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相偕再次踏人大廳,沒意外的,所有北堂家的人依然一臉凝重的坐在那裡,唐可可照例又惹來北堂許櫻一些嘲言諷語,不過她一點也不在乎,反正耳朵關緊一點,不痛不癢。
「小叔,你們……沒事了吧?」宮筠蘿輕問。
北堂顓頊淡淡一笑。
「當然沒事,可可就是這種性子,一會兒就沒事了,讓大嫂擔心,真是過意不去。」
「既然沒事,我們就放心了。」宮筠蘿輕聲道。「爹,娘,相公,筠蘿就先回房去了。」
「等一等,我說筠蘿,你好歹也是正室,顓譽要納妾的事,你也該幫忙張羅準備啊!」北堂許櫻叫住她。
宮筠蘿臉色蒼白,哀怨的望一眼丈夫,見他撇開頭去立即傷心的低下頭。
「我知道了,娘。」
「好了好了,下人那麼多,還差筠蘿一個人嗎?筠蘿,你就別操這個心了,想回房就先下去吧!」北堂霄不捨媳婦兒受委屈,連忙出聲相護。
「是,謝謝爹。」宮筠蘿微微一福,便先行告退。
「我和你一起離開吧!大嫂。」唐可可突然微笑的站起來。不理會北堂顓頊的錯愕以及宮筠蘿的驚訝,朝他眨了眨眼,便攬著宮筠蘿的臂膀在眾人訝異的注視下離開大廳。
「唐姑娘……」一離開大廳,宮筠蘿不知所措的看著一反最初不善的唐可可,眼底有絲警戒,不知道她到底想幹什麼?
「別緊張!大嫂,將來我們就是妯娌,現在培養一下感情也無不可,你說是吧?」
「唐姑娘和小叔……已經決定成親了嗎?」宮筠蘿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開口。
「要不私奔做什麼呢?」唐可可微微一笑。「你呢?就這麼放任丈夫納妾?」
得知—切之後,再看到方纔的情形,她認為宮筠蘿對北堂顓譽應該也是有感情的,而且很深。
「這種事哪有女人置喙的餘地呢?」宮筠蘿眼神一黯。
「是啊!丈夫是天,女人就要活該委屈的躲在一旁哭泣!」唐可可嗤之以鼻。「要是北堂娶了我之後還敢納妾,我就先閹了他再對他下春藥,找來幾十個女人陪他睡覺,看他還能怎樣!」
宮筠蘿驚駭的瞪著她,已經驚得說不出話來。
唐可可搖搖頭,女人已經被欺壓的太習慣,還認為是理所當然的!如果宮筠蘿能勇敢一點,說出自己的想法,那麼她和北堂顓譽之間也不會走到這個地步,因為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北堂顓譽真的很愛她,至於為什麼搞到要納妾,宮筠蘿又為何中毒,對北堂府有何企圖,是不是因此才不敢對北堂顓譽傾心相待……這些都是她要查清楚的事。
「你啊!女人要適時的表現出一點智慧和勇氣,才能將男人掌握在手掌心裡,我不是要你強勢,處處和男人爭強,而是在平常的溫柔裡,偶爾裝裝傻的同時,也要佐以智慧和勇氣作為調劑,讓男人有讀你千遍也不厭倦的感覺,那麼這個男人就在你的手掌心裡了。」
宮筠蘿的表情充滿迷惑,讓唐可可忍不住—歎。
「唉!好吧,我就直接了當的說了,你喜歡北堂顓譽吧?」
宮筠蘿紅了臉,低下頭來,但隨即又蒙上一層哀戚色彩,大概是想到了丈夫近日的無情吧!
「我想你是愛著他的,所以理所當然的,你對他要納妾的事,其實心裡很不痛快吧?」
「我是愛他,可這並無法阻止他納妾,因為……我無法為北堂家傳香火。」
唐可可挑眉,原來是因為孩子!宮筠蘿不能生育?
啊!也難怪啦!身中劇毒,身體已經損壞的差不多了,能懷孕才怪。不過只要解了毒,調養個一年半載,應該就不是難事了。
不過……才成親多久就以不能生育為由要納妾,未免太急迫了一點吧!
「不能生的男人多的是,這種事不能只怪罪在女人身上!你只要忠於自己,其他的不要管那麼多!」
「我能怎麼做?」宮筠蘿並不認為自己能做什麼來改變既定的未來。
「很簡單,你只要這樣……」唐可可對她咬耳朵,聽得宮筠蘿一臉難以置信。
「我不敢。」宮筠蘿拚命的搖頭。
「你一定要這麼做,而且要非常果敢,絕對不可以有一絲猶豫,不可以讓他有反應的機會,否則就會前功盡棄。」
「我不行的,我一定做不來的。」宮筠蘿還是搖頭。
「想想往後的日子,你要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丈夫懷抱新人?有道是只見新人笑,哪聞舊人哭,你就真的甘心後半輩子這樣生活下去?」
「我……」她不要,她不甘心,可是……她身不由己,她……
「女人的幸福,是要靠自己創造的,絕對不是靠男人來給予的。」唐可可繼續遊說她。「而且,你不是孤單一個人,如果你有任何難處,說出來,我相信每個人都會為你想辦法解決的。」
宮筠蘿一驚,愕然的望向唐可可意有所指的目光,他們知道了?
「你……」她沒有膽量尋求解答,臉上閃過一絲痛苦。
一直細心觀察她的唐可可一驚,難不成……
唐可可抓起她的手,「我幫你算命吧!」趁她錯愕之際,翻過她的手掌,鮮紅的圓點霎時映人眼簾。
糟了!這麼鮮紅,怕是解藥的時效已至,難怪她隱隱露出痛苦的神色,若不趕緊服下解藥,怕命將休矣。
該怎麼辦?
算了,管不了那麼多了!
唐可可快速的點中她的睡穴,撐住她癱倒的身子,縱身飛掠回到竹鳴軒,將她安置在床上。
她身上應該有解藥吧?
唐可可在她身上搜索,摸到一個白瓷瓶,將它打開倒出一顆丹藥。
拿到鼻前嗅了嗅,可惡,竟然是這種解藥!
紅月的解藥有三種,其中一種是只要服用一次就可以完全解毒的,另外兩種,則是要每月服用一次,這兩種的分別在於,一種是以藥抑毒,服下解藥便可暫時壓抑毒性發作,對身體沒有更進一步的傷害,另—種則是以毒抑毒,每一次的毒性都必須增加,好抑製毒性的發作,服用愈久,身體就愈受損,到最後通常都是神仙難救。
宮筠蘿的解藥就是後者!
不過暫時也只能服下了,她會再想辦法做真正的解藥。
讓她服下解藥之後,唐可可解開她的睡穴,坐在床沿望著宮筠蘿。
宮筠蘿醒來,知道事情已經敗露,立即擊出一掌想要逼退唐可可再乘機逃脫。
不料唐可可機靈的避開,旋身又竄回床邊,一伸手又制住她的穴道。
「現在的你是不可能打得過我的。」
「你想怎樣?!」宮筠蘿沉聲道。
「你如果把這氣勢拿出來應付北堂顓譽的話,我保證效果一定會很不錯。」
一提到夫婿,宮筠蘿的神情又是一黯。
「其實應該問你,你想怎樣才對,是吧?這種毒,通常都是控制人的利器,你是被迫的吧?」
宮筠蘿難過的撇開頭,「如果只有我,我早在愛上相公的時候就結束自己的生命,但是中毒的卻不止我一個,我無法看他們的生死不顧啊!」
「中毒者有多少人?」
「兩人,我的弟弟和妹妹。」
「那個人的目的是什麼?」
「一幅美人圖,據說是主人青梅竹馬的愛人。」
「你說的該不會是這個東西吧?」突來的聲音讓兩人訝異的望向門口,北堂顓頊斜倚著門,手裡拿著他離家前夕爹交給他的畫軸,他看過了,那是他娘親的畫像,不過裡頭還有些疑點他還未理清。
「那是……」唐可可拍撫著驚慌的宮筠蘿,才轉頭問北堂顓頊。
「我娘的畫像。」
「你娘?」唐可可訝異的望向宮筠蘿。「是那東西嗎?」
「是。」宮筠蘿點頭,萬萬沒想到她要的東西竟然在北堂顓頊手中。
「宮筠蘿,我有一個疑問,希望你能解答。」北堂顓頊冷漠的說。「當日污蔑我的用意為何?」
「因為你幾乎每夜都會到爹的書房裡幫爹處理公事,有時弄到天亮,因此妨礙了我的行動,所以我才會用計暫時把你趕出北堂府。」宮筠蘿實話實說。
「哈哈哈!可是你卻萬萬沒料到,東西竟然也因此被我帶出北堂府,真是可笑。」北堂顓頊哈哈大笑,這宮筠蘿根本是白忙了一場。
「的確是意外。」宮筠蘿低下頭。
「原來你並不是游手好閒的敗家子!幹麼做事偷偷摸摸的?」唐可可疑惑的問。
「我不想讓大哥更不安。」北堂顓頊一句帶過。
唐可可點點頭,他是體貼的,她對他的觀感並沒有錯。
「好了,知道了原委,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救人,只要把你弟妹救出來,你就毋需受到控制了,至於解藥,給我五天的時間,我會做出來的。」
「可是主人武功高強,我根本……」
「誰要你操心啦?現在你只要照我的話去搶回老公就行了,其他的事自然會有人辦妥。」唐可可笑道,不懷好意的望向北堂顓頊。
「看我幹麼?」北堂顓頊心裡有不好的預感。
「等一下再告訴你。」唐可可對他嫣然一笑,接著催促宮筠蘿下床。「去去,照我說的去做。」
「可是唐姑娘,我真的……」宮筠蘿紅著臉,猶豫不決。
「別忘了,幸福是要靠自己去抓住的。」唐可可給她鼓勵。
宮筠蘿猶豫了一會兒,終於點頭。
「好,我去。」
* * *
送走宮筠蘿,北堂顓頊立即問:「可可,你都和宮筠蘿說了什麼?」北堂顓頊臉上有很明顯的擔心。
「怎麼?你在擔心宮筠蘿做出什麼危害北堂府的事嗎?」唐可可斜睨著他,順手倒了一杯茶緩緩喝著。
「這倒不是,我只是擔心你不知道教了她什麼驚世駭俗的事。」
『呵呵,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我只是告訴她……」唐可可同樣對他咬耳朵,愈聽北堂顓頊愈是震驚,到最後他差點跌下椅子。
「你瘋了?!竟然要宮筠蘿做出那種事!」北堂顓頊已經大驚失色了。
「有什麼不可以的,我覺得這是最直接的辦法,要不然再讓他們兩個這麼沉默下去,遭殃的可是你哪!」唐可可頗不以為然,他自己不是挺風流的嗎?為什麼對女人的標準就這麼不同,一點都不知道變通。
「可是這未免太過驚世駭俗了!」
「驚世駭俗?這哪叫驚世駭俗啊!拜託你喔,他們是夫妻耶!而且……」唐可可斜睨著他。「別告訴我你沒遇過那種女人,我不會相信的。」
「哦,現在又不是在談我。」北堂顓頊打馬虎眼。「我是認為宮筠蘿可能做不來,雖然她曾經為了將我趕走而主動接近我對我投懷送抱,可是那是因為她知道我不會對她出手,以我的觀察,宮筠蘿的個性是做不來那種事的,你的心血是白費了。」
「哼!那可不一定。」唐可可輕哼,對宮筠蘿有信心,想要抓住幸福的女人是很有決心的。「要不要打賭啊?」
她斜睨著他。
「就算賭了又如何?宮筠蘿不可能告訴我們她做了沒有。」
「用眼睛看啊!公子。」笨!
「怎麼看?她會在臉上寫字嗎?」北堂顓頊嘲弄的說。
「沒錯,不只是宮筠蘿還有北堂顓譽,他們都會在臉上寫著我們要的答案。」
「好吧!我就拭目以待。」北堂顓頊點頭。「現在言歸正傳,你要如何救出她的弟妹?你甚至連人在哪裡都不知道。」
「這就有勞你嘍!」
「為什麼是我?」北堂顓頊佯裝不滿的說。
「因為朋友是你的啊!」
「朋友?什麼朋友?」
「閻羅殿啊!」唐可可對他眨眨眼。
閻羅殿……啊!
北堂顓頊領悟,佩服的一笑,點點頭,算是攬下這個工作。
* * *夜已三更,露濕台階,宮筠蘿站在書房外,深吸了好幾口氣,凝聚了所有的勇氣,才推開書房的門。
這幾天都住在書房裡的北堂顓譽,一聽見開門聲便抬起頭來,一看見來人是誰,臉色變得非常複雜,接著表情一凝,冷淡的撇開頭。 「你到這裡做什麼?」
「我來找你。」差點讓他冷冷的表情給擊倒,宮筠蘿在心裡為自己打氣。
「有什麼事明天早上再說,我已經休息了。」北堂顓譽不看她,冷淡的下逐客令。
「這件事一定要現在說。」宮筠蘿又深吸了口氣,毅然決然的脫下外衣,讓衣衫飄向地上。
「什麼事一定要現……你在做什麼?!」北堂顓譽一抬頭,訝異的看見僅剩肚兜蔽身的宮筠蘿。
宮筠蘿接近他,渾身打著顫,可是她依然爬上他的床。
「筠蘿!」北堂顓譽驚喊,這是他所認識的筠蘿嗎?
是他結縭半載的妻子嗎?
宮筠蘿投進他的懷抱。「抱我,相公。」她軟聲乞求,已經羞得不敢抬起頭來。
「為什麼這樣做?」北堂顓譽難以置信的問。是因為顓頊回來了嗎?
「因為我愛你,我不想失去你,不想躲在一邊哭泣,不想眼睜睜的看著你納妾,不想你的懷抱讓別的女人佔領,相公,我知道我很壞,我知道我的行為犯了七出,可是……可是我……」宮筠蘿說不下去了,她緊緊的抱住北堂顓譽,不讓他有反駁她、拒絕她的機會,傾身吻住他。
北堂顓譽呆愣了好久,他剛剛聽到什麼?她愛他?
還有她一大堆的不想……
「教了你那麼久,你還是不懂得什麼才是吻。」北堂顓譽抵著她的唇低語,然後拿回主導權,給了她一個深情熱烈的吻。
「不管是什麼原因促使你有這種行為,我只想知道你方纔所說的話,全都是真的嗎?」北堂顓譽低問。
「是真的,是真的,全都是真的。」宮筠蘿激動的說。
「既然是真的,那麼我就不容許你有後悔的機會。」
北堂顓譽復又低下頭,一室春情,在月的柔光下緩緩展開。
* * *
什麼都不用問,北堂頗頊就知道自己輸了,在唐可可勝利的眼光下,他們兩人無語的坐在大廳,看著北堂許櫻發標。
「你說什麼?你不納妾了?!」北堂許櫻質問著北堂顓譽。
「沒錯,娘,這輩子我都不會納妾。」北堂顓譽握著宮筠蘿的手,兩人一起面對北堂夫人。
「你現在告訴我你不納妾了,在我對象都選好了,聘禮下了,日子也都定了,你才告訴我你不納妾了?!」北堂夫人簡直是氣壞了。「是你,對不對?又是你從中作梗,是不是?!你這個賤人,竟然敢破壞顓譽的喜事,我不要你這個媳婦了,你立刻把東西給我整理好,滾出北堂家,北堂家要休了你!」
「娘……」宮筠蘿難過的摀住嘴,哀傷的望著北堂顓譽。
北堂顓譽安慰的將她攬進懷裡。
「娘,我不會休了筠蘿,這輩子筠蘿會是我惟一的女人,就算你為我納了幾百個妾,我不碰她們,你依然沒有孫子可抱,一直以來都是我不願意納妾,為了北堂家,筠蘿只能萬般委屈的拚命勸我納個妾為北堂家傳香火,我之所以答應,是因為氣筠蘿不懂我的心,而不是真心想要納妾,現在我們已經談開了,這就是我的決定,我只是來稟告您們一聲,至於您們贊成與否,都影響不了我的決定。」
北堂許櫻差點氣得七竅生煙,就在這時,一道不適宜的鼓掌聲響起,想當然,是出自咱們唐可可之手。
「好啊!說的好!」唐可可拍著手,對北堂許櫻投射過來的怨恨眼光一點也沒有放在眼裡。 「可可!」北堂顓頊實在很想突然變不見,這女人就不會看看場合嗎?
「你大哥真的說的很好嘛!我聽了好感動呢!以後你對我如果有像你大哥對筠蘿的一半好,我就很高興了。」唐可可裝傻的說。
「唐姑娘,謝謝你。」北堂顓譽真心的拱手一揖,他已經知道策劃筠蘿做出那種大膽的事的人是她了。
「我要的謝禮可不是這麼簡單的三個字喔。」唐可可眼睛一轉,笑得很邪門。
「通通給我住口!」北堂許櫻對於自己被忽視實在氣不過。
「我說北堂夫人,己所不欲勿施於人,想想當初你老公要納妾的時候自己的心情吧!為什麼傷害女人的總是女人呢?」唐可可豪不客氣的堵住她。
「我……」北堂許櫻也知道這點,可是……「我是為了北堂家!」
「哼!北堂家又不是只有北堂顓譽一個人姓北堂,我家的顓頊也是北堂家的人啊,到時就由我們的孩子傳香火不就行了,我說大哥你沒意見吧?」唐可可望著北堂顓譽故意問。
「我當然沒意見。」有妻萬事足的北堂顓譽對於家產似乎沒那麼執著。
「耶?看來你的心病只在筠蘿身上呢!顓頊你看,我的聰明才智輕易的解除了你的危機呢!感謝我吧!」
「不用了吧,感謝你的人已經太多了,不差我一個。」
北堂顓頊不想多話,就算大哥這邊危機解除,卻還有宮筠蘿那邊的麻煩未解,解決一個又攬一個,算是扯平,還想要他的感謝。
「我不允許,絕對不允許北堂家落人你的手裡。」北堂許櫻憤怒的指著北堂顓頊。
「大娘,我從來沒有接掌北堂家的意思,您多慮了。」
北堂顓頊一歎,抬眼望了一眼從頭到尾一直保持沉默的爹,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麼。
「哼!誰知道你心裡真正的想法是什麼,就像這次回來,你不就讓顓譽對你卸了防備嗎?你想入主北堂家,我絕對不會允許的!」
「這個家,何時輪到你做主了?」一直沉默不語的北堂霄終於開了金口。
「老爺,你……難道你真的想要讓他繼承?!你到底被什麼附身了,為這個家勞心勞力的是顓譽啊!」北堂許櫻傷心的喊。
「娘,我不在乎了,您別再和爹起爭執了。」北堂顓譽言明心志。
「可是你爹太過分了,竟然枉顧……」
「真是奇怪了,我到底哪裡過分了?從頭到尾我說了什麼嗎?我有說要給顓頊繼承家業嗎?我有說不給顓譽繼承家業嗎?全都是你在說,卻反過來說我過分?」
北堂霄好笑的搖頭。
「嗄?」所有人都驚愕的張著嘴,除了唐可可。
「爹,你的意思是不再堅持要我……」北堂顓頊訝異的問。
「我又不是打算讓北堂家敗在你的手上,還是交給顓譽我比較安心。」北堂霄對北堂顓頊眨眨眼。
耶?這種話他好像在誰那裡聽過。
北堂顓頊轉頭望向一臉竊笑的唐可可,看來又是她搞的鬼。
不過,他才不在乎她是怎麼辦到的,只要事情圓滿結束就行了,過程……一點也不重要。
「既然要讓顓譽繼承北堂家,那麼顓譽就一定要納妾。」事情又回到原點。
「我的天啊!」唐可可受不了的翻白眼。「我說大娘,他們兩人成親才多久,你就確定筠蘿不能生,未免太急躁了一點吧!而且如果真不能生,你又確定問題一定是出在筠蘿身上?」
「當然是她!」
「娘,這件事情就到此為止,除非您要逼我離開北堂家,否則就別再提起了。」北堂顓譽決絕的說。
「你……」北堂許櫻一窒,轉而向北堂霄求救。「老爺,你也說說話啊!」
「納妾的事,我沒意見,顓譽都那麼大了,他有自己的主張,咱們做父母的,是該放手了。」
「難道你都不擔心北堂家斷後嗎?」北堂許櫻不敢置,信的瞪著他。
「可可剛剛就說過了,顓頊就算不繼承家業,他的孩子依然姓北堂,所以北堂家不會斷香火的。」
「你……你們!」北堂許櫻拿他們沒辦法,只好又將矛頭指向宮筠蘿。「難道你要承擔讓顓譽無後的責任嗎?你要當這個罪人嗎?」
「我……」宮筠蘿心一痛,難受的靠在北堂顓譽身上,她的心又開始動搖了。
「筠蘿,不許你再棄我而去,如果你敢再做出這種事,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的。」北堂顓譽緊盯著她。
「我……我……」宮筠蘿搖著頭,眼淚緩緩的流下,她到底該怎麼辦?
心掙扎著,她痛苦的一閉眼,昏倒在北堂顓譽懷裡。
「筠蘿?!」北堂顓譽驚恐的抱住她。
「大哥,我來!」唐可可立即上前,為宮筠蘿把脈。糟糕,毒性已經侵蝕了她的五臟六腑,不趕緊服下真正的解藥一勞永逸的話,宮筠蘿撐不過再三次的以毒抑毒。
「把她抱回房去,等她醒來後不要太刺激她,顓頊,你和我去山上採藥草。」 「好。」北堂顓頊點頭。
「等等,納妾的事……」北堂許櫻不死心。
「娘,你該瞭解我的,我做的決定,是誰也無法更改的,從此刻起如果再有人提起納妾的事,我立刻帶著筠蘿離開北堂家,如果你那麼執意要納妾,那麼讓爹去納妾,你應該不會有意見才對吧!」
北堂許櫻呆了一下,眼睜睜的看著兒子抱著媳婦離開。
「這個辦法也不錯,北堂老爺老當益壯,應該還可以生幾個孩子的,北堂夫人覺得如何?」唐可可火上加油。
「你們……你們……」北堂許櫻說不出話來,贊成也不是,不贊成也不是,他們要她說什麼?!「我不管了,隨你們高興了!」最後,她只能拂袖而去。
「看來終於把她搞定了,您說是不是啊!北堂老爺?」唐可可笑得很得意。
「呵呵,還有什麼是你搞不定的嗎?」北堂霄呵呵直笑,這個媳婦兒,真的不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