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靜歡左閃右避的混在人群裡,可是她知道這不是長久之計,尤其看到四人分別行動之後,她知道自己很快就會被他們找到,此時她只能祈禱奇跡出現。
「你在玩躲貓貓嗎?」裴昀來到她身後,語帶趣意的說。
和靜歡一驚,猛一回頭,是剛剛那個男人。
將頭轉回,她又低下頭來,沉默的往前走。
「不能再過去嘍!那幾個外國男人就在那個方向。」裴昀雙手環胸,涼涼的提醒她。
她身子一僵,倏地停下腳步,他為什麼會知道她躲的是什麼人?!
突然,另一頭傳來騷動,裴昀揚眉望去,看見David與那幾名外國男人正在交談。
微微一笑,望向保羅,看見他朝自己揮了揮手,裴昀點個頭,隨即拉著和靜歡往裡頭走。
「你干什麼?!放手!」她低喊。
「如果你不想被他們逮到的話就跟我走,決定權在你,你可以考慮一下。」裴昀停了下來,專注的盯著她的帽子,心想,等會兒一定要拿掉它。
和靜歡回頭望向保鏢們,猶豫了三秒鍾,很快的下了決定。
「這裡有其它出口嗎?」
他淡淡一笑。「跟我來。」
她任由他拉著往後頭走去。
「這是化妝室……是死路。」這裡她之前就來過了,根本沒有其它出路。她驚慌的回頭望,發現保鏢們猶在仔細的搜索,漸漸的往這方向而來。「你騙我!放開我,我會自己走!」
不行,她絕對不能坐以待斃,她實在很後悔,自己為什麼要相信這個陌生男子,就算他長得帥,也不代表他就是個好人!
「你現在過去剛好和他們迎面碰上。」裴昀順從的放開她,也不阻止,反而好整以暇的靠著牆,似笑非笑的望著她。
和靜歡知道他說的對,可是……她又能怎麼辦?被堵死在這裡,遲早會被他們找上。
「都是你!」她忍不住責怪他。「如果我被抓走,如果我被灌水泥丟到太平洋,如果我死無葬身之地,我做鬼也會回來找你算帳的!」她揪住他的衣服,仰高頭憤怒的瞪著他,頭上的帽子因這激烈的動作而掉落,一頭長發瞬間披洩而下,走廊昏暗的燈光投射在她清麗的臉上。
裴昀感覺到自己的心微微一震,那頭秀發正如他所猜測的,又柔又亮。
她的長相或許不是最美的,至少在他的生活圈子裡,比她美的比比皆是,可是他的心就是受到了絲微的震撼,這是從沒有過的感覺。
他知道,是她的眼睛激起這種陌生情感。
但此刻這雙清澈明亮的眼睛帶著些許驚慌、不安,以及怒火。
抬眼瞄向她身後,看見東張西望的外國男人,再低頭望向揪著他的衣服,正用一雙大眼瞪著他的她,倏地,他嘴角勾起一抹詭笑,一旋身,他將她帶進懷裡,用自己的身軀完全覆住了她,阻隔了來人的視線。
「你……你要干什麼?放開我!」和靜歡震驚的瞪著他,此時的姿勢,若不是背後的牆以及他的手臂支撐住她,她根本已經向後仰倒了。
「噓,你不想被他們發現吧?」身後已經傳來腳步聲,裴昀低頭抵著她的額,兩人眼對眼、鼻對鼻。
和靜歡不敢亂動,也不敢吭聲,因為她已經聽見他們用英文的交談聲了。
「抱歉了。」他突然低聲道。
她一愣,不解他為何會這麼說,直到他頭微微一偏,封住了她的唇。
「唔?!」她一驚,捶打著他的胸膛。
「你想躲過他們吧?」裴昀抵著她的唇低喃。
她倏地頓住,他們的聲音愈來愈近了。
「忍耐一下,這只是權宜之計。」他微笑道:「閉上眼睛,就當作是讓你養的小狗舔了。」
和靜歡噗哧一笑,倒沒料到他會把自己比喻成小狗。
「這樣好多了。」望著她的笑顏,他再次攫住她的唇,耳裡傳來其中一名外國男人的問話--
「你確定她真的走進這間PUB?」
「當然確定,我一直跟著她,不會看錯的!」
「可是這裡的唯一出口已經被我們堵住了,難不成她還會憑空消失嗎?」
「也許她……」
「好了,閉嘴,有人。」
「嘖!沒想到台灣現在也這麼開放,在公共場所都可以玩得這麼起勁。」
「這邊沒有,走了。」
「可是我真的確定她在這裡!」
「也許是你看錯了,我們到別的地方找。」
四人的聲音漸漸遠去,而和靜歡的注意力早已經不在他們身上。
她頭腦昏沉,壓根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嬌軀虛軟的癱在裴昀身上,全身熱烘烘、軟綿綿的使不出力來。
裴昀睜眼看著她殷紅的雙頰。嘖!這個吻比他想象的還讓他忘我,他似乎……太過享受了,而且……
緩緩離開她的唇,望著她的臉,他眼底有著些許的訝異。這張臉有點熟悉,他似乎在哪裡看過。
「喂!」他低喚,看來這個吻讓她非常滿意,到現在還回不了神。
和靜歡氣息愈來愈紊亂,她覺得胸口有一把火,被他點燃之後就再也無法熄滅,她想要……要什麼?她不知道,她只是順著本能……
「嘿,你怎麼了?」裴昀蹙眉,這女人……或是女孩,該不會想順水推舟吧?
「好熱……人家好熱……」她低低呻吟著,軟綿綿的身子一直在他身上磨蹭,這讓她感覺非常舒服。
「該死!」他低咒,呻吟聲幾乎脫口而出,一向自調不是用下半身思考的人,竟被她挑起了欲望。
「住手!」抓住她不安分的手,他攫住她的下巴強迫她抬起頭來,卻發現她的眼神不對勁,像是失了神智般……
眉頭突然一蹙,這女人該不會嗑藥了吧?
「喂!你吃了什麼東西?」他低喝,搖晃她試圖要她清醒一點。
「我要吃你……吻我,我喜歡你的吻。」和靜歡呢喃呻吟,像只八爪章魚般纏住他,緊勾著他的頸項,硬是吻上他的唇。
他被強吻了!
裴昀有些錯愕,如果她是在討回方才的帳,那她成功了。
嘴唇突地吃痛,將他的神智給喚回,老天,他竟然因她生澀的吻技而失了神!
說她吻技生澀一點也不為過,她根本不是在吻,而是用咬的。
使力將她壓向牆,暫時脫離了她對他的「強制猥褻」,他喘著氣,看著她欲火焚身的模樣。
一個身後有追兵的人,可能在這種時候嗑藥嗎?
突然想到狄威和克萊,他們請她喝過酒,難不成是他們在酒裡動了手腳?
此時,不安分的小手又開始在他身上游移……
「別動!」呻吟一聲,他粗聲一吼,所有溫文爾雅的氣質全數消失殆盡。
「人家要……好熱……」和靜歡呻吟著,試圖接近這個能讓她非常舒服的人。
「該死的!」制住她的雙手,將她挾在腋下,他大步走向吧台。
「保羅,你看她是怎麼了?」
保羅訝異的望著披散著長發的和靜歡。
「她是剛剛那個人?」衣服好象是。
「對,她突然發情了。我猜可能被下藥,你知不知道該怎麼處置?」裴昀粗聲道。
「會不會是你那兩個模特兒干的好事?你何不直接問他們?」
「我不記得他們的電話。」旗下模特兒那麼多,他哪記得住所有人的手機號碼。
「那就……把人帶回去嘍!」保羅看著非常不安分的和靜歡,強忍著笑意。她的雙手已經被裴昀制住了,可卻依然有能力妄動,用她的臉頰摩挲著他的胸腹,還用大腿摩擦著他的臀部,老天,看裴昀又撥又閃,咬牙切齒忍著欲火焚身的痛苦,他真的很想哈哈大笑。
「我才不會趁人之危!」裴昀咬牙。
「我倒認為有『危』之人會是你。」保羅忍不住讓笑聲溜出口。
「保羅!」他懊惱極了。
「抱歉。」保羅連忙道歉。「要不這樣吧,把她丟給其它豺狼就行了!」
裴昀一頓,「算了,我帶她回家。帳先記著。」他沒有多余的手結帳。
「保重,裴昀,祝你有個愉快的夜晚。」保羅調侃,惹來一個大白眼。
末了裴昀氣急敗壞的抱著和靜歡離去。
※※※
凱悅飯店總統套房裡,索爾藍拿著手機在房裡踱步。
「找不到?再找!就算把台灣翻過來也要給我找到她!」憤怒的切斷電話,他將手機摔向床,「Shit!」
一旁,美艷的海絲蹺著一雙修長美腿,手裡拿著一杯紅酒,悠閒的坐在沙發上,明媚的大眼瞅著他,嘴角似笑非笑的微勾。
「我早就告誡過你們,不要做得太過分,就算泥人也有三分土性,被我說中了吧,天使反彈了!」她的口氣有明顯的幸災樂禍,反正她早看不慣索爾藍他們把人當作機器的行為。
「你給我閉嘴!」索爾藍怒瞪著她。「我都還沒找你算帳,你倒跟我說起風涼話來了!」
「關我什麼事啊!」她完全不把他的怒氣放在眼裡,含了口紅酒,閉上眼細細品嘗。
「我交代你要看好她的,要不然我讓你跟到台灣來做什麼?」
「讓我跟到台灣是因為現在除了我之外,她已經不聽你們任何人說的話了,如果不是因為我,就沒有這場巡回演奏會,而你們的荷包也不會又充實得飽飽的,懂嗎?」
「既然如此,為什麼沒有看好她?」
「索爾藍,請你搞清楚,她是個成年人,而我也不是保母,她有她的行動自由,我有我的私人空間,我沒有賣身給你,你無權命令我做什麼!」海絲冷然的瞪著他,傲然的氣質壓過了索爾藍的怒火。雖然她名為Gloria的貼身助理,但是這並不是她的工作,她只是以朋友的身分義務幫忙。
索爾藍吐出了一口長氣。「抱歉,是我不對。」
「哼!」海絲輕哼。
「現在我們該怎麼辦?明天的離台記者會可以不開,但之後呢?沒帶人回去,我怎麼交代?」
「能怎麼辦?只能盡力找嘍!」搖晃著杯中紅色的液體,海絲垂首,不在意的說。「反正這次演奏會之後,她的行程空了好長一段時間不是嗎?」
「該死,這就是她為什麼堅持她要休息一段時間的原因了,原來她早有預謀!」他突然領悟。「可惡!她連她那把價值百萬美金的蓋蘇提琴都帶走了,就代表她已經不打算回來了。這麼任性,一點責任感都沒有!」索爾藍懊腦的說。
「真是太可笑了,你們到現在還搞不清楚,她並沒有欠你們什麼。」
「只要她體內流著相同的血,就有這個義務。」他傲慢的說。
「真可悲,索爾藍,難怪她要逃離你們,你們眼裡只有『Gloria』,完全沒有『和靜歡』的存在,如果是我,別說三年,我三天就逃了。」這就是她為什麼會幫助和靜歡的原因了,因為她心疼她。
「她就是Gloria!」索爾藍瞪著她,語氣不善。
「是嗎?」海絲嘲諷的一笑,將酒杯放置在桌上,已經懶得再跟他多說什麼了。
「你要去哪裡?」他抓住她的手。
「索爾藍,看一下時間,天都快亮了,我要回房睡一覺,不行嗎?」海絲撥開他的手,帶點嘲諷的斜睨他一眼,轉身離去。
「該死!」索爾藍低咒一聲,看著手機良久,才上前將它檢起,撥了一串號碼。
電話接通後,他立即道:「是我,索爾藍,她……不見了。」
電話另一頭的人似乎很生氣,音量倏地放大。
「你說她不見了是什麼意思?!」
「今天回到飯店之後,她說要到餐廳喝下午茶,後來就不見了。」沒有提到海絲,因為他不想讓她背負這個責任。
對方沉默良久,才道:「你的意思是……她逃走了?」不是綁架,不是失蹤,而是逃走,可見他們都心裡有數。
「是的。」
「她的琴呢?」
「一起帶走了。」
「該死的,忘恩負義的賤人!」對方突然恨聲咒罵。連琴都帶走,就代表她決定不再回來。「可惡!也不想想是誰讓她有好日子過的,竟然敢給我搞這種狀況!」
索爾藍眼神一冷,默然無語的聽著。
「派人去找了沒有?」
「有。」
「你們真是一群飯桶,那麼多個人竟然看不好一個小女人,那四個保鏢是白癡嗎?不是吩咐要寸步不離的跟著她嗎?可惡,當初她堅持將台灣排在巡回演奏的最後一站,還堅持演奏會結束後要休息一年時,我就覺得不對勁,所以我才吩咐你們要看緊她,結果你們竟然還給我出這種trouble!混帳!」
索爾藍沉默不語的聽著對方訓話,十分鍾之後,對方終於罵累了。
「去把人給我找出來,索爾藍,你該知道她不見了之後會有什麼後果,我們都會完蛋!」
「我知道。」
對方又罵了幾句,才氣呼呼的掛斷電話。
索爾藍臉色陰郁,點了一根煙,站在落地窗前,注視著外頭的萬家燈火。
和靜歡的失蹤只是小事,嚴重的是「Gloria」的消失,如果「那件事」因此被揭發的話,那麼……他們在音樂界將再無立足之地!
「你是Gloria,多少人羨慕你在音樂界的名聲,多少人努力了一輩子也爬不到你此刻的地位,為什麼你卻如此不懂珍惜?」握緊的拳頭擊向牆,彌漫的煙霧,讓人看不清他眼中的復雜神情。
※※※
她不敢相信!
這絕對不是真的!
和靜歡坐在床上,雙手緊緊抓著-在胸前的被單,不用看,被單下絕對是一絲不掛。
她瞪向一旁睡得正熟的男人,僅存一角的被單非常危險的蓋在他的臀上,暴露在外結實的背脊與修長的雙腿也是完全的赤裸。
視線上移,看到他背上一條條的血痕,再低頭看著自己指甲縫裡的血跡,他……一定很痛吧!
她很想當只鴕鳥把頭埋進土裡,然後告訴自己,是他趁人之危,是他對她不軌,可是讓她想哀嚎的是,昨晚的一切她記得清清楚楚,根本就是她強上了他!
天啊!她羞愧得想去撞牆,自由的第一天,她就搞出這種事,未免太厲害了吧!
正當她沉浸在滿滿的罪惡感當中,電話鈴聲突然響起,幾乎把她嚇得跌到床下去。
沒有多想,她下意識急忙將電話接起,她還沒有准備好面對他,所以不能讓他被吵醒。
可是她卻沒考慮到,她不該接他的私人電話。
「哈囉?」她壓低聲音。
「咦?抱歉,我打錯了。」對方是個男人,語氣稍顯錯愕,但仍有禮的道歉,然後掛斷電話。
和靜歡松了口氣,幸好是打錯電話的。
輕輕的將電話放下,她悄悄的、小心翼翼的移動自己,想要溜下床。抓著被單,一只腳才剛跨下床,電話鈴聲又猛地響起,她一驚,被長長的被單一絆,整個人趴跌在床下,只剩下一只腳掛在床沿。
「痛死人了!」她咬牙切齒的低吟,可仍奮力的爬起身,在電話響了三聲之後接起。她擔憂地望向床上的人,還好,他還在睡覺。唔,好誘人的臀部……哦,他僅存的被單被她扯掉了。
「裴昀?」一個男人的聲音從話筒裡傳來。
「哈囉?」她回過神來,依然壓低著聲音。裴昀?這個名字好象在哪裡聽過?討厭,她的膝蓋好痛,撞到了啦。
對方一陣沉默,然後狐疑的聲音才傳了過來。
「奇怪,這電話會跳號,抱歉,我又打錯了。」還是那個男人。
掛斷電話,和靜歡忍不住咕噥抱怨,干麼一直打錯電話咧,害她跌倒,很痛可耶!
她再度小心翼翼的瞅向床上的人,不過他也未免睡得太沉了吧?這樣竟然也沒吵醒他?
裴昀?奇怪了,這個名字真的有點耳熟耶!
「裴昀?」她嘀咕著,到底在哪裡聽過呢?
「唔?」躺在床上的裴昀呻吟一聲,「你……還要?」人沒有清醒過來,他只是口齒不清的咕噥。
聞言,和靜歡整個腦袋轟地一聲燒了起來,啊!讓她死了吧!她想起來了,裴昀就是這個男人的名字,昨天……不,應該說今天凌晨在這張床上兩人大戰數回時,他好象說過,然後要她喚他的名字。
她清楚的記得自己纏著他做了無數回,到最後他幾乎是累癱了……
天啊!他根本是累垮了,所以才會睡得這麼沉。
嗚嗚……她不要活了,她沒臉見人了!
她要趁著他昏死在床上的時候趕快逃走,往後如果不幸狹路相逢,也要裝作不認識。
對對對,趕快逃吧!
她躡手躡腳的一邊撿衣服,一邊偷看他,然後……
電話又響了!
「啊啊啊!」她驚嚇的低呼,沖上前將電話接起。「如果你找裴昀,他還在睡覺。」她小聲低語,用著不怎麼標准的中文。
對方又是沉默了好一會兒。「請問你是?」還是那個男人。
「我?我不是他的女人,也沒有跟他上床,我……我是整理房子的歐巴桑。」她連忙撇清關系,這個人很有可能是他的朋友,絕對不能讓他知道。
「那……麻煩你轉告他,我叫向羽崴,有事找他,請他……嗯,方便的時候回我一個電話,就這樣,不打擾了,再見。」
和靜歡錯愕的望著話筒,怎麼在斷線之前,她好象聽到狂笑聲,她說了什麼好笑的話嗎?
啊!不管那麼多,她繼續檢起地上的衣服,她要快點逃亡……
「那個,你拿錯襯衫了。」沙啞低沉且慵懶的聲音突然從她背後傳來,讓她手上的衣服全數落了地。
他醒了!
戰戰兢兢的轉過身,然後她非常後侮。
如此養眼的鏡頭……喔!她覺得一陣熱浪沖上臉頰,他全身一絲不掛,側著身躺在床上,右手支著頭,比例完美的體格,修長、結實,每一道線條都是如此的誘人,而他,像是對自己的裸體一點感覺也沒有,完全沒有要稍微遮掩一下的意思沒想到她昨晚竟然強上了一個條件如此優秀的男人,也難怪她會食髓知味的要了一次又一次……
喔!她又羞愧的掩住臉,他為什麼不等她離開之後再醒?早知道就多上他幾次,讓他累得更徹底一點……
喔!上帝,她在想什麼啊?她高貴的教養跑到哪裡去了?難道也投奔自由去了嗎?
「你如果不需要被單的話,請把它給我,好嗎?」慵懶的聲音又響起,是她的錯覺嗎?她好象聽到一絲笑意。
「不行給你,被單我在用……」握緊手中的被單……咦?手掌心空空的,被單咧?
猛一低頭,被單早已落在腳下,方才她受到驚嚇,不慎掉了手上的衣服時,也一並放掉了捏在手心的被單。
也就是說,她光溜溜的站在這裡任人觀賞而毫不自覺……
「啊--」一聲尖叫響起,和靜歡抓起被單圍住自己,瞪他一眼之後,又拚命搜刮地上的衣服,然後抱著它們沖進浴室去了。
裴昀眼底盈滿笑意,她的反應真的好好玩。
翻身仰躺,隨即低咒一聲,背部的刺痛讓他憶起凌晨時她的瘋狂。
他一定要找克萊他們算帳,如果真的是他們對她下藥的話,他一定會好好的教訓他們!
真是可怕的藥,他從沒這麼累過,差點虛脫死在床上,可奇怪的是,他明明累極,卻每每在她需索下又能勃起,給予她滿足,直到她終於沉沉睡去,他也才累垮的睡著了。
請叫他一夜七次郎,搞不好還不止。不過可以想見的,短時間之內他絕對不可能再有上床的欲望,真是累死他了。
現在問題是,他要如何處理躲在浴室的那個女人?
盯著床上暗紅的污漬,這是她的第一次?!不知道她打算怎樣?
眼底的笑意漸斂,隱約蒙上一層戒慎,他希望她不會有什麼妄想才好,否則她會非常失望。
他很有耐心的等著她,直到半個鍾頭後,依然不見她走出浴室,才疑惑的上前敲門。
「喂!你還好吧?」
沒有反應?奇怪了!
「喂!你打算在裡面待多久啊?」他又敲門,可是依然無聲無息。
微蹙眉,他開始覺得不對勁。
「你再不開門,我就要進去了!」
又等了半分鍾,依然沒有反應。
他轉動門把,鎖著,「喂!出個聲好不好?!」他大喊,擂著門。
該死!他抬腳踢門,不過浴室的門是用實木做的,堅固得很,他如果想效法電視上的男主角破門而入的話,比較有可能的是撞斷自己的骨頭。
他走到櫥櫃找鑰匙,好不容易找到了,他立刻將門打開--
空的?
偏頭望向另一扇門,他倒沒有及時想到,他的浴室有兩扇門,一扇與他的臥房相通,一扇和客廳相通。
也就是說,她逃了!
這個事實讓他在原地呆愣了好一會兒,然後撫額失笑,最後變成大笑。
他還在擔心她會不會就此纏著他不放,沒想到人家早就偷偷落跑了。
「歡歡是嗎?」他低喃,依稀記得那幾場床上大戰時,她對他提過她叫這個名字。「難道你不知道這樣很容易引發男人的劣根性嗎?」
有趣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