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子宓偎在窗前,雙眼鎖著眼前的錦繡風光,可心思上,卻只想著該如何逃出這裡。
過了個把月,她的身子也好得差不多了,連內力恢復了七、八成,教她如何能再認命地待在這裡?
魍魎寨一一可真是名剮其實的賊窩。
這幾日,身子較為恢復後,她試著在寨裡頭走走,遂發現這寨在這渾然天成的山頭上自成一區、四面環谷,既能攻、更能守,固若金湯。
莫怪朝廷展開大規模殲莽,卻仍遲遲不能將這山賊們給拿下,著實是這班山賊有著過人之處。
她要如何才能逃出這裡呢?
木子宓微蹙著眉,細想著該如何逃脫,卻發覺只有南面的瀑布支流才算得上是個通道,可那瀑布湍急,她該如何才能過得了?
"我的娘子,你在想些什麼?"像是無形鬼魅,他倏地進入木屋裡,喃喃的話浯似是閒話家常。
木子宓旋過身子,清麗雪白的小臉上依舊是緊蹙著細眉,有著一股說不出的無奈,"有事嗎?"
"若是無事,為夫便不能到這裡來嗎?這可是為夫的房間。"一貫的笑諺掛在臉上,卻仍尤法減去他臉上的內斂沉潛。
他走至窗邊,一把將木子宓拉人懷裡,轉而走回床上,半強迫地讓她躺臥在柔軟的床榻上。
"既然這是你的房間,你不妨讓我到外頭去,更不如……放了我。"木子宓一張瓜子臉上,鑲著兩泓清麗瀲灩的瞳眸,瞧似柔弱,實則堅強。
近一個月來,他日日待在她的身旁,說是照顧她,倒不如說是監視她,或許是怕她乘他不注意時便失了蹤影。
"我怎能放了你?"他欽起笑容,眉-挑,十足地挑釁意味:"你可是我的妻,我怎能放了你?"
他倏地將身子壓在木子宓身子上,他渾身散發著的男子氣息,全數灑在她的四周。
"我連你的名字都不知道,我怎能同你成夫妻?"他看似無害,但嘴角上那抹勾人心魂的笑,總令她莫名心悸,久久不能自己。
可盡管如此,她也不想待在這裡,她想要回到有嬤嬤和宸兒的地方。至於他,她若沒在離去前殺了他,他就該慶幸了。
"伊於棠。"他嘴角仍揚著笑,可那迷人的唇卻說出了令木子宓悸動得措手不及的話語。
"嗯?"她一愣。
"你呢?"他的手依舊停住她細嫩的瓜子臉上,來回不停地磨蹭著,仿沸就算是碰上-輩子,他都不會厭倦。
"木子宓"話才出口,她更加一愣。
她是著了他的魔了,她竟如此輕易地說出自個兒的名字。
不可原諒,真是不可原諒!
"怎麼著,又疼了?"伊於棠柔柔地抬起她的無骨柔手,放置在自個兒的大腿上,細細地診著脈。
"沒事!"她抽開了被他緊緊抓住的手。
沒來由的,她的心居然跳得難受,像是不受控制般地奔馳著,讓她的呼吸也跟著不順暢了起來。
這是那一掌所留下的後遺症嗎?可沒道理呀,她清楚自個兒的心脈已經恢復了七、八成,怎還會有這毛病?
偷偷地抬起了垂下的跟瞼,凝睇著他的舉動,他不像呀,真是不像,他如此的溫文儒雅,怎會是這黎民百姓口中所稱的修羅?
雖然他的冷冷笑意中沁著一抹令人不寒而栗的冷冽,可他總是會對著她笑,帶給她如同初升旭日般的溫暖感受,和同別人相處時大大不同。
這是為什麼呢?莫非他是喜歡她的……
這念頭才剛浮起,木子宓隨即一愣。她在想什麼呀,現下是什麼時刻了,她居然還有心思想這撲朔迷離的男女情愛!?
"想什麼?"他饒富興味的雙眼直盯著她瞬息萬變的眸子,像是守著自個兒的寶貝一般。
"沒……"她胡亂搪塞著。
"那好,咱們也該來談談咱們的大事了。"
伊於棠整個人躺在她的身側,大掌不安分地在她的身子上來回觸摸著。
"啥?"木子宓隨即翻身縱躍至木屋的另一頭。
"你是走不了了。"他風度翩翩地泛起迷人的笑,旋即坐起身,冷肅的眸底有著一份不容反抗的狂傲。
"若我真要走,你是困不住我的。"木子宓喊道。
"你應該也知道我的內力已經恢復了許多,我當然可以離開這裡。"
她得回去,她已經離開了個把月,宸兒和嬤嬤想必非常擔心她的處境,她怎能再和他耗下去?
"你不怕我找那同你一般的妹子充數。"他依然沁著笑,可眸底的余光淨是怒不可遏的火焰。
"你……"木子宓盯著他,細想了會兒,便開口道:"待我離開這裡,我可以趕緊帶著她們離開這京城外。"
其實,她並不十分篤定憑自個兒的能力,能辦得到她所說的事,可現下的情況不容她退縮。無疑地,她是該同他拼上一拼。
''你可確定,你現下便能逃出我的手掌心?"話語依舊慢條斯理,可浯氣中添上了不容抗拒的嚴厲。
伊於棠緩緩地站起身,雙手相握於背,腳步輕移,卻步步帶箸令人驚駭的詭譎氣氛。
他是王,帶著天生的王者氣勢,占領著惡鬼們的領地,沉淪於萬鬼之中,化身成為阿修羅,立於紅塵之中,以那孤傲之姿,屠戮人間,將之化為紅蓮之獄。
木子宓不禁懼栗。他的眸光依舊溫柔,可他的臉卻顯得僵直剛毅、殺氣騰騰,和她所不明白的憤慨怨懟。
他是生氣,她知道,她瞧得清楚,可她不懂,他為何如此生氣?
瞧他步步逼近,分明是要將她逼入死角,難道他是要對她做那件事?看來,這下子,她非得提早實現自個兒原本的打算。
木子宓神色-凜,隨即往左側-跳,可無奈、卻在電光石火間,讓他給擒住了身子。
"你可別氣惱了我,那可有得你受了。"他的語氣驟然森冷,雙手緊緊鉗住她的手腳,將她禁鑭與床上。
"你!"木子宓的腦中陡然浮現那日大廳之上,那些山賊的所做所為。
她不禁喊道:"我已有婚約,你不能這麼做。"
"那又如何?我是個山賊,我可不懂得世人的禮俗道德。"尹於棠微瞇起眼,瞧著她慌亂驚惶的眸子,沉默了半晌又道:"況且,我可不曉得一個小小乞兒,能和什麼人有什麼婚約?"
最後的那-句話,更殘忍的剖開木子宓僅剩的尊嚴,淚水倏地流下。
"住口!我木子宓寧可委身與一名乞兒,同他雙宿雙棲,沿街行乞,也不同山賊結成連理。"她的眸子驀地-亮,口不擇言怒罵道。
地原本便恨透山賊流竄,害得她家破入亡,現下更逼她同他成婚……她雖是個乞兒,可她寧可一死,也不髒了自個兒的靈魂。
"你!"他的眸子染上血腥的狂亂,直要將她吞下。"好不了起,小小乞兒可也有尊嚴呀。倒是你怎麼不仔細想想,同我一起,你便可以不用再到街上行乞,還可以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更能讓你的妹子過著更好的日子。"
他是硬生生地壓下自個兒幾欲不能控制的怒火,說服自己同她以利相誘;他是不想嚇著她了,她可懂得他的苦心?
"我是想要過好日子,好讓嬤嬤能夠生活得好一點,好讓她老人家不用再受風吹雨打之苦,可……我寧可一世行乞,也絕不接受這些泯滅人性的山賊幫忙,更不接受那些搜刮民脂民膏所堆積而成的財富,木子宓……無福消受!"
她還以為他不是個那樣壞的人,她還私心地替他找上幾個理由,替他辯解著他淪為山賊的委屈。
她真是不像自己了。
可她現在清楚明白了,山賊,就一輩子都是山賊,其性執迷不悟。
她是病了,才會替他辯解。
"無福消受!?"眸底射出一道冷光,狠狠鎖住她倔強的眼,心中的火更上心頭。"你可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他擒住她的雙手,將之禁制於她的頭頂上,另一手則粗魯地撕裂她破舊的衣裳,眼看著只剩下裡胸的長布了,身子上的雪膚凝脂,皆暴露在微涼的空氣中。
"你在做什麼?"木子宓驚駭極了。
"這孤男寡女共處-室,還能做些什麼呢?"他的腿將她的雙腿打得大開,以膝摩掌著她柔嫩的密地。
"你!"
木子宓驚惶極了,卻又不知道該如何抵抗他的暴行。
"我伊於棠,想要什麼,便要什麼,可容不了你說不!"他微怒地道。倘若她不想得到他的憐愛,他大可不管自個兒是用什麼手段讓她屈服。
他粗糙的大手迅速地解開她腰間的細繩,一把褪下她的外褲和褻褲,讓她屬於女子的曲線,畢露無遺。
"你,惡鬼、惡鬼!"眼看著身上的遮蔽物只剩下胸前的長布,木子宓羞紅了臉,是屈辱,也是羞憤。
她當他是這群山賊中最斯文有禮的人,可山賊畢竟是山賊,她怎會愚不可及地相信他,以為他是因為身處亂世,不得巳才淪為山賊,孰知,他是性子本惡,跟裡壓根兒沒有王法。
她怎會以為他是個救了她一命的好人,真是錯得-塌胡塗。
"惡鬼又如何?"他嗤道。
到底誰才是惡鬼,當年是准害得他家破人亡,只好淪為山莽;是誰讓他過得生不如死,卻又欲死不能的?
他的大手突地探人她的下身,輕撫著她柔軟的毛發,手指輕柔地揉著她細膩光滑的肌膚,撫觸著她的柔軟,送出-波又一波的電流……
"住手、住手!"紅霞布滿了她的小臉;使盡全力地扭著身子,卻無以抵抗他如銅牆鐵壁般的禁鑭。
她怕了、真的怕了,前些日的事歷歷在目,那一聲聲的哀啼還縈回在她的耳畔。
她不要、她不要自己也淪落至這般。她只是想要和宸兒、嬤嬤過著平淡的日子,盡管日子清苦了點,只要嬤嬤無怨,她也甘之如飴:只要宸兒無尤,她也絕對無悔。
從沒癡人說夢,從沒身懷大志,她只求一家子的平安,只求日子過得下去,為何她會遇上這等事!
他抽出手指,放在唇邊舔了一下,"真要我住手?"伊於棠淺淺地低笑了兩聲,閻黑的眸底皆是蔑視和鄙夷,"可我瞧你也享受得緊。"
"住口,此身可殺不可辱,你殺了我、殺了我吧!"望著他邪惡的舉動,木子宓再也忍不住地狂吼,豆大的淚盈盈落下。
從不在人前輕易地落淚,是因她有著傲氣和尊嚴。可現下她哭了,不為自個兒求情,只求他能賞她一死。
寧為玉碎,不為瓦全,是她僅剩的傲骨,是不容他人侵犯的神聖領域。
"我豈能讓你死,你有著絕塵的臉蛋,聰明的腦袋、更有著絕佳的功夫底子,樣樣都是成為我的押寨夫人的絕佳條件,你說我豈會如此輕易地放過你?"他壓低嗓子呢喃著。
他想要有個傳宗接代的女子,可這女子又不能太軟弱,也不能太愚蠢,瞧瞧她,她可是他絕佳的選擇。
"我不!"木子宓寧死不屈。
"可容不得你說不。"伊於棠口氣輕軟,惑人的笑勾在嘴邊。
他的長指再次惡狠狠地擠入她狹小的幽穴,拇指則按上她的花核緩緩撫弄。
"不!"她驚慌地扭動著身子,卻無法阻擋他在她體內所掀起的愉悅感受,只能閉上眼,不看他俊俏過人的臉龐。
"大當家,二當家回寨了。"正當伊於棠想再深入時,門外忽聞有人喊道。
"叫他在廳裡等我半刻。"他嘴邊仍是勾著笑,一雙攝心迷魂的眼眸沒離開她身上。
"你待會到膳房裡,將備好的飯萊拿到房裡頭吃,便待在房裡等我,可別到處亂跑,惹惱了我,可有得你受了。"嘴上說著雲淡風輕的警語,眸底卻射出一道不容反駁的冷光。
留下話,伊於棠便推開木門大步地往外走,只留下傷心欲絕的木子宓,獨自哭倒在床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