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八七年香港九龍
午後,陽光暖暖地照耀大地,秋風輕輕吹拂,一抹嬌小的可愛身影穿梭在種滿紫色鬱金香的庭院裡。
「小姐,魏爺爺現在進去準備點心,你自己小心點,別摔著了。」管家魏叔輕撫小女孩的頭,細聲叮嚀。
「好!」小女孩精力充沛的應了一聲,跟著蹲下身子,低頭專心的注視著那一朵朵含苞待放的紫色鬱金香。
就在這時,一陣由遠漸近的腳步聲傳來,讓專注於花朵的小女孩反射性的仰起頭,用那彷彿會說話般的大眼睛直直地盯著佇立在欄杆外的男孩。
「大哥哥,你是誰?要不要跟我一起玩?」她站起身,毫無戒心的朝男孩走去,全然沒有發現男孩隱藏在眼眸深處的仇恨。
男孩雖然知道眼前的小女孩便是仇人的女兒,但她可愛的模樣卻讓他內心滋生了一絲憐愛之情,也讓他想起了年幼便喪命的妹妹。
見他沒有任何反應,小女孩有些生氣的嘟起嘴,再次問道:「大哥哥,跟我一起玩好不好?」
男孩搖搖頭,伸出手穿過兩根欄杆中間,輕撫小女孩的及肩褐髮,語氣溫柔的說:「小妹妹,大哥哥還有事要做,所以不能陪你玩。」
他的拒絕讓小女孩失望的低下頭,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你乖,大哥哥送個東西給你,所以別哭了。」她含淚的星眸讓男孩的心中感到一陣微微的刺痛,不捨的柔聲安慰。
語畢,男孩從口袋拿出一條鑲有紫水晶的心形項鏈,這條項鏈是他父母的定情之物,也是惟一的遺物。
小女孩從他的手中接過項鏈,拭去失望的淚水,心情在剎那間轉好,神情愉悅的凝睬著手中的禮物。
一分鐘後,她抬起稚嫩的小臉蛋,望向高出她半個身體的男孩,甜甜笑道:「大哥哥,謝謝你。」
「不客氣,大哥哥要走了。」說完,男孩旋即離去。
小女孩凝視著男孩漸遠的背影,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填滿了她幼小的心靈,男孩的身影也深深地刻畫在她的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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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星期後——
小女孩喜出望外的跑下樓,心情興奮的奔向許久未見的父親。
「爹地,你回來了,瞳瞳好想你喔!」
「瞳瞳,有沒有乖乖的啊?」安兆賢,見到寶貝女兒,立即寵溺的將她抱在懷中。
安兆賢是現今商場上有著不小影響力的「安氏集團」的現任總裁,在商場上雖然不擇手段、殘暴霸道,但對於一出生便喪母的掌上明珠可是寶貝得很。
「有,瞳瞳很乖,我有乖乖聽魏爺爺和魏奶奶的話喔!」
「嗯,瞳瞳好棒,你先去洗澡,爹地晚上帶你出去吃飯。」安兆賢放開懷中的心肝寶貝,輕聲交代。
「好棒喔!我可以跟爹地一起去吃飯飯了。」小女孩興高采烈的跑來跳去,跳著跳著,藏在上衣裡的項鏈也跟著跑了出來。
眼尖的安兆賢留意到那條似曾相識的心形項鏈,感覺好像在哪兒見過似的,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瞳瞳,來爹地這裡,爹地有事問你。」他喚了喚女兒。
「什麼事?爹地。」
安兆賢執起女兒垂掛在胸前的心形項鏈。
「瞳瞳,你最聽話了,告訴爹地,這條項鏈是誰給你的?」
「這是一個大哥哥送給瞳瞳的。」小女孩誠實的回答,她一直非常冀望能夠再見他一面,但結果卻讓她失望不已,因為從那次之後,男孩就再也沒有出現過。
「大哥哥?爹地不是告訴過你不可以隨便和陌生人說話的嗎?萬一被壞人綁架了怎麼辦?」安兆賢滿臉擔心的輕斥女兒。
「大哥哥是好人,不是壞人啦!」小女孩不滿的跺腳,氣呼呼的抗議。
「好,不氣,爹地不是說那個大哥哥是壞人,爹地只是擔心你啊!」安兆賢連忙安撫氣呼呼的女兒。
「我知道爹地疼我,我以後會小心的。」
「好乖,那你先去洗澡。」
安兆賢轉頭望向一旁的婦人,「魏嬸,帶小姐去洗澡。」
「是的,老爺。」說完,魏嬸便抱起小女孩往二樓走去。
就在小女孩上樓不久之後,屋外便傳來一陣奇怪的打鬥聲,安兆賢反射性的走向落地窗。
庭院中的景象讓他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一個身手矯健的男孩輕而易舉的便將兩個高出他近三十公分的警衛撂倒在地,然後殺氣騰騰的朝房子的方向走來。
男孩用力的踹開門,走到安兆賢的身後,過分早熟的臉上堆滿仇恨。
安兆賢轉過身,臉上沒有絲毫恐懼,只是一臉疑惑的看著眼前的男孩,「你是什麼人,想做什麼?」
「我是尚摯謙的兒子,我要殺了你,替我的爸媽和妹妹報仇。」不等他反應,男孩便拿起長劍毫不留情的往安兆賢的心臟刺去。
「哼!這就是你的報應。」男孩恨之入骨的嗤哼。
來不及躲避的安兆賢硬生生的死在男孩的劍下;斷氣前,他仍不忘最心愛的寶貝女兒,開口央求:「求求你放過我的女兒,別傷害她。」
安兆賢早料到自己會有這麼一天,只是沒想到這一天竟來得如此突然,如此的令人措手不及。
男孩沒有回答,收起沾滿血跡的長劍,態度冷漠的走出安家,身影緩緩地走進昏黃的夕陽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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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九九年沙島地阿拉伯利雅德市
在中東最高聳雄偉的建築物裡,一個身穿咖啡色西裝的男子正站在大樓的最頂端,透過玻璃帷幕居高臨下的望著車水馬龍的街道。
在他的身後,各部門的主管正一個接著一個的報告公司這三個多月以來的運作狀況和獲利情形。
「公司這一季的盈餘比上一季多了百分之十五,經過估算,共賺進了一百五十多萬美元……」最後提出報告的是會計部的柯恩經理。
男子端起手中的曼特寧輕啜一口,目光從街道移向湛藍的天空。
「尚先生,不知道您對這一季的整體營運還滿意嗎?」柯恩代表其他人問道,極度緊張地握住手中的筆。
其餘的人也是戰戰兢兢的看著那道偉岸願長的背影,生怕老闆會對這次的會議報告不甚滿意。
片刻後,男子緩緩地轉過身面向眾人,與生俱來的王者氣息讓所有人都恭敬的低下頭,對他的崇拜和畏懼更是明顯地寫在臉上。
尚翼勳——世界最大集團「鎖情帝國」的負責人之一,掌管石油及礦產的開發事業,擁有全球三分之一以上的油田及礦山,同時也是地下殺手組織「索魂」的成員之一,代號「狂浪」。
兩年多前,中東地區發生了一連串大大小小的戰爭,人民被迫過著水深火熱的生活,死傷更是高達數萬人,經濟發展也因此面臨空前的重大危機。
就在這個時候,尚翼勳出現了,他只花了一個星期的時間,就讓持續三個多月的戰爭畫下句點,還挽救了幾乎瀕臨崩潰的經濟,使之重回過往的蓬勃情景,甚至更盛。
就這樣,他成了當地居民和皇親貴族最尊重、最崇拜的英雄,認為他是真神阿拉派來解救他們的救世主。
在這裡,他是財富和權力的象徵,擁有無人可及的崇高地位,就連高高在上的阿拉伯國王都要敬他三分,還破天荒的賜封毫無貴族血統的他「親王」的頭銜。
「很好!」尚翼勳揚起剛毅的唇角,露出滿意的淺笑。
聽到這兩個字,所有人緊繃到極點的神經終於全放鬆下來。
「克裡,美國煉油廠的工程進行得怎麼樣了?」
「非常的順利,目前已經進入第二階段的評估,預計兩千年三月就能完工。」克裡是尚翼勳身邊能力最強的助手。
「嗯!我要你馬上飛到美國去替我監督工程的進行。」尚翼勳下令,語調雖然平淡,仍掩蓋不住他威風凜凜的氣勢。
「是。」克裡頷首領命。
沉默數分鐘後,尚翼勳在眾人崇敬和傾慕的注視下走出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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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人若倒霉運一來,真是擋也擋不掉、躲也躲不了,「唉……」
在這短短的一個小時裡,安曉瞳不知已歎了幾百次的氣。
她原本是高高興興的從台灣到阿拉伯來觀光,卻在逛街的途中和一同前來的朋友走散。若只是這樣也就罷了,她居然連錢包都被搶,再加上又找不到回飯店的路,原以為可以尋求別人的幫助,卻見鬼的找不到任河一個聽得懂華語或英語的人,語言的無法溝通使得她只能胡亂的在大街上打轉。
現在的安曉瞳只能用三個字來形容,那就是——慘、慘、慘!
「天啊!怎麼辦?」安曉瞳蹲在路旁,不知所措的望著來來往往的熙攘人群。
「可惡的死小偷,幹什麼把錢全搶走,也不會留點零錢好讓我打電話,真可惡!」她氣急敗壞的咒罵那該死的偷兒。
就在這時,一群身形高壯的彪形大漢筆直的朝她走來。
這群男人是當地最殘暴的流氓地痞,也是最無情、最勢利的人口販子。
跟著,安曉瞳便在眾目睽睽之下被那群男人強行擄走。
「你們想做什麼?放開我,救命啊!」她拚命的掙扎,滿心期待有人肯發揮正義感和愛心來拯救身陷危險的自己。但結果卻不如她所期望的,滿街的人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她被帶走。
十分鐘過後,安曉瞳被他們帶到了人煙稀少的荒郊野外,其中一人粗魯的將她推進破爛不堪的小木屋裡,然後將她反鎖在裡面。
她揉了揉被摔疼的臀部,站起身對屋外的男人大喊:「喂,放我出去,聽見了沒有,放我出去啊!王八蛋!」
「吵什麼吵,再吵我就把你的舌頭割下來。」帶頭的男人用破爛的英文警告大吼大叫的安曉瞳,並且從身後拿出一把短刀。
自窗口看見男人兇惡的眼神和手上那把短刀,安曉瞳立刻噤若寒蟬不再吵鬧,正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保命是最要緊的。
「走吧!別管那個女人,咱們還得去找買主。」
「放心,你瞧她細皮嫩肉的,肯定可以賣到一個好價錢,我們還是先去喝杯酒慶祝一下,順便找個女人快樂一下。」說完,那群男人便帶著得意的狂笑聲離開了安曉瞳的視線,往最近的PUB走去。
「怎麼辦?再不想法子出去,我就慘了。」安曉瞳心急的在屋裡踱步。
突然,一隻蟑螂飛過她的眼前,嚇得她在窄小的木屋裡亂竄,臉色慘白的放聲尖叫:「啊!救命啊!蟑螂……」
安曉瞳向來是天不怕、地不怕,惟一的致命傷就是那令她既恨又怕的蟑螂大爺。過去,只要一遇到蟑螂,她總會嚇得四處逃竄,等待身旁的人來替自己解決那可怕的蟑螂,但現在她卻必須孤軍和它奮戰,不僅如此,就連個逃出去的機會也沒有。滿懷恐懼的她,只能在心中祈求那蟑螂大爺盡快的飛出屋子。
一分多鐘過後,那只蟑螂終於如她願的從窗子飛出去,而她也鬆了一口氣。
「呼!終於飛走了。」
「我得趕緊想辦法逃出去才行,不然,那可怕的東西再出現,我不被嚇昏才怪。」她自言自語的低喃。
說完,她往身後的牆壁一靠,思考著要如何從這房子逃出去。
就在她幾番嘗試皆徒勞無功、快要放棄的時候,突然瞧見一根斧頭,這讓她重新燃起一絲希望。於是,她拿起斧頭走向被鎖的門,用盡全身力氣往它砍去,經過半個多小時後,鎖鏈終於被她砍斷,而她也順利的逃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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炙陽高掛,黃沙滾滾。
不畏酷熱的太陽,尚翼勳騎著咖啡色的駿馬奔馳在遼闊的沙漠上,繫在腦後的黑色馬尾也隨著奔馳的「疾速」而飄揚在半空中。就在他要返回城堡時,一抹纖細身影引起他的注意,他連忙停住疾速,躍下馬往湖畔走去。
就在這時,安曉瞳緩緩地睜開棕眸,對上男子咖啡色的雙眸,虛弱的要求:「水,我要水……」
「你是誰?為什麼會在這裡?」尚翼勳提高警覺的問。
口乾舌燥的安曉瞳根本沒有把他的問話聽進去,用盡全力撐起身體,抓住他的衣角,再次央求:「求求你給我水,我真的好渴。」
她原本以為從人口販子的手中逃出來之後就會沒事,哪知向來沒啥方向感的她竟又在沙漠裡迷了路。
受困的這三天,除了幾口湖水之外,安曉瞳根本沒有吃到任何食物,再加上酷陽的肆虐,就算她體力再怎麼過人,在如此不利的環境下,她沒有死已經可以說是不幸中的大幸。
當安曉瞳挨向他時,尚翼勳全副的精神就只注意到她掛在脖子上的心形項鏈,根本沒有聽見她的請求。
「這條項鏈你是從哪裡拿到的?」他扶住她孱弱的嬌軀,連忙追問。
但她卻昏倒在他的懷裡,一動也不動。
「喂!醒醒。」尚翼勳輕拍懷中人的蒼白容顏,發現她的身體燙得嚇人。
擔心她的病況,再加上對心形項鏈來源的好奇,讓向來不多事的尚翼勳迅速的抱起昏厥的安曉瞳,跳上疾速飛快的奔馳而去。
二十多分鐘後,尚翼勳帶著昏迷不醒的安曉瞳回到自己的私人城堡,這樣的情景自然引起了眾人的注意。
「主人,這位小姐是?」管家茱莉好奇的詢問。
「去把威廉叫到我的房間來,還有,去替這女孩準備一些乾淨的衣服。」尚翼勳沒有回答,語氣威嚴的吩咐。
年約三十的威廉是位醫生,同時也是「鎖情醫院」位於阿拉伯的分院院長。
「是的,我馬上就去。」茱莉雖然弄不清楚這是怎麼一回事,但她還是順從的去做主人交代的事。
尚翼勳則是抱著安曉瞳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到了房間,他小心翼翼的將她放在鵝黃色的歐式大床上,坐在床邊輕撫那蒼白若紙的病容,心中有著絲絲的不捨和心疼。
他伸出手,將她胸前的心形項鏈握在手中,他非常確定這條鑲有紫水晶的心形項鏈是他十歲那年送給一個小女孩的。
難道她就是當年的那個小女孩,是安兆賢的獨生女?
就在這時,自他身後傳來一陣敲門聲。
「主人,我把威廉醫生帶來了。」茱莉道。
「進來。」
聞言,威廉和茱莉走了進來。
「威廉,你快看看她怎麼樣了。」尚翼勳催促道,深恐安曉瞳會支撐不下去。
威廉走向安曉瞳,除了冷漠,他的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
尚翼勳站起身佇立在床邊,俯首凝眸著昏迷的安曉瞳。
「怎麼樣,她不要緊吧?」
威廉放下聽診器,轉身朝尚翼勳職業化的回答:「她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但身體很虛弱,可能還會昏睡兩三天。」
「茱莉,派人去查一下這女孩的身份,查到馬上來告訴我。」
「是。」
「好了,都下去吧!」尚翼勳揮揮手,示意兩人離開。
他話一說完,兩人便一前一後離開房間。
尚翼勳坐在床沿,握住她冰冷的柔萸,心疼的凝望著昏睡未醒的病美人。
她真的會是安兆賢的女兒嗎?這個疑問一直在尚翼勳的腦海中迴盪。
如果她真的是安兆賢的女兒,他們之間又會變成如何?
當他第一眼見到她的時候,心中便有股想把她留在身邊的衝動,尤其現在見到心形項鏈之後,那股渴望更是強烈。
尚翼勳的身邊雖然女人不斷,卻從未將任何人放在心上,但眼前的這個女孩卻輕易的牽動了他的心和感情,對她的慾望和愛意早已在他的心中悄悄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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驕陽透過玻璃窗照在安曉瞳俏麗可愛的睡容上,刺眼的光線迫使她睜開惺忪的睡眼。
就在這時,門緩緩地被開啟。
「把東西放著,下去吧!」尚翼勳朝身後端著早點的茱莉命令道。
「是。」放下餐點後,茱莉便退出房間。
「太好了,你終於醒了。」尚翼勳走到床邊,聲音輕柔的說。
「你是誰,我為什麼會在這裡?」安曉瞳坐起身望了他一眼後,又轉頭環顧全然陌生的環境,星眸寫著疑惑。
「我叫尚翼勳,這裡是我的房間,你昏倒在沙漠中,是我把你帶回來的,你已經整整昏迷兩天了。」他溫柔的撥弄她散落在額上的髮絲。
這兩天,為了讓安曉瞳能夠好好休息,他特地讓出自己的房間搬到客房去,卻因為擔心她的病情而無法順利入眠。見她醒了過來,他懸在半空的心終於可以歸回原位。
「昏倒?沙漠?」安曉瞳拚命的回想這幾天發生的事。
尚翼勳莞爾地凝視著她認真思索的容顏。
三分鐘之後,她終於想起了所有的事情。
「謝謝你。」她眼睛半瞇的望著他俊逸的臉龐,感激的說。
「不客氣,你還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他坐在床沿,將身體靠向坐在床中央的她,輕輕地將自己的額頭貼上她的。
當尚翼勳靠向她時,他身上那股清新的男性氣息讓安曉瞳有一種很特別、很舒服的感覺,也讓她憶起一直被她深埋在心中的那一道身影。
就這樣,她的思緒不經意的飄到了十三年前的那個午後……
見她沒有任何反應,他輕輕地搖晃她的嬌軀,「你沒事吧?」
他的動作把她飄然的思緒給拉回現實。
「我沒事。對了,那些東西是要給我吃的嗎?」她指向放在桌子上的早點,陣陣飄來的飯菜香讓整整餓了五天的她恨不得馬上飛奔到那些食物前,好好的大塊朵頤一番。
「對,全都是你的。」
「真的嗎?太好了,我快餓扁了。」她跳下床,興奮的往桌子衝去,怎料才跑到一半就不小心摔了一跤,疼得她眉頭緊皺,淚水盈滿眼眶。
尚翼勳連忙跑向她,將跌坐在地板上的她扶起,心急的追問:「怎麼樣,摔到哪兒了?」
「好痛喔!」說著說著,淚水便奪眶而出,滑落在她粉嫩的雙頰上。
她的淚水讓他的心頭感到一陣針刺般的痛楚,心疼的撫去她臉上的兩行淚珠,「乖,不哭,不疼,沒事了。」他把她當孩子般的哄著。
安曉瞳停止哭泣,吸了吸微微泛紅的鼻子。
見她不再落淚,尚翼勳一把將她抱起。
「你要做什麼?」安曉瞳不解的問,雙手緊緊攀住他寬厚的肩膀,生怕自己會一個不注意又再摔一次。
「抱你回床上。」尚翼勳答道,轉身走向身後的歐式大床。
「回床上?可是我肚子好餓。」她嘟起誘人的朱唇,依依不捨的看向桌上的食物。
尚翼勳將她放下後,大手輕輕撫過她嫩白的麗容,寵溺的道:「乖,別急,我這就去把東西拿過來。」他走向桌子,將一大盤的美食端到安曉瞳的面前。
「來,乖,把嘴巴張開。」他夾起一塊肉,語氣溫柔的命令。
她順從的張開嘴,享受他的款款柔情,就這樣一口接著一口……十多分鐘後,滿桌食物便被安曉瞳一掃而空。
「好好吃喔!」安曉瞳伸了伸腰,心滿意足的說。
尚翼勳抽了張面紙,愛憐的擦拭著她上揚的櫻唇,「曉瞳,肚子還餓不餓,如果還餓,我再叫人準備。」
「不用,我已經飽了。你為什麼知道我的名字?我有告訴過你嗎?」安曉瞳納悶的問,她不記得自己有把名字告訴他。難不成他有超能力,光看到她就可以正確的說出她的名字?
「你不必在意我是怎麼知道的。我叫人把藥送過來。」尚翼勳站起身。
「藥?什麼藥?」她拉住他的手,一臉疑惑。
「你生病了,當然要吃藥。」
回答完她的問題,他輕輕撥開拉住他的纖纖玉手,走向電話,迅速按下一個數字,朝電話被端的茱莉道:「把藥拿到我的房間來。」
「我不要吃藥。」安曉瞳語氣堅決的說,她從小就討厭吃苦的東西,見到藥更是能跑多遠就跑多遠。
「不可以,不吃藥身體怎麼會好?」尚翼勳再度回到床邊,口氣隱含著不容違抗的強硬。
「可是人家真的很怕吃藥嘛!藥好苦、好難吃。」安曉個望向他,星眸覆上一層水氣。
尚翼勳俯下身,將含淚的她摟在懷中,柔聲道:「乖,聽話,把藥吃了,身體才能恢復健康。」
「可是……」
就在她要開口說話的時候,茱莉手中端著一碗藥走了進來。
「主人,我把藥送來了。」茱莉畢恭畢敬的說。
「嗯,下去吧!」
「是,主人。」茱莉將藥放在床頭後,便領命步出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