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烏地阿拉伯
經過一段時間的飛行,安曉瞳三度踏上這塊令她又愛又怕的土地。
一下飛機,不給她任何喘息的機會,尚翼勳隨即拖著她,走向停在專屬停機坪旁的黃色跑車。
「進去!」他粗魯的將她推進車子前座,跟著繞過車頭坐上駕駛座,驅車趕回私人城堡。
一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安靜到達彼此的呼吸聲都可以清楚聽見。
突然,安曉瞳憶起了兩人談笑風生的快樂情景,原本面無表情的臉上不自覺的浮現一抹甜美的淺笑。但一想到和尚翼勳現在的關係時,她的笑容在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比先前更為黯然的神情。
一直在留意她表情變化的尚翼勳,在看見她忽然轉黯的神色時,不知為何竟感到絲絲的心疼與不捨,復仇的意念也有些動搖。
不!不行,他帶她回來是為了要折磨她,要她為自己和她父親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絕對不可以因為她的一個表情而心軟,絕對不行!
此刻,尚翼勳冷佞無情的雙眸蒙上一層懾人的寒氣,踩在油門上的腳也隨之加重力道。
愈來愈快的車速讓安曉瞳無法承受的抱著肚子,淚水因絞痛的胃和劇烈疼痛的腦袋再次奪眶而出。
見到她慘白若紙、痛苦不堪的容顏,他非但沒有放慢速度,反而還殘忍的愈飆愈快,快到幾乎要破表。
「求求你開慢一點,我好難受。」她哽咽地哀求,最後終於承受不住地暈了過去。
她昏過去之後,他才放緩速度,復仇的快感在他的心中漸漸散開……
???
一輪新月孤獨的懸掛在漆黑的夜空,安曉瞳醒了過來,眼神茫然的望著空無一人的陌生房間。
她記得自己已經被尚翼勳帶回阿拉伯,他們在下飛機之後,他隨即將她拉上車,然後,她好像在中途昏了過去……照這樣看來,她現在應該是在他的城堡裡才對,只是這裡好像不是他的房間。
想到這兒,她忽然發出了一聲苦澀的低笑。
尚翼勳曾說過他會用盡一切方法來折磨她,既然這樣,他又怎麼可能讓她那麼舒服的躺在他那張高級的歐式大床上?
以他恨她的程度,他肯給她床睡,她就應該感到很欣慰、很滿足了。
她想起身離開房間,但昏沉沉的腦袋卻今她連動一下都好困難。
這時,一名年輕侍女開門走了進來。「該起床了,晚飯時間快到了。」
「謝謝你,但我不想吃。」安曉瞳極度虛弱的回應。
「我想你是誤會我的意思了,主人說從今天開始,你的身份就是這棟城堡的侍女,所以現在你得起床到餐廳去幫忙準備晚餐。」
聽到她的話,安曉瞳失笑,那笑聲聽起來好淒涼、好悲哀。
她真笨,堡裡的人一定都知道她就是下毒傷害尚翼勳的兇手,既然如此,他們怎麼可能還會像從前那樣對待她?
唉!安曉瞳呀安曉瞳,你還真是個不折不扣的大傻瓜,都到了這個地步,竟然還天真的以為人家是來請你去用餐的,真笨!
「你不要緊吧?」侍女有些擔心的看著她。
「沒事!」安曉瞳輕輕搖頭。雖然身體不舒服,但她還是用盡全身力氣的想從床上爬起。
見到她痛苦的表情,侍女於心不忍的走向前去幫助她起身。
「謝謝你,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嗎?」安曉瞳頗受感動,這個侍女讓她在這座冰冷的城堡裡感到了些許溫暖。
「不客氣,我叫蘇姍。我們得趕緊到餐廳去,如果讓主人等太久而因此不高興的話,我們的下場可是會很慘的。」儘管安曉瞳現在的身體虛弱到連站著都有問題,但她還是得馬上到餐廳去幫忙準備不可,因為主人的命令是不容違抗的。
十分鐘後,蘇姍攙著安曉瞳來到餐廳。
「你在搞什麼啊?叫個人也叫那麼久,離主人用餐的時間還有五分鐘而已,還不趕快過去幫忙。」茱莉走向兩人,大聲的數落。
「很抱歉,我馬上就去幫忙。」蘇姍道完歉後,隨即帶著安曉瞳走向一旁的長形餐桌,和其他的侍女一起為晚餐做最後的準備。
在準備的時候,除了蘇姍會給安曉瞳一些善意的微笑和告訴她該做些什麼之外,其餘的人都是以著一雙鄙視和充滿敵意的眼睛在瞪視她,瞪得她頭是愈來愈痛,但她依舊強忍痛楚的做著蘇姍告訴她的每件事。
就在她們準備好之後,尚翼勳摟著一個身材姣好的妖嬈女子,狀甚親暱的走了進來。
「主人!」見到尚翼勳,茱莉恭敬的喊道。
侍女們則安靜的退到一旁,這其中當然也包括了安曉瞳。
尚翼勳淡淡的看了茱莉一眼後,帶著女伴走向餐桌,紳士的為她拉開椅子,低頭在她的耳垂上印下輕柔的一吻。
見狀,安曉瞳不禁悲從中來,淚水幾乎快要決堤。
一個多月前,那張椅子是屬於她的,那個溫柔的吻也是屬於她的,但如今人事全非,現在的她只不過是個身份卑微的侍女罷了,再也沒有資格享受尚翼勳的款款柔情。不僅如此,她竟然還得親眼看他和別的女人卿卿我我。
她想,這大概就是所謂的「報應」吧!
尚翼勳走到女伴正對面的位置坐下之後,眼睛就一直盯著站在牆壁前的安曉瞳,但她卻刻意躲避他的注視。
她的舉動引燃了尚翼勳心中的熾熱怒火,他喚來茱莉,說了幾句話。
而後,茱莉走向安曉瞳。「主人要你過去服侍他和貝兒小姐用餐,記住,好好的做,千萬別搞砸了,知道嗎?」
安曉瞳認命的點頭,將滿腔委屈全都壓在心裡,面無表情的走到尚翼勳身邊。
「勳,人家想喝湯。」貝兒嗲聲歎氣的說。
「好。」尚翼勳對她溫柔一笑。
跟著,他看向杵在一旁的安曉瞳,溫和的笑容消失不見,呈現在她眼前的是一雙既陰驚又傷人的冷眸。「你聾啦,沒聽見貝兒小姐說的話嗎?」
安曉瞳強抑住自己的淚水,走到貝兒的身旁,替她盛了碗湯,卻在端給她的時候不小心灑了她一身。
「你在搞什麼東西啊?連端個湯也不會,真是個沒用的廢物。」貝兒被熱騰騰的湯燙得從椅子上站了來,看見自己報銷的衣服,她極氣憤的怒瞪安曉瞳,接著更重重的摑了她一掌。
安曉瞳因而摔倒在地。
尚翼勳只是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後,便走到貝兒的身邊,關心的問:「怎麼樣,疼不疼?」
「好疼喔!勳,她一定是故意的,你一定要替人家出這口氣。」貝兒淚眼汪汪的偎在他的懷中。
尚翼勳安撫完懷中的新歡後,轉頭怒視坐在地上、眼冒金星的安曉瞳。「杵在那兒幹嘛?還不趕快起來跟貝兒小姐道歉。」
安曉瞳身體本來就已經很不舒服,在被貝兒打了一掌後,她的頭更是劇烈的疼痛,痛得她連站都站不起來。
「勳,你看她啦!到現在都還坐在那兒。她竟敢公然違抗你說的話,你一定要好好管教管教她不可,讓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知道反抗你的下場會有多麼的淒慘。」除非安曉瞳得到教訓,否則,她絕不輕言罷休。
聞言,尚翼勳的怒火更盛,他放開懷中的貝兒,走到安曉瞳的面前,不顧她冷汗直冒的蒼白容顏,使勁一扯,極粗魯的將她從地上拉起。「快道歉。」
安曉瞳不願的別開臉,她打翻湯潑到貝兒的身上雖然不對,但貝兒不也罵過她、打了她了嗎?
「賤人,我要你立刻道歉。」尚翼勳不留些許顏面的怒吼,握住安曉瞳的手也故意的加重力道。
「我不要。」安曉瞳不知從哪兒來的力氣,竟甩開了尚翼勳的手,心一橫,將眼前的菜餚全推到地上。「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麼殘忍,為什要要當著眾人的面這樣羞辱我?我幾乎失去了所有的一切,難道這樣還不夠消你心頭之恨嗎?為什麼連我僅有的一絲自尊你都要剝奪,為什麼?」
「太可笑了,你這種蛇蠍心腸的女人竟然也會有自尊?」尚翼勳發出一聲殘酷駭人的冷笑。「我對你的恨一輩子都不會消失,我要好好的折磨、羞辱你,直到你死的那一刻為止。」
聽到他的話,安曉瞳非但沒有哭,反而笑了,笑得令人毛骨悚然。
「說得也是,這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我不該為自己的父親報仇,我活該要承受這種喪父家亡的痛苦,而你卻能為了復仇一再的污辱我、傷害我。哈!這真是個『公平』的世界。」她含怒的眼中閃動著一簇憤恨的火焰。
尚翼勳怒氣沖沖的走向她,不溫柔的抬起那張因氣憤而扭曲的麗容,在眾目睽睽之下覆上她的櫻桃小口。
茱莉和侍女們見狀皆驚訝地睜大雙眼,貝兒則是氣得直跳腳,卻又不敢阻止他,只能在心中暗暗的咒罵安曉瞳。
他殘忍的咬嚼她微顫的唇瓣,她的唇因為他粗暴的肆虐而泛出血絲後,他更蠻橫的用舌尖頂開她的貝齒,懲罰似的攫奪她獨特的香甜。
「這只是一次小小的教訓!記住,你以後要是敢再反抗我,敢再用那種眼神看我的話,我絕不會輕易的饒恕你!」尚翼勳從齒縫間迸出警告的話語。
那平靜無緒的聲音讓安曉瞳害怕得直打哆嗦,無助感如浪潮般不斷的朝她席捲而來。
她全身虛軟的癱在他的腳邊,像在茫茫大海裡尋求浮木般的抓住他的褲管,但他卻狠狠的將她踢開,連低頭看她一眼也不屑的走到貝兒身邊,摟住她曼妙的纖腰,準備離開這個令他倒足胃口的地方。
走到門口時,尚翼勳忽然停下腳步。「茱莉,把這個女人給我關起來,還有,除非我點頭,否則不准給她吃東西;誰要是敢偷偷的送吃的給她,我就連帶地一起處罰。」
說完,尚翼勳頭也不回的走出餐廳,頭靠在他肩上的貝兒則是漾著一抹勝利的嬌笑。
他們離開後,安曉瞳不能自己的放聲大哭,哭著哭著,竟又昏厥了過去。
過去,安曉瞳的眼淚對尚翼勳而言是這世界上最珍貴的寶物,只要她一落淚,他就會心疼得快要死掉。
而今一切都變了,那一滴滴滑落在她粉嫩雙頰上的晶瑩淚珠,再也激不起他絲毫的憐惜,換得的只是更無情的對待。
???
經過手下的調查,尚翼勳得知愛蓮娜就是「下毒事件」的幕後主使者,他寒著一張酷顏,怒不可遏的往宮殿大廳的方向走去。
尚翼勳一路通行無阻,沒有一個侍衛前來擋住他的去路,他們全都俯首站在走道的兩側。
進到大廳後,他隨即朝沙德憤怒的咆哮:「去把愛蓮娜給我叫出來!」
「翼勳,你找愛蓮娜是為了……」沙德意識到事情的不尋常,想把他到這兒來的目的問清楚,卻被尚翼勳粗魯的打斷。
「少廢話,立刻把那個女人給我交出來。」
看見他眼中熊熊的怒火,沙德的心中更加不安,但他還是差人去把愛蓮娜請到大廳來。現在他只希望愛蓮娜沒有鑄下任何無法挽回的錯誤才好,要不然可能連他都保不住她。
五分鐘後,愛蓮娜出現在大廳上,不知死期將近的她竟喜孜孜的撲進尚翼勳的懷中,嬌嗅道:「翼勳,你好討厭喔!這麼久才來找人家。」
尚翼勳厭惡的推開她,從上衣口袋中拿出一個透明袋子,裡面的膠囊讓愛蓮娜緊張地抓住裙擺,一顆心劇烈的跳動著。
「你這個可惡的女人,竟敢慫恿安曉瞳下毒害我。」尚翼勳開門見山的說,可怕的模樣像極了索命奪魂的死神。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什麼下毒?那個姓安的女人下毒害你嗎?太過分了,你那麼疼她,她居然做出那種事!」愛蓮娜佯裝糊塗。
他抓起她的手,使勁一扭,「你再裝啊,你既然有膽害我,就要有勇氣承受一切的後果。」
「好痛啊!」愛蓮娜疼得直掉淚,她的手八成已經骨折。
「翼勳,我求求你先放了愛蓮娜。我想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才是,愛蓮娜她那麼愛你,非你不嫁,怎麼可能害你呢?」沙德試圖替女兒求情,結果卻是毫無作用。
怒氣正盛的尚翼勳恨不得將愛蓮娜大卸八塊,然後再丟到大海裡去餵鯊魚。「就算你跪下來求我也一樣,她的命我要定了。」
在中東世界,只要是他尚翼勳決定的事、要的東西,就沒有人敢說個「不」字,就算他要的是一條人命也沒人敢多吭一聲,就算是一國的領袖亦是如此。
「不要,我還不想死啊,父王救我……」愛蓮娜惶恐的哭喊。
就在她張嘴呼救的時候,尚翼勳突然將一顆膠囊塞進她的口中,並強迫她嚥下。
愛蓮娜所吞下的那顆膠囊就是那個差點要了尚翼勳寶貴生命的毒藥,她服下後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就痛苦的在地上打滾。但這只是尚翼勳復仇樂章的一個小小序曲罷了,他特地請聶士桓調製了各式各樣的毒藥,準備把她毒到七孔流血、五臟六腑全部潰爛。
看見寶貝女兒愈來愈扭曲的臉,束手無策的沙德卻只能站在一旁乾著急,什麼也做不了。唉!誰教愛蓮娜什麼人不得罪,偏要去招惹最難應付的尚翼勳,這只能說是她的命,她應得的報應。
「翼勳,我求你原諒我,我知道錯了,我拜託你給我解藥好不好?」愛蓮娜爬向尚翼勳,一點做公主的尊嚴也沒有的求饒。
「來不及了,我要你死,你就得死。」沒有一絲轉圖的機會,尚翼勳想取愛蓮娜的命是誰也無法改變的決定。
他踹開她之後,走向大門,將守在那裡的侍衛給叫了過來,「把這些藥全都塞進那個女人的嘴裡。」
「是。」沒有問原因,侍衛對他是絕對的服從。在這裡,尚翼勳說的話比國王更具威信,他們對他的尊重也遠超過了沙德。
在愛蓮娜吞下最後一顆毒藥時,尚翼勳看向沙德,厲聲警告:「不准救她,誰要敢救那個女人,我就連他的命一起要。」語畢,他無情的步出宮殿。
???
離開宮殿後,尚翼勳並沒有直接回城堡,而是到公司去。
「尚少爺。」總機小姐禮貌的站起身,眼中堆滿了對他的傾慕之意。
尚翼勳沒有任何回應就往他的專用電梯走去,三分鐘後,他來到了位於頂樓的專屬辦公室。走到門口,發現裡頭的燈竟是亮的,他提高警戒心的轉動門把。
「勳,我們等你好久了。」他還未開口,裡頭的人就搶先出聲。
「克揚、妍,原來是你們,我還以為是誰那麼大膽,竟敢沒有經過我的同意就擅闖我的地方。」尚翼勳走向沙發坐了下來。「你們是什麼時候到的?」
「兩個小時前。」耿克揚代表回答。
「你們怎麼不到堡裡去?」尚翼勳點起一根煙,也替耿克揚點了一根。
「去過了。茱莉告訴我們你已經三天沒有回到堡裡去,我們想你應該會到公司來,所以就到這兒來等你。」
這三天,尚翼勳一直都住在他買給貝兒的別墅裡,除了第一天下午打了通電話告訴茱莉解除安曉瞳的禁食令之外,他就像一隻斷了線的風箏,毫無音訊。
「你們來絕不會只是純粹來看看我的吧!」不用他們說,尚翼勳也猜到了大概,他們有九成是為了她而來。
「我們見過曉瞳了。」刁妍放下手中的馬克杯,語重心長的說。
「如何?」果然如此!
「慘不忍睹!」要不是因為她和耿克揚及時出現,尚翼勳見到的可能就是一具冰冷的屍體了。
見他沉默不語,她繼續說:「她的身上有幾十處的新舊傷痕,全是被人用鞭子抽的,有的甚至還皮開肉綻。」
聽完,尚翼勳勃然大怒的拍了一下茶几,氣憤的說:「可惡!他們竟敢沒有經過我的同意就隨便打人。」
「怪了,你不是要她這一生受盡折磨嗎?怎麼在聽到她受傷的消息時會這麼激動、這麼生氣?你應該開心才對的不是嗎?你的目的已經達到啦!」刁妍話中帶刺的笑道。
她不懂,報仇真的有那麼重要嗎?值得他把深愛的女人折騰得不成人形,把兩個人都推入痛苦的萬丈深淵!
只要是有心人都看得出來,復仇並沒有讓他得到真正的快樂。
「好了,妍,別說了。」看見尚翼勳愈來愈沉重的神色,耿克揚連忙摀住她的嘴,不讓她再說下去。
尚翼勳起身,不發一語的離開辦公室。
耿克揚鬆開摀住刁妍折的手,出聲叫喚尚翼勳,他卻頭也不回的往電梯走去。
「克揚,現在怎麼辦?」
「他應該是回堡裡去,我們跟過去看看。」耿克揚牽起刁妍的手走出辦公室,搭乘另一部電梯下樓。
???
尚翼勳飛車趕回城堡,一下車,耿克揚和刁妍也隨後趕到,他看了他們的車子一眼後,隨即往大廳走去。
「主人,歡迎您回來。」茱莉放下手中的工作,三步並作兩步的走到尚翼勳的面前。
「那個女人在哪裡?」
「您是指安曉瞳嗎?」
「她在你的房間,是我把她抱進去的。」
聲音的來源是剛踏進屋裡的耿克揚,站在他身旁的刁妍則是一臉不高興的嘟著嘴。
二話不說,尚翼勳快步往自己的房間衝去,床上的人兒讓他冷漠的心感到一陣刺痛。
妍說得對,他應該高興才對,但他為何還會有心痛的感覺?
他走向她,掀開蓋在她身上的被子,觸目驚心的傷痕讓他怒氣攻心的大聲咆哮:「茱莉,你給我滾進來。」
「主……主人。」茱莉滿臉惶恐的從門口爬向尚翼勳。
「這是怎麼一回事?」
「這……」茱莉頭做賊心虛的低下頭。
尚翼勳怒道:「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沒有經過我的同意就動手打人!看樣子不給你一點教訓,你會忘了誰才是主人。」
他叫來侍者下令道:「拖下去施鞭刑。」
還來不及求饒,茱莉便讓兩個身材高大的侍者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