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人愛變臉 第二章
    這一趟「任務」,她玩得很愉快,如果此刻這些「花好月圓」的「同事」們不要這樣十八相送的話,她會更愉快。

    因為在紐約的時候,她就以貝芙莉的身份徵求過杜月齊的同意,旅遊結束之後,「貝芙莉」就會直接回台灣,所以此刻一干「同事」們正依依不捨的和她話別。

    「好了啦,我會和你們聯絡的,你們快進去吧,飛機是不等人的。」她催促他們。

    「貝芙莉,一定要和我們保持聯絡喔!」杜月齊握著她的雙手,第N次叮嚀。「討厭啦,我真捨不得你。」上前抱住她。

    「你也可以回台灣啊!」麗兒也抱抱她。

    「回去做什麼呢?親人也不知道還在不在台灣……」杜月齊有些黯然。

    突然,麗兒有點訝異的盯著杜月齊,仔細的搜尋著她的五官,總覺得……和照片裡的杜仲有幾分相似!

    她的專長是變臉,觀察一個人的五官形狀可以說是她最在行的一件事,她相信自己的眼光,加上兩人又都姓杜,難道杜月齊和杜仲真有關係?

    「老闆,你有兄弟姊妹嗎?」

    似乎對她突然轉移話題有些訝異,不過杜月齊還是回答:

    「有,我有一個哥哥,一個妹妹,不過我們從小就分別被收養,已經失去聯絡了。」杜月齊臉色微微黯然,不過一下子又笑開了。「幹嘛突然問這個?」

    「沒什麼,只是突然想到罷了。」麗兒聳肩,會嗎?既然分別被不同人家收養,就不可能同姓杜。

    「好了,再不進去就真的要送飛機了,貝芙莉,要保重喔,拜拜。」

    「我會的。」麗兒耐性十足的微笑。「拜拜!」

    好不容易終於送走他們,她看了看時間,不知道杜仲那個勢在必得的東西有沒有到手?

    她希望不要有什麼意外發生,因為她打算下午拿到東西之後,明天一早就搭最早的飛機回台灣。

    輕哼著張蕙妹的「Chinese  Girl」,轉身下樓,在機場大門口等了一會兒,原本是想坐計程車,不過看看時間還早,她改變主意,轉身打算到巴士站坐巴士,這是她的習慣,喜歡坐大眾運輸工具,因為她喜歡觀察人,這對她的工作很有幫助。

    大概是因為她轉身的動作太過突然,一位剛好要從她後面經過的男士閃避不及,兩人硬生生的撞成一團。

    「啊!」麗兒低呼一聲,為了穩住自己,她雙手一抓,抓住了男人的衣襟。

    易天勤反射性的抓住撞上來的女孩的肩,一方面是為了穩住她,一方面也是為了不讓她太過靠近自己。此時,一股淡淡的玫瑰花香竄入他的鼻息,很淡,不似人工香味,是一種很自然的體香,若非他天生擁有較常人靈敏的嗅覺,她又靠得太近,相信也聞不到。

    「二少!」江堯立即上前,伸手就打算將人推開。

    易天勤抬手制止,江堯只好退後一步。

    麗兒穩住身子之後,也立即退開,抬起頭望向他,哇!這男人真高,目測大概有190,長得也挺帥氣的,陽剛、粗獷,而且……冷酷。

    「對不起。」她輕聲道歉。

    「嗯。」易天勤只是低應一聲,若有所思的瞥她一眼之後便側身一步越過她,坐進停在不遠處的一輛黑色賓士轎車。

    哇嗚!這男人真是太酷了,酷到她差點忍不住要去照照鏡子,看看「貝芙莉」是不是突然變成醜八怪了。

    不其然的對上「二少的跟班」的眼神,麗兒微扯開嘴角,毫不閃避的回視著他,對於他的注視一點也不介意。

    也許他家「二少」是個大人物,提防戒備「接近」他家二少的人是他的職責,她毫不懷疑,她目前這張臉已經輸入那位跟班的腦袋裡了,至少,如果她是保鏢的話,她就會這麼做。

    所以,沒關係,看清楚一點,記住這張臉,不過大概不太有機會再看見了。

    大約十秒鐘,「二少的跟班」才坐進車子裡,車子馬上發動,絕塵而去。

    聳聳肩,轉身走到巴士站,搭上剛好進站的巴士,將這件插曲給拋到腦後了。

    沒想到回到飯店,走到電梯旁,正打算搭電梯的她卻聽見了一個熟悉的名字,眉頭微蹙,謹慎的閃到一棵盆栽後頭,透過樹葉的縫隙,她看見了談話的兩個男人。

    訝異的挑眉,真是巧,那兩個男人不就是在機場和她相撞的「二少」和他的跟班嗎?

    為什麼他們談到杜仲?難道他們就是「失主」?

    討厭,聲音斷斷續續的,還愈說愈低,她根本聽不清楚他們談了什麼,又不能太過接近,怎麼辦?

    啊啊……看見兩人走進電梯,麗兒眼睛轉了轉,立即跟上。

    「等一下!」她及時擋住電梯門,鑽了進去。「謝謝……啊,是你們,真巧。」她佯裝訝異的打招呼。

    易天勤垂眼望著她,禮貌性的一點頭。「米勒小姐……不我應該稱你坎佩爾夫人才對。」

    麗兒一愣,米勒小姐???啊,不會吧?這個男人認識貝芙莉

    「你認識我?」她驚訝地問。

    「米勒家族與坎佩爾集團聯姻的事,是紐約社交界非常轟動的大事,而且兩位的婚禮又非常戲劇化,我有幸出席,觀賞過了。」易天勤淡漠的點頭。

    「這樣啊……」她是聽說了婚禮發生的事,這個人是在調侃她嗎?「抱歉,我還不知道兩位的身份。」

    易天勤視線落在她身上,不過依然僅是一眼,便又移開了。

    「易天勤,這個是我的助理江堯。」易天勤抬眼看了一下燈號。「坎佩爾夫人住在哪一樓?」

    「啊,七樓,謝謝。」她一驚訝,倒是忘了按樓層了,現在七樓都已經過了,看著上面亮著的燈號,原來他們住在頂樓啊!

    江堯替她按下樓層。

    「你們是來觀光,還是談生意的?」麗兒寒暄似的打探消息。

    「見一位朋友,談一筆小生意。」易天勤禮貌的回答,不過答案一聽就知道只是敷衍。「怎麼不見坎佩爾先生?」

    「喔,奧提斯他有點累了,在房裡休息。」她隨意編了一個借口。

    「兩位是來度蜜月的嗎?還是坎佩爾先生有意到中國發展?」

    「我們是跟著花店的同事一起來旅遊的,說是順便度蜜月也沒錯。」怎麼話題一直繞在她這邊,她想趁機打探這個易天勤的來歷啊!

    可惜,電梯噹的一聲,已經抵達頂樓。

    江堯按住開門鍵等著。

    「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想找個時間和奧提斯聊聊。」

    她當然介意,她到哪裡變一個奧提斯和他聊啊!

    「喔,我當然不介意啊,只是很可惜,我們下午的班機就要離開了。」她得盡快讓貝芙莉消失才行,畢竟她沒辦法分身變出一個奧提斯陪她度蜜月。

    「這樣啊,確實是很可惜,我只好等回紐約的時候再找奧提斯了。」

    「這恐怕也很難,因為皆下來我們會定居在台灣。」其實現在他們已經在台灣了。

    「這樣啊!」易天勤望著她,一會兒才又徐徐的開口:「你父母去世之後,你就一直想回台灣,這會兒也算是達成願望了。」易天勤說完,便禮貌的朝她點頭,跨出電梯。

    什麼?什麼?

    麗兒楞楞的目送兩人的背影,這易天勤剛剛說什麼?為什麼說的話和口氣,好像……早就認識貝芙莉了?

    電梯門緩緩闔上,等一下她得打個電話回台灣,找那個奧提斯,查探一下這位易天勤是何方神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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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天勤,紐約易陽金控現任總經理,易陽金控現任董事長的二孫,與奧提斯有過幾面之緣,也有生意上的往來。

    易陽金控擁有黑道背景,現任董事長的丈夫,也就是易天勤的祖父,曾是中國城黑幫數一數二的幫派老大,上演了一出流氓與淑女的愛情戲碼之後,為了老婆,努力漂白自己所帶領的幫派,幫老婆管理家族企業,成為最大的助力,成就了今天的易陽金控集團。

    然而雖然已經脫離黑幫,可其勢力與影響力依然存在,相對的,麻煩也不曾消失過,也因此,在他一次受請托回到中國城排解糾紛的時候,被過去的敵人給暗算了,為了不引起媒體的注意,只能就近找上貝芙莉的繼父泰倫,泰倫因此成了易家的大恩人,讓易家奉泰倫為上賓,相對的,貝芙莉也受惠不少,甚至在父母過世之後,曾經在易家住過短暫的兩個星期,那兩個星期,她和易家孫子輩的每個人都混得很熟。

    而這些歷史告訴麗兒的是:和易天勤比較熟的人,並非奧提斯,而是貝芙莉!

    那麼,易天勤是什麼意思?為什麼裝作只認識「米勒小姐」和「坎佩爾夫人」?尤其在機場的時候,他根本裝作不認識她啊!甚至,當「貝芙莉」不認識他的時候,他心裡又是怎麼想的?

    易家的家族鬥爭比起坎佩爾家族複雜許多,現任主事者易家奶奶年已七十四歲,她早就想要退休交棒了,每個有能力的子孫,都明爭暗鬥,為的就是得到主事者的位置,是什麼原因讓易天勤這個能力最強、野心最大、呼聲最高的「二少」跑到大陸來呢?

    他們之前提到杜仲,難道是為了那個東西而來?那個東西為什麼這麼重要?到底是什麼東西啊?

    算了,暫時不追究,反正「貝芙莉」要消失了,而至於是什麼東西,下午就會知道了。

    看了看時間,和杜仲約定的時間還早,所以她慢慢的、好好的將自己「打扮」了一番。

    變完臉,她找出了這張臉的證件,再找出適合這張臉的服飾配件,裝扮好之後,她滿意的望著鏡中的自己,笑容變得有些狡訐,嘻嘻……就算是「傑出」的人也絕對認不出她的。

    時間差不多了,就到約定的地點等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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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山公園,位於故宮後門—神武門的對面,對她這種觀光客來說,目標明確,不用怕找不到,甚至是迷路。

    「中?頂上的萬春亭啊……」麗兒嘴裡低喃,腳步遲緩的往上走。

    據說萬春亭是北京市區最高的地方,從萬春亭眺望市街景像極為壯觀,可是……為什麼就非得要選在這種地方不可呢?既不隱密—觀光客多,又累,在飯店不好嗎?要隱密,有,而且舒適溫暖。

    一口氣爬到頂端,麗兒有些喘息的找了個地方坐下,到底是誰提議在這種地方見面的啊?老闆?還是杜仲?

    搜尋著四周,觀光客絡繹不絕,人那麼多,怎麼找人?

    在約定的地點尋了一處階梯坐下,沒有看見杜仲,看了看手錶,離約定的時間還有十分鐘,是她來早了。

    來早了也好,有時間讓她喘個氣,順便欣賞一下風景。

    從萬春亭朝北望去,是成一直線延伸而成的少年文化宮、地安門、鼓樓、鐘樓的屋頂。

    往南望去,正好看見廣闊的故宮,位於眼前的是故宮的護城河,然後是神武門,象徵天子王宮的金色瓦片,閃爍燦爛地延伸到了天安門。

    好吧,她承認確實很壯觀,尤其是景山公園內古木蒼鬱,走這一趟的確很值得,如果杜仲能趕快出現的話,就更好了。

    說人人到,在絡繹不絕的觀光客爭相拍攝落日餘暉的美景時,她總算看見杜仲的身影接近,還左右張望著,表情有些焦急。

    再次看了看時間,哼哼,遲到十分鐘!

    要不是看在他是老闆的朋友的份上,而且又覺得反正都已經爬上來了,就多等一會兒的話,她早就離開了!

    不過由此看來,這個地點應該是老闆選的,因為老闆太瞭解她的個性了。

    她知道自己若不主動去「認親」的話,杜仲是不可能認得她的,所以她站了起來,正想上前,眼角卻意外的看見一個……不,兩個眼熟的身影。

    是易天勤和江堯!

    果然,他們的目標真的是杜仲!不,應該說是杜仲「拿」到的東西。

    他們看起來就跟一般的觀光客沒兩樣,可是他們的眼光、神情細微的改變,是瞞不過她這個專業人士的,現在她要怎麼解決這種狀況?

    她緩緩的朝著杜仲走去,在僅剩兩步距離的時候突然一個踉蹌。

    「唉唉!」她驚呼,跌在地上。

    「老婆婆,你沒事吧?」杜仲立即蹲下身,伸手將她扶起。

    呵呵,沒錯,就是她,這一次她裝扮成老婆婆的樣子。

    「我我……痛啊!」粗嘎的嗓音低嚎著。

    「來,我扶你到旁邊坐下。」杜仲攙扶著她,溫和的說。

    傴僂的身形在杜仲的攙扶下,危危顫顫的在一旁坐下,佈滿皺紋的臉上、顯得無神又下垂的眼睛不著痕跡的覷了一眼易天勤他們,果然,他們密切注意著這一邊的動靜。

    她唇未掀,趁著杜仲扶她坐下的同時低語了一句,引來杜仲錯愕又震驚的眼神。

    「年輕人,謝謝你啊,你真善良。」粗嘎的聲音又響,拍了拍顯得有些呆楞的杜仲。

    杜仲回過神來,趕緊回道:「不,不客氣,老婆婆。」

    又拍了拍他的肩,「我沒事了,你去忙你的吧!」

    「哦,喔,好,老人家,再見,自己保重。」杜仲說完,又猶豫了一下,才舉步越過她,往另一邊下去。

    麗兒看見易天勤和江堯立即跟了過來,在他們接近的時候,她杵著手杖,抖著手腳站起身,剛好檔在他們身前。

    她行動遲緩,卻每每在他們要越過她,她就會適時的往旁邊顛個半步。

    「老人家,借過一下。」江堯終於沒了耐性,扶住她的手肘將她往一旁帶。

    「啊啊—」麗兒順勢踉蹌,看見易天勤正好要越過她,她只好往他身上倒。

    「沒事吧?」易天勤扶住她,語調有別於之前機場那一撞的冷漠,多了點溫情。

    「啊!夭壽喔!恁少年郎哪噯架夭壽,我老大郎行路卡慢,嘛不通按耐嘎我掐!」麗兒用台語哀嚎。

    「阿婆,失禮。」顯然易天勤聽得懂台語,也會說,不過怪嗆怪調的,聽起來真奇怪,為了自己著想,麗兒決定還是說國語好了。

    「二少……」江堯想辯解,可是易天勤一個冷眼瞪過來,他只能閉上嘴。

    易天勤扶著老婆婆,一股似曾相識的香味飄進他的嗅覺,他忍不住徐徐的吸了口氣,以他靈敏的嗅覺,以及聞香的天分,他能確定這是一種品種叫「雙喜」的玫瑰的香味,而且之前在機場他就聞過,在「貝芙莉」身上。

    他打一開始就不認為那個女孩是貝芙莉,因為貝芙莉不可能不認識他!

    至於她是誰,為什麼長得和貝芙莉一模一樣,甚至假扮貝芙莉的身份,老實說,他一點興趣也沒有,更沒時間多管閒事,只要事情與他無關,他是可以很冷血的。

    狐疑的眼神仔細的審視著自己攙扶著的老婆婆,為什麼這個老婆婆有和那個假貝芙莉相似的味道?

    不其然的瞧見她顫抖的手腳,心生不忍,一個妙齡女郎和一個老太婆……他想太多了。

    把心裡的狐疑撇開,他扶著老婆婆在一旁的階梯坐下。

    「阿婆有受傷無?」就算知道江堯無辜,也不忍怪罪這個年紀一大把的老婆婆。

    麗兒不著痕跡的覷了一眼杜仲離去的方向,看見他已經沒了蹤影,決定放過他們。

    「沒有啦,以後年輕人要小心一點,對老人家要有耐性一點,包容一點,你們以後也會老的,知道嗎?」

    「是,我知道。」易天勤有禮的說,看了看四周。「阿婆,你自己一個人嗎?」

    「對啊,我自己一個人,年紀大了,趁自己還能走的時候,四處走走看看。」

    「聽阿婆的口音,是台灣來觀光的啊?」這種特殊的台灣國語算是台灣的「名產」吧!

    「是啊是啊,你呢?」麗兒趁機打探。

    「我爺爺是台灣人,年輕的時候移民到美國,要算的話,我也算是四分之三的台灣人。」身上美國人的血統,只有奶奶的。

    「美國喔,啊你是在美國哪裡?」

    「紐約。」易天勤有問必答。

    「我孫子也是在美國工作,在那個……那個叫什麼圖的……」麗兒一副苦惱思考的樣子。

    「西雅圖嗎?」易天勤問。

    「啊,對啦,就是西雅圖啦!」麗兒開心的拍拍易天勤的臂膀。「你叫什麼名字,改天吼,我叫我孫子去找你玩啦!一樣是台灣人,住在美國要互相照顧。」她當然知道一個這兩個地方一個在最東岸,一個在最西岸,可是她卻故意一副井底之蛙的樣子,以為美國像一個小村子一樣大似的,住在這兩個地方的人有空還可以散步到對方家去串串門子。

    「我姓易,易天勤。」

    「易天勤喔!啊你是做什麼的?有沒有名片?」

    「我現在管理一間小公司。」易天勤從口袋掏出名片夾,抽出一張名片遞給她。

    麗兒寶貝似的捧著,易陽金控總經理,虧他把一間大集團說成一家小公司,不過這讓她對他的好感增加了一分。

    「我會把名片拿給我孫子,叫他有空就去找你玩。」

    「好。」易天勤點頭。

    「二少……」江堯實在不敢相信二少竟然答應了。

    「啊?少年哎,拍細嘿,我好像耽誤到你的時間了?」麗兒望了望江堯,然後對易天勤道:「我沒事了啦,你們有事就去忙吧!」

    「阿婆,天快要黑了,你住哪一間飯店,我送你回去。」易天勤沒有離開,反而提議。

    「你要送我回去喔?拍細啦!」麗兒有些訝異,這易天勤對老人家還真是體貼有禮呢!比起之前對年輕貌美的「貝芙莉」,好上不知道幾百……不,根本無法比擬,是因為「貝芙莉」已婚?或者是因為他懷疑「貝芙莉」的身份?

    「不要緊,開車很方便的,阿婆住那家飯店?」

    「北京飯店啦!」

    「真巧,我們也是住在北京飯店。」

    「二少,杜仲他……」

    「江堯。」易天勤冷銳的視線掃向江堯。「你先下去把車子開到最近的地方,我陪阿婆慢慢走。」

    江堯欲言又止,只得無奈的點頭。「是,二少。」

    江堯領命下去開車,麗兒則在易天勤的攙扶下,以著龜速慢慢的走下山。

    「少年誒,真的不要緊嗎?你有事就去忙,我沒關係的啦!」麗兒重新強調。

    「我沒事,出來玩哪會有什麼事。」易天勤微笑,關心的問:「老婆婆,走得動嗎?」

    麗兒被他的微笑給震了一下,老天,這個酷男人笑起來,還真是……霹靂無敵的迷人!

    「老婆婆,怎麼了?」易天勤疑問。

    「啊?什麼?你剛剛說什麼?」麗兒回過神,面具裡的臉皮熱得發燙,可惡,她不是最討厭男人的嗎?幹嘛在這種時候莫名其妙的發花癡啊!

    「我說,你走得動嗎?」易天勤慢慢的重複,以為老人家耳朵不靈光。

    「年紀大了,走得動是走得動,不過走得慢,兩隻腳也很吃力!」麗兒一副感歎的模樣。

    「我背你。」易天勤背對著她蹲在她身前。

    「嗄?」麗兒這回可是貨真價實的大吃一驚了,這個易天勤對老人家真的是好得沒話說耶!

    「阿婆,上來啊。」易天勤回頭望著她。「沒關係,我背你。」

    「不好啦!安耐拍細啦!」麗兒搖頭拒絕。

    「沒關係,把我當作你孫子就好了。」

    麗兒無所謂,有人願意效勞,她客氣一下也算是仁至義盡啦。

    她點點頭,用著遲緩的步伐上前,慢慢的趴在他背上,在他站起身的時候,她的心臟突然咚咚咚的重重的跳著,他的背好寬,好結實,而且好溫暖。

    這個易天勤……

    她開始對他感到好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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