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冠韋,你幹嘛帶我回這裡?」見宗冠韋把車子停在他們以前的家前面,時可薇硬是彆扭地不肯下車。
「這是我們的家,你不回這裡要去哪裡?」他反問。
「這是你的家,不是我們的家,我們已經離婚了,你應該沒忘記吧?」她別過眼去,想躲開存在於兩人之間微妙而曖昧的氣氛。
「我是沒忘,但……」他繞到車子的另一頭替她開了車門,而後壯士斷腕般地在她面前跪下。「你願意再嫁給我一次嗎?」
時可薇瞠目結舌,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過了好半晌,她舔了舔有點乾澀的唇道:「你真的可以對我、對婚姻忠誠不變嗎?我不這麼認為,而且我再也不想過那種日子了,我覺得我們當朋友會比當夫妻還好。」
不,她並不是真的這麼認為,只是她無法開口說出她真正的心意,更無法輕易地點頭。
「我跟你說過了,我從來沒有外遇過,就連那一次被你『捉姦』在床,我都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我只記得我喝醉了,我都還沒搞清楚狀況,你便已經按鈴申告、訴請離婚了。」說到那時候的事,他可真是一肚子火。
「那你那時候為什麼不跟我說清楚?」她皺著眉問。
這些說辭在離婚之後便已經有許多人跟她提起過,甚至她後來也查到當初那個女人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更遑論是讓她懷孕了,只是她當時被妒火給沖昏頭了,哪裡管得了那麼多?
況且,他自己也沒做任何申辯,她又能如何?她已經把事情給鬧大了,才發現事情的真相,而成為受害者的他吭也沒吭一聲,這不是代表他對她已經失望透頂了嗎?
「你認為那個時候,你給了我解釋的機會嗎?」他反問,顯得有點哀怨。
「我……」好像沒有吧!既然有心要讓他難堪,她當然是不會錯過機會。
「那你現在願意聽我說了嗎?」
「你不用再說那件事了,先跟我解釋那個金髮綠眼的女人到底是誰。」她直接道,嫉妒清楚地顯現在臉上。「你敢跟我說你跟她之間一點關係都沒有?你敢說這幾年來你一直為了我守身如玉?」
「呃……」這怎麼可能……
「算了,我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她冷哼一聲,再一次地別過眼去。」不過我們算是扯平了,因為我也沒有為你守身如玉。「
「你!」他的心猛然刺痛了一下,像是被利器無情地劃下。
她驀地回頭,吐了吐舌頭。「騙你的。」這就是男女之間的不公平了,是不?但她守身如玉是因為天性,是因為她的死心眼,她這一輩子認定了他,儘管已經離異了,她還是只認定他,她的身體只有他才能碰。
「真的是騙我的?」他吞了吞口水。
「你在乎嗎?」她淡淡地問。
「我當然在乎,我在乎得要死,我不能忍受有其他男人碰觸你的身體,我……」他用力地搔了搔自個兒的頭,而後猛然往前,雙手一伸將她打橫抱住,直接往大門口走。「這一次結婚,我可是不會再離婚的,希望你相信我,不要再隨便地亂吃飛醋了,至少要先查明真相。」
「誰亂吃飛醋來著?」她羞惱地道:「我警告你,你千萬別以為我答應你了就可以恣意妄為,要是讓我發現你在外頭亂來,那可就不是離婚便能解決的,我會以牙還牙、會讓你知道你背叛我時我的心有多痛!」
「你答應我了!」他驚喜地道。
「嗄?」她一愣。「我答應什麼?」
她剛才說些了什麼嗎?她不是說得很認真的嗎?怎麼會突然說她答應了什麼來著……
「你剛才說別以為你答應我了,我就可以恣意妄為,這不就意謂著你願意再嫁給我?」他喜形於色地喊著,一腳踢開了大門,卻被裡頭一片的花海給嚇住。「這是怎麼回事?」
時可薇挑眉睇著從玄關一路排進客廳的鮮紅玫瑰,還有落在地板上的玫瑰花瓣。「這肯定又是思晨搞的鬼。」她可以百分之百的肯定。
「她真是太懂我們兩個了。」他不禁笑出聲,輕輕地將她安置在鋪滿玫瑰花瓣的沙發上,他輕輕地道:「可薇……嫁給我吧,再嫁給我吧。」
時可薇噘著粉嫩的唇。「我怎麼知道到時候我們之間還會不會再發生什麼變化?「如果真是這樣,那她不是虧大了嗎?
好不容易脫離苦海,她卻又再一次地往苦海跳。
「不會再有變化的,我覺得我們只是需要一個孩子,可以作為我們之間的橋樑、成為我們之間的聯繫,即使哪天再有爭吵,我們也會為了孩子而各退一步。」他偷偷地湊近她一點。
「不要,到時候要是我們又離婚,多了個孩子多麻煩?」她不以為然地道。
宗冠韋垮下了臉。「我們都還沒結婚,你卻已經想到離婚去了?難道你一點都不想好好地經營這一段婚姻嗎?」
「我並沒有說我不想,只是覺得我們的婚姻很難好好地維持。」她說的都是真的,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更何況他們倆會離婚不只是因為他的出軌,還有一部分是因為兩個人的個性問題。
「難道你就不能對我們有點信心嗎?」宗冠韋不禁追問。「難道你對我已經不再……」
「你白癡啊!如果不是喜歡你,當初我會嫁給你嗎?如果不是因為太喜歡你,我會因為你出軌而把事情鬧得那麼大嗎?若不是還喜歡你,我會允許你碰我嗎?你這個混蛋,竟說這種話,好像把我當成一個隨便的女人!」她忍不住大吼著,翻臉要離開,手卻被他揪住,但她並不是真的想甩開他傳遞過來的溫度。
「既然喜歡我,那你就沒有道理拒絕我的第二次求婚,況且你剛才明明就已經答應我了,怎麼能夠出爾反爾?」他一把將她壓倒在沙發上,讓她的一頭長髮散落在鋪滿玫瑰花瓣的沙發上。
他睇著她因惱怒而微紅的粉頰,愛極了她以傲慢的神情訴說對他的感情。
「你看,你又生氣了,我們之間到底要怎麼溝通?」她忍不住歎息。
太相像了,他們倆實在是太相似了,不管是身家背景還是個性,全都太過相像,以至於誰都無法先低頭,這樣的婚姻要怎麼維持?
她可不想發生明天結婚、後天離婚的糗事。
「我們可以慢慢地溝通,我們多的是時間可以溝通,反正『聯橫』,現在已經交給粲凡處理,而『艾薇』則要把重心移到東南亞,我多的是時間可以陪你,讓我好好抱你、好好疼你,把我以往沒有給你的一切全都補足。」他低喃著,不安分的唇輕啄著她粉嫩的唇瓣。
「是嗎?那到時候我們會不會又一天到晚冷戰?」她星眸半閉,承受著他溫柔的吻。
「只要你改一下脾氣不就好了?」他的吻逐漸下移。
「為什麼不是你改?」她微皺起眉。
「因為脾氣倔的人是你不是我。」他開始拉扯著她的衣衫。
「誰說的?你還不是一樣?為什麼只說我?」她驀然起身,抗拒著他的侵略。「你給我住手,我們之間的條件還沒談妥。」
「我們之間需要什麼條件?結婚是一件再簡單不過的事,只要我們慢慢溝通,只要……」他拉開她的衣服,大手輕撫過她柔軟的胸,而另一隻大手更是肆無忌憚地攻城掠地。
「可惡,你居然來陰的。」這個混蛋怎麼可以這樣對她?
「你教我的。」他低嗄地道。
「誰教你了……」
該死,濃郁的玫瑰花香充斥在她的鼻間,對她而言根本就是種催情劑,再加上他的挑誘,更教她意亂情迷,教她淪陷、墜落……再信他一次好了,只能再給他一次機會,最後一次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