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朵朵是想請曼中回家吃她要親自下廚做菜,可是薇甄怕她動了胎氣,所以的確死不從。
最後她們決定還是請曼中到家裡吃飯,但是下廚的人換成。
「你行示行啊?」朵朵不放心地詢問,「我來了兩個月從沒見過你下廚,你……確定會煮嗎」」
「開玩笑,我平常不煮是因為懶,才不是因為不會煮呢!」薇甄一臉遭受侮辱的樣子。
「這樣我就放心了。」但朵朵的語氣裡卻可蝗出她沒啥信心。
「安啦!」薇甄抬頭對站在一旁看她們竊竊私語的曼中歎喝道:「楊先生,待會兒就請到舍下用餐吧。」
曼中點頭微笑。
「那麻煩楊先生載我去騎機車,然後我再領路回我 們住的地方。」』薇甄又看向朵朵,「『朵朵,你還是坐楊先生的車好了、這陣比較保險。」他們兩個都點頭。
由於街道上人車稀少,所以他們很快就回到了位於 較偏僻地方的「清水社區」。
曼中跟隨著薇甄駛人這充滿鄉土風味的小社區內, 放眼望去不是綠油油的花生田就是純樸的瓦捨平房。
曼中情不自禁地深呼吸了一口氣,這才真正地感受到屬於澎湖的鄉土氣息。
當他溫柔地攙扶朵朵下車時,他突然想到一件事。
「我這樣留然來訪,你先生或家人會不會驚訝抑或是不高興?」他輕蹩起眉頭,生怕造成她們的困擾。
朵朵身體一僵,隨即淡淡地回道:「家裡就只有我和薇甄兩個人而已,我沒有先生。」
「抱歉。」曼中連忙道歉,他看見她眼底的哀愁。
「沒什麼,你不用感到抱歉。事實上,我也不是澎湖人,是薇甄在台北把我『撿』回來的,事情十分複雜,一言難盡。」朵朵輕歎口氣,轉開話題,「對了,快請進來坐,外面陽光很強。」
薇甄剛打開門走進屋內時,圍牆外突然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
「阿甄,阿甄你在不在呀?」
才要招呼曼中坐下的薇甄連忙跑出去,只來得及拋下一句,「好像是隔壁嬸婆的聲音,我去看看,你們聊。」
曼中的眼光不由自主地跟隨著她窈窕的身影出去,好半天才調轉回來,開始楂起這棟打掃得乾淨無塵的房子。
乳白色的牆壁襯著風味奇特的籐椅沙發,地磚也擦得潔淨光滑。這棟房子的窗戶相當多,每扇都懸掛上淺藍色的小碎花布簾,光線透過半掩的簾幕照人客廳,散發出柔和的光芒。
清清爽爽、淡淡雅雅的,就像是薇甄的人一樣。 這個念頭在曼中腦裡夾而過,但是他來不及深思其中的意思,因為朵朵剛好遞了一杯冰涼的茶給他。
「這是風茹茶,是一種清香甘甜的青草茶,薇甄自己采的,聽說在澎湖四處都看得到這種草。」朵朵介紹著。
曼中聞了聞那股透心涼的清香,輕啜了一口,「我從來沒有喝過這種茶,很香又很解渴。」
「當然,看看是哪個地方出產的嘛!」薇甄笑著走進來,手裡還捧著一顆橙艷艷的南瓜和一碟青蚵。
「哪來的南瓜?」朵朵訝異地問,「又是鄰居送 的?」
「對,今天晚上你們有口福了,這是嬸婆自己種的 南瓜,才剛摘下來的。」她把南瓜放到桌上,動手倒了杯茶潤潤喉,「她送來給我們嘗嘗,還有這個蚵仔是五姨托她拿給我們的,嬸婆還特別叮嚀你要多吃一點。」
曼中聽得耳朵都發直了,「怎麼你們這兒的親戚。鄰居都這麼熱情?」
「嗯,社區的人大都是親戚朋友,要不然就是多年的老鄰居了,時常哪家有特別的東西就會送給左右鄰居嘗嘗,大家都是這樣互相往來的。」薇甄解釋。
「真有人情味。」曼中由衷的讚歎。
朵朵點頭贊同道:「我記得前幾天還有鄰居抓了一隻老母雞來,說是要給我燉了補身子的,真是讓我受寵若驚又深深感動,簡直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薇甄看曼中一臉嚮往的樣子,不禁笑道:「楊先生,聽了以後會不會心動?要不要在我們這裡買地置屋呀?」
「也許我會。」他微笑,似真似假的說c
「哇,我替我們澎湖塑造形象、促進繁榮,縣政府應該頒個獎牌給我了。」薇甄打趣道。
朵朵和曼中都被她的話給逗笑了。
「你們聊聊,我進廚房煮晚飯了。」薇甄看了看朵朵,再看了看曼中,神秘兮兮地笑著離開。
朵朵被她唇邊那絲「賊笑」 給搞得有點精神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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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出乎意料之外的可口,而且在晚飯過後,他們還散步到社區的小碼頭乘涼看星星。
那種悠然自得的氣氛讓曼中都不太想回到那間號稱五星級的飯店了。
不過快樂的晚光總是匆匆,就在月娘西斜的時候,曼中依依不捨的告辭打道回府。
朵朵在門邊目送「國際名人」離開,興奮開心的心情才稍稍平復了些。
薇甄斜倚在門邊,臉上還是掛著那抹若有所思的賊笑,朵朵回過頭來瞥見,忍不住開口問:「你到底是怎麼了?一整晚都笑得這麼詭異。」
「沒什麼。」
「才怪。」
薇甄故意裝出純潔天真的表情回道:「我怎麼會笑得詭異呢?「對對,不詭異,充其量是邪惡了些。」
薇甄笑咪咪地靠近她,在她耳邊小聲的說:「看來,你對楊曼中的印象不錯叫喔!」
「豈止不錯,簡直就是太崇拜他了,沒想到一個聞名國際的大師級人物,不但年輕、瀟灑俊朗又率真謙現在這種人實在很少見了,我看打著五百燭光的燈泡都沒得打。」
「嘿嘿!」
朵朵神往的表情突然凝住,慢慢地轉過頭來,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叫道:「你……你該不會是想把我跟他湊成一對吧?」
「賓果!」薇甄咧嘴直笑,「朵朵你好聰明,居然一猜就中。」
朵朵差點跌倒在地,「我拜託你好不好?不要沒事找事做。」
「我哪有?我覺得很好呀!」 何況他也一直誇獎你,說你溫柔秀氣又善良,看來他對你的印象也很好。」
「這還不都是你做的好事?是你一直把話題扯到我身上,還問人家我美不美。」說到這裡,朵朵雙手叉腰瞪著她,「你都這樣問了,他有可能說:哎呀!好醜,一點都不美嗎?」
「是他自己說的,我又沒有拿刀抵在他脖子上,怎麼可以怪我?」薇甄一副理直氣壯垢模樣。
「你別忘了我可是個大腹便便的孕婦也,就算不是的話,你也不能這樣亂點鴛鴦譜啊!你想把人家嚇死呀?吃頓飯就相個老婆回去,這簡直就是……」朵朵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才好。
薇甄胡思亂想、異想天開的症狀還真不是普通的嚴重,難道寫小說的人都像她這樣嗎?
警覺到朵朵那種「我的天啊!」的眼光,薇甄這才吐吐舌,不好意思的笑笑,」我只是設想一下而已,又沒有一定要把你們送作堆。」
「我看你還是把這種胡思亂想用在你的小說上吧。」
「真浪費。」
「啥?」
「你自己也說過了,他是個不可多得的好男人,假如就這樣放他走了,那不是很可惜嗎?」』
「難不成你還想把他捉來當壓寨郎群呀?」朵朵不 可思議地叫道,「別嚇得人家以後都不敢來了,還以為 澎湖的女生都是一副慾求不滿、急著嫁人的樣子。
「哎呀!就算捉他也是捉回來給你的,又不是我自 己要的。」薇甄抗議,「我是為了你的終身幸福著 想。」
「謝了,我只想好好的把孩子扶養長大,其他的絕 對不考慮。」朵朵撫著隆起的肚子,明亮的眼神黯淡了 下來。
「朵朵——」薇甄知道她在情路上一定跌得不輕, 所以她不能眼睜睜地看朵朵就這樣消沉下去。「我知道你要勸我什麼,可是我就是沒有辦法,除 了對其他人膽怯害怕之外……」朵朵抬頭望向那片浩瀚 的夜空中,星子正燦爛地眨著眼睛,「我的心裡還是忘 不了他……雖然我恨他,但是我……最愛的還是他。
薇甄說不出話來,因為朵朵的眼睛已經訴說了一 切。最後她只能歎口氣,扶著朵朵瘦弱的肩膀說道: 「我們該進去了,早點睡吧。」
伊人無言,夜空變無語,唯有點點的星子依舊閃爍,娓娓地輕唱著促夏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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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兩個月了,還是沒有朵朵的下落。
石籐漸奇揉著眉宇,只覺得一顆心冷了起來。
「社長,靜子小姐在人在外面,她說要見你。」
漸奇抬起頭,黑幽的眸子注視在人在外,她說要見你。」
漸奇抬起頭,黑幽脾眸子注視著站在辦公室桌的三島,「靜子?」
「是的。
「請她進來。」
「是」
看著自己最得力的且手三島恭謹地走出辦公室,他爬爬濃密的黑髮,脆弱憂鬱已然不見,再度被卜堅毅冷漠的外衣。蹦蹦跳跳地進來,手上還挽著個餐藍子。
「靜子,你不是回京都了嗎?」
靜子,把籃子放在桌上,笑吟吟地開口:「我知道我父親想反我抓回去嫁人,但是我才不會如他的意呢!」
「對方是名門公子 這是樁不錯的婚姻。」漸奇把注意力轉回手上的資料,淡淡的說。
「我才不要,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才不要接受這種政治聯姻。」她冷哼了一聲,「我父親真是太固執古 板了。」
淺野靜子的父親是資深的職員,與石籐漸奇的父親 石籐勝辛是三十幾歲的老朋友。
「你的未婚夫是個相當優秀的青年,同時也是丸塚 株氏會社繼任社長,你還有什麼麼好不滿意的?」
「愛情,我和他根本就沒有愛情呀!」
「愛情是很虛無縹緲的東西,我不相信。」漸奇說 道話時,腦中突然浮現朵朵楚楚動人的臉龐,他的心猛 地抽痛起來。
他不相信愛情,也不知道愛情究竟是什麼玩意,但是他知道他不能失去朵朵……這和愛情無關,他是很喜 歡她沒錯,喜歡到心都疼了,可是和愛情無關吧?
靜子雙眸灼灼地看著他,「但是我相信啊!我絕對 相信愛情,因為——」
「因為什麼?」漸奇深吸口氣,勉強把朵朵從腦海 中逐出,專心應付靜子。
「因為我愛的就是石籐哥。」靜子語氣堅定地說了出來,不過臉頰與因此紅透了。
漸奇雙眉一蹩,俊美的臉龐登時面無表清,「不要開玩笑。」
「我說得都是真的。」靜子喊道。
「你誤把兄妹之情當成愛情了。我們從小一起躲藏大,情誼深厚,可是這麼愛情沒有絲毫的關係,我是把你當作我親妹妹一親看待。」他冷靜地分析道。
「石籐哥,我是認真的。」她情向他,粉嫩的臉蛋更形嫣紅,「我真的愛你。
「靜子,抱歉。」他搖搖頭。
「你為什麼不相信?難道你愛的是那個辛朵朵?」嫉妒的子彈重重地擊中她,靜子不顧一切地喊道。
「你怎麼會知道朵朵的?」漸奇的眉頭越皺越緊,他瞇起眼睛凝視她。
「我……」靜子的聲音越來越小,她警覺到自己失言了,「我在你的公寓裡見過她。」
「什麼時候?我為什麼不知道?」他沉聲問道。
「兩個半月前。你……你幹嘛那麼凶?辛朵朵不見了又跟我沒關麼,你幹嘛瞪我?」靜子試圖轉移話題。
「等等,你又怎麼會知道朵朵不見了?」漸奇的臉色陰沉了下來,銳利的眸子緊盯著靜子。
「我……」靜子恨不得把自己的嘴巴給縫起來。
「難道你在見到朵朵之後,跟她說了些什麼?」答案已經越來越明顯了。
「我沒有。」她吞了口口水。
「我想你應該給我一個解釋了。」他平靜的聲音下是深沉如波濤的怒氣。
「我哪有跟她說什麼?我不過就是和她打了個照面而已,至於為什麼知道她不見了……」她在腦中迅速想著合理的解釋,「我是聽三島說的。」
他依然緊盯著她,口氣平淡地追問:「真是這樣?」
「對。」靜子咬著唇,佯裝若無其事地聳聳肩。
「你以為我會相信嗎?」
「石籐哥——」
「最好不要讓我問你第二遍。」
他的眼神深沉銳利如鷹,靜子這才知道他為什麼會在商場卜所向披靡了.他駭人的氣勢是這般的狂猛.令不由自主地自心底怯弱了起來。
靜子訥訥地開口說:「我……我也不知道事情會那麼嚴重,我不過是跟她開了個小玩笑罷了。」
「什麼玩笑?」
「我說我是你在京都的……妻子。」她的頭低了下去,有預感風暴將至。
「什麼?!」漸奇怒吼一聲,臉色轉為鐵青。
「我又不是故意的,我怎麼知道她會對你那麼沒信心,又會那麼的不信任你……」看著他狂怒的神情,靜子往後退了幾步。
糟了!石籐哥好像真的生氣了。靜子心驚膽戰的想。
「你為什麼要跟她說這些話?」漸奇的聲音自齒縫間一個字一個字地進出來,他正發揮強大的自制力壓抑自己的怒氣。
「我說過了,我愛你。」她天真的回答,以為這就能夠解釋一切。
「我也說過了,我不相信愛情,可是朵朵是我的女人,也是我未來的妻子,你沒有權利對她說這些話!」她一拳重重捶向桌面。
難怪朵朵會突然不告而別,只留下心痛與迷惘給他。
靜子張口想為自己辯時,漸奇倏地站了起來。
「今天下午五點有飛往日本的班機,就會讓三島載你到機場。」他的語氣又恢復了冷靜。
「我不要回去!」靜子搖頭跺腳,「我已經說過了,我要當你的新娘,絕對不要回京都嫁給那個什麼名門公子。」
「由不得你。」漸奇按下桌的一個鈕,「我會通知淺野怕父到機場接你的,再見。」
三島隨即走進辦公室,垂手等候他的指示。
「我不要,我還是會再來台北的!」靜子賭氣地叫著。
漸奇的眸光一閃,冷冷地警告道:「在我還沒有後悔之前,你走吧。」
「難道那個辛朵朵真的勝過我?」靜子摀住臉,不敢置信地哺哺:「你居然為了她生我的氣?」
「你對她說了這麼不可原諒的謊話,你知道你原本該什麼樣的代價嗎?」他語氣冷厲地說。
「我……」
「看在兩家多年的情誼上,這次我就不追究,可是別讓我再發現你破壞我和朵朵的感情。」他這句話是陳述也是警告。「我……」面對他的眼神、靜子嚇得再退了一步。
「三島,載靜子小姐回飯店收拾行李,送她到桃園中正機場。」
「是。」
「石籐哥——」
漸奇逕自轉過身子面對地富,眺望遠處隱隱的青山,不再理會她。
靜子恨恨地跺了腳,恍若旋風般衝出辦公室。
漸奇額頭倚在冰冷的地窗上,語氣傷痛地低喃: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傻丫頭,你怎麼這麼容易就聽信靜子的話?難道我們一年來的相處還不能讓你信任我嗎?」
無論如何,他一定要找回朵朵,鄭重地向她解釋清楚這個誤會。
他不能失去她,他一定會找回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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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甄趴在床上認真地啃著書,她身邊散置了一大疊的小說與漫畫。
她平時除了寫小說之外就是看小說,生活實在優閒愜意得很,無怪乎朵朵常戲稱她是散人一名。
然而就在她看得專注不已、整個神魂都被科幻小說情節所吸引地時候,門外突然傳來一聲*叫一
「薇甄,快出來!」
「嚇!」薇甄嚇得跳了起來。
聽朵朵叫得那麼緊急,她二話不說地拋下手中的小說,拔腿衝出房門觀看究竟。
「怎麼了?怎麼了?要生了嗎?」她選聲問。
「不,是楊先生來了。」朵朵掩著嘴笑,指指坐在沙發上的曼中,「我叫你快點出來見客呀!」
「出來見客?你乾脆叫我出來『接客』好了。」薇甄白了她一眼,忍不住嘀咕道:「叫得那麼緊急,我還以為我有娃娃可以抱了咧!楊先生你好,今天怎麼有空來?」
曼中一臉微笑地看著她生動的表情,「想請兩位吃頓飯,不知道有沒有空、樂不樂意?」
「何必那麼客氣呢?」 薇甄一屁股坐在籐制沙發上,笑咪咪的說。
「是你們太客氣了,那樣熱情的招待我,我請兩位吃頓飯也是應該的,算是禮尚往來。」
「說得也是。」薇甄點點頭附和,大表贊同。
「薇甄——」朵朵翻翻白眼,「你就不能稍微客氣、謙虛一點嗎?」
「對。」朵朵無奈的搖頭搖,已經對她沒法子了。
曼中見狀忍不住笑了起來,他舉手撥了額前的髮絲,「這表示他們兩位答應了嗎?」
「沒錯,午餐就看你的了。」薇甄搶著發言。
朵朵揪了她一把,小聲詢問:「薇甄,真的要吃人家這一頓嗎?」
「為什麼不呼?反正楊先生錢一定賺得比我們多,讓他請請客有什麼關係?」她轉間拋了個眼神給他,「對吧?」
「當然。」曼中笑道。
朵朵簡直沒有辦法想像,薇甄怎麼也對楊「大師」沒大沒小的?
面對這麼有名氣的人,朵朵總是不由自主的肅立起敬起來,可是薇甄就是有辦法露出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
有時候朵朵很羨慕她隨性的性子,但有時她卻不替薇甄捏了把冷汗,生怕她冒犯了別人。
「朵朵,你還在考慮什麼?走吧!」薇甄跳了起來,吆喝道:「楊先生,你有開車來吧?我們坐你的車。」
「請。」曼中也站了起來,瀟灑地的一擺手。
朵朵只好也跟著起身,在薇甄的挽夫下走出客廳。
他們三人在薇甄的引領下,痛痛快快地吃了一頓午餐。
飯後,薇甄表示要當曼中的嚮導,帶他暢遊澎湖——其實說穿了還不是想坐免費的車子出動混。所以他們再度了吉普車,往寬闊的大道奔馳而去。
「你想帶我們去哪裡?」「司機」操拄著方向盤尋求指示。
「真走,我們到西嶼去!」薇甄像個指揮作戰地大將軍般,威風地揮手指向前方。
「唉!」坐在後座的朵朵已經懶得提醒薇甄要注意形象、保持氣質了。
陽光艷艷地灑在肩上,清風徐徐地撲向臉龐,路旁田野間的牛群們正低頭吃草。
悠哉行駛的吉普車,沿路抖落了一地的歡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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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島素來面無表情的臉上破天荒地漾滿了喜悅,他興匆匆地奔進社長辦公室,忘記要敲門。
「三島,發生了什麼?」漸奇輕蹩起眉頭,停下正在書寫的動作。
「有辛小姐的消息了。」
「真的?!」他猛地站起來,狂喜地叫道。
「是的,在澎湖。」
「澎湖?」他一時之間想不出那是什麼地方。
「那是位於台灣西邊的一個小群島。」三島早查過了。
「消息正確嗎?」漸奇緊握著的拳頭止不住地顫拌起來,顯示出他內心的激動。
「沒有錯,我們從航公司飛往馬公的登機紀錄上找到了辛小姐的名字,」
「太好了,我馬上到澎湖去。」漸奇隨手起放在椅背上的外套,轉身就要朝門外走去。
「社長,」三島急忙喚住心急的他,「可是只知道辛小姐是到了澎湖,並不知道她落腳在何處。」
「既然知道她在澎湖,我就可以慢慢找,一定可以找到她的。」漸奇沉吟了一會兒,迅速下達指示,「三島,在我到澎湖的這段期間,所有業務由你暫代處理。」
「三島應該隨侍社長,這是老社長的命令。」三島有著忍著與隨從的忠貞精神,他語氣堅定地說。
「我不會有事的。」
「請社長允許三島隨行,三島也想幫忙找辛小姐。」三島朝他鞠躬,衷心地懇求著。
漸奇考慮了幾秒鐘後,毅然地點頭,「好吧。那社裡的事務就請副社長代為處理,待會兒我會告訴他,你先去訂機票。」
「是」
漸奇強忍著內心巨大的喜悅與激動,深吸了一口氣按下內線。
「郭秘書,請景田副社長到我辦公室。」
朵朵,我就快要找到你了,這一次,我不會讓你再從我手中溜走。他在心中信誓旦旦地宣示著。