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北市近郊,一處高級別墅區,深夜時分,有一道黑影俐落快速的翻過一棟佔地廣闊的獨棟別墅的圍牆,竄入在政壇上頗有威名的大老徐進威家中,像是識途老馬般,閃過一個個監視系統,接著手中長鞭一甩,像是可以無限延長般,纏住了幾公尺外的大樹幹,身形騰空而起,飛躍到樹幹上,同樣的動作做了幾次之後,他已經躲過埋設在地底的紅外線感應器。
設有好幾道先進防盜鎖的大門對他來說根本如同無物,不知道他是如何辦到的,就見需要掌紋、聲波和視網膜的安全辨識系統落到他手中後,不到三秒鐘就自動無聲的開啟。
他毫不猶豫地閃身進入屋內,沒有絲毫停頓的直接竄上二樓,動作之快讓人誤以為他是飛上去的。
像是早已知曉目標處於哪間房,到了二樓,他停在一間房門前,裡頭隱隱約約傳來喘息聲,花了兩秒鐘打開鎖,他閃身而入,直接來到床前。
他舉起手中的滅音手槍指著床上仍努力律動的一雙男女,靜靜的等著他們發現死神的蒞臨。
床上的女人先發現了他的存在,驚愕的尖聲大叫,猛地推開腦滿腸肥的男人,不管男人惡狠狠的詛咒,瑟縮的躲到床角。
「該死的,你到底在搞什麼鬼?!」男人遲鈍的沒發現身後的死神,沒獲得滿足的慾望仍直挺挺的立在滿是肥油的腹下顫抖著。
「有……有……」女人恐懼的指了指他的身後,一句話都說不完整。
男人終於意識到不對勁,赤裸的身體瞬間僵直,緩緩的轉過身來,卻對上槍口和一雙冷酷的冰藍瞳眸。
「你……你是誰?」男人顫聲問。「是誰……誰指使……你……」
「鬼。」他平平的說,聲音無情無緒。
男人連呼救都來不及,悶悶的槍聲就響起,一顆子彈貫穿男人的眉心,讓他當場斃命。
在女人不停的尖叫聲中,他收起仍冒煙的槍,閃身奪門而出消失在夜色中。
尖銳的警笛聲劃破沉寂的夜,政壇大老徐進威遭暗殺的消息引來所有媒體的爭相報導,命案的第一現場──徐進威位於黃金地段的豪宅外,擠滿了各家媒體記者,無不利用各種管道想要擠進宅內,拍攝第一現場。
「該死的,是誰走漏了消息?」重案組組長孟睿凱站在窗前,戴著橡膠手套的手掀起窗廉的一角,看到外頭的媒體,忍不住低咒一聲。
「哦,組長,消息進來的時候,『毒家報導』的記者剛好在警局裡,是他打電話通知他們雜誌社的,至於其他媒體是如何得知消息的,我就不知道了。」
「為什麼毒家報導的記者會在警局裡?!」孟睿凱蹙眉。
「因為他在KTV和人打架,被我們抓進來的。」
「Shit!」放下窗廉,孟睿凱回到命案現場,看著床上渾身赤裸的屍體,實在不堪入目。「照片如果拍完了,就把屍體裝進屍袋裡。」
「就快好了,組長。」
他點點頭,對著現場采證的人員吩咐,「仔細一點,任何蛛絲馬跡都不准遺漏!」
「是,組長。」
「組長。」一名女警對孟睿凱招手。
他轉過身,望著坐在起居室,只穿著睡袍,顯然已經完全崩潰的女人。
「怎樣?還是冷靜不下來?」
女警搖了搖頭,「她已經嚇壞了,完全的歇斯底里。」
「問不出什麼嗎?」孟睿凱眉頭一直無法舒展。
「沒辦法,我看等一下救護車來的時候,就將她一併送到醫院打支鎮定劑吧!」
「她都說些什麼?」孟睿凱蹙眉望著沒有停止喃喃自語的她,蹲下身子仔細的聽。
「……是鬼殺了他……是鬼殺了他……是鬼殺了他……」
「她說『是鬼殺了他』,就只是一直重複這句話。」女警也道。
「鬼?」他的眉頭皺得更緊。「送她去醫院吧!」大概瘋了!
這時,一名警員匆匆走了進來,看到孟睿凱之後立即走過來。
「組長,死者的家屬到了,可是進不來,被媒體團團圍住。」
「該死的!」他再次詛咒,走到窗口向外望,臉色超級難看。「小胖,你到下面去想辦法把家屬帶進來。」
「組長,要想什麼辦法?」小胖的圓臉瞬間垮了下來。
「自己想。」他直言。
「是,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小胖只得苦哈哈的轉身出去。
「苦瓜,你去通知小武過來應付媒體!」孟睿凱又下達命令。
外號苦瓜的警員一聽,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比苦瓜還苦。
「組長,現在是凌晨兩點三十分,小武會氣炸的!」
「他現在是凌晨兩點多,我就不是嗎?!去把他挖起來,你就告訴他,說我限他二十分鐘之內趕到現場,把那些蒼蠅全都給我趕走,否則往後我就不幫他擋花疑了!」小武是他組裡專門應付媒體的「發言人」,長相俊美、身材一級棒,幾乎風靡所有的女性,只可惜,小武超討厭女人的,所以那些找上門的花疑就由他們整組的人輪流幫他應付。
「我知道了。」苦瓜銜命,打電話去,他心裡已經有所準備,在小武能清醒的把組長的威脅聽進去之前,他可有一頓好罵要聽了。
別墅外面,一輛勞斯萊斯在警車的開道下打算駛進徐宅,一些眼尖的記者發現車內的人正是徐進威的妻子和兒子,立刻一窩蜂的圍了過去,使得車子被迫停了下來。
「讓開、讓開!」維持秩序的警員們上前想要阻攔,不過那些記者並沒有因此而退縮,反倒是提出一些尖銳難堪的問題──
「徐夫人,聽說這裡是徐老的私人別墅,他遭殺害時和他在一起的女人據說是他最新一任的情婦,不知道您是不是知情?」
「徐夫人,說說您對丈夫一絲不掛死在床上有什麼想法?」
「徐夫人,前陣子徐老發生緋聞案,您與徐老才開過記者會,說明和丈夫感情和睦,並無外界傳言的不合,您也全心全意相信丈夫並支持他,如今徐老死在與情婦共眠的床上,您有什麼感想?」
「徐公子,據聞那名女性曾是您的未婚妻,您有什麼看法?」
一個接一個的問題讓車內兩名受害者家屬備覺難堪,催促著司機離開。
小胖才剛到達門口,就看見徐夫人與徐公子乘坐的車子正要離去,「死了,沒法子跟組長交代了。」
當車子強行通過時,記者們仍不死心的在車後追著,鎂光燈此起彼落,為這闐黑的夜帶來一絲光芒,照射在不遠處一道立於黑暗中的黑影身上。
那道黑影緩緩的露出一抹嘲諷的微笑,轉身瞬間消失在夜色中,夜風吹過一地蕭索,彷彿那個地方從一開始就沒有任何人存在。
通常一個人一生當中有多少好運和多少厄運都是注定的,這是宿命的說法,很多人都不以為然:而據說有些人能預感厄運的來臨,但是更多人將它斥為無稽。
然而,對孟筱悠來說,可是將這種第六感奉為圭臬,並依著它來躲避禍險,簡直是靈驗得不得了。
下班鈴聲剛響,她收拾好東西後,正要隨著同事們踏進電梯,突然一陣疼痛竄過她的腦門,頓時讓她痛得皺起眉頭。下意識的,她往後退了三大步,決定不進入電梯。
「怎麼了?筱悠?進去啊!」見狀,同部門的管卿盈疑惑的催促她。
「哦,人多,我走樓梯好了。」孟筱悠又退了一步,腦門的疼痛未減。
「別傻了,這裡是二十樓耶!」管卿盈二話不說將她拉進電梯裡。
「不,別拉我,我坐下一部好了,我……我……」
「少來了,我們約好要喝杯咖啡的,你想讓我等多久?拜託,人又不多,電梯空得很。」管卿盈才不管她的推拒。
電梯裡的確沒幾個人,匆匆掃過,發現其中一人竟是總經理時,孟筱悠倏地住口,想到總經理的專用電梯今天在維修……
被拉進電梯後,她恐慌的看著電梯門關了起來,顯示樓層的數字鍵慢慢遞減,心裡頭是七上八下的,老天!她的頭痛並沒有消失。
「筱悠,你臉色怎麼這麼蒼白?不舒服嗎?」管卿盈終於發現她的不對勁,趁著有人走出電梯,她將孟筱悠拉到門邊。
「我沒事,我只是在祈禱這電梯不要出事才好。」孟筱悠低聲惶恐的道。
「筱悠,我不知道你有電梯恐懼症耶!」管卿盈疑惑的說。
「我才沒有!我只是……只是希望不要出事罷了。」沒辦法啟齒,也說不清楚啊!孟筱悠懊惱極了。
「你啊!烏鴉嘴,咱們公司的電梯可是定期維修,安全得很。」
「反正一定會出事的……說了你也不懂。」看著管卿盈翻了翻白眼,她不再說什麼。
她們都沒發現,在她們後面,一個男人眼中閃著犀利的光芒,直直的盯在孟筱悠的後腦上,臉上的神情莫測高深。
電梯終於安全的下達一樓,當電梯門開啟的剎那,管卿盈對孟筱悠一笑,「看吧!根本什麼事都沒……」
她的話都還沒說完,突然身後一個人直挺挺的倒了下來,撞上她的後背,將她壓在身下。
管卿盈尖聲大叫,因為她看到一道血柱順著她的臉頰流下,很快的,光可鑒人的電梯門口地上已有一攤血。
天啊!真的出事了!
疼痛瞬間消失,孟筱悠驚愕的看著那具壓著管卿盈的屍體,那個人好像是他們公司的總經理耶!
像是潛意識中有所感應般,她猛一抬頭,對上一雙冰藍的瞳眸,一顆心在下一瞬間結凍,那男人手上的槍在眨眼間便從他手上消失,他伸出食指比在唇上,光是這個動作,她就感覺到強烈的警告,她知道他要她閉嘴,不只是現在,連同未來,否則……
為什麼沒有人發現他?孟筱悠打顫的心充滿疑問,但眨眼間,他竟然憑空消失了?
所有人的注意力全被地上的屍體所吸引,沒有人發現他消失,也沒有人發現她的異樣,事後,孟筱悠更心驚的發現,連監視器都沒有留下那個人的身影。
難道……她看見的是……鬼?!
「你們都沒有看到任何可疑的人物?」孟睿凱詢問她們,又一樁同樣手法的命案──一槍正中額心,很明顯的是同一個兇手。
管卿盈搖頭,孟筱悠則低頭不語。
「筱悠?」孟睿凱疑惑的望著妹妹。
「沒有……我也沒看見。」孟筱悠低語,但她忘不了那冰藍瞳眸的警告,她甚至有個感覺,說不定那個「鬼」正在監視著她。
孟睿凱蹙眉,此時的他才開始認真思考徐進威情婦的瘋言瘋語,有沒有可能她是嚇壞了,卻不是瘋了?
「沒有任何人看見,毫無死角的監視器竟也沒有拍攝到任何可疑的人物,難不成真的見鬼了?」他低喃,感覺到妹妹的身子微微一抖,想到她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那個東西時,他有點抱歉的拍拍她的頭。「你們可以先回去了,筱悠,早點回家,知道嗎?」
「嗯。」孟筱悠點點頭,和管卿盈相偕離開公司臨時出借給警方詢問辦案的會議室。
不想再到停車場騎機車,她扶著顯然仍處在驚嚇中的管卿盈坐上計程車,告訴司機管卿盈住處的住址後,便沒再開口說話,只是默默的擁著管卿盈安撫著她。
車子很快到了管卿盈住處樓下,付了車錢,兩人下車後,管卿盈終於開口。
「筱……筱悠……」
「什麼事?」孟筱悠立刻問。
「你今晚……可不可以陪我?」管卿盈張著充滿恐懼的大眼乞求的望著她。
「當然,沒問題,我可以留下來陪你。」她立刻答應。
說實話,她也覺得很害怕,雖然不像管卿盈被屍體壓在身上,但是親眼目睹那種死狀,兇手又很有可能是個……鬼,甚至警告她不准洩漏……
不要說想到那顆子彈有可能伺候在自己身上,或是那種只在電影上看到的情節發生在自己身邊,如果只是這樣,她是不會害怕的,她是想到那個……鬼有可能再次出現,就讓她膽戰心驚。
老天,她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那種東西啊!
「謝謝你,筱悠。」
「不用客氣。」
兩人站在電梯門口良久,互望一眼,很有默契的捨電梯走樓梯,看來短時間要她們再搭乘電梯是需要很大的勇氣。
「你不用打電話回家說一聲嗎?」管卿盈打開門讓孟筱悠進屋。
「當然要,你電話借我。」不報平安不行,如果她徹夜不歸又沒有消息的話,媽媽和哥哥會擔心死的,尤其哥哥方才才叮囑她早點回家,如果發現她沒回去,搞不好哥哥會動用警方的力量展開全面搜索也說不定。
「和家人住在一起真好,尤其你哥哥又是個警官,感覺比較有安全感。像我,就是不喜歡和家人住在一起,才搬出來自己住,現在發生這種事,才感覺有家人在真好。」管卿盈看她打電話報平安,一時有感而發。
「唉!你也別太羨慕了,任何事情都各有利弊,像你自己住,自由自在,我就不一樣了,你都不知道我哥哥多會管我,好像我還是三歲娃兒似的。」孟筱悠歎氣。
「呵,說的也是,我看你哥搞不好有戀妹情節,怕你交男朋友吧!」管卿盈輕笑。
「才不是咧,我哥對我媽也是這樣,他認為他是家裡唯一的男人,有責任保護我們,所以就變成現在這種保護過度的狀況,幸好剛剛的電話是我媽接的,要不然可沒那麼容易過關,搞不好他會立刻衝到你家來。」她翻了翻白眼。
「可以想像,發生這種事,加上兇手很有可能還在附近……」管卿盈突然住口,臉色又變得蒼白。
「嘿!別想了啦!」孟筱悠連忙坐到她身邊安慰她。
「唉!」管卿盈一歎,「社會治安真是太差了,真不知道要我們這種小老百姓怎麼活下去。」她感歎。
「對啊!治安差,是全面性的,也許哪一天我變成失蹤人口,或者是馬路邊的一具無名女屍,想到就覺得可怕極了!」孟筱悠開玩笑的說,想要沖淡一點沉悶的氣氛。
「是啊!到底是怎麼了呢?」管卿盈又是一聲輕歎。
孟筱悠也是一歎,怎麼了?不就是人心病了!她總是相信,人類最終會毀滅在自己的手裡。
「筱悠,我想……我還是回老家算了。」
「咦?怎麼突然這麼說?」
「也不是突然決定的,這半年多以來我爸爸就一直催我,你知道的,我在家鄉有一個未婚夫,他也在等我回去結婚,我本來還不想放棄這裡的工作,一直在猶豫,不過今天發生這種事,我想再要我若無其事的天天搭乘那部電梯,我實在辦不到。」
「不多考慮幾天嗎?」
「我沒辦法,我打算接下來就請特休,直到特休請完,我就離職。」
「這樣啊──」孟筱悠默然了。
「筱悠,我們要保持聯絡喔,等我結婚的時候,請你當伴娘。」
「OK!我一定到。」
事情已經過了近一個月,但是每天上班,經過那個命案現場,就會讓孟筱悠想到那擁有一雙冰藍眼眸的鬼,尤其最近她老是感覺似乎有人在監視著她,卻又沒發現什麼可疑人物,更是讓她覺得毛骨悚然,會不會是……那個鬼在監視著她?
不過因為她天生的「災難警報器」一直沒有什麼動靜,她也只好懷著忐忑下安的心情繼續生活下去。
「喂,筱悠,聽說上頭已經分派一位人選來接任總經理的職位。」同部門的蔣大媽靠近她耳語。
「真的?我怎麼都沒聽說?」孟筱悠訝異的問。
出事至今,總公司只有一次派人來關心,其他像對家屬的善後撫恤,全都全權委託律師處理,雖然家屬頗有微詞,覺得太沒有人情道義,但是由於拿到的錢不少,所以也就沒再聽到他們的抱怨了。
「真的、真的,是副總的秘書傳下來的消息,副總還因此氣呼呼的,他本來還以為他會就這麼遞補上這個肥缺,沒想到上頭竟然派了一個空降部隊來,差點氣死他。」
「對喔!我也聽說了。」另一個同事劉燕玟也靠過來。「聽說新任的總經理是個華裔的美國人,剛從哈佛拿到博士學位,是個青年才俊喔!」
「是嗎?」孟筱悠對這種傳聞采保留態度,畢竟連人都還沒看過,消息也只是空穴來風,就說得這麼言之鑿鑿,太不可信了。
像當初他們部門的部長,還沒上任的時候不是傳說是劍橋雙博士學位的青年才俊,只有三十五歲,單身,長得英俊瀟灑風度翩翩。
可是真正的情形呢?
雖然是劍橋畢業沒錯,不過只是一個企管碩士;而且他現年四十又八,長相雖不能說丑,但是離英俊瀟灑還有一大段距離。身高一六七,體重一百公斤有餘,要風度翩翩也翩翩不起來:不過有一點倒是說對了,他目前是單身沒錯,不過卻結過兩次婚,有五個小孩,最大的孩子今年要退伍,算一算,剛好和她的年紀一樣大。
謠言啊!由此可見有多麼的不可信。
所以對於又一個青年才俊,她並不像其他人那麼熱中。
「怎麼?你不相信?」劉燕玟斜睨著她,似乎有點不滿。
「是有點懷疑啊!你們忘了部長的事了嗎?」孟筱悠提醒他們。
「這次不一樣,話是從副總嘴裡說出來的,肯定不會錯的。」劉燕玟非常有把握。
「副總說的?副總是怎麼說的?絕不可能像你說的那樣!」孟筱悠也算瞭解。
「他當然不是這樣說,他是這麼說的,咳咳!」劉燕玟咳了兩聲,壓低嗓音裝出副總的聲音。「哼!總公司竟然派一個兔崽子來補總經理的缺,哈佛的博士就了不起嗎?以他三十不到的年紀想管理一家公司,他行嗎他?還是他以為靠那張帥臉就能混飯吃?到時不給他點顏色瞧瞧,我的名字就讓他倒過來念!」
「呵呵,像,像極了。」蔣大媽呵呵直笑。
這的確像副總會說的話。「這副總的名字叫林達霖,倒過來念還是念霖達林,不都一樣。」
「就是說咩!真是太可笑了。」
照這麼看來,傳言的可信度提高到百分之六十了。
不過,這些都與她孟筱悠無關,她不求名、不求利、不貪權勢,也沒有飛上枝頭變鳳凰的非分之想,她只求平安度日就好,這應是最無慾無求的了吧!
可是,她不知道,連這麼基本的願望,在不久的將來,就會離她好遠好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