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慢美人 楔子
    二十一世紀來臨,儘管景氣不好,但在臉上和身上花大錢的男男女女依舊不少,甚至有愈來愈多之趨勢。

    畢竟愛美是人的天性,不管是臉上的保養抑或是曲線的雕塑,全都是不能放過的重點;為了迎合消費者的需要,於是進入了美容業者的戰國時代。  

    然而在百家爭鳴、競爭激烈的情況之下,卻有一家位在郊區佔地千坪以上的美容機構成立,名為--美人館。

    不知是美人館的公關部門做得好,抑或是裡頭的設備確實較為先進,或者是服務的品質較好,總是可以吸引許多上流社會的貴婦加人成為會員。

    美人館以預約的方式消化蜂擁而至的人潮,成為傲立美容業的龍頭。

    這倒也不是意料之外的事,畢竟少有美容業者可以像美人館這般砸下巨資購土建館,甚至自國外買人各項特殊器材,區別了美人館不同於一般業界的風貌,也改變了一般消費者對美容業界的看法。

    可這麼龐大的美人館,外界卻始終不知後頭到底是哪一個有力的集團在支持,只知道館內事務全權由館內的四大部門經理處理。  

    是哪四部門呢?

    就是在美容業界頗富盛名的四大美人所帶領的--

    整體造型部門--寧倩爾。

    別稱:花癡美人。

    檔案:天生妖嬈可人,卻又極度花癡,只要是她想要的東西都想要得到手。

    當然,有可以讓男人垂涎又可以讓女人垂淚的魔鬼身段,自然也需要各方面的專業造型設計,才能成功襯托出迷人的身段;而在這個部門裡,可以詳細地提供關於彩妝、美發、服飾風格的各類服務。

    纖體美態部門--爰媛。

    別稱:自卑美人。

    檔案:天生外型較不討喜,導致自卑心作祟,讓她在求學時期錯過了同初戀情人告白的機會,讓她從此以後變本加厲地更自卑,但卻讓她更加努力於纖體美容,並赴美留學取得執照。

    若說是由她一手撐起美人館,確實是一點也沒錯;運用她專業的眼光自外國帶進各式的纖體瘦身方法,不管是溫泉 SPA、香精指壓,抑或是各種瘦身器材、纖體保養品,都是首開先例、引領風騷。

    活體健身部門--卯巧書。

    別稱:毒舌美人。

    檔案:快人快語,自認為沒有惡意,純粹的直言;而她天生不容許浪費的天性,自有一套不容他人改變的邏輯理論,就因如此,才會讓她不斷地追求人體的自然環保,因為這是最不需要砸大錢活受罪又可以獲得健康的途徑。

    人類最終仍要回歸自然,乃是她的至理名言;不管是用任何方式減肥瘦身,或者是用服裝修飾不完美的身段,用彩妝使臉色好看,但唯有運動健身才是長久之道,不但可以結實纖體,亦可以加強新陳代謝,算是相當傳統的瘦身方法。

    健康美食暨公關部門--時可薇。

    別稱:傲慢美人。

    檔案:性情傲慢不羈,專斷獨裁得像是個女王,交際手腕一流,聰明才智更是不在話下。

    美人館能夠擁有如過江之鯽般的客源,身兼公關經理的她絕對是功不可沒;然她所提出的瘦身理論,卻是另類的美食瘦身法,打著要吃得飽、吃得好也要吃得巧的口號,受盡青睞。

    而美人館幕後的集團大老是誰呢?不詳,而且也不重要。

    光是眼前的四大美人興風作浪地嬉戲於美容業界就夠瞧了,誰還管得著幕後的集團大老到底是誰?

    眼前的四大美人較重要,是不?且看四大美人帶領的美人館……

    楔 子

    「你已經有了他的小孩?」

    氣派華麗的大廳裡,鋪有精美繡巾的長沙發上坐著兩個女子,方才開口的女子仿若是這幢豪宅的女主人,一頭烏黑的大波浪長髮披垂在肩上,一雙美眸則是毫不客氣地盯著她眼前的女子。

    「請你成全我們。」女子泫然欲泣地道。 

    時可薇輕輕佻起修飾得十分完美的眉,「你是不是搞錯了身份、忘了自己是誰?居然要我成全你,是他要你來求我的嗎?」

    她美艷的五官上瞧不出任何情緒,只是仍然可由她優雅的神態和舉止,以及略帶輕蔑的目光,看出她高傲的性情。

    「當然不是,但我都已經有他的孩子了,你不成全我們,難不成要我帶著還未出世的孩子去死?」

    女子唱作俱佳地哭倒在價值不菲的茶几上,然而卻勾不起時可薇半點側隱之心,更遑論要她拱手讓出女主人的位置

    她微笑地道:「我像是那麼可惡的人嗎?我當然不會要帶著未出世的孩子去死,我會要你把孩子生下來,然後給你一筆錢,你把孩子給我,這樣事情不是簡單多了?反正我也不想生孩子,你肯替我們生一個孩子,我還很感謝你呢!」

    女子抬頭睞著她。「可是,你會視他如己出嗎?不可能吧……你可是個天之嬌女、是個千金大小姐,怎麼可能會善待這個孩子?」

    「你說的沒錯,我不會好好地對待他。」

    又不是她親生的孩子,憑什麼要她對他好?況且這個女人是什麼東西啊?居然敢大剌剌地找她談判,好像錯的人是她一樣。這種女人,她還需要給她好臉色瞧嗎?那豈不是在虐待自己?

    更可惡的是這件事的男主角,好個宗冠韋,她早就懷疑他了,如今讓她找到證據了,她倒要看他怎麼狡辯。

    只是,他未免也太扯了!

    要外遇也要找個比她漂亮的吧,但眼前這個女人卻是平凡到不行,只會耍手段、賣弄小聰明,這麼乏味又沒姿色的女人,怎麼勾得起他的性趣?

    和他結婚快要一年了,他們之間愈來愈淡漠,一個月難得碰上一面,就算她現在想要找他,大概也要花點時間。若是她直接把離婚協議書籤妥放在桌上然後走人,說不定他兩個月後才會發現。

    這段無趣的婚姻,她早就不在乎了,離婚也不是不可行,只是總得要有點效率,另一方不趕緊簽名,對她而言也是-種折磨。

    「你怎麼能夠這樣?」女子忍不住地大哭。

    「我為什麼不能?」她時可薇可不是被嚇大的,不會讓人三言兩語隨便唬住。「我還沒告你妨礙家庭呢,而且我還願意收養你的孩子,免費供應他的食宿,甚至是未來的教育費,難道你不覺得該感謝我?就算我以後一時興起,想虐待他一下,你管得著嗎?」

    女子愣了好半晌,不敢相信她所說的話。「總裁說得對,你這個人冷血傲慢、又霸道、又任性,難怪他老是喜歡跟我傾訴心事,寧願和我在一起也不願回家。」

    「原來是這樣啊!」時可薇不怎麼在意宗冠韋對她的評價。「那我就托你好好地替我照顧他了,因為我很忙,實在沒有什麼時間照顧他。一切就拜託你了,如果你沒話要說了,就趕緊回去伺候他吧,我相信你可以從他身上得到不少好處才是。」

    女子傻愣地起身,不可置信地搖了搖頭,正要往外走,卻又聽見時可薇的叫喚。

    「喂,如果你真的希望我跟他離婚,倒也不是不可能,只是我要贍養費,不知道你能不能幫我?」

    她才不管這個女人說的話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反正她對這一段婚姻早就厭煩了,離婚說不定也是種解脫。

    只是她好歹也是「朔遠集團」總裁的獨生女,怎麼丟得起這種臉?

    當初雖然是經由相親才開始交往,但也經過了熱戀之後才決定結婚的,如今會變成這樣,是她始料未及的,她只能說

    兩個人是為了瞭解彼此而結婚,因為瞭解而離婚。

    今天可以有一個女人上門哭訴,相信絕對有第二個、第三個,這要她如何承受得起?長痛不如短痛,不如就慧劍斬情絲吧!

    但他耽誤了她的青春,她也有可能因此成為商界的笑柄,所以當然要狠狠地敲他一筆。

    ※  ※  ※

    靜寂的飯店裡突然傳來一陣不尋常的腳步聲,一名女子領著三名男子,迅速地往飯店頂樓的總統套房前進。

    「開門。」時可薇身後的男子對站在後頭的飯店經理道。

    「可是少爺,事關客戶的隱私,我們這麼做……」

    「央弦,叫他開門!」時可薇瞇起了麗眸。

    「把門打開,我會負起全責。」聞言,晁央弦只好無奈地道。

    飯店經理只好拿出備用感應卡,往門上的感應器一刷,大門隨即打開。

    「文毓,把相機拿好。」走在前頭的時可薇輕聲說著。

    「姐,這麼做的話,姐夫往後要怎麼在商界生存?更何況我們是親家又是世交,你做得這麼絕……」時文毓有點猶豫。「而且要央弦幫這種忙,你會害他被世伯罵的。」

    「我要你做你就做。」時可薇沒得商量地道。「央弦不會拒絕幫我這個忙的,對不對?」

    時文毓和晁央弦對看一眼,無奈地跟在她的身後。

    時可薇快步地往前走,穿過美輪美奐的玄關、典雅的客廳,再緩緩地推開臥房的門。睇著大床上的身影,她的心開始失序地狂跳,她不禁暗斥自個兒的無能,居然會開始緊張,甚至是有一點光火……

    她氣什麼?不是早就知道了嗎?可是……可是事關她的面子,也是「朔遠集團」的面子問題,她不能就這樣放過他,除了坑他一筆,她還要讓他無法在商界生存,讓他在台灣待不下去。這就是背叛她的下場,結婚時她就警告過他了。

    「央弦,你過來幫我。」深呼吸了一下,時可薇走到床的一邊,要晁央弦走到另一邊幫她掀開被子,好讓時文毓可以在第一時間拍下照片。  

    「哦。」

    「少爺,這麼做好嗎?」飯店經理緊張地走到晁央弦身邊。

    「囉唆!」時可薇不耐地吼道。見床上的人彷彿有轉醒的跡象,她馬上開口命令:「央弦,準備!文毓,快!」

    被子掀開的瞬間,閃光燈乍亮,床上的男女驀然驚醒。

    「你們在幹什麼?」猛然驚醒的宗冠韋疑惑地睇著站在他面前的時文毓,再睇向另一側的晁央弦。「央弦,你怎麼會在這裡?」

    「你應該問我才對。」時可薇冷冷地道。

    「可薇?」宗冠韋不解地皺眉。

    時可薇咧嘴輕笑,之後又驀然斂笑,一個巴掌毫不客氣地甩在宗冠韋的臉上,震得她的手心微微發麻。

    「時可薇,你在搞什麼鬼!」抹去嘴角的血,幽黑的眸怒瞪著她。

    她冷笑著。「宗冠韋,咱們法院見。」話落,她如同來時一般優雅地離開。

    「姐夫,對不起,我們先走了,不關我們的事,是姐逼我們的。」

    兩個人也趕緊逃跑,只留下一頭霧水的宗冠韋和一臉驚詫的女子。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為什麼會在這裡?」他瞪著身旁的女人,完全搞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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