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騫拖著寶兒一路往後花園而去。
遠離喧囂的主屋,四周的靜謐被她的咆哮聲打破。
「你到底想幹什麼?你怎麼可以——」
他的唇瓣直接覆蓋住她所有的聲浪。
蠻橫的舌頭撬開她的嘴,直接滑入。
「嗯……哼……」又來了!這個該死的男人又拿出一貫的伎倆想招降她的意志嗎?
擰著拳頭,她想狠狠送上他的胸口,可是,在緊密貼附的兩具身軀根本沒那個出手的空間……他不斷侵入的舌頭在她嘴裡翻攪,硬逼得她的舌頭去接觸。
曼妙小舌被他含吮著,霎時被勾起的記憶,讓寶兒有了片刻的昏眩。
噢!就是這樣子……那種既甜蜜又痛楚的震撼,讓她的身子無法不鬆軟。
在唇瓣吸附的同時,他的魔手更沒停止在她身上的掠奪。
直接探入她衣襟內,他粗魯的搓揉著她的豐乳。
「唔……」她想制止他的小手反被抓住,他拉著她往下移……他帶領著她來到自己緊繃炙痛的男性。
啊!寶兒驚地縮手,退了兩步。
「你瘋了……色狼!」
他深深望住她,很認真的說:「我是瘋了!如果你想要說我就是色狼,那我更不否認。」
唐騫整個人被那種重新拾獲的悸動給攫住。
他完完全全招認。
他是瘋了!
在乍見她和另個男人獨處房間的那一刻,他被自己難忍的嫉妒給激瘋了!
「你……」人家都坦承了,她還能怎麼樣?「那你最好死了心,我不會讓你得逞的!」
「是嗎?」他逼近她,眼裡有著火簇,「那你想讓誰得逞?你房裡的那個男人?」
話說出口,他好惱!他討厭自己這種酸不溜丟的口吻。
寶兒也注意到了。
她看清他臉上的不悅,理該讓他嘔死的!
可是,她的舌頭卻不聽話,竟然開始語無倫次的想解釋什麼,「你別胡說八道!傑夫他不是……他是……他跟你不一樣。」
當然不一樣,她只把傑夫當朋友看待,而之於唐騫,不論她是否認同,他卻已經交融在她體內。
不過,她比較的口吻卻惹起誤會。
「跟我不一樣?」他抿嘴冷笑,「我倒很想知道怎樣的不一樣法?」
「至少他就不會像你這麼壞!」至少她不會由得傑夫像他這般使壞。
只有對他,唐騫。
在寶兒發現一切情勢的根源,竟是自己某種程度的「縱容」所造成的,她迷惘了。
難道說……這就是愛?
她已不自覺地愛上唐騫?
所以,她由得他在自己身上「使壞」?所以,她會揮不去他的影子?所以,她總是對他的相關話題特別感興趣?
那麼,愛上他,是否就代表著無可倖免的悲慘命運?
當寶兒被自己那連環索命的問句給打敗時,他給了她雙重壓力。
「所以,你喜歡他?傑夫?」他湊向前的唇瓣幾乎貼住她。
「我……」忽然間,她不知不覺想起了母親,想起了鳳凰之前說過的話。
憑什麼?男人就可以妻妾成群?然後在恣意風流的同時,還想奢望著身邊每個女人忠貞不渝?
「你憑什麼過問?」她一句話堵了回去。
「我我……」這問題的確讓他頭大。最後,他不得不說:「就因為我在意!」
他直接交出心裡的真實感受。
這下子輪到她愣住了。
他在表示什麼?
「你在意什麼?我又不是你的什麼人,對彼此來說……我們什麼也不是!」
「誰說的?」他摟過她,托起她的臉正視自己。「我說過我喜歡你……」
「那又怎麼樣?你又打算喜歡我多久?」
她的問題讓唐騫真的愣住了,也在思量。
如果能夠,他不願意自己面對這種專注的心情。這麼多年來,自己不也一直「明哲保身」,一直逍遙自在?
可是現在卻因為她,一切改觀了。
面對初初體驗的心境,他生澀得不敢確知什麼。
而他的遲疑,卻換來她心頭冷清的認知。
她冷笑繼續說:「你打算喜歡我一個月?還是兩個月?如果你想玩百日情婦的遊戲,告訴你,我貝寶兒恕難奉陪!」她避過那對炙眸。
百日情婦?
赫!從她口裡吐出的新名詞,還真的是有夠霹靂的。
但是,至少在這一刻,他開始弄懂她的想法。
萬般的計較,就為了某種承諾。
「你是不是覺得跟我在一起很沒安全感?」他的一句話刺入她的心窩處。
「我……」她喘了口氣,艱澀的道:「我有那個權力決定自己的未來,我沒必要去賭這一局。」
「說穿了,你就是對自己沒信心,所以你才會睜眼說瞎話,你在逃避事實,愛上我的事實!」
訝然張著嘴,她馬上否頭嚷道:「笑話!我會愛上你?哈!你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了。」她希望自己能哈哈大笑,雖然這有點困難。
「是嗎?我卻相信自己的感覺。你在說謊·我不相信你對我沒感覺,我不相信你會上那個傑夫!」
這男人的驕狂還是死性不改!
寶兒咬牙道:「是!對你,我當然是有感覺。就憑閣下的功夫,我不得不承認,任何女人都會樂意去享用的!只不過是……」
她在擺明感覺就僅於此,他不過是她尋歡作樂的工具!她故意輕佻的言語,試圖激怒他。
唐騫不知此刻是否該感激人家的「褒揚」?他捺著性子在等她的下文。
舔著乾燥的唇瓣,她有種整個人快乾涸的感覺。
咬著牙,她說完話,「玩玩嘛,怎麼能當真?真要說到終生大事,我想……再笨的女人也會選擇傑夫的。」
「你的意思是說,你寧願選擇傑夫,也不想跟我在一起?」他的聲音好沉好沉。
她咬緊唇瓣,感覺自己心跳的節律失控了。
四周靜悄悄地,在相思燈微弱的光源下,薄霧飄在他們之間。
寶兒開始有點緊張起來。
她為自己的種種揣度而緊張。
不言不語的他,鐵青著一張俊臉,他在想什麼?
是否,就在下一刻,他即將拂袖離去?然後……一切就當沒發生過?
至今這短短一句話,依然可以輕易讓她心痛。
為什麼心痛?為什麼?她到底在擔心什麼?是他的遠去?
「我——」她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麼,她只是不想再安靜下去,在此刻,她忽然覺得自己渴望聽聽他的聲音。
「你休想!」結果他一開口,就讓她再度陷入混亂。
他緊緊將她鉗制在臂彎裡,湊在她耳邊,粗嗄低語,「你休想用幾句話就打發我!聽好,你是我唐騫這輩子第一個主動想要的女人,我清清楚楚的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你……放手∼∼你怎麼這麼不講理?」她拚命掙扎。
他將她一把按倒在腿間。
「感情的事本來就沒有道理,所以我一直嚴禁自己一頭栽進那種渾水。只是,我還是失敗了。自從遇上你之後,我就注定不得翻身。」
「放開我!」
「我會讓你認清楚,你要的是什麼。」將她的裙擺一把掀起……
嘴裡緊接又說:「這樣子的感覺從來不曾有過,所以,我更不知道是否會一直持續下去,可是……我只知道,此時此刻沒有任何女人能取代你,我不想失去你,我無法眼睜睜的看著你跟傑夫在一起……」
不行!
她胸臆間的甜蜜已達飽和,她真的快要控制不住了……他沙啞低沉的聲音聽來是那麼性感動人。
「我不會把什麼生生世世的話掛在嘴上,也不敢否認自己過去的風流帳,可是,我要你看清楚,看清楚我對你的心!我不會輕易就放棄自己生平唯一愛上的女人!」
愛!他說了愛呵!
寶兒的心頭一陣暖洋洋的,忽然間,心上所有的算計全沒了,她的心已撤防。
「我……有什麼值得你愛的?」問這話時,她的臉已羞得低埋。她虛榮的心在期待更多更多的「甜言蜜語」。
「我不知道。我自己也弄不懂你有什麼值得我愛的。」不料,人家卻這麼一答。
喔……在她抗議的聲浪到來之前,他又說:「有句話說,如果能說出愛的原因,就能找出不愛的理由。所以,我暫時不想去研究這個問題。我只想忠實自己的感覺……那種唯一的感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