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在雲上,所以就算地面正打雷閃電也看不到。不過在密閉機艙裡,海瑪竟然會感受身邊陣陣冷風狂吹,冰雪大作,彷彿她就是今年最出名的那只拔毛北極熊——冷的不得了。
「你……要娶我?騙人……的吧?」就連她的聲音也在微微顫抖。
海瑪一把抓起床上的被單包裹著自己,雖然平胸腿又粗,她還是包起來防著點好,免得遇上就愛吃荷包蛋與蘿蔔糕的。
輕吹了聲口哨,宗方聖佑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海瑪,訝異笑了。「你何時變的這麼聰明?」
他突然發現自己對她總是像只受驚的小白兔,明明無處可躲,卻老愛想出一些讓他啼笑皆非的逃避舉動,感到好玩極廠。這遠比那此只會纏著他,卻意圖不軌的女人來的有趣。
她看似機靈實則單純,雖然冒失了些,倒也不失率直;該害怕就害怕,該偽裝就偽裝,多變卻直接了當的表情……呵,有意思,確實有意思。
不知不覺中,這陣子老惦著她、追著她、捉弄她,已成了幫助他紓解心情的好習慣。還生她的氣?沒的事。
「用膝蓋想也知道!我一沒背景二沒錢財,不漂亮又沒才華……」慢著慢著,就算是事實也不用把自己貶得這麼卑微吧?她連忙尷尬的撇開頭不看他。
「堂堂白凰院家的宗方聖佑,怎麼可能看上我這麼普通的女人?這不是開玩笑還會是什麼?」只是他若要開玩笑,花那麼多財力精神找她又是怎麼回事。
「不是玩笑。」他踏前一步,笑意漸斂。
「不是玩笑?難道你認真的想娶我……去騙人?」突然領悟到他語帶玄機,海瑪不由得緊張起來。
「該不會……你想把我從飛機上推下去?謀財害命詐領保險。」
「我需要嗎?」挑了挑眉,宗方聖佑反問:「我像會作那種事的人?」
「很像——不,不、一點也不像。」海瑪有種想咬斷自己舌頭的衝動。
「看來你也慢慢的瞭解我?不錯,我欣賞學習能力強的聰明女人。」
「不然你為什麼會想要娶我?你想欺騙社會大眾作什麼——啊呀,我懂了,你是同性戀?礙於身份不敢出櫃、所以打算威脅我嫁你當你的擋箭牌?」
「我很正常,娶你只是順水推舟。」他冷哼一聲,有點惱怒他才開始對她感興趣,她竟然就質疑起他的性向。
「不知道是誰害我傳出緋聞,結果被媒體大炒特炒煩不勝煩;我娶你,一方面是對媒體有個交代,解決那些惱人蒼蠅,一方面是順理成章的作為障眼法。」
「怎樣的障眼法?」怕他又開始追究起,害他被媒體追逐的罪魁禍首是誰,海瑪連忙順著他的話題接下去。只求他別說著說著又牽扯到她頭上。
「你知道嗎?平日不干涉我任何女性關係的我外公、他獨獨對我跟你的新聞很反感。」不過他向來就沒鬧過什麼緋聞,當然外公不會管束他。
宗方聖佑才向她走近一步,她便不由自主的受他的威勢壓倒,而自動坐在床沿乖乖聽他說話,同時反射性地道歉早巳出口。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只要他別再這麼咄咄逼人,她願意承認白堊紀恐龍是她謀殺的,自由女神是她偷走的,外星人是她叫來攻擊地球的,什麼都可以認罪。
「不是故意才厲害。」看她那一臉彷彿快哭出來的模樣,他不由得笑著退開。「回歸正題,我外公希望我成為下一任白凰院家的當家,可惜我並不感興趣。因為我以為下任當家該是征司,其他人都不許侵佔屬於他的地位。」
不繼承,這一點他們幾個表兄弟都有十足的默契與共識,唯一沒有繼承人自覺的就是那個貪玩放蕩的白凰院征司。
海瑪想哭卻又被迫陪笑,表情古怪到極點。「是的,然後呢?」
「簡單來說,媒體既然已經播出這則新聞,我就乾脆趁這個機會解決掉所有煩人的事。看我外公意思,他絕對不會同意我娶你這樣一個平凡無奇的女人。假若我執意如此,他應該會因此而放棄讓我繼承白凰院家。」
「所以你娶我,只是為了反抗令外公?」真是個迂迴的辦法,他怎麼不乾脆大聲嚷嚷他不幹不就解決了?心裡想是這樣想,海瑪還是不住點頭稱讚。「好個英明的決定,了不起的辦法。」
「我外公年事已高,我們都不想正面與他衝突。」看穿她言不由衷,他主動為她一解疑惑。「婚姻也好,人生也好,我只願按自己的意思走下去。」
聽到像是出自他內心最深沉的真心話,海瑪意外發現,原來宗方聖佑也有這麼像正常人的溫情一面嗎?他並非天生就這麼冷傲孤絕?
他又為什麼……肯對她說這些呢?疑惑的同時,心中有一種莫名被重視的暖意浮升,她覺得有點兒受寵若驚:
「所以我們之間的合作關係是——如果你能扮演好我心愛女人那角色,使我外公打消讓我繼承的念頭,等到過陣子風平浪靜的時候,我們解除婚約,還你自由。而你既然都幫廠我一次,那我就放棄對你的懲罰。應該還算對你公平吧?」
「我們之間所有恩怨一筆勾消?」
乍聽之下,彷彿是個能順利撿回一條命的好提議,但是……海瑪高興不了三秒鐘,就發現事情有點不太對勁。「等一下,你的外公不就是,那位赫赫有名的白凰院家總長……白凰院昌樹?」
他要她要扮演他未婚妻的角色,然後繼續惹白凰院昌樹反感,最後讓宗方聖佑與他外公發生爭執……變更繼承人選?
「你的意思總該不會是,要我想辦法和他作對——」
「又答對了。」他扯出一道滿意笑容,讚賞著她精明的改變。
海瑪臉頰像是自動上了最新款的「大自然彩妝」——粉粉綠綠,脹紅的鮮艷,慘綠的自然。
如果說宗方聖佑像死神,那麼他外公當然是地獄裡那個恐怖大魔王啦!
不管她和哪邊作對鐵定都不會有好下場。
「不,不行,你要我作任何事賠償你都可以,我願意慢慢工作用錢還你所有的損失,但就是別找我去應付你外公,我沒那本事,我也辦不到。」
「真的不肯答應?」他雙眼微瞇,星眸中卻跳耀著,與方才出現的溫和,截然兩樣的詭譎火花。看著她抱著棉被拚命搖頭的樣子,他長歎一聲,讓到一旁。
「算了,我不喜歡逼女人,既然你不願意,那麼算了。這件事就當我沒提過,你把我浪費的時間與金錢,折個數賠來還比較實際。」
唔,說到重點了!「你……要我賠你多少?」
「我也不想為難你,六億就夠了。」
「你放心,我會想辦法兼差工作,每個月至少攤還你三萬,那六億就只要——六、六、六……億?怎麼會有這麼多?」
高利貸實在是借不得,一次情急之下的隨便一擊,利上加利,翻了又翻,最後變成連做夢都不敢想像的天文數字,一筆就算她辛苦三生三世,也賺不來的鉅款賠款。
「你以為三個鐘頭內,我怎麼追上下落不明的你?情報不會從天上自動掉下來。你既不會瞬間移動,當其他路人是睜眼瞎子嗎?公寓管理員、便利商店老闆、銀行櫃員、計程車司機、機場出入的旅客,光為了支付見過你的人提供的情報就去了三億。剩下一半,是我的精神慰問金。怎麼,你嫌貴?」
「不,不會。」她敢喊貴嗎,可為了保命……也只能接了。「我會還的……嗚嗚……那,你什麼時候可以送我回台灣?」
早點還清,早點與他脫離關係。雖然她懷疑這輩子她可能都與他這個債主牽扯不清了。
「送你?沒空。想回去的話,門在後面,救生衣與降落傘都在前面的櫃子裡,需要的話自己拿。」
他拉開了門,好整以暇的靠著牆,笑意璀璨,叫人無力再抗拒他的提議。「到關西機場只要兩個多鐘頭,等一下就降落了;你要走就快走。放心,我的保鏢們絕對不會為難你。」
她瞪大眼睛,隨即泫然欲泣,一臉無奈。
她還有選擇的餘地嗎?跳下去沒有粉身碎骨也會淹死在海裡,去日本雖然也是死,可至少還能留個全屍……
「喔,不,我改變主意了,我想去日本見你外公,請你千萬要讓我幫你的忙,我非常樂意扮演你的未婚妻……可是簽證怎麼辦?」
她只差沒抱著他大腿根求他收留她,可姿態也是擺得低的不能再低……真是窩囊到家。
「什麼?不想回去了?我就知道你會回心轉意。」他滿意地看著她突然升起的溫婉柔順。「簽證那種小事在你出關以前早就處理好了,你以為外交省會不賣我的帳?從現在起你就是我最重要的未婚妻。」
「是喔,重要的未婚妻。」面對他笑的開心之至的表情,海瑪卻忍不住低泣,大著膽子對他嘲諷起來。「當你未婚妻被你外公拿武士刀砍死的時候,你可千萬別忘了要哭幾聲裝給人家看。我親愛的……未婚夫……」
「你也別一臉不情願的樣子,當我的未婚妻沒什麼不好。」宗方聖佑極為自然的走到她身邊俯下身,托起她臉龐,拿出手帕為她抹去頰上淚珠。
「是啊,死了會有個很風光的葬禮。你可不可以請天皇來致詞?」
「你要的話當然可以,我會按照你的心願去辦。你還希望有哪些人出席?」說著說著,他就要從背心裡,拿起隨身電腦記事本記上。好一個溫柔體貼善解人意的未婚夫。
「嗚嗚嗚……」嚶嚶啜泣變成嚎啕大哭。
反正她既然允諾當他的未婚妻,相信他暫時不敢對她如何,膽子也大了起來。「你混蛋!不會說點好聽的安慰我不哭啊……」
惡魔!明明就知道她有多不甘願,多害怕,他還這樣落井下石!
「用說的太麻煩,要讓你不哭嘛……方法很多,就我所知最有效的就是……」
看著她那進退兩難的窘樣,宗方聖佑笑了開來,突然的一手扣住她纖細肩頭,一手鎖住她柔嫩下顎,電光火石間低下頭,精準地以火熱的吻封緘她所有怨言。
「唉——」充滿疑惑的聲音,消失在另一個空間。
他為什麼要吻她?要假裝未婚夫妻也不需要在旁邊沒人的時候作戲呀?
重重疑問根本來不及解答,她漸漸虛軟的身子隨著他放肆糾纏而任憑他擺佈。
又是那種讓她頭暈目眩,眼冒金星的感覺,海瑪只覺得全身失速,彷彿漂浮在雲端,往最燦亮的星空翱翔飛去……
發現時,她早被逼得不得不伸出手緊緊圈住他頸項,就怕自己會不知飛到哪兒不見了。
最後她不得不挫敗承認——他的方法雖然不怎麼規矩卻很有效。
當他的未婚妻……的確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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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海瑪清醒過來的時候,早巳下機出了關,正坐在車子裡,舒舒服服的躺在他懷裡。
才一睜開眼睛,面對的是他悠然自得的笑容,看他這麼開心的模樣,在為他傾倒之後,卻依舊會讓人害怕他接下來又會玩什麼把戲。
「我們……我們不是要去見你外公嗎?」連忙離開他暖和的臂彎,海瑪努力的說服自己一切都會沒事的。
想到昏厥前那一幕,她想問他為什麼,卻又遲遲不敢問。
問了,好像自己挺在意那件事,也許對他而言根本沒什麼……
她說服自己,不過是他在練習演戲而已,她也犯不著太認真,可是……不知怎的,她就是無法不介懷。
「對,先回我那兒休息以後就去見他。別忘了要好好打扮一下,讓外公對你留下強烈印象。」照他的計劃,第一次見面的結果是越慘越好,如果她能夠出現像當日對他,那樣讓他再也忘不了的勁爆舉動更好。
這一來,他不信外公還能心平氣和的接納這位孫媳婦。
接著便是他以此為借口據理力爭;他知道外公看重他的才幹,不可能放他離開白凰院家,但倘若他一心迎娶一個登不上檯面的夫人,外公也只好放棄讓他繼承的計劃。
這一來,他一面毋須愧對母親要他好好照顧外公的遺言,一面也能將該是征司的東西還給征司。
「我的計劃是先在家族裡為你召開宴會,正式的介紹你,之後,外公一定會想盡辦法拆散我們,只要我們執意不分開,他也只好死心,將我這一位不適任的候選人剔除。」
雖然從沒刻意追求過女人,但是要擺出疼惜她的樣子並不困難;不過要他捉弄她卻更簡單也更讓人愉快就是。
「既然得趕快回你家,那我們為什麼還要來觀光?」海瑪不經意瞄見窗外的景色,車子前進的方向怎麼看也不對勁。
「觀光?」他皺皺眉頭,似有不解。「前面那裡就是我住的地方。」
「可是……」鋪著大片石板的寬廣—道路兩旁並無住家,筆直延伸到盡頭,前面那巍然聳立的建築物,怎麼看都像是一座城。
—座大的能讓海瑪想當場昏厥的雄偉城池,就像常在時代劇中看見的德川幕府將軍,所住的江戶城一般,壯觀規模有過之而無不及。
「你是開玩笑的吧。」城外面有護城河唉!這年頭,有人家裡居然還有護城河嗎?她還以為那是需要買票進去參觀的觀光勝地,結果是他住的地方?
值得慶幸的是,還好當他的未婚妻不用幫他清掃家裡,不然只有一個人打掃他「家」完,一定會出人命。
「沒開玩笑。白凰院家自平安時代便為天皇效命,是諸侯世家,期間歷經平源合戰,鐮倉幕府,南北朝,乃至於戰國,德川幕府到近代,始終屹立不衰,至今以財團之名雄踞東南亞,骨子裡仍是古老傳統的家族。能通過多年戰亂考驗留下來的城池也不多,目前這兒被列為『國家指定重要文化財』。你想觀光的話,我樂於奉陪。不過請千萬小心,別破壞這兒就好。」
住在國寶裡頭的體驗很少人能有,熊海瑪不知道該不該為此感到榮幸。
呆愣的望著他璀璨綻笑,這是第幾次了?總被人稱為冷然的宗方聖佑,也能有這番雅致表情。
而她,是少數幾個能見到他如此不形於外之面貌的女人……倘若她不是被脅迫來此,也許她會像其他人一樣傻傻的為他著迷吧。
媒體追著他不放也是有道理的,因為他太耀眼,讓人難以忽視。
第一次,她覺得雖然只是一場戲,可是能與他共演……其實不壞。
自進入城門起到踏進城堡為止,夾道人潮不絕,全是為了迎接宗方聖佑歸來的僕役們;可是見到那場面的海瑪,只覺得有點恐怖。
奇妙的陰風陣陣吹過,對於關西腔還算能理解的海瑪,不經意聽到臉色蒼白的僕役們竊竊私語的對話,害她又起了想轉身奪門而出的念頭。
「看到了嗎?聖佑少爺在笑唉。」
「怎麼可能?少爺會笑嗎?」
「記得上次他笑了以後,惹少爺不順眼的關西仁清組組長也同時失蹤了吧?這十幾年來沒人知道他下落。」
「少爺這次回來打算料理誰?」
海瑪忽感毛骨悚然,全身上下雞皮疙瘩一古腦兒浮了出來。從她答應他飾演他未婚妻之後,每回與他視線對上,他就會像現在這樣人畜無害的對她笑,可是聽到其他人的說法,唉……她寧願他別笑……
他真正的目的該不會,是想要把她拐騙來埋在城下當人柱吧……這麼一想,好像很有可能……畢竟這裡是他的家,要毀屍滅跡也比較容易……
「怎麼了?會冷嗎?」看她這麼無精打采的,他不由得有些擔心;她太安靜就不像她……他想見到的是最自然奔放的她。
真正與她相處才短短一天,他卻覺得有她在他身邊攪和,隨時都得提防她出狀況,這種新鮮刺激……嗯,感覺還不錯。
海瑪有些訝異。他注意到她的異狀了?說實話,他一路上對她照料有加,確實是個盡責的未婚夫,但是……
她擔心再這麼下去,她說不定會弄假成真喜歡上他。如果他不懷好意,到時她還真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而且假設她有幸在白凰院昌樹面前留住一命,到了要分手之時,她也許會不願離開他……屆時只會弄得自己滿身狼狽而已。
「不,我……我想去洗手間。」尿遁是個不怎麼樣的方法,但在這個宛若迷宮的城堡中,卻極為可行。
可捫心自問,現在這種前所未有舒適尊貴受人疼寵的生活她甘願放棄嗎?說真的——她很想毀約逃離他。
因為她赫然發現,如果他不凶的話……她喜歡上他的機率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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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別跟來!」熊海瑪提著裙子,飛快的從城的這一頭往另一頭移動。「現在沒別人,你不用裝得這麼像啦!我只是要去洗手間!」
「但是我會擔心你。」在她身後不到三步的地方,宗方聖佑以競走的速度,緊緊跟著她。「前頭右轉。」
「在這裡我能怎麼逃啊?」呃,他總不會看穿她的意圖了吧?
「我沒懷疑你會想逃。」劍眉緩緩聚攏,他沉聲問:「你還有那樣的想法嗎?我不許——」眼見不對,他連忙抓住她的手臂,顧不得可能會弄疼她,猛力向後一拉——
「沒的事——呀!」
原以為他突然恢復陰狠本色,想逮她回去才阻撓她企圖逃跑,可當她看著從她胸前突然由左至右,自牆裡飛竄而出的七尺長矛橫掃而過,她霎時只能猛盯扎進石牆的致命武器,張大了嘴一開一合的,卻發不出半點聲音。
許久,她支支吾吾的問:「那、那……是什麼?」如果被那種東西刺到……即便不死恐怕也只剩命半條。
「那是仿製古事記中,從高天原降臨的伊邪那歧神手中的那把沼矛——」
「我是問為什麼你家裡會有那種危險的東西?」
「古時候,為了防止刺客與盜賊的人侵,都會在各個不起眼的廊口,設置機關陷阱。」他說話的態度,就像肚子餓了要吃飯一樣的理所當然。「我說過這是個很傳統的家,幾乎都維持以前的樣子。」
「是啊,包括這些刀槍是嗎?古老到這木頭長柄都腐朽了也不拆掉,」她揪緊他胸口,顫抖個沒完。有一瞬間,她還真以為自己死定了。和他在一起,好像有幾條命都不夠用!「那會出人命的!」
「可幾百年來,沒什麼人踩中過這機關。」他故作無辜地輕笑起來,其實是帶點愧疚的。
一時興起,很好奇她會不會踩中那些機關,還真給他料中了,第一關就踩了下去,運氣還真不是普通的驚人。
「不過你大可放心,有我在,你不會受到任何傷害的,我會保護你。」當然他是做好準備才敢大膽看著她前進的,只是他也不免被方才見她將要受傷的心驚,給嚇了一跳。
懷中驚魂未定的嬌小人兒嬌喘吁吁,倒教他不免心生憐惜了,忽然意識到這麼好玩的女人還是要小心點保護著,好增加他的生活樂趣。
今天日落以前,先教她幾招基本的防身術吧。
有那麼一刻,她為他的承諾所撼動。他說這些……難道不知道她可會當真相信他嗎?要作假就作假,別讓她失陷哪!
賭氣的撇過頭,她推開他溫暖的胸膛,拍了拍身上衣裙站起來。
「在到廁所以前還有什麼?」她可不想冒著死得不明不白的危險前進。
「嗯……箭坑、飛鏢、落石……如果你全都踩得中,算我服了你。」
「沒人會那麼倒霉的,」海瑪轉身要走。她偏不信邪。「假若全碰上,我乾脆去買彩券算了——呀!」
「海瑪!」又是賓果!
當晚;海瑪雙手捧著聖佑帶著她去買來的彩卷,小心翼翼的捧在胸口。
是的,她非常肯定地相信她會中特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