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舒服!丁巧雁舒適地將全身浸泡在浴池中,嘴裡不時地哼著小調,這鷹爪幫還真不愧是天下第一大幫會,單就這浴池來看,便深具那種架式了。
這浴池是用上好的大理石砌成的,四周罩著層層的簿紗,並用著稀有的香料點燃著,使室內充滿淡淡的幽香;而這浴池內所引進的水,不冷不熱,浴池又大得如同一個池塘,每每令她在裡頭都會昏昏欲睡。
此刻丁巧雁正拍打著水玩耍著,因為浴池實在太大了,因此丁巧雁便物盡其用地在裡頭游泳,玩得好不開心。
段崖進來時,所見的便是這種情形,他並不作聲,只是默默地看著她。
這個只屬於他的小女人那!只要看著她,就令自己充滿著幸福感,他段崖何其幸運,居然能碰上一位值得他用上一生去疼愛、憐惜的女人!
面帶微笑,他緩緩來到浴池邊,粗嘎地開口問道:“玩
得開心嗎?”
這一聲差點使丁巧雁失足溺死在浴池裡,她連忙轉身面對他,忽又覺不妥地將身子沉進水裡,只露了個頭及被散的秀發在外面。
她急聲問道:“段大哥,你怎麼可以進來?快出去啦!”
段崖絲毫不理會她的抗議,反而雙手交握在胸前,一副文風不動的模樣,並朝她露出個無賴的笑容,“我怎麼不能進來?整個鷹爪幫裡,我一向都是暢行無阻的,至今還不知道有哪個地方是我不能去的。”
“我……正在洗澡,你……不能進來啦!”丁巧雁面色潮紅,結結巴巴地說著一項顯而易見的事實。
“哦,那又如何?”
又如何?!丁巧雁肯定她全身的熱氣必定足以將水給燒開了。
“段大哥,你沒聽過‘男女授受不親’這句話嗎?”丁巧雁試圖跟他講道理。
“可是我們現下隔了那麼遠,又怎麼可能會‘授受相親’呢?”
“非禮勿視。”
“我只有瞧見你的臉及頭發,又哪稱得上是‘非禮’呢?”段崖好笑地反駁道。
丁巧雁一時語塞。
“所以,你看,並沒有理由可以認定我不該進入這裡。”段崖乘勝追擊。
“段大哥!”丁巧雁不依地喚了他一聲,小女人的嬌態盡露無疑。
“其實我來此是有任務的。”
丁巧雁才不相信他的話,“你來這裡會有什麼任務?真是胡扯!”
“你怎麼可以不相信我?我的任務就是要協助你更衣呀!”
“不用了、不用了!這事有小菁會幫我,不敢煩勞幫主親自動手。”丁巧雁故作客氣地道,並且漸漸地向後退去,這個無賴!
“可是我一點也不會覺得麻煩。”段崖邪邪地一笑。
這只大色狼!丁巧雁暗自氣得咬牙切齒,但嘴裡卻還是客氣地道:“段大哥,你可是貴為鷹爪幫的幫主哩!像這麼卑微的事你還是少做為妙,免得將來傳出去了,我怕你的面子會掛不住。”
“替自己的妻子更衣有何沒面子可言?”
“我還不是你的妻子。”丁巧雁皺著一張臉,大聲地反駁。
“可是再過十天便是了。為了怕我那時會笨手策腳的,所以我現在要事先練習一下。”段崖又露出那種賊賊的笑容,令丁巧雁全身起了雞皮疙瘩。
“我想應該沒這個必要吧!段大哥,以後我更衣這事自有小菁在一旁服侍著,不需要你的幫忙啦!”
段崖露出個受傷的神情,“你就那麼不喜歡我提供的服務嗎?”
“話不是這樣說的,只是即使是夫妻間,好似也不該這般親密才是。”
“誰說的?”
“大家都是這樣的啊!”丁巧雁一副理所當然地道。
“別人怎麼樣我管不著,但是我希望我們之間可不要有相敬如賓的情況發生,我就愛你黏著我,黏得愈緊我愈開心。”段崖臉不紅、氣不端地道。
“喔!”丁巧雁總覺得聽他這樣說似乎不惡心,什麼黏得愈緊愈開心?這八八成不太正常。
咦,自己怎麼突然覺得有些地虛脫?肯定是泡澡泡太久的緣故,若不趕緊起來,絕對會弄到昏倒在浴池內的下場;可是前面還有只饞嘴的貓在等著,她這只可憐的小老鼠豈能自動獻身?
“段大哥,拜托你先離開好不好?我頭已經開始昏昏的了。”
“那就快起來呀!”段崖拿起放置在一旁的浴巾,“過來呀!”
丁巧雁真是為之氣結,她不禁嘟嚷著抱怨,“人家還說你這個人冷得跟冰一樣,在我看來,你不過是個專制、霸道、不講理的人罷了。”
段崖臉色一整,正色道:“我的專、霸道、不講理全都只為你一個人,我只要你分享我的另一面,其他的人怎麼看。怎麼想,我不想知道,也不需要知道。”
丁巧雁一時間被他給催眠了,這個霸道、自大、不講理的男人!可她不就是被他這股蠻橫的柔情給吸引住的嗎?
冷不防地,她浸在水中的身子突然被人攔腰抱起,並被安穩地包在一條浴巾裡。
她尚未來得及尖叫,段崖粗啞的聲音便已響起,“可別尖叫,否則我們勢必得在明幾個就拜堂成親了。”話語中雖是警惕,可卻飽含著希望的意味。
被他橫抱在懷中的丁巧雁,又羞又急地用著小手推著他堅硬的胸膛,“段大哥,快放我下來,這樣不合禮數的。”
段崖朗聲大笑,“我段崖生平最看不起那些繁文縟節的,當然就更不會被拘束著;再說抱抱自己的妻子有什麼不對?哪裡不合禮數?倒是你最好別再亂動,否則你身上的浴巾可是會散開的哦!”
丁巧雁聞言,當真不敢再亂動,就連大氣也不喘一下。
見到她這般戒慎恐懼的模樣,段崖便湊到她耳旁,溫熱的氣息吹拂著她細致的皮膚,低語道:“我真愛看你這
般模樣,如此地小鳥依人,引人憐愛,以後可別在別的男人面前展現你這種風情,知道嗎?”
丁巧雁只能漲紅著臉頭點答應。
此舉又引起段崖開懷大笑,他那自大、狂傲、滿足的笑聲,縈繞於鷹爪幫內好久,久久都未停歇。
當自己被安置在床鋪後,丁巧雁立刻用被單將自己層層包得如同粽子一般,只露出個小臉蛋在外頭。
段崖不覺好笑,“你干麼弄成這副德行,你不嫌熱嗎?”
“不熱、不熱!”丁巧雁將頭搖得快斷了,“我覺得很冷。”
“哦,那你還需不需要溫暖?我可以犧牲一下我自己的身體。”段崖眼中帶笑。
“不用、不用、不用!”丁巧雁急道“我已經很溫暖了,不用你的‘犧牲’,段大哥,夜已深了,你趕緊去歇息吧!”
段崖反而朝她走近,丁巧雁連忙躲到床鋪的角落去,“段……大哥,你……你做什麼?別……別再靠過來了。”
段崖笑著坐在床沿,輕而易舉地便將她拉人自己的懷中,“你對我的評價就這麼低?”
“不……不是……”
“那你在怕什麼?”
“不……不知道。”這是實話,丁巧雁真的不知道自己在怕什麼。
段崖健臂一摟,便將她安穩地抱在自己懷中,“放心吧!我的小雁兒,在我們未成親之前,我是不會碰你的,不過……”他頓了頓,接著用誘惑的語氣道:“我不知道自己是否能撐到那時候?”
丁巧雁的臉無法克制地又紅了起來。雖然她並不是很明白他說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但她總覺得現在這種氣氛十分怪異,室內仿佛充塞著一股濃得化不開的親密氣息。
“段大哥,你沒殺了那個人吧?”
“沒有。”段崖當然明白她指的是王承先,“可是你要他做什麼?”
丁巧雁嘻嘻地笑了起來,“我要他充當我的隨從一個月,有很多可用得著他的地方呢!”
“隨從?”段崖一愣,忽又不悅地道:“那豈不是跟你太親近了?不行,我不允許。”
“段大哥,你別傻了,他那樣欺負我,我豈會讓他有好日子過?更何況一個做隨從的跟主子能親近到哪去?”
段崖依舊緊鎖雙眉,“我還是不喜歡,反正你不得跟他太過靠近,知道嗎?”
“是。”丁巧雁笑著伸手撫平他的眉頭,“段大哥,你怎麼那麼常在皺眉?這樣會容易老的呀!”
段崖將她的柔臂握住,拉往自己嘴邊親吻著,“是不能再皺眉了,否則若太快老的話,跟你站在一起豈不成為一對父女了。”
想像他形容的那種情形,丁巧雁噗哧地輕笑出聲,然而她卻突然發現他的眼神忽然轉變得很澤異,瞳眸之中似乎閃著—簇令她不由得怦然心動的火焰。
順著他的眼光,丁巧雁不禁低呼一聲,天哪!她剛剛這一伸手,使原本包至她肩頭的被單往下掉,露出了她圓滑白皙的香肩及隱約可見的胸部!
丁巧雁手忙腳亂地要再將被單裹好,然而段崖已早先一步握住她的雙肩,炙熱的吻也隨之而到。
“雁兒,我的小雁兒!”
丁巧雁被他細碎的吻返弄得心慌意亂,她無力地直低哺:“不可以,不可以……”然而到底不可以什麼,她也說不上來。
此刻的段崖,早已被欲火沖昏了頭,根本無機於她的抗議,不停地在她臉上印下密密麻麻的細吻,一手則已不受控制地探入她半敞開的被單中,嘴裡則不停低噥著:
“雁兒,我的小雁兒,再過不久,你便完全屬於我了,你的眉、你的眼、你的嘴、你的心、你的身子……將永遠只屬於我一人的,我的……”
最後的話,早巳消逝在兩人膠著的唇中。
在他如此猛烈的攻擊下,丁巧雁早已四肢無力、渾身燥熱不已,她的手小心地抵著他堅實的胸膛,卻又被那裡的溫暖給吸引住,情不自禁地不斷揉搓著。
此舉更是助燃了段崖的欲火,低吼一聲,將她推倒在床上,隨即亦欺身壓上她;他狂猛的加深這個吻,不斷地逗弄著她小巧的舌,並往下吻著她細致的下巴、纖柔的頸項,一直來到她雪白的酥胸上。
隨著他的吸吮及親吻,丁巧雁已完全進人迷亂的狀態,根本忘了自己該阻止他,然而她也,無力去阻止,只知道在他的運弄之下,自己體內升起了一股強烈的空虛感,她感到有些地無助、有些地驚慌,然而卻還有一點點的……期盼。
就在情況快要完全失控之際,最後一絲理智終於飄進了段崖的腦海中,他勉強自己的嘴離開她身上,並起身坐在床沿,以平息體內那把欲火。
丁巧雁則是面色潮紅,躲在床上不住地橋喘著北剛剛是在做什麼呢?雖然她並不明白,可她知道那絕對是極親密的事!
“段大哥!”丁巧雁羞怯地喊他。
段崖轉頭看她,卻又差點失去控制。
瞧她秀發被散,眼波流露著疑惑及喜悅的光芒,那櫻桃小口已被他吻得紅腫,顯得愈加鮮艷欲滴;而她身上的被單則早已被他褪至腰部,胸前散布著他所制造出的物痕,這般撩人的模樣,令他幾乎要當場要了她,幾乎!
深吸了一口氣,段崖伸手用被單再將她包好,然後拖摟她人懷,“什麼事?”
“段大哥,你剛剛在做什麼呀?”
段屋不答反問:“你喜歡嗎?”
丁巧雁紅著臉點點頭,卻忽又皺眉道:“我感覺很奇怪哩!”
“那叫作親熱。”
“親熱?那又是什麼?”
“就是……”望著她一臉的疑惑,段崖真不知該說些什麼,“反正你喜歡就好,以後我再教你其余的部分。”
“還有啊?”丁巧雁道,“段大哥,你快些兒教我嘛!”
段崖暗自呻吟,“不行!那必須等我們洞房那天我才能教你。”
“可是……”
她接下來想說的話,已閉朱唇被人堵住,而完全消逝無蹤了……
“啊——”
當一陣淒厲的慘叫聲由蘭苑裡傳出後,鷹爪幫裡的人莫不紛紛停下手邊的工作,奇怪地互視著。
正在會議廳中與手下開會的段崖,聞聲後不由得蹙起議眉道:“我們去看看。”
當一行人正在往蘭苑的途中,卻有一群人亦朝他們跑來。
大伙定眼一瞧,發覺跑在前頭的那人正是留在鷹爪幫中贖罪的王承先,在他後頭的則是一臉笑意的丁巧雁,身後更是跟了十來的婢女。
就見王承先臉色蒼白,仿佛受到極大驚嚇般的沒命地跑著,在他一看見段崖後,立即雙膝跪下,嘴裡不住地喊著:“段幫主,求求您發發善心救救小的吧!以後小的一定再也不做壞事了。”
段崖才待要開口發問,丁巧雁已瞧他了,她立刻跑向前摟住他的脖子,甜甜地叫著:“段大哥,今兒個終於讓我瞧見你啦!早知道小先子的叫聲這麼好用,我一定要他多叫個幾聲。”
因為段崖這幾天正忙著成親那天的大小事宜,幾乎每天都在開會,因此丁巧雁見著他的機會便明顯地減少了。
段崖順勢摟住她的纖腰,低頭問道:“誰是小先子?”
“當然是他嘍!”丁巧雁指指跪在地上的王承先,“既然他現在是我的隨從,我自然有極幫他取個我愛聽的名字,你說是不是是,小先子?”
“是、是!小姐說得是,小姐說什麼都是對的。”王承先小心翼翼地回答。
“那他剛剛為何叫得那般大聲?”段崖替她拭去因跑步而流出來的汗珠。
“那是因為他太快樂了嘛!”
快樂?王承先怎麼看也不像是個太快樂的人,明眼人都看得出他不僅是不快樂,甚至可說是恐懼到了極點,因此對於丁巧雁的回答,包括段崖在內,每個人莫不是一頭霧水。
“那麼,他為什麼會太快樂了呢?”段崖決定非問出個真相不可。
“因為我替他找了個美人來陪他啊!他當然會覺得快樂嘍!”
“為什麼要找美人陪他?”
這話可問出了大伙的心聲,這小子敢調戲他們未來的幫主夫人本該碎屍萬段,是因為她的要求才留下他一條小命,照理說應該是要多吃點苦頭才對,怎麼反倒是找美人來陪他?
幫主夫人的心腸真是太軟了!在場的人心中無不這樣想著。
“段大哥,你也知道小先子這幾天在我身邊工作疼很辛苦、很賣力,因此我找個美人來陪他,好獎勵他一番。”丁巧雁笑著道。
這倒是事實,王承先這幾天確是工作得很辛苦,團為丁巧雁仍要繼續她的招寶工作,王承先理所當然地得替她挖土;偶爾她興致一來想找麻雀、小鳥、青蛙們玩玩,他自然得去替她捉來,如此東奔西跑,王承先簡直是累壞了。
但他卻不敢有半句怨言,一來是自己的命等於是她救的,若不是因她的一句話,這兒自己恐怕是雙手已無,哪還能挖土、捉麻雀的;二來這可是她的地盤,倘若讓她一個不高興,自己恐怕得去見閻王了,因此無論丁巧雁吩咐什麼事,王承先總是盡心盡力去完成。
王承先聽到她的回答,連忙道:“小先子叩謝小姐的厚愛,可小先子自認對小姐的伺候尚有不足的地方,對於小姐的賞賜只有心領了,請小姐收回成命吧!”
這番話可真是令在場的人嘖嘖稱奇。
想這王少爺可是這—帶有名的浪蕩子,只要長得稍微能看的姑娘皆被他調戲過,怎麼這會兒有美人相陪他不但不要,反而開口拒絕?這還真是當今一大奇聞。
“那他又為何要跑掉?有美人相陪不是很好?”段崖又問道,這事一定另有玄機!
“我也不知道。”丁巧雁歪著頭,故作不解狀,“剛剛他就聲明不要那美人,我就覺得納悶,後來我一想,既然他那麼愛調戲別人,想必他自己也愛被人調戲,所以我便要美人去調戲他,沒想到卻引來他一聲尖叫,然後便跑掉了。”
這下在場的人可更是迷糊了,有美人相陪,美人還要調戲他,王少爺不但不要,還害怕得像見著鬼似的,這真是令人費解。
看來問題是出在這個美人身上了!段崖暗忖著。
“雁兒,你可以請那位美人出來讓我瞧瞧嗎?”
丁巧雁杏眼一瞪,不悅地道:“怎麼,難道你也想嘗嘗。被美人調戲的滋味嗎?”
“我只是想看看是誰有幸能被你封為美,再者……”他忽然低下頭,湊近她耳邊低語,“我這一生只想被你調戲,現在縱是天仙下凡我也不看在眼裡。”
丁巧雁被他這話給逗得笑開了臉,她朝著小菁喊道:“小菁,把美人帶來給段大哥瞧瞧。”
“是的,小姐。”
眾人無不把眼光放在小菁身上,就盼能看清楚那美人的長相,誰知小菁卻只是單獨一人,手上提了個籃子來到段崖面前。
“小菁,把美人給段大哥看吧!”丁巧雁命令道。
“是,小姐。”小菁彎下身將藍子放在地上,並將蓋子一掀道:“幫主,美人便是在此。”
眾人無不伸長著脖子觀看,結果卻發現那籃子裡居然是——一只豬!
這結果著實令段崖吃了一驚,“這……就是你所說的美人!?”
“沒錯呀!”丁巧雁眼珠子一轉,慧黠地說,“這就是昨幾個李大嬸送給我的。我見它長得聰明伶俐,又比一般豬仔來得可愛,便替它取名為‘美人’,所以說它就是美人沒錯啊!”
她剛說完,大伙再也忍不住地哄堂大笑起來,只有那位王承先是一臉的苦瓜,開玩笑!像這類的“美人”,別說是一個了,就是一次來十個,他也敬謝不敢。
眾人正沉浸於一片歡樂的氣氛的中,忽然有人前來報告,“啟稟幫主,冷大總管跟小姐的雙親,已經來到鷹爪幫了。”
這事讓眾人更是笑開了臉,惟獨丁巧雁一人卻不甚開心。
段崖低聲問道:“怎麼啦?怎麼不開心,不想見你爹跟你娘?”
“想見是想見,我可是想他們想得緊哩!”丁巧雁嘟著一張嘴。
“那為何悶悶不樂?”
“因為段大哥說等爹娘一到,隔天便是我們成親的日手,所以我才不開心。”
“為什麼?你不喜歡嫁給我?”段崖為這可能性,心裡感到有股刺痛。
“不是啦!只不過是現今跟爹娘見了面,明兒個嫁給你後便得住在這,那等爹娘回到京城,以後我不就不能常常見到他們了?”
“原來你是為這事煩惱,放心,以後我一定抽空常陪你回去探望他們,如何?”
“我是不會那樣妄想的啦!”丁方雁事實求是地說,“你可是堂堂鷹爪幫的幫主呀!想要常陪我回去,還是用想的就好了,別太期待。不過你有這份心,我已經很高興了。”她抱著段崖的手臂,直拖著他走,“走吧!我們先去看我爹和娘吧!”
一行人跟在他倆身後要一道到前門去,丁巧雁忽又停住腳步,朝著後面喊道:“小先子,你也一道來,還跪在那做啥?”
王承先聞言,一把跳起來,嘴裡急急地應道:“是!小姐,小先子立刻就來。”只要不讓他接受“美人”的調戲,要他做什麼都行。
待他們來到前門後,就見冷漠迎了上來,“屬下參見幫主、小姐。幫主,屬下幸不辱使命,已完成了幫主交代的任務。”
“辛苦你了。”段崖淡淡地道。
“這是屬下該做的,何來辛苦二字。”冷漠恭敬地回答。
“哎呀!冷大哥,你別淨說些廢話了,我爹跟我娘呀?”丁巧雁忍不住地急急迫問道。
“雁兒,怎麼即將要為人妻了,還是一副長不大的樣子?”
丁巧雁聽到這個聲音,眼睛一亮,便躍過一群忙著卸行李的下人,直撲到一名老者懷中,“爹,雁兒好想念您哦!”
“是嗎?”丁老爺笑著摸摸她的頭,“你還會想念爹娘啊!爹還以為你一旦尋起寶來,便是六親不認的哩!”說罷又哈哈大笑。
“可不是嗎?”丁夫人亦在一旁附和道。
“娘!”丁巧雁轉而抱住她娘,撒嬌道:“女兒哪有那麼狠心?”
“怎麼沒有?你哪次尋寶不是出門在外個把月的,也不想想我和你爹在家是如何地為你操心!”
“娘——”丁巧雁不依地叫著。
“好了、好了!別再一副長不大的樣子,倒教人家看笑話了。”丁夫人輕斥道。
段崖見狀,連忙上前摟住丁巧雁肩膀道:“小婿在此拜見岳父大人,岳母大人。”
丁老爺及丁夫人同時雙雙審視著他,臉上不約而同地綻開滿意的笑容。
“賢婿,你太多禮了。夫人,你瞧瞧我們這個未來的女婿,可真是人中之龍啊!”丁老爺贊賞道。
丁夫人亦不住地點頭,“嗯!果然長得器宇非凡,不愧是天下第一幫會的幫主。”
“岳父岳母過獎了。”段崖道。
“這是實話。雁兒這些時日在你鷹爪幫裡,沒替你們惹什麼麻煩吧?”丁夫人問道。
“沒有。”段崖不卑不亢地回答。
“娘!”丁巧雁終於沉不住氣了,“怎麼你和爹就只顧著稱贊他?我才是你們的女兒哩!”
“唉!雖說女兒是自己的好,可這會兒我不得不承認我這女婿真比女兒好。”丁夫人直言道。
“娘——”丁巧雁不服氣地跺跺腳,俱是無限嬌態。
“岳母大人千萬別這麼說,在我眼中,雁兒是我尋覓多年才得到的珍寶,她的價值是無限的。”段崖說罷,便深情款款地凝視著丁巧雁。
這一幕看在丁家夫婦眼裡,可真是笑得連嘴巴都快闔不攏了。
“夫人,照賢婿這麼說,咱們家的雁兒還真有她的過人之處嘍!”丁老爺逕自對夫人說。
“可不是嗎,我們當了她十七年的爹娘,居然還沒發覺她的過人之處在哪?實在是有愧身為她的爹娘。”丁夫人打趣地接口道。
“爹!娘!”丁巧雁不悅地嘟起了嘴巴,賭氣不再跟她爹娘說話。
“說真的,賢婿。”丁老爺正色道。
段崖這於將眼光從丁巧雁身上移開,“岳父大人有何指教?”
“聽冷總管言,你打算在我夫妻倆抵達的隔天便迎娶雁兒入門?”丁老爺問道。
“是的,岳父大人不贊同?”段崖有些緊張。
“這……”丁老爺摸摸他半白的胡須遣:“只是不知賢婿為何如此匆促?”
“小婿不認為這是匆促。”段崖道。
“哦?”
“小婿第一眼看見雁兒時,便已下定決心今生今世非她莫娶,所以依小婿看來,明兒個才迎娶雁兒入門,我像是盼了一輩子才等到這一天的。”段崖直述自己想法。
丁夫人不由得感動地用手巾擦擦眼角,“太好了、太好了!有你這番話,我便相信將雁兒托付你,絕對是錯不了的。”
丁老爺亦不住地點頭。
“那麼岳父、岳母是答應嘍?”段崖急道。
“答應、答應!怎麼不答應,你就算要在今晚便拜堂,我們也沒意見。”丁夫人迭聲應允。
這又引來了丁巧雁的抗議,“娘!你就那麼急著要把女兒嫁掉?”
“我不急成嗎?錯過這一個,你再上哪找一個條件跟他一般好的對象?”丁夫人反問。
“哼!”丁巧雁不高興地哼了一聲。
“岳父大人、岳母大人,你們一路千裡迢迢趕來,想必一定是累了吧!我差人送你們去歇息歇息。”段崖忙著打圓場。
“也好。”
“來人!”段崖轉身吩咐道,“立刻送兩位老人家去房裡歇息。”
“是。”立刻有人領命而出。
“那麼,賢婿,我們就先告辭了。”丁老爺道。
“岳父、岳母請安心休息吧!明兒個的一切事宜,小婿自會安排妥當的。”段崖胸有成竹地道。
“雁兒啊!”丁夫人對女兒道,“稍晚來為娘的房間一趟,為娘有話要告訴你。”
“是。”丁巧雁悄悄地扮了個鬼臉,知道今晚自己是肯定不好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