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梁杉第一次擁抱女性,卻是他首度對男女之間的交往感到挫敗。
「你真的很懂得如何打擊男人。」
「多虧你的教導。」戴欣怡微喘著,氤氳的水眸底春意蕩漾,無限嬌柔。
他一愣。「我們沒談過這類事情吧?」
「我把你的小說還有你那些錄音帶全都欣賞過一遍了。」她得到很多的啟發啊!
「也就是說,我是自作孽不可活。」他長歎口氣。
「你的故事很動人,看得出來你擁有極佳的創意。」
他居然臉紅了。「還好啦!」
她吃了一驚。「我以為你會很自傲的。」
「我有時候也懂得謙虛好嗎?」尤其這是心愛的女子對他發出的真誠讚美,他當然會害羞。
「瞭解。」她點頭,抽了條浴巾圍住身體,就要往外走。
「等一下。」這樣就結束了,他……捨不得啊!
她大眼轉了轉。「其實剛才真的很舒服。」
他的心狠狠一跳,聽她的口氣,很有希望接下來嘍!
「如果你有事先做好避孕措施,我大概會答應。」
「我們下午去逛情趣商品店。」他決定了,做好一切準備,以應未來之需。
她呆了一下,掩嘴輕笑起來。
那眼角含春的模樣真教人心動,他當然也就不客氣地立刻行動。
梁杉伸出手,輕滑過她方沐浴過的柔滑手臂,那微帶濕氣的肌膚緊吸著他的手,他的心跳不自覺又失控了。
「我想親你。」最好是能親逼全身,不過現在大概是不可能,因為他一點準備也沒有。「就親一下,好不好?「這應該不是什麼大問題吧?他以為她會答應。
孰料,她很堅決地拒絕了。
「不行,我有要緊事要跟你討論。」
「有什麼事比增進我們倆的情感更重要?」
「我們倆的小命。」她一把推開他黏過來的身體。
嘖,看他外表瘦瘦的、一張娃娃臉,想不到體格倒好,精壯結實,觸手彈性一流。
這樣的身體很容易讓人著迷,她可得小心些。
他想結婚,而她對於婚姻則興趣缺缺,很怕麻煩。
如果可以,她希望以戀愛的形式跟他交往,既保有兩人相處時的甜蜜,又不會給生活帶來太大的變動。
對於未來,她早已做好初步規劃,而眾所皆知,她是最討厭計劃被干擾的人。
不過梁杉大概不會答應。
真想不到,他這個寫情色小說的人居然有那種男女交往到最後就一定要結婚的古板念頭。
這真不像他……不!也許是她尚未看完他全部的面貌吧!
之前她曾反諷他才是那個背著過去傷痕不放的人,這個猜測如今得到全面性的證實。
因為童年發生的一場車禍意外,造就了他多變的性情,慵懶、善變、天真、粗暴……那真是教人眼花撩亂啊!
偏偏梁杉有一種特殊的魅力,讓他多變的性格不至於引人厭惡,反而會勾起人們心靈最深處的憐惜。
像她就被吃得死死的。現在想出手教訓他的無禮都要自我掙扎良久,而多半時候,她的理智還會輸給激情,最終只好隨著他起舞。
梁杉的體力本來就比不過戴欣怡。她手下留情的時候,他還能佔上一絲便宜,此刻她認真了,他是一點辦法也沒有了。
幸好他也是很識時務的人,既然沒有勝算,不如爽快認輸。
他順著她的意思改變了話題。「好端端的,談什麼小命問題?」
「你不覺得連續兩次碰到意外很奇怪嗎?」她邊說,邊步出浴室。
二次是意外,兩次是巧合吧!」他說,緊跟在她身後。
「我覺得有人在暗中對我們不利……」話到一半,她這才注意到客廳裡的兩個人影。「寶哥、鳳姊。」
寶哥和齊鳳是被梁杉和戴欣怡一身狼狽返回飯店的消息給嚇得滾出被窩的,才與飯店經理理論完畢,正想找事主問個清楚,不意……
「對不起。」饒是兩人見多識廣,也被這樣曖昧的影像嚇得腦筋不清楚。
「沒關係。」梁杉揮揮手。「我們已經清潔完畢了。」
這話真的是很引人遐思啊!寶哥和齊鳳聽得臉都紅了。
偏偏戴欣怡這個當事者一點也不在乎,她很清楚自己和梁杉間什麼事也沒發生,別人要誤會是他們的事,與她無關。
所以她順著梁杉的話尾開口。「寶哥、鳳姊,不好意思,飯店那邊的問題麻煩你們了。」
「那個已經處理完了。」寶哥低下頭,對著這樣一個半裸的美女,他真不曉得要如何擺放自己的四肢了。
倒是齊鳳一點都不在意,她不只將戴欣怡的嬌軀好生欣賞了一遍,更仔細瀏覽著梁杉的身體。
她心中暗歎,年輕真的是不錯,瞧他們精力勃發的模樣,直讓年近四旬的自己羨慕不已。
「如果沒有那些礙眼的浴巾就更好了。」她喃喃自語。
不過所有人都聽見了。
「真的嗎?」梁杉淘氣地眨眼。「那我就把浴巾抽掉嘍?」說著,他手一揚。
「啊!」寶哥和齊鳳同聲尖叫。他們不敢相信梁杉竟如此大膽,敢在這麼多人面前赤身露體。
只有戴欣怡哼了一聲。「無聊。」
誰也沒想到,梁杉的浴巾下還有一條小毛巾;當然除了戴欣怡之外。
結果當然是什麼春光也沒外洩,讓人白高興一場。
等到梁杉和戴欣怡穿好衣服,寶哥和齊鳳已經將他們連續兩次遇到的意外做出了完整的分析。
不過寶哥和齊鳳的想法大相逕庭。
寶哥認為——二次是意外,兩次是巧合,除非發生第三回事故,否則我們無法貿然認定有人在暗中對付小梁或欣怡。」他想的跟梁杉一樣。
「我不這麼想。且不論第一回的花瓶事故,那輛摩托車分明是衝著小梁和欣怡來的,我主張報警。」這是齊鳳的想法。
戴欣怡附和地說:「我同意鳳姊的說法,這些事的確有古怪。」
「可好端端的,有誰會費這麼大的勁,一路從台北跟蹤我們到北投,再用這種三流手段對付你們?」寶哥思前想後,仍覺被盯上的可能性不大。
「那就要問他們了。」齊鳳探詢的視線鎖住梁杉和戴欣怡。「你們最近有沒有得罪什麼人?」
梁杉和戴欣怡對視一眼,同時扳起手指數著。
寶哥和齊鳳瞧得眼珠子差點快掉下來。「你們……」還要這樣數啊!那仇人到底有多少?
梁杉和戴欣怡直數了三分鐘,人數還沒個確定。
寶哥長歎一聲。「夠了,我現在很肯定你們兩個絕對有被盯上的本錢。」
齊鳳也覺得頗無奈。「你們究竟是在哪裡得罪了這樣多的人?」
「凡是以前我工作過的公司,每一家都以倒閉收場。」戴欣怡首先招認。「我知道很多人因此認定我是超級大楣女,誰碰到誰倒楣。更有人以為,我是他們的敵對公司派去毀滅他們的商業間諜。」當然,那結下的冤仇就很可觀了。
「這麼神?」齊鳳很難相信。
這事兒寶哥和梁杉倒聽說過,而寶哥更對其中幾家公司做過粗淺的調查,發現她所言不虛。
所以他們不約而同地點頭。「就這麼神。」
「那就很難訂出目標了。」齊鳳只得將希望寄托在梁杉身上。「那小梁你呢?最近有沒有得罪誰?」
「鳳姊。」梁杉苦笑一聲。「我的性子你還不清楚嗎?只要餓瘋了,我就會失去理智,那樣子要不得罪人才奇怪。」
「這下子目標恐怕用電腦來算都算不清了。」齊鳳大歎。「你們兩個怎麼這樣會招惹麻煩?」
梁杉和戴欣怡對視一眼,同時做下結論。「沒想過耶!這倒是個值得商榷的問題。」
寶哥和齊鳳已經快瘋了。
「你們兩個可不可以認真一點?這件事若弄得不好,很可能有人受傷,甚至死亡的。」
「我知道,可是……」梁杉低著頭想了一下。「我總覺得這兩次麻煩是針對欣怡而來的,所以我們只要集中力量保護她,應該就不會有什麼大問題了。」
「我倒覺得剛好相反,對方的目標是你。」戴欣怡望著梁杉說。
「不,一定是你。」梁杉一副萬分肯定的模樣。
「是你。」戴欣怡也很堅持。
兩人竟一時爭執不休,寶哥和齊鳳瞧得頭都大了。
最後,寶哥只得插口打斷他們的叫喊。「小梁,請問你的推論是從何而來?」
「當然是直覺。」梁杉很驕傲地挺起了胸膛。
聞言,齊鳳朝天翻個白眼。「我的直覺還告訴我,你神經不正常咧!」
「你以為你是娘兒們嗎?也跟人家談直覺。」寶哥唾棄他。
只有戴欣怡一本正經,那圓瞪的黑眸裡甚至燃著兩簇憤怒之火。
「如果你是想充英雄,犧牲自己來保護我,我只能說,你蠢到無可救藥。」
梁杉的臉瞬間紅得幾乎冒出煙來。
看來,他的心思全被戴欣怡說中了。
如果梁杉曾經以為,男人保護女人天經地義,這回他真是正中鐵板。
戴欣怡不僅對他自我犧牲的英雄氣概毫不領情,甚至,她不再跟他說話。
他向來自信人品不俗、文采風流,但這些在面對戴欣怡時,全然派不上用場。
他只能辛苦地跟著她,一方面擔心那些人為意外會傷害到她、一方面怨歎她的冷漠,竟對他的苦苦哀求毫不動心。
不過幸虧她惱歸惱,在知道他有低血壓毛病,絲毫挨不得餓後,她從不在用餐的時候刁難他。
眼下,他已經完全不敢在她面前有任何失當的表現了,就怕她一時火起,將自己掃地出局。
究竟是什麼時候開始的,他對她滿心的不服輸全數轉為愛憐?
「梁先生,請問用完餐後,我們下午的預定行程是到哪裡?」
他們現在正在一問家庭餐廳裡吃飯,而她已經叫了他幾天的「梁先生」了。唉,多麼有禮又令人傷心的稱呼啊!
寶哥和齊鳳在一旁偷笑,想看到梁杉吃癟並不簡單,但想不到,這一趟取材之旅讓他倆大飽了眼福。
一條惡計突然在寶哥腦海裡成形。
他並不想傷害梁杉,但在梁杉給他的人生帶來許多的折磨後,他不報答一點回去,實在對不起自己。
「照預定行程,我們今天應該要去參觀一家情趣用品工廠。」
戴欣怡眼睛一亮,檀口才開,梁杉急著搶答。
「但行程已經改了。」教他怎麼好意思帶心中的愛人去參觀那種地方?她也許會唾棄死他啊!
戴欣怡卻不理他,逕自問道:「台灣也有情趣用品工廠?」
梁杉拚命地向寶哥使眼色,要他別再搞破壞了。
但寶哥心底日積月累的怨恨顯然沒那麼容易清散,因此他說:「當然有,規模還不小呢!小梁小說裡很多東西都是參考工廠的成品而來的。」
「寶哥!」生平頭一回,梁杉在肚子飽飽的時候揚拳揍人,而有幸承接那份力道的正是寶哥。
「嘩,想不到你這傢伙也會害臊?」雖然挨了揍,不過說實話,梁杉平時的拳頭真沒什麼力氣,軟綿綿地,像被蚊子叮一下,寶哥根本不在意。「虧你自己還收藏了—屋子,幾乎可以搞棟博物館供人參觀了。」
梁杉一張臉脹得通紅,連眼睛都泛出了水光。
他明明很生氣,但那滿身的儒雅氣質卻讓他即便惱火,也顯得溫文。
他特殊的魅力簡直是天生用來勾引女人母性本能的。
且不論戴欣怡這個已空出心底一塊地方供他進駐,並為他心動的女人:就連見多識廣的齊鳳也不禁感到心動,開口為他辯駁。「小梁收集那些東西是為了工作,又不是有不軌的意圖,你何苦嘲弄他?」
「鳳姊。」梁杉滿懷感激地望了齊鳳一眼,復轉向戴欣怡。「你也聽到鳳姊的話了,我的人品絕對是經得起考驗的。你要相信我,欣怡。」
寶哥真沒想到齊鳳會倒打一耙,畢竟,論到挨梁杉惡整,齊鳳受的教訓並不比他少。
這時候就不禁要嫉護梁杉那天生受寵的魅力了。
寶哥更加想拆他的台。「那些情趣用品當然是為了寫小說而買的,但最後是否真只有那個用途,誰知道?」
聽到這裡,梁杉兩道劍眉已經豎起來了。
「我跟你有仇嗎?寶哥!」
寶哥搖頭。「是沒仇。」
「那你為什麼故意挑這種時候整我?」梁杉咬牙切齒。
寶哥涼涼地回道:「雖沒仇,但有冤。」
梁杉氣炸了,虎吼一聲撲過去,就算肚子飽飽的,他的拳頭自然會減低威力,他還是要給寶哥一點教訓。
寶哥嘻嘻哈哈地挪-著他肥胖的身軀閃躲拳頭。
他其實也沒練過什麼防身術,但跟梁杉混久了,切身體驗過他餓肚子抓狂的模樣,便自然而然練就一身基礎的防禦技巧。
兩個大男人把一家小小的家庭餐廳鬧得幾乎翻過去,最後是戴欣怡一番話平息了爭端。
她說:「食色性也。就算梁先生貪戀情趣用品帶來的快樂,那也沒什麼。」
聞言,所有人都呆了。
其中,梁杉愣得最嚴重,他一直反覆思考,戴欣怡那番話到底是在諷刺他?還是為他辯解?
他想不通,怎麼都想不通。
梁杉一直以為自己算是個聰明人。
他不論做什麼事都沒有失敗過,雖然也不至於大成功,但總有些收穫,而這全肇因於他善變的性格。
能引起他興趣的東西實在太多,自然而然地,它們能真正分到他心思的比例就降低了。
試想,一個做任何事都虎頭蛇尾、三分鐘熱度的人,要真讓他在某方面大大成功,那真是天理不容了。
戴欣怡算是梁杉生命中第一次的全力以赴。
可在她身上,他也嘗到了有生以來首度的挫敗,好像不管他如何努力,他與她之間始終隔著一道牆。
他有打破圍牆,直取她芳心的一天嗎?
他越來越沒有把握。
倒是戴欣怡,對於這一團混沌的情況始終保持冷漠以對。
她跟著梁杉、寶哥和齊鳳來到這座秘密的情趣用品工廠。
說它大,其實它不過只由七、八名員工組成,用的機械也不算頂新,著實無法想像,這裡卻是全台灣情趣用品的供應站。
不過它生產的東西倒是五花八門,從情色光碟、各式各樣的保險套、充氣娃娃、按摩棒……簡直應有盡有。
更叫她不敢相信的是——「我還以為只有女充氣娃娃,想不到也有男的。」她好奇地把玩著那個製造精細的娃娃,它的身體性徵做得非常微妙。
齊鳳忍不住有一些些臉紅。她雖見識廣博,但中國人天性中的含蓄因子仍讓她無法當眾談論情慾方面的事情。
寶哥也有一點不自在,他沒想過如戴欣怡這樣一個未婚女子,對於情事問題卻如此大膽。
倒是梁杉早早收回了他的驚訝。他想,反正既來之,則安之,再多的憂慮都改變不了現實,不如接受。
所以他很爽快地回答:「不論男女,都有享受情慾快樂的權利,自然就有男充氣娃娃和女充氣娃娃的分別。」
「原來如此。」戴欣怡來回撫摸著充氣娃娃,感覺橡膠與皮膚間的接觸,事實上,它做得還真是不錯。
「此外。」梁杉給娃娃翻了個身,讓戴欣怡觀看娃娃的背後。「它前後部分都做出來了,也可以供給同性戀者一條情慾發洩的管道。」
「真是體貼的設計。」戴欣怡這時也發現了充氣娃娃的使用說明書,她快速瀏覽一遍,眼睛都瞪圓了。「它還有防水和抗菌功能耶!」
「這是現代充氣娃娃最基本的訴求。」
「抗菌我還能瞭解,為什麼要防水?沒人會把它拿到外頭使用吧?在屋裡,難道還會淋到雨?」
「是沒人會把充氣娃娃拿到外頭使用,不過有一部分的人喜歡與它共浴,那就很需要防水功能了。」
「跟娃娃一起洗澡?」她還是首次聽聞。
梁杉聳聳肩。「每個人都有他的喜好。」
「這倒也是。」她研究完充氣娃娃,很快樂地往下一個目標走去。
梁杉自然緊跟在她身後,在這裡,他是最完美的嚮導。
倒是寶哥和齊鳳一臉快昏倒的表情,他們從沒想過竟有人會在這種地方大談情趣用品的功用與性能。
梁杉和戴欣怡果然非平常人。
下一個吸引戴欣怡注意的是性感內衣,其中還有一些是用糖膏和巧克力做成的。
它們的形式做得非常性感,只有一點讓她深感疑惑。
「這些內衣既然是用食材做成,應該是可以吃的吧?」
「它們的確可以食用。」梁杉說。
「但真的有人會吃這玩意兒嗎?」她低頭聞了那巧克力內衣一會兒。「我覺得它用的巧克力不是什麼高級貨耶!」
「這家工廠還有提供一項很體貼的服務,它接受訂製。如果你喜歡,可以指定想要的口味請他們做。當然,價錢另計。」
「嗯。」她輕輕頷首。「這倒不錯。畢竟,要吃到肚子裡的東西還是講究一點的好。」
「我也這麼覺得。」粱杉居然附和她。
寶哥和齊鳳不約而同一個打跌,險些摔個四腳朝天。
他們已經不敢再緊跟在梁杉和戴欣怡身邊了,與那兩個怪胎在一起,他們有多少面子都不夠丟。
但如果寶哥和齊鳳以為梁杉和戴欣怡的天才對話已到頂點,顯然他們太小看這對與眾不同的情侶。
戴欣怡這會兒把注意力轉到各式各樣的保險套上。
「為什麼要加螢光劑,是怕夜晚將燈關起來,有人會找不到目標嗎?」
梁杉低頭思考了一會兒。「這個問題我倒沒想過,我們不如買一些回去研究。」
「也好。」她同意,把每一樣新奇的東西都買了一份。
而很令人意外的,這地方居然還接受刷卡。
當然,戴欣怡也就買得更加過癮。
只是把寶哥和齊鳳嚇得口吐白沫,倒地不起。
這麼沒神經的女人也算神奇了,他倆不約而同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