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做什麼?」袁真澄屏住呼吸,瞪著那張朝她逼近的俊逸臉孔。
「別緊張,寶貝。」他低聲安撫著,臉龐卻完全沒有停止移動的意思。
袁真澄喘息一聲,「你……不要靠過來。」她語音抖顫,雙手推擋住他胸膛,試圖阻止他的前進。
他微微一笑,右手撥弄她耳垂,袁真澄立即感應到那裡的溫度直線上升。
「你不喜歡我碰你?」他沙啞的語音愛撫般地拂向她,激起她全身震顫。
「我……」她想說不喜歡,想大聲對他抗議別這樣隨便碰她,卻無法說出口。
天,這感覺——太奇怪了,她的理智告訴她必須抗拒,可是內心裡卻又有一個部分強烈地告訴她她想要體驗。
如果繼續讓他靠近她會發生什麼事?如果讓他的唇像那天晚上再度印上她的會怎樣?天!她竟有股抑制不了的渴望想去探究……
「告訴我你的感覺,真澄。」他俯向她耳際,嘴唇近得像隨時可以熨貼上去,但他沒有那樣做,停在只距離她不到一公分的地方溫暖地吹著氣息。
她雙腿一軟,得用雙手緊緊抓住他胸前衣襟才能勉強令自己站穩,「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她搖著頭,語音像初生貓咪般細微而壓抑,「別逼我。」
一陣低沉的笑聲滾出他喉間,他伸手揚高她下頷,黑亮的眼眸圈住她,「你想要我。」他語聲肯定。
「胡說……」她直覺地想反駁,「我才沒有——」
「你有,真澄,別試著想掩藏。」
她拼命搖頭,瘋狂地尋找著某個藉口阻止他的靠近,「我們先吃飯吧,你……一定有准備晚餐吧,我還沒吃呢——」
他以一個大大的笑容令她驀地住口,「我只想吃你。」
「什麼?」她失聲喊道,體溫立刻又飆升數度。
他眼眸熠熠生光,無視於她半迷惑半慌張的面容,雙手拉下她抵在他胸前的小手,滾燙的嘴唇迅速貼上她的。
她倒抽一口氣,還來不及發出任何抗議之聲,神智便因他磨挲著她嘴唇的親暱陷入迷惘。
他啄吻著她,靈巧的舌尖溫柔地擦過,誘哄她開啟芳唇。
她自唇間逸出一陣模糊的呻吟,唇瓣不知不覺輕啟,他立即長驅直入。
他怎麼能夠這樣?怎麼可以將舌尖侵入她口腔,用盡各種方法逗得她芳心蕩漾,毫無招架之力?
袁真澄朦朦朧朧地想著,腦中僅余的一絲理智告訴她再不阻止他,她多年堅守的貞潔就要毀於一旦了——但該死的!她不但沒有把將她整個人抵在牆邊的他推開,一只玉手反而不安分地穿過他兩顆未扣上的鈕扣間,膩膩撫上他胸膛。
原來觸摸一個男人的胸膛感覺是這樣的,光滑、溫熱、性感,比她想像中的感覺完美好幾倍,比她曾經在夢中伸手觸碰那個神秘騎士的感覺真實好幾倍。
一個活生生站在她面前的男人,一個比她想像中更加狂野而性感的情人。
袁真澄知道自己必須停止,不能再任由自己的雙手探索他厚實的胸膛,更不能任由他的唇沿著她優美的頸部曲線,一路烙上她肩帶已然垂落的圓潤肩頭,甚至襲上她瑩膩的前胸。
她必須阻止他。
但怎麼阻止?這感覺實在太讓人心跳加速,太讓人無所適從了,她不知道該如何抗拒他,甚至有股沖動催促他繼續。
「拜托……」她低吟著,一面茫然轉動著頸項,氣息急促。
「拜托什麼?真澄,」他低低問她,唇舌卻絲毫沒有停止逗弄她前胸,頑皮的牙齒甚至開始咬下她胸罩,「求我停止,還是希望我繼續?」
這太不公平了。袁真澄想哭,她真的想,好想用某種方式抒發這種既像難過又像甜蜜的奇異感覺。一定有某種辦法可以抑制它的,一定有某種方法可以令自己不要那麼茫然失措,可以讓自己冷靜一點——就像他一樣。
該死!為什麼在她如此迷惘的時候,他卻依然冷靜呢?只因為他在這方面的經驗比她豐富數倍?
「太不公平了!」她啞聲抗議著,掩不住語氣的怨慰,「你怎還能有心思逗我?你怎能如此……冷靜?」
冷靜?她以為他冷靜?黎之鵬瞪視她,荒謬絕頂的感覺讓他直想歇斯底裡地狂笑出聲。
在他幾乎要被她逼瘋了的時候,她竟還以為他很冷靜?
在他拋卻一切的道德、原則,一心一意只想將她誘上床,讓她柔軟甜蜜的身軀緊貼住他,與他火熱糾纏的時候,她竟還以為他還有多余的心思去逗弄她?
他還能夠控制自己當一個男人,而不成為一頭野獸,就已經是萬幸了。
問題是要保持自己神智清楚似乎愈來愈困難,特別是當她的小手不再怯怯地任由他緊握,主動愛撫上他的胸膛之後。
而她的嘴唇也不再安分,竟然選擇燙上他鎖骨。
該死!她難道不曉得這樣的舉動只會令他變得更加危險?
「別這樣,真澄,」他全身僵凝,不敢移動分毫,「如果你還希望我停止,就不要這麼做……」
她倏地揚起眼瞼,氤氳著霧氣的黑眸掠過一絲驚異,「你也會害怕?」
他抿緊嘴唇,「當然。」
袁真澄眨眨眼,唇邊逐漸地浮上柔柔笑意,似乎為自己也有令他失去控制的能力感到得意。她凝睇著他,發燙的臉頰醉意盎然,櫻唇亦紅艷欲滴,仿佛渴求著他的擷取。半晌,她忽地螓首低垂,讓自己深埋入他胸前。
她模模糊糊說了句話,他沒有聽清楚。
「你說什麼?」
「你的名字。」
他一愣,「我的名字?」
「我想知道。」她語音朦朧,「我要知道今晚與我共度生日的男人是誰。」
他一陣震顫,倏地抬起她臉龐,「你的意思是——」
她點點頭,薔薇臉頰浮著羞澀。
「天!真澄。」他禁不住歎息,心跳狂野。
「告訴我你的名字。」
黎之鵬瞪著她氤氳著情欲的眼眸,「Lion。」
「Lion?」
「是,Lion。」
這不算欺騙吧?他的英文名字確實是那樣沒錯,他只是沒有選擇現在告訴她他的中文名字而已。
那將會是個災難。
而他現在不想有災難,他最不想做的就是破壞現在美好的氣氛。
「這是你的代號嗎?」
「代號?」他一愣。
「我是百合,你是獅子。」她語音沙啞,深深凝望著他,完全沒有看出他內心的掙扎,甜美的笑意在眼底一點一點蘊積,逐漸浮上嬌艷的唇邊。
她輕輕歎息,下頷忽地抵上他寬廣的肩,「第一次見面時我就想這麼做了。」她柔柔說道,柔軟的櫻唇逐漸移向他耳際,「Lion。」
他倒抽一口氣。
她喚他的方式令他發狂。她怎能那樣喚他?如此甜膩,如此溫婉,像海中的女妖蠱惑著出航的水手。
「Lion。」她再低喚一聲,而這一次終於奪去了他早已殘存不多的理智。
他倏地伸出雙手,緊緊地、霸道地扣住她纖細的腰,性感的雙唇毫不猶豫地印上她胸前。
她低吟一聲,對他忽然轉成激烈的索求絲毫不加抗拒,只有完全的順服與熱情的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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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了嗎?
結束了吧。
袁真澄緊閉眼瞼,提不起勇氣讓自己張開眼眸重新看向這個世界,尤其是他。
真是——不可恩議!她作夢也沒想到自己的第一次竟然是在一張地毯上,置身於姬百合環繞的花海中央。
她覺得呼吸困難,心跳失速,而那種強烈的悸動仍清晰地存在。
怎麼會這樣的?一切不是應該結束了嗎?為什麼方才的一切仍然如此清晰,激情的感覺不曾稍稍褪去?
她不敢看他,不敢開口說話,甚至不敢呼吸。
「真澄。」
他輕柔地喚著她,低沉的語音讓她脊髓一陣戰栗。
「張開眼,真澄。」
她咬住下唇,鼓起所有的勇氣打開眼瞼,在眸光觸及他仍然赤裸的身軀時立即一聲驚喘,「你……還沒穿上衣服。」她指責著,迅速撇過頭去。
他仿佛頗為她的反應感到有趣,「你也是啊。」語音帶著濃濃笑意。
「什麼?」袁真澄一驚,瞬間領悟自己也同他一般赤裸,「別看!」她尖叫著,伸出雙手摸索著方才卸落一地的衣裙,急急掩住自己身軀。
他毫不客氣地縱聲大笑。
「我叫你轉過身去!」她銳聲喊道,羞澀與憤怒交織出一張嫣紅無比的美顏。
「是,是。」他恍若無可奈何地應著,一面轉過身去。
她試著以最快的速度重新穿戴,但顫抖的雙手似乎失去了平日的靈巧,讓她足足花了五分鍾的時間才裝扮整齊。
「好了嗎?」
「好了。」確認穿戴整齊後,她長長透了一口氣。
然而她很快便發現自己放松得太早了。
「你——怎麼還不穿上衣服?」她忿忿指責著,卻發現自己的眸光膠著在他性感的胸膛不忍移開。
「是,謹遵小姐吩咐。」他眨眨眼,眸子躍動著調皮的笑意,一面卻俯下身來靠近她。
「干嘛?」她僵直身軀。
「喝一點吧,有助於你鎮定情緒。」
袁真澄茫然眨眼,好半晌才發現他手上端著一只曲線玲瓏的高腳杯,水晶杯裡盛著酒紅色的液體。
她怔怔接過,眸光直直盯著他胸膛,接著不自覺地下落……
「小姐,像這個時候你應該禮貌性地別開視線吧。」他半嘲弄的語聲好整以暇地揚起。
她心神一凜,立即別過頭,「快點。」
「我知道。」他無奈地應聲,接著,一陣的聲音響起。
袁真澄緊閉著眼眸,直到周遭毫無聲息。「好了嗎?」她出聲詢問。
「OK。」
她轉回頭,緩緩揚起眼瞼,將眸光焦距對准他。
他果然穿回原先的衣服了,只是襯衫的扣子仍然不肯乖乖扣上,敞出整個胸膛,迸出強烈性感的氣息。
她悄然歎息,連忙將高腳杯送到唇邊,假裝自己沒注意到那一點。
一直到溫醇的液體滾落她咽喉,袁真澄方才覺得自己的情緒稍稍平穩了些,她揚眸望向黎之鵬,後者緊盯著她的幽深黑眸令她心髒又是一陣莫名狂跳。
「干嘛那樣看我?」
他沒有立即回答,默然盯視她數秒後才終於開口,「為什麼?」
她秀眉一揚,「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是我?」
她一愣。
「這是你的第一次不是嗎?」他率直凝望她,「為什麼願意給我?」
「那——」她梗住呼吸,好一會兒方低聲說道:「除非我要當一輩子的處女,這種事……總有一天會發生的,不是嗎?」
「是啊。」他微微一笑,在她身邊席地而坐,「但為什麼我會是那個幸運兒?」
他干嘛非坐得離她這麼近不可?
袁真澄不安地挪動身子,強烈感受到他襲向她的男性氣息。
「可見你對我一定有某種特殊的感覺。」他繼續說道,帶著笑的嗓音蘊著讓人氣絕的得意。
她覺得憤怒,「你少自抬身價,我的第一次不一定非跟你不可,只不過你剛好及格而已。」
「剛好及格?」他語氣怪異。
「今天是我二十七歲生日,你剛好又在我身邊,長得也還可以——」她驀地咬住唇。
「繼續說啊。」
「我只是不希望自己到了這年紀還毫無經驗。」
「是這樣啊。」
「而且不一定非你不可。」
「哦。」
「只要長得不錯就行了。」
「嗯。」
袁真澄瞄他一眼,面無表情的他讓她無法摸清他內心的情緒,「調情技巧跟你一樣好的男人一定很多。」
「是嗎?」
「說不定他們可以帶給我同樣的感覺。」
「不可能。」
她一愣,「什麼?」
「不可能。」他重復道,語音堅定昂揚,黑眸點燃璀亮的火焰,「除了我,不可能會有別的男人能夠這樣取悅你。」
她梗住呼吸,「你怎能確定?」
「我就是知道。」他僵硬地說道,嗓音蘊藏著難以察覺的怒氣。
「哈!怎會有你這種自以為是的男人?」
「袁真澄!」他忽然喚她,語氣嚴厲。
她心一跳,「干嘛?」
他握住她肩膀,轉過她上半身,燃著火焰的眼眸定定圈住她,「除了我,不許你跟別的男人做這種事,就算只是念頭也不可以。」
她全身一顫,「為什麼?你憑什麼——」
「不為什麼,就是不許你跟別的男人在一起。」
「別荒謬了。」她逸出一陣短促、微微帶著歇斯底裡的笑聲,「你以為你是誰?你沒權利如此命令我!」
「如果我向你求婚呢?」
「什麼?」袁真澄驚喊,不敢置信地瞪著他。
「我要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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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開玩笑,你不可能是認真的。」
「我是認真的!」黎之鵬怒氣勃發,連他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只是一想到她竟然覺得可以跟別的男人做那種事就莫名狂怒。
「你要娶我?你確定?」她一字一字緩緩吐出,仿佛努力要將冷靜灌入他腦裡,「為什麼?」
「因為——」他忽地一窒,瞠目結舌。
「說啊,究竟是什麼原因讓你冒出那個鬼念頭的?」
他不知道!黎之鵬有股沖動想咬掉自己的舌頭,他剛剛究竟說了些什麼?娶她?他該死的怎麼可能想娶她?這輩子他最不想的就是跟一個女人綁在一塊兒。
他中了什麼邪才會說出那句話?、
「該不會只是為了想延伸方才的樂趣吧?」她狐疑地問,「你曾說過可以為了性追求一個女人,該不會也要為了性和一個女人結婚?」
「怎麼可能!」他愈來愈無法抑制怒氣,她怎麼會天才到以為他黎之鵬是為了性才向她求婚的?「要性的話我多的是情人,何必特地找個老婆來束縛我?」
「看吧。」她像完全沒感應到他的怒氣,嘲弄般地撇撇嘴角,「其實你根本就不想娶我,方才的話只是一時沖動。再說我才剛滿二十七,還想多玩幾年呢,誰願意莫名其妙套上婚姻的枷鎖?」
這是什麼意思?她拒絕他的求婚?
黎之鵬瞪視她清秀容顏上的神情——不屑、無奈,還充滿了深深的厭惡!這像是一個剛剛才和他激烈做愛的女人臉上應有的表情嗎?是他開口向她求婚-,一般女人聽到他求婚怕不樂得天旋地轉、醉意盎然了,她竟然如此不當回事!
她不想套上婚姻的枷鎖?她還想玩?跟誰玩?
「干嘛啊?我說錯話了嗎?」他陰沉的臉色似乎嚇著了袁真澄,她不覺往後倒退兩步。
他則不客氣地向前逼近兩步,凌厲的眸光恍若雷電,殛得她動彈不得。
她停住呼吸,一雙明媚大眼防備地瞧著他。
她害怕嗎?黎之鵬微微頷首,總算感到稍稍滿意。
她是該覺得害怕,他可不是能由著她玩弄在手掌心的男人。
「袁真澄,我告訴你——」
一陣柔和有韻律的電話鈴聲打斷黎之鵬的話,他緊聚眉峰,看著她恍若聽聞救星般跳起身子,「我的手機響了,我得先接一下。」
接著,她立即旋過身,像只受了驚的蝴蝶翩然飛向不遠處躺著她藍色背包的小圓桌,探手取出金黃色小海豚手機。
「喂,我是張家琪。」她語音清脆,蘊著輕微的甜膩,濃眉美好地彎著。
黎之鵬揚眉,一時之間陷入迷惑。
她怎能有辦法如此迅速地轉換角色?瞧她現在面上的表情、說話的神氣,和方才的袁真澄判若兩人。
他看著她講電話,發現伊人唇角從原先微微噙著笑意到緊緊一抿,濃密的翠眉亦漸漸顰起。
他不禁跟著蹙眉。一定有什麼事情發生了。他看著她靜靜聽著電話,靜靜頷首,接著緩緩收起手機。
「怎麼回事?」他問。
袁真澄揚起頭,清亮的美眸逐漸覆上陰影,「她回家了。」
黎之鵬眉頭更加攢緊,「誰回家了?」
「張家琪。」
「張家琪?」他怔忡數秒,好一會兒終於明白她話中含意,「你說張瑞元的女兒回家了?」
「不錯。」她點點頭,嘴角忽地拉起一絲似嘲似謔的微笑,「那個男人收了她父親的支票,答應與她分手,而且還親自送她回去。」
「張瑞元給那個男人錢?」
「兩百萬。」她微笑加深,眸中掠過怪異的光芒。
「只因為兩百萬他就出賣了張家琪?」
「對一個小白領階級來說,這可以算是天外飛來的財富了。」
她話中濃濃的諷意令他一陣困惑,「你似乎很不高興。」
「我不高興?我為什麼要不高興?這干我什麼事?」她誇張地揚高語調。
「這一切不是在你預料之中嗎?我記得上回你曾對我說過——」
「我知道!」袁真澄銳聲打斷他,眼眸流轉著奇特的光影,似乎想說些什麼,接著,她忽地搖頭,低伏眼瞼,玫瑰唇角蕩漾某種自嘲的笑意,「我只是覺得自己傻……」
「你傻?」
「我竟然傻到以為那個男人不會收下張瑞元的支票,竟然傻到希望他不會收下。」她咬著下唇,語音愈來愈細微,愈來愈抹上濃濃嘲諷,「到現在我還在作夢……」
「怎麼回事?真澄,」他心髒莫名一牽,不明白是什麼讓她的心情忽然低落,「我不喜歡你用這種口氣說話。」
她沒有立刻回應,好一會兒方重新揚起眼瞼,眸光幽幽地射向他。
他不喜歡她的眼神——帶著自嘲、領悟,以及某種決絕的眼神。
「這次的工作結束了。」
「結束?」
「扮演張家琪的工作。她既然已經回家,我就沒必要再扮演她,而你……」她定定凝望他,「也不必再假裝追求我。」
他忍不住皺眉,「我不是——」
「等我拿到張瑞元給我的錢,就會立刻把你應得的五十萬給你。」她一面說著,一面拿起藍色背包就要轉身離去。
「真澄!」他厲聲喚住她。
她果然停住腳步,逸出口的言語卻讓他不覺一怔。
「你方才的求婚是誰針對誰的?」
「什麼意思?」
她回頭望他,「是黎之鵬對袁真澄、黎之鵬對張家琪、或是Lion對張家琪?」
他眉宇一軒,「那有什麼分別?」
「如果是黎之鵬向張家琪求婚的話,」她語音幽微,「我就可以拿到五百萬。」
「五百萬?」黎之鵬抿緊唇,一股難以形容的怒氣泛上心頭。
「不錯,五百萬。」
「你希望拿到那筆錢?」
「當然。」
「錢對你而言那麼重要?」
「最重要的。」她毫不猶豫。
那他算什麼?她難道一點也不在乎他?
「那麼——」他咬緊牙,眸光緊盯住她,「如果是獅子對百合求婚呢?你怎麼回答?」
她恍若身子一震,顫抖著眼簾,星眸變換過一道又一道霧彩,最後終於低低開口,「我拒絕。」
「為什麼?」他得用盡力氣握緊雙拳,才能克制自己不怒吼出聲。
「因為我知道你不是黎之鵬。」她平靜地回了一句,接著一甩亮麗的長發,轉身大踏步離去。
黎之鵬沒有留她,只是不發一語地瞪著她堅定挺直的背影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