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宗儒喑歎口氣目送著轉眼就消失在人群的背影,停下了欲追上前的腳步,她為什麼就是討厭他呢?是氣他搶走董事長對她的關注嗎?
如果是的話,那真不知她知道真相後有何瓜,董事長就是看準了她那顆太過第三的心,才不願對她說出實情,只希望她和他能好相處,不要讓董事長夾在中間難做人。
但是,不管他再如何示好,她就是不領情。
他愈想接近,她就離得愈遠。董事長也知道,所以也常藉故來個三人聚會。但她不是全場做個悶葫蘆,讓他和董事長唱獨腳戲,就是像今天這樣,溜之大吉。
為什麼?他真的這麼討人厭嗎?她看他的眼光總是不屑的、輕蔑的,活像他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似的。
呼出一口氣,上了他的愛車,絕塵而去。
「華莊」,陶氏前任董事長為第二任妻子葉華所建,位於鳳凰山一棟佔地千方的別墅。
「書寧不審無法和你和平相處?」葉華站在落地窗前,看著院子裡宜人景致無需求地問著身旁高大英挺的男子。
耿宗儒輕歎了口氣,扶她在窗前的貴妃椅上坐好。
「很明顯,不是嗎?她一知道我也要來,就二話不說地溜了。」
「奇怪,女人不是一向對你趨之若鶩的嗎?為什麼你的魅力對書寧無效呢?」她戲謔地笑。
「別問我,我自己也是一頭霧水,反正她對我總是避之惟恐不及。」他無奈地翻白眼,聳聳肩。
「也許我有答案。」葉華賣關子地對他眨眨。
「告訴我吧!」
「書寧以為你……是我養的小白臉。」她說完馬上後耳朵,等著他如雷的吼聲。
果然,他沒讓她失望。他先是敢置信地睜大眼,嘴巴也震驚過度地開開合合幾次,終於吼出聲。「你說什麼?小白臉?她為什麼會這麼認為?」
「可能是那天我因為全身酸痛,洗完澡後你幫我按摩,被她撞見,結果就誤會了。」
「那是因為我曾學指壓……算了。那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他挫折的怒吼。
「第一次被她撞見,我並不知道她有這種想法啊!」她倦裝無辜地說,其實心裡簡直笑翻了天。
若說陶書寧的個性像誰?那就是眼前這個女人了。無關遺傳,純粹是教育的問題。
「第一次?難道還有第二次讓她聯想到……那方面的情形發生?」為什麼他都不知道?
「有啊!第二次是前些日了咱們去參裴府的宴會,結果你喝醉了,傭人們也睡了,只好由我自己來幫你,把你的禮服脫掉後,我也微醉,也就累得倒頭就睡,隔天一大早是書寧來叫醒我的,那時你還宿醉未醒,又加上咱們的衣服散落一地,所以她就……嗯!她告訴我,她不介意我需要男人,但是以後辦事請把門關上。」
「天啊!你為什麼都不告訴我?還要我和她好好相處,讓我像個傻瓜一樣的的徒勞無功,你耍我是不是?你是我媽耶!」他迫切地想掐死眼前這個生他的女人。
沒錯,葉華是他親生的母親。她是和父親耿勤離婚後才嫁給陶曜狄,成為陶書寧的繼母。
現在,兩個男人都死了,她利用苦肉計將他騙來當她的特別助理,實際上所有的事都是他一手包辦,「陶氏」在陶曜狄去世後,可說是他一手撐住的,他那個母親根本是個電腦白癡。
然後她又軟言軟語地要求他保守他身份的秘密,說什麼書寧的心敏感的,要是發覺他是她親生兒子,一定會覺得將要失去母親,因為書寧不是她親生女兒,所以一定會受傷害。
「我給你一個期限,明天之前把誤會解釋清楚,否則我一定馬上離開。反正三十年都沒有母親,也不用現在以後需要母親。你聽清楚了嗎,明天日落前,不是化解誤會、讓誤會消失,就是我、你的兒子——消失。」他怒氣衝天地說完,便頭也不回的衝出「華莊」。
葉華看著火冒三丈的兒子,天!她從未見過他發那麼大的火,這近五年的相處,她還以為她這個兒子是聖人呢!原來他也有脾氣。而天被她成功地引爆了。
哈!她就知道書寧有辦法左右他。
嘻……真好玩。
※※※※※※
在一連串的檢查一來,讓雨如累壞了身子,還好有個特別護士在一旁細心地照看著,讓她安心不少。
現在她終於瞭解盲人的苦楚了,當所處的世界一片黑暗時,那種心慌意亂的感覺不是言語能形容的,更別說它所造成的不便。
現在她不太能動,雖然身上的傷都不嚴重,但畢竟腦部開過刀,加上腿部骨折,所以都只能躺在床上,惟一的娛樂就是聽孩子們快樂的聲音。
是啊!她聽得出來孩子們是快樂的,他們已經很久沒這麼興奮過了。
「姑姑!孟叔叔家好大喔!有六間房間,兩間書房,而且好漂亮、好漂亮!」君賢興奮地說。
「對啊!而且孟叔叔讓我們一人一間房,可是君賢不敢一人睡,所以就我睡,姐姐就自己睡一間。」君修也接著向雨如報告。
「孟叔叔還幫我檢查暑假作業。他對我們很好,姑姑放心。」君慈貼心地握住雨如的手,請她放心。
「別給孟叔叔添麻煩,你們一要乖喔!」她仍不放心的叮嚀。
「知道了!姑姑。」一貫的叮嚀,配上一貫的回答,四個人都笑了。
「對了,姑姑,今天孟叔叔家來了一個人,說是要改房子,我民得孟叔叔昨晚才說,今天就開始動工,動作好快喔!」君修顯然很崇拜孟堂軒。
「改房子?為什麼?雨如不解地問。
「孟叔叔說,要把一間書房改成兒童書房,讓我們用,還要重新裝潢我們的房間,尤其是姑姑出院後要住的臥室。」
「太好了,你們全都在,正好可以吃午餐。」孟堂軒走進病房,依例手上又提了個大籃子宮三個小孩的食量可是很驚人的。
「孟叔叔好!」三個孩子同聲問好,君修和君賢奔到他身邊,兩人合力抬著他交給他們的食籃往一旁的椅子走去。君慈則仍站在雨如身邊沒有離開。
「孟先生,實在太麻煩你了,我真……」
「堂軒!」他打斷她。
「什麼?」雨如呆怔,不解。
「叫我堂軒,雨如,別叫孟先生。」
「哦……堂——軒。」
「很好。」他走到床邊,示意君慈先去用餐。待君慈離開後,他取代了她的位置。「對了,你剛開完刀,還不能吃固體食物,我已經請Miss黃準備適合你嗚的流質食物,你待會要多吃些,我看著你吃完,懂嗎?」
不是他不相信,而是之前Miss黃對他說到,早餐她只吃了兩三口就吃不下了。Miss黃沒有解釋雨如是因為長期處在空腹的情況,胃的功能減退了許多,再加上剛開完刀,才會有這種情形。而且他除了外傷,身體也不怎麼健康,胃因長期飢餓狀態已有輕微的出血。
所以,從今以後,他每餐都要盯著她,把該吃的份量吃完才准放下碗筷。
「我不故意不吃,我只是吃不下。」她知道Miss黃一定將早上的事向他報告了。Miss黃很專業、很細心,所有的事都做得很好,但其態度就是令人不舒服,甚至不禮貌的,尤其是對她。
Miss黃的話不多,但一開口總是嘲諷的,只有在他面前,她才會顯出溫柔的模樣。這讓雨如知道她是有目的,想必是看上了孟堂軒吧!
她很想告訴Miss黃不用對她有敵意,她只是一個可憐的孤女,孟堂軒只是同情她而已。但是,想想又作罷。Miss黃只是他請來的特別護士,她沒必要對其解釋。Miss黃若想釣金龜婿,就是憑自己的本事,她不會卡在兩人的中間妨礙他們。
但她真的很想請他辭了Miss黃,雖然只有一天,但她有點受不了Miss黃的氣焰。她過去不是這樣的,也許是失明的關係,讓她變得易感、易受傷吧!
突然覺得臉頰上溫柔的輕拍,是孟堂軒。
「想什麼?這麼入神,我說的話都沒聽見是不?」他輕歎了口氣,輕柔地問。
雨如不好意思地搖搖頭,羞赧地使雙頰抹上一抹嫣紅,幾乎讓孟堂軒看醉了。
「你剛剛說什麼?可不可以再說一遍?」
「我是問你,和Miss黃處得如何?她順你心嗎?」他這麼問有自有他的用意。
他可是個精明成功的商人,眼睛是雪亮的,昨天因為時間急迫,他選擇的條件重於心業,沒有考慮到人選的心態。他雖然說任何事都必須向他報告,但是剛才他剛到醫院的時候,Miss黃的態度說好聽是對他報告早上的事,但事實卻像在告狀,他不喜歡別人批評雨如,尤其是下人,根本沒資格吭聲。
沒錯,他就是這個人,絕對的無情——對一般人,尤其是女人。和絕對的癡情——對雨如,他看且愛上的人。
「好……哦!對她的工作很得心應手。」雨如不知道該怎麼說,為難地咬紅下唇,最後終於保守的回答。
他輕撫她的下唇,輕柔地命令:「別虐待自己。」他看不得她傷害自己。
雨如覺得一道電流從他撫摸的唇通向全身,讓她輕顫。他……好奇怪,對待她的態度彷彿在對待他的情人似的,但這是不可能的。他只是同情她罷了。
「你很善良。但是我學是要告訴你,有什麼儘管地我說,不許你委屈自己,尤其是為了一個用錢就可以請到的下人,知道嗎?
她茫然的點點頭。他是什麼意思?是Miss黃嗎?他知道了?
是感動吧!感動於他對她的細心、溫情。
「檢查報告過幾天才會出來,你再忍耐幾天,等出院後,我會另外雇個既專業又有愛心的人,不僅是幫你適應環境,也是陪伴你的人。」
「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雨如淚眼盈眶,終於問出隱藏多時的疑問。
「因為我想對你好。」孟堂軒輕笑。雖看出她不滿這個答案,但這是事實,他就是想把一切都送給她,對她好,只是其中一環而已。
笑看她稍嗔的模樣,他沉得很滿足。這個小女人是他的。最終,她會屬於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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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不要開刀?你是什麼意思?」在主治醫生的辦公室裡,孟堂軒森冷地瞅視著他,讓他的冷汗直滴。
強壓下對這男人那權威的恐懼,魏伯森指著牆上掛著的X光片。「檢查結果顯示,血塊的所在位置是最危險的地方,若執意開刀,稍一不慎,可能會造成全身癱瘓或下半身癱瘓,也有可能神經受損,造成終身遺憾,實在不宜開刀。」他指著血塊的位置解釋給孟堂軒。
孟堂軒盯著X光片,森冷的眼神隱藏著濃烈的心疼。
「那你有何解決的辦法?我必須醫好她的眼睛!「語氣中有不容反駁的堅定。
「我想,暫時用藥物控制,看能否使血塊消失,還好血塊面積很小,成功性佔了百分之四十。另一個方法,就是隨時注意血塊是否移動,如果移開了這危險地區,就可以馬開刀。」
只能這樣了!
他該如何告訴雨如?她正期待著能盡快拿掉血塊,然後重見光明,如今卻得隱入無止境的等待她情何以堪?
除了失明和骨折外,她恢復很好,若無意外,醫生已准許她出院。
孟堂軒現在不知要怎樣面對她,只好先幫她辦出院,等一切都處理好,他才回到病房。
「Miss黃,把邱小姐的行李整理好。」他冷淡地下了個命令給滿眼含春的Miss黃,看也不看她一眼,直接走到雨如床邊。「要出院了,雨如。」
「真的?可以出院了?」雨如高興地問。
「手續已經辦好了,就等你了。」他輕撫著柔細的臉頰,欣喜發現刀臉上的兩道擦傷已經沒有留下任何痕跡。「我先到外面等你,換好衣服就叫我,嗯?」
她點點頭。
「Miss黃,幫邱小姐換上這套衣服。」他拿出一件昨天拖何夢雲去買的洋裝,由於她腳上了石膏,著褲裝不方便,而且他也想看她穿著飄逸的洋裝是怎生的模樣。
聽見她關上門的聲音,雨如輕撫著放在床上的洋裝,這不是她的衣服!這衣服的質料就連她這外行人也摸得出是上好的。
倏地,衣服從她手中被搶走,她沒誇張,那力道之大可能差點扯壞了這件衣服,好在她並沒有抓得很緊。
「哼!香奈兒的洋裝,這件少說也要三四萬塊,你的運氣還真好,挑上一個大亨的車來撞。」Miss黃又嫉又羨地嘲諷她,但她的音量不大,可能是礙於門外的孟堂軒。
雨如仍是用這幾天應付她的方法來對她——默不吭聲,但這招今天似乎沒用。
「你別以為不說話就沒事,誰不知道你現在不說,在我背後就對孟先生告狀,你真是個陰險濉!」Miss黃惡毒地說。
雨如覺得她今天的情緒似乎特別壞,忍不住的辯解,「我沒有!」
「沒有?鬼才相信。你如果沒在孟先生面前道我事非,他會解雇我?」她粗魯地幫雨如套上洋裝。
「為什麼不會?」兩人聽到孟堂軒的聲音皆是一顫。Miss黃是因為當場被逮到惡行,而雨如則是因為她從沒聽過他這麼冷酷的聲音。
「我有眼睛會看,我有耳朵會聽,若非你是個女人,我屑與你一般見識,否則你會發現你沒辦法再代到任何工作機會。滾!」
Miss黃狼狽地逃離,害怕看見那冷酷的表情。她收集了很多有關報的報道,知道他在商界有「冷血鐵面」的名號,她一直不相信,因為看見他時,他通常是溫柔地筆著——對邱雨如及三個小孩。
但現在,她信了,倉皇的離開,彷彿有鬼在她身後似的。
孟堂軒眼光一轉移到雨如身上,僵硬的情不自覺地軟化了,明知她看不見,但這只是種自然的反應。
「你……不會真的讓她找不到工作吧?」
他輕笑,愛憐地撫上她蒼白的臉,他似乎喜歡這動作,而且幾乎已成習慣。
「嚇到你了?」見她猶豫的點點頭,又道:「放心,我永遠不會對你凶。」他承諾著,意思就是他會永遠愛她、寵她、憐她、惜她。但,他知道她不懂。
「你還沒回答我!」她提醒他,執意地想知道她是不是害一個人,雖然那不是她的錯。
「人善被人欺,你不懂嗎?你就是心太軟,她才吃定你,她這麼對你惡言相向,舉止粗魯,你不生氣嗎?」他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是想要她另那麼好欺負。
「你還是沒回答我的問題?」雨如固執地說。
這下子讓孟堂軒失聲笑了。「原來你也有脾氣啊!他不該擔心她搶笑著。見她擰緊了秀眉,才道:「不會,我不會對她怎麼樣,她還不值得我花心思在她身上。」
「那就好。」
「很好,問題解決了,咱們可以走了吧?」
「啊!我……」她突然想到什麼,結巴地說不出來。
「有什麼問題嗎?」
雨如紅著臉,「我……我本來想自己來的,可……可是它……卡住了……」愈來愈低,到後面他幾乎得靠近她嘴邊才聽得清楚。
「什麼?」他仍是不解。
「拉鏈……它卡住了……我拉……不上來。」她低聲地說。
看著她紅透的臉,一陣低沉渾厚的笑聲便從他的胸腔透了出來。「喔!你放心,我很樂意為小姐服務。」他戲謔地說。將她轉過身,一片雪白無暇的背頓時映入他的眼簾,在終於弄開鏈時,他忍不住地在她雪白的頸項上印下一吻。
「好美。」他低贊。
她驚呼一聲,跳離他的懷抱,卻忽視了週遭看不見的障礙物,眼看就要撞上衣櫃。
「小心!」孟堂軒一把摟住她的腰,將她拉過來,緊抱在懷裡。「寧願撞櫃子,也不想留在我懷中嗎?」他在她耳邊吹著氣。
「別……你不可以這樣。」雨如急道。
「為什麼?」
「我……我不是那種……那種女人,如果施恩於我,就是要我用那種方式報答,我……寧願不接受。」她慌亂地喊,奮力地想掙脫他的掌握。腰上那只熱力十足的手掌,幾乎讓她癱軟。
「你以為我是那種人?」理不清心底是傷心還是生氣,他放開她,「拉鏈拉好了,我們走吧。」
「對不起。」雨如扯住他的衣服,低聲道歉。她聽出他受傷了——為了她的話。但她不是有意的,與其說怕他,不如說是她怕他給自己感覺。
他輕歎口氣,重新握住她的手,「不怪你,是我不好。」他太急了,難怪會嚇到聳,失明的她任何事總懷有懼意、戒心,他若想得到她的心就得慢慢來。
「你等會,我把行李拿同去給老陳,再來帶你。「
沒多久,他又回來了,二話不說地抱起她,不理會她的搞議,直接走出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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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君慈他們呢?」一回到屬於他的公寓,孟堂軒將雨如放在客廳沙發上,招來新請的傭人,將她的行李整理好。
久未聽見孩子們的聲音,她發覺這幾天很少見到他們。
「他們在學校!你忘了?已經開學了。」他又發現她一項可愛的特點,就是迷糊。有些事她就很迷糊,這就是其中之一還有就是,她永遠記不清今天是誰讀整天,誰讀半天,這是君修透露的。
「喔!」她不好意思地應了聲,當然聽出了他語氣裡的笑意。
「來,我帶你認識一下我們的家。」他牽著她的手,一步一步慢慢的介紹,客廳裡除了必要的傢俱外,沒有多餘的裝飾品,以免她不小心撞傷自己。
雨如不知他是有意或無意,但那句「我們的家」的確讓的心怦怦地加快速度。
她……可以有所期待嗎?
從示妄想過當什麼灰姑娘,也不曾做過雀變鳳凰的白日夢,但住院近半個月的相處下來,她發覺自己不知何時將心遺落在他身上。
她是配不上他的,過去身體健康的她配不上,更別提瞎眼的現在。她知道她自己眼睛不樂觀,否則,他不會聽完檢查報告後,什麼也不對她說,若是好消息,他一定會迫不及待地告訴她的。那麼,就一定是壞消息了。
是什麼呢?沒復原的希望嗎?
他不說,一定是開不了口。所以她也沒問,當一次駝鳥又何妨?不知道,就能包著希望過去。
「你不是不是累了?」他牽著她停在她臥室門口,擔心地看著她蒼白的臉色。
「嗯!有一點。」雨如順應他的猜測,沒有能力再去想多餘的借口。
「那你先睡一下,餐餐時再來叫你,對了,你等一下。」他揚聲叫喚那名傭人。「吳媽,你過來。」
「先生,有事嗎?」吳媽恭敬地問,好奇地看了一眼那名嬌美柔弱的女孩,看先生對她呵護的模樣,想必是重要人物吧!
「吳媽,她是這屋裡的女主人,以後你負責照顧她的生活起居。」
「是的,先生。」她應道,又轉頭對雨如道:「太太好,我吳媽,往後請指教。」
「我……我不是……」她才要說她不是「太太」,就被孟堂軒打斷。
「吳媽,你先下去,對了,晚餐多準備一些較容易消化的東西,太太的身體還不太好。」
「我知道了,先生。」
吳媽離開後,雨如馬上抗議。「我不是太太,你為什麼不糾正她?」
「有必要嗎?她只是個下人而已,我沒必要向她解釋什麼;再說,只是個稱呼而已。」
「可是……」她還想再說些什麼。
「好了,快點去休息吧!別累壞了。」
孟堂軒半強迫性地推她進房,送她上床,在她額上印一個吻後,瀟灑地離開。
明知和他爭辯沒用的,不是嗎?
也許傷體剛愈,體力還不夠,真的有些累了,沒多久,她就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