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他真要個女人,會有得不到的道理嗎?
應威在送束絮嵐上班之後,隨即又轉到反方向,直往銳巖辦公大樓前進,他將車子停入地下室,搭著電梯來到秘書室,今天的秘書室卻一反常態的靜謐無聲。
他狐疑地斂眼瞅著數個正埋首工作的同事,緩緩地走到自己的座位,支手撐在桌面,注視著他們的一舉一動,這真是太詭異了……
「發生什麼事了?」應威在不解地問,然而卻沒有人回答他,教他疑竇橫生。
怪了,難不成是他犯了什麼錯誤?不可能啊,他手頭上現有的,只有和雲集合作的案子,但現在已經進入開發階段,總裁相當滿意,而且他待會兒也要到雲集一趟……這件案子不可能出現任何問題的。
但是這裡的氛圍確實相當古怪,教他渾身不對勁。
「喂,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他刻意輕拍桌面。
離他座位最近的運呈徽輕笑著,「秘書長進入更年期了。」他還不忘指指最前頭的座位。
「怎麼說?」他抬眼看去,果真發覺向來笑咪瞇的宋湛耒竟難得的臭著臉。
「不曉得,他一進門就臭著臉,不過現在好像好一點了。」運呈徽聳了聳肩,「但是我猜想……應該是和你有關。」
「我?」
他喃喃自語,「我應該沒有得罪他吧!」
「看起來好像有。」
運呈徽好心地提醒他,宋湛耒正大刺刺地往他的方向走來。
他再抬眼,果真見到他一臉鐵青地朝他逼近。
「過來。」
宋湛耒對他勾了勾手。
「幹嘛?」
「我叫你過來,你就過來。」
他的語氣重了一些。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應威在跟在他的身後走進秘書室裡特辟的會客室,不解地睞著他難得的臭臉。
「絮嵐不接受我的追求。」
他撇了撇嘴,埋怨道。
「哦。」意料中的事。
「就一個哦?」宋湛耒瞪大了桃花眼。
「要不然你要我怎樣?要我安慰你天涯何處無芳草,還是下一個絕對會更好?」應威在不由得發噱,「就算要安慰,也不該是找我吧!」
換個角度想,他今天的心情會這麼差,他可以算是背後推動的那一隻手,總不好由他開口安慰他嘛,那多彆扭,別說他不接受,他也做不到。
況且,絮嵐已經好心地延了數日,讓他多做幾天的好夢,他還想怎樣?
「哼!你也知道你是兇手。」宋湛耒瞪了他一眼。
「我算是哪門子的兇手?」他替自己喊冤,「是你自己說要公平競爭的。」
「你這哪算公平競爭?」他把門關上,竹葉窗放下,嗓門大了起來。「每天晚上,你把她霸佔住,到底是在幹什麼?忘了我也是另一個關係人嗎?」
「先前不也說了各憑本事嗎?」居然拿這種問題質問他!
「可是她……」宋湛耒高漲的火氣在剎那間消失。
應威在挑起眉,儘管他不說,他也猜到七八分。「因為她不接受你的邀約?」瞧他別過眼去,那他的揣測肯定是對的。「那就不是我的問題,是你的問題才對,你應該知道吧!」
絮嵐選擇他,是她慧眼識英雄,再正確不過的決定。
「哼,就算她選擇跟你交往又如何?反正又不可能長久。」宋湛耒冷哼一聲。
「我告訴你,搶人者,人恆搶之,你現在從我身邊搶走她,日後就會有人從你身邊搶走她。」
「你說這是什麼話?」有沒有搞錯?輸不起啊!「如果她跟我在一起不會長久,跟你在一起的時間肯定會更加短暫。」
居然隨意把詛咒說出口……他從來不知道他是這麼沒品的人,不過,也怪不得他,畢竟他宋湛耒看上的女人,從未失手過,如今失手,心中的失落可見一斑。
只是他心裡再不舒坦,也不該詛咒他吧!什麼叫作搶人者,人恆搶之?他哪裡搶人了?
「我可不一樣,我是真心的。」
「難道我就沒有真心嗎?」從他許久未再與人交往,便可知道他這一回是下了多大的決心,雖然他是有那麼一點順理成章的心態,但是他確實是挺喜歡她的。
「啐!有些事情又不是有真心就可以通行無阻,你有真心又如何?」宋湛耒惡意地笑著,「別忘了,你以前是怎麼跟人分手的。」
哼,或許他真的自信過了頭,才會失手後顯得這麼難以接受,但讓他發洩一下就好了嘛,頂多是搬一些他向來不愛人提起的禁忌傷他一下而已。
應威在瞇起魅眸,咬牙道:「絮嵐不會這麼做。」她跟他曾經交往過的女人不同,任何女人都有可能會背叛他,但是她絕對不會。
經過這一陣子的相處,他對她多少有一些瞭解,況且她也不怎麼黏人,懂得在彼此之間尋找平衡,又能夠保有彼此的空間,她是個極為直爽的人,有什麼想法絕對不會放在心底,她不會背叛他的。
「那可就難說了……」宋湛耒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嘴臉,「女人心,海底針,你這種工作狂根本就不懂,再者,絮嵐的條件好,一點也不乏人追求,要是適時地出現一個溫柔貼心的男人,難保她不會琵琶別抱……」
「依我看,你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根本就是酸葡萄心理嘛,企圖用三言兩語打亂他的心。
「不,我還沒打算要放棄,況且葡萄酸不酸,不是我說了就算的。」他笑得很賊,很滿意見到他信心稍稍潰散的神情。
「況且只要成為我的女人,有哪一個捨得離開我?只有你這種對女人疑神疑鬼的木頭,才會留不住女人。」
「你在胡說什麼?」
「我再重申一次,搶人者,人恆搶之,你千萬要記住,可別說我沒警告你。」話落,宋湛耒隨即笑得很卑鄙地離開。
應威在瞪著他的背影,無奈地播了搖頭。他根本是危言聳聽,見自己大勢已去,所以打算用這種手段擊潰他的自信心,他真是太幼稚、太小看他了,而且也太瞧不起她。
不會的,她不會那樣的……饒是像宋湛耒這種條件的男人,她都可以視若無睹,足以看出她的為人,絕對不可能因為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背叛他。
他坐回座位上,打開電腦,手上的動作停頓了下。
真的不會嗎?
***
他到底懂束絮嵐多少?從踏進雲集辦公大樓,坐在一樓的會客廳後,應威在便不斷地思忖著這個問題,直到她都已經站在他的身邊,他依舊渾然不覺。
「你在想什麼?」束絮嵐輕聲地問道。
「咦?你什麼時候下來的?」應威在一抬眼,便見到她笑吟吟地睞著他;他睇著她濃密如扇的長睫輕眨著,聽著她圓潤的嗓音低喃,心頭一陣輕悸。
「我都站了好一會兒了,本來是想嚇你的,可是誰知道我在你旁邊站了幾秒鐘,你一點反應都沒有,我只好叫你。」她主動牽住他的手,拉他站起身。「怎麼了?在想什麼?」
「沒什麼。」他任由她在眾目睽睽之下大方地貼近,看著她另類的宣示方式,唇角泛起一抹笑。
「待會兒進了辦公室,由我先開口,知道嗎?」踏進電梯裡,她還不忘再對他復誦一次企劃書上遞的程序。
「知道,我不會跟你搶功勞的。」在直達電梯裡,應威在直盯著她一開一合的唇,不知怎麼搞的,他老覺得,她今天的裝扮比平常還要來得清新而教人想要一親芳澤……厚薄適中的唇瓣抹上了淡紫色的唇膏,在他面前微啟微閉,輕易地挑誘他的心神。
「哪有,有什麼功勞好搶的?不都一樣?」她巧笑地輕拍著他的胸膛,卻沒聽到他半點回應,抬眼一睞,見他愈靠愈近,心跳猛地漏跳一拍。「怎麼了?」
他該不會是打算在這只有他們兩人的直達電梯裡親她吧?
「你說呢?」他愈靠愈近,大手輕撫著她額前的劉海。
應威在愈是靠近她,愈發覺她身上有股教他煩躁心亂的香氣,教他意亂情迷的魔力、難以自拔的吸引力。
「你……」她還來不及抗拒,他的唇已經霸道地覆上,放肆地吮吻著。
兩人之間仿若有一股強烈的電流,剎那間控制住她的呼吸,教她傻楞地任他予取予求。
「絮嵐……」在唇舌滑膩的探索裡,他低嗄地輕喚著她。
「嗯?」她傻楞地回應他,驀然聽見電梯抵達頂樓的聲響,連忙將他推開。
應威在粗喘著氣息瞪她,不敢相信她居然推開他,在這麼濃情蜜意、情難自遏的情況下……
「到了。」束絮嵐羞赧地指了指已經打開的電梯門。
真教人不敢相信,在他沉穩內斂的外表下,居然有如此放肆而熱情的靈魂。
「你生氣了?」電梯門開了好一會兒,她沒有勇氣抬眼,卻也沒聽見他有任何反應,她怯怯地抬眼睇著他,意外地見著他斂去笑意後的陰鷙。
他今天到底是怎麼了?怎麼會突然對她……不該是這樣的,他怎麼會……
「沒有。」他粗嗄地道,冷漠的眉眼在在顯示他的不悅。
或許是時間不對、地點不對,但是不管如何,她都不該推開他,這感覺好像她根本就不喜歡他的親近。
被拒絕,不只是令他自尊受創,還有一股教他不安的失落感。
「真的?」她笑得有些尷尬。
「走吧,林總裁不是正等著嗎?」應威在深吸一口氣,努力地擠出笑容。
「哦……」她眨了眨眼,見他如往常般溫和,偷偷地鬆了口氣,再次牽起他的手,踏出電梯,沒有敲門,直接闖入總裁辦公室,其姿態,仿若這尋常人難入的總裁辦公室,像是她專屬的辦公室一般。
「總裁。」她嬌柔地輕喚。
應威在挑了挑眉,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為何他老覺得她叫他的聲音,聽起來格外柔軟,甚至還有些嗲聲嗲氣?
林貫承抬眼睇著她,臉上儘是寵溺。「我都快要睡著了。」
「有那麼久嗎?」她鬆開牽著他的手,輕步走到林貫承身邊。
「有,看我等到雙眼佈滿紅絲就知道了。」
「那是你昨天晚上不知道跑去哪裡玩,睡眠不足才導致雙眼佈滿紅絲。」她毫不客氣地揭穿他。
「你親眼看到了?」
「我不用親眼看到也猜得到。」
兩人一來一往,看在應威在的眼裡,眉頭不由得深鎖;這會是上司和下屬之間的對話嗎?
別說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但是這兩人的眉眼之間,橫看豎看,都覺得早巳超越了上司和下屬,不知道是不是男女有別,要不然,他和自家總裁的感情再好,也不可能出現這麼輕鬆和親密的對話,更不可能冒出這般暖昧的氛圍……
這會是他的錯覺嗎?
「你愈來愈沒規矩了。」林貫承輕歎了聲,發覺門邊站了個人,才猛然想起有公事要處理。「呃,你忘了一個人。」
束絮嵐聞言,猛然想起身後還有個應威在,才趕緊拉著他。「總裁,他是銳巖代表應威在。」嗚嗚,她居然把他忘了,不知道他等一下會不會又不高興。
「幸會。」應威在客套地伸出手。
「幸會。」林貫承一握上他的手,隨即刺探性地緊握了下,不等他反應,又立即鬆開手。「我聽絮嵐提起了,看來銳巖的秘書室果然是名不虛傳。」
「應該的。」他生硬地回答。
不是他的錯覺,他果然在打量他,剛才還聽他直喚絮嵐,而不是叫束助理,這感覺果真有點非比尋常。
「總裁,這是我和威在一起研究的企劃書,已經進入第二期的開發階段了。」束絮嵐替應威在把文件取出,擱在他的面前。
「不用看了,你有哪一回搞砸的?」林貫承對她是百分之百的信任,文件連碰都沒碰。「今天早餐會報時,開發部的鄭經理已經跟我提過這件事了,他對你可是讚賞有加。」
「看來……鄭經理是個很不錯的人,總裁可以試著再拔擢他。」她沉吟了下,提出她的看法。
「我知道,你已經跟我說過很多遍了。」林貫承笑道,刻意漠視應威在的存在,走到她的身邊。「但是今天呢,我決定了、我一定要先犒賞你,要不然哪天你被其他公司挖走,那我不是虧大了?」
「又沒有別的公司挖我,你想太多了。」束絮嵐輕笑著,見他攬著她往外走,疑惑地問:「總裁,我們要去哪裡?」
「你馬上就會知道了。」林貫承大方地摟著她的肩膀,壓根兒不理睬身後應威在投射過來的凌厲視線,還不忘回頭對他招手。「應秘書,你也一道過來吧!」
應威在沉著臉,心裡再不願意,還是跟著他搭上電梯。
他根本是在對他挑釁,這絕對不是錯覺。
可惡!她居然一點自覺都沒有,甚至還放任他以外的男人,把手給擱在她的肩膀上。
她怎麼能這麼沒自覺?難道她一點都不覺得她被吃豆腐、性騷擾嗎?或者是,她早已習慣這樣的應對?這種應對不應該習慣吧!以往他管不著,但是現在他是她的男朋友,不需要等到他開口,她就應該要乖乖地跟他保持距離吧!
可是,就算現在保持距離又怎樣?
她和他不在同一間公司上班,要是林總裁吃定她,而她也傻得不知道反應,那該怎麼辦……
「走吧!往這裡走。」電梯門一開,林貫承依舊摟著她往停車場走。
應威在尾隨在後,一張俊臉已經臭到不能再臭,隱忍著的怒氣,隨時有爆發的危險。
「這是送給你的。」林貫承停在一輛嶄新的車子前。
「咦?」她不敢置信地摀住嘴,「為什麼?」
跟她丟掉的愛車是同一款、同一種顏色,他怎麼會……
「你的車子不是不見了嗎?」林貫承睇著她,見她又驚喜又惶恐的模樣,不由得咧嘴笑著。「迎柔跟我講的,你進公司好幾年了,我也應該要犒賞你一下,況且你也算是高階主管,一部車……很正常的。」
束絮嵐直盯著他,開心地往他身上撲去。「總裁,謝謝你!」
正當她的雙手要抱住他的頸項時,一雙有力的臂膀立即將她從他身上扯下來。
「威在?」她不解地睞向他的怒容,一陣寒意從腳底往背脊延伸。
應威在陰森地扯起一抹笑,鬆開她的手,對林貫承點了點頭。「不好意思,我先走了。」
話落,應威在隨即走向電梯,束絮嵐不解地眨了眨眼,隨即趕在電梯門關上之前衝入,壓根兒忘了剛犒賞她一輛車子的林貫承。
「你為什麼這麼生氣?」她直瞅著他問,「我不懂,你要告訴我。」
應威在收緊下顎不發一語,只是一直瞪著電梯門,等著離開這個教他惱怒的地方,要不,再待下去,他肯定會氣昏。
「是因為我收了總裁送的車子嗎?」她推敲著他生氣的原因。
「你還挺聰明的嘛。」他冷哼一聲。
電梯門一開,他隨即二話不說地往外走。
「為什麼?」她快步跟在後頭,不忘拉住他。
「你一點自覺性都沒有,你知道嗎?」要不是他可以感覺到她對他的好,他幾乎要以為她跟林貫承根本就有一腿。
「就因為總裁送我一輛車?」她忍不住替自己喊冤,「上司犒賞下屬,一輛車並不算什麼啊,就像你的車子也是公司送的,不是嗎?」
「我是男的,你是女的,你到底懂不懂啊?」他惱火地吼著,不管這麼一吼,大廳裡會有多少雙眼睛盯著他瞧。「一個男人會送一個女人車子,難道你真以為一點事都沒有嗎?」
這是她對付男人的手段,還是她生性單純?正如宋湛耒說的,女人心,海底針,他永遠搞不清楚女人要的到底是什麼?倒不如像以前那樣,純粹只是無聊時一起玩樂,不需要猜測彼此的心意,可能還來得愜意一些。
「那有什麼差別?你說這句話,感覺上好像我沒有為公事付出,好像我是以色事主……」真不敢相信他居然會說出這種話。
她以為自己的工作能力已經獲得眾人的認同,想不到他竟是這樣想她的!
「我沒有這種意思。」倘若她真的是這種人,她以為他會看得上眼嗎?
「那你到底是什麼意思?」她緊抿著唇,向來帶笑的臉蒙上一層陰影。
真不敢相信他竟然會是這種人,他怎麼可以用三言兩語便把她抹黑得如此徹底,而且還不給她任何解釋,只是純粹地以表面來論斷她的表現,難道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還不足以讓他認識她嗎?她沒有要他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瞭解她,她只是希望,他至少可以明白她是個什麼樣的人。
「我……」他無言以對。
她一針見血地扎進他的心裡,讓他像是洩了氣的皮球,在情緒回到原點的同時,仿若也看見了事情的癥結。
要他怎麼說得出口?連他自己都不相信他可以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一頭栽進一段感情裡……更可怕的是,他居然這麼誇張地表現出他的不滿,真是太不像他了。
束絮嵐偏著頭,觀察著他臉上的表情,突道:「你是不是吃醋了?」她不是很確定,可看起來挺像是那麼一回事的。
「我……」一冷靜下來,他反倒有些尷尬,閃避著她不知道該怎麼回應。
吃醋嗎?他不知道,只是當他看見林貫承送車給她時,她那綻開的笑容,腦袋突地轟的一聲,怒火高漲,連他自己都控制不了。
「是不是嘛?」她非但不怒,反倒是有點撒嬌地偎到他的身邊。
他別開眼,嘴皮掀了掀,發出極微細的音量。
束絮嵐是沒聽懂,但她認為他是默認了,笑嘻嘻地說:「我跟總裁就像是兄妹一樣,你不要胡思亂想啦!」
「你當是兄妹,他又不見得是這麼想。」應威在沒好氣地道,窩囊地發覺臉頰有點微燙,真不敢相信這是自己。
「那我也沒辦法。」她不禁失笑,「我沒有權利阻止別人的想法,但是對你而言,我的想法才是最重要的吧!況且……我只喜歡你,我的心都在你身上,你何必去管別人是不是想追我?而且總裁自己也有要好的女友,他不可能追我的。」
「你喜歡我?」
他突地一愣。
「我沒說過嗎?」
她也跟著愣了下。
「沒有。」
「那……你過來。」她對他招了招手,要他俯下頎長的身子,貼在他的耳邊。「我真的很喜歡你,你不要再生氣了。」
話落,束絮嵐不忘在他的頰上烙下仿若蜻蜒點水般的吻。
他驚詫地睞著她,只見她滿臉通紅地笑著,他也難以自遏地微燙著臉,突然覺得自己剛才發的火,簡直是莫名其妙,要不是她夠冷靜,能夠清楚地分析,說不定兩人之間的緣分就在他踏出大廳之後劃下休止符了。
可惡!八成是因為宋湛耒的話影響了他,他才會失控,回去非找他算賬不可。
「再親一個,我就相信你。」他食髓知味地指了指自己的唇。
束絮嵐一看,粉臉紅得更加徹底,連忙推著他往外。「不要啦,你回去工作,我要忙了啦。」天曉得光是剛才親他,她就已經拿出所有的勇氣,現在要她再親他的唇,那豈不是要她羞死了。
「再親一個嘛……」睞著她羞澀的模樣,他不禁咧嘴大笑。
「不要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