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兒,這北公子,你記得否!」唐慶沉吟地撫著下頜,問一臉宿醉未醒的唐飛,忍不住皺起眉頭,不過他並未責怪他。
「不記得了。」唐飛想了一下,搖頭。
「凌霄,你認為呢?這北公子來路可有問題?」唐慶轉問昨天和唐飛一起喝酒的二弟子。
「來路有無問題凌霄不敢斷言,不過北公子的人品涵養、舉手投足、身上的服裝飾品,皆顯示出這北公子的來頭肯定非富即貴,為人又不失爽朗和氣,若他沒有來意不善,凌霄倒認為他是個值得交的朋友。」
「是嗎?」唐慶沉吟。「飛兒,人家是打著認得你的名號而來的,難道你真無一絲印象嗎?」
「那年在鴻頂鏢局有過一面之緣的人多如過江之鯽,我怎麼可能全部記得!也許真有其事吧!」唐飛煩躁的說。
「既然如此,那麼就由你來查出這北公子的來歷,若無問題就遊說他參加比武招親。」「叔叔叫他參加?你不是認真的吧?」唐飛一聽,心火頓揚。
叔叔竟然叫他遊說那個莫名其妙冒出來的北公子參加比武招親?這不是在他的傷口上撒鹽嗎?叔叔明知道他對可可……
不愧是父女,同樣殘忍!
我看起來像是在開玩笑嗎?」唐慶反問。他不是不知道唐飛的心情,但是女兒無意於他,他也沒辦法幫上忙啊!更何況如果唐飛並非可兒的命定之人,他可不想讓唐飛也死於非命。
「這事凌霄也行,不是非我不可!」
「可他認得的是你。」
「叔叔……」
「這件事就這樣決定。」唐慶獨裁的下決定。「凌霄,叫人去請北公子到大廳來。」
「是。」凌霄領命離開。
「飛兒,我知道你心裡不好過,但是這些事不是三言兩語能解釋清楚的,你和可兒之間,我看是沒有緣份了。」
「我不會放棄的,叔叔!」唐飛堅持地道。
唐慶暗歎了口氣,不忍心反問他,不放棄又如何?
「等一下見著了北公子,你也不必佯裝認得,趁這機會問問他的身家背景,也可以找機會探探他的武功底子,知道嗎?」
唐飛倔強的不發一語。
「唐飛,這是命令!」不得已,唐慶只得端出門主的威嚴。
唐飛一咬牙,恨聲道:「弟子遵命!」
* * *
一踏進大廳,一道怨毒的視線便朝他直射而來,北堂顓頊那雙有著致命吸引力的勾魂眼一掃,便對上了唐飛的視線。
奇了,他何時得罪了唐飛?
再望向唐飛旁邊的唐慶,唐慶的笑容,讓他聯想到……狐狸。
有問題。他敢打包票,絕對有問題!
「北堂見過門主,唐少俠,好久不見。」北堂顓頊首先打破沉默。
「我並不記得你。」唐飛不善的說。
「呵!看來唐少俠貴人忘事,北堂早有預感,唐少俠可能記不得在下了。」
「北公子謙讓了,小侄惟一的缺點就是會忘事,還請北公子莫怪。」唐慶出面打圍場。
「哪裡,門主客氣了,是北堂太過叨擾,如果唐少俠不快,那北堂這就離開。」以退為進,他相信唐慶這隻狐狸肯定會留他。
「不不不,北公子別見怪,看天色已接近申時,北公子就留下來用飯,唐某也想留北公子在唐門作客,如果北公子不嫌棄,就多住幾日好與唐飛敘敘舊,飛兒,你認為呢?」唐慶背著北堂顓頊,警告的望著唐飛。
唐飛惱怒,卻不得不忍下。「門主怎麼決定,弟子便怎麼做。」
唐慶點頭,轉向北堂顓頊。
「如何?北公子願給唐某這個薄面嗎?」
「不敢不敢,門主的盛情,北堂就恭敬不如從命。」
「很好,唐某還有事,就由飛兒負責招待北公子,唐某先行離去。」
「門主慢走。」北堂顓頊拱手,目送唐慶離去後,轉向沉默的唐飛。「有勞唐少俠了。」
「你最好馬上離開,唐門不歡迎你!」唐飛一見唐慶離開了,也不再客氣。
北堂顓頊揚眉。
「我想應該是唐少俠不歡迎我吧!只可惜北堂已經答應門主小住幾日,不好背信,還請唐少俠見諒。」北堂顓頊不在意的笑道。
「我不知道你有什麼企圖,但是我不會讓你得逞的,北堂,如果這真是你的姓名的話!」
北堂顓頊緩緩一笑,「看來唐少俠對北堂非常不滿,可否請教在下何時得罪了唐少俠?」
「凡是想和我爭奪可可的人,都是我的敵人!」唐飛恨聲怒瞪著北堂顓頊,對於他那雲淡風輕的笑臉有瞬間的錯覺,好像看見了唐可可似的。可恨!
「可可?」北堂顓頊佯裝不解。心裡則是一突,這唐飛這麼厲害,知道他是為唐可可而來?
「哼!不知道最好,我警告你最好立即離開,否則我一定會讓你後悔的!」唐飛拂袖離去,獨留北堂顓頊一人在大廳。
「真是,這唐門的第一大弟子竟然如此不懂待客之道。」他佯裝抱怨的低喃,一旋身,瀟灑的離開大廳,反正他已經成功的留在唐門了,那個唐飛,他並不認為他能奈何得了他北堂顓頊,只不過……凡是小心為要,武功他有自信,對毒就沒轍了。
有點後悔沒和東方他們一起來,東方夫婦對毒的瞭解絕對比唐門來的少,至少和他們一起,沒有中毒之虞。
唉!不過算了,反正門主如此盛情,未達他的目的,他應該不會讓唐飛將他毒死才對,只是……這唐慶的目的到底…… 倏地,一陣低聲交談擾了他的思緒,他稍斂心神,揚起他顛倒眾生的微笑,望向聲音來處。
眼睛一亮,是兩個嬌艷的姑娘,年紀……大約二十出頭,而且梳著婦人的髮髻。她們是唐門的家眷嗎?
兩人推推拉拉,北堂顓頊原以為她們是在害羞,正在推哪人上前,結果一細聽——
「我是大姐,我去。」
「我是妹妹,你這個做姐姐的本來就該讓我!」
「以前的男人我不是都讓你嗎?這回當然是我先。」
「不!以前的男人條件都比不上這一個,簡直是雲泥之別,這個男人說什麼也不讓你。」
「我不管,這次說什麼我都不會讓這個男人溜走,我一定要抓住他!」
「我也是,我不會退讓的,這個男人條件太好了,這麼多年難得遇上這種男人,說什麼也不能讓他溜掉。」
「那我們就各憑本事了。」
「也許……我們可以一起享用……」
北堂顓頊感覺到頭頂飛過幾隻烏鴉,這未免太離譜了!之前驚艷的心緒一凝,當下決定對這兩人敬而遠之。 趁著那兩人仍在爭論不休的當口,北堂顓頊二話不說的轉身就走,等到唐嬌嬌和唐艷艷好不容易終於達成協議,卻發現目標早已不見時,又開始另一場責怪對方的唇槍舌劍。
* * *
原來唐可可竟是夢湖的主人!
與某個唐門弟子攀談套話的結果,是得到了唐可可的消息,不過也將他一會佳人的急切之心給沖淡了。
住在那種只見俗氣不見靈氣的院落,要說它的主人有多動人,有的也是表面吧!就像那對嬌艷姐妹花一樣。不過話說回來,唐可可本來就是那兩個女人的妹妹,相似也無可厚非。
他該不會被東方和西門給耍了吧?
這個想法突然在腦袋裡閃過,回想當初他們一搭一唱的樣子,他就更加確定了。
好吧!既然如此,他怎麼可以讓他們失望呢?就會一會唐可可又何妨?
旋身往夢湖走去,依照老方法躍牆而人,對俗氣十足的華麗庭院視而不見,繞過一大堆的假山假水之後,他眼前豁然一亮。
訝異的望著這明媚的湖光風景,沒有一絲人工的造效,與身後的人造庭院簡直格格不入,看著湖中的樓閣以及湖畔的石碑「夢湖」,他才恍然大悟,原來這才是真正的夢湖。 看來他對唐可可太早下定論了。
也對,光是一座庭院怎能斷定其主人的性情,就像此刻,就算這夢湖如此秀麗靈動,也不代表住在湖上的人就是如此。所以不面對面的話,什麼都說不準。
左右張望,沒發現有任何下人的蹤影,這裡是完全寂靜的……
琴音突響,北堂顓頊望向湖中的樓閣,這琴聲看來是出自樓閣裡的人之手,是唐可可嗎?
才想過湖,卻發現沒有任何可供行走的橋樑,只有一艘小船停靠在岸邊。他是可以掠水而過,不過他選擇上船。 輕身一躍,北堂顓頊輕巧的落在小船中央,回身一運氣送出一掌,小船便往湖中的樓閣飄去,速度不疾不徐,飛濺起些許水花,卻又不至弄濕船上的人。
北堂顓頊悠閒的迎著風,在小船接近樓閣時,腳下一頓,小船便靜止下來,他將繩纜拋向樓閣的欄杆,繩纜順著力道旋了兩轉,在他飛身上樓閣時,抓住繩尾,打了一個結,確保小船不會在他要離去時不見蹤影。
現在,他就要一會唐可可了。
北堂顓頊的心裡突然升起一股期待,循著琴聲彎過迴廊,就見一名女子背對著他,坐在面湖的亭子裡,雙手撥弄著琴弦。
她就是唐可可?
看背影,是個纖細的女人,與他平常交往的寡婦們完全不同的典型,倒是和東方、西門的另一半一樣,同樣單薄的身子,希望也有與她們不相上下的美貌,要不然他會提不起勁來,這趟四川之行就白跑了。
才想上前,耳邊倏地聽聞一聲破空細響,警覺的一偏頭,閃過疾風般襲來的一道暗器,緊接著眼前一花,唐飛縱身落在他身前。
「你到這裡來做什麼?!」唐飛怒瞪著北堂顓頊不客氣的質問。
北堂顓頊微微一笑,從樑柱上拔下一個星型的暗器,那暗器的尖角上竟泛著隱隱的青光,顯示這上頭是淬了毒。
「這……該不會是唐少俠的東西吧?」北堂顓頊不答反問。
「是又如何?」唐飛一揚頭挑釁的說,看著他手上的星鏢,嘴角揚起一抹詭譎的笑。
「北堂何時得罪了唐少俠,竟讓唐少俠想置北堂於死地?」
「你擅闖夢樓,該死!」唐飛也不否認,那眼底充滿著對北堂顓頊的嫉恨,只因他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得到他多年努力都得不到的幸運!
「此處是唐門的禁地?那為何無人向北堂提起呢?
還告訴我,沒有我不能去的地方?」嘴角的笑意未達他的眼底,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今天若非他武功尚可,早就死在唐飛的鏢下,北堂顓頊決定非找機會好好的教訓唐飛不可!
「任何地方你都可以去,就只有夢樓我不許你來!
快走,否則休怪我手下不留情!」
北堂顓頊揚眉,「原來唐門已經換唐少俠當家了?」
「廢話少說,你走是不走?!」
北堂顓頊望向已經停止彈奏的唐可可,她分明已經聽見他們的到來,為何無動於衷?正常人應該會過來一探究竟才是?
嘴角一揚,他緩緩地道:「據我所知,這夢樓的主人是唐三小姐,所以能『請』我離開的,也只有唐三小姐。」
「北堂!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我早就警告過你,別打可可的主意,否則我會讓你後悔!」
「北堂所做之事向來不曾後悔,偶爾嘗嘗後悔的滋味也算是一種人生體驗。」
「你找死!」唐飛怒極,出手攻擊。
北堂顓頊氣定神閒的見招拆招,這唐飛武功雖然不錯,但仍在他之下,如果他只用武,他應付起來是游刃有餘,就怕他使毒,那可是防不勝防啊!
才想著要防著點,丹田氣運突然一弱,腳下一癲,便硬生生的中了唐飛一掌。 「你下毒!」北堂顓頊捂著胸口,眼底首次泛出一抹冷銳,縱使覺得神志已經開始渾沌,但他仍站得筆直。
唐飛冷笑,「那鏢上的毒能從皮膚滲入,早在你拿下那個星鏢時,你就中毒了。」飛身上前,唐飛一不做二不休,想要當場結束掉他的性命。
不料—道白影飛身而來,插入他與北堂顓頊之間,硬是擋下了他的毒掌。
「可可?!」唐飛難以置信的喊,一向不問世事的她竟然主動救了北堂顓頊?!
北堂顓頊望著那擋在他前頭的纖細背影,嘴角露出一抹笑。
「堂兄,你忘了夢樓的規矩了。」唐可可冷淡的望著唐飛。
唐飛瞪著她身後的北堂顓頊,「我將他帶走,你就管不著了吧!」 「沒錯。」唐可可淡道。 聞言,北堂顓頊臉黑了一半,看來他得自立救濟了。
「原來這就是唐門的待客之道,一個大弟子背著門主以莫名其妙的理由欲取在下的性命,一個唐門三小姐卻見死不救,北堂真是開了眼界,原來這唐門竟是幽冥地府。」 唐可可緩緩的轉過身來,北堂顓頊一揚頭,對上了她清靈的目光,心頭一震。
「北堂?」望著他,心頭不其然的想起昨夜所卜的卦象「情繫於北」。 是他嗎!
唐可可審視著他,俊美的五官有著吊兒郎當的表情,可以她對面相的研究,此種面相當是個沉穩內斂、有情有義、擇善固執之人才對啊!
「堂兄,既然北堂公子是唐門的客人,堂兄此舉不叫人笑話嗎?」唐可可決定將他留下。
「可可?!」唐飛震驚且不解,心中升起一股不安的感覺,向來淡漠無情的唐可可,竟然為這傢伙出面?!
北堂顓頊被唐可可慧黠的眼神所吸引,那兩泓水潭,深不見底,像是要將他吸人般,讓他移不開目光,下意識的抬手,屈起的食指輕輕劃過她柔嫩白皙的臉頰,那觸感讓人愛不釋手。
唐可可也沒有喝止他輕薄的舉動,因為她沒看見他有輕薄之意。可是兩人目中無人的親熱模樣卻看紅了唐飛的眼,看怒了他的心。
「無恥!」他怒喊,一掌擊向兩人,意圖將他們分開。
北堂顓頊一震,像是突然清醒過來一般,雖然下意識的以保護姿態將她帶離掌風範圍,卻也以驚愕疑惑的眼神望著唐可可。
方才……發生什麼事了?他怎麼會突然忘形了?
北堂顓頊驚疑的在心中自問。
唐可可也回視著他,若有所思。
唐飛心頭不祥的預感更熾,知道她已經對北堂這個人產生興趣,而不論是何種興趣、因何而產生,這對他來說都是一種危機!他不許!
「可可,雖然他是唐門的客人,但是也不該在這裡逗留,我馬上將他帶走。」唐飛立即上前,想要制住北堂顓頊。
北堂顓頊閃身並格開唐飛的手,像是受傷不輕似的踉蹌了一下,跌向唐可可的身。
唐可可立即伸手穩住北堂顓頊,對於他靠在她身上的行為似乎沒有覺得不對。
「堂兄,請離開夢樓。」唐可可下逐客令。「北堂公子從此刻開始是我的客人了。」
「可可?!你竟然護著他!」唐飛怒氣竄升。
北堂顓頊背著唐可可對唐飛眨眨眼,縱使中了毒仍不改他的脾性,他要先氣死唐飛。
毫不擔憂地接收唐飛怨恨的眼光,縱使因而埋下紛爭的因子,他何懼?這樣事情才熱鬧,不是嗎? 「我不許任何人傷了他。」唐可可直言。
「你不許?!可可,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他不過是個陌生人,你為什麼如此護著他?或者……你們早就暗通款曲?」唐飛惡聲道,想到他們方纔那股親呢的模樣。
「這事與你無關。」面對唐飛,唐可可依然是慣有的淡漠。
「北堂!躲在女人背後。你還是不是男人?」唐飛怒喊。
不過北堂顓頊已經無法回他話了,整個人倒在唐可可的背上。 唐可可一運氣,擋住了他。
「堂兄請離開,可可不送了。」她向唐飛撂下活後,便撐著北堂顓頊飛身進夢樓。留下唐飛獨自一人恨恨的瞪著那扇關緊的門。
* * *
唐可可將北堂顓頊放在自己的床上後,從櫃子裡拿出一個瓷瓶放在枕邊,對著昏迷的北堂顓頊道:「這是鏢毒的解藥,起來把它服下,這裡只有我,你毋需佯裝昏迷了。」
緊閉著眼的北堂顓頊一怔,嘴角一揚,那雙勾魂的眼眸緩緩睜開。
「姑娘家如此聰穎,是會嚇跑男人的。」他邪氣的一笑,緩緩坐起身,動作不若平時利落。
「可惜,我不是姑娘家,而是婦道人家。」唐可可揚眉,望著他,嘴角微揚。「婦道人家?」
「沒錯,嚇不跑男人,可惜。」唐可可眼底有絲調皮的光芒閃過。
「哈哈哈!」北堂顓頊哈哈大笑,這位「婦道人家」很合他的胃口。
忍不住訝異的審視著她,她嘴角戲謔的笑,眼底調 皮的光芒,不會是他的錯覺,她真如傳言那般軟弱無主見、凡事冷淡漠然嗎?為什麼他眼中所看見的她,所感覺到的卻是個精靈古怪的姑娘?他不會看錯的,她眼底那抹調皮的光芒,是真的存在,她的態度、說話的語調,也與之前面對唐飛時有著天壤之別。
兩人之間沉寂良久,直到唐可可發現他的臉色變得蒼白。
「如果不想死,就把解藥服下。」唐可可將解藥遞到他面前。
北堂顓頊沒有接過,仍然凝視著她。
見他無動於衷,唐可可有點急了,再次將瓷瓶遞到他面前,臉上有明顯的憂心。
「不管如何,你先把解藥服下,縱使鏢毒是經由皮膚滲透,毒性比不上經由血液滲毒的,但是時辰一久,還是會致命的。」
望著她,北堂顓頊嘴角一勾,露出他往常一般的勾魂笑容。
「你在為我擔心。」
「沒錯,我是在為你擔心,把解藥服下。」唐可可乾脆將解藥倒出來,捻起一顆丹藥遞到他的嘴邊。
北堂顓頊張嘴含住解藥,不只如此,連同她的手指也一併含入,雙眼攝魂似的鎖住她的視線,舌尖輕佻舔舐她嫩白青蔥的指尖,浪蕩一笑,充滿調情意味。
「都中毒了,還有興致調情?」唐可可輕笑,並沒有阻止他的孟浪,指尖的搔癢朝四肢擴散,讓她渾身虛軟,心跳也加快節奏。
「可是你喜歡。」北堂顓頊說的很有把握,雙手沒有浪費時間的往她身上探索,這就是與寡婦交往的好處,只要雙方都有意,懂得遊戲規則,那就毋需顧慮太多。
唐可可任由他恣意的在她身上挑逗,不想阻止他,因為她知道他不會有足夠的時間……
咚地一聲,北堂顓頊癱倒在她身上,解藥的藥效發揮了。
費力的讓他重新躺回床上,唐可可專注的望著他,慧黠的雙眸閃動著笑意。
「我期待你未來的表現,可別讓我太過失望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