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男人含笑地向我問著,雖然他的來意很明顯,但我還是禮貌的請他進來了。當我給他倒了一杯咖啡坐下後,才細細地將他打量了一番。
比電視上還英俊幾分,五官端正,線條明朗,價值不菲的高級西服將他的健碩身軀完全顯現出來,更添一份男性魅力。
他和尹飛揚的氣質是孑然不同的,給人感覺十分成熟、穩重,一副彬彬有禮的樣子。掛在嘴上的笑容更是無懈可擊,溫和、友好、嫻熟,讓人感到十分有誠意,並且情不自禁地對他產生好感。
都說尹飛揚之所以能紅遍整個香港,他的這個經紀人功不可沒。兩人之間可謂是相輔相成,缺一不可。畢竟超級帥哥組合的效應不是一般的強勁,況且還是不同類型,徹底地將那些少女、少婦們的芳心全數給網羅了個盡。
在我打量他的同時,他也同樣在不動聲色地觀察我,恐怕我這副皮囊讓他失望了吧。
真是沒想到尹飛揚前腳剛走,後腳他的經紀人就找上門來,而來意無非就是警告我不要再和尹飛揚來往了。
由於我的肚子真的很餓,於是決定速戰速決,“殷先生有什麼話不妨直說,大家都是明白人,也不必拐彎抹角了。”
大概他沒想到我會說得這麼直接,反而愣了一下,不過,很快就被他的笑容給掩蓋掉了。他的目光深邃並帶有小心翼翼的探究,雖然極力掩飾,可難免還是顯露了少許出來,畢竟我已經十分了解他的來意。
見我神情自若,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他也直接接話道:“我和飛揚既是工作關系也是朋友關系,雖然我知道他的性向,但他一般都只是隨便玩玩,也不會鬧出什麼亂子,所以我也不多干涉。可是這次……”
“別告訴我尹飛揚對你說和我正在交往,而且還是很認真的!”不等他說完,我就先搶話並且戲謔地看著他。
我猜他是瞞著尹飛揚來的,而我也不認為尹飛揚會這麼輕易將這種事到處亂說,恐怕他是從其他渠道得知的。
“呵呵,那倒沒有,但是畢竟這關系到他的前途,所以還請你諒解!”
我笑著回答:“我對男人沒興趣,即使他是尹飛揚!”
這話已經把我立場說得再明白不過了,這男人最好能把尹飛揚制服住,省得他繼續騷擾我。
他若有所思地看了我半晌,眸子裡閃過一絲玩味,接著笑呵呵地說道:“你果然有些特別,人人都想靠近他,只有你將他當垃圾。”
殷子傑邊說邊起身,然後向我伸出手來。“我想是我唐突了,既然原因不在田先生身上,我也就不再多做打擾了,但是還是很高興認識你!”
麻煩清理了一個,我也友好地跟他握握手,只是收回時,感到手心被他指甲輕輕劃了一下。心裡頓時生出一股怪異,抬眼卻見他仍舊溫和地笑著,沒有一絲異樣,我想可能是我過於敏感了。
禮貌地送他到門口,手剛要搭上門把時,腰上卻突然被一個火熱的東西扣了住,我驚慌地回頭,卻猝不及防被他一把扯進了懷裡。
“屁股很緊呢!你們做過吧,飛揚是怎麼抱你的?”
就在我還處於發愣的狀態時,我聽到一個惡心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輕佻的低語,感到一個惡心的東西舔著我的耳垂,還有一只惡心的手揉捏我的屁股,我身體做出的最直接反應就是……
“嗚——”
殷子傑捂著下體靠在牆上喘著粗氣,因為我毫不客氣地一腳踢到他的要害處,而他顯然在反射神經方面不如尹飛揚快,被重重的力道給踢了個正著。
我想我真的是生氣了,這個男人徹底惹火我了。陰森的笑浮在了我的臉上,拳頭捏得咯吱作響,這個男人居然敢這樣羞辱我,簡直是找死。
“啊!我開個玩笑,你……別當真了!”
殷子傑腹部又中了我一拳,悶哼了一聲後趕緊向我解釋,只可惜他的解釋太不過關了,我的笑又更冷了幾分。
“可我覺得一點不好笑,到是拳頭很癢癢,不如……”我還沒說完,他就快速拉開門走了出去,不得不承認即使有絲狼狽,他的動作也依然優雅。
走了幾步後他回過頭來,臉上已沒有了痛苦的表情,而且嘴角還勾起一個惡意的笑容,讓我覺得十分刺眼。
接著他恨恨地對我說道:“田羽,你夠味!我們來日方長!”
==凡=間=獨=家=制=作==
辦公室裡熱鬧非凡,大伙都在各自忙活個不停,只有我最清閒。因為我大懶人一個,不愛收拾,所以桌子上、抽屜裡幾乎就沒放什麼物品,省得麻煩。不像他們又是花啊又是草的,還有的把情人照片也擺上,私人物品一大堆。
問我這是在干嘛呢?大搬家啊!一個月前就通知過了,《夜色》總部搬到最繁華最熱鬧地帶的高級商業大廈裡。由於這兩年雜志社發展得不錯,新進員工比較多,現有的辦公條件已經無法滿足需要了。
說白了,就是色老頭要裝裝門面、擺擺闊氣。嫌棄這裡地方偏遠,樓齡也較久了。我是無所謂,反正又不要我去搬桌子搬椅子的。
無聊只好抽根煙,一時沒事做,腦子裡突然想到昨天晚上的事了,如果不是我餓得實在沒力氣了,如果不是怕被路過的人看到我打人,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如果不是他小子溜得夠快,我真的很想追過去再給他來上幾拳頭。
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算是真正領教到了,兩人都是儀表堂堂的,怎麼骨子裡就這麼變態呢?
我感歎大千世界真是無奇不有的同時,心裡也暗暗發誓,絕對不再跟那兩個混蛋有什麼牽扯了。
然而我卻忽視掉了命運女神的存在,命運的軌道注定該往哪走就會往哪走,即使你認為是跑錯軌了,但是女神卻認為那就是該你走的道,任你百般不願意,最終也只能屈服。
這是在不久後我就深刻體會到的事,而且這種體會還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深,也越來越真實。
吃過午飯後,色老頭就一聲令下,於是這裡所有的龐大“家俱”就運上了貨車向它的新家奔去。
“哇!飛躍大廈就是比我們那樓強多了,氣派啊!”
“汪總下了大本錢了,看我們的新家裝飾的真不錯!”胖丫頭劉歡又開始興奮起來。
我神秘地眨眨眼,“那當然了,你沒去問問財務部付出的房租費是多少?絕對差不多是以前的兩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眾人聞言都好奇地往我瞟來,我給了他們一個大大的壞笑,“費用增加,就意味著我們要加班加點把它給賺回來!”
“啊!不是吧……”杜強一副要暈了的樣子,這小子最怕加班了。
果然下午的大會上,色老頭就宣布我們有了更新更舒適的環境,大家一定要比以前更努力地工作來回報公司。
“死了,小田哥,真被你說中了!”劉歡哭喪著臉說道。
“別抱怨了,等你哪天當老板就好了!咦?對面也剛裝修好,不知道是什麼公司?”先前還沒留意到,這下才看仔細了。色調很鮮艷,可能是什麼裝飾公司之類的。
劉歡看了看說道:“最好是發型屋,我剪頭發方便!”有什麼發型屋會開到高級商業大廈裡?虧她想得出來!
一天的忙碌很快就過去了,我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了家。剛想睡時才突然想起,今天雅然塞給我一本用報紙包好的書,讓我一定回家後好好看看並學習。
我漫不經心地打開,才翻了幾頁就想吐,這居然是一本同志漫畫書。上面全是美男做愛畫面,我狂暈!她居然也這麼變態,自己收藏就算了還拿給我看!還叫我學習,我學了干嘛?難道是跟尹飛揚做?
再一次感到女人是可怕的生物,我把書隨便一丟倒頭就睡去,再也不碰它一下,我可不想真成同性戀。
然而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夢裡我居然看到兩個模糊的身影正抱在一起糾纏,然後畫面越來越近,近到我看見他們的長相,他們是……
“啊——”我一聲尖叫從夢裡驚醒,太可怕了!
我回頭看看那本雅然給的書,都是它害我做這麼奇怪的夢,心想今天一定要拿去還給她,不然繼續做這夢真會瘋的。
當我無精打采的走出電梯時,就見一群丫頭們堵在走道上,興奮得在那嚷嚷個不停,走近才知原來是對面的公司也搬了進來。抬眼一看頓時傻了,《無限娛樂》不就是……
“是殷子傑和劉琳!”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我旁邊的人群就開始沸騰起來。
“快去要簽名,他好帥!”
“沒見到飛揚好可惜哦!”
我苦笑,這算是什麼?緣分?見鬼去吧!
搖了搖頭,轉身向自己公司的方向走去,卻不經意間瞥到了殷子傑,他正被女人們圍在中間,卻朝我微笑著。
那溫和的笑容謙和有禮,和前天我第一眼看到時一模一樣,可是,誰又知道這笑容背後究竟隱藏了什麼?
我不想去探究,於是快速離開了他的視線,只是背後的涼意卻久久不見散去……
“小田,幫忙把這些箱子放到雜貨間去吧,策劃部的男士全部陣亡了!”
我正看著報紙時,雅然從對門跑了過來,邊說還邊喘著氣。正好我要還她書,於是趕緊把書從抽屜裡拿出遞給她,並小聲說道:“你給我什麼破書啊,想害死我。”
雅然卻詭異地對我笑了笑,我頓時覺得寒毛發顫,這……以前怎麼就沒發現她是一女魔頭呢?我心中美好女神的形象徹底粉碎了。
“這可是我從十四歲收藏到現在最喜歡的一本,你昨天有沒有好好看過啊?各種技巧全部都有呢。”看她眉飛色舞地說著,我簡直想把那畫書的人拖出來打一頓,人家好好一純潔少女,十四歲居然就被他污染成這樣!
“喂!你們兩個在說什麼好書,也給我看一看啊!”
我和雅然立刻同時回頭,對不遠處的老李尷尬地笑了笑,還幾乎異口同聲地說了句:“沒什麼!”
老李莫名其妙地看了看我們,接著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還曖昧的嘿了兩聲,我看他估計是誤會我和雅然了,只好將這話題結束了。
“你剛才說什麼陣亡了?”我見她發絲有點凌亂,袖子也卷得老高,估計是當了搬運工。
雅然歎口氣說道:“我們那邊亂七八糟的東西本來就很多,剛又送來一大堆這季度的宣傳道具。那兩位男士累得陣亡了,快幫幫忙吧!”
“那兩渾小子,每次還沒出什麼力就喊累!”雖然嘴裡抱怨,不過我還是會幫忙的,身為男人就該有紳士風度,怎麼可以讓女人做苦力活!
不過這次東西還真多,從辦公室搬到《夜色》和《無限娛樂》中間的雜物間,還是有段距離的,幾趟下來估計還真會有點累。
雅然本來也要幫忙,我不忍心就叫她去做自己的事。她笑了笑,說還是小田最夠義氣,我回了她一句,知道就少害我點就成,都怪那書,害我做了個恐怖的夢,嚇得半死。
由於我想偷懶少跑幾趟,就一次多搬了一個箱子,也不知道是沒放好怎麼的,居然快到門口時,最上面的一個掉了下來。
我已是無能為力,只能看它從天而墜,暗自祈禱裡面的道具別碎了就好。卻沒想到在落地的瞬間,一雙有力的手穩穩地接住了它。
剛想開口道謝,卻聽見一道略為熟悉的調笑聲在前方響起。“田羽不是《夜色》的精英嗎?怎麼淪落到當搬運工了?”
殷子傑!居然是他!本不想給他好臉色,無奈他好歹算是幫了我一把,只好作罷。踢開雜物間的門將箱子放下,我才看到他的臉,還是笑得很友好,這人也真是太會裝了。
我伸手接箱子,他卻不遞給我,反而直接走了進來放到地上,然後順便將門關了上。我冷眼看著他的舉動,不知道他又想做什麼。
“我為上次的事道歉,其實也不能怪我誤會,實在是因為當時你們倆一前一後出包廂的門,還衣衫凌亂、滿臉通紅,一看就是剛經過情事的樣子。”他走到我身前直直地看著我說道。
這個解釋還算合理,於是我也沒露出其他情緒,只平靜地回答他:“原來當時你也在迷霧,不過很抱歉,我真的沒有和他上過床!”
他輕笑了下,卻再度逼視我。“你的眼睛告訴我你沒有說謊,再加上上次你的反應,所以我現在相信你的話。只是我沒想到飛揚會做這麼虧本的買賣,他一向是不會免費奉獻的。”
果然是狐朋狗友,還真是了解。事先就強要了一個吻當報酬,然後再不斷勾引。事實上,他也只差點就成功了,還好我及時清醒了過來。
“我接受你的道歉,同時也謝謝你剛才幫我接住了箱子,那麼,還有其他的事嗎?”我直接問他,沒有其他事我可還要繼續干活呢。
他對我的反應有些無所適從,看我半晌後才意味深長地說道:“可能就是你的這份清冷讓他著迷了,不過我很了解他,不達目的絕不干休,所以你只有兩條路走。”
我疑惑地挑了挑眉,“還請指教一二!”你不就是等我這句話嗎?
殷子傑將一只手抵在我身後的牆上,身體向我欺近了幾分,他的呼吸直直地灑在了我的臉上,讓我有些不舒服,於是稍微偏了一點腦袋,卻無意中讓耳朵正好露在了他的嘴邊,於是他順勢將唇貼了過來,在我耳邊低語。
“要麼答應跟他交往,要麼假裝跟我交往,選一個吧。”
我心裡默默地歎了口氣,他就不能說點新鮮的嗎?又是八點黃金檔播的電視劇裡老掉牙的台詞。
身體往旁邊移了幾分,我對目前這曖昧的姿勢實在是無法消受。
我盡量壓制想笑的沖動,用平和的聲音對他說道:“殷先生的建議果然是高!只是我這人不喜歡走路,我喜歡直接飛過去!”
話音剛落,就聽到殷子傑笑出了聲,“呵呵,看不出來你還挺幽默的,叫羽就能飛了嗎?”
你管我能不能飛,我愛怎麼就怎麼!
見我一點也不想跟他調笑,他就斂起笑容正色道:“只要你承認在跟我交往,我保證飛揚不敢再纏著你!”
我有些詫異,他為何將話說得如此肯定,還未開口問,他就自顧自地說下去了,“我和飛揚曾經是戀人,不過分手時他答應過,只要我看上誰他都不跟我搶,除非那人是自願跟他好!”
一記猛雷轟到了我的腦袋上,我不可思議地看著他。“你……你……喜歡尹飛揚?”
很抱歉,那個愛字我說不出口,兩個大男人之間談情說愛我總覺得有點怪。
看我吃驚的樣子,他就勾起嘴角玩味的邪笑,我怎麼覺得這笑容很熟悉啊,跟尹飛揚一個德性,果然是物以類聚。
“我們兩個的關系比較怪,誰也少不了誰,誰也離開不了誰,但是誰也無法征服誰!”
喂!大哥,你在說繞口令嗎?
我睜大眼將他從上看到下,從下看到上,再從左看到右,再從右看到左,就在我要從前看到後時,他咳了一聲。
“別看了,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不就是在想我們誰在上誰在下嘛!”
大哥,你好聰明啊!我就是覺得這是個很大的問題啊!
他面色有點尷尬,難道他在下?不過,我隨後聽到的答案很勁爆。
“我們都不肯在下,所以也沒真正發生過關系,一般都是用嘴和手幫對方解決。”
我暈了,即使你要說也別說這麼白啊,都不管我這個正常人的心髒承受不承受得住。
我沒好氣地橫了他一眼,“怪不得你們分手!”
殷子傑微歎了口氣說道:“我們兩個都很強勢,再說,身材也確實不適合做下面的那個,自尊心也就更不用提了!”
我想也沒想就脫口而出,“不會啊,那在迷霧時尹飛揚怎麼願意在下面?而且如果真愛對方,也不會計較……”
不會計較……真愛……
我的心突然漏跳了一拍,他說他愛我,他是真心的……可是,男人真的那麼容易就愛上男人嗎?我不敢想象。
在我還在大腦混亂不堪時,殷子傑顯然也將我的話全數給聽了進去,他臉色驟然間變得陰沉,激動地抓住我的肩膀。
“你剛才說什麼?你說飛揚願意讓你上?”
他的眉尖染著怒氣,聲音急不可待,我被抓得生痛才回過神來。
“不是……是我當時無意中喝了飲料,想強上……不過很快就清醒了過來。”我怕再惹到火星,慌忙解釋。
殷子傑眸子逼近了幾分,語氣透著危險。“真的?”
我點了點頭,“我發誓我絕對沒上過他!”叫我發再毒的誓都沒問題,因為事實上就是如此。
他盯了我良久,終於放開了我。
“田羽,飛揚明天就要回來了,你考慮下我的建議!”他冷冷地說著,卻有點帶威脅的意味。
我回了他一個嘲諷的笑容,“你當他是傻子嗎?前腳剛走,後腳我們就湊一起了,也太假了。這事不用你管,我說了我對他沒興趣,你怕他跟人跑了就自己看緊點,不要找我麻煩!”
說完我就瀟灑地越過他的身體往門走去,也不管他作何想法,打開門示意他出去。他隱隱地含著不甘,卻還是順從的走了出來。
我將門用力地關上後,就徑自的離開了,再也沒多看他一眼。
==凡=間=獨=家=制=作==
“叮——叮——”
我剛下班回到家正在洗澡時,門鈴響了,還好已經洗得差不多,於是我穿了件浴衣就跑去開門。
一開門,頓時傻了。敢情我這成國際五星級大酒店了,誰都要來光顧一下不可。
“我在逃亡中,讓我住段時間,房租十倍給你!”尹飛揚提著一只箱子,邊說邊直接往屋裡走,也不管我這個主人同意不同意。
“喂!你快給我出去,誰讓你進來的?”這小子不但沒有一點不好意思,反而很悠閒很自在的樣子,哪像他說的什麼在逃亡中。
可他卻不但賴在沙發上不起,還伸出手示意我坐下說話。
我靠,他倒成主人了!
我一屁股坐下後不客氣地瞪著他,“我可以告你非法闖入私人民宅!”
尹飛揚不說話了,眼睛卻直直盯著我看,視線還逐漸往下移去,看什麼看,沒見過的啊?
“你把腿蹺這麼高,還裡面什麼都不穿,我可以告你故意引誘罪!”
什麼!我倏地低下頭,我確實是習慣性的蹺著二郎腿,而浴衣裡也確實什麼都沒有穿……
這個可怕的發現,讓我猛地一下從沙發上彈了起來,滿臉通紅的落荒而逃,跑進了臥室裡。真該死,一時疏忽居然春光大洩,還好死不死的,居然是給那個混蛋看了個透徹。
換好衣服出來時,就見尹飛揚看著我一臉曖昧地笑著,我的氣就不打一處來,剛想把他趕出房子時,他卻斂起笑容嚴肅地跟我說道:“我……今天剛一回家就差點被人強……奸,所以真的沒地方去,不是跟你在說笑!”
“強奸?誰要強奸你啊?”我莫名其妙地看著他。
尹飛揚攏起他的秀眉,臉色有點尷尬,思慮了一下後,還是沉聲說道:“我的經紀人殷子傑,你應該在電視、報紙上看過吧,我和他一直是住一起的。”
這簡直是難以置信,那家伙居然會想強……強奸尹飛揚,他是不是瘋了啊?
“我和他從未真正發生過關系,也從來不強迫對方,可是今天一回來,他就發神經的把我壓在床上,我和他打了一架後,拿了幾件衣服就跑了出來。”
聽他一說,我才仔細地打量他起來,下巴上確實有個瘀青,還有左手背上也有些破皮。
他這也算是被我害的吧。
抬眼見他一臉無助地看著我,乞求的神情分外明顯,一時有些心軟竟想收留他。可是轉而一想,要是真讓他住下,被殷子傑知道,我可就真成了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見我猶豫不決,他立刻向我保證絕對不會逾矩。
於是我只好說:“我這太小了,沒房間給你住,你還是去酒店吧!”
“沒關系,我和你一起睡。我知道你很難接受同性,我這幾天也考慮過了,我不強求你,只跟你當個普通朋友,好嗎?”他的眼裡滿是懇切,十分有誠意。
我搖了搖頭,還是不想給自己找麻煩。“你不怕他找到我這來嗎?住酒店還方便些。”
尹飛揚有點奇怪我說的話,半晌才開口道:“他又不認識你,也不知道我們認識,不會找到這來的。我住酒店才叫不方便,會引起很多記者注意的!”
我差點忘記了,他還不知道殷子傑來這找過我,我到底要不要告訴他?可是,如果說了,他就知道是我害他差點被……
最後經過我大腦一番搏斗後,還是最終妥協讓他住一星期。
沒辦法,誰叫我遺傳我爸我媽偉大的善良,不能見死不救。呃!當然虛心和愧疚的成分占更大……
“大少爺,既然住我這,就要按我的規矩來,你同意不?”我抱著雙臂瞪著他,大有他敢說一個不字,就立刻將他掃地出門的架勢。
尹飛揚現在是只要我肯收留他,就是叫他洗衣服也願意,乖乖地點點頭,一臉獻媚的笑容。
“一、不准對我無理,這范圍很廣,最基本的就是身體接觸,其次就是情色視線,我可不想被你視奸!
二、房租是五千一個月,十倍就是五萬。
三、時間到了自動滾出去。
四……”
我一口氣說了七、八條,尹飛揚一臉佩服地看著我,開什麼玩笑,我可是中文系的高材生,就是口才好,思想縝密。
正得意時,卻聽到尹飛揚無奈地說了一句:“羽,我很慶幸你不是女人,不然一定是個母夜叉!”
我靠,居然敢這樣說我,剛說完,他就犯下第一條,對我言語冒犯了!
就這樣在這種莫名其妙的狀況下,我居然跟當紅模特“同居”了,這也是我很久以後都覺得無法想象的一件事,或許這種事的出現機率比中六合彩還小,但卻偏偏被我給中到了。
茫茫人海,有緣自會相逢相識,不管這緣分是不是孽緣,都是冥冥之中早已注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