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絕對是縱慾過度。
聆蘭腰酸背痛地半趴在平台上吃著下午三點的遲來午餐臉上卻詭異地綻放著快樂得不得了的笑容。
啊,真是矛盾啊。心裡滿滿是埋怨,可是小
跟他上床是件銷魂至極的快樂事,可是過後真是連骨頭都快散了,尤其他們早先還騎了兩個多小時的水上摩托車,她光是尖叫大喊就耗掉了最少兩干大卡的卡路里。
連喉嚨都快沒聲音了,她悶悶地-了一口新鮮的金桔檸檬汁。
而且丟臉的是,聽說每個來藍島度假的遊客不論老小、無管遠近,統統都聽到她從海上傳來的陣陣鬼叫聲,傳到連采兒都知道了,在上菜的時候還貼心地遞給她一杯潤喉的金桔檸檬。
嗚,真丟臉。
聆蘭摀住小臉,呻吟了起來。
「再吃一片麵包吧。」磊原笑吟吟的邊給她。
她哀聲歎氣地接過,咬了一口又猛然吐掉,雙眸大睜,驚駭的問:「你……給我吃什麼?」
他忍不住大笑,興高采烈地道:「我正在替廚房研發新口味,你覺得芥末烤麵包如何?或是辣椒醬吐司?」
他興致勃勃地研究著桌上那碗千島沙拉醬加進番茄濃湯裡會是什麼樣的滋味,倘若她肯志願當那個試吃者就好了。
「你或許是個成功的飯店老闆,卻不是個好廚子。」聆蘭連忙-了一大口果汁好沖掉口中又嗆又辣的芥末味-「我一定記得下次絕不吃你弄出來的任何食物。」
磊原眼神裡閃爍著頑皮的光芒,「太可惜了,我正想趁難得的假期培養出第二專長和興趣呢。」
「你是想把自己培養成一個下毒高手吧。」
他又是一陣放聲大笑,笑聲低沉而爽朗,動人心弦。
聆蘭注意到週遭有幾名身材姣好的女人正頻頻對他拋媚眼連半次眉都沒有皺過。
事實上,他一整個上午都在笑。
「你心情很好啊?」
他笑著的模樣真好看,以後應該每天都這樣的。更注意到了他今天竟然
磊原微微一怔,臉上笑意未減,「是,我覺得很開心,我也不明白為什麼會這麼放鬆,或許是這裡的藍天白雲和大海吧,我覺得很舒服,渾身都很舒服。」
這就是萬里晴空遼闊碧海和徐徐和風的天然神奇效果吧,有助於人們放鬆緊繃情緒和沉沉壓在肩上的無形責任枷鎖。
心情不好嗎?不要緊,看看這無邊無際的藍天,人生還有什麼好計較的?
情緒不佳嗎?不要緊,看看這寬闊浩瀚的大海,有什麼事是不能包容的?
美麗的島嶼從古至今就有股奇妙的魔力,讓人們自然而然忘卻俗事煩憂,愉悅地體驗大自然與真實熨貼的自我。
「也許我該買座小島當度假窩。」他靈光一閃的說。
聞言,聆蘭羨慕得不得了,「有錢真好,還可以買一座屬於自己的小島建築屬於自己的天堂。」
「你錯了,天堂是在人們的心裡。」他發出感慨之語,「有錢的確可以買到很多東西,得到很多享受,卻也會失落一些東西,這就是人生,沒有什麼是完美無瑕的,你要得到這一樣,就要失去另一樣,沒有人能夠例外。」
她靜靜地看著他,溫柔地道:「聽起來像是你有過切膚之痛。」
「甭提了。」他澀澀地道。
「說來聽聽嘛,找個人說說心裡會好過一點。」她真摯地望著他。
他凝視著她,微微一笑,「我不是那種沒事裝憂鬱,或是鬼叫著童年有什麼見鬼的陰影的娘娘腔,我是個成年人,而且我很強壯,身心皆然。」
「其實每個人心底難免會有某些心結,能夠遺忘固然是好事,有時候說出來鬆口氣也不錯。」她總覺得他和小傑之間的情感障礙,一定跟他欲言又止的事有關。
從先前對話過的蛛絲馬跡中,她可以感覺出他與父親的情感像是有些誤會和矛盾……而且小傑的媽媽並不是他的親生母親,小傑又有一個那麼奇怪的阿姨……
她不禁有些好奇,他父親再娶的新妻子,也就是小傑過世的母親,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
磊原是否因為青少年時代失去父親的關注與愛,所以長大後才會那麼內斂且吝於坦誠釋放出自己真實的感情?
她衷心希望他別再讓自己受苦了,他是個這麼好、這麼有責任感的男人,不應該再讓過去苦苦折磨自己。
「我沒有問題。」他堅持道。
「那麼你為什麼避談和小傑的關係?」
他回答得很迅速,「就因為沒有什麼問題,所以有什麼好談的?」
「好啊,那麼你可以跟小傑親近一點嗎?」
磊原的臉色變得些微冷硬,「我和他要不要親近跟你有什麼關係?」
聆蘭強忍下心頭因他的話而感到的受傷,「他是你弟弟,喜歡你也需要你,他不是你豢養的一隻狗,只給他吃飽穿暖就足夠……不,就連狗也需要人的關懷,何況他是你年幼的小弟弟。」
他別過臉,冷冷的語調裡有著明顯的警告,「別再說了。」
「我只是希望你們快樂。」她的語氣裡滿是懇求。
「我們都很快樂。」他繼續粉飾太平,「我們一向相處得很好,如果沒有你出現的話,我們會繼續這樣好下去……我不明白你到底想要怎麼樣?要我們每天出門前互相擁抱五分鐘並且說深愛彼此嗎?」
「也不用那麼誇張啦。」她沒好氣的說,「你是故意的,而且我懷疑如果真的要你這麼做,恐怕第一個肉麻到吐成一團的人就是你。」
饒是心緒不佳,磊原還是被她逗笑了。「真是受不了你。」
「好啦,反正這對你而言又不會有什麼損失,就是多對他笑一下,不是那種僵硬的,還是恐怖的冷笑,而是真誠的笑……就像你最近這種笑容就對了。」
「真是難為我。」他冷嘲熱諷,「待會記得提醒我給你上禮儀課的費用。」
她翻翻白眼,「一遇到小傑的事,你就變得跟個愛鬧彆扭的小孩子一樣。」
「我沒有。」他像被踩到尾巴的老虎,怒目瞪著她。
「你該不會是在嫉護他吧?」
「嫉妒?你在講什麼鬼話?」
聆蘭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我知道了,你嫉護小傑的媽媽搶走了你父親對你的愛,更嫉妒小傑的出生取代了你在你父親心中的地位,嫉妒他們一家三口溫暖團圓和樂融融,卻把你排擠在外,冷冷清清得猶如一個陌生人——」
「我並不希罕!」磊原臉色大變,怒吼咆哮起來,無視於週遭人們的驚駭眼光。「我從來就不希罕他們的關懷或親情……早在他們成為一家人的那一天,我就告訴自己,我再也不需要世界上的任何人了。」
她怔怔地望著他,眼眶下禁一熱。
他在乎的,他一直一直都在乎的。
他表現出來的堅強冷硬與不在意都是為了保護自己,當他所珍惜在乎的人拋棄他的那一刻起,他不哭不鬧不爭,只是用重重的盔甲與強硬將自己武裝成一個不再會被感情刺傷的霸王。
而霸王,在這一瞬間卸了甲。
他眼底一閃飛逝的脆弱與痛楚遠比淚水和控訴更加教人心痛。
聆蘭無懼於他的怒氣,輕輕地撫觸他眼角眉梢間的憤怒痛苦線條,試圖拭去他心上所有的傷悲風霜。
「你不是只有自己一個人,你還有我。」她溫柔輕語,「你或許不需要世上的任何一個人,可是這世上有很多很多人需要你,依靠著你……包括我,還有小傑在內。」
磊原聞言一震,像是從最深沉的噩夢中醒來,發現了最冰冷的地獄裡也有一盞溫暖的火焰燃起。
「你們……需要我?」他愣愣地,不敢置信地盯著她,「需要我?」
「是,我們需要你的關心,你的笑容,你的快樂……」她肯定的點點頭,溫言道:「這世上也有人不想利用你的權與勢,不想貪圖你的榮華富貴,不是因為你是貝董事長才親近你……我和小傑,至少還有張媽、李嫂,我們喜歡你,親近你,願你快樂,是因為你是我們獨一無二的貝磊原。」
他震撼住了,深深地凝視著她。
從來……沒有人對他說過這樣真誠又充滿溫暖摯愛的言語,她讓他在剎那間感覺到自己像是一個珍貴而值得擁有深愛的人……
「小傑……」他喉頭緊縮發燙,有些艱難地道:「你怎麼知道小傑也同樣這麼想?你怎麼知道他不會受到他母親的影響,怕我是奪走他財產的壞大哥?」
「這就是小傑母親跟你說過的話嗎?」聆蘭睜大眼睛,下禁憤怒起來。
磊原苦澀地一笑,所有的怒氣消失得無影無蹤,剩下的只有感傷與疲憊意說死人的壞話。「我不願
「你只是說出事實。或許不該讓小傑知道他母親曾經那麼殘忍,但這並不表示我就必須假裝相信她是個大好人。」她生氣地道。
「她不壞,只是害怕地位與財產被前妻之子奪走。」他若有所思地把玩著水杯,吁了一口氣,「後來我就明白了,這不過是人之常情,因為潛藏在心裡的害怕讓她做出這種事。只是當初我無法理解,始終積了口怨氣在心頭,但現在想想,一切都已經過去了,就算她慫恿我父親將所有財產留給小傑,不給我半點的遺產,我也無所謂,我從來就不需要這些才能成功。」
「我相信。」她衷心道,絲毫不懷疑他的話。
烏雲掩不了明月,霜雪遮不住太陽,該是天生卓越發光發亮的領袖,就算落在泥地裡也能奮然躍起,赤手空拳打下天下。
他擁有所有成功領袖該具備的特質,而且他最大的資產就是他自己,不可能不會成功。
磊原瞥了她一眼,微微一笑,「謝謝你對我這麼有信心,我一直不懂你為什麼不怕我,也不像別人一樣敬我而遠之?」
「可能是和你相遇的第一眼就被你的男色煞到吧!」她一本正經地回答。
他啞然失笑,大手揉了揉她的頭頂,「正經點。」
「我是很正經啊。」聆蘭的頭差點被他的力道壓進面前的湯碗裡。
他笑著搖搖頭,隨即有些鬱悶的說:「我不知道該怎麼跟小孩子打交道。」
「噗!」聆蘭趕緊摀住嘴巴,「呃,對不起,我不是存心笑你的。」
磊原白了她一眼,備感困擾地道:「小傑才六歲,我該拿他怎麼辦?坦白說小鬼頭沒轍。」
他實在好可愛……聆蘭真想拍拍他的頭,不過又怕他會誤認為自己瞧不超他的男子氣概而作罷。
「很簡單啊,你可以從陪他看『戰鬥陀螺』開始。」他驚恐的表情書她忍不住大笑出來。
「這一點都不好笑,我的耐性有限。」他咬牙切齒道。
「好啦、好啦,我是跟你開玩笑的。」她側頭想了想,提議道:「你們可以坐在客廳同一張沙發上……呃,如果你不自在的話,也可以不用坐同一張啦,反正你們就一起坐在客廳裡,你看你的公文、打你的筆記型電腦,小傑則看他的『戰鬥陀螺』、吃他的乖乖,就這樣。」
磊原為難地皺起眉,「沒有別的法子嗎?」
「有啊。」她雙眼放出邪惡之光,「晚上幫他洗澡。」
他驚駭的表情好像她剛剛提議要他光著屁股裸奔全島三圈奔也不願意幫小孩子洗澡。
磊原眉頭攬得老緊,「你可不可以別盡出餿主意?」也許他還寧願裸奔全島三圈。
「哎喲,你這個人的要求很多耶。」聆蘭忍不住一手擦腰,另一手指著他的鼻頭,「男子漢大丈夫,你還怕一個六歲的小毛頭?不要再找理由了好不好?又不是要你每天幫他把屎把尿,那可是你弟弟耶。」
「我就知道你們一個是小麻煩,一個是大麻煩。」他揉揉眉心,頭痛得要命。
她歡呼一聲,簡直不敢相信,事情遠比當初預料的還迅速、順利。
「你真是一個大好人。」她笑逐顏開的說。 .
「都是來這個小島度假的緣故,害我變得如此心軟婆媽。」磊原忍不住嘀咕。
聆蘭情不自禁地起身擁住他,捧住他的臉龐獻上甜甜的一吻。「我喜歡你的心軟和婆婆媽媽。」
他微挑濃眉,忍不住微笑起來,而且還有一些些的害羞。「嗯咳,菜都涼了,快吃吧。」
「好。」她快樂地坐回位子上吃著誘人食慾的午餐,渾身的酸痛早就被喜悅和釋然感驅逐得一乾二淨。
晴天白雲,陽光是如此地燦爛亮麗,空氣是這麼清新舒爽,她想自己絕絕對對、不折下扣地深深愛上這個男人了。
沒錯。
不只是魔法,不只是激情,更不只是肉體相互吸引……她戀愛了!
他們漫步在藍島上的村莊間,睹咕石牆上攀竄點綴著嫩綠粉紅的籐蔓,有老牛低沉的-哞聲響起,還有小黃狗好奇地對著他們搖尾巴,聆蘭猜想那應該是友善示好的表現吧?因為這只可愛的小黃狗臉上有個逗趣的黑眼圈,像是在微笑一樣。
「你看那一隻狗狗!」她攬緊他的手臂搖了搖,興奮地指著,「好可愛喲!」
「……派裡斯特過去查帳,三天內要給我回報,對,傳到我的PDA。」磊原睨了她一眼,順著她的指尖看向那只會微笑的小狗,他原本嚴肅的表情微微一笑,點點頭,繼續道:「好,就這樣。」
她看著他撳掉手機,迷惑地問:「藍島不是規定不能帶辦公的電腦用品嗎?」
這是一個令人忘掉俗世,完完全全沉浸在美好大自然中的小島之旅,價格昂貴,服務完美,風景絕艷,但是也有眾多規定,不過每位來此的遊客從未對那些規定不滿抗議過。
總之,來這兒就是盡情享受的,如果還要帶筆記型電腦來工作,那麼還不如窩在辦公室中把事情趕完再來。
磊原咧嘴一笑,難掩得意。「我為公事而來,擁有特權。」
「難不成你要買下藍島?」她睜大眼睛驚訝的問道。
「當然不是。」他攬著她的腰肢,緩緩走過一棟棟古意盎然的紅瓦老-咕牆老屋。「只是一些和旅遊、飯店等有關的工作瑣事。」
「我就知道你下會平白無故放自己三天兩夜的假。—二這個人是超級工作狂,對於工作,他是樂在其中。
「能夠私下忘公,不是很好嗎?」他一點也不覺得這樣有什麼不對勁。
聆蘭擺擺手,算了,這人的工作狂熱度已到達無可救藥的地步,他能夠陪著她一邊散步一邊遙控台北的事業,她就已經夠感謝老天了。
「我可以問你一件事情嗎?」她踢飛一顆小石子。
「你說。」他正思索著關於檳城新飯店的事情。
「你現在還恨你爸爸嗎?」
磊原驀地一頓,心裡五味雜陳,語氣卻平靜地道:「我想我並沒有真正恨過他,傷心才是我真正想要跟他保持距離的原因,我一直未能釋懷他怎麼可以在我母親過世半年後就迅速愛上另一個女人,並且和她結婚。」
「也許他很孤單。」
「我也很孤單。」他淡淡地道
「磊原……」她替他好難過。「但他從未想過或許還得安慰一個失去母親的小孩的心。」他看她一眼,不禁失笑,溫柔地摸摸她的頭,「傻瓜,我這個當事者都不哭了,你難過個什麼勁?」
「問題是……」她沒發現自己哭得很慘,抹了把眼淚哽咽道:「他怎麼可以這樣對你?」
他的笑容有一絲黯然,「也許他自己也很慌,很無助吧。」
「你當然替他說話啦。」她忿忿不平的說,接過他遞來的手帕擤了擤鼻涕竟是你爸爸,可是他真是不應該!」
他失笑,而且笑容有逐漸擴大的跡象,「小丫頭,你的措詞還真激烈。」
她眨眨眼,不好意思地笑笑,「沒辦法,我姊從小嚴格規定我不能罵髒話激動也只能說『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機未到』。」
他再也忍不住的爆笑出聲,「哈哈哈……」
她訕訕地抓抓頭,「也許我該去學幾句粗話。」
他笑到差點打嗝,「可是你對我破口大罵時還挺流利尖刻的。」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可能是對你比較特別吧。」聆蘭的臉更紅了心虛地不敢回想自己究竟曾經罵過他什麼東東。
「我深感榮幸。」他的嘴角泛起一抹笑紋。
「別笑我了,事實上我在遇到你以後,整個人都變得不對勁了。」這就是愛情的魔力吧。
「我有同感。」磊原皺皺鼻子,她眼睛一亮,可是他接下來的話卻令她大失所望,「就像長水痘一樣。」
「長水痘?」她眉毛緊緊聚攏,下解他是何意。
「是啊。」他大大搖頭,一副深受其擾的樣子。抓也不是……」
「嘿!」聆蘭氣得牙癢癢,抬腳作勢要踹他。「渾身發癢又發燙,抓也不是
他哈哈大笑,假裝躲開她的攻擊。「淑女請保持形象。」「我不是淑女,我是潑婦。」她齜牙咧嘴。「那很好,我也不是紳士。」他笑得很開心。「你是猛男。」她故意色迷迷地看著他。「我一天三次的證明總算不是白費的。」他一臉感謝上帝的模樣。「喂!」她臉又飛紅了。跟他纏綿是一回事,拿來在光天化日下談又是另一回事。「說也奇怪。」他有一絲迷惑難解地搖搖頭,「我從未跟任何人相處得這麼好、這麼愉快過。」
「我是個特別的人物。」她自吹自擂。
「你想得美。」他露齒笑了。
他們邊說邊走進村莊的巷道裡,一股難以言喻的食物香氣瀰漫在空氣中,也鑽進了他們的鼻端。
聆蘭左顧右盼,「好香喔,是什麼東西?」
磊原人高馬大,一瞥眼就看見了一隻陳舊古樸泛黃的招牌在清風中微微搖晃著。
「鮮魚米粉湯。」他念出上頭的宇。
「有在賣嗎?」她眼睛亮了起來,「在哪裡?哪裡?」
「左轉。」他拉著她的手大步走去。
她小跑步地跟在他後頭,很快就看見幾張木頭釘的桌椅粉湯在沸騰翻滾,站在灶邊掌杓的是一名年紀約莫六、七十老太太。
「我可以吃一碗嗎?」她垂涎的問道。
他故作考慮,「嗯……」一大鍋誘人飄香的鮮魚米卻看起來十分硬朗的白髮
「小姐,先生,要不要來碗熱騰騰新鮮現煮的鮮魚米粉湯?這魚是我兒子今天早上出門釣回來的。」老婆婆操著漏風又不甚標準的國語熱情招呼。
「我們去吃吧。」磊原豪邁地笑了,拍了拍她的背,揚聲道:「老婆婆,先來個兩碗!」
他們坐下來吃著老婆婆舀來大碗充滿海洋鮮味甘甜的魚塊米粉湯,清爽的湯頭灑上些許青翠的蔥花,聆蘭忍不住吃了兩大碗。
磊原更不用說了,吃完三大碗後,他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唇,對老婆婆笑道:「真好吃,可以再來一碗嗎?」
「年輕人,米粉湯雖然好吃,可是吃太多不容易消化。」老婆婆動作俐落地端了兩碗湯過來,「來,這是我剛剛煮好的紅豆湯,請你們吃,清甜又幫助消化。」
「老婆婆,謝謝你。」磊原接過碗,黑眸閃動著一絲感動的笑意,他低頭對聆蘭道:「我有一種幸福的感覺。」
「嗯。」她嫣然一笑,意有所指地說:「幸福往往就在我們身邊就看我們懂不懂得瞭解和珍惜。」
「你在暗示什麼嗎?」他大口喝著紅豆湯,頭也未抬。
她掩住失落,矢口否認,「沒有。」
她能再要求什麼呢?太貪心的下場是不好的,可怕的,她光是從童話故事裡就可以看到一堆例子。
能夠促成他們兄弟倆相親,能夠擁有他的熱情與溫柔三天兩夜,她就應該要覺得心滿意足了。
話雖如此,她還是感到深深的落寞。
察覺到她的沉默,磊原抬起頭,「怎麼了?」
「吃太飽了。」她吃著那碗紅豆湯,卻是玉粒金波噎滿喉。
「那麼待會我們去游泳?」
聆蘭暗暗一歎,努力不讓自己的情緒破壞一切,擠出笑容道「游泳?剛吃飽就游泳,鐵定會沉下去。」
「怎麼會呢?你太瘦了,起碼還得再胖個三公斤。」磊原上下打量她的身材,露出壞壞的笑,「抱起來就更舒服了。,」
「喂,你又來了!」老婆婆還在那兒擦桌子哩。
「或者你不想游泳,不如我們回房間做另外一種運動?」他興致勃勃的提議。
「別想。」她瞪了他一眼。
時間寶貴,她可不想把剩下與他相處的時間統統用在嘿咻上……那是要留到夜深人靜晚上的時候做的耶。
「我真是太傷心了。」他大表失望。
「不是要游泳嗎?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