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大師兄又被逼婚了?」慕容聖調侃道。
「少幸災樂禍了。」公孫奕冷瞪他一眼。要說他們師兄弟之中,誰被改變得最像師父,肯定是二師弟了,當初師父帶他入門的時候,他可是像個小老頭似的一板一眼呢!
「男大當婚也是理所當然的,你又何必那麼抗拒呢?」看見書桌上的畫軸,慕容聖上前隨手挑了一個打開,「唷,這不是風虎寨的千金,人稱女諸葛的金鳳凰嗎?不錯嘛!狐狸配上女諸葛,相得益彰,婚後夫唱婦隨,就娶了吧!」
「女諸葛?哼!不過是個賣弄風騷、心機深沉的賤婦罷了。」風虎寨就是靠金鳳凰耍弄心機,利用美色勾引男人的幫助,才能攀爬到目前在江湖上的地位。
「咦,大師兄還挺瞭解的嘛!看來笑總管真是老糊塗了,這樣的女人他竟然認為足以當邪靈山莊的莊主夫人。」慕容聖嘲弄的笑了笑,丟下金鳳凰的畫軸,又拿起另一個,「嗯,這個好像是……玉霆門的二姑娘嘛!」
「二師弟的人面還真廣。」公孫奕淡諷。
「好說好說。」慕容聖客氣的笑了笑。「這玉霆門的二姑娘不錯啊!羞答答的惹人憐愛,你就乾脆娶了她,也省得麻煩。」
「惹人憐愛?」是啊!玉霆門每個男人都非常「憐愛」她,所以每天晚上都要排隊輪流入帳,「師弟若是喜歡,師兄我倒是可以幫你做個媒,如何?」公孫奕故意道。
「呵呵!這就免了吧,我不急、不急。」慕容聖驚得冷汗倏地冒了出來,趕緊將畫軸丟下,不敢再拿下一幅了。
「不急?二師弟不是才說男大當婚嗎?別忘了,我雖為師兄,也只是因為入門較早,若以年紀來論可是師弟你最大啊,如果你都不急了,那年紀最輕的師兄我就更不用急了,不是嗎?」他今年二十五,慕容聖二十七,至於三師弟宇文修,則是二十六。
「話可不是這麼說,咱們是都不急,可差別就在於,你有個笑總管替你急,而我沒有啊。」慕容聖略帶幸災樂禍地笑著。
「是,你沒有,你只有一個翔鳳。」公孫奕自嘲的說。二師弟說得沒錯,笑總管的確很讓他傷腦筋。
慕容聖呵呵一笑,聰明的閉上嘴,不再攪和。
「二師弟可聽過蘇州闕家莊?」他雖不可能娶那種女人,不過既然答應了笑總管會去瞧瞧,他就不會反悔。
「闕家莊?」慕容聖略一思索,「是江南首富闕家莊嗎?」
「應該是吧!如果那有一個江南第一美女兼才女之稱的姑娘的話。」
「好像有聽過,可不太確定,江南的事,還是要問修比較清楚,他可是地頭蛇哪!」
「也對,反正到江南再做瞭解也不遲。」公孫奕微笑,遂轉移話題,「這一路上還平靜吧?」
「幾隻煩人的蒼蠅而已,翔鳳應付就綽綽有餘了,有個太能幹的護衛,害我挺無聊的。」慕容聖頗為哀怨的說。
「這話你也只敢在翔鳳的背後說說。」
「笑話,他在的時候我照樣說。」慕容聖哼了聲。
「是嗎?」公孫奕笑了笑,也不和他爭辯,反正事實勝於雄辯,大家心知肚明就好。
慕容聖撇撇嘴,不打算在這話題上多繞。
「我就是搞不懂,為什麼有那麼多無所事事的人?一天到晚就等著堵咱們師兄弟,真是太奇怪了。」
「有什麼好奇怪的?咱們身上有師父送的寶物,江湖人貪得無厭,有寶物大家搶已是慣例,尤其是那些自認為名門正派的俠義之士,更是假正義之名行搶奪之實,踏入江湖這麼多年,難得你還會覺得奇怪。」公孫奕冷笑。二師弟的鬼堡、三師弟的黯門,以及他的邪靈山莊,在江湖上可是赫赫有名的邪魔歪道呢!寶物落入魔道之手,為了江湖安危,那些所謂的俠士當然得搶,根本毫不顧及那本來就是別人的東西。
「就為了這支破蕭?」慕容聖拿起他隨身的蕭,在手中轉了數轉,「或者是三師弟那只破琴?」
「你這支破蕭和三師弟的破琴,可是江湖上人人欲奪的『奪魂』和『懾魄』。」公孫奕嘲弄地一笑。
這奪魂、懾魄,配合上逍遙客獨創的樂曲及內功心法,其所吹、彈奏出來的樂聲,顧名思義能奪人魂、懾人魄,以此控制對方的行動和思想,是極為可怕的武器。
「那又如何,他們就算搶到了會用嗎?天真!」慕容聖嗤之以鼻,「搶師兄的邪靈劍還說得過去,一把劍嘛,誰拿到都可以用。」只要握劍之人沒先讓劍的邪氣侵身,發狂自戕的話。
慕容聖詭笑。師父說邪靈劍會自己選主人,要控制它可不是那麼簡單的,當初師父是馴服邪靈劍,而大師兄則是邪靈劍自己選擇的主人。
「反正出門在外,多留心點就是了。」
至少到目前為止,那些「正義之士」還沒人找得到建於迷離之境的黯門,也無人能闖得進機關重重的鬼堡,至於集前兩者於一身的邪靈山莊就更甭提了,所以他們也只能守株待兔的等著他們師兄弟出門。
「這次便宜了修那小子,讓他安穩的窩在黯門。」慕容聖頗有怨言的嘀咕著,「師父不是說你的劫數在南方嗎?你為什麼偏要往南。」之前師兄稍信給他,告知他約在三師弟那的原因。
「師父的話能聽嗎?」公孫奕輕哼。
「是沒錯啦!可是以師父的個性,他肯定知道你不會聽他的,如果那隻老狐狸將計就計呢?」
公孫奕一愣,隨即笑開,「我是大意了。」
「哈哈!大師兄,難得你也會上當,真是大快人心,師父英明啊!」慕容聖笑得樂不可支。小狐狸鬥輸老狐狸,這是理所當然的啦!
「別忘了咱們同行,我有災難,你也無法袖手旁觀。」公孫奕淡笑。他不怕災難劫數,該來的,躲不掉。
「啊!對喔!」慕容聖一頓,「那咱們分道揚鑣算了。」
「可以。」公孫奕爽快的答應,「不過,你得把翔鳳借給我,反正你也嫌他太能幹,讓你太無聊了嘛!」
慕容聖臉色一變。「翔鳳才不可能跟你呢!」
「如果我告訴他,你嫌他的話,他體諒主子,肯定會跟著我的。」
「公孫奕,你敢!」直呼師兄之名,代表慕容聖真的惱了。
公孫奕淡笑趨於溫和,「二師弟,你可以試試看師兄我敢不敢。」如果他會有難,怎能讓二師弟在一旁納涼呢?
兩人挑釁的互瞪著,直到書房傳來兩聲輕敲,翔鳳推門而入。
「堡主和公孫莊主又怎麼了?」翔鳳瞇著一雙鳳眼,瞧他們像兩隻鬥雞似的,又發生了什麼事?
「翔鳳,你家堡主說……」
「哈、哈!」慕容聖連忙大笑兩聲,打斷了大師兄的話,並熱情的攬住他的肩膀,「沒什麼,不就在談師父說大師兄的劫數嘛!大師兄,你也就別推辭了,師兄有難,身為師弟的我怎麼可能袖手旁觀呢!你說是嗎?」
公孫奕保持笑容,不著痕跡的撥開慕容聖的手,除了偶爾鬥輸老狐狸之外,師兄弟問的鬥法,他何時輸過?
「那就有勞二師弟了,師兄在此先謝過。」
蘇州城闕家莊
秋高氣爽,暖和的陽光毫不徇私的照耀著大地。
闕家乃江南首富,闕老爺有一妻一妾,各生得一子一女,妻妾感情融洽,手足間相處和樂,從未上演過爭奪家產的戲碼。
位於闕家莊內西北處佔地頗廣的「玉熙園」,正是闕家兩位小姐所居住的院落,「攬秀閣」是長女闕靜喜的寢房,「雲繪閣」則是二小姐闕靜歡的寢房。
闕靜喜貪享溫暖的陽光,整個人蜷縮在攬秀閣廊上的大吊床,絕美的容顏漾著滿足的微笑,酣睡著。
廊外圍站著一群玉熙園的僕從,男男女女加起來至少十來個,全都站在那兒呈癡傻狀地望著他們家美麗的小姐,早忘了工作。
闕靜歡從雲繪閣走出來,就看見這種景象,她微蹙著眉,將手上的詩書交給貼身女婢日晴。
「你們圍在這裡做什麼?」闕靜歡站在人牆後頭,沉聲問。
這聲音好像是……二小姐?!
眾人一驚,動作一致的轉過身,連忙恭敬的一哈腰,「二小姐。」
「嗯。」闕靜歡淡應一聲,從人縫中望了過去,隨即看見讓大伙偷懶的罪魁禍首。
她暗歎了一聲,早該猜到,除了她那美得傾國傾城的姊姊之外,還有誰能有這般大的魅力。
「還愣著做什麼,事情都不用做了?」
闕靜歡淡漠的眼兒一瞟,眾伙立即腳底抹油的溜之大吉,
「明月。」她喚著闕靜喜的貼身婢女。
「二小姐有何吩咐?」明月立即上前。
「明月,今兒個雖有陽光,可秋風颯涼,你就這樣放任姊姊躺在外頭,連一件毯子都沒蓋?」她聲音裡有明顯的不悅。
「明……明月該死,明月立即去拿。」明月驚慌的跑進攬秀閣。她真該死,竟然疏忽了這麼重要的事,她不配當大小姐的婢女。
「唉!」闕靜歡低低一歎,上前蹲在吊床旁,托腮望著沉睡的闕靜喜。「你啊!生得這張『禍國殃民』的臉,卻配上那種性情,不是存心讓人放不下你嗎?」
「二小姐,奴婢將毯子拿來了。」明月低聲道。
闕靜歡將毯子接過,輕輕的蓋在闕靜喜身上,「以後注意點,別再這麼疏忽了,知道嗎?」闕靜歡站起身,嚴肅的望著明月。
「是,奴婢知道。」明月戰戰兢兢的回答。
「別自稱奴婢,闕家莊不時興這個。」
「是。」明月垂著頭。
「姊姊睡多久了?」過了好一會兒,闕靜歡開口問。
「大概快兩個時辰了。」
「兩個時辰?」闕靜歡眼一瞇,望向明月,「明月,你又忘了我交代的事了!」
「嗄?!」明月一愣,二小姐交代什麼……啊!糟了,明月咚的一聲跪了下,「對……對不起,明月本來有想到的,可是看大小姐睡得那麼香,明月實在不忍心將她吵醒,所以就想讓大小姐多睡一會兒,沒想到一拖再拖,後來就……就忘了。」
「明月,我在想,是不是應該把你換掉了。」主子傻,總得有個精明的丫頭吧!當初就是看中明月精明能幹,才調她來伺候姊姊的,可怎麼如今看來,她也變傻了。難道姊姊那股憨勁兒會傳染不成?
「不要啊!二小姐,明月……明月一定會改進的,求二小姐別將明月換掉。」明月哭著求饒。
「好吵喔!」嬌聲呢噥插進緊繃的氛圍,瞬間化了方纔的緊張氣氛。
闕靜喜明媚的大眼眨呀眨,微帶嬌憨的從酣眠中甦醒,伸了一個大人的懶腰,嫣紅的唇瓣呵出一個秀氣的呵欠,緩緩的坐起身,在搖晃的吊床上,差點一個不慎掉下來。
「小心點。」闕靜歡早有準備,伸手扶住她。
「謝謝你,歡歡。」闕靜喜嫣然一笑。
「你啊!幹麼有舒服的床不睡,睡在這外頭,多危險啊!」闕靜歡開口數落著。
「因為太陽挺溫暖的,曬得我好舒服,不小心就睡著了嘛!」闕靜喜吐吐舌,愛嬌的說。
「是喔,一睡兩個時辰,誤了我的事。」闕靜歡斜睨著她。
「咦?」闕靜喜眨眨眼,先是疑惑的偏頭輕蹙蛾眉,好一會兒才瞠大眼,焦急的抓住妹妹的手,「歡歡,你是說……那個……那個時間已經過了嗎?」
「嗯哼。」闕靜歡點點頭。
「那那……我現在就去找大哥……」
「那怎麼辦?」
「大哥早就出門了,我不是說了,大哥只有那時候有空,況且競標拍賣也早就結束了。」
「那怎麼辦?」
闕靜歡一屁股坐在她旁邊,搖晃起腳來,不發一語。
「歡歡……」闕靜喜一張漂亮臉蛋泫然欲泣,讓一旁的明月和日晴好心疼,卻又不敢吭聲。
「反正那是我的事,你又不在意。」闕靜歡故意道。
「歡歡,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是不小心睡著了,我……嗚嗚……對不起嘛!你不要不理我啦!歡歡……」闕靜喜搖著妹妹的手哀求著。
「我哪敢不理你啊?要是讓我娘知道的話,不被剝層皮才怪。」闕靜歡哼了聲,「你別再哭了喔,你一直哭,是不是故意要害我被我娘罵啊?」
闕靜喜一驚,連忙抹掉眼水,「沒有沒有,我沒哭、我沒哭了,二娘不在這裡,不要緊、不要緊。」
「你啊!真是拿你沒辦法。」闕靜歡無奈的說。
「你不生氣了?」闕靜喜小心翼翼的瞅著她。
「我什麼時候真的生過你的氣?」闕靜歡沒好氣的斜睨著她。
「好歡歡,我就知道你最好了。」闕靜喜破涕為笑,亮眼迷人,「那……那件事該怎麼辦?」
「能怎麼辦?算了吧!」
「可是你不是很想要那本什麼……」闕靜喜嬌憨的抓抓頭,認真的思索著,「我不怕你怕……」
闕靜歡翻了一個白眼,「是《牡帕蜜帕》。」那是一本拉祜族民間創世史詩,拉祜語意為「造天造地」。
「好奇怪的名字喔!」闕靜喜噘著嘴,難怪她記不起來,「反正你很想要就對了。」
「那又如何?反正機會已經失去,就不要再去在意了。」
「都是我不好。」闕靜喜覺得好愧疚,雖然她不知道歡歡為什麼那麼想要那本怕不怕的書,可既然已經答應歡歡要幫她開口請大哥幫忙買回來,就應該做到才對。
「算了,不打緊,以後還會有機會的。」唉!誰叫她日前要和大哥搶那本據說很久遠的古書,得罪了大哥,要不然她就自己開口,不用請姊姊幫忙了。
說到底,就是大哥小心眼嘛!她想要古書,是貪求裡頭前人的智能,可大哥不過是將它當成有價的古物,準備轉手牟利,這對那本古書是大不敬哪!不過,前提是那得真是一本古書。
這又是讓她更惱怒的地方了,因為那本古書根本是假的,而她竟為了一本假貨和大哥相爭,結果損失了得到更具價值東西的機會。
「歡歡,要不然我去打聽看誰買到那本怕不怕的書,然後去找他買回來,好不好?」
「不好。」闕靜歡想也不想的拒絕。這種書並不是人人都會讀,不用問,她也猜得到是誰買走的,她才不想和「那個人」有瓜葛呢!
其實,她一直利用姊姊的天真和善良,因為她喜歡挑戰,卻不喜歡出風頭,所以蘇州城裡每每有什麼賽會,她都會用闕靜喜的名義參與,反正她們出門,多半是覆著面紗,姊妹倆身材也差不多,加上姊姊甚少出門,因此並無人識破,久而久之,「闕靜喜」的才情便漸漸傳了開來,甚至得了個江南第一才女之美名。
一直以來,都沒人識破她的把戲,直到今年元宵那場燈謎大會……
想到那個人,闕靜歡臉色一沉。
那天,她和姊姊沒有蒙上面紗,為的是要轉移眾人的注意力,通常,那些人一見著姊姊的美貌,腦袋就會變得很遲鈍,可那個人那雙邪美中帶著精銳的眼神竟略過美艷無雙的姊姊,直勾勾的落在她平凡無奇的面容上,這是頭一遭,她與姊姊同在時,有目光落在她身上。
若不是那個人,她怎會在燈謎大會上落荒而逃,生怕被識破她的把戲,只能將即將到手的冠軍拱手讓出。
經過這幾個月不時的「巧合」,她毫不懷疑,那本《牡帕蜜帕》肯定落在他手上,只是奇怪的,他們倆的嗜好似乎很相似,又或者是他故意找她的麻煩?
現在姊姊竟然提議找那個人買回那本書……
闕靜歡忍不住歎息,姊姊連書名都記不住,到時要一出口不就露餡了嗎?蘇州城有名的才女,怎麼可能連個書名都說不全。
「為什麼?」
「因為那本書沒那麼重要,好嗎?」闕靜歡嚴肅的說,務必要闕靜喜打消這個蠢念頭才行。
「真的嗎?」闕靜喜依然覺得很愧疚。
「真的,真的,我什麼時候騙過你了?」闕靜歡拍拍她的手,站起身。「好了,你也別再想那本書了,我現在要去大娘那邊,你去不去?」
闕靜喜搖搖頭,「不了,我娘找你肯定有事,你們一談起來都好久,我會很無聊的。」
「那好吧,我自己去。」闕靜歡點點頭,「對了,太陽別曬太久,你的臉已經有點紅了。」
「嗯。」闕靜喜笑著點頭,目送妹妹離開。
那本怕不怕的書真的不重要嗎?她垂下頭,臉色微黯。
她知道自己笨,可她也知道歡歡最近和大哥鬧不愉快,以她的性子,那本書若個是很重要,她不會請她幫忙,因為大哥肯定知道書個是她要的,而是歡歡要的。
看來,歡歡只是在安慰她,她真是沒用,這麼簡單的事都辦不好,闕靜喜自厭的想著。
「大小姐,你怎麼了?」明月關心的問,見不得那張美麗的臉蛋上佈滿愁容。
「明月,我是不是笨得要命?」闕靜喜低歎一聲。
「大小姐不笨。」明月立即回答。大小姐從小就長得美麗,人見人愛,五歲前,甚至有幾次差點被人偷帶走,之後老爺和兩位夫人就將她保護得很好,或許是保護得太好了,沒讓現實有機會污染大小姐的心智,以致她顯得天真單純了些,但她雖不像二小姐那般才情縱橫,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可也不是太笨啦!
「是嗎?」闕靜喜一點都不覺得安慰,歡歡難得會請她幫忙,她卻……
對了,她可以偷偷把那本書買回來送給歡歡,給她一個驚喜!
闕靜喜眼兒一亮,散發的光彩明艷動人極了,霎時又看傻了不時偷偷望著她的一干奴僕。
好,就這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