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首 第七章
——    鐵冰炎見童流刃睡著了,就想下床,誰知道童流刃的手緊緊抓住他的衣角。

    他想將他的手扳開,童流刃卻抓得更緊,身子也無意識的朝鐵冰炎偎去。

    鐵冰炎看著童流刃潔白的胴體、可愛的臉龐,不禁暗自呻吟。

    方才因為童流刃是第一次,所以他並沒有讓自己得到滿足,現在他滾燙的身子,正不斷的抗議著。在這種情形下,鐵冰炎只能脫下外衣以求脫身。然而他的腳才碰著地面,童流刃驚慌的聲音便立刻在他背後響起。

    “你要去哪裡?你不是答應不離開我的嗎?”他趕忙坐起身,拉住鐵冰炎的“我要去……”鐵冰炎的話因為童流刃的碰觸而消失在嘴裡。

    他的呼吸不由自主的變快,全身更是疼得不得了。他知道自己再不離開的話,會發生什麼事,連他自己都沒有把握。

    “你怎麼了?臉怎麼這麼紅?你該不會是發燒了吧。”童流刃心急的將手撫上他的額頭。他該不會是為了照顧他,因而染上風寒吧?

    嘶嘶的吐著氣,鐵冰炎僅存的一絲理智在童流刃的碰觸下,頓時消失無蹤。

    “你哪裡不舒服?臉怎麼這麼紅?你……你要做什麼?嗚!”童流刃驀然驚叫,因為他又快又狠的吻住自己。

    “流刃、流刃……”鐵冰炎不住低喃著。

    他將童流刃的手拉至自己腫脹的欲望,讓他知道他有多想要他。

    摸到鐵冰炎的火熱,童流刃全身忍不住發抖,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推倒童流刃,鐵冰炎緊跟著壓了上去,他的唇渴求的吮著童流刃的耳垂、脖子、胸膛,手急切的撫遍童流刃全身……

    看著童流刃酣睡的容顏,鐵冰炎心裡卻無半點欣喜,因為他不知道自己能擁有他多久?

    沉沉歎了口氣,鐵冰炎下了床,穿上衣服;來到廚房,他開始幫童流刃准備早膳。

    鐵冰炎將蒸好的饅頭和幾碟小菜端至廳堂後,來到童流刃的房間。

    正在熟睡中的童流刃,從棉被裡露出的手臂與赤裸的上半身,看得鐵冰炎是一陣心蕩神馳,差一點又要撲上前去。

    鐵冰炎深深吸了一口氣收攝心神,確定自己鎮定下來後,他才坐在床邊,輕柔的叫著:“流刃,該起床用早膳了。”

    童流刃緩緩張開雙眼,一看到鐵冰炎,他不禁露出喜悅的笑容翻身坐起,可隨即,他小小的叫了一聲。

    鐵冰炎緊張的問:“怎麼了?”

    “沒什麼啦!只是……腰有點疼、有點酸。”

    想起鐵冰炎昨晚對自己所做的一切,童流刃臉紅得如同五月榴火。

    “對不起!”聞言,鐵冰炎吶吶的道歉,完全沒有一貫的冷靜自持。

    自從承認了自己的心意後,鐵冰炎迅速褪去冰冷的外貌,在童流刃面前,他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不怪你。”

    “咳、咳。”鐵冰炎假意的咳了幾聲,看都不敢看童流刃一眼。“你把衣裳穿上,我好抱你出去。”

    “嗯!”童流刃點了點頭,套上衣衫。

    看鐵冰炎目不斜視的模樣,他差點笑了出來,他幾乎無法將眼前的人與先前冷淡駭人的他聯想在一起。

    童流刃眼珠子轉了轉,突然玩心大起的想捉弄鐵冰炎。

    他蓄意的皺著眉、扶著腰,一臉痛苦的說:“我全身都好痛,你幫我穿好不好?”

    “不好吧!”鐵冰炎嚇得後退一大步,頭搖得像個博浪鼓。

    他真的沒有把握自己如果碰了他,不會再做出什麼傷害他的事來。

    “好啦!求求你嘛!”童流刃痛苦萬分的將眉皺得更深。

    “這……好吧!”鐵冰炎頓了一下,才勉為其難的答應。

    他伸出手想將他的衣帶綁好,可童流刃滿身的吻痕讓他想起兩人昨晚的甜蜜。

    鐵冰炎忘情的伸出手指,輕撫著一個又一個自己烙下的痕跡。

    鐵冰炎的愛撫讓童流刃全身虛軟,本想戲弄他,卻反倒讓自己陷入愛欲的泥淖中。

    童流刃急促的呼吸吸引了鐵冰炎的注意,他這才驚覺到自己又做了些什麼好事,嚇得他趕忙縮回手。“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童流刃咬著下唇搖了搖頭,他下意識的偎近鐵冰炎,他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只知道他想靠近鐵冰炎。

    童流刃可憐兮兮的看著他。“我……我好熱……”

    “你的身體會受不了的。”雖然他也想要,可他還是頑強的抵抗了一下。

    “真的不行嗎?”

    童流刃臉越來越紅,身子也越發偎進鐵冰炎懷裡,他的小手更是不自覺地攀上鐵冰炎的胸。

    “你……”鐵冰炎呻吟出聲,他牙一咬,又將童流刃推回床上。“這是你自找的,認命吧!流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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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流刃坐在小庭院的椅子上,享受著難得的冬日陽光。他一邊優閒的啜著茶,一邊看著赤裸著上半身的鐵冰炎練功。

    暖暖的冬陽照在身上,童流刃滿足的吁了一口氣。

    鐵冰炎練至一個段落後停了下來,他拭去臉上的汗,將放至一旁的衣衫穿上,大踏步走到童流刃面前。

    童流刃趕忙幫他倒一杯茶。“喝口水,順順氣。”

    接過童流刃手中的茶,鐵冰炎一口就將茶水給喝光。

    “慢點、慢點,小心岔了氣。”

    “沒事。”鐵冰炎微微一笑,將童流刃抱起後,讓他坐在自己的腿上。他伸出雙手從背後抱住童流刃,唇不住的在他的臉頰上摩挲、觸吻著。

    “好癢!”童流刃羞得到處躲,卻躲不過他的攻擊,忍不住的,他咯咯笑了起來。“別……真的好癢。”

    “你真會打擊一個人的自信心。”鐵冰炎不甚真心的抱怨著,縮緊雙臂,他開口問道:“流刃,你幸福嗎?”

    “幸福!”童流刃不假思索的點了點頭,這段日子要說是他這輩子最快樂的時期也不為過。

    “我們離開這裡,到處去看看游玩好嗎?”鐵冰炎裝出一副自然的樣子,其實他是擔心童流刃的雙腳,他腳上的黑氣已有往上竄的跡象。

    鐵冰炎心想,既然無法從易水寒那裡得到解藥,只好想辦法尋找名醫。可為了怕增加童流刃心裡的壓力,他只好找了個理由。

    “好啊!”只要兩人能在一起,到哪裡對他而言並沒有差別。

    “那好。”鐵冰炎將童流刃抱了起來,往屋子裡走去。“我去收拾收拾,明天一早就動身。”

    第二天一大早,鐵冰炎買了輛馬車,帶著童流刃離開了村落,往江南一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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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謝你,大夫。”童流刃神情低落的對著大夫道了聲謝,難過得連話都快說不出來。

    剛離開村落的時候,兩人駕著馬車沿路游玩,好不愜意。可紙包不住火,後來童流刃就知道了此行的目的是為了幫他醫治雙腳。

    日子一天天過去,隨著越來越多大夫束手無第,童流刃的心情從雲端落至谷底,他越來越沉默、身子越來越消瘦。

    “流刃,不要灰心,天下之大,總有些能人異士,一定會有人可以解你的毒。”

    “我知道,我不會放棄的。”童流刃想擠出一個笑,卻只能勉強的牽動臉上細微的肌肉。

    “都是我……”

    鐵冰炎話還沒有說出口,嘴就被童流刃給捂住。

    “不要說責備自己的話,我不要聽,我說過這不是你的錯。”他越是自責,只會讓他的心更難過而己。

    輕吻著童流刃冰冷的手,鐵冰炎只能無語的擁著他。

    夜半時分,才剛睡著的鐵冰炎就被一陣陣痛苦的呻吟聲給驚醒,只見童流刃一臉冷汗的叫痛著。

    “流刃,你哪裡不舒服?”鐵冰炎趕忙翻身坐起,輕拍著童流刃的背。

    “腳,我的……腳好痛。”童流刃臉色泛白的直拉著自己的褲子。

    聞言,鐵冰炎立刻將被子掀開,然後把童流刃的褲子褪下,他定眼一看,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氣,原本只停留在膝蓋上的黑氣不知何時已蔓延至大腿。

    “這……怎麼會變成這樣?”

    “我……好痛、好痛……”豆大的淚珠一顆顆從童流刃眼角流出,他抖著身子,痛得連坐起來都辦不到。

    鐵冰炎見狀,馬上伸出手點了童流刃的黑甜穴,讓他失去知覺可以少受點罪。,

    牙一咬;他馬上下了決定。

    鐵冰炎快手快腳穿好衣裳,叫醒掌櫃,給了他一大袋銀兩,吩咐他好好照顧童流刃。交代好一切後,鐵冰炎立刻騎上馬,快馬加鞭趕回黑鷹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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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就知道你會回來求我。”穿著一襲銀白長衫,易水寒烏黑的秀發散在胸前,他噙著駭人的笑,冷冷的睨著風塵僕僕、一臉疲憊的鐵冰炎。

    “有什麼條件開出來吧!要殺要剮悉聽尊便。”鐵冰炎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他心裡只想著不惜一切也要救童流刃。

    “唉!看不出你這麼有犧牲奉獻的精神。”易水寒微微一笑,優閒的啜了口茶。

    鐵冰炎不耐煩的說:“不要浪費時間了。”

    “怎麼?捨不得讓他受苦嗎?”易水寒臉上還是掛著笑容,可茶杯卻在他的手裡成了碎片。

    “我想那不關你的事。”鐵冰炎冷然的說。

    “是不關我的事。”易水寒好整以暇的看著鐵冰炎。“如果……我是說如果啦!他要是知道滅了雲樂村、殺了他娘的人是你……”

    “滅了雲樂村的人的確是我。”鐵冰炎打斷易水寒的話。“一切後果由我承擔,不勞你費心。”

    聞言,易水寒愣了一下,隨即,他眼裡閃過一絲鬼詭。

    “不!你說這話就錯了。”易水寒不以為然的搖了搖頭。“對黑鷹樓而言,他是敵人,既然是敵人,我怎麼可能放過他?”

    “你要對他下手?”

    “我不是要對他下手。”易水寒一字一句的說:“而是已經對他下手了,你忘了他身上的毒?”

    “你……”

    “這是我一貫的手段,別跟我說你忘了。對敵人心軟就是對自己殘忍,這不用我說,我相信你比任何人更清楚,也做得比任何人徹底!你從不曾留下活口,不是嗎?”

    鐵冰炎知道易水寒是故意的,他總是裝成無意的樣子,時時刻刻提醒他自己曾做過的事。

    “他的對手是我,不必經由你的手。”

    “你是說,你要親自對他動手?”

    “沒錯。”

    “很好,那就這麼決定了。”易水寒輕聲笑了起來後,大喝一聲:“來人!”

    “少樓主。”

    “派人帶著軟轎,去把童流刃帶回來。”

    “是。”家丁領命而去。

    “我真的不知道你打算怎麼做,可好像很有趣的樣子。”易水寒興致高昂,一雙眼睛亮了起來。“你真的下得了手嗎?”

    “下不下得了手,你看了不就知道。”唯今之計,只能用他的命來換童流刃的命了。

    “說的也是。”易水寒頻頻點頭。“那我就拭目以待了。啊!好困,我要回去睡覺了。”

    易水寒伸了個大懶腰,不再理會鐵冰炎,自顧自的回房間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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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流刃住進黑鷹樓已經三天了,這三天來,他每天都喝著易水寒給他的解藥。

    漸漸的,他腳上的黑氣逐漸消失。

    過了幾天,童流刃身上的毒全沒了,他走起路來也恢復了以前的輕快與俐落。

    這天,童流刃才剛起床盥洗完畢,易水寒就差人將他請至大廳。家丁將他帶至大廳後,讓他自己進入就離開了。

    “易大哥。”見廳堂內空無一人,童流刃開口叫喚,卻無人回應。

    這時,一個男人緩緩自屏風後方走出來,正對著他肅然而立。

    乍見那個讓他朝思暮想的身影,童流刃驚喜的奔上前。

    “你怎麼會知道我在這裡?告訴你,我身上的毒已經清除了。”

    童流刃喜孜孜的拉著鐵冰炎的手,可他說了一大串,鐵冰炎卻一點反應也沒有,始終背對著他。

    “你怎麼了?為什麼不說話?”

    鐵冰炎依然沒回答,只是冷冷的看著一臉欣喜的童流刃。

    鐵冰炎眼裡的冰冷,讓童流刃不自覺地放開手。看著眼前這個既熟悉又陌生的人,童流刃微微退了一步。

    他認錯人了嗎?眼前的男人跟他所認識的那個人,有著截然不同的外表。

    他褪去洗得發白的長衫,穿著全黑的絲緞外衣;而總是胡亂扎起的長發,如今梳理整齊地束在腦後。原本滿是胡須的臉,如今胡子刮得干干淨淨,露出他剛毅的臉龐。

    童流刃到這時,才知道原來他是長這副模樣。

    “你的臉……”看著他,童流刃疑惑的皺起眉,為什麼他給他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你確定你身上的毒全沒了?”強壓下重逢的喜悅,鐵冰炎盡量表現出冷漠的樣子,可他還是忍不住關心他的情況。

    “確定。”童流刃還是愣愣的看著鐵冰炎,他到底是在哪裡見過他?為什麼他就是想不起來。

    鐵冰炎高懸了多日的一顆心,總算是落了地。“很好,坐。”

    童流刃依言在椅子上坐了下來,等著他開口,可他卻默默無言。

    “易大哥呢?”沉悶的氣氛讓童流刃不自在的左顧右盼。

    “在這兒呢!”易水寒掀開珠簾,從裡頭走了出來。“看樣子你都好了,怎麼樣?我說到做到,你該實現你的諾言吧。”他親密的偎著鐵冰炎坐了下來,毫不避諱的握住鐵冰炎的手。

    “你……你們……”童流刃欲言又止,看著兩人親密地相偎在一起,他的心感到一陣刺痛。

    “我們是從小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易水寒解釋道:“因為有點小誤會,所以他才會氣得離家出走。”

    “現在你們誤會冰釋了,所以他又回到你身邊了?”

    童流刃雖然是對者易水寒問,可眼睛卻是直視著鐵冰炎,他期盼鐵冰炎能給他一個否定的答案。

    易水寒笑吟吟的推了推鐵冰炎。“快說嘛!別忘了你答應過我的事。”

    “沒錯!”鐵冰炎木然的點了點頭。

    鐵冰炎的話就像青天霹靂,打得童流刃頭昏眼花,他的心仿佛在瞬間破碎。

    這就是他對自己冷淡的原因嗎?怕自己會糾纏著他不放嗎?

    “原來如此,我都懂了。”童流刃站起身欲離開。

    “等等!”易水寒開口阻止。

    “易大哥還有什麼事嗎?”

    易水寒一躍而起,將童流刃拉回椅子上。

    “記不記得我說過要送你一份大禮?”

    童流刃無言的點了點頭。

    “你看,他就是你的大禮。”易水寒指了指面無表情的鐵冰炎。

    “我不懂易大哥的意思。”

    易水寒開門見山地道:“你是雲樂村唯一的幸存者對不對?”

    “你怎麼知道?”

    他繼而一想,一定是鐵冰炎告訴易水寒的。

    “你的仇人叫鐵冰炎對不對?”

    “對!”

    “那你想不想知道鐵冰炎人在哪裡?”

    聞言,童流刃急切的說:“我當然想知道,我找他找了好久,易大哥,如果你知道他的下落的話,請你告訴我,我會感激你一輩子的。”

    易水寒閒散的坐了下來,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不急。”

    相對於易水寒的優閒,童流刃可是急得不得了,他一把抓住易水寒的手,懇切的哀求。

    “易大哥,請你一定要告訴我,我會感激你一輩子的。”

    “是嗎?”易水寒鬼異的瞅了童流刃一眼後,又看了鐵冰炎一眼。“先告訴我,找著了鐵冰炎,你打算怎麼做?”

    “殺了他。”童流刃殺氣畢露。“我要剝他的皮、抽他的筋、喝他的血、啃他的肉,才能消我心頭之恨。”

    “你說得讓我好害怕啊!”易水寒似真似假的拍著自己的胸膛,似笑非笑的看著臉色驟變的鐵冰炎。

    “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他在哪兒嗎?”

    “別急,你都等了這麼久,不在乎多等一會兒吧?”

    “易大哥的意思是……”

    “你再好好休息三天,三天後,我一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覆。”

    “易大哥……”童流刃還想再說什麼。

    易水寒揮了揮手,“好了,別說了,就這麼決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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