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地獄島」就這麼一丁點兒大,加上四面環海,她能跑哪去?又能躲在何處?況且,護照、簽證、身份證、信用卡,所有的證件全被幽厲扣留住,她就算想跑也跑不掉。
所以捉迷藏的遊戲只玩了三十分鐘,她就被沙瑪逮到了。
「董降心。」幽厲繃著一張臭臉,坐在長桌後方等待與她一同用膳,緊抿的雙唇隱含著怒氣。
「我……肚子餓了。」拉開造型獨特的銅椅,董降心畏怯不敢看他鐵青的怒臉,半垂著眼瞼坐了下來。
「你答應過我什麼事?」幽厲雙眼冒火的瞪著她,眸中的火焰不單只有憤怒而已,還有像野獸想吞噬人的可怕光芒。
置若罔聞他的問話,她皮皮的乾笑著回應他的怒氣。
「我好餓!我要吃飯。」雙手握住座椅的扶手,害怕他會氣暈頭的衝過來掐死她,她未雨綢繆的做好隨時逃跑的準備。
「你不遵守承諾!」他怒吼的指控她的失信,聲音如平地響雷,足以震垮樑柱,「你竟然一個人獨自出堡去,你知不知道這樣有多危險?」
「會嗎?」皺皺眉頭,她並不覺得。
「該死!」暴怒的咒罵一聲,董降心不以為然的態度,讓他火氣更加旺盛的朝她一陣咆哮。
「你實在沒必要生這麼大的氣!」耳朵差點被震聾,她十分不悅的瞪著他,「我又不是要逃!只是無聊才出去逛逛而已!此刻,我人不是平安無事、安然無恙的坐在你面前嗎?」
他不發一言的盯著她的容顏,陰騖的黑眸炯亮得像一團火,理智差點被一股前所未有的憤怒燃燒光。
熱帶地區的島嶼上,就以毒蛇猛獸最多,處理的妥當,這些-狠的動物不會危害到島上的居民,反而還會形成一層防禦罩,阻擋外來者的登陸侵略。而她在島上四處走動,每一次都能安然無恙的回來,算是幸運的了。
「你若膽敢再擅自出堡去,我一定揍你!」他恫唱的威脅她,無法忍受會失去她的可能性。
想到她有可能被山豬攻擊、狼群的圍剿,或是慘遭其他野獸的撕裂,幽厲的臉色就更加的陰沉,怒火也跟著愈燒愈旺。
「要揍我之前,先讓我飽食一頓。」董降心快餓扁了,再不讓她吃東西,她是不怕會胄痛,只擔心會餓著肚子裡的孩子。
到時候生出一個營養不良、全身瘦巴巴的皮包骨,可就別怪她。
「砰!」端起一盤熱騰騰的手扒雞,毫無預警,他就往她面前的桌子重重一放,著實嚇了她一大跳。
「你不會再有出堡去的機會了!」他半瞇著眼瞪她,怒火依然不斷的從他深邃的黑眸中噴出。
「呃?」錯愕的一怔,董降心詫異的睜大兩眼,表情有著驚慌,不過卻有更多的氣憤。
伏心這個叛徒!居然不是-密她帶白狼進堡的事,而是將她如何偷溜出堡的方式,不隱瞞的全告訴幽厲,讓他得知有個地方是監視系統拍攝不到的死角。
想也知道,她一定是以高價賣給他這個消息的,否則這會兒怎麼不見她看戲的人影!
「伏心人呢?」賣妹求錢,沒良心的-伙!該不會怕自己找她算帳,錢拿了就一個人獨自離開「地獄島」了吧?
倘若真如此,伏心就祈禱別讓她找到,要不然她鐵定要扒伏心一層皮不可!
「伏心小姐人還在島上。」沉默的靜立一旁的沙瑪,代替幽厲回答董降心的問題。伏心小姐的一舉一動,全在她的掌握之中。
「我要去找她算帳!」她籍故要開溜,但哪有這麼容易。
「你以為我會這麼簡單就放過你嗎?」他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表情不再是恐怖嚇人,不過卻依然可怕得讓人提心吊膽。
「嘿……」被他洞悉念頭,她心虛的乾笑著。
「我們的帳還沒有清算!」累積起來已經一堆,全怪他太縱容她了,才會寵得她會來愈不將他放在眼裡。
「嗯……嘿嘿……」不知道該如何安撫他暴怒的情緒,她仰著脖子,裝糊塗的看著他。
「事情沒有這麼簡單就可以敷衍過去。」幽厲微扯嘴角冷笑一聲,犀利的黑眸直盯著她姣美的容顏,目光炯亮得讓人膽戰心驚。
他還在生氣,她看得出來。雖然他臉上已沒有任何的憤怒,表情也沒有先前想殺人般的可怕,但這樣的他其實是更具危險性!
倘若不是被困在椅子內動彈不得,董降心真的會拔腿就跑!
而既然逃不了,就只有等待處罰了。
「如果……如果說……我知道錯了,你會原諒我嗎?」她目光哀戚、楚楚可憐的瞅著他,小手輕拍他肌肉結實的胸膛,想平息他的怒火。
「你也會怕我?」他諷刺的挑了挑眉,哪會不曉得這是她的苦肉計。
「當……當然!」他生起氣來就像怒獅般的恐怖,她哪不怕,此刻心還懸在半空中,提心吊膽他不知何時會掐死她。
仰著臉看他真的很累人,覺得脖子有點酸,董降心索性將頭枕靠在他的腹部,小手則敷衍的隨意亂拍著。
「你能不能認真一點?」板著臉孔,幽厲不悅的瞪著地。
有人安撫情緒像她這樣的嗎?居然不是用撫的而是用拍的,還拍得有一下沒一下的,打蒼蠅都比地的拍打有節奏多了。
「我也想啊!只是我已經餓得頭昏眼花、全身無力了。」手拍酸了,見他不生氣了,她連敷衍也懶得敷衍的就將手放下來。
「別餓著我兒子!」他將一份完整的手扒雞推到她面前,「快吃!事情還沒解決,等你用完膳後,咱們再來清算另一筆帳!」
看著他陸陸續續將雞、鴨、魚、肉全住她面前推,她驚愕得傻愣住,兩粒眼珠子差點掉出來。
「你當我是豬嗎?」擺在她面前豐盛過頭的含物,足足有五人份的量,就算她是豬也吃不完。
「一人吃、兩人補。」幽厲還嫌食物不夠多,打算再叫沙瑪去準備幾盤來。
男人果然是不注重小細節,粗心大意的笨蛋!
「補你的頭啦!」光是聞到魚腥味、油膩味,她哪有胃口吃得下,沒覺得嗯心反胃想吐就不錯了。
「董降心。」雙腳分立站在她身旁,他神情嚴肅的看著董降心,發現她自從懷孕之後,情緒非但容易失控,還變得有點無理取鬧。
「幹麼?」蹙著眉頭,她語氣很沖,像想找人單挑似的。
「快吃。」知道她一整天沒吃多少東西,擔心她這樣下去身體會受不了,他拉開座椅在她身邊坐下來,循循善誘要她快動筷子。
「我吃不下。」不是她不餓,也不是她不想吃,而是口味重又油膩的大魚大肉,倒盡了她所有的胃口。
「吃!」溫和的語氣開始變質,撕了一隻她最愛吃的雞翅放在她盤中,他以命令的方式強迫她吃。
「我不要吃。」董降心將盤子推開,也不怕惹怒幽厲,眼神中有著他敢逼她吃,她就吐給他看的威脅。
「為什麼不吃?」面對她的舉動,他沒有發火,只是皺著眉頭瞪著地,表情十分的不悅。
「我以為你知道原因。」想不到他的腦筋還是打著結,不知道她懷孕後,就對腥味極重的肉類有著排斥。
「你不餓,我兒子會餓!」他誤會她的意思,以為她不吃任何東西的原因,是她沒有食。
董降心瞪著他,臉色突然一變。
「你……說什麼?」她聽錯了吧?他怎麼知道她懷的是男孩,而不是女孩?
「我要你把面前的食物全吃光!別餓著我兒子!」他以為拿孩子逼她,她會看在孩子的份上,即使不想吃也會勉強吃幾口,誰知適得其反。
「你兒子會比我重要?」很好,她不生了。
她就知道,他愛的人不是她,否則他就不會只擔心小孩,不關心大人,甚至威脅說要揍她!
「你在胡鬧什麼?」他何時說過孩子會比她重要?
「哼!」不想看他,她氣呼呼的睨了他一眼,別過臉去。
「董降心。」他將她的臉扳過來,要她看著他,「你肚子不餓嗎?」
「餓啊!快餓翻天了!哪不餓呀!」她早已餓得前胸貼後背,再不給她清粥小菜吃,說不定她會是第一個餓得去掛急診的人。
幽厲被她搞糊塗了,既然直嚷著肚子餓要吃東西,為什麼卻又沒有食-?
她到底是怎麼了?是身體不舒服?還是故意無理取鬧?
「那把你盤子裡的雞翅吃掉。」她再不聽話,他說不定真的會將她提到大腿上,狠狠的打她一頓屁股。
董降心不高興的看著他,由他威脅兼恫喝的表情,她當然看得出來他想做什麼,只是……拜-!她幾歲了,又不是小孩子,敢這樣對待她,她鐵定跟他翻臉!
「我不要吃雞翅。」打掉他的手,她背靠著椅,有著他不妥協絕對會跟他耗到底的打算。
「那你想吃什麼?」幽厲挫敗的陰沉著一張臉,讓步的不再逼她吃不喜歡的食物。
「清粥小菜,只要不是肉類,連面都可以。」覺得口渴,她倒了杯果汁,才剛要喝,忽然一團毛茸茸的東西住她腳肚直磨蹭,她吃驚得差點手滑打翻杯子。
是……小狼!幸好它還小不會叫,也幸好它還小身體沒什麼味道,才沒被幽厲聞出來,否則她免不了又要被他一陣咆哮。
只是……既然小狼出現在這,沒道理不見母狼,何況,母狼怎會讓小狼離開它的視線?
這下慘了!希望母狼不會突然現身,要不然……它們絕難逃被「遣送」出堡的命運!
「不行!這樣對胎兒不好。」幽厲強硬的語氣沒得商量,要她多少也吃些肉。
只吃清粥小菜,哪有什麼營養成分可言?難怪她一直養不胖!
「我知道。」她哪不曉得偏食、挑嘴會對胎兒不好,只是肉的腥味讓她的胄很難受,她根本沒辦法吃半口。
「那就多少吃一點。」幽厲非常堅持,將董降心推離開的盤子,再度端回到她面前。
不過,在他的怒目瞪視之下,她也再度將盤子推開。
「我也想吃。」在他發火之前,她一臉無奈的瞅著他,「問題是我聞到肉的腥味就沒食-了。」
而這就說明了為何她情願挨餓,也不願吃雞、鴨、魚、肉的原因。因為難聞的腥味會讓她反胃想吐,而油膩膩的含物則讓她覺得嗯心,所以她才會有食-、沒胄口。
最後,拿她沒轍,他也只有命沙瑪將桌上的食物全撤下,再重新換上一桌口味清淡的素食菜餚。
須臾,凌厲的黑眸半瞇,他面容深沉難測的望向門口,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麼。
「沙瑪!」陰沉的臉孔-滿憤怒,他的語氣有著明顯的指責。
「少爺。」隨著他的視線,沙瑪也看見了讓他平息的怒火再度沸騰起來的原因。
「那是什麼?」聲音平淡幾近森冷,幽厲一臉陰霾,彷-暴風雨前的寧靜,平靜得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是……狗。」沙瑪睜眼說瞎話。
「噗——」心虛吃著粥的董降心,見沙瑪眼花的將狼看成狗,一時忍不住的將滿嘴的稀飯全噴了出來。
而這個沉不住氣的舉止,無疑是在向他坦誠,她就是那個向天借膽,將白狼「偷渡」進堡的人。
「董降心!」兩簇火焰從他眼中冒出,巨吼聲跟著響起。
他怒目瞪著她,猜也猜得出來,為何白狼會無緣無故出現在他的堡內。
整座「地獄島」,或許該說整個玻里尼西亞,沒有一個人不怕他,就只惟獨她,不畏懼他憤怒的恐怖表情,也不害怕他會掐死她,愈來愈放肆的不將他放在眼裡,甚至將他的命令當成耳邊風,左邊進、右邊出,且還不把他的威脅、恫喝、警告當一回事。
看來他真的是把她寵壞了!才會讓她膽敢將他的話當成屁,三番兩次的違抗他的命令偷溜出堡去,若是再繼續縱容她下去,遲早有一天,他一定會後悔的!
「什……什麼?」她裝糊塗。
「這作何解釋?」粗魯的將桌下的小狼拎上桌,他雙眸冒火的盯著地,要她最好有一個可以說服他的理由,否則當心他掐死它。
「我……嘿……」怕幽厲失手摔斷小狼的脖子,董降心趕緊將小狼從他的手中搶過。「我……可以解釋,真的……」
「我等著!」他倒要看她如何解釋。
「呃……這個……」她吞吞吐吐的拖延時間,努力的想找個較合理的解釋,卻發現太難了,任她想破頭也想不出一個可以說服他的理由。
「它們是怎麼進來的?」如果她敢告訴他,它們是自個兒跑進來的,他一定動手掐死地。
「我……」-食小狼吃一塊肉絲,她囁嚅著,不太敢說實話。
「還不說!」他的咆哮聲如火山爆發般的恐怖,嚇得她頭愈垂意低。
「是……」橫豎都得被吼罵,她老實招了,「是……我帶回來的。」
敢做敢當,董降心向幽厲坦誠,有心理準備的等待被處罰。
然時間一分一秒的過了,他依然沒有任何的動靜,既沒朝她大吼,也沒對她咆哮,只是鐵青一張怒臉瞪著她。
很顯然,他不知道該拿她怎麼辦。想狠下心的將她捉到大腿上痛打一頓,卻又捨不得見她哭,加上她現在有孕在身,他根本下不了手,但不好好教訓她一下,他又怒氣難消。
結果就造成現在這個樣子!
輕-了口氣,他臉上的怒氣在瞬間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無奈,因為這一切全是他縱容出來的結果。
「你答應過我什麼事?」她的話愈來愈不能信了,他發現她很會裝傻,還很會「忘記」所「保證」過的事。
「不准再撿小猴子回來。」她的確沒再檢小猴子回來,只是「偷渡」一隻小狼,附贈一隻母狼進堡來而已。
「還有呢?」她當初的保證可不是這麼一回事。
還有嗎?她不記得自己還答應過他什麼事了。
「沒……有了。」大概沒有吧?她也不太確定。
「那麼它們是什麼?」不悅的聲音從齒縫中迸出,他諷刺的睨著她懷中只有手掌般大小,全身毛茸茸像粒白球的小狼。
「狼啊!」他不會也懷疑它是狗吧?
「你也知道它們是狼!」平息的怒火再度被點燃,幽厲陰鷥的眼神有著可怕的光往,「你有沒有想過你肚子裡的孩子?」
孩子?奇怪了!他們現在正在談論狼,怎麼扯上了孩子?
「關……關孩子什麼事?」來不及逃開,董降心只有被迫接受咆哮,耳朵差點被他的怒吼聲震聾。
「若他們攻擊你呢?」哪一隻肉食性的動物不具危險性?更遑請是-狠的狼!
慶幸她遇到的不是一隻飢餓交迫的公狼,而是一隻懂得報恩的母狼,否則這會兒她哪能安然無恙的坐在這,早就被狼群生吞活剝下腹去了。
「我……」她怔住,無言以對,理虧的任憑他吼罵。
當時她確實沒有想那麼多,一心只想救小狼脫離危險,根本沒想到自己可能會遭受攻擊,或是命葬狼腹之中。
想想,完全不顧後果的她,的確太衝動了!!
難怪他會如此生氣!因為倘若她發生不幸,可是一屍兩命。
「沙瑪!」他大吼一聲,震耳欲聾的聲音中,有著令人膽戰心驚的怒氣。
「少爺。」恭立一旁的沙瑪,聽到呼喚立刻趨前等候差遣。
「把它們送出堡去!」誰也不敢保證狼不會攻擊人,怕她受到傷害,他要沙瑪立刻將它們攆走。
「是。」接到命令,沙瑪以眼神示意下人先將母狼捉起來,再走到董降心身旁,伸手向她要小狼,「降心小姐。」
「不要!」緊摟著小狼,董降心轉過身去,拒絕讓沙瑪抱走小狼。
「把小狼給沙瑪。」幽厲好言相勸,畢竟把狼留在身邊太危險了。
「我要養它。」她轉頭看著他,眼中有著堅決的光芒。
「不行!」他不答應,口氣強硬得連一點轉圜的餘地也沒有。
小狼尚未完全斷奶,仍需母狼哺乳,若是答應她讓小狼留下,不等於也同意讓母狼待下?所以,想只留下小狼,攆走母狼,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為什麼不行?」像得不到糖吃的小孩,董降心氣呼呼的瞪著他,良久又不死心的哀求他,「小狼還小,它不會攻擊我的,就算長大了,我也不會讓它傷害我半根寒毛的。你就讓我養它吧,我向你保證,我一定會小心的。」
「不行!」他還是不答應,堅持要趕走它們。「聽話!把小狼給沙瑪,狼不是可以豢養的動物。」
最容易忘嗯負義、恩將仇報的動物就是狼!對它有恩,它也未必會感激,反倒還會被它生吞活剝入腹。要不然,狼子野心、狼心狗肺這些成語的典故,是如何而來的?
「不要。」她自信有能力可以養活它,也有辦法可以使它馴服不會攻擊人,為什麼他就是不信任她、不讓她豢善它?
「董降心!」好言相勸她還是不把小狼交出來,幽厲漸漸失去耐心的陰沉著一張臉,不悅的抿緊嘴瞪著她。
「連名帶姓叫我也沒用!」她說要養它就是要養它,別以為冷著一張臉威脅她,她就會嚇得馬上將小狼交出去,也別以為怒瞪著她,她就會改變心意。
「把小狼給我!」再不將小狼給他,他打算動武搶小狼,非逼她交出不可。
「休想!」董降心不從的將小狼摟得更緊,擺明了想豢養它的決心,就算必須動武打鬥來解決,她也會為小狼爭取「居住權」。
「別惹我生氣,降心。」他絕不允許兩隻狼住進他的城堡。
「那你也別惹我發火。」她不給他好臉色看,口氣很沖的頂回他的警告。
懷孕使她的脾氣變得很糟,情緒就像是晴時多雲偶陣雨的春天,起伏變化很大,連她也不曉得自己為什麼會這麼容易就失去冷靜。
幽厲動怒了,面對她的堅持,他的怒氣就如同火山爆發一樣,瞬間泉-的冒出滾燙的-漿可怕又嚇人。
「我要你立刻把小狼給我!」她不屈服的態度惹火了他,讓他的表情在剎那變得恐怖至極,連鬼見了都會畏懼三分。
「辦不到!」要她交出小狼,除非他打暈她,否則她是絕不可能鬆手,乖乖的將小狼給他。
「你要我動粗嗎?」他很不想這麼做,非必要時,他是絕不會施用暴力。
不過,看情形動式是在所難免,只是他得承擔一些風險。
「隨你。」要打鬥也可以,要用槍的也行,她未必會輸給他。
兩個人想公平、快速的解決事情,打鬥是最好的辦法之一。
只是怕他有所顧忌不敢,畢竟她現在有孕在身,任何一項激烈具有危險性的運動,都有可能會讓孩子流掉。
「把小狼給我!」怕動式會造成董降心流產,他的確不敢與她打鬥,打算以蠻力用奪取的方式,搶過她懷中的小狼。
「你以為可能嗎?」她苦會乖乖的聽話,就不姓董!
「再不給我,當心我將你關起來!」幽厲威脅的怒視著地。
「就算你把我軟禁起來,我也不會把小狼給你!」紙老虎一隻,她才不怕他。
每次都是以言語恐嚇她,也不會真的實際付諸行動。
一次她深信不疑會害怕,兩次她半信半疑,但還是會擔心,三次她就完全不相信了,當他恫喝的話是在放屁!
「你——」幽厲氣得說不出話來。
全怪他太縱容地,才會讓她膽子大得敢將他的威脅、恫喝、警告,不當作一回事,甚至違抗他的命令,做錯了事,還振振有辭的反過來指責他的不是。
「我要收留母狼、養小狼。」她不是在徵求他的同意,只是尊重的告訴他一聲她的決定。
「不行!」幽厲臉色愈來愈陰沉,不妥協的朝她大吼。
「管你的。」不理會他的怒吼,董降心抱著小狼離開座位走向母狼。
「董降心!」火冒三丈的瞪著地的背影,他隨她起身,趁其不備、出其不意的舉起手刀就往她頸肩一砍。
只是萬萬沒料到劈暈她、抱走小狼的代價,竟換來她的離家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