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去。”冰冷不帶情感的語調從管仲倫的口中逸出。
美女乖乖的照做了。
“張開。”
美女一臉愛嬌地嗔道:“人家會不好意思。”
“沒什麼不好意思,又不是第一次。”
美女又乖乖的照做了。
他平淡地說:“你准備好了嗎?”
“請你溫柔一點,不要太粗暴……”
“我知道。”他的語氣平實,毫無高低起伏。
“ㄣ……ㄚ……ㄨ……”無數呻吟打美女的口中逸出。
許久,他說:“起來了。”
“真的?”美女的眼注視著他。
“你瞧。”他的手在美女面前晃了晃。
“那……你要給人家負責……”美女一臉哀怨。
“我當然會負責……”他略微一頓,接著說:“等你的傷口愈合,我會負責把你的假牙裝上,不過麻煩你以後好好照顧你的牙齒。”
美女嗔道:“醫生你真討厭,說得好像我都不愛惜自己的牙齒似的!”
“你愛惜了嗎?”管仲倫挑眉,睥睨著她問。
“我很想……”
“但做不到,說到底就是懶惰。”
其實美女不想勤勞是別有用意的,如果牙齒沒問題,就不能來找醫生看牙齒,為了看醫生,她當然得讓牙齒常常出毛病嘍。
管仲倫是眾所公認的名牙醫,生意好到得要爭搶預約名額,但他總是戴著口罩,沒有半個病人能夠一睹廬山真面目,惟獨能看到的就是醫生執照上那張又丑又ㄙㄨ靂宓拇笸氛樟恕
可那並未稍減他的知名度,愛慕他的女人仍然是排排站,就算丑態百出也不在乎,只要能得到他的青睞,拔光了牙也在所不辭哩。
“醫生,下班後一起吃飯吧,我請客。”
“對不起,下班後我得要直接回家陪母親吃飯,謝謝你的好意。”管仲倫不喜歡和病人糾纏不清,所以一口回絕。
“討厭,人家想謝謝你照顧我的牙齒,你總是不給人家一個機會。”
“真的很感謝,可我沒有時間,下回吧。”
“下回一定喔,不能黃牛了!”美女強硬地要求。
“再說。Miss黃,叫下位病人進來。”
回話同時他也下了逐客令,美女只得乖乖自診療椅下來,走出去前還不死心地請求,“醫生,無論如何你一定要讓我請你吃頓飯喔。”
這樣的病人不少,但沒一個能夠撩撥得了管仲倫的心弦。
牙醫並不是管仲倫惟一的職業,身為仲揚企業集團的二公子,身價億萬不止,他卻喜歡當牙醫,拔牙可以帶給他許多難以形容的快感,說是變態也不奇怪,但他確實喜歡看到美女帥哥在他面前丑態百出的模樣。
雖然臉上的口罩、黑框大眼鏡,讓他可以說是ㄙㄨ靂宓郊點,也把他的帥氣全數遮掩在其中,但是女人似乎總是可以嗅聞得出帥哥何在,在他面前化成一攤水。
見進來的帥哥一個勁地笑,管仲倫扯下口罩,沒好氣的說:“沒病不要浪費資源。”
“喂,兄弟這樣當的嗎?”雷焰調侃地說。“我知道你是名牙醫,光是每天的病人就夠你忙的,但兄弟我也是替你著想,多蓋一格健保卡不是可以多拿回一點錢嗎?”
“去你的,我去健保局檢舉你!說你沒病亂投醫。”
“我只聽過有人檢舉醫生,沒有聽過醫生會去檢舉病人的。”
“你來干麼?”管仲倫哼著氣問。“我很忙,你要閒著無聊就去找唐和蕭他們兩個哈拉,不要來這裡妨礙我工作。”
還掛號占位,這雷焰肯定是眼瞎了,才會沒看見外頭有多少人等著他診療,更可惡的是他走後門,直接省略了預約那一個程序。
“你們雷家的事業快要垮了是不是?”
“去你的!我們雷家不倒也會被你說到衰。”
“我的嘴巴要這麼管用就好了。”管仲倫露出了難得的笑。
“哇!這笑要是被那群急著想跳上你的床的女人看見,肯定會全部昏倒在地。”
“是嚇昏嗎?”管仲倫瞟了他一眼,又將口罩戴上。
“在我面前干麼一板一眼的,我又不是不知道你的真面目。”雷焰笑說:“剛剛那位小姐很正點喔,而且我猜她巴不得你要她張開的是大腿,而不是她的嘴,希望你看顧的地方也絕對不是她的牙齒。”
“你有完沒完?你們家真的快倒了是不是?”
“你家才快倒了咧!”雷焰一臉無趣。“你這表裡不一的家伙。”
“看不過就去說啊。”
雷焰從鼻孔噴出一口氣。“說了也沒人會信。”女人就是這麼執迷不悟,即使親眼所見,仍是不到黃河心不死。
“那你到底來此做啥?”
“晚上老地方見。”
“打個電話來就得了,何必跑這一趟?”
雷焰接近他,突地摟上他的腰,狐魅地說:“人家想你嘛!”
管仲倫狠瞪了他一眼,他松開手,“好吧,我知道這一點都不好玩,不打擾你工作了。”
“快滾!”管仲倫在火大的語氣後馬上降調,繼續以無高低起伏的音調喚:“Miss黃,叫下一位。”
* * *
單調的日子,單調的工作,還有單調的情感,這麼多的單調形成了灰暗人生,呂英華面對自己的所有,覺得無力極了,現在的她急欲跳脫出無聊的人生模式。
但她思量周全,這年頭時機不對,比起失業的人,她仍可以月領三萬,這已經是非常幸運的了。
至於談戀愛,她可不敢輕易嘗試,因為這年頭,結婚證書尚不能夠保證未來一定圓滿,所以,男女感情讓她望而卻步。
可是,她也會羨慕,當同事高高興興地談論著自己的阿娜答,她會覺得特別的孤單,尤其是夜裡的單人床,睡起來總是顯得空蕩蕩。
“我們要去酒吧,跟我們去見見世面吧。”臨下班前,同事艾美悄悄的在她耳際邀約。
她瞪大了眼珠子,想都想不到艾美其實也是跟得上時代的人。
“干麼那麼吃驚?”艾美狐疑的問她。
她搖搖頭,“我不想去,聽說很多女人都是在酒吧裡頭被人算計的,你不會害怕嗎?”
“怕什麼!”艾美膽大地說。“我們去的酒吧很正當,而且想進去那裡的男人都得加入會員,你知道這代表什麼嗎?”
“什麼?”
“他們都是三高分子。”
“那能進去的女人也該是名媛淑女才對,我們這種上班族進去豈不是顯得寒酸?”一套衣服一千塊,人家光開瓶香檳可能就不止了喔。“去干麼?去丟臉啊!”
“不會,那裡很怪,就只限定男人得要加入會員,對女人倒沒有限制那麼多,惟一有一點。”
的確不太一樣,呂英華在好奇心的驅使下詢問,“哪一點?”
“就是要長得夠漂亮,身材要夠高挑,還有,三圍要夠辣。”
“這算什麼條件?”怪怪的。
“所以嘍,才要叫你去見識。”艾美臉上明寫著,不去是你的損失!
“聽起來好像挺好玩。”她有點心動,並不是因為想去釣凱子,而是覺得那間酒吧挺有趣的,“但你認為我條件夠嗎?”
“你長得秀秀氣氣的應該不成問題,也夠高,至於身材……”艾美故意打量她許久才笑說:“雖沒有胸懷萬裡,但那是可以人工改造的。”
“意思就是不夠辣。”她知道自己胸部不及艾美等人豐滿,卻也從來不曾為自己的身材感到自卑。
“沒問題啦,現在真水胸罩一穿,沒胸也會粉挺。”艾美哈哈一笑,拍胸部保證,“交給我就成了,我肯定讓你有法子混進去。”
“如果很困難就算了。”
“不會困難,你若是不去可會後悔的喔!”
她才不信咧,“沒那麼嚴重。”
“真的你不去會後悔,今晚有特別的嘉賓會到,你要是錯過了,肯定一輩子要窩在這裡當文書處理工。”
“文書處理工也沒啥不好……”她說得有些心虛,其實心底一點都不想一輩子窩在這裡沒進展,但對於未來對象,她寧缺勿濫,而且她認為那些所謂高知識、高身材、高收入的男人都眼高於頂,“我不想去自討沒趣。”“哎呀!又沒人叫你去賣弄,只是去看看也就夠了,至少你不會覺得這輩子沒有瘋狂過嘛!”艾美不停的慫恿她。
“好啦,可是我不知道去那裡該穿什麼好。”終於,她被慫恿成功。
“交給我吧!”
“交給你?”她有點不放心,因為艾美的衣服都很高檔。
“沒問題的。”
人生偶爾瘋狂一次又何妨,這一想,她豁達了些,點頭說:“好吧,那就交給你嘍!”
* * *
燈紅酒綠,小小的舞台上站著一個曲線玲瓏的歌手,悠揚的歌曲傳遍整個酒吧,男人以迷醉的眼望著款款搖擺身軀的歌手,身體更無意識的跟著音樂慢搖晃動,手中酒杯亦然。
酒也許能醉人,但是往往是酒不醉人人自醉,當那扇門板開啟,三個看起來身分高貴的神秘男人走進的剎那,女人的目光便緊緊追隨他們。
對於男人,呂英華向來就認定他們,是只會運用身體,不會動動頭腦的單細胞動物,如果多加打扮,便可以和孔雀畫上等號。
但是,眼前三個穿著黑西裝的神秘男子,卻也叫她差點看閃了眼睛。
她不能不贊歎,他們確實稱得上是鬼斧神工下的藝術產物,絕對可以媲美米開朗基羅的大衛像,是女人看了垂涎三尺,男人看得嫉妒羨慕的對象。
但她不像那些女人一般蜂擁而上,只是遠觀而已。
她深信,美的事物只能遠觀不宜太過靠近,況且那三人在在透露出危險氣息,她怕危險,所以,謹遵著保持距離以策安全的規則。
本來已經沖上前去的艾美見她毫無所動,便又回頭拉她,“來啦,離這麼遠怎麼看得清楚呢!”
“你去就好,我眼力很好,這裡也看得到。”而且,她根本就清楚自己不屬於這個世界,美女稱不上,胸又不夠挺,惟有一項可以稱上傲人身高,但是她深信,沒多少女孩願意自己長得太高。
一百七十公分讓她在一般女孩中顯得特別突兀,所以從進酒吧開始,就一直待在最不惹人注意的角落。
“不成啦,站這裡機會會跑掉的。”
“我又不是來找對象的,要什麼機會呢?”她不解的反問。
“別呆了,就算只是玩個一夜情,那三個也絕對是今晚在場的最上等貨色,把得到就飛上枝頭當鳳凰。”
“飛上枝頭當鳳凰?”哪那麼容易,“你弄錯了,我不是來釣凱子的,更不是來找一夜情的對象。”
“誰叫你釣凱子來著,只是要你多給自己一些機會,多認識幾個也不會有害,你別那麼膽小嘛!他們可是可遇不可求的對象喔!”
見艾美一臉神秘,她只得假裝好奇地問:“誰啊?王永慶的兒子嗎?”
“王永慶的兒子年紀那麼大了有什麼好把的,他們可是現在最有價值的單身漢前三名,你聽過唐氏集團、永旭集團、仲揚集團吧?”
“聽說過啊。”那是許多社會新鮮人急欲擠進去的大公司,比起鐵飯碗這公職更有保障的三大集團,不知道就落伍了。
去年呂英華大學畢業也去應征過,但卻沒給錄用上,為此她還跟自己嘔了一陣子的氣。
“他們就是那三大集團的繼承人。”艾美的纖指朝三人方向一指。
她的下巴險些就掉下來。
“身價個個非凡。”艾美繼續歌頌著他們的好條件。
她當然清楚他們的身價多高,但卻也因此讓她更加望而卻步,因為她太清楚出口己有幾兩重,只是三流大學畢業,哪比得上人家是喝過洋墨水的,家世就更不要提了,人家是集團的繼承人,他們家卻是開雜貨店的,連邊都沾不上,她才不想去自找麻煩咧。
“你還不動?”
“謝了,那種超高條件我攀不上。”她光三高就怕了,那種危險人物更不用提了,遠離危險才是明智之舉。“你不去我要去了喔!”
“你去吧。”她對艾美催道。
“你怎麼這麼膽小呢?”
“我就是這麼膽小。”她本來也就只是來見識,所以沒必要讓自己變得太大膽,況且她相信,真正的高層上流社會,仍舊很重視所謂的門當戶對,她才不想去自討苦吃咧。
遠看,許多看起來條件一等的美女還是禁不起誘惑,以蜂擁而上形容可一點也不為過。
這就是不平等,她只是個秀氣的普通上班族,所以當了一夜的壁花,那三人因為身價上億,因而成了眾人追逐的目標,這樣的世界突然讓她覺得無趣。
看艾美和另一個同事沖鋒陷陣不知去向,她決定要落跑。
可是才一轉頭,卻被一堵肉牆給擋住了去路。
“對不起,請讓路好嗎?”她眼一抬,看見三神秘男子中的一人,頓時愣住。
“真抱歉。”他回以一記魅惑眾生的笑。
怔愣了數秒,呂英華漸漸回醒,發現到自己竟然失態地盯著對方直瞧,倏地將漲紅了的臉蛋移動幾度。
“可以請問小姐貴姓嗎?”
“呂。”像中邪似的,她呆呆的回應他的問題。
“呂小姐方便移個位嗎?”
以為他要自己讓路,她移動了幾步,但他卻動也不動地又問:“請呂小姐移個位好嗎?”
“我已經移了。”她終於整個回醒過來,卻為他的無理感到懊惱。
“我是想請呂小姐移位到我們那一桌去。”
“你們那一桌?”她已經當了一整晚的壁花,那些男人要不是把目標放在歌手身上,要不就是那些比她更高一等級的美女,他要她移到他們那一桌?這要不是捉弄就是他腦袋瓜有問題。
“不方便?”
她掃視四周,尷尬地訕笑道:“似乎是那樣。”
那些嫉妒的殺人目光讓她不敢輕易允諾,她可不想死於非命,更不想威為眾矢之的,但事實上,在他走向她的那一刻開始,她已經成為眾人欲撻伐的目標了。
“我要離開了……”
“是那樣嗎?但是我以為你會想和你的同事一起呢。”
“我同事?什麼意思?”她一臉納悶地問。
“艾小姐,童小姐,她們不是你的同事嗎?”
“她們當然是。”她試著梭巡艾美她們的身影,果真讓她在狹小的隙縫中找到了,“她們怎麼會在那裡?”
“我朋友邀她們一起喝酒。”
一夜情,真給她們撈到這等高檔貨色,天哪!不是真的吧!
“我想……我還是走了比較好。”
“別這麼不給面子嘛!”管仲倫魅惑地慫恿她,“來嘛,大家一起玩比較有趣,像你這麼可愛的小姐不該一個人躲在角落裡頭不出聲。”
“我哪有……”她急著想要反駁。
管仲倫笑著接走她的話,說:“既然沒有,那就一起比較熱鬧,來吧,還是你怕我呢?”
“我干麼怕你!”
“不怕就過來。”
明知他使的是激將法,呂英華卻還是給激得移動步伐。
* * *
三個男人齊聲號令,那些圍著他們的女人便乖乖的摸著鼻子離開他們。
可是呂英華不懂自己為什麼也會成為他們這一群人的其中一個。
“小姐,你這麼放不開,難不成還是處女?”雷焰一開口就沒個正經。
呂英華沒好氣地反問:“處女又怎樣?不是又怎樣?”
“不怎麼樣,這年頭處女是男人最怕的稀有動物。”管仲倫一脫白天的正經八百,搖身一變成了一個令女人望著垂涎的率性男人。
他們總是這麼玩著愛情游戲,從不想對愛情認真,對女人,他們可以給錢給珠寶,就是不想給愛,他們認為,愛是一種極沉重的負擔。所以,趁著年輕,它們要做自己,而不做愛情的奴隸。
然而找女伴也像找衣服,要有感覺。衣服有感覺,穿起來會比較舒服,女人有感覺,做起愛來心情會比較High。
一進酒吧,他們隨即被包圍住,但他只注意到完全不想靠過來的她,當發現她有意落跑時,便趕緊上前搭訕。
但他沒想到她會是處女,畢竟這年頭處女不多了不是嗎?
“你真的是處女?”管仲倫懷疑地問。
“關你什麼事?”呂英華沒好氣地反問他。
這些男人,太不像話了,他們的世界不適合她,太過瘋狂了。
“處女膜可以再造,誰知道是不是真的呢?”
“你給我閉嘴,雖然我不必回答你這麼無禮的問題,但是我絕對是如假包換的……”在大庭廣眾之下,說自己是處女,太丟臉了,她倏地停嘴,沒再繼續。
管仲倫催促著他,“怎麼不說了呢?”
“你夠了沒有?”
“我只是想要知道答案。”
“我干麼非得要回答你不可呢?”
“仲倫,你是不是沒膽了?”雷焰一臉揶揄地問。
“嗟!”管仲倫噓了他一聲。
一旁不太說話的唐皓民也笑著加入戰場,“怕就讓位好了。”
“誰怕了誰。”管仲倫不服氣的揮著手。
“你們在討論什麼?”艾美好奇地問。
“我們在找今夜的伴,但是這家伙有怪癖,什麼女人都碰,就是不愛碰處女。”
管仲倫不悅地低吼,“雷焰,你夠了沒有!我何時說怕了來著?”
“不怕就說啊。”
“不過就一夜情,這裡多得是願意陪我的小姐。”
“不對喔,剛剛你不是這樣說的,你忘記我們打賭了嗎?”
童欣欣好奇地問:“你們打了什麼賭?賭在是什麼啊?”
“打賭他能不能邀請她,賭注,兩人同游夏威夷兩個禮拜。”
這條件太誘人了,童欣欣忙自告奮勇地說:“我好不好?”
“不成,你不是處女。”
這些人太過分了,瘋狂也該有個程度吧?不過她瞧他們簡直就是病入膏肓,無藥可救,“我要回去了。”
“等等。”管仲倫攔住了她的去路。
“你走開。”
“我話都還沒有說哪!”
“說,還說啥?”她瞪著他問。
“你要不要跟我來個一夜情?”
就算他長得帥,就算他們家很有錢,但是女人豈是容他們如此糟蹋的,“你有種就再說一次看看?!”
“跟我擁有一夜情,是在場淑女們夢寐以求……”
當下,一場冰雹往他的臉沖了過來,凍人的冰塊擊中他的臉,搞得他全身濕透,涼颼颼的。
至於罪魁禍首呂英華,手上還拿著原本裝著冰塊的桶子,一臉氣憤地瞪著他。
“你竟然這樣對我?!”這是他畢生來所受過最大的恥辱。
她對他大罵,“你是低級、無恥的下流胚!”罵完,她頭也不回的奔出酒吧,把自錯愕中驚醒,放聲大笑的眾人給丟在身後。
受到最大震撼的,莫過於管仲倫本人。
他真的呆住了,因為他從來不曾這麼丟臉過,以至於久久回不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