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基於-業千求萬求的誠意,司朗經過一番深思熟慮後,兩個月前才首肯願意偶爾到-業租屋處過夜,偶爾不是什麼一、三、五或二、四、六,而是一星期不定期地去住一天。
他和-業應該有走下去的機會,因此更深入認識彼此是很重要的事,司朗給了自己這樣一個「不愧疚」的借口-
業在萬惡淵藪——金錢的引誘與來自兄長的勸說下開始半工半讀,一邊在研究所學習,一邊瞭解兄長公司的運作以求未來正式進公司時做事不會笨手笨腳,父母早逝,全靠兄長一手撐起家裡和公司,身為唯一手足若是不去、就太過分了。
初初踏入職場,忙碌是正常的事,因為愛,司朗趁著到-業那裡過夜的時間會動手整治那並不大的生活空間-
業的屋裡有了司朝的小東西,司朗的衣服、碗筷、牙刷、抱枕、幾本書、喜歡的CD等等,有時司朗也會在和-業閒話提起-業的租屋處時說成……「我們家」。
「我們家」要在哪多擺個櫃子,不然東西都沒處收。
「我們家」需要洗碗精,出門記得帶回來。
「我們家」也該大掃除了,找一天比較不忙來整理整理。
「我們家」……
好似說著說著,真的和-業成了「夫妻」一樣擁有自己的家。
說到「我們家」……最近,-業偶爾會有無理由的晚歸。
司朗沒去的時候就當不知道,可是他去的時候確實遇上幾次-業離譜到極點的遲歸。
回家的時間都差不多在一點半、兩點左右,-業是很會說話的人,先前幾次都有各種不同的借口,或者工作脫晚了、或者客戶請吃飯,可是漸漸的,司朗發現……也許事實和-業編出來的借口有所出入。
為此,司朗到伍學長開設的「群魔亂舞」好幾次,讓學長無所不能的洗腦功催眠一下。
司朗自認並非堅強,打擊一次就夠了,再多他寧可整個放棄掉。
和-業在一起多年,司朗總「以為」已經對-業有了一定的認識。
不管是-業的生活、處事態度或是各方面,司朗認為自己沒抓到八成至少也能掌握個七成。
在某次他旁聽的心理學課堂上教授曾說:「人的思想是造物主手下脫軌的奇跡,很多時候,心中的想法是真是假,恐怕連心的主人都不得而知,因為人不但會騙其它人也會騙自己。」
「以為」、「以為」……無數的「以為」。慢慢的,司朗突然生出了一個體認,是否是他自己太過於自以為是,很多事都忽略了-業心裡的真正感受,也許,並不是他「以為」的那樣。
司朗轉著手中的筆,畢業考在即,不努力是不行的,可是,他的心思一如往常地纏在-業身上。
圖書館裡為眾多學生放送著不用錢的冷氣,透過不是很透明的窗,司朗任憑陽光放肆的穿透窗外大樹的層層綠葉落在他的手上,原本以為會有的暖意卻意外的覺得由骨子裡透著寒冷。
昨天,司朗用雙眼看到了他「以為」這輩子不會再看到的畫面。
命運,總是無巧不巧的讓人在「希望」和「失望」之間徘徊。
因為一時無聊所以到百視達租了片子打算到-業的住處看,順路經過「群魔亂舞」時心想反正沒事,到裡面和伍學長打個招呼也好。
才把車停下取下安全帽,司朗看見「有個人」和-業有說有笑地一起進了「群魔亂舞」的大門,明明是個「女人」卻和-業勾肩搭背,好似哥兒們。
確定這一次和上一次一樣都不是幻覺,司朗一時無措的站在車邊抱著自己的安全帽,時間在他的腳邊頓時成了虛無。
城市的喧囂在司朗的眼中扭曲,曾經經歷過的悲哀和過去的無盡黑暗爬回了司朗身邊。
《人間喜劇》一書的作者,法國作家巴爾扎克曾說:「男人在戀愛的時候,開始總是欺騙別人,最後卻以欺騙自己做結束。」
又來了!又被騙了!同一個的人,同樣的手法,好可笑的,不是嗎?
明明跟自己說什麼都不求的,可是卻吞不下那口梗在心頭的氣,原來……
司朗拍拍自己的額頭,自己並沒有自己想像中的那麼灑脫,悲哀海嘯樣襲來。
他沒有上前去兇惡的盤查,也沒有勇氣面對若是-業見到他時會出現的表情。
茫然不知中騎了車到-業的窩,對於自己居然能平安到達,司朗也感到十分不可思議,洗過澡放了片子,片子裡誰對誰如何又如何……司朗已經忘了,腦筋裡漲的快要爆炸的全是那幕讓他欲哭無淚的畫面。
又來了,也許他對-業來說並不能是唯一吧!
私心以為-業會把他當成唯一,沒想到對-業而言竟是這樣的難。
司朗試圖告拆自己,-業是兼職業務員,因為工作需要,招待客戶是有必要的,業務嘛!哪個業務不應酬呢?
可是越是這麼想,越替-業找理由,司朗越是痛苦。
是否,在沉重的社會道德下,-業一直是很掙扎,想盡辦法想要逃脫,會不會-業是一直被「司朗」這個包袱給限制住自由?
就算是男人,外面有一票又年輕又可愛的男孩子,個個都比他開放好上,而且還有女人……男人還是和女人在一起比較自然吧!女人抱起來又軟又香,不像他骨頭多於肉,又瘦又不起眼,司朗自暴自棄的想著。
等門等到十一點,等到臉上出現了不該出現的淚痕,司朗關了燈回房把自己用涼被捲起,被上-業的味道全轉為酸澀。
∼f∼a∼n∼j∼i∼a∼n∼
早上睜開眼看到身邊睡著的人,司朗心裡又是一陣疼-
業昨晚是幾點才回家的,司朗已經不想知道也不想過問。
今天早餐沒吃,跟著司朗起床的-業似乎想說些什麼,然而司朗卻在-業開口之前對他撒了「為了畢業考要用功,所以這幾天不會過來,也不會跟-業見面」的謊。
司朗不想讓-業知道他不堪的心事,也不想讓-業為難。
看到-業狀似若無其事、一點心虛都沒有的臉,司朗的淚幾乎就要掉了下來。
如果-業有心,如果-業還愛他,-業會親口告訴他,但是,他禁不起現在知道,心之所愛有了新歡,身為舊愛就要有自知之明,時間到了……就是到了。
司朗,匆匆忙忙地出門,不給自己和-業機會。再不走他的淚就要掉下來了啊!
幾乎。
男人,是不哭的。
一直一直,司朗一直等著-業來愛他,司朗跟自己立過誓,要自己什麼都不要求,可是,為什麼他會這麼不甘心呢?
憶起昨夜輾轉難眠時做的惡夢,夢中的他長了張惡鬼般的臉,是那樣的痛苦。
氣自己不中用,學不來他所欠缺的男人天生該會的放下,因為他真的捨不得啊!
氣女人的掠奪,氣-業的無所謂,氣自己的膽小。
如果他的性子是烈火,當場衝上前去甩她巴掌並非小說或電影情節,他也可以做得到,-業知道嗎?
只可惜,司朗還是司朗,只會縮回自己的殼裡舔舐傷口,只會安慰自己身為男人就會有情不自禁的本能,不管多聖賢都有一時「控制不住」的時候。
「控制不住」,司朗最恨這話四個字。
討厭善妒的自己!
要放棄嗎?或是還要再堅持?神啊!他該如何是好?
「你沒事吧!看你握得這麼用力,我很怕等一下你會受傷咧!」
一個溫和的聲音自對面響起,下意識地放開手中的筆,司朗愣了愣後馬上武裝起自己,心底的傷不想被外人看見,看也不看對方一眼,司朗低下頭瞪著自己翻也沒翻的那頁,上面一堆不知在跳哪一款胡旋舞的原文湊成譏笑的臉。
「噯!你不認得我啊!真是無情,我是你同班同學,你對我一點印象都沒有嗎?」對方又開口。
這樣的搭訕方法,說實話……雖然很老套,卻很有用。
司朗皺眉抬頭,將坐在自己對面的男孩子迅速的看了一眼,除了靈動的眼、棕紅的發,眼前的男孩並沒有太大的特徵。
「喂!真的假的?你不認識我啊!我以為自己很出名,居然你不認識我,我是左弈雅,就是每次上課都坐你左邊的那個人,你真的對我沒印象嗎?」帶著希冀的眼神,他探身再次確認。
司朗仍然一聲不吭的搖搖頭,聽說這年頭什麼不多……瘋子最多,說不定眼前這個就是。
左弈雅眨了眨眼,雙手撫臉做出尖叫狀。
「看來我又自作多情了,好傷心吶!」左弈雅喃喃自語。
「我在外面等你大半天,你在幹什麼,」一句帶著好奇的聲音隨著腳步聲和拉動椅子的聲音加入,
「吶吶!我今天才知道有人不認識我耶!韓祺,你不覺得這很不可思議嗎?」左大帥哥自顧自地演起「納西瑟斯」來。
「納西瑟斯」這位宇宙馳名的自戀狂,左弈雅演得無一不像。
「不是每個人都必須認識你啊!,少一個人認識你,我倒是少擔心一點。」韓祺溫文的笑著。
「可是我知道他啊!他很有名的說,只要去過『群魔亂舞』的都知道他,伍哥還說要我們好好幫忙照顧。」左弈雅義正詞嚴的說。
「嗯?你就是那個日本交換生?」
韓祺轉頭正視看起來像要悄悄逃走的司朗,複印機般掃了掃他的全身。
「是。」硬著頭皮,司朗在韓祺強勢的眼神下點頭。
「很高興見到你,我是左家的韓祺,這傢伙的『哥哥』。」韓祺朝司朗伸出手。
「什麼『哥哥』,亂講,別把我的姓隨便冠在你頭上,」左弈雅握拳朝韓祺槌去,邊槌還邊小聲的抗議。
「別氣!別氣!你安份一點。」韓棋捉了左弈雅的手後不失優雅的奉上一記熱吻。
「呃……」司朗沒遇過這種場景頓時手足無措。
這個畫面是很唯美沒錯,可是他怎麼不知道學校可以如此開放?
這裡是公共場所,又是安靜的圖書館,雖然位處沒人會來走動的角落,這樣的舉動不會帶來麻煩嗎?
一吻既罷,左弈雅像充過電似的嘻嘻笑,一點都不覺得彆扭,伸手將司朗的手握住。
「現在你知道了吧!我們是朋友,都是同一國的,你如果有困擾,告訴我,我來幫你忙。」左弈雅承諾。
「這……我……」司朗慌張起來。
司朗並沒有和其它同志打交道過,更別說是把感情這件事說給陌生人聽。
之前構築的幸福藍圖已經在剛剛被他親手捏碎了,「幸福」這種東西,不是每個人都能得到的。
眼前這一對能得到是他們的福氣,而-業與他會不會有這麼幸福,不用猜也能知道結局。
「小雅,他不想說就別勉強他,我們先去吃飯,時間不早,你不要說你忘了下午要辦的事。」韓祺拍拍左弈雅的肩。「啊啊!你都不提醒我,那你想說再打電話給我這樣好不好?其實我知道你以後就很崇拜你,為了所愛不惜一切跨海而來,放心啦!你一定會幸福的。」嗔完韓祺,小雅從口袋拿出一張名片塞到司朗手裡,然後拉著韓祺風速般離開。
為什麼連不太熟的人都預知他會幸福呢?真的會嗎?
司朗看看手中的名片,上頭只簡單扼要的標明電話和伊妹兒,和本人一樣直接。
難道這就是天上的神給他的啟示嗎?
叫他不要在獨自心傷找個人把心事說出來嗎。
司朗忽然覺得心情平靜了許多,找人談談是可行的方法,集眾人之議方能成事,感情的事或許也可以依此而行。
找個時間與這位左奕雅同學談談好了,再差也不會更差了,都已經到了谷底了還能掉哪去呢?
「你是不是個很會記仇的人?」
他們兩個相約到星巴克討論如何成為「完美賢內助」,聽完司朗的心聲後,穿著黑風衣戴著一副黑墨鏡,就像在演黑客任務的左弈雅湊過頭問。
「並……沒有。」司朗頓了一下後回答。
「那中間的奇怪沉默是怎麼同事?」一開口就覺得自己有可能命中紅心的左弈雅咬著吸管含糊的問。
「因為,因為你問的問題很難回答,我沒有心理準備。」
司朗不安的移移姿勢,自己是什麼樣的人……憑經驗也應該知道只有自己最明瞭,如果自己真是性格上偏向陰暗、愛記仇的種類,他一定是第一個知道的人。
「我是相信你啦!只不過,我猜也許你還不夠瞭解自己。」
歪著頭,左弈雅端詳了司朗的臉半晌,注意到司朗鬆開的眉頭間有著細紋,會有這情形……是不是代表著司朗經常鎖著眉呢?
「你覺得我不夠瞭解自己嗎?」微微怔了一下,司朗搔了搔臉頰問。
「算了算了,反正性格這種事也不是隨便嘴上說說怎麼樣就定案的,我沒有真心在問,只要你說沒有就是沒有,但是我要跟你說件重要的事先,因為依我看你的自信強烈的不足,所以有時候明明不是你理虧,你卻畏怯在一邊,這是不行的。」抓抓火紅的劉海,左弈雅就當聊天氣般說著。
「是這樣啊!」司朗偏過視線,彷彿是被逮著的偷兒般。
「伍哥說要我幫幫你,雖然我們認識不深,但是我有眼睛看,你真的是個很不錯的人啊!沒道理自卑的,哼哼!先安內再攘外,『正妻』的位子要坐穩首先要做到的就是拴住自己的老公,然後必須先說服自己『沒錯!我就是這麼優秀,我家老公就是這麼愛我。』如果你沒辦法說服自己,怎麼能捍衛江山呢?一直把以前的事記心裡並不能幫助你什麼,頂多是吵架時再翻出來大罵一次,很沒有意義不是嗎?」左弈雅笑著說。
司朗一聽,嘴角也跟著彎了彎,心想,就算引爆心底那些未爆彈也沒關係吧?
「話雖這麼說,可是我沒有辦法,我就是會在意-業以前的事情。」
「……」看到司朗陰鬱表情,左弈雅開始覺得自己應該去買幾包衛生紙備用。
「為什麼我不能從認識-業起就一直待在-業的身邊?-業的初吻和初體驗我知道是得不到,但是其它的為什麼並不是全屬於我?為什麼我不在-業身邊,-業就可以大大方方找別人代替?為什麼-業口口聲聲發誓愛的人是我卻還要跟女人出去喝酒?你知道嗎?我忍著……一直都忍著不說、不去想,可是沒用,我還是忍不住。」
握緊拳頭的司朗自己也知道這樣子在公共場合發飆是種挺亂來的行徑,但是他就是想說,想把埋在心裡的炸彈一次爆個夠。
起身換個位子落坐司朗身邊,左弈雅不慌不亂的塞了司朗幾張餐巾紙,輕輕的攬住司朗,輕輕地拍拍司朗的背。
「對不起。」司朗低聲道歉。
「你不用道歉,這沒什麼,壓抑情緒總是不好的事。」左弈雅說。
對於司朗很會忍耐這一種優缺並蓄的性格,左弈雅抱持不予置評的態度,不過話說同來,局外人是這樣,那個孟-業會不會也這樣想……就不干他的事了,換個角度想想,若是他家的韓祺做出此等天理不容的事,他早就拿武器殺人去了,哪會忍著……還忍那麼久,唉!司朗家的孟-業真夠好命的。
「你說得對,我真的是沒有瞭解自己。」司朗平靜下來後不得不承認,儘管一再對別人說著不在意過去,但還是一點也無法放下過去的人就是自己。
「我說,我開張書單給你,那是我平常有在看的有用書籍,內容除了教我們怎麼維持愛情外還有圖片指導如何有很棒的性生活,另外你去學學作菜吧!」左大帥哥提了個自認為一百分的建議,既可以馬上轉移司朗低落的心情還可以有效的在未來控制住某個混蛋。
「做菜?」看書是不錯的主意,但是做菜?
不知道為什麼左弈雅會提到做菜,司朗歪了歪頭表情十分迷惑。
「你沒聽說過嗎?有句名言……是說給女人聽的:『要捉住你的男人就要先捉住他的胃。』以我的理論,要安內最好的辦法就是不讓你家那個有借口出門和外面的野花野草瞎混,若是他以公事為理由不得不出去混,你也可以用自己廚藝驚人把他擋下,要他把對方帶到你們家談公事,會煮飯就有這好處。」左弈雅神神秘秘的勾勾食指說。
司朗恍然大悟,的確是有此一說。
「要捉住一個男人,就要先捉住他的胃。」照此推論,為了捉胃而去學做菜確實是解決事情的方法。
於是,當天下午,回他們家收拾好細軟的司朗馬上趕回外婆家拜師,言明學成之前拒絕遊樂,留下紙條讓被拋棄的莫名其妙的-業只能無語問蒼天。
怎麼會有這種事,早上不是在說要為了畢業考用功,所以幾天不過來而已嗎?
怎麼時間不過十小時,他的「老婆」就心一橫來個歸期不定呢?
難道是要為「離家出走」暖身嗎?!
為了不讓公司的所有人批評他這個老闆的弟弟是來當「少爺」的,最近工作壓力大到腦袋差不多破一半,剩下的那一半還得拿來應付學校老教授無時無刻爆出來的番癲問題,一回到家發現沒有司朗可以抱著安慰也就算了,他的司朗居然丟下一張寫著「我回家唸書學煮飯,沒學成就不會回來,請多保重。」的小紙條要他在未來的這段無限期裡自求多福。
這到底是哪裡有天理了呢?
這年頭不會煮飯的人滿街都是好不好,搞不好撿把蔥、拿把蒜到西門町去吆喝一聲,不知道哪個是蔥、哪個是蒜的人加起來會有幾百個。
煮飯幹嘛學呢?
外頭餐廳、小吃攤多到會把人淹死,再不濟到各大超商也有賣吃的,如果不成還可以到大賣場扛幾箱泡麵、奶粉之類的救災糧,不會煮飯真的沒關係,只要有開水就餓不死人。
他摸著良心講,從認識司朗以來,他未曾嫌過司朗不會下廚,一句都沒有,雖說他的手藝有點破,但是也不會糟到哪裡去,司朗不會下廚大不了他下,又不是沒下過廚,當年在日本他也是自己煮沒餓死或是被自己毒死。
為什麼司朗會突如其來搞這個什麼新好煮夫運動呢?
想不透啊!-業抱著頭痿靡在沙發上,他怎麼想就是想不透啊!
司朗除了搬一堆書回家挑燈夜戰,每天都拿著紙筆在外婆的監督下學習,也因此發覺自己居然天資不差,即使不太習慣生肉處理,其它功夫卻學的又快又好。
煎、煮、炒、炸、蒸、涮、烤……沒學得十成十,至少在拚命下也像個十成九,固執度一百的司朗對自己所想做的事,沒有到達心裡的目標絕不鬆手,所以他會成功絕對不是偶然。
**凡◇間◆獨◇家◆制◇作**
畢業考在一陣陣響徹雲霄的爆竹聲中落幕,大學四年就悄悄的過去了。
高分過關還領了獎的司朗和低空掠過的-業同時畢業,在短短一個月就變身殭屍的-業,眼看老婆依然不回家,一急之下哭爺爺告奶奶千求萬求只差沒當場跪下的到杜家拜託,總算讓很有同情心的司朗願意點頭回家,回到那個「-業對天發誓絕對缺司朗不可的家」。
司朗是帶著兩把菜刀和兩口鍋子進門的,原本被踢出去買菜的-業還抱著一絲懷疑,認為司朗的廚藝也許是唬人而已,在司朗看似隨便弄弄就辦出來的那一桌色彩搭配搶眼、絕對是香味俱全的好料面前臣服。
他之前吃的東西到底都是什麼二流食物啊?
司朗還擔心什麼自己手藝差,這根本就是想太多嘛!
若是司朗肯為他天天進廚房,要他做什麼都好,看這道好吃到不行的青椒牛肉……啊啊!
「和你在一起就是幸福啊!我最最最……最親愛的司朗,你就嫁給我吧!」幾乎要舔起盤子的-業歎氣。
「……」司朗一聽飛紅了頰丟下一句話後閃進廚房裡。
「喂!什麼叫做『你慢慢等吧』?我很有心在說這什事,你居然跑掉……好好好!我知道你害羞行了吧!吶!你想答應時再跟我說,別客氣。」-
業頭一次求婚被拒,挫折感頓生的喃喃自語。
哼!沒關係!來明的不行,他還有暗招!
很久沒去找伍學長聊聊了,聽說他老人家怪想他的,哼哼哼!
小人使壞,三天不晚。
被-業的慘狀逗的心花怒放,伍學長特別在他們畢業那天弄了個「畢業之夜」開放「群魔亂舞」給大家慶祝,為求他的羊兒徒弟不被惡人欺負,為師的祭出人海戰術藉機在場上對-業撂下狠話。
「司朗現在燒得一手好菜,你若敢再『打野食』,我就找來一群怨男掛了你。」
「我哪敢啊!我的親親小朗現在炒的那個青椒牛肉,哇咧!想到就流口水,哼哼!要掛了我,你等一百年吧!」-業萬分得意,開懷的笑咧了嘴。
「真有那麼好吃?司朗,哪時也來露一手給我嘗嘗。」左弈雅擠過來好奇。
「嗯!歡迎你們到我家吃飯。」司朗微笑點頭。
「什麼歡迎?不許不許!門兒都沒有,那是我的權利。」-業大叫。
「以前把司朗欺負的跟受虐兒一樣,現在還妄想獨佔司朗回去,司朗又不是你專屬的,同志們,大伙收拾掉他。」伍學長使出最拿手的煽風點火。
「誰說不是我專屬的?告訴你們,一之宮司朗是我的,喜歡我家小朗的人全給我死了這條心。」-業摟住司朗鄭重聲明。
「大騙子!大騙子!司朗都還沒表示呢!」
「司朗別理他,打倒可惡的花花公子!」
「司朗我喜歡你,此心若明月,不要那個爛人啦!」
場裡其它人紛紛舉起手中的飲品高喊聲討「有案底」的負心大壞蛋,接二連三的叮得-業滿頭包。
眼看時機正好,伍學長立即拿了麥克風舉起手引來眾人注目,他拔起插在吧前花瓶裡的紅玫瑰很自然的遞給司朗。
「由司朗決定!」廣播系統放出令人振奮的消息。
一呼萬諾,剎那間,一屋子或坐或站的群眾興奮的應援聲浪震天響。
「小朗,我愛你,這一生獨愛是你,你說過你要對我負責,請娶我為妻。」
不甘被群起而上的怨男打壓,-業用全身的力道大吼意圖力挽狂瀾。
突然而來的吼聲讓所的人全噤了聲拉長了耳朵仔細的聆聽完這段關鍵性一刻的重點台詞,不過,顯然是被大家的氣氛弄的緊張萬分的-業是不是講了什麼有點「怪怪」的話?
剛剛……沒聽錯吧!
拿著玫瑰花的司朗臉紅得跟剛煮熟的螃蟹一樣,大家……-業怎麼……怎麼突然講這個,叫他一點心理準備也沒有。
「哎唷唷!老弟,你連這爛招都敢使出來啊!司朗,你怎麼回答?」露著壞笑,湊過麥克風到司朗嘴前伍學長問。
「我……我我……好!」羞到想跑掉的司朗小小聲的說。
我愛你,我的-業,從以前到未來。
啊啊∼!可愛的羊兒怎麼還是栽了啊?!
在眾人一遍歎息聲中,突破萬難的-業抱住司朗火熱的吻下去,幸福就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