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曲風和曲靈學校的園遊會,因為兩人的班級都是擺攤賣吃食的,所以他們各自從家裡帶了一堆鍋碗瓢盆去學校。
那些東西都既龐大又笨重,光靠兩個人當然提不動,因此放棄修車,天天晾在家裡發霉的曲韻就成了最好的搬運工。
早上,曲韻和弟妹分工合作將東西提到學校;傍晚,園遊會落幕後,她自然也得去幫忙提回家。
三姊弟難得有單獨相處的時光,曲風和曲靈對視一眼,自不會放棄這個在風浩天背後說他壞話的機會。
「姊,你跟風大哥現在怎麼樣了?」曲靈搶先探問。
曲韻帶著些許茫然微聳肩。「就跟以前一樣啊!哪有怎麼樣?」
「你要跟他結婚嗎?」曲風插口問。
曲韻側了個身,遠遠避開一輛停放在路邊的轎車,兩眉間浮現淡淡的鬱悶。
「不知道,沒想那麼多。」
「怎麼會沒想?」曲靈氣急敗壞的,實在受不了大姊的沒神經。
「懶得想。」放棄修車後時間乍然空出一堆,雖然她也想將日子過得精采可期,卻無奈做什麼都提不起興致,只想躺在床上,當一隻無用的超級大米蟲。
曲風拍拍曲靈的肩,要冷靜一點兒,由他來開口。「姐,你最近好像都沒在修車喔?」
曲靈用力拉了下他的衣袖,白他一眼。他們要揭的是風浩天的底,干修車什麼事?
曲韻輕蹙了下黛眉。「我已經決定賣掉修車廠,再也不修車了。」
「你不是最愛修車的嗎?怎麼突然改啦?」曲靈大叫。
「是為了風浩天?他不喜歡你修車?」曲風探問。
曲韻頓了頓腳步。「與浩天無關啦!」氣悶的語氣裡充滿了濃濃的無力。
曲風和曲靈對視一眼。看這情形,要說大姊的改變與風浩天無關那才有鬼呢!
「姊,我覺得風浩天根本不值得你為他如此犧牲。」曲風說道。
曲靈更在一旁扇風點火。「對啊!風浩天不過是一個爛男人,你不必為了他放棄修車啦!」
「是我自己不想再修車,跟浩天有什麼關係?」曲韻沒好氣地道。
「大家都知道你最喜歡修車了,怎麼可能說放棄就放棄?一定是風浩天逼你的。」曲風不滿極了。
「我只是厭了,才想換個新工作,你們不要什麼事都歸罪到浩天身上去。」怒氣燒紅了曲韻的臉。
「大姊,拜託你清醒一點兒,別被男人沖昏頭了,風浩天不值得的。」曲靈更在她的怒火上添加熱油。「風浩天是個同性戀,他追你純粹是為了避人耳目,他不是真心的,你快甩了他吧!」
曲韻給妹妹一個白眼當是回答。若說像風浩天那種一見女人就『性』致勃勃的男人是同性戀,打死她也不信!
「是真的。」曲風跳腳道。「我親眼看見的,他跟一個長得很好看的男人摟得像根麻花似的,要說多親密就有多親密,他還說對那個男人水不變心呢!風浩天絕對是個同性戀。」
「是是是!」曲韻腳跟一轉,走向另一條小路。曲家修車廠和曲風的學校間有一座小公園,本來是不准行人穿越的,但今天曲韻己經沒耐性去繞上一大段路回家了,遂選擇這條穿過草坪的捷徑。
「大姊!」曲靈氣嘟了嘴。「你怎麼就是不肯相信我們的話呢?」
叫她怎麼相信?跟風浩天交往的人是她,對他的火熱摯情她心裡清楚得很。若非她的理性堪稱一流,依照風浩天那種一天到晚『性』致高昂的情況,他們早奉子成婚了,哪還會在這裡浪費時間談戀愛?
「大姊,小靈。」走在最後的曲風突然拉住前方兩位姊妹的衣角。
「幹麼啦?」曲靈不耐煩地回瞪他一眼。
曲韻瞠日結舌地望著前方一群形跡鬼祟的男人正圍成一個圈,不知在交換些什麼東西?
曲靈也發現了不對勁。「搞什麼鬼?」她低罵。
一股不祥的預感猛地敲進曲韻的心。「快走。」她推著弟妹往來路跑去。但,已經來不及了。曲韻他們的行蹤被發現,那群男人迅速地將他們給包圍了起來。
「你們想幹什麼?」曲風飛快擋在曲韻和曲靈的身前,怒瞪著殺氣騰騰的男人們。
「媽的,不是說這時候不會有人來嗎?」一個像是領頭的人低聲詛咒了句。
曲韻悄悄地握緊了一隻平底鍋,準備待會兒若開打時可以用來護身。
「公園是公眾場合,人人都可以來,你們憑什麼圍住我們不准我們走?」
「你們破壞了我們的好事還想走?」領頭人厲聲說道。
「好事?」曲韻-笑了聲。「我看是罪行才對吧!否則為什麼怕人看?」
「臭女人,你果然看到了。」領頭人狠狠瞪了她一眼,向手下們比了個手勢。
霎時,十來個男人紛紛掏出了懷裡的武器,有西瓜刀、扁鑽、鐵棍等,一步步向他們逼近了過來。
「大姊,你把他們惹火了。「曲風哀嚎一聲。
「就算我低聲下氣,他們也不見得會放過我們的!」這些男人一看就不是什麼好貨;一大群圍在公園裡,又怕人看,十成十是在幹壞事。不巧她和小風、小靈撞見了犯罪現場,他們要肯放他姊弟三人安然離去那才叫奇跡咧!
看著越靠越近的男人們,曲風再度長歎。「大姊,我擋著他們,你和小靈先走,立刻去報警,知道嗎?」
「不!」曲韻斷然拒絕小弟的提議。「應該是我擋著他們,你和小靈去報警才對。」
「不要,你們不走,我也不走。」曲靈倔強地說。
「你們誰也別想走。」領頭人一聲令下,所有的男人全攻了過去。
曲風氣極敗壞地嚷道:「大姊,小靈,拜託你們別在這種時候跟我爭好嗎?」
「誰跟你爭了?」曲韻橫身,平底鍋敲退了一枝球棒。「我是大姊,我說了算,叫你們走、你們就快走。」
見不慣曲家三姊弟的強出頭,領頭人手上的西瓜刀迅雷不及掩耳地朝曲家三姊弟劈了過來。「你們誰也走不了啦!」
「危險!」曲韻趕緊拉開曲風,並將曲靈護在身後。
「大姊——」曲風、曲靈同聲驚喊。
曲韻瞠圓了雙目,眼看著利刃就要劃上她的臉,但她已經避無可避了——
砰——千鈞一髮之際,一個蘋果派突然砸在領頭人臉上,將他擊退了三步,同時也解了曲韻破相之危。
瞬間,打鬥中的眾人停下了動作,為這天外飛來的蘋果派大吃一驚。曲家三姊弟不約而同地往派飛來的方向望去。「浩天(風浩天)!」他們同時叫道。
「哈羅!」風哈天笑咪咪地踱了過來。「好熱鬧呀!給不給人插一腳啊?」明明他就笑得像個純真無邪的男孩,但隨著他腳步一步一步逼近,包圍著曲韻和曲風的男人們卻不由自主地直往後退。
沒有人知道為什麼這個娃娃臉、滿面笑容的男人會造成大家如此大的心理壓力,但他的出現確實讓一面倒的情況徹底改變了。
「浩天你怎麼來了?」曲韻焦急地揮著手。「別再走過來了,你快跑啊!」
「不行。」他幾個大步走到她身邊,大手一撈將她擁進懷裡,食指在她眼前晃動著。「我若沒把你帶回去,有人會砍了我的。」
「啊?你在說什麼?」怎麼她都聽不懂?
風浩天旁若無人地與她調笑。「我說,你幫我調整的那輛車子,被我一個朋友借開一次後,他就天天纏著要我介紹你給他認識,他要請你進他的車隊。「曲韻推開他,退了一步。「你在唬我?」在她已經認清事實的現在,他還想用那種話騙她是不可能的了。
「信不信由你,反正我那朋友已經在你家等著了。」他表現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曲韻卻開始感到了疑惑。可能嗎?這世上還是有人能超越性別、認同她的修車技藝?「你說的是什麼車隊?」
「方程式賽車……」話未竟,他眼角驀地瞄到她右手臂上的一條血痕。「他們傷的?」帶笑的聲音在一瞬間變得比冰還要冷。
原本就已經被風浩天詭譎的氣勢給微微駭住的眾人,此刻更加驚愕地說不出話來。
曲韻瞄了眼手上那不足三公分的小傷。「大概不小心擦到的吧?」她渾不在意地抹掉傷口上的血。
風浩天放開曲韻,陰森冷酷的眸光一一掃過場中諸男人。「誰幹的好事?」
男人們彼此對看了半晌。方才一場大混戰,打得亂七八糟,誰能分辨得出那種小擦傷是何人下的手?
「不說嗎?」森森冷笑硬擠出風浩天齒縫。
好像有一桶冰水從她頭頂澆下,曲韻猛打一個寒顫,她沒見過風浩天這麼可怕的表情。「浩天……別這樣。」她輕扯了扯他的衣袖,他陰狠的表情叫她好不安。
風浩天氣壞了,全身沐浴在怒火中。他非好好教訓這群膽敢傷害曲韻的傢伙一頓不可,誰來勸都沒用!
冷冷地揮開曲韻的手,他兩片薄唇輕啟,吐出一串冰珠子。「既然沒人敢承認,那你們就每個人留下三根肋骨和一條腿做為報償好了。」
那群男人就算再孬,好歹也混過幾日黑道,豈能被短短幾句話給威脅了?
尤其是那個領頭人,向來作威作福慣了,更無法容忍風浩天在他面前托大。
「想要老子的肋骨,有本事你儘管來,就怕你肋骨要不到,反而賠上一條小命。」
「是嗎?「風浩天對他露出一朵足以凍斃方圓十里生物的冷笑。「那就試試看吧!」
「吧」字才落,他一拳揍向領頭人的胸膛,速度快得讓人連眨眼的時間都來不及,空氣中清楚傳遞著骨碎的聲音。風浩天一記鐵拳就打斷了領頭人的肋骨。
霎時間公園裡一片靜寂。風浩天不過小小活動了下筋骨,男人們便知遇上了敵手;可以一拳打斷人家肋骨的人,這世上可不多。眼見領頭人被一拳擺平在地,再也站不起身,男人們開始騷動了起來。
風浩天撥了撥散亂在額前的劉海,一張單純無害的娃娃臉看起來是恁地可愛,但他眼裡的冷肅卻像來自地獄的鬼火。
曲韻上前一步,想勸風浩天消氣,卻被曲風和曲靈一把給拉住了。「大姊你不想活啦?」有眼睛的都看得出來,風浩天已經火到想殺人了,而他確實也有那本事;此刻妄想阻止他的人都只有死路一條,要命的最好有多遠閃多遠去。
「可是……」拳腳無眼,就算風浩天再厲害,以一敵十還是很危險啊!曲韻著實放心不下。
但一拳擺平領頭人的風浩天卻還沒打過癮。「怎麼?不打了嗎?」他眼底燃著冷酷的殺意,緩緩逼近那群男人。「行兇途中被發現,不殺人滅口的話,對你們很不利喔!」
幾個男人對視了一眼,他們雖然很怕風浩大的拳頭,但一想到搞砸任務後得受的嚴懲,那還不如跟風浩天鬥一鬥,或者還有一線生機!
「喝——」狂喝聲此起彼落,十來個男人先後攻向風浩天。
「浩天!」曲韻擔憂地想要加入戰局幫助心上人退敵。
風浩天突然不正不經地對她眨著眼。」小韻兒,你在擔心我嗎?」
她愣了下,猛地發現一支鐵棍正欲敲上他背脊,嚇得她脫口驚喊:「你的背後,浩天。」
風浩天一個飛踢踹飛了妄想偷襲他的人,再面對曲韻,他臉上掛著可笑的表清。「太感動了,小韻,今天才知道你原來這麼愛我!我也愛你,小韻,我愛你!」
曲韻滑了一下,差點兒昏倒。這傢伙一點兒判別事情輕重緩急的能力都沒有嗎?十來個壞人一起圍攻他,她都怏急死了,他還有心情尋她開心?可惡!
但其實是她當局者迷了,旁觀看戲的曲風和曲靈都很清楚地看出風浩天與這些男人間的實力差距,他耍這些男人根本就是游刃有餘。
「別去,大姊。」曲風拉住了曲韻,和曲靈一起沉迷於風浩天俐落可怕的招式中。
碎骨聲一直沒斷過,發起火來的風浩天簡直比催命閻羅還可怕。
他壓根兒沒打算讓這群男人全身而退;膽敢欺負曲韻,他只要他們每人一條腿和三根肋骨還算便宜了。
「可是……」曲韻大約也發現了風浩天的厲害,但掛心愛人的安危是每一個陷入愛河裡的女人都會做的事啊!「浩天!」
聽見她的聲音,風浩天揚起手,送了一記飛吻給她。「寶貝,再等我五分鐘,我們就可以回家了。」
五分鐘!可能嗎?曲家三姊弟面面相覷。
「小心點兒,浩天。」曲韻終是放心不下。
「沒問題。」他大笑,以一記迴旋踢結束了這場歷時不足五分鐘的爭鬥。
當最後一名流氓倒下時,曲風、曲靈好奇地衝過去察看,每一個壞蛋的右腿都斷了,而助骨……約莫也是斷裂三根,一根不多,一根不少。
他們看風浩天的眼光在一這一瞬間由不屑轉變成崇拜。這傢伙到底是何方神聖,身手竟是恁般了得!
「大姊能夠交上這種英雄人物真是了不起啊!「這是曲家兩兄妹的共同想法。
「我一定要拜風大哥做師父。」曲風說。
曲靈沒答腔,卻把一雙眼變成『心』字形,光彩萬千的眸光成縷成束不停射向風浩天……
剛結束一場打鬥的風浩天,莫名打了個寒戰,不知怎地,有一種陰魂纏身的感覺。
曲韻跑到他身邊,嬌顏上還有一絲未褪的焦慮。「浩天你沒事吧?」她將他從頭到腳檢查一遍。
他回眸看她,嘴角迅速垮下,一絲狡黠在眼中流轉。「怎麼辦?」
「什麼東西怎麼辦?」她以為他傷著了,一張臉白得像十二月的雪。
他手足無措地低著頭。「我告訴你要五分鐘解決他們的、結果……」那張臉無辜到叫人想揍他一拳。「我四分鐘就把他們解決了,你會不會生氣?」
曲韻的回答是送他一記堅實的肘拐。「討厭!你想嚇死我嗎?」
「哈哈哈……」風浩天大笑地將她擁進懷裡,安慰的輕吻印上她鼻尖。「放心吧!這種膿包再多來十個我也不放在眼裡。」
「自大!」斜睨他一眼,她嬌軀軟軟地倚進他胸膛。只要他沒事,其他的也就不必多計較了。
「這是自信,不是自大,請你搞清楚。」風浩天攬著她往回家的路上走。
「知道你嘴巴厲害,我說不過你,不想跟你說了。」曲韻輕哼了聲。
「我的嘴巴不只說話厲害,其他方面也同樣了不起,你想不想試試啊?」
「不想。」她撇開頭,實在受不了他的老不正經。
他涎著一張嬉皮笑臉貼近她。「可是我很想試耶,試……」
「什麼試?」一個洋腔洋調的破國語突地插入他們中間。
「你怎麼來了?」風浩天皺眉。「我不是叫你在修車廠裡等我嗎?」還真會挑時間來破壞他的好事,可惡!
「好久,等不到,出來找。」一個滿頭灰髮的外國人對著他比手劃腳。
風浩天搖頭一歎。」史密斯,你來台灣也有十年了,國語還是一樣爛,虧你還當過教授呢!簡直誤人子弟。」
「教授,英文,不用國語,而且討厭教了。」史密斯可是世界上鼎鼎有名的機械天才,T大能請到他當客座教授就夠光榮了,誰還敢去苛求他的國語?
風浩天不想再跟他的破國語夾纏不清,不耐地揮揮手。「算了,反正你的國語已經沒救了,不說也罷。我給你介紹一個人。」他將曲韻往前推。」你一直想找的,調整我車子的修車好手,曲韻。」
曲韻一直看著史密斯,半晌後尖聲驚喊:「史密斯教授!」
史密斯興奮地跑過來拉著她的手又叫又跳。「哈!小瘋子,我就知道。好久找你,找不到,瘋子天幫我找到,太好了。」
「你是……小瘋子?」風浩天常聽史密斯說,他有一個學生愛車成癡,調整車子地技術一把罩,因為她太迷汽車了,所以學校裡的人都叫她「小瘋子」。想不到這個只聞其名不見其人的「小瘋子」居然是曲韻!
她不好意思地羞紅了臉。「那是教授和同學瞎起哄的,我沒那麼瘋呢!」
「不不不!」風浩天連連搖頭。「你是小瘋子,我是瘋子天,這豈不注定了咱倆是一對兒?」
「瘋子天說瘋話。」史密斯兩手一攤,擺出一張迷惑不解的臉。「小瘋子,不理他,來幫我。」
「教授,你是希望我幫你什麼?」
「到我的車隊,一起賽車,我們拿冠軍。」史密斯離開學校後便玩起賽車了。也一直惦著他最得意的學生曲韻,老想著找她一起進車隊,無奈時隔多年,曲韻又搬了家,讓他找了許久,不意竟在風浩天的牽線之下重新相遇了。
「我進賽車隊?」一個女人進賽車隊做技師,可能嗎?
「對,來幫我,小瘋子一定行。」
這話如果換成別人來說,曲韻是斷然不可能相信的。但今天對她說「一定行」的是她的恩師,而且與她一樣愛車成癡——只要是與車子有關,史密斯是從來不說謊的。
他令她想起了記憶中的年少輕狂;讀書時誰管你是男、是女,只要有實力、夠努力就能拿到最好的分數。
曾經消滅的熱情重新在曲韻心底燃起。她不知道自己是否真有能力,但畢業多年,教授依然不曾遺忘她,不辭辛苦前來找她進車隊,看在教授的面子上,她怎能不再試一遍?」小瘋子、小瘋子,」史密斯拉拉她的衣袖。「賽車很好玩,FT車隊是最棒,你來,不後悔。」
曲韻微抿了下唇。是啊!不後悔。失敗算什麼?她的人生不是用來求成功的,但求一個——不悔。
「教授,你要認為我可以的話,我絕對幫你?」
「耶!」史密斯歡呼,一手勾上曲韻的肩。「小瘋子幫我,一起拿冠軍。」
「喂!」風浩天整張臉脹紅又轉青。這該死的史密斯,一隻大賤手居然敢輕薄地的女朋友,該死、該死、該死——
若非看在曲韻眼底消失許久的光彩又重新點燃,他著實捨不得澆滅它們,否則早就砍了史密斯那只肥豬手燉湯去了。
可惡!他的心快被醋給淹死了啦!
隆冬情變我以為這個冬天將會是我們結婚最好的時機,想不到我錯了。
我們不僅無法結婚,恐怕連繼續交往下去都不可能。
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我不明白。
我問呼呼狂嘯、帶過陣陣寒意的北風,卻只得來身凍人的冰冷,沒有答案。
這時我才明瞭,原來愛情不只是兩人相愛就可以的,得要顧慮、憂心的事清還有好多好多。
因此為了顧全大局,我不得不離開他,離開這個我生命中最愛的男人。
分離造成心碎,而我的生命也因為這個選擇而陷入了永遠的隆冬之中;在沒有大陽、沒有溫暖的日子裡,只有與他相戀的回憶是支撐我活下去的原動力。
可是我捨不得啊!有誰能告訴我,我該拿這份椎心刺骨的思念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