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南,今天……你有沒有看過報紙?」喬茵正調著客人點的酒,狀似漫不經心的隨口問道,實則她擔心死了。
「什麼?」陷入沉思中,下巴幾平快抵上酒杯邊緣處的梁又南,猛然的驚醒過來,望著朝左側吧檯走去的喬茵, 「你在問什麼鬼話呀!你明知道我從不看報紙的。」
「幸好你沒看,要不然你會氣得吐血。」端著空盤子自內場走回來的邵琦,猝不及防的插了句話進來。
「到底什麼事?」來回看著她們表姐妹倆,梁又南心中有股不祥的預兆, 「是不是與我有關?」
「可以這麼說。」煞有其事的想了下,喬茵才不太確定的點了點頭。
「但也不能說完全與你有關,畢竟——」大嘴巴的邵琦差點憋不住的脫口而也,幸好在喬茵警告的怒瞪之下,她才適時的閉上嘴,沒將不該講的事說出來。
「到底是什麼事?」見她們支吾著不敢說,梁又南作勢欲站起來自個兒去買份報紙, 「你們若是不說……」
「好啦!好啦!我告訴你啦!」反正紙也包不住火,她遲早都會知道的,再瞞著她也沒意思, 「是這樣子的……」
「我看還是你自個兒看報紙比較快一點。」邵琦蹲下吧檯,突然拿出三份報紙的社會版往她面前推了去, 「你最有好有心理準備。」
疑惑不解的望了眼她們表姐妹倆,梁又南才低首想看報紙到底寫些什麼,而這麼一看,她表情不變,臉色陰霾得嚇人。
梁萬成一手建立雄霸三、四十年建築業界的「環球」,居然在一夕之間毀於梁二公子梁又北的手中?
這……這是怎麼回事?梁又南簡直不敢相信這事實,恨梁又北是一回事,但「環球」畢竟是父親梁萬成一生辛苦打拚而來的廊就,然如今,居然在國稅局欲追繳三千多萬的逃漏稅時,揭發了公司內部腐敗的一面,及貪污牟利的舞弊案,股票則因為如此而重挫了好幾天,縱使一開盤就是跌停板,但投資人仍爭先恐事的紛紛拋售,不過納悶的是,國內某一集團卻與市場反應逆向操作,大筆大筆的買進被這些投資人認為即將一文不值的股票。
難道……有人惡意要搞「環球」?先放出風聲讓它有股價一直往下跌,好讓他們乘機購進沒人敢要的股票,接下來,搶奪經營權便是他們下一步的目標了。
任何人看得出來,該集團想要拼吞「環球」,只是一家內部已腐敗,營運又虧損的公司,為何他們仍有意侵佔併吞呢?
「又南,你……你沒事吧?」看著她沒反應的呆在那,喬茵更是擔心的望著她。這可不是什麼好現象。
「哎呀!又南姐,你也不用擔心了,反正公司是你二哥搞垮的,他會想盡辦法挽救的。」說著,邵琦又將三份報紙的影劇版遞到她面前, 「喏!你瞧!媒體報章雜誌才競相報導『環球』有嚴重的財務危機,隔兩天,也就是今天,就有緋聞傳出你哥與『大眾』紡織廠的喬氏千金在拍,拖,喬興甫更是對外宣佈說……」
「說什麼?」滿腔的怒氣已被一股泉湧而出的怨恨所取代的梁又南,實在無法原諒將父親辛苦一輩子建立的「環球」給搞垮的梁又北!
「只要那畜生梁又北肯娶他女兒,那三千五百萬的逃漏稅金,及『環球』的財務危機,他就當作女兒的嫁妝幫他處理。」喬茵望了望停頓下來喝著水的邵琦,邊擦試著酒杯,邊接著她的話說下去。
「噗哧!」彷彿看見了魍魎鬼魅般的邵琦,一口正要人喉的白開水毫無預警的往前方噴灑了出去。
「邵琦!」猝不及防的被噴了滿臉的梁又南,憤怒的瞪了她一眼,隨即接過喬茵遞給自己的面紙,氣炸的直瞪著她擦試著她噁心的口水。
「呃……咳……你不能……怪我……」搶過喬茵手中的那一盒面紙,邵琦胡亂的擦試了自己臉上的水漬後,,便緊張的拉了拉喬茵,以眼神示意她,坐於角落一隅不停瞄向她們這裡的老女人。
「哦哦!又南,你未來的嫂子來看你。」一副擺好架式,準備迎敵的喬茵,視線—,直未移開正朝她們走了過來的女人。
聞言,隨意將三團髒面紙往吧檯裡頭丟的梁又南,不甚在意的轉頭斜睨了明顯上了年紀,約莫近四十歲,但卻長得艷麗的女人一眼。
「我可以坐下嗎?」穿著一襲鮮橘色長裙套裝的女人,臉掛笑容,禮貌性的詢問了下身旁的她。
「請便。」不太理想會她的梁又南,一臉提不起興趣的飲著自己的水果酒。
「我叫喬心敏,是『大眾』紡織公司的總經理,也是你未來二嫂。」不管梁又南聽不聽,介紹完自己後,她向喬茵要了杯水果酒。我可以跟又北一樣喊你為小南嗎?「
小南?站於吧檯後方的喬茵與邵琦聽了,頗覺得噁心的互望了眼,而至於梁又南則一臉的冷漠。
「隨便。」對於這個以二嫂自稱的喬心敏,啟己並不厭惡她,但對她亦沒好感,只是好奇地主動接近自己的目的。
「又北很擔心你,跟我回梁家去,好嗎?」廢話不多說,喬心敏切人重點說明其來意。
搖著酒杯,梁又南看著晃動的液體,彷彿早巳猜到她的用意似的,只是嗤之以鼻的冷哼了聲,並未開口拒絕或是點頭答應。
「那是不可能的事。」將調好的一杯酒遞給邵琦,以眼神示意她端給最左側的客戶後,喬茵才冷冷的看了喬心敏一眼。
看來,在商場上精明幹練的女強人,對於感情還玩意兒依舊膚淺得很,從她被梁又北說服來勸梁又南回去這檔事,就可明瞭她被他蒙在鼓裡,對於梁家所發生過的事,則完全不知情。
真是個可悲的女人!還以為梁又北是因愛她而願意娶她?錯了!他之所以願意娶她,完全是因為金錢的緣故。
「我不是在問你!」一改笑容可掬樣,喬心敏鄙夷的怒瞪了眼喬茵,直覺梁又南如今會變成這副模樣,完全是因他她帶壞梁又南的。
「你——」個性衝動的喬茵,差點氣得不做她這位客人的生意了,欲叫人將這位自以為高尚的老女人轟出去,但一想到顧客就是金錢,喬茵便忍了下來o「我不會跟你回去的。」斜睨了眼苦口婆心想勸他回梁家的喬心敏,梁又南飲了口水果酒,便放下酒杯站了起來。
「為什麼?你知不知道你流連在外不回去,梁伯母與又北有多擔心你嗎?」不死心的喬心敏,旋即轉過身盯著她往門口走去的背影再勸說著, 「你不回去總該有個原因吧?告訴我,或許我可以幫你解決。」
聞言,停了下來的梁又南,像是聽到天方夜譚似的,搖頭哂笑了起來。
「你以為我低死也不回梁家的原因是什麼?是與梁夫人發生口角問題,所以賭氣離家出走不肯回去?抑或是與梁又北吵架?」緩緩轉過身來,一臉諷刺著譏笑的她,眼神泛著無情的厲光的朝什麼都不知情她低吼, 「錯了!問題若是這麼簡單,早在十年前就解決了,絕不會拖延至今。」
「你……」喬心敏雖被她突然間像變了個人似的冰冷表情嚇著了,但更驚訝於她竟稱呼自己的母親為梁夫人,且不喊梁又北為二哥,而是直接叫喊其名。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一件明明看似簡單的問題,如今為什麼會變得如此複雜呢?喬心敏不僅無法理解,反而還被搞糊塗了。
「想要知道原因嗎,那就回去問梁又北!」一提到梁又北,梁又南表情就忿驚的想殺人, 「或是梁夫人都行!
你可以問他們,他們母子倆是如何聯手慫恿梁萬成將她的大兒子梁又東驅逐出梁家,又是如何逼使我無法待在那如蛇蠍穴的梁家!相信他們一定會給你一個很滿意的答案的,若不?那麼你給你一個衰心的警告,不要被梁又北騙了而嫁給他,否則,你會後悔的!「
「你——」被她這番話弄得更加困惑的喬心敏,才想叫住她,然而快步離去的她,早已不知何時消失在喬心敏的視線之內了。
「梁又北是個人面獸心的畜生!」繼續調著客人點的酒的喬茵,頭抬也沒抬的便言語犀利的攻擊著像披著一張人皮的禽獸的梁又北。
「奉勸你,別被現在你所看得見的一切外在假象所騙了,再睜大你的雙眼,看仔細清楚後,否則你真的會後悔,到時就欲哭無淚了。」端著托盤走過她身旁,邵琦不忍心她被梁又北騙了,但又不能說出實情,遂只能好心的奉勸著她。
而至於要不要聽她的勸,那就隨便喬心敏了,反正,決不決定受到傷害的人,是喬心敏本人,而不是她。
當場陷入一陣沉思的喬心敏,仍無法相信她們的說辭,而惟一能解決她疑惑的人,則只有梁又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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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你的傑作嗎?」拎了五份紙走進來的羅伯夫,無法相信的挑高眉激賞的直望著仍埋首公文中的王世傑。
對於敵人從不心慈手軟的「菊」,給予敵人一刀斃命是他一貫的作風,所以對於媒體報章雜誌所報導的,在建築業界享有名譽的梁氏企業「環球」,在一夕之間即莫名的宣佈瀕臨破產邊緣,他並不感到驚訝。
「頗像你的作風,凌厲的一招欲置對方於死地,不給予任何苟延殘喘的空間。」平常玩世不恭的殺手「菊」,一旦陰狠兇猛起來,便毫不留情的要人命,這一點,水若男深認不疑。
「不過,你卻錯估了他的魅力。」想不到看似無所計劃,實則早已要讓梁又北身敗名裂的王世傑,居然會在這短短的幾天內就先他們一步行動,看來他真中了愛情的蠱了。
「『大眾』紡織的喬興甫與梁萬成是拜把之交,而其女兒又對梁又北有情,在『:環球』發生嚴重財務危機時,他允諾,只要梁又北肯娶他女兒喬心敏,那三千五百萬的逃漏稅金,不僅他代梁又北償還,甚至可無條件借梁又北三千萬周轉金解決公司財和危機。」尾隨羅伯夫與水若男後頭走進來的黑澤剛,剛剛才得知,原來暗地大量收購「環球」散股的人,正是殺人不眨眼又冷靜異常的王世傑。
「你們——」對於此事一直保持沉默不語的王世傑,猛然抬頭瞪著他們三個, 「究竟瞞著我什麼事?」
突然被他陰狠駭人的表情震懾住的羅伯夫、水若男和黑澤剛,三個人成規則的三角形一致停了下來望著他,再聽到他低咆的吼聲,各自知道事情不妙了,看來紙包不住火,他遲早都會知道事情的真相。
「我們沒有瞞騙你任何事。」已打算將事實告訴他的黑澤剛,冷冷地注視著他,留意著他的反應, 「只是刻意不告訴你一件事。」
「說了,怕你不僅會抓狂發火,更怕你無法承受事實的打擊,而憤怒的衝動去宰了那畜生。」大手拎著報紙隨意擱在桌上後。羅伯夫表情嚴肅的看著他,已開始切入主題, 「所以不告訴你這件事,一半是因為彬的命令。」
「而至於另一半的主因,我們則是考慮到梁又南的立場。」順著羅伯的話意,水若男接著說, 「她不會高興你得知此事的。」
「究竟何事?」看他們有意拖延,王世傑怒不可遏的咆哮起來。
喟歎了口氣,水若男提醒著他, 「你最好有萬全的心理準備。」
「這個事實所造成的震撼力,怕會到達令你無法承受的地步。」換作任何人,沒有人會不抓狂、不憤怒,甚至衝動的想宰人,因此,拖一秒算一秒的黑澤剛,知道他的個性,希望這段時間他能冷靜點。
「希望你聽了以後,別責怪我們到現在才告訴你,畢竟我們都是為了你好。」水若男並不是故意要隱瞞他這件事,他頗能感受那股所受到的傷害,繼而發狂想宰人的念頭,因此,自己得防著他知道此事後,做出傻事來。
「說吧!」已有最壞打算的王世傑,洗耳恭聽能令他們三個一拖再拖仍不肯說出來的事實。
十五坪大的辦公室,頓時鴉雀無聲,空氣中彷彿瀰漫著一股欲逼人於窒息的寒意,使得原本沉默的氣氛,更是謐靜得令人害怕。
「梁又南……」原本開口想告訴他事實的羅伯夫,頓了下,話說不出口的便氣憤的將高大壯碩的身軀拋進沙發中。
「在她十五歲那一年,被她二哥梁又北強暴了。」猝不及防的進出驚人之語,黑澤剛神情依舊冷漠的注視著他,同水若男留意著他的反應,防範他做出駭人的舉動來。
聞言,雙眸泛著寒光,臉色倏地陰沉森冷的王世傑,身體明顯的僵硬住。
他異常的冷靜反應,實在出乎黑澤剛和水若男的預料之外,更讓坐於沙發中的羅伯夫感到尺訝。他的反應實在太反常了。
「想發洩,我們可以奉陪,但別將那股悶氣憋在心中,那會要人命的。」自沙發中站起來的羅伯夫,提議著在這空間不算大,但也不算小的辦公室干一架,可以讓他抒解不少憤怒,更可以發洩一下慢郁的悶氣。
「喝點酒,麻醉一下知覺神經,讓自己冷靜點,別太衝動。」將特地帶來,本以為派不上用場的兩瓶烈酒威士忌及朋放置在他面前,黑澤剛微蹙著眉,不贊同羅伯夫提議的瞪了他一眼。
「 『竹』說得沒錯;就算你現在宰了他,只會便宜了他,並且對梁又南受到的心靈傷害,根本就於事無補。」心有慼慼的水若男,奉勸他想開點,心情才會好過些。
「我想靜一靜。」黑瞳隱約泛著寒光的王世傑,臉孔儘是肅殺之氣。
臉色同樣鐵青暗沉的羅伯夫、黑澤剛和水若男,對於他異常的反應,彼此感到訝異的互望了眼。
「放心,我自有分寸。」一雙眼睛瞬間變得凌厲無比,如同傳說中的殺手「菊」,平淡的聲音中,有著似有若無的陰狠無情。
一看見他炯亮的黑眸閃過一抹陰森的寒光,無法從他水冷的眼神,及駭人的表情察覺出他到底有何打算的三個人,再彼此擔憂的望了眼後,才陸續的走了出去,獨留他一人狂飲著酒,冷靜的思索著該如何外置梁又北。
「喂!你怎麼在這裡啊?」一看見端著酒瓶就狂飲猛港司著的王世傑,梁又南並不是許異於他的舉止,而是驚愕於他竟出現在這裡。
在一樓玄關處與羅伯夫、水若男和黑澤剛擦身而過的她,因許異於三個英俊又出色的男人朝她迎面走來,遂不自主的多看了一眼,而這麼一看,他們居然冷著臉給了她一張IC卡,命令她搭電梯直上頂樓。
梁又南來「長谷」主要目的是找她大哥梁又東,在被他們三人冷酷的男人一命令時,原先當他們是瘋子並不予以理會,但拿著磁卡想想,到頂樓晃晃又不會少塊肉,更何況他們表現得那麼神秘,引起了她的好奇心。於是她就依照他們的指示來到頂樓,但卻沒想到在這裡碰見了他。
一聽見熟悉的聲音,猛然放下酒瓶,抬起頭看著像個觀光客到處走動觸摸的她,王世傑先是訝異,後是納悶她是如何上頂樓來的?
「是誰帶你上來的?」主管級專用的電梯,必須要有一張經過他同意才准核發的IC磁卡,才能啟動電梯到達各部門的主管辦公室,因此,他會這麼懷疑,並不是沒有道理的。
「我自己上來的。幹麼?大驚小怪的。」回過頭白了他一眼,梁又南興奮的跑到一面玻璃帷幕前,由上往下眺看著街上的景物。
「這是我的辦公室。」有點好笑的望著她略嫌幼稚的舉動,暫時遺忘掉憤怒的他,舒適的躺於座椅凝視著她側臉說道。
「你的?」驚訝瞬間佈滿梁又南喜悅的俏臉,只見她狐疑的蹙起雙眉斜睨了他一眼。
「沒錯,而且算是專屬的。」對於她的懷疑,王世傑只是挑了挑雙眉以對。
「啐!有什麼了不起,我又東哥也有一間專屬的辦公室,只不過……他的沒你的辦公室大。」氣勢頓時消弱下去的梁又南,靦腆的瞪著意味深長看著她的王世傑,但一想到空間大並不代表職位就高時,她火焰又一時的熾旺了起來,「但是……說不定他的職位比你高。」
「哦?」嘴角勾勒出一抹高深莫測笑意的王世傑,饒富興味的注視著她,「他隸屬於哪一個部門?」
十分不滿他取笑的眼神,梁又南氣得將下巴揚得高高的,「建築設計部,他是個部門經理。」
「一個部門經理而已。」冷哼了聲,王世傑狂做不羈的俊臉上,儘是輕蔑的表情。
「喂!你那是什麼表情啊?很瞧不起人那!」又東哥能有今天的成就,全是他憑著實力辛苦熬來的代價,所以她不容計別人低貶他,「呻!敢嗤笑人家,你的職位又有多高?」
「說高還算滿高的,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總經理,同時又是支付梁又東先生,也就是你大哥薪水的老闆。」一經她提起,王世傑才憶起何時聽過梁又東,及為何老覺得他的名字很耳熟悉,原來就是自己旗下得意的一名建築師。「你——」訝異、錯愕、震驚恐怕都不能形容此時她的表情,她實在感到太不可思議了,他竟然是個總經理?!而且還是她大哥的老闆?!
「怎麼?不可能嗎?嘴角依舊綻放著一抹邪笑的王世傑,自座椅站起來,朝她走了過去譏誚反問道。
不!這怎麼可能呢?憑他一副吊兒郎當樣,會是個建築大公司的總經理?他在唬她,一定是的屍你騙我!?「
「沒這個必要。」信不信隨她,王世傑無所謂的一聳肩,瞇起犀利的雙眸,繼續逼向著被她打岔的問題,「你還未交代清楚,你是如何上頂樓來的?」
「你在問廢話,當然是坐電梯上來的。」白了他一眼,梁又南才將手中的IC磁卡遞到地面前,「啐!坐個電梯而已,還是搞這種玩意,實在有夠無聊!」
「這張IC磁卡誰給你的?」將金色IC磁卡微微傾斜,一看見左下角雷射部分顯現出的數字,王世傑知道這張卡是黑澤剛的。
「不曉得,三個英俊冷酷,又氣熱威嚴的其中一個男人拿給我的,還命令我一定要上來。反正無聊,就上來晃晃瞧瞧暗!」已經忘卻要去找她又東哥的梁又南,一聞到走近她身旁的他身上的濃厚酒臭味,立即掩鼻退後。
「嗯哼……好臭的酒味。」一陣刺鼻的酒味傳來,梁又南立即皺著眉頻退後與他後出段距離來。
「我心情不好,剛喝了點酒。」瞥了眼桌上一瓶被喝光的烈酒,憤怒再度侵襲他的表情,只見他臉色陰沉得駭人。
「當總經理就是有這個好處,心情不佳時,可以為所欲為的在上班時間喝酒,而且不用擔心被開除。」報復剛才他瞧不起又東哥的梁又南,不怕惹怒他的出言嘲諷著。
「你還敢譏誚我,小鬼!我尚未找你算帳呢!說!自下午一點多到這段時間,你跑去哪鬼混了?」又將他的話當耳邊風,房子不整理也就算了,她居然還有時間跑出來閒逛玩耍?「別告訴我,你是困為工作才出來找靈感的,就算是,那麼我問你,我Call你,你為何都不回我一通電話?」
慘了!這下子她死定了,因為在Disco PUB裡喝酒,由於聲音太嘈雜,所以她沒聽到Call機的聲響,再加上可能她不小心按到鍵鈕,而將Call機關給關了,因此,遂造成今她連解釋都掰不出理由來的局面。
「嘿……我……」口頭上才逞一下威風的梁又南,沒想到又被他抓到把柄,哦,不,應該說她自個兒太笨,親自送上門來讓他逮到,她又將他的話當成耳邊風了。
「現在!你就等在這裡哪兒也別想去!」唯一以制止她再到處亂跑的方法,就是將她帶在身邊看住她。
「這裡?」驚訝的喊叫了一聲,雙眼睜得奇大的梁又南,不敢相信的瞪著他。
「沒錯!你要看報紙也好、看雜誌也行,總之,等到我下班。」語氣有著不容她反駁的王世傑,又恢復一貫的高傲資態睥睨著她。
「你下班?」梁又南忍不住又尖叫了起來,「你要我陪你待到七點多?」
他是不是瘋了啊!一口氣灌完一瓶烈酒威士忌,居然沒醉倒,反而還要繼續待在公司辦公不回去休息?他可能醉糊塗了!
「怎麼?有意見?」雙眸精明而銳利的王世傑,——點都瞧不出他剛喝完一瓶既飩又烈的威士忌,兩眼炯亮有神的直瞅著她垮下臉的容顏。
「沒有。」在他懾人的眼神瞪視下,哪敢說有意見的梁又南,自認倒楣被他捉到不經他允許便偷跑出去鬼混,無奈的歎了口氣,她才往沙發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