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比別躲開 第九章
    邵鴻靖一楞,邵鴻擎!

    卡威斯連鎖飯店在美國擁有十三間分店,光是波士頓,除了位於市中心總部之外,還有另外兩間規模都是六星級的分店,分別位於康橋區以及南角區。

    而康橋區的飯店,距離MIT並不遠。

    「柳卿,你認為他知道了我們的行蹤嗎?」

    「我不認為,因為他是跟旅行團來的,不過……」

    「怎麼?」

    「通常會住在我們飯店的旅行團,其中一個行程就是參觀MIT。」

    「MIT校園很大。」

    「我知道,我也不認為他會這麼巧去遇到蓓雅,但是不怕一萬,只怕萬一,而且……」柳卿突然沉默。

    「有話直說,柳卿,我們之間毋需再顧慮什麼。」

    「鴻靖,聽了大康這次回來帶給你的消息,你不認為和他見個面比較好嗎?」

    「那是他們邵家的家務事,與我無關。」邵鴻靖冷淡的說。

    「好吧,如果你堅持的話。」

    邵鴻靖臉色冷沉的望著手中又燃起的一根煙,沒想到事隔多年真相終於大白。

    是老頭子終於鼓起勇氣驗DNA了,或者有其他不可抗拒的因素讓真相大白?

    他早就知道邵鴻擎不是老頭子的親生骨肉了,只是沒料到老頭子知道真相之後,竟是讓宋芝蓉選擇要一筆鉅額的贍養費,放棄邵鴻擎的監護權,還是得到邵鴻擎的監護權,然後一毛錢都拿不到。

    不用說,宋芝蓉當然選擇放棄兒子。

    這是意料中的事,他一點都不訝異。只是想到邵鴻擎也到了這裡,如果真的讓他遇到小不點……

    想到三年前的事,三年的時間再加上巨大的變故,會讓邵鴻擎變成怎樣?

    「邵鴻擎參觀MIT是什麼時候?」

    柳卿低頭看了一眼資料,「今天早上十點。」他早已把邵鴻擎參加的旅行團資料調查清楚了。

    邵鴻靖聞言,猛地站起身。

    「鴻靖,再過半小時就要和拉斯維加斯分店開視迅會議喔!」柳卿提醒他。

    然而,邵鴻靖的回答是衝出辦公室,並在門口撞到了湊巧要進來的孫大康。

    「咦!鴻靖,你要去哪裡?」

    邵鴻靖沒有回答,甚至連一步也沒停的直接衝進電梯。

    「奇怪了,鴻靖是怎麼回事,卡威斯要倒閉了嗎?」孫大康抓著頭,疑惑的步進邵鴻靖的辦公室。

    「卡威斯倒閉了還是小事。」柳卿微笑道。

    「事情那麼嚴重啊!放他一個人好嗎?」

    「沒關係,就讓他去吧。」

    「可是我是他的保鏢……」孫大康的責任心讓他有些猶豫。

    「這麼多年來,你這個保鏢的工作一直挺悠閒的。」什麼事都沒發生,就是不知道當初邵老爺為什麼幫邵鴻靖請保鏢了。

    「好吧,我不跟,不過鴻靖到底是怎麼了?」沒見過他這般失控過。

    「他去為公主屠龍了,雖然惡龍可能根本不會出現。」柳卿輕笑,向前窩進孫大康的懷裡,環住他的腰。「你呢?回台灣有什麼事發生嗎?」

    感覺手臂下的身子倏地緊繃,他的眼底閃過一抹黯然。想來真的有事發生,而且是不想讓他知道的事。

    「沒什麼。只是幫我爺爺過壽,所以多拖了幾天,你別胡思亂想,沒事的。」

    「大康,你別這麼緊張,我沒有胡思亂想。」這麼耿直的人啊!連說謊都不會。

    「喔……」孫大康不自在的動了動,緊張得要命。

    柳卿轉身離開他。「我要去工作了。」

    「柳卿……」孫大康將他拉回。「下個星期一我們到舊金山去。」

    「做什麼?」柳卿疑惑的問。

    「結婚。」

    柳卿震驚地望著他,各種複雜的情緒從心裡掠過,聽到這件事是令人喜悅卻也是不安的,因為這代表,這趟回台灣所發生的事,已經嚴重到讓他無法應付了。

    「他們催你結婚了。」這是肯定句,不是問句。

    孫大康鬆開手,轉身背對著他。

    柳卿輕歎了口氣,「這一天已經比我預期的來得晚,我已經很滿足,沒什麼好遺憾的了。」大康都已經三十八歲,早結婚的話,孩子都好幾個了。

    聽了他的話,孫大康猛地轉回身,「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難不成你從沒有打算跟我永遠在一起?」

    柳卿無言且哀傷的望著他。

    「柳卿,說話!我沒有讀心術,猜不到你心裡的想法。」他急了。

    「我心裡一直以來都只有一句話,從沒變過,未來也不會變。」柳卿慼然一笑。「大康,他們介紹的女人如何?」

    「什麼女人……」孫大康直覺想否認,但看著柳卿,到口的謊言縮了回去。他將他擁進懷裡,緊緊的,以著讓他吃痛的力道緊緊抱著他。

    「好吧!我承認,他們是強迫我去相親,而且不只一場,我回去幾天,就相了幾次親,見了幾個女人。不過別問我她們長相如何、個性如何,因為我不知道,我的眼裡、腦海裡、心裡,一直以來就只有一個人,他叫柳卿,這輩子永遠不會改變,也無人能夠替代,不管男或女。」

    柳卿深深的歎了口氣,「大康,你有背負家族延續的重大責任,我能體諒,你沒有必要……」

    「你可不可以不要體諒我?」孫大康認真的說。

    「大康……」

    「不要體諒我,柳卿,我希望你再自私一點……不,很多點,我要你非常非常自私,要你不要這麼輕易的就把我拱手讓給別人,讓我知道,我在你心裡是無人可以取代的。」

    柳卿又歎了口氣,「你不能懷疑我的心,大康。」

    「那就讓我知道,別這麼輕易的說就算分開,你也完全不在乎了。」

    「我沒有這麼說,你不要曲解我的意思。」

    「沒有遺憾,就是不在乎了。」孫大康固執的說。「我不需要你的體諒,柳卿,我不需要!」

    「好,你不需要,那我們就去舊金山!走,現在馬上就去。」柳卿生氣了。

    「好,馬上去,我馬上吩咐準備飛機。」說完,孫大康轉身離開辦公室。

    柳卿楞了楞,旋即搖頭失笑,真是糟糕,被他氣得……

    也罷,他高興就好。

    嘴角的笑意轉為甜蜜,他毫不自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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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弓蓓雅?!」一聲驚訝的呼聲響起,緊接著,一個男孩從參觀隊伍中衝出脫隊,越過走廊,擋住了剛上完最後一堂課,正要回宿舍收拾行李準備回家的弓蓓雅。

    弓蓓雅眉頭皺起,瞪著眼前從過去走出來的鬼魅——邵鴻擎!

    隨即,一名同旅行團的女孩跑向他們,勾住了邵鴻擎的臂膀,不善的盯著她,佔有的意味相當濃厚。

    「你是弓蓓雅!」邵鴻擎激動地說,「你怎麼會在這裡?」看她的樣子,好像是這裡的學生,可是怎麼可能呢?他記得她的智商有點問題,就算沒有,她也不過十八歲,還小了他兩歲啊!

    「我聽不懂你說的話。」弓蓓雅佯裝聽不懂中文,用英文道。

    「怎麼會不懂呢,我是邵鴻擎,你還記得嗎?」

    她怎麼可能忘記!

    向來天不怕地不伯的她,除了爸比、柳卿爸爸、大康爸爸之外,對任何男性太過接近她都會覺得厭惡,就是因為他。

    額頭上被瀏海掩蓋住的疤痕突然隱隱作痛,弓蓓雅退了一大步,拉開了與邵鴻擎的距離。

    她搖搖頭,堅持聽下懂。

    「不可能,你一定聽得懂!」他一點也不相信,不過這次他改口用生澀的英文指稱,「你就是弓蓓雅。」

    「你一定是認錯人了。」她冷淡的說完,橫跨一步,打算繞過他們離開。

    「不過才三年,不是三十年,我不可能認錯。」邵鴻擎又擋住她,「就算是三十年,我也不會認錯你,我從沒忘記過你,你的樣子就像烙印一樣,深印在我的腦海裡,就算是死也不會忘記。」

    他的宣言,讓她的恐懼加深,她沒有忘記當初他是如何的偏執,而她不認為三年的時間足以改變一個人的個性。

    「我不認識你。」弓蓓雅還是否認。

    他心一揪,「也難怪你不承認,我一點都不意外。」

    「你認錯人了,請你讓開。」

    「學長,她是誰?」見狀,邵鴻擎身邊的女孩忍不住問。

    他沒有理會女孩的問題,繼續道:「你不用否認,我知道你就是弓蓓雅,我不會對你怎樣,只是想知道你們現在住在哪裡?」

    「我不認識你,怎麼可能告訴你我的住處,請你讓開,否則我要叫校警了!」

    「茱莉,怎麼回事,有麻煩嗎?」負責帶隊參觀校園的保羅前來關心。

    「保羅。」弓蓓雅立即站到他身邊。「這個觀光客認錯人了,一直糾纏著我。」她冷漠的說。

    「這位朋友,請回參觀隊伍。」保羅對著邵鴻擎說。

    然而,邵鴻擎只是深深的注視著她,眼底有著複雜難懂的情緒。

    「既然知道你們在波士頓,我一定會找出來的。」說完,他轉身回到隊伍,而跟在他身邊的女孩瞪了弓蓓雅一眼之後,也跟著離開。

    「茱莉,你沒事吧?」保羅關心的問。

    「沒事。」她鬆了口氣。「謝謝你,保羅。」

    「要謝的話,明天和我約會。」他開玩笑的說。

    「不了,我必須回家。」柳卿爸爸說爸比這個星期脾氣不怎麼好,上個星期她故意和同學去賞鯨,她不認為這個星期他還會坐視她不回家。「要不然你可能會有生命危險,那會變成恩將仇報。」她開玩笑的說,方纔的緊張情緒一掃而空。

    「該死,我應該先去加保的。」他似假還真的說。

    弓蓓雅失笑。「現在也不遲啊,記得受益人要寫我喔!」

    「那我送你到巴士站去,免得橫生枝節。」他瞥了仍盯著他們的邵鴻擎一眼。「放心,純友誼。」

    「放心,我不會誤會的。」她微微笑,「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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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被跟蹤了。      

    弓蓓雅故意在一家服飾店的玻璃櫥窗前停下來,假裝是在欣賞櫥窗內展示的衣服。實際上,則是透過櫥窗玻璃的反射,望著馬路對面拉拉扯扯的一對男女。

    是邵鴻擎和那個女孩。

    想必那個女孩是因邵鴻擎對她高度的興趣感到緊張,所以一直勸著他,想將他拉走,否則,她也不會發現自己被跟蹤了。

    「怎麼了?」保羅狐疑的望著櫥窗裡展示的衣眼。「不要告訴我,你對這些衣眼有興趣。」

    聞言,她定睛一看,才發現這家服飾店是專賣媽媽裝、孕婦裝,以及阿婆裝。

    「別回頭看,我們被跟蹤了。」她輕聲道。

    他一楞,望向她所指的櫥窗,從反射的影像,看到邵鴻擎他們。

    「茱莉,那個人真只是認錯人?」保羅疑惑的問。

    她無語。抬手看看時間。討厭,巴士就快到了,她一定要甩掉邵鴻擎才行。

    「保羅,請你在這裡等個半小時,半小時之後,你就可以回家去。」

    「你確定不用我幫忙嗎?」

    「我現在就在請你幫忙,不是嗎?」

    「好吧,我等半個小時,然後回家,不過你要打電話給我,免得到時我在社會新聞上得知你的消息。」

    「我會的。」弓蓓雅微笑道謝,斷然的走進服飾店。

    在店員熱絡的介紹下,她挑了一套完全不符合她年紀的衣服進試衣間,在店員狐疑的眼光下,又挑了一頂帽子,再將及腰的長髮全部塞進帽子裡,接著示意店員幫她把舊衣包起來,她穿著新衣結帳。

    「請問你們這裡有後門嗎?」

    「有的,就在後面右邊。」

    「謝謝。」弓蓓雅匆匆道謝,從後門離開。

    她大大方方的再繞到前門,經過保羅時,他沒有認出她。看見那兩個人依然在對面爭執不下,她嘴角勾出一抹嘲諷的笑容,過了馬路,從兩人身邊走過。

    邵鴻擎完全沒有發現變裝過後的她,嘴裡不耐的和女孩爭執著,眼睛則緊盯著對面的服飾店,一瞬也不瞬。

    「你為什麼要死纏著人家不放,那個人不是說你認錯了嗎?」女孩不甘心地叫嚷。

    「你到底要問幾次,我說我沒認錯你聽不懂嗎?」邵鴻擎不耐煩的低吼。

    「問題是她說根本不認識你。」女孩委屈的說。

    「她說謊!」他異常的執著。

    她是說謊,那又怎樣?她才不在乎呢!

    走進不遠處的巴士站,巴士剛好進站,弓蓓雅上車,找了一個窗邊的座位坐下,看著他們在前面不遠處的人行道上爭吵。

    那個女孩一定很喜歡邵鴻擎,可是也一定得不到他的青睞,因為她太容易得手了,而男人往往得不到才是最想要的。她從帽沿下望著人行道上的兩人,想著。

    巴士開動,一陣風從窗戶吹進,吹落了她的帽子,一頭長髮披洩而下,帽子從窗口掉下,正好掉在兩人中間。

    該死!

    弓蓓雅低咒一聲,立刻將頭縮回,可是已經慢了一步。

    「弓蓓雅!」邵鴻擎一抬頭看見了她,拔腿追著巴士。

    「不要去,學長!」女孩大喊,拉住他的手。

    很好,拉緊一點,別鬆手了。弓蓓雅嘲諷的微笑著。

    「放手!」他怒喊,甩開女孩的手,女孩驚叫一聲,跌在地上。

    「該死!」邵鴻擎怒咒,看著遠去的巴士,又回頭看著跌在地上的女孩,最後洩憤的踢向著路旁的消防栓。「可惡、可惡!弓蓓雅,我一定會找到你的,啊——」

    巴士已經離得好遠,但依然聽得見他狂怒的咆哮,讓她忍不住恐懼的顫抖。

    為什麼他執意要找到她?

    好一會兒之後,她才平撫了狂烈的心跳,暗自吐了吐舌,看來邵鴻擎的脾氣和以前一樣沒有改變多少。

    發現自己的手還微微發著抖。可惡,她是因為過去的經歷而害怕,還是在擔心過去的出現,會影響他們的現在以及未來。

    不,過去就該留在過去,她絕不讓過去擾亂現在,絕不!

    巴士到了下一站,她當機立斷的下車,邵鴻擎絕對不會善罷干休,搞不好他會追著巴士過來。

    她拿起手機撥了電話給保羅。

    「茱莉,你在哪裡?」一接通,保羅立即問。

    「你那邊怎樣?」她反問。

    「那個男生的脾氣真差,竟然揍了我一拳。」他抱怨道。

    弓蓓雅揚眉。「你就這麼讓他揍?」她才不信。

    「你認為可能嗎?」他可是去年空手道校際比賽的冠軍,而且這裡是他的地盤,敢對他動手,真是搞不清楚狀況耶!

    「他的命還在吧?」她不是太擔心。

    「死不了。」不過是斷一兩根肋骨罷了。

    「謝了,保羅。」

    「不客氣。」

    掛斷電話,她正想攔部計程車,一輛法拉利遂在她身邊停了下來。

    「小不點,上車。」邵鴻靖搖下車窗。

    「爸比!你怎麼會來這裡?」弓蓓雅訝異的問,「到飯店視察嗎?」

    「嗯。」他順她的話說,不打算告訴她自己是專程來接她的。幸好他來了,剛剛經過巴士站的時候,他看見了邵鴻擎。

    她聞言有些失望,多希望他是專程來接她回家的。

    「你沒事吧?」她的臉色看起來有些蒼白。

    她微訝的揚眉,望向他略顯擔憂的瞼。「我很好啊,為什麼這麼問?」

    「我剛剛看見邵鴻擎。」

    「你知道邵鴻擎在這裡?」驚訝之後,她喜色微露。「所以你是擔心我,專程來接我的。」

    他沉默不語,專心開車。

    「是不是這樣?」她堅持要得到答案。

    「他住在卡威斯康橋分店。」

    弓蓓雅微楞了下,聽出他的話意,喜色漸斂。

    「你的意思是,你來視察,發現他住在飯店裡,所以才順便過來找我。」

    「這並不重要。」他淡漠的說。

    「這當然重要!」她激動的回道,「告訴我真話,我想要知道你的想法,我想要知道,我在不在你的心裡。」

    「你當然在我心裡,小不點。」他柔聲的開口。

    還不夠,這樣還不夠。「什麼樣的地位?」

    「小不點……」

    「給我一句話,如果你無論如何都不要我,那麼讓我徹底死心吧!」她沉痛的泣訴。

    死心……

    她可以死心,可是,他能讓她死心嗎?或者該說,他願意讓她死心,能承受她的死心嗎?

    將車子在路邊停了下來,邵鴻靖歎了口氣。「你變得很愛哭,是我的錯嗎?」他的食指抹去她滑落的淚水。

    「當然是你的錯。」弓蓓雅低聲怨道,撲進他的懷裡,緊緊抱住他。

    他回擁著她。「你才十八歲而已。」

    「我已經十八歲了。」磨蹭著他的頸窩,她嬌嗔地申明。

    「也許你應該交一個和你年紀相仿的男孩……」

    「像是邵鴻擎嗎?」她故意問。就不相信他會點頭。

    「不,是一個會善待你、疼你、愛你的人。」

    「你不會善待我、疼我、愛我嗎?」

    「我當然會,可是……」

    「既然如此,我又何必捨近求遠,違背自己的心意,就為了找一個只能給我同樣的東西,我卻不喜歡他的人呢?」她的語氣略帶諷刺。「你不覺得這樣很可笑嗎?」

    他無法反駁。

    「除非,你對我真的沒有男女之間的感情。」弓蓓雅突然低語。

    「這樣你就會死心嗎?」他不以為她會輕易放棄。

    「當然不,就算現在沒有,我也會努力讓你愛上我,反正這輩子,你休想躲開我,我賴定你了!」

    「小不點,你確定嗎?」

    「愛你嗎?」捧著他的臉,她給他一個深情堅定的吻。「我當然確定。」

    「就算我可能永遠都不會愛上你,你也決定賴我一輩子嗎?」

    聞言,她臉色有些發白,可是她不會退縮。

    「沒錯。」

    「好吧。」他笑了。

    哦!好吧,意思是……

    「我給你兩年的時間努力,如果你讓我愛上你,等你滿二十歲那天,我們就結婚。」如果當時她還沒後悔的話。

    他已經愛上她了,根本不用再等兩年,但他必須再給她兩年的時間,也許到時候她就會後悔,或者這兩年間,她會愛上某一個男孩。

    想到這個可能性,邵鴻靖的心緊緊的糾著,不過,他至少要給她一個反悔的機會。

    「好,我會很努力的,可是,如果你提早愛上我,一定要告訴我喔!」弓蓓雅又吻了他一下。

    他沒有回答,卻情不自禁的回吻她。

    只是,兩人都沒發現,不遠處大樓的柱子後面,閃光燈正一閃又一閃的閃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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