卡愕然。
“不行,我不允許!”潔西卡拉住特南的手,“這樣對你不公平,你並不愛事思妮,你為什麼要娶她?”“亞傑爾也不愛麥思妮,那他為什麼要娶她?!”
“他……”’“況且他既然有了桑妮亞,為什麼我不成人之美呢?”
“那你本身的意志呢?如果你也有了喜歡的人呢?那你要怎麼辦?”
特南深深的看著潔西卡,吐了一口氣,淡淡的說:“我想我不會去愛上任何人了。”
“騙人!總之我不允許,我不允許!”潔西卡哭嚷著,突然一口氣提不上來,昏厥了過
去。
“潔西卡!”特南急急將她抱了起來,一臉倉皇。
“我來。”海諾松開她的扣子,解開馬甲的系帶,過了一會兒,潔西卡悠悠的醒轉過來。
看她醒了過來,特南松了一口氣。
清醒後的潔西卡怒氣未減,不肯理會其他三個人的關心詢問。她喚來珍,要她扶她回房間。猶豫了好一會兒,特南開口道:“我去看看她。”他始終放不下她。
等亞傑爾的書房只剩下他和海諾兩人,他這才說道:“你也發覺了吧,特南對潔西卡的感情。”海諾點點頭。“在我來的第一天,我就發現了。”
“第一天?”亞傑爾驚訝,眸中帶著笑意二我聰明的未婚妻果然觀察力驚人。”“我想,潔西卡也是愛著特南的,可是,貴國的法律讓他們兩個有情人永遠不能相守。”
“嗯,也許我們四個人都該逃走才對。”
海諾嚇了一跳,“你是說……”
“什麼都不管,到海上做流浪漢。”亞傑爾從背後緊緊抱住海諾,“可惜那是不可能的。我們不可能完全丟棄艾默裡這個姓氏。”
海諾無能為力的低下頭,呆呆的望著交纏的兩雙手。“這樣……真的好嗎?”
“在特南心中,不論娶的對象是誰,他都無所謂。只要他能夠陪在潔西卡身邊,他的心願足矣。”他將她轉過身,面對著他,“別想那麼多了,嗯?”
“嗯。”海諾仰起小臉蛋,踮起腳尖,攀住他的頸項,將臉埋在他暖暖的頸窩中,“有時我會有一種錯覺,能夠這樣抱著你,其實是在作夢,一個美麗的夢。”
亞傑爾輕笑,“小傻蛋。”他捧著她的臉,重重印下一吻,“是不是在作夢?”海諾搖搖頭,開心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