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晤!放開她!”冷冽的口吻宛如地獄來的索命夜叉,夏彥巍然地出現在他們面前。
“啊!夏彥!這個人好討厭,你快幫我教訓他!”趁著高垣真晤轉移注意力松手的空檔,康冠瑩連忙掙脫鉗制,躲到夏彥身後。
夏彥劍眉微蹙,側頭瞥了她一眼,脫下上衣塞進她懷裡。“你看看你!還不快穿上,回屋裡去!”
“原來是哥哥啊!”高垣真晤隱含笑意地打著招呼,戲謔的眼神仍不掩飾對康冠瑩的濃厚興趣。
“什麼?他就是你弟弟?”沒想到夏彥的弟弟這麼討人厭。康冠瑩像受到打擊似的提高分貝。
夏彥感受到她嬌軟的身軀此刻正貼靠著他,折磨著他敏感的神經。
“有什麼話明天再說,快去洗個澡,免得感冒了。”夏彥隱忍地催促她。再不把她驅離身邊,只怕就要起生理反應了!
“可是……”康冠瑩還想再說些什麼,可是在接收到夏彥撇來的視線後,立即乖乖噤口,不情不願地嘟嘴離開。“好嘛!”
不過臨去前,她還是偷偷地朝高垣真晤,做了個不計形象的超大號鬼臉,卻惹來他一陣狂笑。
“她真特別,哥,是你的女人嗎?”止住笑後,不顧夏彥凜寒的表情,高垣真晤一開口就是打探軍情。
君子不奪人所好,他雖然喜歡她,但若她是夏彥的意中人,他是不會橫刀奪愛的。
別看他總是一副游戲人間、玩世不恭的模樣,身為東京三個幫派之一,清水幫的五代目,能夠接下掌門人的權位,其能力自是不容小覷,但對於夏彥這位義兄,他是甘拜下風的。
自小,對樣樣總是略勝他一籌的夏彥,他有種很矛眉的情愫,既崇拜敬重,又擔心他的存在會威脅他在高垣家的地位,畢竟,父親對夏彥相當器重。
心思縝密內斂的夏彥意識到這一點,不願造成他們父子的嫌隙,二十二歲那年毅然決然地回到了海島。
他說是想回故鄉,但他很明白,夏彥之所以會這麼做,無非是顧慮到他。
倘若夏彥沒離開,相信父親必定會將掌門人之位傳給他,爾他現在也不肯能是五代目了。
他比誰都清楚了解,夏彥絕不如外在所表現的冰冷,只是他不願輕易敞開心房罷了。
這份情,高垣真晤雖沒對任何人說出,卻一直銘謝在心。
“不是。不過這並不代表你可以招惹她。”不用他說,他就知道他在打什麼主意了,夏彥不由自主地感到氣悶。
“什麼意思?既然她不是你的人,為什麼我不能追求她?”說得他好像是個辣手摧花的大壞蛋似的,高垣真晤怪叫地反駁。
“她是我好朋友的妹妹,你這個花心大蘿卜別想對她下手。”夏彥冷峻的眼瞳睨向他,要他斷了念頭。
真晤花名在外,風流成性,所以他看見他接近瑩瑩才會心生不悅,對,就是這個原因,純粹的保護心理,才不是什麼見鬼的占有欲……夏彥快速地在心底作下自以為是的解釋。
是嗎?夏彥刻意隱藏的在乎,讓高垣真晤覺得他欲蓋彌彰,當下便感到事有蹊蹺。
“花心大蘿卜就沒有頓悟的一天嗎?說不定我會因為愛上那女人爾收心哦!”似笑非笑地臉移向他,高垣真晤故意挑釁。
“你……哼!”冷靜差點遣散,夏彥嗤笑一聲,“別人會頓悟我相信,你——不可能!”死性不改,休怪他一點也不看好。
“沒聽過天底下沒有不可能的事嗎?她又不是你的誰,何必保護成這樣,除非……你也對她有意思?”高垣真晤饒富興味地偷覷他驟變的臉色,盡管是一閃即逝,還是被他捕捉到了。
“我……”他居然無法斬釘截鐵地否認?夏彥微怔。
“少說廢話!總之不准你去招惹瑩瑩!”難以解釋的占有欲在胸口蔓延,他冷硬地撂下話後,像陣風似的離開。
光是好友的妹妹,會讓一向冷傲孤漠的他緊張成這樣?打死他都不信!
要見到夏彥失控是十分難得的,高垣真晤微揚的唇角噙著一抹促狹笑意。
瑩瑩……她姣美的身段、亮麗的容貌和嬌俏的模樣……驀地,他腦子裡又浮現適才清涼的畫面。
話說回來,這樣堪稱極品的女子,若是夏彥不喜歡的話,那他絕對是不會客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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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不靈、壞的靈!夏彥不經意的一句“感冒”,便預言到康冠瑩未來三天的厄運。
跌進池塘後的隔天早餐,她就無法出現了,原因自然是身體不適。
這一病,可不輕,堪稱健康寶寶的康冠瑩竟染上風寒,無法在活蹦亂跳,對於此行的目的,緊粘著夏彥,也只能心有余爾力不足。
不過,塞翁失馬、焉知非福,臥病在床的康冠瑩,反而得到夏彥的細心照料,這讓她即使是生著病,心情也愉快不已。
“早知道生病就可以把你留在身邊,我倒寧願就這麼病著。”康冠瑩甜滋滋地笑說著。
聞言,夏彥遞藥給她的手僵了下。“又在胡說八道了!”他攢眉輕斥,不禁心疼她的傻氣。
不知不覺中,她一聲聲愛的告白已融進了他的心窩裡,激擾著他的情緒。
“我是說真的嘛!為什麼我的真心告白,每次都被你當成胡說八道!”
和之前沒有兩樣,這樣的話題始終在討論不出結果的情形下結束,康冠瑩雖氣悶,仍是努力不懈地保持最佳戰斗力,爾夏彥,外表一貫的淡漠,成功地掩飾了微波輕蕩的心緒。
然而,表面的平靜,在高垣真晤無形的威脅下,使得他極力抑制的什麼開始蠢動……
老實說,他自己也不清楚為何要逃避她的坦率,但惟一可以確定的,他已厭倦自己為自己加諸的牢籠。
心……在擺蕩、在猶豫!
這幾天,高垣真晤絲毫不掩飾對康冠瑩的好感爾猛獻殷勤,噓寒問暖、命人燉補品……縱使他是害她生病的罪魁禍首,也大大消減了對他的負面印象。
一來,因為他是夏彥的弟弟;二來,生性活潑開朗的康冠瑩根本不愛記仇、無啥心機,短短幾天,冠瑩已和真晤及夏子兄妹倆混得熟絡。
不過夏彥可不這麼想,也許是真晤和冠瑩邂逅的情景令他產生疙瘩,也許是真晤那晚的話刺激了他,他的親切熱情在他看來,都是示愛討好,他們談笑風生在他眼裡,都成了打情罵俏!
他何時變成心胸狹窄的男人了?
他也不知道,更不了解自己的詭異情緒為哪樁!
只是,對真晤的嫉妒居然在心口某一處迅速蔓延,對冠瑩強烈的占有欲更是莫明其妙地高漲。
可惜,到最後他還是替自己的心態,作了令人吐血的注解——
照顧朋友的妹妹是義務,更何況是身處異地——日本,理當保護她不遭險阻,包括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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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京的花火大會,從江戶時代開始至今已有四百年的歷史,在每年夏季七月至九月舉行,盛況遠勝於國內一年一度的國慶日煙火施放。參加人數高達二三十萬人。
很幸運的,康冠瑩正好趕上了最後一場。
高垣夏子的邀約,實現了她夢寐以求的夏日夢想,帶著朝聖般的心情,參加向往的花火大會。不過最令她感到幸福的,莫過於夏彥也難得地一同前往。
爾夏彥的同行,是因為高垣真晤也自告奮勇地欲當護花使者。
就這樣,他們一行四人來到了新宿。
夏子說日本人參加花火大會時,一定要穿著浴衣才對味,康冠瑩聽了更是興致勃勃,她不但沒嘗試過這樣的裝扮,更期待能見到夏彥做日本傳統打扮的模樣。
顏色鮮艷的浴衣看得人眼花繚亂,所以他們為了選購花費了不少時間。
好不容易才選定喜愛的款式,在服務人員的帶領、協助下更換衣服。
“你們快看,瑩瑩也換好了。”夏子率先由簾幕中探出頭來,興奮叫道。她比康冠瑩先一步完成,出來向兩位哥哥展示過後,便忍不住好奇地跑進康冠瑩的更衣間攪合。
夏彥和真晤老早就換好,坐在椅子上等候。
當簾幕向兩側拉開時,站在平台上的康冠瑩,身著如暖陽般橙黃色系的浴衣,一手持“巾著”,一手提包包、腳穿“下馬太”木屐,嫩白的小臉蛋透著粉紅光澤,散發出嬌柔、可愛的味道,美得令人傻眼。
一時間,夏彥有些怔忡。
“好看嗎?”康冠瑩有些嬌羞地輕問。
夏彥從沒用那種熾烈的眼光看過她,害她手都不知該擺哪兒了!
“美極了!這浴衣穿在你身上,比我這個日本人還有味道呢!”夏彥好不吝嗇地贊美。
“是啊!待會兒我和哥哥都得更加注意,免得有陌生男子來向你搭訕。”目露欣賞,高垣真晤輕佻地搭上夏彥的肩膀,笑嘻嘻地說道。
真晤的碰觸才令他游離的思緒抽回,也許是失神所致,下一秒他竟做了隔令康冠瑩、也令他自己意想不到的舉動——
他極自然地朝她伸長了手,等待她把柔荑交到自己手中,那動作就像早已習慣牽握她似的。
康冠瑩有一瞬間微怔,對他的冷淡習以為常,此刻他的舉動令她受寵若驚,輕顫的芳心不由地漏跳了一拍。
天啊!夏彥居然主動要牽她耶!她能不能大膽揣測,這舉動是否意味著什麼?
康冠瑩喜不自勝,望著他英姿卓然的俊颯模樣,臉頰飛快地染上兩抹紅暈,更顯嬌俏客人。
她暗忖不能失掉這樣千載難逢的好機會,連忙跨出腳步,欲將自己的小手放進他溫熱的掌中。
豈料,亂中有錯,直率慣了的康冠瑩腳步邁得過大,受到直窄和服的束縛,踉蹌地往前撲跌。
高垣真晤眼看她即將跌倒,下意識的向前伸出援手。
不過,有個人動作比他更迅速,眼明手快的夏彥准確地接住她的嬌軀,抵擋了她的跌勢,以自己的胸膛緩和了她的撞擊。
“小心!穿著和服舉止就得秀氣些。”他深邃的眸子裡有絲笑意,對她出糗一點也不覺得意外。
康冠瑩羞窘地抬起頭,望進那雙戲謔的烏瞳,芙頰突地燒成熾紅。
一直維持著這樣的姿勢很曖昧,夏彥的手微使力將她推開了些距離,手中柔軟的觸感這才提醒了他手的所在位置。
兩人同時一僵,錯愕的眼光瞬間在空中絞纏,然後收回,夏彥慌張地縮回在她柔軟胸脯上的手,俊臉難得地泛起微微紅潮,眷戀起方才短暫的美好觸感卻不自覺。
更怪異的是,她那晚在月光下若隱若現的誘人胴體,居然在此刻躍上他的腦海!
他雖然冰冷淡漠,但也是個不折不扣的男子漢,不是沒接觸過女人,對女性的柔軟嬌軀也不陌生……可是,她竟然什麼都不用做,就挑惹出他自恃的情欲。
這太反常了!擰緊眉峰,夏彥向擠脫詭譎的失控。
低垂螓首的康冠瑩尷尬極了,雖然平常她打刺刺地倒追夏彥,可從沒讓人如此親暱地觸碰身體的她,此刻羞怯地不知如何是好。
最後,還是善解人意的夏子驅走了曖昧的氣氛。
“我看瑩瑩可能還不習慣吧!大哥你還是牽著瑩瑩比較保險,免得她又跌倒。”她上前將她推近夏彥,以輕松的口吻化解了尷尬,也替冠瑩再造機會。
肩膀再次碰到夏彥的胸膛,她含羞帶怯地略抬起頭瞟向他,擂動的心有一絲期待。
夏彥也低下頭瞧向臉紅得似蘋果的她,不加思索地,大手已將她的柔荑包覆在掌心。
雙手交握的瞬間,一陣恍若觸電的顫栗同時躥過兩人。
康冠瑩悸動的心甜得可以滲出蜜,感受這若有似無的情愫借由交握的手心傳達著。
她可以感覺到,有什麼在慢慢地改變了,雖然和夏彥的關系仍是曖昧不明,但今天的轉變已經是很大的進展了!
太好了!捕獲夏彥的心,是指日可待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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隅田川是觀賞花火最重要的聖地。
夏彥一行人在吃茶店稍作休息後,便步行前往隅田川。
沿著隅田川河岸的人群越來越聚集,穿著淺藍色制服的警察廳悸動隊員忙著指揮交通,爾販賣啤酒、炒面、大阪燒的小攤販,更是忙得團團轉。
一路上夏彥都牢牢地握著康冠瑩的手,生怕一個不小心她就會跟丟了,這令她的心情一直都沉浸在幸福黨中,晶瑩的臉蛋上漾著緋紅的玫瑰色澤。
沿著河岸往北,他們發現很多好位置都已經被占據。人潮竟然綿延數公裡,讓康冠瑩覺得相當誇張。
不知走了多久,終於在墨田區的水神-旁,找到觀賞花火的好地點。
“我們就坐這裡好了。”高垣真晤道。
“好。我去買塑膠座墊,你們在這兒等就好了。對了,想吃些什麼?我順便買來。”確定了位置,夏彥這才松開一路緊握著康冠瑩的手,輕輕地將她推向夏子,不著痕跡地顯露體貼。
“我要大阪燒!”夏子興奮地喊,一手自然地挽住身旁的康冠瑩。
“買幾瓶啤酒吧!咱們哥兒倆好久沒一起喝酒了!”高垣真晤熱情地拍拍夏彥的肩。
“好。瑩瑩呢?”他問。
“大哥,你帶瑩瑩去看看好了,不然她也不知道有賣些什麼?”夏子體貼地設想周到。
康冠瑩為她經常替她制造機會,朝她投以感激的眼神,爾換來夏子俏皮的眨眼回應。
“也好。”
夏彥再度牽著她的手,往攤位的方向走去。
光顧過幾個攤販,他們來到了賣大阪燒的攤位。
“給我兩份。”
“夏彥,我去隔壁瞧瞧。”康冠瑩搖了搖相握的手,忍不住好奇。
“別走遠!”暗黑的眸子瞥向一旁的攤位,他淡淡叮嚀。
“知道啦!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她嗔了他一眼,嘴上雖是這麼說,心裡卻甜滋滋的。
望著她輕快的身影佇足在不遠處,夏彥才收回注視的目光,不意眼角余光瞄見有道視線,毫不避諱地在他身上停留。
他直視睨向那道視線的主人,是個模樣清秀、看來溫柔婉約的女人。感覺有些面熟……夏彥在記憶裡搜尋著。
還沒來的及多想,對方即一臉驚喜地沖著他笑。“夏彥?你是夏彥學長吧?”她難掩興奮地提高了音量。
“我是梨江啊,佐野梨江!”她雀躍地拋下了手邊的工作,躍向前來,和一臉面無表情的夏彥大相徑庭。
“對不起,我想不太起來。”夏彥刻板地道歉,不著痕跡地退了一步,不習慣對方太過熱絡的表現方式。
“我是劍道社的,你忘了?劍道社的助理。”她打定主意非讓他想起來不可。
大學時代小夏彥兩屆的佐野梨江,一直暗戀又哭又帥的夏彥,當初參加劍道社,為的就是能接近夏彥。
好不容易超強的辦事能力已漸漸博得他的好感,令他不再那樣冷漠以待,她一廂情願的認為只要再加把勁,夏彥一定會喜歡上自己。
可事與願違,沒想到他一畢業後就遠赴海島,一晃眼就是十個年頭,原以為這輩子是不可能再見到他了……今日偶遇,她開心極了。
經過歲月的洗禮,三十二歲的夏彥雖仍是一副酷傲模樣,卻更加令他充滿了莫名的魅力。翦水秋眸暗暗端詳著他,心中盈滿愛慕之意。
“哦,我想起來了,你是佐野學妹。”他難得地露出淺笑。記憶回籠,當初他再盛情難卻之下,擔任了劍道社的社長,爾佐野負責社團經理的工作,印象中,她是個能力頗佳、相當精明干練的稱職經理。
“學長,叫我梨江就好了。你……和朋友來看花火嗎?”希望他沒有女朋友才好。她眼光打量了下他的周圍。
“嗯,就坐在附近。”
“是嗎?那太好了!我可以加入嗎?”梨江積極把握敘舊的機會。
他客氣地點頭抿唇一笑。
這時一抹橙黃鮮明的身影飛入兩人之間,藕臂親暱地攀任夏彥的手臂,打斷了他們的交談。
佐野梨江臉色霎時一僵,但隨即回復鎮定。
她是故意的!誰教這不知打哪冒出來的女人,竟來和“她的”夏彥搭訕。她的眼神洩露了她的心事,憑女人的只覺,她一定是想來覬覦“她的”夏彥。
哼!最令人生氣的是,夏彥居然還對著她微笑?誰不知道夏彥的笑是多麼的寶貴、難得,在那麼可以輕而易舉地就送給別的女人!康冠瑩不懷好意地直接以親暱的舉動示威。
“回來啦!買了什麼?”夏彥偏過頭看了她一眼。
“看看而已,沒買。”還買呢!她一看見有陌生女人來搭訕,就立刻進入備戰狀態,瞧見哪女人眼底的企圖,就踩著風火輪飛奔過來了,哪還有閒情逸致買東西。康冠瑩偷偷地翻了個白眼。
海島任?聽夏彥轉換國語和她交談,佐野梨江當下了然。
“呃……學長,這位是?”她出言詢問,心中不甚滿意康冠瑩的出現,都走了夏彥所有的注意力。
“她叫瑩瑩。”寡言的他簡單的解釋,“她是我以前的學妹,佐野梨江。”他轉爾向康冠瑩介紹。
兩女互相頷首打招呼,表面上帶著微笑,事實上射出的眸光在半空暗中較勁,惟有夏彥不知情。
“先生,你的兩份大阪燒好了。”一道渾厚的吆喝聲阻斷了角力中的眼波。
佐野梨江旋過身,接下工讀生手中的大阪燒,遞給夏彥,看見夏彥掏出錢包,她連忙阻止,“這些我請客,別客氣了!”硬是÷推回他的手。
“哪好吧,謝謝。”推來推去的不好看,夏彥野只好同意。
“唉!夏彥,現在錢不好賺,人家賺的是辛苦錢,怎麼可以沾人便宜!”康冠瑩快迅地掏出千元日鈔,塞給來不及反應的佐野梨江,朝她甜甜地露出一個無害的笑容。
“走吧,夏子他們還在等呢!”她挽著夏彥,拉著他離開,“佐野小姐,再見。”
如果他們有回頭的話,一定可以發現,佐野梨江正用著陰鷙憤恨的厲眸,將唐冠瑩射出千百個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