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日午後,白紹卿心煩的開著車子在市區街道上亂晃著,想到有做不完的工作,就覺得累死人了,照理說,公司廣告案子接得越多應該覺得越高興,但是因為工作而累得不成人形,他可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無意識的,車子駛入司徒太極學院附近的巷道在一處空位停下。
襯衫隨性的穿在身上,解開袖子上的扣子捲上手臂,他靜靜的望著這附近的環境,腦海裡不自覺的想起那個典雅的女人。
真是心有靈犀一點通,就在他想著那愛著白衫的人時,前方的書店正巧走出了一抹白色的身影讓他眼睛為之一亮,嘴邊不由得露出得意的笑。
來得好不如來的巧!開門大跨步的走上前,並不急著開口喚她,只是尾隨著。
「司徒姐姐——」迎面而來的小孩熱絡的喊著。
「起鈞。」她彎下身和善的摸摸孩子的頭。
「姐姐,你來買書?」指指她手上抱著的書籍。
「是啊!身體好些了嗎?如果好些了,希望下次上課會看到你。」她蹲下身,與孩子平視。
「嗯,下個星期我就會去上課。」被喚作起鈞的小男孩親呢的摟著她的頸子。
「好,姐姐會等你。」她也毫不吝惜的回抱這孩子。
「姐姐,我們打勾勾。」
「嗯。」她伸出手指,孩子氣的和起鈞勾著手指。
白紹卿站在她身後的不遠處,只是保持沉默。
揮揮手,告別了起鈞,司徒玄霜又往前走,前面街口轉了個彎,機警的她感覺身後有人尾隨著她的步伐,驀地,她停下腳步,隨即回過頭。「是你?」
白紹卿挑挑眉,一臉無所謂的樣子。
「有什麼事嗎?」她還在為那天的事不悅著。
指指前面的「鳶尾花」咖啡店,「進去坐坐。」
「不了,我還有事。」就算沒事,她也不想再跟這惡霸有任何交集。
那天急忙回家後,她的消失讓阿爹、降雪、兆言師兄輪番審問了許久,讓她不得不掰出許多謊言,還差點穿幫!
生平第一次說謊果然是如履薄冰的緊張,尤其降雪質疑的眼神,在在都顯示她說謊的技巧有多差,索性降雪還是幫她的,阿爹才沒多追問。
他威脅的上前一步,眼神直愣愣的望著她,挑眉的動作彷彿在嘲笑她的畏懼。
司徒玄霜不服氣的回視著他狂妄的眼神,
「進去吧!」手臂做出「請」的動作。
她不幹示弱的走進店裡,跟著他坐在靠窗的位置,雙手抱著書,存心板著臉孔不給他好臉色。
"那天沒事吧?」端來兩杯咖啡,將其中一杯放到她面前,嘴上饑誚的笑依舊,不過態度是收斂些了。
今天怎會反常的好心,還記得問那天的事,興許是天要落紅雨了。
「承蒙您放我一馬,安然無恙。」不知為什麼,她的口氣就是這麼沖,這根本不是她該有的語氣,可是一看到他諷刺的笑容,她就是無法控制自己的怒氣。
他不在意的一曬,啜飲面前的咖啡。「練太極的人不都是有一番好修為嗎?怎麼你卻不這麼回事?」故意揶揄著。
小巧的臉蛋為此散發強烈的怒意,雖不至於破口大罵,但也為這番話而氣悶不已。
「那天為什麼哭?」 .
低下頭,她選擇保持緘默。
「還生氣?再這樣下去,我會以為你是存心勾引我的。」白紹卿嘴壞的戲謔。
「你……你簡直不可理喻!」她眉一擰,攬著書,頭也不回的離開。
這個人不知道該道歉,還這樣自以為是,上天怎會給一個惡魔這樣好看的軀殼,真是暴殄天物!
白蓮般尊貴不可褻玩的身影,因為慍火而蒙上一片火紅的色彩,宛若神仙不可親近的女子因而有了人性,那嬌俏的樣子煞是可人啊!
白紹卿看著她生氣的背影,不禁嘲笑起自己,好端端的又把她給氣跑了,不過這樣也好,總算激發出她一點人性,另一方面也可以讓她記得世上有白紹卿這樣可惡的男人存在。
這麼看來,就算是他四處忙碌個十天半個月不見人影,她也不會忘了他!
悠閒的飲下最後一口咖啡,態度從容的推開玻璃旋轉門離開。
☆ ☆ ☆
白紹卿是一個會讓人時時刻刻都感到強烈威脅的男人,態度狂傲、霸道,眼神時而冰冷,有時又像火炬般,這樣的人讓司徒玄霜感到畏懼,潛意識告訴她一定要離他遠遠的!有了這層認知後,她刻意迴避任何可能遇見他的情況。
「放鬆,緩和呼吸,還有動作一併緩下來……」司徒玄霜指示學員們放緩所有的動作,這也就意味著下課時間又到了。
學員們陸續往外走去,她開始機警的收拾著東西,白手絹隨意的擦拭著臉,腳步也開始隨著大家往外移動,她不會再讓自己有落單的機會,好讓那個自大的傢伙找機會羞辱她!
「司徒老師——」有人喚住她。
「嗯?」她原先還有些擔心,會不會是白紹卿又來捉弄她了,不過看清來人後,她隱藏住那抹畏懼,對他露出淺笑。
「白先生。」這人溫和多了,而且恭謙有禮,是個好相處的人。
「下課了?」
「嗯。」她習慣這樣簡短的回答方式。
「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麻煩了,白先生還有事忙,我自己回去即可。」她禮貌的推辭。
「不麻煩,司徒老師在這兒上過好幾回課了,我卻一直沒有親自送過你,實在很不好意思。」白紹擎溫文儒雅,常給人和煦的親切感。
「白先生,真的不用了,還有,叫我玄霜就好。」她仍是推辭,不過臉上的笑容因為白紹擎的善意而回應著。
「那好吧!」白紹擎領著她往電梯走去,一邊與她閒聊生活上的近況,或許真是因為兩人的性情相似,談話的風格就這麼不謀而合,即便是簡單的對話,也有令人會心一笑的時候。
經過辦公室時,司徒玄霜含笑的眼眸直覺的往一旁看去,一個高大的背影吸引了她的注意力黑色的襯衫讓一個堪稱是衣架子的身體撐起,袖子隨性的被捲上手臂,露出被陽光洗禮的膚色。
男子瀟灑的靠在辦公室裡的工作平台上,一手撐起下顎,另一手則夾著一支筆,筆在手指間零活的轉動著,視線鎖住他對面站著的兩個人。
但見那兩人不約而同的蹙眉,口中喃喃訴說著擱置在平台上的文件內容。
只見背對著的男子不滿意的搖搖頭,那兩人眉頭又更進一步的深鎖。
「你們的工作很忙?」司徒玄霜問著白紹擎。
「賣創意的工作是有壓力的,一旦腦子擠不出適合的東西,痛苦就這樣無止境的循環,直到新的點子出現為止。」
「廣告人真辛苦!」司徒玄霜露出欽佩的眼神。
也許是意識到白紹擎、司徒玄霜兩人的停留,工作平台前的三個人停下討論的話題,面對著走道的兩人將視線移了過來,率先開口打招呼,「白總,司徒老師!」
白紹擎點點頭,司徒玄霜則露出一貫的笑。
因為聽見他們的稱呼,背對著的黑衣男子循著目光別過身來。
司徒玄霜一看清楚那曾短暫吸引她注意的黑衣男子後,恬靜的笑容就這麼在嘴邊僵住,露出尷尬、抗拒、怨懟……的複雜神情。
白紹卿挑挑眉,臉色開始陰沉。
敏銳的白紹擎察覺了司徒玄霜的不自在,繼而看著弟弟陰沉的臉色,他不由得好奇的打量兩人之間的不明暗流。
白紹卿維持著單手撐顎的姿勢,眼神散發著不明所以的情緒,惟一可以斷定的是,那如火般的視線是鎖定在司徒玄霜身上。
司徒玄霜一雙眼睛不安的躲避著他的注視,最後不得已對白紹擎推說:「你們繼續忙吧!我先走了。」
感覺白紹卿逼人的氣息不斷的襲來,一雙眼睛像著火似的,司徒玄霜轉身便要離去,卻在情急之下,差點撞上迎面而來抱著一堆資料的人,況且那堆資料足足有半個人高呢!
白紹擎機警的拉住她,及時阻止一場紙張飛揚的辦公室混亂,「小心!」
司徒玄霜微赧著臉,直道歉, 「對不起、對……,,眼角餘光瞥見白紹卿揶揄的笑容,更讓她緊張得無地自容,心理的怨氣更是油然而生。
「沒事,我送你去搭車吧!」白紹擎不知道她和弟弟之間的秘密,他只知道,盡速把她帶離開就對了,他可不希望看到辦公室裡資料紙張滿天飛舞的混亂場面。
一路上仔細打量著身旁不甚平靜的人,司徒玄霜似乎很緊張,臉色還微慍著。
把她送上了計程車,白紹擎走回公司一樓的大廳,直覺的抬頭往上一看,玻璃欄杆前有一抹黑色的身影駐足,是紹卿?
☆ ☆☆ ☆☆
確定她上了計程車後,白紹卿顯然一刻都待不住,撇下百萬元的Case,搭著電梯往地下停車場去,足足有一個月的時間不在台北,他突然發現自己很希望見到她,時時刻刻都會想起她白色的身影,還有那天離去時的那滴淚……
方纔她跟大哥的談話內容似乎很有趣,因為她連眼睛都跟著笑了,而她好像不曾在他面前露出會心的微笑,一思及此,他的眼神又黯淡、陰沉了,她的美好,他只願獨享,就是親如兄弟,也不可以!
車子快速的在市區的街道上馳騁,像是要宣洩他的情緒,連續幾個迂迴的急速旋轉後在司徒太極學院門口停下,白紹卿優雅的傾身靠在方向盤上,閩眼等候。
約莫半晌,後方街道駛來一輛黃色的計程車,倏地停在他車子後面,熟悉的白色身影走下車,白紹卿睜開眼睛,嘴角輕扯。
等待計程車離去後,他打開車門喊道: 「司徒玄霜!」
抵在大門的右手還來不及推開門,她驚訝的轉過身,眼睛就這麼不經意的對上她躲了一個月的人。
一眼看穿她意圖竄逃的念頭,白紹卿趴在車頂冷冷的威脅,「快上車,別讓我親自抓人。」
「有什麼事?」她的聲音有點發顫。他怎麼可能比她先到?實在太可怕了!
不否認,她是有點怕他的,怕他侵略的暴風會席捲她整個人生,怕他的狂傲會灼傷她,但是也氣惱他不莊重的態度,她怕他,即使現在已經站在家們口,該是令她感到安全的地方,可只消他一個眼神,她就渾身不自在,神經緊張的想逃。
「快上車——」他又要變臉了,習於掌控的白紹卿,一旦面對他所無法掌控的事,他就忍不住變臉。
「不要!我要進去了。」她態度也堅持了。
到現在,她仍不清楚自己為什麼會招惹到這個惡魔,害自己不是被扔進計程車,就是讓他嘲諷、捉弄得不知所措,更甚至委屈的落淚。
白紹卿陰沉的目光瞅著她,幾個跨步,她的手腕便被扣在他厚實的掌中,不得動彈,整個人被他拖向車子。
「放開我——」她掙扎著。
「上車,我保證,今天不會讓你錯過上課的時間,但是如果你再繼續掙扎,我們就耗到三更半夜。」他的臉在她面前兩公分處停下。
車門打開,司徒玄霜只得硬著頭皮坐上前座的位於。
「繫上安全帶。」他命令著。
「白紹卿,你要帶我去哪裡?」她氣急敗壞的問。
他只是拋了個不羈的笑,隨即踩著油門急速離去。
加速的衝擊害她又差點親上擋風玻璃,不過幸好這次有安全帶穩住她的身子。
司徒玄霜挫敗的吁了口氣,別過臉表達她的不滿,心想,這白紹卿前輩子一定是個偷兒、壞蛋,現在才會如此擅於干擄人勒贖的勾當。
☆ ☆ ☆
兩人又較勁著耐心,都在等誰會先開口,車內的氣氛又陷入沉默……
許久,白紹卿先開口, 「你跟我大哥聊什麼?」話一出,他就後悔了,他這樣子簡直就像個愛吃醋的男人,成天追問著女人跟誰說話、說什麼……
司徒玄霜呆愣的看著他,「沒說什麼,就聊聊你們公司的情況而已。」
白紹卿側著身子,一手撐在方向盤上,好整以暇的瞅著司徒玄霜,心裡還因為她的回答而有些在意。
「你看什麼?」
不假思索,白紹卿便對她做出不合理的要求,「以後不准你跟我大哥說話,除非……」他停下思索一會兒,「總之就是不准。」
「為什麼?」不明白他為何這麼要求,難道她真那麼令人討厭?兩道柳眉微微皺起。
見她眉頭皺攏,白紹卿以為她是捨不得,粗聲說:「你喜歡紹擎?」
「白先生很溫和,跟他說話很輕鬆……」他的眼神令人感到壓力,司徒玄霜不由得越說越小聲。
「那我呢?」他咬緊牙問。
她竟不知怎麼回答,只是睜大眼睛,無言凝睇。該說他可惡?還是說他令人氣悶?還是該說她覺得他是個鴨霸的壞蛋?
白紹卿又變臉了,像要刮起颱風似的駭人、他扯過她的手臂,銳利的眸子停駐在她臉上。
「白、白紹卿……」他又怎麼了?
差一點,他就衝動要擰碎眼前這個女人了,看她眼底流露出無助的樣子,白紹卿忿忿的甩開她的手。
「下車。」,他率先打開車門下去。
揉揉被他擰疼的手臂,默默的跟著他下車,她不敢發問,只能照做。
白紹卿在草地上坐下,那姿勢很帥氣瀟灑,因為久久不見她過來,他又要動肝火了,「司徒玄霜!」
「哼!」她噘著嘴走去。
「過來坐下。」
細微的寨宰聲傳來,她順從的在他身邊坐下,「白紹卿……」
「什麼事?」涼風徐徐,吹散了他不少怒氣。
她又遲疑著。
「有什麼事快說,別拖拖拉拉的,你該不會練了太極拳,連人都變得溫吞了吧!」
這或許是人的一種劣根性,就是見不得別人的泱泱氣度、氣定神閒,因為這樣好像顯現出自己的渺小、微不足道,所以他老愛跟她起衝突,就為了攪亂那一池平靜的湖水。
「不是,」說到太極,她就忍不住起而捍衛,「我只是想問你,你為什麼這麼討厭我?」
「討厭?」他睨了她一眼,隨即狂妄的笑著,「誰告訴你我討厭你了?」
「那你為什麼常對我發脾氣,還捉弄我?」
「我承認我是故意戲弄你這個名聞遐邇的太極女,至於發脾氣……是人都會有脾氣,只是我發揮的淋漓盡致些罷了。」他隨性的撥弄著頭髮,驕傲得很。 「你老是氣定神閒跟個小老太婆似的,根本不像個正常人。」
「不像正常人?」習慣了恬靜的自己,她不明白這樣有什麼不對,人不都該這樣嗎?為什麼要有大起大落的情緒起伏?而且他竟然說她像個小老太婆!難道愛捉弄人就正常嗎?
『『你快像神仙了,一點情緒的波瀾都沒有。」他揶揄著。
「才不是,是你太容易生氣了,你該練練太極拳休養生息的。」
「練太極拳?」他一哂,「除非你親自教我,否則我拒絕。」
「可以啊!以後我到你們公司的時候,你一起來啊!」沒想到他會主動提起練太極拳的要求,司徒玄霜隨即熱絡的邀他。
「不,我要求一對一教學。」隨性的往後一躺,他讓身體在草地上完全的放鬆。
「可是……」
「以後每天這個時間,我們就在這裡練習。」他又獨斷的作出決定。
「但是……」
「我會去接你。」閉上眼不看她,代表他拒絕討價還價。
司徒玄霜瞥了他一眼,明白多說無益,索性回過臉望著山下的風景。
迎面而來的風吹揚著她的長髮,拂上他的臉,白紹卿一把握住, 「這個月沒空捉弄你,你過得很高興吧?」
「啊?」她回過頭,發現自己的長髮正握在他手裡,算了,只要他別扯痛她就好。
「你工作很忙?」
「嗯,這個月忙著四處出差,所以沒機會欺負你。」他揉揉手中細緻的髮絲,「你的頭髮有多長?」
「到小腿吧!」因為眺望著山下美景,所以她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二話不說,他取下她用來固定頭髮的簪子,下一秒,黑瀑般的長髮鬆散著,自由的在風裡飄揚,陣陣髮香也隨之飄散。
「啊我的簪子!」她急得壓住頭髮。
才說這個月忙得沒空捉弄她,現在他又故態復萌了!就知道他死性不改,存心要捉弄她。
白紹卿拉她站起身,為的就是要瞧瞧她頭髮的長度,頑皮的風四起,紛紛將她的髮絲吹拂向他的臉,讓他鼻息間充斥著她的髮香。
「你太可惡了,老弄亂我的頭髮!為什麼你和白先生個性差這麼多?」司徒玄霜壓住亂飛的頭髮直接說著。
沒有別的意思,只直覺說兩兄弟的態度差異,孰料,這又點燃了他的怒火。
聽聞她的話後,白紹卿臉上再度如覆上千年寒冰似的,陰沉得駭人,倏地揮開她的長髮,一臉陰狠的瞪著她。
「你怎麼了?」他又生氣了嗎?她畏懼的看著他。
他氣勢驚人的逼近,「司徒玄霜——」這聲叫喚全是從齒縫裡進出。
他狂風般來去的脾氣實在叫人捉摸不定,司徒玄霜直覺往後退去,想避開他。
他大掌扣住她的後腦,挾帶著狂狷的霸氣欺身靠近,侵略的唇就這麼堵住她微啟的小口,吻得她吃疼。
她疼得蹙眉,使勁的想推開他,雖然她的拳法精練,卻也不能撼動他分毫,最末,委屈的眼淚落下,這才驚醒了他。
鬆開了對她的欺凌,他仍怒意未消,冷肅的看著她下唇上的血珠、眼眶裡楚楚動人的淚水。
兩人就這麼僵持了一會兒後,他棄械投降,他緩緩走上前,她卻害怕的退了一步, 「你不要過來——」唇上的血珠紅艷艷的凝聚著。
他恍若未聞,鎖定視線,筆直的走近她,一手抬起她的下顎,另一隻手的拇指則溫柔的拭去她的眼淚,「對不起—….」
大手一攬,將她納入自己的懷抱中,一會兒又鬆開擁抱,端詳著她梨花帶淚的臉,低頭吸吮唇上的血珠。
模糊的視線看著他的臉逼近,她驚愕的望著他,嘴唇因為困惑而形成小圓形,反倒方便了他長驅宜人的品嚐。
她睜大眼睛,望著相距只有兩公分不到的臉,彼此的呼吸混淆在一起,那惑人、挑逗的舌恣意在她口中翻轉著……
看著她不知所措的瞪大眼睛,白紹卿不斷用深邃的眼神迷惑著她,非得讓她完全沉淪不可,她的四肢癱軟,只能依附在他身上。
親蔫的接吻,兩人的視線都沒有錯開……
就在兩人瀕臨缺氧的前一秒鐘,白紹卿離開了令人眷戀的唇,還給兩人呼吸的空間。
「你是我先發現的,你只能看著我一個男人,只能屬於我一個人……」落拓不羈的姿態,宜示他的所有。
她腦子渾渾噩噩的不知如何回應,只是羞赧著臉,大口的喘著氣,雙手抵在兩人之間,分隔出一些距離。
白紹卿摟開她的手將臉埋在她頸窩,有意無意的磨蹭著,汲取她身上淡雅的檀香味兒,手則不斷的撫摸著那頭長髮。
「白紹卿……」她怯怯的嗓音,不斷的扭動頸子,閃躲他的捉弄。
「嗯?」他的聲音低沉、慵懶。
「你、你怎麼可以……」
他拉開兩人的距離,睨著她,「為什麼不可以?哈——哈——你逃不掉了。」邪佞的笑容漾起。
「可是……」
「又可是!你除了會說可是、但是,還有什麼其他措辭?」他沉聲問。
她無言以對。
「司徒玄霜。」他喚著。
「啊……」她彆扭的拂著過長的頭髮。
「你沒男朋友對吧?」
司徒玄霜搖搖頭,心想,是沒有,可那又怎麼樣?
「我再一次叮嚀你——」
「什麼?」她凝望著他,手不自覺的撫著受傷的唇瓣。
「以後不准跟其他男人說話。」他語調很霸氣,全無轉圈的餘地。
「為什麼?」她驚呼抗議。
「因為從現在起,我是你的男朋友,再讓我抓到一次你跟別的男人說話,我就整得你淚眼汪汪。」他啞聲威脅道。
男朋友!這是什麼條規?他怎麼可以這麼鴨霸?司徒玄霜擰著眉,哀怨的看著這非親非故,卻又獨裁規範她的傢伙,心因為那三個宇而加速的跳動著。
「上車。」他半是挾持的姿態將她推上車子的後座,自己跟著進來。
「要回去了吧?」今天太混亂了,她該好好想想。
「等一下,我想休息一下。」大掌將她的長髮全攏到面前,讓她舒服的坐著,他又毫無預警的躺在她腿上。
「白紹……」
「吁——」他將食指抵在嘴上,制止她的話。
白紹卿囂張的惡魔行徑,將臉面對著她的腹部,不顧她面紅耳赤的尷尬,安穩的睡了個小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